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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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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让她停几日,等她病养好了再行施治,但她坚持照常,横竖她也不必费多大力气。

    今晚施治结束,顾云容再三看了看他的眉毛,提出为他修修眉。

    他直是摇头:“修甚眉,多女气。”

    顾云容脸一沉:“修不修?”

    桓澈坐下:“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顾云容满意拍拍他,从妆奁里翻出自己素日修眉用的小刀片,拈着走到他跟前。

    上下左右看看,她让他阖眼,一手扶他眉尾,一手持刀,细细刮起。

    她极少为别人修眉,眼下难免手生,修刮得很慢。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就连眉形也十分漂亮,顾云容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他即便是皱眉,也皱得格外好看。

    也因着他本身的眉形就完美,顾云容不太敢尝试给他换个眉形,便只是修剪掉些许杂毛。

    桓澈这是头一回被人修眉,原本确实心有抗拒,但逐渐的,他浑身都松泛下来,极是配合。

    顾云容柔嫩绵软的指腹在他额上眉间游移点触,酥酥麻麻的。

    她手上的小刀片在他眉上反复划过,发出轻微的刮蹭声,这种感觉于他而言也甚是新奇。

    她略微俯身立在他面前,咫尺之距,幽淡体香逸散鼻端。

    暖阁温暖,她身上衣衫单薄。他一睁眼,正能望见她覆在凝脂玉肌下的精致锁骨与胸前的险峰沟壑

    他记得前两年仿似还没有这样饱满的弧度,如今这高耸的程度着实惊人,由他处观,那浑圆两峰间的深壑随了她的举动在衣襟之间若隐若现,勾得他心里猫抓一样,直欲将她衣襟扯下看个仔细。

    他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血脉沸燃起来,热流不受抑制地直往下腹涌。

    顾云容未曾察觉自己衣襟松散开了些许,见他总睁着眼,嗔责他几句,又看修得差不多了,正预备欣赏下自己的大作,忽觉腰间一紧。

    他把她抱到他腿上,箍住她腰肢的瞬间,又觉她纤腰柔软而不盈一握。莫名的,他想起那些纷乱绮靡的梦,鬼使神差伸手去挠她后颈。

    顾云容正自挣扎,忽被搔痒,止不住地笑:“我那里有痒痒肉,别碰别碰”

    她左闪右躲却总避不开他的手,又兼一笑便没了气力,被他挠了一回,笑得双眸染泪,浑身娇软无力。

    他趁势将她搂到床上,压她在下,一双火热大手牢牢制住她,喘息压抑:“你就是来勾引我的,我从前竟不知我的欲念能遽起遽燃,今日若非你风寒未好利索,我真想”

    顾云容推他不动,气呼呼道:“什么?你莫非敢”

    他一把攥住她柔若无骨的纤手,一路往下引,至某处方停。顾云容指尖仿佛被火燎一下,急抽手,争奈力气不逮。

    她只觉手腕那一圈被他抓住的皮肤灼烫不已,火苗蔓窜,浑身都起了一层薄汗。

    他伏在她耳畔,嗓音几乎低哑不成调:“你说什么,当然是借你的小手一用。你那日看着旁人成婚,等回头我这边事了,很快便是我们成婚。等我们成婚时”

    顾云容满面涨红,但还是问出了心中困惑:“你怎知我脖子那里怕痒?”

    “我们以前做夫妻时无意间发现的。”

    顾云容一僵,旋观他神色,觉他不过信口胡说。

    他感受到胸口压迫着的两团饱满软肉,垂眸一看,对着喷薄欲出的两捧怒耸道:“我给你压变形了。不过我觉着只要是你的,什么形状都好看。”

    顾云容踢腾几回,没能挣开他,闭目转脸。

    自从那回重遇之后,他说荤话就越发顺口了。她后来知道是淮王教了他些东西,以为是淮王把他教坏了,但如今忽然觉得,淮王兴许只是发掘出了他的潜质而已。

    那日的行刺,两枚手里剑中有一枚刺中了太子。回宫之后,众太医手忙脚乱。因着无人医过此毒,法子使尽,也只是暂且控制住毒素的蔓延。

    后来贞元帝听闻那暗器可能为倭国间者所持有,便想到了久居倭国的宗承。

    宗承入宫来看了后,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贞元帝不肯信他,严令他一定想法子筹措解药。

    落后贞元帝与宗承单独少顷,宗承传来了为自己办事的随行间者,调制了一副草药并一瓶药酒,给太子灌了下去,这才将太子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三日后,太子终于行动自如。他穿戴齐整,跑去乾清宫拊膺跪哭,直言有人要戕害于他,求父皇为他做主,彻查此事。

    贞元帝随即命厂卫联手清查。转年正旦后,厂卫那头终于查出了些端倪。

    不知是否因正逢年节,贞元帝并未对外透露结果。

    上元这日,贞元帝在宫中办了赛诗会,犹在假中的文武群臣应召入宫。

    桓澈坐在觥筹交错的席间,心不在焉。

    他欲趁今晚求婚于顾云容,原都筹划好了,谁想到他父皇竟是心血来潮,突然办起什么诗会,还不许他提前离席。

    往年明明都只是赏灯看戏而已,驴年马月都不办一场诗会。

    他正神思不属,桓朗倏地扯他一把:“走心点,仔细父皇点你作诗。”

    桓朗话音方落,贞元帝的声音便飘了过来:“七哥儿,你来以汤圆为题,做一首七言律诗。”

    桓朗瞟见弟弟犀利的眼风,往一旁侧了侧身。

    不过凑巧而已,真不是他说什么来什么。

    桓澈站起,见对面的太子也盯着他,倒是眉目无波,随他看,他新修的眉,且是好看。

    只他随即暗扫一圈,想起一事,眉尖微蹙。

    这席上似乎少了个人。

    顾云容今晚早早与顾家众人一道用了元宵后,便与徐氏等人出了门。

    两辈子算起来,这是她在京师过的头一个上元节,倒有些兴奋。

    七夕是女儿节,若论古时情人节,上元才更恰当。

    街市上灯海如昼,喧嚷如潮。玩灯男女,满目皆是。

    她正立在一排灯架前,对着一道灯谜冥思,忽觉身畔多了个人。

    一转头,便对上一张凶狞的钟馗面具。

第四十五章() 
顾云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戴的是傩戏面具。

    钱塘县庙会密集;偶有傩戏社鼓一类的热闹可看;她曾见过几回;故而识得。

    顾云容只回头瞥了一眼;便又转回头去;竟是仿似没看到对方一般。

    立了须臾;他遽然取过一旁纸笔;提笔落下几字,旋递与卖灯的摊主。

    摊主看罢,对顾云容道:“姑娘;那道灯谜已有人解了。姑娘要的那盏灯,怕要与了旁人。姑娘若要,看那客官可愿相卖。”

    顾云容讶异问是哪个;摊主以目光指了指她身旁那个戴着钟馗面具的男子。

    顾云容转头;对方已从灯架上取下了她先前看中的那盏骆驼灯。

    她原想出钱买回,但想想还是作罢;丢了纸笔;领了秋棠便要走;但那人将灯提到了她面前;竟是要赠与她的架势。

    顾云容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对方除下面具;露出一副眼生又眼熟的面容。顾云容端量几眼,不多时便大概猜着了对方何人。

    抛开身形与面容轮廓不谈;眼睛是最好认的。容貌再是伪饰,眼眸却难以更易。

    她与宗承见过几回面之后;对这个人的神貌有了个大致的认知。

    此人虽有通天之能;但与一般的上位者不同。她从桓澈眼中看到的是凌驾蜉蝣之上的睥睨眄视之势——这一点在前世的他身上尤为明显。

    而宗承眼中则是安能摧眉折腰的落拓狷傲,看似欹嵚历落,却是深藏城府,顾云容不认为他如他所表现出的那般,因屈受罹祸而落草为寇,但她希望他心向故国之情是真切的。

    宗承看她目露了然之色,知她认出了他,又擎起骆驼灯往她跟前靠了靠:“你方才竟未被吓着,难道是我挑的那面具还不够凶恶?”

    “那种面具我从前见过,无甚可惊奇的。”顾云容看他要送灯,称谢后婉拒,欲转去寻徐氏等人。

    却听他在后头道:“你如今可是处在两难之间,既不甘心就这样嫁与他,又无法置身事外,毕竟女大当嫁,且有些事也并非你所能抗。”

    顾云容步子蓦地一顿。

    这人简直太可怕。

    宗承知自己言中,踱至她面前:“我觉着,你对他有情亦有怨。但他对你实在也可称一句真心相待,你下意识想与之亲近,但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至于那道坎儿是甚,我猜不着。”

    “也是因此,你与他之事始终吊着。你举棋不定,他也云里雾里。你是否觉着,眼下他父亲压着他的婚事,正给了你喘息之机?但该直面的,终归是躲不开的。”

    顾云容缄默少刻,道:“阁下意欲说甚?”

    “我可为你出谋划策。你眼下有三条路可选。一是痛痛快快地应了他,嫁他为妻。但你须与他和衷共济、披荆斩棘,你当知晓嫁他意味着什么;二是另择门当户对的子弟成婚,左不过闹一场,横竖他吃不了你,也不大可能因此刻毒报复。”

    顾云容等了须臾没等到他的下文,不由问他第三条路是甚。

    “第三条,有些特殊,但于你而言,却是最为松快的——跟我走。”

    顾云容嘴角轻扯:“阁下认为这般谐谑很有趣?”

    “你听我讲完。我方才虽说他不太可能刻毒报复,但他这人,骨子里执拗又强势,纵你另嫁,也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异日他若登顶,你猜会如何?”

    他见顾云容不语,继续道:“你若旁嫁,也必择稳妥之法。我可带你在海外定居,你若不喜倭国,我们可去琉球,再往南往西亦可,这都好说,端看你的意思。你若想往海外诸国看看,我也乐意奉陪。待海禁开了,我可归国,届时兴许在南方安宅,我亦可随你归故里,将你家祖宅翻新整饬一番,再为顾家修设家庙。自然,将你的家人接来同住也不成问题。”

    顾云容听来,只觉不可思议:“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打我想打的算盘,”宗承把玩着手里的骆驼灯,“我今晚所言,你可仔细考量一二。不过留给你思忖的工夫并不多,你最好快些抉择。我可再补几句,你若选第三条,我定尽我所能博你欢心,你纵要海里的水晶宫,我也建一座给你。我会一心一意待你,身边只你一个。”

    顾云容审视他良久,面上神色一言难尽,终是作辞离去。

    宗承目送她的背影消匿在人潮之中,轻声道:“满目打量探究,看来真是想到旁处去了,全不信我。也是,急不来。”

    他对顾云容并非一见钟情,只是初见时记忆深刻,印象极好,后来竟是越发喜爱。

    这大抵也是一种缘。

    桓澈一首词翰两工的七律落笔,贞元帝观之赞口不绝,又示意他向在座兄长敬酒。

    酒过数巡,众皆微醺,唯有桓澈清醒如初。

    贞元帝见夜色渐浓,令众人各自出宫。

    桓澈如蒙大赦,才要近前辞别,就听父皇道:“七哥儿留下。”

    淮王踉跄着起身上去,拍拍弟弟,有意气他:“哥哥先出宫去了。东华门外头的灯市可是彻夜不休的,我如今出去,还能去逛游一圈,猜几道灯谜,赢几个花灯回来。”

    桓澈斜乜淮王,又瞥了眼似往他这边觑了一眼的太子。

    筵阑回宫,贞元帝一径去了乾清宫养德斋。

    桓澈进去之际,他正喝醒酒汤。

    屏退左右,贞元帝示意他上前去。

    “朕观你适才丢魂失魄的,敢怕是今晚定了甚好事,被朕搅了?”

    桓澈垂首只道父皇多虑。

    贞元帝一笑:“多虑与否,你最是清楚。今次叫你来,是要问你一桩事。”

    贞元帝忽掷出一份奏疏:“你自己看看,作何解释。”

    桓澈抬手接过,翻开览毕,倏地屈身行大礼:“父皇,想是下头人查证不实,亦或奸宄意图构陷,父皇明察。”

    那是一份厂卫联名书就的奏疏,上面详尽罗列了厂卫查到的关于太子遇刺前后的一应蛛丝马迹,而这些,全都指向他。

    刺伤太子的手里剑是倭国的东西,这本身听来便能与倭国使团扯上干系。而他父皇已经藉由沈家那件事知晓,他跟宗承有私交,那么拿到间者的特有暗器似乎更为容易。

    “父皇,恕儿子直言,这件事原就漏洞百出。若真是儿子欲对兄长不利,为何不用立等致死的毒…药,如此岂不更干脆?一击不成,往后成事更难。何况,”桓澈微微抬头,“若真是儿子所为,一定做得比这干净,厂卫根本抓不到把柄。”

    贞元帝大笑:“你还真敢说!”

    “儿子心中坦荡,自然敢说。”

    “你可知朕为何将这封奏疏留中不发?”

    桓澈道:“儿子不知。”

    “你若不知,便不会如眼下这般镇定。人有时过于敏慧,也不招待见。无论何事,望一眼便知,没个意思。”

    贞元帝步至幺子面前,低头看他:“朕再问你,你可知你兄长遇刺那日,朕将宗承宣来,与他说的甚?”

    桓澈敛眸:“儿子愚见,父皇应是与宗承说,倘尽力施救,便不将他牵连入此事中。而宗承起先不救,怕也是等着父皇这句话。”

    “没了?”

    “没了。”

    少焉,贞元帝叹息:“这些年来,你们这些兄弟在暗地里做的事,朕心中都有数。你是最令朕放心的,却也是最令朕蹀躞不下的。”

    幼秀于长,固非好事。

    贞元帝忽道:“你这阵子都忙着让朕给你讨媳妇,心中不静,功课约莫落下了,不如朕让你静静心。”

    上元当晚,桓澈未至,顾云容也没放在心上,皇帝趁着佳节,办个家宴诗会之类,他是脱不开身的,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

    但他翌日依旧未来。

    顾云容开始诧异。

    直到正月十八这日,她听顾同甫说,桓澈被皇帝禁足王府,众皆揣测与头先太子遇刺之事有关。

    顾云容觉得这简直荒谬。她不用想也知道桓澈不会做出这等事,皇帝心里应当比她更清楚才是。

    诧异归诧异,即便如此,顾云容也并不担忧,桓澈若连这等境况都处置不了,那便不是他了。

    然而又过了五六日,事情仍无转机。顾云容心中打鼓,莫非皇帝当真偏听偏信?

    桓澈之事未了,顾同甫这边又摊上一桩官司。

    户部年末汇总各衙署上年开销与来年预算时,太常寺的账没理清,但因中间正旦休假,这事便暂且按下了。如今例假过去,此事便重新提上议程。但上下一合计,太常寺账目的差错竟是算到了顾同甫头上。

    太常寺卿面上虽为顾同甫说话,但言内言外皆暗指顾同甫初来乍到,又倚仗圣恩,做事不走心,还在衙门里摆爵爷的架子。

    头先那群等着抓顾同甫错处的科道言官,藉此纷纷上奏参劾。

    顾同甫此前多在衙署里做书办,倒也对官场中道道有所了解,只帝京官场与地方官场又有不同,顾家也无过硬奥援,一时倒焦头烂额。

    徐氏不懂什么官场朝政,但她见顾同甫愁得食难进寝难安,也知麻烦,杨氏来时,言语间便提起了此事。

    杨氏道:“我听景哥儿说,他这两年间积存了些师长昆弟的人脉,或能帮衬一把。”

    徐氏大喜过望,恰谢景随后来寻顾嘉彦,徐氏便委婉提及此事,谢景爽恺应下。

    谢景向徐氏问安罢,转去找顾嘉彦。

    两人研穷举业半日,谢景猝问:“我上回与表兄所言之事,表兄思虑得如何了?”

    顾嘉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谢景说的是上回在漱玉馆内说的那番话。

    “若为小妹计,自是另嫁最好,但这并非易事。我与父亲议过了,觉着顺其自然最好。”

    谢景沉容:“这关乎表妹的终身,怎可轻率?不瞒表兄说,当年与表妹退亲之事,家父家母也已心生悔意,如今正可再叙秦晋之好。”

    顾嘉彦见他再度提起此事,攒眉少刻,将话头岔了过去。

    纵然开罪谢景,他也不能接下这个话茬。他小妹跟谢景已是不可能结亲。

    谢景见状,倒也未再多言,随着顾嘉彦将话绕了过去。

    顾云容又等了几日,顾同甫与桓澈的事均未见转机,倒是冯皇后办了春日宴,传了几位世家夫人小姐入宫说话儿。

    内中多乃与冯皇后沾亲带故的女眷,本应与顾云容不搭边,然而顾家这边却也收到了传召。

    顾云容总觉近来诸事似乎太巧了些,但一时又无法串缀起来。

    但不论如何,冯皇后传召,终归辞却不了,到了正日子,她拾掇一回,与徐氏一道入了宫。

第四十六章() 
国朝立国逾二百年;典章习尚均已成熟;且自成一格。

    譬如正月贺年互赠百事大吉盒;上元后食时令珍味;不止各色乳饼蒸酥素蔬奶类荤腥;还有各地土产;譬如西山的苹果、软子石榴;塞外的半翅、鹖鸡、黄鼠,南方的凤尾橘、蛋柑、漳州橘,另有冰下活虾之类的鲜味;不胜枚举。

    顾云容在缃色扣绣湖绸的锦垫上坐下之后,看眼前琼浆肴馔之间竟还摆着江南的乌笋和糟笋,又有鲥鱼牡蛎年糕汤;心下喟叹。

    旁的且不论;单那鲥鱼,在京师就是个金贵的吃食。鲥鱼产于东南;北方是没有的;帝京这边的鲜鲥鱼全是打从东南江海里捕上来后;用冰湃了;不分昼夜;水陆互转运将来的。如今春暖未至,道上冰雪仍存;鲜鲥鱼更是价高。

    顾家近来事多手紧,也就交着除夕正旦那几日;让厨房做了几尾鲥鱼待客并自家尝鲜;她没能吃够。

    冯皇后虽则不受皇帝待见,但皇后之尊,吃穿用度上是半分未短,冯皇后又惯爱摆排场讲尊卑,起居穿戴从来都是顶顶精细的,膳食亦然。

    顾云容曾见识过这个前世的嫡婆婆一日之内换了七八套衣裳头面,缂丝的、缉绣的、洒绣的、织金的,宝石的、玉石的、金银的、海珠的,一应俱全。

    顾云容觉得,六尚库房之中,光是存放冯皇后衣饰的库容,怕是比她的院子还大。

    冯皇后见众人落座,挥手示意近旁恭候多时的尚仪局司乐女官并几位掌乐、女史开始鼓乐。

    国朝宫中,有后妃用膳时宫人吹奏细乐之制。女官将诗经篇章被诸管弦,斥去一应俗乐,于宴饮之时演奏,上位者认为这般于宫仪阃德的教化多有裨益。

    换言之,此举一则彰天家之威仪,二则融教化于日常。

    然顾云容却觉麻烦。若她用饭时周遭围着一帮人弹唱不休,唱的还都是她平素需做的功课,她大抵会少吃一碗饭。

    冯皇后几乎只与她近旁的几位夫人小姐说话,连眼角余光都极少往顾云容与徐氏这边扫。

    徐氏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冯皇后既是这般态度,又为何要将她们传入宫来?莫非是因着头先沈家之事,特特刁难?但也不太像,自她们入殿,冯皇后就只冲她们颔首示意平身,旁的没作理会。

    顾云容虽也困惑,但很快就丢了开去。横竖多思多虑亦是无用,不如随机应变。

    宴罢,冯皇后领着一众女眷往坤宁宫后的宫后苑去。

    徐氏领着顾云容在后头跟着,拘谨得很。

    冯皇后身边的几家女眷,顾云容都认得。有一家是济宁侯家的女眷,她上辈子还跟这家姑娘杠过。

    那会儿她已是王妃,那唤作聂歆的姑娘有一回在宫中与她碰上,讥她能嫁与桓澈不过全凭一副狐媚皮囊,不然她一个不知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会一跃上枝头,当了凤凰。

    顾云容不以为意,压低声音与她说:“纵是如此,那又如何?”

    气得聂歆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顾云容其实不太在意旁人如何评议她,也因此,她前世从未兴过为博名而给桓澈预备房里人的心思。说来大约也是出于一种诡异的默契,她月信来时,桓澈也从不提择人侍寝之事,只仍报到一样每晚到她屋里来,除不行敦伦之事以外,旁的一切照常。

    他既不提,她自也乐得忽视。

    而且,顾云容觉得他府里的丫鬟是她见过最老实本分的,即便当面行礼也是目不斜视,还仿似畏他如洪水猛兽,她曾向青黛问过缘由,但青黛并不肯透露。

    聂歆与一旁的母亲胡氏低语几句,随即转身朝顾云容行来,与她跟徐氏寒暄片言,便是一笑。

    “久闻怀远伯家的姑娘生得月貌花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聂歆上前,“再过阵子便是上巳节,不知云容可否赏光,与我等一道出城祓禊?”

    顾云容端量她少刻,点头道好。

    后头的陶馥目露惊诧,仿似没想到她会应下。

    顾云容今日到后,瞧见陶馥也在,第一反应便是冯皇后要借陶馥给她添堵。上回不管桓澈是何意图,都是把陶馥卖了,而陶馥母女不可能不知顾、沈两家之事是如何捅到皇帝面前的,相形之下,怕是会迁怒于她。

    但陶馥与小郦氏今日都无甚动静,除陶馥偶瞥见她面现异色之外,倒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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