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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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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张口就扯上桓澈的母族,这不是找死么?

第十四章() 
桓澈示意拏云去将沈碧音母女叫来。

    拏云依言上前,但沈碧音母女并不买涨,还矜贵逼问拏云究竟是哪家哪户出来的护卫。

    拏云已经猜出了眼前这对母女是沈家女眷,心中鄙夷,冷冷示意是远处那位贵人让她们过去。

    沈碧音顺着他目光看去,发现是方才瞧见的那个仪容耀眼的少年,脸上的傲慢之色倒是有所收敛。

    曾氏也望了过去,端量那少年一回,低声道:“我瞧着那人风度不凡,敢怕是哪家勋贵子弟,咱们过去看看也无妨。刚拜了月老就遇见这位,说不得是个好兆头。”

    沈碧音闻言面上羞红,低头整了整钗环。

    虽则她实是属意那个清隽少年的出众风仪,但她爹娘说她将来说不得是要嫁给亲王做王妃的,她觉得王妃的位置更吸引她。不过在这天人一般的少年面前,她还是想留个好印象的。

    曾氏领着女儿上前,客气询问桓澈是哪家公子。

    桓澈冷冷掠视眼前这对母女,道:“看来汝南侯规矩不严,后院女眷竟是这般教养。”

    他一语落地,曾氏便是一惊。

    这少年张口就报出了汝南侯府的名号,且他一个小辈,敢以这等语气开言训斥,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身份尊崇,二是脑子有毛病。

    这少年显然不像个脑子有毛病的,那么他的身份

    曾氏惊疑不定。

    沈碧音见母亲愣神,暗暗拉扯她衣袖。曾氏回神,发现手心已经濡湿。

    她也不过是当惯了世家夫人摆惯了谱儿,方才是瞧见一帮刁民竟敢在她们跟前撒泼,一时脾气上来发了一通火,谁想到贵人就在一旁看着。

    沈碧音见曾氏慌忙拉着她赔礼,愣了一愣,旋也反应过来,眼前这少年的身份怕是极贵。

    身份极贵,又生得如此样貌,难道是衡王殿下本人?

    沈碧音虽未见过衡王,但是对于这位七殿下早有耳闻。京中都传开了,衡王殿下生得仪貌超绝,但素来清心自守,府里连个姬妾都没有。皇帝前阵子又透出些为其遴选王妃的意思,京中闺秀人人意动。

    亲王选妃的范围一般不会很大,惯例上是在京畿之内择选,那她中选的可能就会更大一些。

    沈碧音俯身行礼时面上酡红一片。她从前还道时人怕是虚夸了衡王的容貌,如今却只觉她读了那么些诗书,没有一句可描尽他的不世丰姿。

    若能嫁得这般夫婿,便是此生无憾了。

    顾云容虽不知沈碧音具体在忖量什么,但瞧着她的神态也能猜出一二来。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她这一世跟桓澈没有露水姻缘那一出了,那她当然就不会成为衡王妃。那么,就不知将来哪家闺秀会做桓澈的王妃了。

    桓澈并未对曾氏母女的致歉做甚表示,只淡漠道:“我竟不知汝南侯府交际这样广,跟哪家都有渊源,回头问问父亲,看他知晓与否。”

    这显然是在讥诮适才沈碧音后面的那番话。

    曾氏额上直冒冷汗,面上青红交错。若说她之前还对桓澈的身份存着些怀疑的话,那么眼下是不得不信了。

    她曾有幸在入宫朝贺时得见天颜,这少年的言行举动一望即有天家风范,旁的兴许可以装,但镌刻入骨的气势断断装不来。

    曾氏又再三代女儿赔罪,末了保证不会再口出妄言,见少年拂袖而去,才拉着女儿直起身,低声斥责了一顿。

    沈碧音心思俱在远去的少年身上,等入了轿子,忙问母亲:“娘,那位公子当真是衡王殿下?”

    曾氏剜她一眼:“娘的申斥你听得漫不经心,这上头倒是上心!娘瞧着错不了,娘方才忽然发觉,那少年郎容貌也与圣上有几分肖似。”

    沈碧音立时揪紧帕子:“咱们初到江南,难道不当前去拜会殿下?不论如何算,咱家与衡王殿下也是有些牵系的。”

    曾氏思及她们才从月老祠出来就遇上了衡王,心里也打起了算盘。

    这事是得仔细合计合计。

    沈碧音问曾氏觉着殿下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姑娘是谁,曾氏轻嗤一声:“管她是谁,横竖不是哪家小姐。”

    沈碧音有些不悦。那少女穿戴虽寻常,但容貌真个儿惹眼,若是盛装打扮,她到她跟前怕是都没地方站。

    在顾云容有意无意的引领下,一行人到了马头娘庙。

    马头娘即蚕神,又称蚕花娘娘、蚕姑等。浙江既为蚕丝大省,祭祀蚕神之风自然盛行,此亦为地方特色。

    只是月老祠附近的这个马头娘庙因着位置较偏,白日里始有蚕农前来祭祀,夜里鲜有人至,又临近船埠,大约由此,海寇才将此间选做交易地点。

    桓澈见庙中供奉的塑像为一乘马女子,女子手中托着一盘蚕茧,转头问顾云容可知这里面有甚说头。

    顾家虽不养蚕,但本着入庙即拜的传统,顾云容还是端端正正地参拜了一番。她起身后退至桓澈身侧,轻声给他讲了个故事。

    大意是说,远古时候有个姑娘,父亲遭劫不知所踪,姑娘的母亲遂立誓,将丈夫寻回者,即以爱女许之。白马听闻,旋将其父载回。自此白马嘶鸣不休,父得其故,怒杀白马,并剥皮晾于庭院。姑娘近前时被马皮裹住,卷至树上。随后,她的头变成了马头,口吐细丝,将己身缠绕。

    这便是司蚕桑之神马头娘的来历。

    拏云听罢,目光在自家殿下跟顾云容之间打了个转。

    他忽然想问问顾姑娘,救父嫁女是否当地传统。

    顾同甫若非遇上殿下,现在还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而且案子绝对结不了。算起来,殿下也算是救了顾同甫。

    最要紧的是,他总觉得殿下对顾云容是不同的。

    桓澈从顾云容兄妹口中得知,当地部分穷苦农人种田所得只能解决一年之中八个月的口粮,剩下的四个月口粮及各项花销,都要从养蚕上头抠巴,又兼浙江气候天然适合养蚕,桑田比稻田赚钱,故而蚕农尤多。

    他也上前拜了蚕神,后在马头娘庙左近查看时,发现周遭偶有几人形迹可疑,且外貌打扮透着些古怪。

    他又勘察了四下地形,面染霜色。

    顾云容瞧见他神色,知以他之颖异聪敏,自己目的已经达到,舒了口气,便有意作辞。

    桓澈既不想在顾同甫之事上多言,想来自有打算。他说顾同甫无碍便是无碍,这个不会作假。

    思及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顾云容一身轻快。

    只是她与顾嘉彦跟桓澈辞别时,桓澈并未应允,且似有不悦。

    他又让他们兄妹两个带着他在方圆五里内转了一转,最后好似是兴致忽起,要去街边买杨梅。

    桓澈也不要手下人代劳,往摊位前一站,用才从顾云容那里学来的吴语问摊主杨梅怎么卖。

    摊主迅速打量桓澈一番,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斤五百文。”

    他是用吴语说的,桓澈也不知是未听懂还是不以为意,并未理会,只兀自低头挑拣杨梅。

    顾云容正咋舌于这摊主的黑心,就听桓澈叫她上去帮他挑杨梅。

    顾云容觉得她想办的事都办妥了,已经不想再去刻意讨好桓澈,懈怠又兼疲倦,便有些不情愿。可她也不能违背桓澈的意思,遂打起精神依言上前帮他挑了两斤杨梅。

    她也是个爱吃的性子,浙江又盛产杨梅,因此对于杨梅的挑选十分在行。然而桓澈在瞧见她娴熟举动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她情绪的转变。

    她好似有点不情愿。

    桓澈垂下眸,又接连往秤上添了两大把杨梅:“只带我四处看看可不算尽地主之谊,要不这些杨梅,由你付钱。”

    顾云容一惊转头,正对上他晕了晚霞的侧脸。

    他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但面容却总是异常生动,皆因他的眉目生得实在太过精彩,五官太过精致,纵使容色淡淡,也引人惊目,俨若紫府仙人下尘寰。

    眼下仙人要吃杨梅,钱却要她出。她好像有些明白仙人方才为何不关心价钱了。

    顾云容不想功亏一篑,暗暗咬牙,默默捏了捏自己瘪瘪的钱袋,嘴角努力一牵,朝他笑着道好,转过头就收了笑,理直气壮跟摊主砍价。

    眼下是杨梅大量上市的时节,价钱其实很低,顾云容是本地人,熟知底价,砍起价来干净利落。

    摊主见她一张口就是一口地道吴语,知蒙她不过,又将目光转向桓澈,寄望于这位阔少嫌讲价麻烦直接掏钱走人。

    但阔少岿然不动,似乎极有耐心。

    摊主咬咬牙,抱着能赚一点是一点的心思,终究是应了顾云容报的价。

    顾云容将买来的杨梅恭恭敬敬地捧到阔少面前,阔少却不肯接。

    “你且拿着,分别时再给我。”

    顾云容面露不解。

    他理所当然道:“你恐是忘了,我还病着,拿着费神。”

    顾云容险些一个手抖把杨梅扔他脸上。

    明明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个病人!她这一路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是装病,而且是毫不掩饰的装病。

    她懒得去琢磨他对外称病的用心,横竖把顾同甫放回来就成。

    老老实实帮他保管了一路杨梅,临到分别时,顾云容捧圣果一样将杨梅呈给了桓澈。

    桓澈又想起她方才急着辞别的模样,接过时淡淡道:“顾同甫归期不定,你们且耐心等着。”

    顾云容一怔,之前不是说了不日就回么?怎又变成归期不定了?

    桓澈不待她反应,便领着一众人等飘然而去。

    回到听枫小筑,桓澈将握雾拏云叫到跟前,交代他们即刻调集人手,这几日去马头娘庙附近的船埠盯着。

    握雾不解询问桓澈盯什么,桓澈拈起一颗洗得干干净净的深红色杨梅:“寇虎所言那笔铜铁硝石买卖,应就在今日去的马头娘庙左近。不过我觉着佛郎机人这回兴许不止是来买货的,没准儿还打算再脱手一批货赚个盘费,如此才划算。”

    握雾兴奋道:“若能就手儿再揪个把走私豪绅,也好得很!”

    他说话间见殿下查看信札时还一颗接一颗地吃杨梅,很是纳罕,出去之后,低声问拏云:“殿下怎忽然好起酸口儿了?”他今日没跟着殿下出门。

    拏云神情高深莫测:“约莫不花钱的东西吃起来格外香。”

    顾云容归家后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等了十来日,没等来得释的顾同甫,反而等来了前来送请帖的二房下人。

    顾妍玉下月要成亲。

    大房众人俱未作理会。

    顾云容如今满脑子都在琢磨桓澈。

    他是否生病,心绪是否欠佳,正在做甚,可曾开始着手拟批顾同甫出狱之事,若已开始,进展到何种程度了,有没有半道去做旁的事

    简直重拾恋爱的感觉。

    顾云容禁不住叹气,她那杨梅好像白买了。

    顾同远见来送帖子的小厮未进门便被大房的人赶了出去,亲自上门来送请柬。

    顾嘉彦将这个叔父堵在门外,冷声赶人。

    顾同远一直因着当年分家时顾同甫多得一份而耿耿于怀,兼且顾嘉彦举业上头比他的两个儿子有出息,他心中不平,眼下总算是寻见了落井下石的机会。

    他也听说他兄长的案子已经结了,但人确实还在里头,揣度着这案子怕是不简单。

    “哥儿莫要误会,我也是想让你们借机出来散散心。你父亲的事急不来,难道你父亲一年不出来,你也一年不念书考功名?”

    顾嘉彦寒声道:“父亲指日便可出狱!”

    顾同远笑中带讽:“指日是何时?我可是听说,审案的王爷如今根本没工夫理会你父亲的案子,指不定你父亲得罪了王爷,关上个三五年怕也是有的!你们纵不去观礼,也要仔细想想典卖田底之事,否则你怕是连书都读不起”

    顾同远说话之际,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车轰隆声,但他正说到兴头上,根本未曾留意。

    顾嘉彦循声瞥了一眼,本是随意之举,却在瞧见那马车上下来之人时,愕然瞠目。

    顾同远见侄儿面上神色瞬息万变,狐疑之下跟着看去。

第十五章() 
顾同远直到被顾同甫让进屋里,还是懵的。

    他这个兄长不是在牢里待着么?为何忽然就出来了?

    莫说顾同远,大房众人也是懵的。之前总盼着顾同甫归来,如今人真的回了,却总觉得恍如梦境。

    顾同甫在顾同远对面落座,似笑不笑:“二弟适才说甚?我未听真切,不若再说一回。”

    顾同远尴尬欲死,面上阵青阵白。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曾这般丢人过!

    他这才反应过来顾同甫为何将他让进来,他当时惊得什么都忘了,晕晕乎乎地抬腿就进来了。

    不过他也确实是惊着了。顾同甫好歹也在牢里待了些时日,为何竟是神采奕奕的,莫非巡抚衙门大牢里的伙食格外养人?而且,顾同甫为何会乘着马车回家?大牢里的狱卒们还管接管送?

    顾同远脑子转不过来,几乎都要怀疑眼前这个顾同甫是个假的了。

    他支吾半晌,硬着头皮掏出请柬搁到桌上便燎了屁股一样一下子弹起来,拱手作辞。

    眼角瞥见那红金帖子,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找到了些底气,皮笑肉不笑:“帖子这便算是送到了,兄长届时千万记得带上妻小,莅临观礼。”言罢,径自离去。

    顾同远的疑问同时也是大房众人的疑问。徐氏拉着丈夫哭个不住,连问他这阵子可曾受苦,顾云容等人也在一旁附和。

    顾同甫安抚了妻儿,斟酌一番,旋将自己这段时日的经历大致讲了一讲。

    他入狱后实则并未受甚苦楚,他以为的事情都未发生。后来案子审结,殿下又将他从牢房调到了鞫讯室,待遇好了不少,尤其伙食上头。他原被阴暗潮湿的牢房折腾得病恹恹的,这几日倒是逐渐缓过来了。

    顾同甫见众人听得又是惊奇又是庆幸,很是嗟叹。

    其实他自己也觉不可思议,他原以为自己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末了居然好端端回来了。于思贤后头也未吃苦,但不及他幸运,在衡王抵浙之前,钱永昌那帮人曾对他私下用过刑。

    顾同甫询问了家中近况,闻得谢家夫妇跑来解除婚约之事,当即道:“临难见人心,兜兜不嫁他家且是好,咱家小囡囡不愁婚嫁。”

    说着话便将顾云容等人支走,跟徐氏合计起顾云容的婚事来。

    他能从顾同远的言行举动中看出,顾妍玉怕是找了个好婆家,不然二房也不至于这般嘚瑟,再三要来送请帖。

    他嘴上虽说解除了正好,但女儿的婚事到底是被他耽误了,他心中有愧,越发想为女儿寻一门更好的婚事。只是顾家门庭不高,寻个比谢家好的亲家并非易事。

    徐氏从丈夫归家的情绪缓过来后,也觉难办。她想了半日,道:“夫君觉着,那宋家小子如何?我觉着他跟他娘似都有做亲之意。”

    顾同甫知妻子说的是宋文选,蹙眉道:“我听闻他而今是有些风光,但到底是个快班出身,人前没十分尊重。兜兜嫁他,有些委屈了——不如这样,趁着我此番脱困,咱们以此为由头办一场家宴,把素日交好的亲戚都请来。我记着兜兜有几个表兄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咱们可从中择选,合计合计。”

    徐氏思量片时,点头应道:“夫君说的极是,若有更合适的,就另作他选。”

    晚夕一家人围桌用饭时,顾云容听说衙署已经贴出告示,为顾同甫和于思贤正名昭雪,忍不住询问万良什么下场。

    “殿下已请了圣旨,将万良一干人等革职下狱,”顾同甫声音转低,“这回浙江这边的大小官吏不知要撤换几个,陈翰那个抚台的位置说不得也要挪,我回头还不知晓得要给哪位大人做书办。”

    顾嘉彦一下子抓住了要紧处,惊道:“父亲要去巡抚衙门里做书办?”

    顾同甫点头,又连声慨叹:“我这回实在走运,原以为出狱后差事丢了生计无着,谁想到殿下念我此番受屈,恩准我去巡抚衙门里做事。”

    桓澈把他和于思贤释放之后,不仅让于思贤回去复任,还以嘉兴大捷厚赏于思贤,并官升一级。他以为没他什么事,谁知道殿下转回头又以他因公受屈,准他去巡抚衙门办差,仍做书办。

    直接从县衙调到巡抚衙门,不知跃了几道门,这是何等厚待!虽还是书办,但已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了。

    顾同甫深觉自己沾了于思贤的光,不然何来这样的连带恩赏,亦且他今日回来,还顺道被公差捎了一程。

    他回头若得见于大人,一定要好生请人家吃一顿,他这回也算是跟于大人认识了,许是于大人跟殿下说了什么。不过,这也全赖殿下英明,不然他跟于思贤怕是都得冤死在牢里。

    顾云容听顾同甫对桓澈赞不绝口,岔题道:“爹,下月玉堂姐成亲,咱们真要去到场观礼?”

    顾同甫果然被拽回了思绪,沉吟片时,道:“去,到时爹自有张主。”

    顾淑郁听闻父亲归家,今日特特回了娘家聚首庆贺。她闻言看向自家小妹,暗暗拉她衣袖,低声问她可有适宜观礼的衣裳首饰。

    顾云容想了想,不确定道:“似乎有。”

    她也忘记了二房前世有没有欲占大房田产那一出,横竖后来两房是不亲了。她之前满以为那般闹了两回,大房这边往后要和二房不亲了,谁知顾同甫还打算去观礼。不过顾同甫也不是个傻的,此番前去大约另有目的。

    “我看二房那一干人就是来显摆的,也不知那娶玉姐儿的郭家究竟是怎样的人家,”顾淑郁在小妹手背上拍了两下,“待会儿我去帮你看看,我家小妹生得这样好,且得好生妆扮。”

    万良被打入大牢后,就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他究竟是不是因为那晚马屁拍到马腿上得罪了王爷,才落得今日这步田地的。

    王爷那晚说要将他私献瘦马之事告诉巡抚陈翰,他战战兢兢许久,结果等了好些日子也没什么事,便认为王爷不过是随口说说,但是而今却忽然意识到,王爷似乎是记仇了。

    不然为何他的牢饭格外差!

    万良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窝窝头还是馊的,隔壁牢房的饭都没有这样的。

    万良实难下咽,苦着脸将破碗扔到地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其实最令他意外的是殿下竟然真的办了他,还将事情捅到了圣上面前。如今不仅他,恐怕连陈翰也要乌纱不保。

    衡王下手之快,实令人措手不及。

    正值倭寇频繁南下的时节,却闹出这么大动静,看来上头是铁了心要整治了。原来衡王这些时日面上看着悠悠闲闲的,实则是在暗中搜集他们的罪证。

    阁老竟也全无出面保他们的意思!

    有两条他想不明白,一是阁老为何这样轻易就放弃了他们,他们可是阁老在东南的得力襄助,即便办他们可能是圣意,但阁老怎样也应当尝试挽回。他们皆是这般想的,这也是他们一贯的底气。何况操刀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亲王,阁老还怕了他不成?

    二是,他献瘦马怎就惹恼了衡王了,那四个可都是姿容上乘的处子,还学过规矩,难道衡王不喜那种长相的女子?

    到了顾妍玉成亲这日,顾云容随着大房一众人等赶去观礼。

    她今日穿戴的俱是今年开春儿才添置的衣裳头面,一身簇新,罗衣宝髻。

    穿戴虽非顶精细贵重,面上也只略施粉黛,但她丽质天成,只是这般,袅袅独立,便若粉妆玉琢,顾盼之间,丰姿娆丽,恍如琼花映满室,耀人眼目。

    仿佛姮娥飞月殿,宛若神女临红尘。

    再过两年容貌全然长开,不知是何等倾城绝色。

    周遭有意无意的目光不时朝顾云容这边投来,她却兀自出神。

    待新郎郭瑞将顾妍玉迎来,顾云容跟顾淑郁并徐氏一道立在女眷这边远远观望。

    她看着眼前按部就班进行的告祝、合卺等诸般仪程,禁不住就想起了自己前世出嫁时的情形。

    桓澈娶她是完全按亲王纳妃仪来的,即便时间仓促,也丝毫不乱,甚至与头先几个王妃进门时相较更加走心。一场婚礼办得锦簇花团,引得万人空巷。

    大凡女子,总对婚礼存有美好设想。顾云容从前也憧憬过自己的婚礼,却从不敢想竟是那等盛景。女子多多少少也会将婚礼的隆重程度与丈夫对自己的在乎程度挂钩,又兼她是桓澈的特例,所以她一开始抱了很大希望,觉得假以时日自己必能完全走入桓澈的内心。

    但到头来,她好像连他心的边儿都没摸着。

    她看到顾妍玉身上那件大红妆花通袖袍,又想到了自己与谢景思想的相左。

    那会儿她尚未重遇桓澈,还在试着跟谢景相处,瞧见别家娶亲,谢景感叹说婚礼办得过于奢侈,有那银钱不如多置办些产业。

    实质上娶亲的那家家底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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