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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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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正偎在太后跟前说笑,回头看到她,面上的笑一僵。
顾云容跟太后见过礼,对上五公主的目光,能明显感受到对方对她的排斥。
她也不在意,横竖她又不必看这个小姑子脸色行事。
太后斜睨孙女一眼,让她赶紧起来给七嫂行礼。
五公主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给顾云容见礼时,一躬即起,瞧得出并不走心。
顾云容也未作多言,只上前存候太后近况。
五公主见顾云容来后,太后就极少与她搭话了,面上不豫之色又添一分。
太后今日胃口不佳,原是免了今日的晚膳,但与顾云容叙话一阵,竟觉着饿了,笑着打趣说顾云容生得这般灵秀,不但招人喜欢,还增人食欲。
五公主暗暗打量顾云容一番,不屑轻嗤。
不知是否因为她看不惯顾云容,连带着也看不上她的容貌。她觉得顾云容跟施敏齐名实在是委屈了施敏,燕京嫱施这美称也显然是更推崇顾云容的美貌,认为施敏容貌在她之下。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闲着没事干起的这么个称号。
五公主也留下来陪太后用晚膳。期间,她刻意抢着与太后攀谈,又相机献好,却甚少与顾云容搭话。
顾云容不以为意,斯文用膳,只在太后问话时才抬头笑答几句。
饭毕,太后要去礼佛,命人为顾云容预备了寝殿,转去佛堂,让她跟五公主自便。
五公主见顾云容要走,出声道:“七嫂,眼下尚不到寝息的时候,不如先去景仁宫里坐坐?母妃做的粽子风味别致,七嫂不妨过去尝尝。”
顾云容顿步,只微微侧头道了不必,径去寝殿。
五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玉蝉见自家公主冷脸盯着顾云容的背影,小声道:“公主,如今衡王监国,与摄政王无异,将来说不得能再升一等,公主这般,若是当真开罪了衡王妃”
五公主恶狠狠瞪她一眼,压低声音斥道:“你一个宫女知道什么?你怎就知道他能再升一等?”
她曾经无意间偷听了她母妃与她外祖的对话。她外祖猜测,她父皇令衡王监国另有深意。
倘若当真想让衡王继统,为何不直接立衡王为储,而要让他以一个亲王的身份监国?她父皇不可能不知道,衡王序齿最末,又非皇储,出面主政,阻力重重。
她外祖大胆揣测,她父皇这般做,怕是在树靶子,也是在为那个真正属意的皇储人选铺路。
当年她父皇毅然决然地只封给桓澈个亲王的爵位,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她虽然不懂什么朝政时局,但她觉着她外祖素来老谋深算,猜的必是准的,所以她根本不怕得罪顾云容。
不过她觉着施敏真是中了邪了,好好的一个官家女,要什么有什么,怎就偏生认定了她那七哥。
因着当年郦氏锋芒太盛,她母亲也遭到了她父皇的冷落。虽然她并未亲眼见过,只是听她母亲时不时地抱怨,但这不妨碍她不喜她七哥。
五公主想到施敏私下里的请求,又开始犯愁。
施敏让她帮忙出出主意,看怎样才能让桓澈接受她。她与施敏私交甚好,当场就出了个点子,并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以帮她这个忙。
她出的点子就是让桓澈厌弃顾云容。没了顾云容这个碍眼的,桓澈脑子清醒了,断然没有看不上施敏的道理。
五公主跟宫人打探了顾云容寝殿何在,这便寻了过去。
顾云容正吃着茶等桓澈过来,见五公主忽至,并提出要去仁德宫后面的花畦逛一逛,想也不想就拒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五公主软硬兼施劝了半日,顾云容始终无动于衷,甚至开始下逐客令。
五公主平昔娇蛮惯了,觉着落了颜面,脸上绷不住,竟然耍起了公主脾气,上前扯住顾云容往外拽,一定要她随她出来。
顾云容命宫人将五公主拉开,宫人们犹犹豫豫上前,怯声怯气地劝公主松手。有一个宫人抓着五公主的手轻轻往外拉,五公主登时恼了,指着那宫人怒斥几句,命自己带来的几个嬷嬷将那宫人架出去,正想说杖责五十,但想到这是在太后宫中,便咽了回去,转头继续跟顾云容拉扯。
顾云容学过防身术,虽然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桓澈、宗承这样的高手面前微不足道,但对付一个只会使蛮力的公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等到现在也不见桓澈过来,有些倦了,实想赶了五公主去歇息,但那群宫人惧怕公主再度发威,显然是靠不住,她只能自己上了。
顾云容掩口打个哈欠,遽然从掌心下面,迅速扣住五公主紧抓着她的那只手的小指,干脆利落往外一掰。
五公主立刻痛呼一声,整只手忽然使不上力气,忙引身后撤。顾云容不给她喘息之机,飞快侧身,伸腿一勾,五公主脚下失衡,手一松,身体径往后倒。
众人皆是一惊。
等五公主身边的嬷嬷反应过来,她早已跌坐在地。
五公主的母亲庄妃郑氏出身重裀列鼎之家,又生养了梁王,五公主因此身份愈贵,自小顺风顺水,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等亏。
五公主坐在地上哭个不住,嚷着要去皇帝跟前告状,任谁也拉不起,急得她身边那几个嬷嬷满头大汗,后头还是搬出太后来,五公主才想这是在什么地方,终于扶着众人的手爬了起来。
宫人帮她整理衣裙时,她才发现自己腰间系的玉佩竟磕坏了一个角。
这玉佩是上品羊脂白玉精雕而成的,但这还不算打紧,打紧的是,这是皇帝在她生辰时赏她的礼物,她总喜欢拿着这个在其他几个不太得脸的公主跟前炫耀一下。
五公主瞧着磕坏的玉佩,心痛如绞,回头对顾云容怒目而视:“你推倒我不算,竟还弄坏父皇赐我的玉佩!这可是御赐之物,你赔得起么?”
顾云容看了眼地上铺着的云蝠锦绣地衣,嘴角微牵:“公主,地上可是有绒毛柔软的地衣,公主纵然没看到,方才坐上去的时候难道都没有感觉到么?公主倒说说,有地衣护着,玉佩怎会碎?想是公主先前不知在哪里已经磕坏了,只是现下才发觉而已。”
五公主不错眼瞪着她,咬牙切齿:“才不是摔在地上磕坏的,就是你拉扯时磕到了桌沿上!总之跟你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就跟我去见父皇,让他老人家评评理!”
顾云容觉得这个公主颠倒是非真是好样的,以她们方才离桌案的距离,根本不可能磕上去,况且纵然真是那个时候磕坏的,那也是五公主自找的,她不过来胡搅蛮缠,什么事都没有。
五公主可不跟她论这些,作势又要缠上来。
顾云容正要命宫人拦住她,就见一宫人急匆匆进来,在五公主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五公主即刻回嗔作喜,趾高气扬瞥了顾云容一眼,回身出殿。
顾云容翻个白眼。
五公主这模样就是打小没教好的典范,若非顶着个公主的身份,哪个肯忍受她。
她再一次决定将来要好生管教自己的孩子。
不听话,打打就好了。
顾云容以为五公主走了,待要上床就寝,却见五公主身边的嬷嬷去而复返,说梁王殿下来了,请她过去计较。
顾云容揉揉眉心,梁王可是五公主的嫡亲兄长,五公主又是他唯一的妹子,他这短是护定了。
顾云容见到梁王时,他正低头跟五公主说着什么,约莫是听见她的步声,转头看来。
顾云容心中慨叹,贞元帝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会长,即便里面有几个脑子不太好使,但容貌都堪称俊美。只是桓澈因着生母风华绝代,生得尤其出众。
顾云容跟梁王客气了几句,以为他要开始兴师问罪了,五公主也满眼期待望向兄长,顺道挑衅似地朝顾云容挑了挑眉。
梁王开口了,却是朝着五公主的,直斥她不省事,只长年岁不长涵养,没个皇家公主的样子。
他语气颇重,面目阴寒,五公主一时傻眼。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兄长,吓得面色苍白,缩着脖子想为自己分辩几句,却在对上兄长冷厉的目光时,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被梁王逼着跟顾云容致歉,本不肯依,但惧怕作祟,还是老老实实向顾云容赔了不是。
梁王转头缓了辞色,跟顾云容赔罪,直道胞妹不懂事,万望顾云容海涵。
顾云容很有些困惑,五公主竟然没去梁王跟前告她的黑状?
梁王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她什么德性,我是清楚的,方才听她说了几句,我就大致能猜到事情前后。此事与弟妹无关,玉佩之事我自会处理,弟妹尽可放心。”
顾云容端量梁王几眼,对于这个四伯的通情达理,很是意外。
正此刻,桓澈领着众护卫至。
他大步上前,闻听事情前后,拉过顾云容的手臂,正要撩开她的衣袖看看她是否被五公主伤着,忽然想起梁王还在一侧看着,又作罢,阴森森睨了五公主一眼。
五公主吓得一哆嗦,往兄长身边退了退。
梁王看着桓澈亲昵地低头与顾云容耳语。
顾云容姿容韶丽,就连耳垂也生得圆润粉嫩,约莫是被桓澈呼出的热气喷撒上,她一侧耳珠泛起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待到顾云容离去,桓澈回头看向梁王:“不知四哥怎会这个时候现身仁德宫?”
梁王自道他原是在西苑与父皇叙话的,谁知后来听说宫里出了事,这便赶过来瞧瞧。路过仁德宫,想来给祖母问个安,却不曾想遇见五公主与顾云容起了龃龉。
桓澈面上水静无波:“那眼下事了,四哥该走了。”
梁王笑笑,领着五公主作辞而去。
桓澈才入殿掩上门,一回头,但觉香风拂面,待回神,已被扑上来的顾云容抱了个满怀。
他一时愣怔,自二人相识以来,顾云容好似就没这样热情过。
顾云容踮起足尖,紧搂他脖子,脑袋埋进他怀里:“方才在文华殿等着时,我整颗心都揪着阿澈,你往后万事小心,身边多带些护卫,不要被宵小之辈得了可乘之机。”
满怀软玉温香,满耳柔声娇语,怀里人不安扭动时,散着淡淡体香的娇软身躯不断磨蹭他,勾得他热血腾沸,欲…火横窜。他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至床畔,压她在竹簟,对上她一双含情美眸,心神激荡,嗓音已喑:“我知晓,为了你,我也会倍加小心。”言罢,低头覆上她微张的娇软唇瓣,顶开她的齿关。
梁王将五公主送回了庄妃的景仁宫。
庄妃看儿子转头就要走,提醒他如今桓澈封锁了宫门,他暂出不去。
梁王屏退左右,回头道:“母妃倒是消息灵通得很。”
庄妃听出了儿子话里的讥诮之意,知他已看出这回纵火刺杀桓澈之事是她的主意,先是心惊,跟着又怒冲冲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难道真要看着那个狐狸精的儿子春风得意?将来他若嗣位,头一桩要做的就是削藩,你说不得要被他幽禁终身!”
梁王面色如玄冰:“为我好?母妃确定不是要害死我么?”
庄妃道:“你不必担心,母妃已经安排妥当,今次虽则未成,但绝查不到我们身上。亦且,谨身殿走水可是了不得的事,他的麻烦在后头呢。”
三大殿走水一般昭示帝王德行有亏,但如今皇帝已经去西苑养病,主政之人是桓澈,那就表明桓澈德不配位,上天示警。皇帝见此,自然就要重新考虑皇储人选。
梁王轻哂:“母妃可真天真。母妃当真以为,父皇真的会以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为判断准绳?”
庄妃一怔,皇帝不是长年修道,最相信这些的么?
梁王不欲跟庄妃多言,只是不耐道:“母妃莫要再给我添乱。母妃帮的都是倒忙,非但对我并无裨益,还需我来善后。”
谨身殿走水之事出人意表地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贞元帝出面说是钦天监已查过,无甚大事,让桓澈去天寿山祭祖一回便是。
皇帝一锤定音,堵了悠悠众口。
群臣咋舌,皇帝对衡王的偏袒简直昭然若揭,哪个亲王怕都没有这份圣眷。
私下里,走水缘由的调查也有了眉目。桓澈看着拏云递上来的奏报,眉头渐皱。
奏报上说,所有证据都指向冯家。
合情合理,冯皇后怕是早就按捺不住弄死他的心了。但他又觉得不对头。
他忖量片时,低声交代拏云几句。
拏云愣住,都查出来了,还要查?
桓澈从天寿山祭祖回来后,愈加忙碌。
下月又是太后的寿辰,这事原应是冯皇后来筹备的,但冯皇后忽然称病,桓澈跟贞元帝请示之后,将后宫诸项事宜暂且交由严贵妃来打理。
因着与顾云容的龃龉,五公主被庄妃狠狠罚了一通。等她脱笼,就将施敏叫进了宫。
五公主与施敏闲话时,说起今次太后圣寿又添了好些新花样,又说诸王都会前来庆贺云云。施敏听了半晌,犹豫着问五公主能否帮她,让她在太后圣旦那日入宫。她母亲因着先前太后的一句话,不能入宫朝贺,她就更不便来了。
五公主作难片刻,点头应下,表示会尽力一试,又拉住她,笑得意味深长:“若是寻好了门路,届时记得精心妆扮一番。”
第九十章()
施敏有一瞬觉着五公主那神色有些古怪;然而对方很快就岔了话头;无处寻迹。
她忖着约莫是自己近来糟心事太多;难免多思多虑。
施敏想起自己近来与爹娘的争持;越发心烦意乱。
她的婚事不能再拖;她爹娘挑拣了几户显赫勋门;欲择定个门当户对的仕宦子弟;但她不肯依从,闹了几回,眼下正僵着。
按说婚姻大事皆应遵从父母之命;她再是闹腾也没用,但她母亲疼她,不忍逼迫;这事便就这么悬到了现在。
不过她隐隐觉着;她父亲能一直容忍她的胡闹,约莫并非是她母亲之故;而是她祖父的授意。
她祖父也是想让她嫁与衡王的;然而由于阻力不断;只能搁置;但并未放弃这个念头。
这才是她的婚事始终悬而未决的缘故。
所以她觉着;祖父应当会帮她的。
虽然她过门后只能做个侧室,但莫说她;纵然是累世功勋的公侯之家出来的姑娘,给亲王做次妃也是莫大的荣幸;昔年国公府出来的姑娘被立为亲王次妃的不在少数。
何况是衡王那样的亲王。
施敏想及衡王;就禁不住赧然低头。
因着家世的缘故,京师数得上名号的贵介公子她都知晓,皇室宗亲里面的风流才俊她也有所耳闻,但再没有哪个能及得上衡王。
衡王那样的人,生来便是要睥睨天下的天之骄子。
施敏想着想着,心中不平愈甚。
顾云容不知撞了什么大运,能得衡王倾心相待。
五公主看施敏怏怏,约略能猜到她在想甚,拍拍她,嬉笑着道:“莫要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了,七哥总有一日会醒悟的,待到那时,他自会知晓自己如今是何等荒谬。”
施敏长出口气,虽觉五公主的想法未免天真,但不得不承认,她听后觉着心里顺畅了些。
另一头,庄妃正在亭子里生闷气。
她豆蔻之年入宫,凭借出众的家世与样貌,甫一入宫便跻身九嫔之列,圣宠甚隆。
原以为前路一片坦荡,却万没料到,后面来了个郦氏。
郦氏生一个孩子,娘家提一回爵位。而她前后育有一子一女,却至今却仍只是个妃位,且娘家那头只有金银赏赐,并未拔擢爵位官位。
这回冯皇后放权,她这个老资历的宫妃也没捞到半点权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庄妃捏拳砸桌,又想起儿子最近都不愿搭理她,约莫就是为了先前她擅作主张那件事。
她也不知她儿子镇日都在想甚,将来一旦衡王嗣位,没有不削藩的道理,届时终身幽禁都是最好的下场,她觉着衡王没准儿存着将其余几个兄弟戮尽的心。
庄妃正烦躁,就听一宫人来报说施家姑娘已经出宫了,五公主还将她送到了景仁门。
庄妃吁口气,吩咐道:“将五公主召来,我要问话。”
桓澈迩来忙碌,顾云容觉得他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她担心他疲乏过度,这便总想方设法给他炖补品。
只是他被她拽着吃了好一阵的补品,也没见补回几两肉。
桓澈看她总盯着他左右打量,时而蹙眉时而抚额,终于忍不住问她这是作甚。
顾云容直勾勾盯着他:“你吃的也不少,为何就不见长膘?”
“你盼着我长膘作甚,莫非是嫌我夜里压你压得不够重?”他搁下手中茶碗,抬眼看来。
顾云容面上一热:“我才不是盼着你长膘,不过是羡慕你这种百吃不胖的体质你要是奔着二百斤长膘,我一定会嫌弃你的。”
“你不也差不多是百吃不胖,”他一顿,“不过也不全是。比方说,你有两处长肉挺快的。其中一处,在我锲而不舍的悉心照料下,眼见着是越发丰盈了。”
顾云容居然霎时懂了他说的是哪两处,面上霞色愈艳。
她的肉的确还算是听话,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她看他又要起身往书房去,上前拉住他,表示要给他修眉。
桓澈回头看她一眼:“修什么眉,我一个大男人,镇日弄这些又有什么用。”
顾云容一怔,正要劝他一劝,却见他自动自发地走到了她的妆台前,稳稳当当坐下,坐稳了还对着镜子道:“我觉着我不修眉也好看。”
顾云容缄默一下,上前去。桓澈身子后倚,慢慢悠悠往她身上一靠:“不过看在你的面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顾云容心道这家伙老毛病好像又犯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还要出门见人,她真想给他把眉毛剃光,让他心里嘚瑟嘴上还说不要。
顾云容拿起刀片,低头看向仍赖在她身上的人:“我来给你修个近来最时兴的眉形,保证让你在祖母圣旦之日,光芒四射,力压群雄。”
她见桓澈狐疑看来,笑嘻嘻在他脸颊上拍了拍:“放心,多年手艺,值得信赖。”
韩氏听闻女儿称病放权之事,急匆匆入了宫。
她连声数落女儿怎么这么傻,这个时候放权,还不晓得能否收回来。皇帝不向着她,衡王又约莫等着整治她,她若是再失却后宫权柄,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冯氏听母亲叨念了半日,头疼道:“母亲莫说了,女儿是思量妥当了才这般做的。”
她见韩氏又要张口抢白,夺话道:“母亲想想,女儿既是衡王的眼中钉,那衡王很可能借着此番监国之便,给女儿下绊子。若是女儿仍牢牢抓着权柄,那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做多错多,衡王要找茬也容易。可若是女儿姑且退下来,那便不同了。”
“一则是清净,能多避事,二则是做样子,让衡王觉着女儿是在跟他示弱,且已无心权力之争。”
韩氏沉着脸不说话。
她女儿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衡王可不见得会因着这些就转变对她与冯家的态度。
“我回去后与你父亲计议了一番,”韩氏道,“你如今只有两条出路。一是就此向衡王低头,跟他服软,乞求他的谅解,并从此深居简出。二是明面妥协,暗地里筹谋另行扶立嗣君之事。”
冯皇后觉得第一条她大抵受不住,她自来讲究惯了,忽然让她去过冷宫废后一样的日子,还是余生皆要如此,她怕是会发疯。
于是她询问母亲,若要另择亲王辅弼,应当选哪个。
韩氏道:“你父亲的意思是,在梁王与岷王之中,二择一。”
冯皇后一惊:“这两个?”
她还以为是荣王。荣王的母亲就是严贵妃,这回她放权之后,皇帝就把后宫庶务的打理交给了严贵妃,可见对其十分看重。
而荣王先前虽因戏台倒塌之事遭受了皇帝的惩处,但后来也算是有惊无险,皇帝还令其前去治理黄河,将功折罪。
她由此觉着,皇帝兴许心里也是偏着荣王的,只是不显而已。
韩氏摇手道:“先别急着吃惊,我跟你说说为何是这两个二择一。”
五月末,烈日炎炎,暑气如蒸。
桓澈前去西苑探视贞元帝时,又被问起了设立醮坛之事。
他回话说等收上税来再来筹谋,贞元帝慢慢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体会到朕先前的难处了吧。”
桓澈不语。
朝廷有些开销其实是不必要的,譬如设坛斋醮,譬如修筑精舍,若是每年将这些银钱省下,便会松散许多,户部那边不会作难。
但这些,他不能说。
贞元帝听他问安时,忽然问起了先前与佛郎机人的买卖。
因着一时之间无法筹足福斯托所求货量,那桩买卖至今尚未银货两讫,福斯托只交付了定金。
桓澈道:“约莫下月就能筹满,届时便可知会那个佛郎机勋贵来提货。等货款入库,银钱上又能充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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