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九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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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代舞见九歌微蹙着眉头不说话：“可是哪里被女婢摔坏了？”

　　　　九歌闻言忙摇头道：“没有，挺好的。”说着像是不经意提起道：“出征的这些日子，城中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大事？”代舞仰头略加思索，然后看向九歌道：“不知小姐想听哪一方面的大事？”

　　　　“自然是和昭国利益有关的。”九歌说着看一眼代舞：“比如说各国的质子在昭国出兵救微的这段时日有没有什么异动？”

　　　　“那倒没有。”代舞摇头道，转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前段日子，也就是大军出征的时候，勤国大王染了重症，所以勤国质子被准回国了。”

　　　　“回国？”九歌不觉心中一怔，“还未回来么？”

　　　　“应该没有。”代舞笑道：“那勤国远在关外，光是来回就得花上一个月的功夫，加上探病，估摸着也得两个月吧。”

　　　　这么久？九歌心中暗道，不觉握紧了手中的萧，此番回勤，想毕定有一番较量，但愿他一切安好。

　　　　“小姐可想出去走走？”代舞突然一脸促狭地打量起九歌。

　　　　“出去？”九歌惊道：“可以吗？”

　　　　“远的不行，近的应该没问题。”代舞不由地笑起来：“公主偷偷和奴婢交代了，若是小姐实在闷的慌，就陪小姐出去散散心，奴婢瞧着小姐刚回来就打探外面的事情，想毕定是闷坏了，若是小姐觉得身子还可以，奴婢便命人找顶软轿来。”

　　　　“不用。”九歌手一挥：“走路就行。”

　　　　“走路？”代舞愣住：“可是小姐伤还没好，万一半路受不住了怎么办？”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九歌说着便缓缓从榻上移了下来，代舞见状忙上前搀扶。

　　　　“小姐当真没事？”代舞还是有些顾虑道。

　　　　“放心吧。”九歌瞧一眼代舞满是担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要不要和我打一架？”

　　　　“啊？”代舞呆呆地看向九歌。

　　　　“逗你玩呢，呆萌呆萌的，走吧。”九歌笑着一拽代舞，代舞半回神的搀着九歌愣愣地向外走去。

　　　　宇桓领着姬茕羽一路走得飞快，姬茕羽满脑子都是玄玉的事，刚到冷宫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宇桓一愣，脚步骤停。

　　　　姬茕羽忍不住看一眼宇桓：“看不出来，你母后脾气还挺大。”

　　　　宇桓没有接话，直接走了进去。姬茕羽也微挑着眉跟上，刚走了一半，便见一宫女跌跌撞撞地奔来，路也不看，差点摔个跟头，姬茕羽适时地捞住了她，紧接着便听见里面王后嘶吼的声音：

　　　　“滚，全给我滚，废物，通通是废物。”

　　　　宇桓不觉皱眉，这样的母后他似乎未曾相识。

　　　　“走吧。”姬茕羽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宇桓：“就像九歌说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没什么奇怪的。”说着自己便带头走去。

　　　　王后见到姬茕羽的时候明显愣住，这个时候她没想到姬茕羽会来，自打自己被罚入这冷宫以来，全宫上下，无一不对此地绕着走，避之唯恐不及，看着姬茕羽，王后不免冷哼一声：

　　　　“公主此来，想毕是看本宫笑话的吧。”

　　　　姬茕羽淡淡一笑：“不知王后有何笑话可看？”

　　　　“公主何必明知故问。”王后眼中满是不屑：“你们不是都以为当初是本宫设计陷害的你和玄玉吗？怎么，现在是迫不及待想要报仇来了？”

　　　　“仇当然要报。”宇桓这时走了进来：“但需要母后相助。”

　　　　“桓儿？”王后顿时欣喜着上前：“你终于来看母后了，母后跟你保证，你二哥的死与母后无关，母后不管别人怎么想，但你是母后唯一的儿子，你要相信母后。你二哥他真不是母后害死的。”

　　　　“证据呢？”姬茕羽开口道：“王后可有办法证明自己与此案无关。”

　　　　“证据？”王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要是有证据的话还会呆在这儿吗？”

　　　　“说的没错。”姬茕羽并不理会她的讥讽：“不知王后是否还记得当初给二哥送信之人？”

　　　　王后不觉皱眉看向姬茕羽，良久方道：“你怎么知道当初有人送信给你二哥的？”

　　　　“是我告诉二姐的。”宇桓看向王后：“请母后再好好想想，那个人母后可识得？”

　　　　王后犹豫地看一眼姬茕羽，“他是蔚美人宫中的人，叫玉树。”

　　　　“蔚美人？”姬茕羽，宇桓皆是一惊。

　　　　“怎么会是蔚美人？母后当时为何不说？”宇桓直接问道。

　　　　“这有什么可说的，蔚美人是玄玉的生母，她找玄玉定然有她的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然疯魔（）　
“那王后可知信上写了什么？”

　　　　“不知道。”王后看向姬茕羽：“玄玉他只说了一句有事要处理，便跟本宫告辞了，本宫自然不好多问。”

　　　　“那王后怎知我二哥会去救火，而且还派人借着救火的幌子想要了结二哥？”

　　　　“我也仅是猜测罢了。”王后微微平复了一下：“去往蔚美人的溢华宫，梓歆宫是必经之路，而本宫这里是离梓歆宫最近的。”

　　　　“所以王后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梓歆宫走水的消息？”姬茕羽沉声道。

　　　　“不是我，是玄玉。”王后轻叹一声：“本宫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忙安排宫人去救火，你是从本宫这边回去的，若是有任何闪失，本宫必然逃不开责任。”

　　　　“所以王后同时也交代了宫人，一边救人，一边害人。”姬茕羽冷笑道。

　　　　王后的眸光随即凌厉起来，瞬间又暗淡下去：“我当时是起了私心，玄玉是大王的长子，自幼为大王所宠爱，虽说后来有了宇桓，但宇桓毕竟年幼，本宫不可能不为他的将来打算。”

　　　　“够了。”宇桓直接打断道：“母后安心歇着吧，三姐，我们走。”

　　　　“桓儿。”王后赶忙上前拉住他：“母后承认，此事是母后错了，但也仅此一次，你知道吗？之后母后就后悔了，毕竟，玄玉他也是母后看着长大的，所以当宫人回来告知并未见到玄玉，事后也未发现尸首后，母后竟是欣喜的，桓儿，你相信母后好吗？”

　　　　“一切待事情查清之后再说，母后安心歇着吧。”宇桓说着挣开王后的手便径自走了出去。

　　　　姬茕羽看一眼满是哀伤的王后，也跟了出去。

　　　　“我倒觉得你母后不像是在撒谎。”姬茕羽追上宇桓道。

　　　　“那又如何？”宇桓淡淡道：“二哥在牢中的时候，是她给了丞相作恶的倚仗，说她没有害人之心，你信吗？”

　　　　“可她是你母后。”

　　　　“是，她是我母后。”宇桓显得有些激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做她的儿子。”

　　　　“六弟——”姬茕羽欲言又止。

　　　　宇桓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从未想过和谁争储，父王正值壮年，朝政之事根本无需他人多心，可母后却一再的为了这不定的名分害人害己，所以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莫说父王难以原谅她，我自己也没法释怀。”

　　　　“那便顺其自然吧。”姬茕羽宽慰道：“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六弟不必太过介怀。”

　　　　宇桓没有接话，两人一路无语的走着，直至到了溢华宫门口，结果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嘈杂一片，有笑声，也有斥责声。

　　　　姬茕羽眉头皱了皱，溢华宫向来恪守宫规，蔚美人更是不喜吵闹，可眼下不但宫内闹成一片，连守门的宫人此刻也不见了踪影，什么情况这是？

　　　　宇桓也是一脸疑惑，跟着姬茕羽直接推门进了溢华宫，结果刚一迈进，眼前的景象瞬间看的二人瞠目结舌。

　　　　蔚美人披散着头发嬉笑着满院子乱跑，后面宫人跟了一长串，贴身侍婢小环又急又气，指着一众宫人一边训斥一边追赶着蔚美人，那蔚美人哪肯听她的，越跑越欢，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端庄模样。

　　　　姬茕羽怔愣了半天，这才顺手抓过一个跑在后面的宫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被拽的一跄，回头却见是三公主，忙匆忙施礼道：

　　　　“娘娘从昨夜回来后不知怎的，突然又是哭又是笑的，然后闹腾了一夜醒来便如此了，请御医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可能是忧伤过度，开了几服药吃了，却也不见效果。”

　　　　“父王可知此事？”

　　　　“已经通报过了。”那婢女如实道：“只吩咐好好歇着，其他便未再说什么。”

　　　　姬茕羽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线索一查就断，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暗中干涉？

　　　　那蔚美人一路又跑又笑，不消片刻便累了，见姬茕羽和宇桓在一边站着，忙欢喜地跑过来，拉住宇桓便高兴道：

　　　　“玉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不进屋说话。”

　　　　宇桓刚想澄清，姬茕羽见状忙拉住宇桓，对着蔚美人笑道：

　　　　“二哥见娘娘玩的高兴，便没有打扰娘娘的兴致。”

　　　　蔚美人闻言看向姬茕羽，转而紧张地靠向宇桓道：“这位是谁？”

　　　　宇桓一愣，稍后便明白了茕羽的意思，忙解释道：“她是三妹茕羽，母妃不记得了么？”

　　　　蔚美人闻言，似是一怔，紧接着便满脸惊惧地向宇桓身后躲去，一边摇手一边胡乱道：

　　　　“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来找我？”

　　　　姬茕羽愣住，有些不知所谓地看向宇桓。宇桓也是一脸的茫然，只得安抚蔚美人道：

　　　　“母妃可是认错人了，这位是三妹，自幼与玉儿最投缘的。”

　　　　“不，我不认识她，不认识，玉儿，咱们进屋，进屋。”蔚美人一边躲避着姬茕羽，一边瑟瑟发抖地缩在宇桓身后。

　　　　姬茕羽见状，迟疑片刻便有意试探道：“娘娘莫怕，茕羽此来是找玉树问些情况，娘娘可知她去了何处？”

　　　　“她死了。”蔚美人脱口而出，转而又慌忙摆手：“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害死的，我只让她去找了宇桓，结果她回来便死了。”说着突然又咯咯笑起来：“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咯咯咯。”

　　　　宇桓瞬间呆滞，姬茕羽也是身子一凉，脑海中混乱一片，但却不断趋于清晰，姬茕羽有些机械地开口：

　　　　“娘娘找宇桓干什么？”

　　　　“嘘——”蔚美人瞬间收敛了笑意，一脸警惕道：“不能说，不能说，玉儿，咱们进屋好不好，母妃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快来。”说着，便又一脸欢喜的拉着宇桓向屋内走去。

　　　　宇桓犹豫着看向姬茕羽，姬茕羽朝她微微点头，看着他俩进了屋，姬茕羽转眼却看见了一边垂首静立的婢女小环，于是冲她招手道：“你过来。”

　　　　那小环见状，立马上前行礼，姬茕羽瞧着她，看她方才训斥宫人的模样，倒像是这里管事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借刀杀人（）　
“你叫小环吧。”姬茕羽笑着看她。

　　　　小环闻言再拜道：“承蒙公主惦记，奴婢正是小环。”

　　　　姬茕羽微微点头：“本公主记得当年你还刚入宫，跟在玉树后面做事总是出错，多年不见，眼下倒是伶俐了许多。”

　　　　“公主谬赞了，小环受之有愧。”

　　　　姬茕羽淡淡一笑，似是无意道：“听闻娘娘患了重疾，怎不见玉树从旁伺候？”

　　　　“姑姑她——”小环说着悲从中来：“姑姑她已经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姬茕羽故作惊讶道：“本公主怎么不知？”

　　　　“是公主寝宫走火当晚，姑姑便突然失踪了，后来有人在宫渠里发现了姑姑的尸首。”说到此，小环不觉落泪道：“当日正好是奴婢的生辰，姑姑还说晚上要与奴婢一同庆生的，结果却。。。。。。”

　　　　“竟有此事？”姬茕羽不觉蹙眉：“本公主竟一点不知情。”

　　　　“宫中死了奴婢是常有的事，而且那些日子，因着公主寝宫走火，宫中乱作一团，娘娘怕给王后造成麻烦，便将此事给压了下来，所以除了溢华宫的一些老宫人，几乎没人知道，当然，也没人在乎。”小环说着忙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

　　　　姬茕羽看着她，看来这小环与那玉树的关系还不错，不由问她道：“那你可知玉树出事前可有何异常？”

　　　　小环愣了愣，转而摇头道：“和往常一样，就是话少了些，记得当时奴婢还逗她说是不是月信来了，姑姑闻言直接笑骂了奴婢，然后说等她办完了事再回来陪我过生辰。”

　　　　“你可知她要去办什么事？”

　　　　“不知道，姑姑没说，奴婢也不好问。”小环如实道，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当天清和宫的文秀姑姑来过，倒是和姑姑聊了几句。”

　　　　“清和宫？”姬茕羽怔住，那不是她母妃的寝宫吗，“文秀来找玉树干什么？”

　　　　“兴许是聊一些佛经什么的吧。”小环微微笑道：“姑姑信佛，向来和文秀姑姑走的近，这宫里都习惯了。”

　　　　姬茕羽不觉皱眉，聊佛经？

　　　　宇桓被蔚美人拉入房中，正想着该怎么应对，却见蔚美人突然神秘兮兮地将门关上，然后一脸诡异地过来：

　　　　“玉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蔚美人拉住宇桓的手道：“你知道吗，母妃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母妃放心，玉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宇桓顺势宽慰她道。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蔚美人激动地点头，然后一脸郑重地看向宇桓：“玉儿你放心，经过这件事情，母妃也想通了，就如玉儿所言，什么王位，什么权利，通通都是假的，若是母妃的玉儿没了，母妃也不想活了。”

　　　　“是，是。”宇桓应付着答应着，却不觉试探道：“不知母妃是因何事突然有此改观了？”

　　　　蔚美人闻言忙握紧宇桓的手：“玉儿你要相信母妃并不是有意害你的，母妃原本是想让玉树将密信传到你六弟宇桓手中，谁知那个贱婢办事不利，居然阴差阳错的递给了你，害的我的玉儿差点死于非命。”

　　　　宇桓身子猛的一震，强忍住心中的惊惧看向蔚美人：“所以母妃就害死了玉树？”

　　　　“不，不是我。”蔚美人突然狞笑道：“我倒是想杀了那个贱婢以泄心头之恨呢，结果她突然就自己掉宫渠里了，也怪她活该。”

　　　　宇桓心中一凉，转而冷冷道：“不知母妃为何要将密信交给我六弟？难道说母妃早就存了谋害六弟之心？”

　　　　蔚美人的笑容渐渐冷却，未施粉黛的面颊显得异常苍白，只见她盯着宇桓看了半天，方才咬牙道：“都是王后那个贱人，她居然怀疑玉儿你不是我亲生的，还派人暗中调查，若不是母妃我发现及时，怕是就要被那贱人得逞了。”说着蔚美人突然狂笑道：“既然她想害我玉儿，那就怨不得我先下手为强了，玉儿，你放心，母妃断不会让别人伤害于你，你是母妃一手带大的，谁也不能分开咱们。”

　　　　宇桓听的心惊肉跳，他怔怔地看着蔚美人，这个自幼在她眼里一贯美丽风趣的蔚娘娘怎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惧？

　　　　“母妃为何害怕王后调查玉儿？”宇桓问的很是纠结，他怕自己听到些自己不愿听到的，可是为了母后，他却不得不问。

　　　　“玉儿，你要相信母妃，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我蔚氏的公子。”蔚美人的眼神疯狂而炙烈，看的宇桓莫名的心惊，什么叫蔚氏的公子，他不应该是姬氏的吗？

　　　　“玉儿。”蔚美人突然温和了口吻看向宇桓：“母妃今日很高兴，你能来看母妃，母妃真的很高兴，咱们还像小时候那样，我是母妃，你是我儿，就如同寻常人家的母子一般，你别再跟母妃置气了好不好？”

　　　　蔚美人的眼中满是哀伤和恳求，宇桓看的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她和二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淡淡的问了句：

　　　　“梓歆宫的火是不是母妃放的？”

　　　　蔚美人听闻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快意：“玉儿你可知那火苗有多好看，映红了半个后宫，所有人都被吸引了。”

　　　　“可是茕羽是无辜的。”宇桓突然忍不住大喝道，“母妃如何能对茕羽下得了手，她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茕羽？”蔚美人似是愣住，转而又不觉皱眉道：“没办法，王后那个贱人想利用她来迎合你父王，我可怜的茕羽，和当年的母妃一样身不由己，母妃便给了她一个痛快。”

　　　　“疯子。”宇桓忍不住跳了起来：“你简直疯了。”

　　　　“玉儿。”蔚美人大惊，忙跟着起来拉住宇桓：“母妃错了，母妃知道错了，不，都怪那个玉树，若不是她，咱们母子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对不对？”蔚美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恐惧地四下张望，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不觉大喊道：“走开，你走开，玉儿是我的，我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半路被劫（）　
宇桓再忍不住了，一把推开门便冲了出去，留下蔚美人一个人在屋里大喊大叫。

　　　　小环见状吓了一跳，忙对着茕羽拜了拜：“娘娘怕是又发病了，公主恕罪，奴婢先告辞了。”

　　　　“去吧。”姬茕羽抬手示意，目光却看向阴沉着一张脸向自己走来的宇桓。

　　　　“疯子。”宇桓恨得牙痒痒：“她就是一个疯子。”

　　　　姬茕羽奇怪地看他：“大家都看出来了。”

　　　　“我不是说她现在。”宇桓看向姬茕羽：“三姐你知道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干的，纵火，传信，都是她，是她为了害我，却利用你差点害死了我二哥。”

　　　　“怎么回事？”姬茕羽听的有些混乱：“你说蔚美人要害你。”

　　　　宇桓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愤恨，转而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讲与了姬茕羽。

　　　　姬茕羽听的目瞪口呆，盯着宇桓半天没出声。良久方缓缓道：“父王知道吗？”

　　　　宇桓摇头：“怕是还不知道，今日因为蔚美人错认了我是二哥，故而才套出这些话来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姬茕羽看向宇桓：“要不要向父王禀明一切？”

　　　　“说肯定是要说的。”宇桓似有些迟疑：“三姐难道不觉得奇怪，这蔚美人怎么好好的就突然疯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承受不了二哥的死吗？”

　　　　“你方才说二哥不是蔚美人所生？此话可当真？”

　　　　“我也不确定。”宇桓蹙眉道：“那蔚美人只说二哥是蔚氏的公子，却并没有否认二哥不是父王的骨肉。而且，蔚美人似乎很惧怕谁来跟她抢二哥，我出来之前，她便一直嚷嚷着二哥是她的，不知是何缘故？”

　　　　“看来她的发疯完全是心魔作祟。”姬茕羽冷冷道：“只是不知，是谁挑起了这心魔，要知道二哥第一次遇难时，她可并不像如今这般。”

　　　　“没错。”宇桓点头：“不过也可能是这次的打击对她太大所致，你知道吗？她和二哥之间似乎有些隔阂，听她的话，二哥应该是很长时间没去看过她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二哥一贯将事藏在心里。”姬茕羽看一眼宇桓：“你还觉得自火灾回来之后，二哥便很少提及当晚的事，对自己救火的细节也是匆匆带过，知母莫若子，怕是二哥早就知道了蔚美人所做的一切，又不能告发，故而才对蔚美人退避三舍的。”说着姬茕羽不觉看向宇桓：“就如同你得知你母后害二哥时一般，心里到底是有芥蒂的。”

　　　　宇桓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了宫墙外的一棵古榕树上，良久方轻叹一声：

　　　　“三姐，我想静一静，今日就不陪你去见父王了。”

　　　　姬茕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就像自己一样，都是权利争斗下的牺牲品，唯一不同的便是看在谁手里了。

　　　　姬茕羽也没有去找父王，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蔚美人的话是否可信，还有文秀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和玉树的死有关，她从未想到此案会牵扯上自己的母妃，她开始有一点理解为何当初父王会将自己查案的线索切断了，似乎越往下查，暴露出的未知就越可怕。

　　　　九歌由代舞搀扶着一路看看瞧瞧倒也轻松，代舞明显比她还兴奋，从出了府便叽叽喳喳到现在，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很少出府么？”九歌笑问她。

　　　　“那倒不是。”代舞开心道：“只是每次出来都有事情要办，比不得跟小姐出来，可以随心所欲地逛街。”

　　　　“这街市你可熟悉？”

　　　　“当然。”代舞笑道：“小姐忘啦，奴婢自幼在这里长大，进府之前也有过一段小姐日子，那时的奴婢也经常会带了丫鬟偷偷溜出来玩的。”

　　　　九歌闻之一愣，随即叉开话题指向旁边摊子上的一个精致的木盒问道：“这是什么？”

　　　　代舞随即看去，转瞬便笑开了：“这是胭脂，小姐难道从未用过么？”

　　　　九歌摇头：“行军打仗，用不到这些。”

　　　　“说的也是。”代舞不觉点头：“公主也是如此，只有在进宫的时候才会梳妆打扮一番。”

　　　　九歌笑笑，刚要说什么，突然一油头粉面的男子直接凑了过来：

　　　　“小姐如此貌美，想毕再施点胭脂薄粉的话将会更加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你是何人，休要在此妄语。”代舞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