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九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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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桓听闻不觉一乐：“三姐背后如此诋毁丞相大人，小心惹祸上身。”

　　　　“背后？”姬茕羽瞄一眼宇桓：“你有本事让他到我跟前来试试，对了，还没说你呢，你今儿个是怎的突然出现的？不要告诉我是碰巧撞见的。”

　　　　“不是跟你讲了是二哥让我来的了嘛。”

　　　　姬茕羽一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看我，都被气傻了，那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找你二哥的？”

　　　　“前几日便想去的，奈何突然听闻大姐故去的消息，伤痛之余又心疼母后，故而这事便落下了。”宇桓说着不由的神情落寞起来，惹得姬茕羽也是一阵心酸。

　　　　九歌听闻此言，不觉看向宇桓：“不知公子口中的这位长姐是谁？”

　　　　“她是长公主姬书，父王的大女儿。”宇桓回道。

　　　　“长公主？”九歌眉头微微蹙起，若是这样，那有些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便能解释的通了，“公子所说的长公主，可是姜石的夫人？”

　　　　“不错，正是她。”姬茕羽接话道：“上次在宫中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误以为是你害死了姜石。”

　　　　“然后呢？”九歌看向姬茕羽。

　　　　“然后我便将姜石的恶行通通告诉了她，看的出，长姐其实并不相信姜石是为人所害，或者说长姐早就看清了姜石的为人，所以在茕羽说出真相的时候，长姐丝毫没有怀疑，然后便直接出了宫，连母后也未去见。”

　　　　“将军是说，长公主进宫原本是想找王后娘娘的？”

　　　　姬茕羽点头：“可惜回府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长姐自尽的消息，王后还亲自赶去了丞相府。”

　　　　“自尽？”九歌皱眉：“你确定长公主她是自尽的吗？”

　　　　“当然不确定。”姬茕羽扬眉道：“这只是丞相府传出来的一面之词，想毕王后也是为了这个才突然迁怒于你，命丞相连夜审你，甚至是——”姬茕羽不由地看一眼宇桓，没有继续说下去。

　　　　宇桓知道姬茕羽想说什么，也没有点破，只是看向九歌：“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怀疑我长姐之死另有隐情？”

　　　　九歌皱眉道：“我也不确定，但是就将军方才所言，长公主之死实在太过蹊跷。”

　　　　“不错。”姬茕羽点头：“丞相府给出的说辞是长公主不平夫婿为人所害，故而才含恨自尽，可就我那日所见到的姬书而言，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竟有此事？”宇桓不觉沉了脸：“那日我长姐还说了什么？”

　　　　“她说姜石是死性不改。”姬茕羽看向宇桓：“她还说，活着的人不能一直生活在死人的阴影里。”

　　　　“好一个死性不改。”宇桓冷哼一声：“看来这丞相府的水还真是够深的。”

　　　　“六弟说的没错。”姬茕羽很是认可道：“因为长姐的公主身份，我始终没敢怀疑她是遭人陷害，可若是真相果真如此，那这害人之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他就不怕被诛灭九族吗？”

　　　　“我先走一步。”宇桓听到这里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姬茕羽忙喊住他：“你要去哪儿？此事还待商议，六弟莫要打草惊蛇。”

　　　　“三姐放心。”宇桓回过头：“二哥说了有事情告诉我，是关于长姐的，让我见完九歌后便去找他，方才只顾着着急九歌，便把这事儿给忘了。”

　　　　“二哥？”姬茕羽疑惑道：“他知道长姐的死因？”

　　　　“也许是吧。”宇桓急急道：“不聊了，我得赶紧去一趟，若是长姐真的是为人所害，我是断然不会饶了他的。”说着宇桓没有多说，直接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波又起（）　
“你觉得是谁害死了长公主？”姬茕羽看向九歌。

　　　　“目前来看，应该是丞相府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姬茕羽顿了顿，“或者说，凶手就是丞相姜尚。”

　　　　九歌没有接话，在没有事实根据的前提下，她不想妄加结论。

　　　　两人正沉默着，龙常突然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

　　　　“义父。”九歌说着就要起身。

　　　　龙常忙上前一步示意她不要动，“怎么样？府里住的可还习惯？”

　　　　九歌点头：“很好，谢义父关心。”

　　　　“既然叫了义父，以后便无需如此多礼，权当自己家中便好，有什么或缺的，只管跟下人说。”

　　　　“已经很好了。”九歌看向龙常：“不知龙公子可有消息？”

　　　　“他没事。”龙常突然眉头皱起，犹豫再三后，还是转向姬茕羽，

　　　　“姬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姬茕羽愣了愣，转而看一眼九歌：“你且安心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九歌点头应了声好，心中却有些困惑，看着两人出了屋子，九歌缓缓闭上眼睛，算了，多想无益，还是先顾全自己再说吧。

　　　　“不知大司马找茕羽什么事？”走至一半，姬茕羽停下开口道。

　　　　龙常嘴巴动了动，像是欲言又止，良久方沉声道：“公子他，走了。”

　　　　“走了？”姬茕羽不由地眼睛一亮：“可是父王也一道赦免他了？”说完又似觉的不对：“那龙五呢，可有回来，还是——”

　　　　“姬将军。”龙常不由地打断姬茕羽：“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刚得到消息，公子他，已经殁了。”说完便低了头重叹一声。

　　　　姬茕羽呆住，有一瞬间的眩晕，忍不住扶了身边的松木稍稍稳了稳身子，

　　　　“你说什么？”

　　　　龙常重又看向姬茕羽：“老夫一开始也不相信，故而得知该消息的时候并未直接告知将军，而是重又派人去打听，结果，唉——”

　　　　姬茕羽怔怔地看着龙常，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二哥先前明明还好好的，他那么足智多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今，眼看着困难一个一个都按照计划解决了，可他怎么会——

　　　　“大司马！”姬茕羽突然冷冷地开口：“我等不在的时候，可有谁去过牢里？”

　　　　“没有。”龙常摇头，“老夫派人跟狱卒打听过了，六公子走后，便再无人去探望过公子。”

　　　　“宇桓？”姬茕羽忍不住皱眉，转而淡淡道：“二哥之死是谁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送饭的狱卒去更换膳食的时候发现的。”龙常答道：“大约是傍晚时分，也就是我等还在大牢的时候。”

　　　　“更换膳食？”姬茕羽突然想到最后一次见二哥的时候，桌上的膳食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是的。”龙常不觉皱眉道：“有一点老夫也觉得奇怪，从公子关押至今，牢中的膳食公子从未用过，每次都是怎么样送进去的又怎么样拿出来。”

　　　　“什么？”姬茕羽吃惊道：“那我二哥吃喝都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龙常摇头：“跟狱卒打听过了，没见有谁送过吃食，除了，六公子。”

　　　　“又是宇桓？”姬茕羽不觉摇头：“不可能，事情太过凑巧，而且我六弟他一贯和二哥交好，此次能顺利救下九歌也多亏了他拖延时间，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龙常点头道：“而且六公子他就算有心要害公子，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明显，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不行。”姬茕羽突然转身：“我还是不相信我二哥就这么死了，我亲自去一趟大牢，九歌就拜托大司马了。”

　　　　“姬将军放心，老夫既然救了她，便会负责到底。”

　　　　“谢了。”姬茕羽说罢便快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龙五可有消息？”

　　　　“将军放心，小五没事，老夫早先便做了打点，如果没人为难的话应该还算凑合。”

　　　　“知道了。”姬茕羽说着，朝大司马微微施了一礼便匆匆离开。

　　　　牢房里，宇桓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盯着桌上自己亲自提来的吃食，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餐盘里。

　　　　“宇桓？”姬茕羽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刚进牢门便瞧见宇桓一个人傻傻地盯着盘子发呆，周边一个人也没有，“二哥呢？”

　　　　“被父王的人带去宫里了。”宇桓木然道，目光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你，还好吧？”姬茕羽虽然心急玄玉，可是看到宇桓这副样子，却还是忍不住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宇桓摇头，眼睛通红地看向姬茕羽，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三姐，是我害死了二哥。”

　　　　“什么？”姬茕羽一怔，转而摇头道：“不可能，你不要乱说话，否则被好事的人听去，你便百口莫辩了。”

　　　　宇桓听闻突然笑起来：“百口莫辩？我为什么要辩？二哥他就是我害死的。”

　　　　“你给我住口。”姬茕羽蓦地从坐位上窜起眼眶通红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

　　　　“三姐。”宇桓突然起身跪在姬茕羽脚边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若是知道那膳食里面有毒，我就算是自己吃了，也不会拿来给二哥。”

　　　　姬茕羽愣住，良久，才木木道：“你是说，二哥吃了你送来的膳食，然后中毒了？”

　　　　“膳食已经取样送去宫中了。”宇桓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方才探子回报，御医已经检测过了，是酒水里有毒。”

　　　　“谁干的？”姬茕羽咬紧牙关，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恨。

　　　　宇桓只是哭，然后又突然笑起来：“是我干的，是我害死了二哥。”

　　　　“你给我闭嘴。”姬茕羽大怒，蓦地拽住宇桓的衣领：“说，酒水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宇桓突然大吼起来：“我就是凶手，是我，都是我，二哥那个傻子，居然连试都不试就喝下了，哈哈哈。”宇桓像是发疯了般，一会哭，一会笑，看的姬茕羽手抬了半天，愣是克制着没打下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包藏祸心（）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听见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大王有旨，宣六公子宇桓觐见。”寺人庸说完，恭敬地朝宇桓施了一礼：“公子，请。”

　　　　“我也去。”姬茕羽说着便不由分说地一把拽起宇桓：“走，要哭，当面跟父王哭去，别在这边丢人现眼的。”

　　　　不料宇桓突然一把甩开姬茕羽：“我先走一步，三姐自便。”说完便没再多言，直接起身飞快离开。

　　　　寺人庸一愣，有些为难地看向姬茕羽：

　　　　“姬将军，你说这——”

　　　　姬茕羽摆了摆手：“无妨，我跟你一道走，父王那边有我来说，六弟他不会有事。”

　　　　“如此甚好，那便有劳姬将军了。”寺人庸忙躬身施礼道：“姬将军，请。”

　　　　王后寝宫，宇桓一脸怒气地盯着王后，王后似有些不明所以：

　　　　“桓儿这是怎么了？”

　　　　“二哥死了。”宇桓冷冷道。

　　　　王后瞬间了然，立马缓和了声色道：“这事儿母后也听说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宫人们传错了，后来派了寺人去打探，才知这事儿居然是真的，只是可怜了玄玉那孩子。”

　　　　“可怜？”宇桓不觉冷笑道：“母后这是在猫哭耗子么？”

　　　　王后听闻一愣，转而脸色陡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是如此孝敬你母后的？”

　　　　“孝敬？”宇桓笑的悲凉：“我一向敬重母后，不管旁人私下里怎么议论母后，桓儿却从未当真，可如今，母后的手段却不得不让桓儿刮目相看。”

　　　　宇桓的一席话，让王后气的两手发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母后使了什么手段就让你刮目相看了。”

　　　　“我二哥。”宇桓直视想王后：“是不是你害死的？”

　　　　“放肆。”王后瞬间拍案而起：“我身在后宫，如何能害得你二哥，我看你是被你二哥的死搞的疯魔了吧？”

　　　　“我疯魔？”宇桓向王后走近一步：“到底是谁疯魔母后心里自然清楚，桓儿不妨和母后直言，父王此刻召见儿臣定是为了核查二哥的死因，桓儿不惜抗旨先来母后这儿，为的就是希望母后适可而止，您犯下的错由桓儿替您担着，待会若是见了父王，母后您听着便是。”宇桓说着就要转身。

　　　　“你给我站住。”王后喝住他：“既然桓儿认定是母后害死了你二哥，你可有证据？”

　　　　“母后何必自欺欺人，证据是什么难道母后自己不清楚吗？”宇桓冷冷道，“是谁突然故作好心的送给桓儿一罐佳酿去探望二哥的，枉儿臣还感激母后一片善心，谁知竟是包藏祸心？”

　　　　王后蓦地一愣，良久方冷笑道：“你怀疑母后在酒中下毒？”

　　　　“不然呢？”宇桓看向王后：“我已经查问过了，二哥是喝了宇桓带去的膳食后才中毒身亡的，而且自宇桓走后，并无一人去探望过二哥，难不成，母后想说是二哥自己下毒毒死了自己。”

　　　　“你——”王后气急，一指宇桓：“他是不是自己下毒母后不知，但母后并未在他酒中下毒。”

　　　　“行，母后既然一口咬定没有下毒，那请母后解释一下为何突然让桓儿送酒给二哥？”

　　　　“你二哥身陷囹圄，母后身为王后，一国之母，难道就不能关心一下你二哥吗？”

　　　　“关心？”宇桓突然大笑道：“母后说这话就不会心虚吗？是谁以长姐之死授意丞相清查二哥密谋夺储之事的？关心？母后何曾真正关心过人？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母后在为自己的日后铺路罢了。”

　　　　“放肆。”王后气的声音发颤道：“在长姐一事上，母后承认做的有些欠考虑，可是一想到桓儿的储君之位有可能受到威胁，母后就不能放置不理，而能够背着你父做这一切，桓儿当真觉得母后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宇桓红着一双眼睛看向王后：“因为一想到母后仅仅为了一己私欲便不择手段，不顾他人性命，这储君之位，儿臣觉得恶心，母后您好自为之吧。”宇桓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

　　　　“你长姐——”王后忍不住出口：“是丞相害死的。”

　　　　宇桓抬起的脚步瞬间停住，转而立马回头：“母后说什么？”

　　　　王后不觉红了眼眶，“书儿她是丞相害死的。”

　　　　“母后是怎么知道的？”宇桓不由的沉了脸色。

　　　　“是瑞香，她回来了。”王后忍不住背过身拭去眼泪。

　　　　宇桓心中突然一酸，但面上却依旧冷淡道：“不是说瑞香消失了么？怎么会突然回来的？”

　　　　王后看向宇桓，良久方落泪道：“是玄玉救了她。”

　　　　“二哥？”宇桓此刻方明白，原来二哥说要告诉自己的事情便是这个，心中莫名的刺痛，强忍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桓儿。”王后舒缓的声调走向宇桓：“我知道，玄玉的死让你很受打击，母后之所以会让你去看望玄玉的时候带上佳酿，真的只是为了感谢他。”

　　　　“那事前母后为何不说？”宇桓怒吼道。

　　　　“桓儿。”王后赶忙拉住宇桓的双手：“你相信母后，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宇桓用力甩开王后的手：“为了我，母后就可以不辨是非，助纣为虐吗？母后明明知道是丞相害死了我长姐，不但不揭发丞相，居然却还昧着良心帮丞相再谋害我二哥，桓儿没你这样的母后。”

　　　　“桓儿你不能如此对待母后。”王后立马上前拦住宇桓：“母后并无心害你二哥，借丞相之手污蔑你二哥顶多就是让他在你父王心中的地位彻底消失，并不会伤他性命。而且以你母后的能力，也自然会有办法保他不死。”

　　　　王后急急地看向宇桓：“你也知道，此次昭琪一战，你二哥锋芒毕露，母后从不知道你二哥竟有此谋略，完全不输当年你的父王，你让母后如何不担心，而且，他如此的深藏不露，为的是什么，除了储君之位，母后想不到其他理由。”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扑朔迷离（）　
宇桓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温婉贤良的母后，似乎有一瞬，他的目光被染上了尘埃，母后的样貌再也辨不清了。

　　　　“桓儿。”见宇桓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王后的心中忍不住慌了起来：“桓儿，你不要吓母后，你要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桓儿你啊。”

　　　　“母后你听好了。”宇桓突然平静地看向王后：“昭国储君之位，向来能者居之，桓儿无能也无心，母后若是再妄加干涉，莫怪宇桓不孝了。”

　　　　“不孝？”王后忍住潸然而下的泪水：“就为了一个玄玉，桓儿竟说出这样的话？”

　　　　见母后仍是冥顽不灵，宇桓不愿再做停留。

　　　　“你以为你二哥就没有私心吗？”王后大吼道：“若是他真是坦坦荡荡，为何你去探望他时，他没有告诉你书儿的死因？还不是以此要挟你去救他想护的人。”

　　　　宇桓停住，却没有转身：“母后错了，不是二哥没有告诉桓儿，相反，二哥原本想要与桓儿说及此事，而桓儿却等不及去救九歌，故而才让二哥等桓儿回去再详谈此事。二哥此生从未求过桓儿什么事，只是九歌这一件，所以桓儿不想让二哥失望，而且那个被母后利用的九歌桓儿也认识，若不是母后妄加干涉，事情又怎会发展至此，母后还是好自为之吧。”

　　　　“你想怎么做？”王后急忙拉住宇桓。

　　　　“如实相告。”宇桓淡淡地抽出手：“凭父王的智慧，母后当真以为能瞒得了么，母后若真是为了桓儿好，便真正做一个温婉贤良的王后，朝政之事，自有父王处理，母后若再抱有侥幸心理，只怕是父王也不愿再顾及母后的情面了。”说完，宇桓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桓儿——”王后一声哀唤，忍不住跪坐在地上。

　　　　“王后？”一直站于屏风后面的瑞香赶忙走出来搀扶起王后：“王后莫要伤心，公子他也只是一时之气罢了，待缓些日子自然会来和王后赔不是的，母子情分，任谁也超不过的。”

　　　　王后忍不住摇头，泪水汩汩而下：“你不懂桓儿，这回他是真的恨上我了。”

　　　　“可这也怨不得王后啊。”瑞香忙安慰道：“若是公主还在，定是不愿见到王后和公子如此的。”

　　　　“书儿。”王后泪如泉涌：“我可怜的书儿，她还那么年轻，没想到仅仅因为当年我的一个私心，竟将我儿送入了虎口。”

　　　　“王后莫要自责，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相，背地里却如此卑劣，想来那二公子也定是看穿了丞相的为人，才拟伪诏直接斩了那姜石，否则一旦回朝，指不定丞相又能使出什么手段来救他儿子。”

　　　　说着，瑞香便忍不住拭泪：“原以为，死了姜石，公主的苦日子便到头了，谁曾想，这对天杀的父子，竟是一样的狼心狗肺。”

　　　　“原本打算多留那老东西活几日，等帮我解决了玄玉之事再了结了他，却没想到玄玉却突然死了，眼下桓儿再无后顾之忧，这老东西也该去陪他儿子了。”

　　　　“王后打算怎么做？”

　　　　“走，随我去面见大王。”

　　　　瑞香一愣，旋即了然：“是！”

　　　　正殿内，宇桓跪拜于地，昭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整个殿中，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你说，玄玉是你毒死的？”昭王冷冷地开口道。

　　　　“是。”宇桓将整个身子俯拜在地：“请父王定罪。”

　　　　“不可能。”姬茕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若是真想害二哥，又岂会再救下九歌后又突然赶回去找二哥？”

　　　　“赶回去，就是为了下手。”宇桓平静道。

　　　　“胡说。”姬茕羽大怒：“我已经派人打听了，二哥的死是在傍晚时分，那时的你正和我在一处。”

　　　　“许是狱卒搞错时间了。”宇桓依旧不慌不忙道。

　　　　“你，”姬茕羽被气的说不出话，不由地转向昭王：“父王，宇桓不可能是害死二哥之人，他如此说，必然是为了维护某人。”

　　　　“三姐休要胡言。”宇桓这才抬头看向昭王：“宇桓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父王定罪。”

　　　　“原因呢？”昭王淡淡的开口道，眸子里看不出喜怒。

　　　　“没有原因。”宇桓再次叩首：“宇桓误将毒药当补药放入了酒中，所以便害死了二哥。”

　　　　“毒药当补药？”昭王突然笑了起来：“你倒是给寡人说说，这毒药是什么？补药又是什么？”

　　　　“回禀父王，儿臣忘了。”

　　　　“忘了？”昭王突然敛了笑容一脸愤愤地看向宇桓：“枉寡人平常对你信任有加，你当真确定要为了你那该死的母后欺瞒寡人？”

　　　　“父王息怒！”宇桓听闻蓦的再次拜倒：“此事与母后无关，还望父王明察。”

　　　　“明察？”昭王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以死谢罪，你母后就能置身事外吗？自从玄玉入狱以来，你母后就小动作不断，真当寡人耳聋眼瞎了吗？”

　　　　“母后她是一时糊涂，请父王看在母后服侍父王多年的情分上，饶恕母后这一回吧。”宇桓说着忙再三磕头。

　　　　“饶恕？”昭王冷笑一声：“你以为寡人没有饶恕过她么？她那一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若不是因着她的母家和你，早在玄玉因着茕羽出事那一年，寡人就废了她了。”

　　　　“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