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九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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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可是清晰的记得，当年的父亲身为退伍军人，受此一针犹是疼痛难忍，可眼下这玄玉，如何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九歌有些不确定地看他：

　　　　“你可有不适？”

　　　　玄玉缓缓睁开双眼：“你懂医术？”

　　　　九歌愣了愣，转而答道：“以前看市井郎中操作过，因为好奇，所以留意了些。”

　　　　玄玉没再开口，良久：

　　　　“我并不想让人知道此事，你可能替我守住？”

　　　　不想人知？九歌不觉看一眼他，却没敢多问，只是点一点头道：“公子放心，九歌不会多言。”

　　　　玄玉轻轻嗯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九歌安静守在旁边，沉默不语，看着他平静如常，不知为何，九歌总觉得有些奇怪，玄玉的皮肤看上去苍白如纸，尤其是扎针之后，几乎毫无血色可言，感觉像是从身体上脱离了一般。

　　　　“你走吧。”过了片刻，玄玉缓缓开口道：“我需要休息会儿。”

　　　　“好。”九歌听罢便起身要走，可走了几步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忙回身道：“那韩都尉那边怎么办？”

　　　　“你看着办。”玄玉气若游丝，“能拖多久是多久。”

　　　　九歌愣了愣，稍后应了声好便缓缓退了出去。

　　　　虽然对玄玉的病势很困惑，也有些担心，但不知为何，九歌觉得应该相信他。

　　　　一路上思考着待会儿该如何应对，结果刚走一半便撞见了姬茕羽和韩修沐正往这边走来，九歌心中咯噔一声，什么情况？他们怎会现在过来？

　　　　“九歌？”姬茕羽看见不远处九歌正慢慢悠悠地走着，不免打趣她道：“方才还夸你办事得力的，眼下是如何？散步么？”

　　　　“九歌不敢。”九歌忙躬身施礼道：“刚见过公子，正准备去回话。”

　　　　“哈哈，罢了罢了。”韩修沐一旁朗声笑道：“等你回话怕是太阳都要下山了。”

　　　　九歌心中一滞，思索片刻方道：“属下是想都尉大人怕是有事要和姬将军详谈，故而这才动作迟缓了些。”

　　　　“知我者，九歌也。”姬茕羽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一指韩修沐道：“我就说吧，连我都瞧出来了，你还蒙她，这下傻眼了吧。”

　　　　韩修沐憨憨一笑，也不置可否。

　　　　九歌恍然，作势疑惑道：“不知姬将军和韩都尉这是要去哪？不是说请公子过来详谈战事吗？”

　　　　韩修沐点头笑道：“是谈战事，我和姬将军觉得还是去找玄玉比较好。”

　　　　“呵，你少来。”姬茕羽说着笑看向九歌：“方才等你不来，我便和修沐先大致讨论了一番。结果我就说了一句他的沙盘太简单，跟小孩过家家似得，比不得我二哥那个鬼斧神工。这下好了，人都尉大人非不信，当场扔掉竹杖便扯着我要去二哥那看看，眼下你来得正好，你和他说说，和我二哥的沙盘比起来，他那个是不是太小儿科了。”

　　　　九歌听闻，刚想点头，转而一想不对，忙挤出一抹笑意对韩修沐道：“大人的沙盘和公子的各有千秋，同为演习，目的一致便可以了，何必拘泥于形势，舍本逐末呢。”

　　　　韩修沐一想觉得也有道理，正要点头，结果姬茕羽瞬间跳了出来，

　　　　“九歌你不厚道啊，什么叫各有千秋，明明我二哥的要比他多出千秋万秋都不止，你别因着他是都尉身份就有所顾忌，放心，有我姬茕羽罩着你，你只管实话实说。”

　　　　九歌哭丧着脸，还得强颜欢笑道：“姬将军说笑了，我们要不还是回都尉营中等等吧，公子怕是快过来了。”

　　　　“不行。”韩修沐一口拒绝，转而一脸不满的看向姬茕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今天还非瞧不可了，同为他一人所制，如何就能差出个千秋了。”说着，也不等回话，大步一迈便朝玄玉营中走去。

　　　　九歌嗓子一紧，想要阻止的话涌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这下怎么办，若是他俩现在去了，自己承诺玄玉的事情铁定泡汤，到时候他俩怎么想不说，主要那不可捉摸的玄玉公子万一乱想那可就糟糕了，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挣来的一丝信任，便在这两人的置气中殃及池鱼了。

　　　　想到此，九歌立马快走几步挡道韩修沐跟前：

　　　　“韩都尉此刻去，怕是公子已经出了门，万一道路不同扑了个空，岂非无趣。”

　　　　韩修沐闻言愣了愣，似是有些犹豫。

　　　　“无妨。”姬茕羽上前大手一挥：“我这师兄的性格你不懂，若非让他亲眼瞧见，他是断不会承认自己无知的。”

　　　　“你说我无知？”韩修沐瞬间冷了脸，眉头瞬间皱起。

第六十四章　淡然逐客（）　
九歌见韩修沐一副瞬间又要被姬茕羽激将的样子，心中一紧，赶忙上前圆场道：“姬将军说笑了，沙盘而已，事后再看也不迟，眼下公子怕是快到都尉营了，万一落了空岂非浪费时间。”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近来公子忙于战事，已是心力不及，九歌觉得还是如之前约定的比较妥当。”

　　　　“九歌！”姬茕羽突然一脸莫测地凑近她：“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九歌一愣，故作不懂道：“哪里奇怪了？”

　　　　“哪哪都奇怪。”姬茕羽盯着她的眼睛：“你可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没有。”九歌立马否认道：“姬将军想多了。”

　　　　“没有？”姬茕羽显然不相信：“没有你紧张什么，我俩要去找我二哥，你却百般阻扰，这是为何？”

　　　　九歌心中悲叹，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将军多虑了，九歌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是吗？”姬茕羽仍是一脸不相信，转而看向韩修沐：“师兄，你来说，眼前这九歌瞧着是不是哪里不对。”

　　　　韩修沐一愣，转而也一脸忖度的打量起九歌，稍纵片刻，便一脸认同道地看向姬茕羽：“眼下听师妹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问题。”

　　　　九歌见方才还势同水火的两人眼下突然统一了战线，心中顿知大势已去，忍不住哀叹一声，心想真是天不佑我，倘若此刻玄玉瞧见了二人，铁定得认为是自己不守信用，将人给引来了。想到此，九歌不觉心如死灰，看来这个军营，自己注定是留不下了。

　　　　“想好了没？”姬茕羽再次一脸坏笑地凑近九歌，鼻子都快贴九歌脸上了：“你对我二哥做了什么？”

　　　　九歌闻言，脸色瞬间骤变：“将军明察，九歌并未对公子做过什么？”

　　　　“那便是我二哥对你做了什么？”姬茕羽加深笑意依旧不依不饶道。

　　　　九歌一脸黑线，但却不失恭敬道：“公子也未曾对九歌做过什么。”

　　　　“哦？”姬茕羽挑起峨眉，“既然你俩之间没有什么，你为何在此反复阻扰，惹人猜忌？”

　　　　“是九歌言语不当，惹将军误会了。”

　　　　姬茕羽笑着瞧一眼她，“既是如此，那眼下我等可能过去了？”

　　　　“将军说笑了。”九歌讪讪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便有请九歌带路吧。”

　　　　“是。”

　　　　九歌恭敬地应了声是，便立马端正了态度走到了二人前面，后面跟着姬茕羽和韩修沐一路有说有笑，九歌领路领的悲怆，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即视感。

　　　　到了玄玉营前，九歌默默然放慢了脚步，现在的她只能寄希望于这门前守卫，满心祈祷他们能果断的将自己一行给拦下，让主子知道什么叫大义灭亲，结果九歌还没想完，姬茕羽便大步一迈，直接进了营房，紧接着韩修沐也跟了进去，九歌矗立原地，呆呆地看着站的依旧笔直的守卫，他们是站着睡着了么？

　　　　正困惑着，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是姬茕羽的，九歌愣了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瞧见玄玉了，那怎么还笑的出来？

　　　　转而又听见韩修沐隐约有些不满的声音，像是针对姬茕羽的，九歌有些不明所以，欲要再听，

　　　　“你想在门口待多久？”

　　　　淡淡的一声让九歌如雷贯耳，瞬间呆住，这是？玄玉的声音？

　　　　于是将信将疑地踏进营门，却一眼瞧见玄玉正淡然坐于案前。九歌愣了愣，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于是赶紧抬手拭眼，

　　　　“不是说请我去都尉那么，怎的人先过来了？”玄玉的出声彻底拯救了九歌心底的创伤，来不及反应，九歌一脸欣喜地看向玄玉。

　　　　姬茕羽看一眼九歌，不觉笑着开口：

　　　　“我与师兄在营中久等二位不来，还以为别是九歌出了什么事被牵绊住了，故而过来一瞧。”说着姬茕羽冲着九歌坏坏一笑，一脸地戏谑摆明了是在故意逗她。

　　　　九歌无奈地看向姬茕羽，对这个怪招层出不穷的大昭公主，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耐心了。

　　　　“现在看到了。”玄玉淡淡地看一眼姬茕羽：“其他还有事么？”

　　　　姬茕羽微微一笑：“听九歌说二哥先前便动身去了都尉营，怎的此刻却在自己营中？”

　　　　“回来了。”玄玉想也没想直接道。

　　　　姬茕羽一愣：“回来了？”

　　　　“嗯。”玄玉淡淡地应了声：“你们倘若没事便散了吧，累了。”

　　　　“二哥莫恼。”姬茕羽瞧玄玉不温不火的模样，知道他定是不悦了，忙撇开九歌上前道：“我与修沐此来是有事请教二哥的，师兄是吧？”说着，姬茕羽忙向韩修沐求救。

　　　　韩修沐显然并未留意到姬茕羽，一人静静地站于沙盘跟前，看看这个，动动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韩都尉！”姬茕羽突然提高音量大喊一声。

　　　　“什么事？”韩修沐立马转过身，一脸困惑地看向姬茕羽。

　　　　“问你呢，过来干嘛的？”姬茕羽一边说一边冲韩修沐使眼色。

　　　　“看沙盘——”韩修沐话说一半却见姬茕羽一个劲的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你干嘛？”

　　　　姬茕羽瞬间厥倒，立马一个眼神杀过去：“过来，讨论战事。”

　　　　“讨论战事来这边岂不方便。”韩修沐直接忽略掉姬茕羽眼中的杀意，转而对玄玉道：“原以为你送我的那个沙盘算的上是万中无一了，不曾想你这边还私藏了这么一个绝世宝贝，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玄玉瞧他一眼：“喜欢你拿去好了。”

　　　　韩修沐呆住，良久方愣愣道：“此话当真？”

　　　　“二哥！”姬茕羽闻言立马过来：“我也要这个。”

　　　　“不行。”韩修沐断然拒绝：“先来后到，你若是想要，我那个送你。”

　　　　“我不要。”姬茕羽转而看向玄玉：“二哥，我就要这个。”

　　　　玄玉缓缓起身，眼也没抬：“你们俩等商议好了再来找我，今天到此为止，战事明天再议，九歌，送客。”说完便径自入了内室。

　　　　九歌怔住：“我？”

　　　　姬茕羽和韩修沐也是一脸愕然，不觉一致地放下了沙盘。

第六十五章　旧事重提（）　
“怎么回事？”姬茕羽一脸困惑，转而看向九歌：“你知道么？”

　　　　九歌摇头：“属下不知。”

　　　　姬茕羽不觉皱眉，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二哥如此，一惯的云淡风轻，怎会突然就下逐客令了，这明显不是二哥的作风啊。

　　　　“还能怎么回事。”韩修沐瞥一眼姬茕羽：“还不是因为你，若我是你二哥，也会被你烦死。”

　　　　姬茕羽懒得再和他争辩，直接抬腿便出了营房，二哥的脾性她很清楚，既然说了明天议事，今天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我们也走吧。”韩修沐叹一口气：“早知道就听你的了，白跑了这遭。”

　　　　九歌应了声是，然后和韩修沐一起出了营房。

　　　　满腹心事的走了一段，九歌终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透过营门，屋内空无一人，他应该没事吧？九歌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眼下知道他身子有恙的只有自己，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知情不报，可就成了罪魁祸首了。强压着内心的纠结，九歌走的一路沉重。

　　　　还没到营房，便听到里面笑声不断，九歌不由的放慢脚步，风吹过，龙五的声音隔空而来，九歌微微皱眉，这个时间他来干什么？

　　　　“夏九。”王青第一个瞧见了正晃荡在门外的九歌，忙一个跳跃从榻上蹦了起来：“等你半天了，快和我们讲讲你那个姬将军。”

　　　　九歌一滞，什么叫我那个姬将军，再看一眼龙五，便知他来肯定没好事，于是直接一步踏进了营房，对着龙五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找你啊。”龙五笑嘻嘻地看着九歌：“你去哪了？”

　　　　“你管我。”九歌伸手将他从自己榻上拽起来：“坐别处去。”

　　　　“矫情。”龙五不满道，“也不知姬将军怎么会看上你的，性格怪癖又小气。”

　　　　“你胡说些什么？”九歌瞬间冷脸道。

　　　　王青见状忙过来圆场：“夏爷消消气，龙五这小子不会说话，甭理他。”

　　　　九歌原本就藏着心事，此时更是有些不耐烦道：“你们想问什么便问，问完早点走人。”

　　　　“嘿，我是招你惹你了？”龙五直接跳了起来：“好心好意来瞧你，还被人嫌弃了。”

　　　　“好心好意？”九歌冷笑一声：“说吧，你跟他们几个是怎么描黑我的？”

　　　　龙五一愣，目的被说中，脸上却不服气道：“本来就是啊，那姬将军明摆着对你有意思，你敢否认？”

　　　　“你哪只眼睛看出她对我有意思了？”九歌淡淡地瞟他一眼：“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不轻吧，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

　　　　“你——”，龙五顿时被噎住，这事儿若是真较真起来，自己铁定落不得好处，但如此屈服又觉得不甘心，两相权衡之下，龙五不由地看向九歌：“你可知姬将军是女的？”

　　　　“当然知道。”九歌也不想隐瞒，经此一天，怕是全营上下都知道她姬茕羽是个女的了。

　　　　“那你们之前可有认识？”龙五继续道。

　　　　九歌看他一眼，心里已然是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不由地生出一抹笑意缓缓道：“当然认识。”

　　　　龙五一愣，刚要出口的话瞬间被堵住，一时竟忘了怎么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九歌。

　　　　“夏九你隐藏的够深啊。”王青听闻此言立马抛弃了龙五，直接凑了过来：“入营这么久，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你有这么大一靠山呢？”

　　　　“是啊。”张干也好奇地过来：“记得刚入营那次，你可是一点没透露你有靠山啊，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我们几个那么看低了去。”

　　　　“什么靠山不靠山的。”九歌无语地看一眼他俩：“我和姬将军认识，是源于匈奴那场战事。”

　　　　“匈奴？”几人一致困惑道，还是张干先反应过来：“对了，记得入营的时候仿佛听你提起过匈奴一战，而且我当时还和你说了我参军目的是吧？”

　　　　九歌点头：“你弟代你上战场，便一去未归，所以你要为你弟弟报仇？”

　　　　“没错，正是如此，咱俩还约好了一起战场杀敌。”张干振奋道。

　　　　九歌点头：“那你们可知，匈奴一战，我军为何会赢吗？”

　　　　“这——”张干语滞，于是看一眼王青几个，也皆是一脸茫然。

　　　　他们几个都是最新入营的，此前匈奴一战，他们只知道结果，却未了解过原因，不过想想也是，从军的目的除了图个温饱，便是报仇、立功，只要赢了敌方便可，谁管他是怎么赢得。

　　　　“这个自然知道。”方才一直在旁边闷闷不语的龙五此刻幽幽地开口道：“说是有一个士卒违抗军令，强行击鼓，愣是将原本被打的及及后退的军士一个个给逼到了前线，反败为胜。”

　　　　九歌看一眼他，然后悠悠道：“那个人便是我。”

　　　　“什么？”众人一致惊呼，龙五更是圆睁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九歌，良久方愣愣道：“你胆子还真是够大。”

　　　　九歌没有理会，只是看他一眼：“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和姬将军是怎么认识的了吧？”

　　　　“姬将军没有治你罪？”龙五显然将重点转移了，“你这战场违抗军令可是死罪。”

　　　　“可是我赢了。”九歌深吸一口大言不惭道：“我救下的可是数万条性命。”

　　　　龙五一愣，转而不觉点了点头，“厉害。”

　　　　“厉害。”其余几个也一致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可还有疑问？”九歌看向龙五：“如果没有，我要歇息了，抗琪之战迫在眉睫，你们最好将心思放在正道上来，否则，上了战场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王青几个听闻此言俱是一怔，他们都是一批入营的新兵，对战场的概念也只停留在老兵和军士的口述中，而且大多是积极向上的。

　　　　龙五此刻突然一脸沉重，默默起身站直：“我走了。”

　　　　九歌倒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不由地心中一怔，难道方才自己的话说重了。

　　　　第二日操练过后，九歌正准备回营休息，路上碰到韩修沐，让她午时一起去玄玉那里。九歌一心想睡觉，不免讪笑道：

　　　　“我一个小士卒，想毕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不去了吧。”

　　　　韩修沐看她一眼，不由小声道：“可是害怕那姬将军？”

第六十六章　情伤勿碰（）　
九歌猛一用力，脚下的石头被她给踩得倒弹起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她头上，九歌痛呼一声，眼泪含在了眼眶里。

　　　　“你怎么了？”韩修沐疑惑地看她，却见她一脸痛苦，不由地试探道：“茕羽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九歌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军中就自己一个“男”的么，她姬茕羽喜欢谁不喜欢谁明明是她本人的事情，凭什么都妄想在自己身上啊。

　　　　“其实茕羽这个人也没什么坏处，就是稍稍直接了些，你若是——”

　　　　见韩修沐越说越离谱，九歌慌忙打断他：“都尉大人多虑了，属下和将军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并无都尉说的那般密切。”

　　　　“哦？”韩修沐不觉挑起眉毛：“果真？”

　　　　九歌无语地点头：“确是如此，姬将军身份高贵，属下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高不高贵另当别论。”韩修沐一摆手道：“撇去这层关系，你对她可有心思？”

　　　　“没有。”九歌断然道。

　　　　“那便好。”韩修沐蓦地舒一口气，转而看向九歌：“你别多想，姬将军身为公主，很多事情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我是怕误了她，也误了你。”

　　　　九歌一愣，转而躬身道：“谢都尉关心，夏九知道进退。”

　　　　“那便好。”韩修沐呵呵一笑：“我这个师妹向来好强，虽出身尊贵，却无一事顺心，怕是除了带兵打仗，也找不到其他的发泄方式了。”

　　　　九歌听闻韩修沐如此说，不觉奇怪地看他，可瞧他俩平时的相处模式，一点看不出他有这层关心在里面啊。

　　　　“我爹他只有我一个独子，后来昭王将茕羽送了来，我爹见她冰雪聪明，乖巧可爱，甚是喜欢，故将一身修为完完整整、一丝不落地全部授予了她。”

　　　　韩修沐说到此却忍不住一声叹息：“昭王一向器重我爹，便有意撮合我俩，但茕羽与我向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我作为臣子无法抗旨，所以茕羽便以死相逼，一把火烧了梓歆宫，亏得玄玉刚好经过，将人给救了出来。”

　　　　九歌听的呆住，愣愣地看着韩修沐，烧宫？细想之下九歌不觉皱眉，他为何要突然给自己说这些。

　　　　韩修沐看她一眼：“告诉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茕羽是个敢爱敢恨之人，这种情伤，一次就够了。”

　　　　九歌似有些了然，于是恭敬道：“韩都尉放心，夏九不会让姬将军为难。”心中却不由地为姬茕羽这个刚烈的个性所折服，这在男权社会有多艰难她不会不知道。

　　　　韩修沐点头：“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心了，一会儿你过来玄玉营里，茕羽说本次的战术大多是采用了你的建议，所以你不必过谦，只管讲出想法便是，本都尉是很看好你的，也希望你能挣得军功，为国效力。”

　　　　“谢都尉厚爱，夏九必当竭力以对。”

　　　　如此闲聊一番，二人便散了去。九歌回营稍作收拾，便去了玄玉那里。

　　　　再见玄玉，明显脸色好看了许多，九歌愣愣地瞧他，不是说来商议战事的么，眼下除了他和自己，其他人呢？

　　　　“好看么？”玄玉抬头，目光落向九歌。

　　　　“嗯？”九歌愣了愣，不明所以地开口道：“什么？”

　　　　“你这么盯着我，要不要到我跟前来？”

　　　　九歌听闻瞬间恍然，面上却忍不住笑起来：“公子好些了么？”

　　　　“恩。”玄玉点头：“你扎针技术不错。”

　　　　“谢公子夸奖。”九歌乐呵呵道：“只是公子未免过于心大，万一九歌不懂用针岂非误事？”

　　　　“无妨。”玄玉淡淡一笑，端起茶盏轻饮一口。

　　　　无妨？九歌愣住，什么叫无妨，这性命攸关的大事，他简单一个无妨就过去了？如此想着，九歌实在忍不住心中困惑开口道：

　　　　“公子为何认为九歌会施针？”

　　　　玄玉放下茶盏看一眼她：“我不知道你会施针，但我相信你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