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相公来种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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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她和明书而来。

　　　　可她和明书，又哪里得罪了这些人呢？

　　　　“紫均，你没事吧？”施明书紧张地握住蔺紫均的双手，拉起她的衣袖一看，上面青一块紫一块。

　　　　“我没事，明书，让我看看你……”

　　　　“别动。”施明书低下头，在紫均於青的手臂上轻轻地吹了口气，他已经顾不了太多了，妖孽也好，怪物也罢，他只要心爱的人不再受伤。

　　　　不用说，紫均的手臂瞬间就恢复了原样。她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泪眼朦胧地说道：“傻子，你疼吗？”

　　　　“不疼。”施明书微笑着摇摇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众人面色大变，平日里老实本分的施明书，竟然真的是一个身怀妖术的人。枉他们还跟他称兄道弟，乡里乡亲叫得亲热。

　　　　唯独蔺小强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马当先：“施明书，乡亲们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我说过了，我没有往河水里下毒，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随便你们。”施明书懒得辩解，出了这样的事，蔺家庄是断然呆不下去的。

　　　　他给蔺紫均一个眼色，又朝屋内看了一下。

　　　　蔺紫均明白，她走到父亲身边，小声说道：“爹爹，傻子的事，我以后再跟您解释。现在赶快收拾一下，准备走。”

　　　　蔺枫兰一把抓住女儿的手，严厉地问道：“紫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傻子跟别人不一样的？”

　　　　不待紫均开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说道：“是不是在他跟秋妹成亲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只要相信我和傻子，事情不是我们做的。”

　　　　老头子面色沉重，若有所思地道：“丫头，爹爹是担心你，这次的麻烦怕是躲不过了。就算傻子有通天的本领，要对付他的人，只会比他更厉害。”

　　　　蔺紫均一愣，道：“爹……”

　　　　“乡亲们，大家齐心合力，把月心嫂子抬过去，我倒想看看，他施明书敢对一个产妇下手。”

　　　　“对，跟他拼了……”

　　　　“蔺紫均，把孩子还给我们……”

　　　　一时，两个村子的人挤满了蔺家小院，大家团结一心，一步步向施明书逼近。

　　　　情形再一次陷入危急。

　　　　施明书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屋门前，听到忆儿的哭声，才止住了步。他的衣服已经叫人撕破，露在外面的肌肤血印累累。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相公，叫他把儿子还给我们啊……”担架上的柳月心不停地呻吟。

　　　　声声刺入施明书的心脏。他头脑发胀，双手颤抖，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面对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他下不了手。

第171章　发疯（）　
“富财哥，你们几个去后面守着，别叫他们从后门逃走了啊！”蔺小强大叫一声，立刻有几个人呼应，挤出了院子。

　　　　施家晚看看他们，又看看父亲施光前，他这个做村长的，比年轻人还冲动，随时准备冲进屋去抢孙子。施家晚犹豫了一会儿，尾随蔺富财他们出去了。

　　　　愤怒的人群再一次攻击上来。看着痛声呻吟的柳月心，施明书心中茫然，痴痴地站在院子里。

　　　　“傻子，傻子……不要打啦，你们不要打啦……”蔺紫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把忆儿往床上一放，又捡起地上的锄头交到父亲手里：“爹，女儿请您护住忆儿。”

　　　　说完，开门冲了出去。

　　　　“傻子，我来啦！”

　　　　“紫均，回去……”

　　　　已经红了眼的村民连蔺紫均也不放过，施家庄的人更是借机，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眼看施会强手中的镰刀朝紫均挥来，施明书双手紧握，他不会再退让了。

　　　　蔺小强已经爬到院墙上，看着施明书紧握的双手暗暗好笑。

　　　　“傻子，你以为，你身体里还有超人的力量呢？”

　　　　施明书暗叫不好，已经可以熟练掌握的那一股神秘力量，这会儿竟像完全消失、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他来不及细想，扑上去用身体护住紫均。

　　　　——施会强的镰刀，深深地扎进施明书后颈处。

　　　　“啊——”鲜血喷涌而出，施明书宽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傻子——”蔺紫均顿时傻了眼，她双手颤抖，不敢去碰傻子背上的刀。

　　　　“紫均，我……我没……没事……”施明书踉踉呛呛地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醒人事。

　　　　所有的人都停下手来。

　　　　“傻子，大傻子……你别吓我啊，大傻子……”蔺紫均已经忘记悲痛，只是连声喊着，轻轻地推着傻子的肩膀：“快醒醒啊，起来啊……傻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啊，一点儿也不好笑……”

　　　　好像是意识到施明书已经醒不过来了。

　　　　“啊……”

　　　　蔺紫均对着院子上空大叫一声，怒目圆瞪，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蔺——紫——均，大傻子的老婆，诅咒你们所有人，这一生一世，永远不得心安！”

　　　　她跪在施明书身边，扭头朝屋里喊：“爹，把忆儿抱出来。”

　　　　人群很快让出了一条路。

　　　　“傻子——”蔺枫兰脚步沉重，紫均刚才的话他全部听到了，也看到了。

　　　　“蔺紫均，杀人偿命，施明书他是罪有应得。我蔺小强既然回来了，就绝对不能让忆儿跟着一个外人过，忆儿是我妹妹的孩子，你没资格抚养他。”

　　　　蔺小强跳下墙头。

　　　　“蔺小强，你休想抱走忆儿。”蔺紫均披头散发，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傻子，对不起了！”

　　　　说完，双手用力，将镰刀从施明书颈间拔了出来，架在自己脖子上。

　　　　“今日，是你们逼死我们一家四口，我蔺紫均发誓，死后定将变成厉鬼，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啊……”

　　　　两村的人看着事情越闹越大，不可收拾，都纷纷向后退去。今日的事，太过鬼谲草率，暴乱之下，两条人命就不见了。

第172章　开口喊娘（）　
院子里只剩下闻声赶来的蔺富财、施光前父子、还有蔺小强了。

　　　　“忆儿……”施家晚痛呼一声，想上前抱他又不敢。

　　　　“蔺紫均，实话告诉你吧，你相公施明书根本就是妖怪附体，要不是我蔺小强出手，他不知道还要做多少恶事。到时，恐怕连你也难逃杀手。”

　　　　“唉，我抱走忆儿，也是为你着想，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孩子怎么过日子嘛？”

　　　　“滚，都给我滚……”蔺紫均嗓子都快喊破了，巨大的悲痛令她陷入一种麻木的状态，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傻子身边，跟他一起走。

　　　　“蔺小强，这孩子是我们施家的种，要抱，也是我们抱走吧。”施光前也来争抢。

　　　　“爹——”施家晚于心不忍。

　　　　“收声，你懂什么？”

　　　　“施村长，看来你还没有看清楚形势，忆儿该跟谁，不该跟谁，你等一下就知道了。”蔺小强说完，突然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如耙，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掌心发出。

　　　　可怜忆儿紧紧地搂住爷爷，还是被这股力量吸了过去，被蔺小强稳稳接住。

　　　　“哇哇哇……”

　　　　“忆儿……”蔺紫均惊恐万分，这种超出凡人的力量她比谁都清楚，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了。

　　　　——傻子刚才是被他所制？

　　　　蔺小强这一招一露，没有人敢再出声。

　　　　“爹爹，您太过分了！”

　　　　突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大家抬头一看，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多日不见的朗柔柔立在半空，依旧是黄衣绿裙，只是满脸愤怒，再没有了往日的笑意盈盈。

　　　　“柔柔——”蔺紫均惊呼一声。

　　　　“柔柔，不许你多管闲事！”蔺小强恼羞成怒，指着朗柔柔大声训斥：“上回你偷下凡间，我没有跟你计较，你最好马上回去。”

　　　　朗柔柔口中的“爹爹”竟然指的是蔺小强？

　　　　“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施明书，跟我走！”

　　　　朗柔柔像在对一个正常人说话，她从腰间掏出小瓶子，对准施明书的身体洒了洒，白色的药粉如雨丝般落在施明书身上。

　　　　他慢慢站了起来，身体一点儿重量也没有，轻轻地飘到朗柔柔身边，目光迷离，没有看向蔺紫均。

　　　　“明书——”蔺紫均喃喃叫道，她已分不清悲喜。

　　　　“混账——”

　　　　朗柔柔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拉着施明书的手，转眼消失在空中。

　　　　“蔺少爷，可以走了。”跟蔺小强一起来的马车来了，车夫在外面大声喊道。

　　　　“哈哈哈……蔺小强，我也走啦，孩子我帮你抢到了，剩下的就不关我的事啦！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一撕，从蔺小强的身体里，竟然分离出另外一个人出来。那人嘴角两撮八字胡又细又长，随风飘到了脑袋后面，眼睛故意瞪了一下蔺枫兰，也像朗柔柔一样，轻飘飘飞走了。

　　　　蔺枫兰的双耳抖了抖：是他！？

　　　　他猛然抓起锄头，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可是眼前哪里还有人？蔺枫兰一口鲜血喷出去，身体摇晃两下——

　　　　“爹，您怎么啦，爹……”

　　　　“哇哇哇……”忆儿伸出双手，拼命挣扎。

　　　　“别哭，舅舅带你走。”

　　　　蔺小强知道自己已经变回凡人，此地不宜久留。

　　　　“娘——”

　　　　忆儿突然张口就喊，这是他第一次喊娘。

第173章　雪上加霜（）　
暴乱过后，满目苍夷。

　　　　蔺紫均已无力收捡，傻子不在了，忆儿也被别人抱走了，老父亲躺在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事情的真相已经没有人关心了，施明书是妖，朗柔柔是妖，蔺小强被妖人附体……蔺枫兰最后喊出的那一句“是他”，已经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还是跟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村民们愚昧，只知道粥饭保平安地过日子。所幸家里人后来都缓过气来，保住了性命。最无辜的是蔺富财还没有出世的儿子，还没来得及呱呱坠地就没了。

　　　　蔺家小院，就不该重生烟火。

　　　　“爹——”蔺紫均目光空洞，机械地帮父亲掖了下被角。

　　　　“紫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傻子的亲生父母，就是施恩绪和何烟染。当日你们在傻子家找到的那张字条，就是他母亲何烟染留下的。施恩绪这个老东西，竟然到死都不知道傻子是他的亲生儿子。”

　　　　蔺枫兰声音平静，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傻子三十岁生日那天，也就是和秋妹成亲那天，他突然变成一个既聪明又有超出凡人的力量，那是因为，他的母亲何烟染就是一个下凡的神仙。傻子得到了他母亲的遗传。”

　　　　“那为什么要等到三十岁？”

　　　　说这话时，蔺紫均才感觉到阵阵心痛，原来所有的阴差阳错，都是早有注定。

　　　　注定她要在河边捡回傻子，注定她要错过上官采，注定秋妹与傻子错失，注定……都是注定了的。

　　　　只是接下来的生活，会给她怎样的痛击——当没有了傻子在身边，她要如何去面对这个世界。

　　　　蔺枫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丫头，当年拆散施恩绪和何烟染的那个人，也就是今天血案的始作俑者。他不会痛痛快快地要了谁的性命，只会高高在上，冷眼观看被他搅毁的人的一生，看着他们怎么挣扎也无法得到幸福。”

　　　　“如果你认命了，就是输了。”

　　　　“不输又怎样？”蔺紫均声音轻得更像是在问自己。

　　　　“我不知道——”蔺枫兰吞了一下口水，像是要把余生的力气全部用上，才能再一次开口说话：“想办法，把忆儿要回来，蔺小强只不过是一个傀瓃。还有，就是等——”

　　　　“等——”蔺枫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口气还是没有上来。

　　　　“等——”

　　　　一连三声等说完，头一偏，去了另一个世界。

　　　　蔺紫均张口要喊爹，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一头扑在蔺枫兰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体里熟悉的气味。

　　　　药味，竹子味，烟味……凡人的味……

　　　　只有这样的气味才能不让她的灵魂出窍，能像一块巨石一样坠着她，拉着她，不使她发疯发狂。

　　　　“爹——”

　　　　蔺紫均肝肠寸断，号淘大哭。

　　　　“傻子，你好狠啊——”

　　　　第一次，蔺紫均对自己从河边把施明书带回家，产生了怀疑、后悔、内疚……所有不能承受的重压在心口。

　　　　“紫……紫均，你……你真好……好看……”

　　　　“来，我背你。”

　　　　夜色围笼下来的时候，她还趴在父亲胸口，一动不动。

第174章　错认（）　
施家晚走的时候，把院子门从外面带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多少与他有关。可是他又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做这样的小事。

　　　　关门，是能把悲伤关在门外，还是能保护屋里的人？

　　　　上官采脚步零乱，恨不得飞到蔺紫均身边，可是到了门外，却不敢进去了。

　　　　屋里安静得可怕，他还没有想好安慰紫均的话，他不能一句话也不带来，就这样进去看她。

　　　　“吱呀——”

　　　　蔺紫均条件反射般地跳起来，冲到院子里：“傻子，是你回来了吗？”

　　　　月白风清，院子里站的，是上官采。

　　　　“紫均——”

　　　　原以为她会黯然，因为不是她等的那个人。可是上官采不能明白此时的蔺紫均，她突然热烈地扑过来，定定地站在他面前，痴痴地看着他。

　　　　还伸出手，抚摸他的脸。目光温柔如水。

　　　　上官采不敢呼吸。

　　　　“明书，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蔺紫均缩了一下鼻子，调皮地笑笑：“你轻点儿声，爹爹睡着了。”

　　　　上官采的心刹那间缩成一团，不忍心打碎她的幻想。

　　　　又狡猾地回头看了一眼，悄声说道：“傻子，抱抱我——爹爹不会醒的。”

　　　　说完，撒娇地立在那里，等着上官采的拥抱。

　　　　月光下，蔺紫均的脸像初恋的少女一样，面对心爱的人，宁静欣悦。见上官采不动，她主动伸出双臂，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故意在他耳边呼吸。

　　　　“傻子，痒吗？”

　　　　施明书的小秘密，她早就发现了。每次她当伏在他背上，在他耳边细声说话的时候，他明明感觉痒，却故意不说。

　　　　“傻子，痒吗？”

　　　　蔺紫均重复一句，她以为傻子会热烈的回应她，至少他们应该心有默契啊！

　　　　泪水从上官采的脸上滑落，梦里的拥抱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他缓缓抬起手，放在蔺紫均腰上。

　　　　“上官采——”蔺锦儿突然出现，用力地拉开上官采，转身就要打蔺紫均：“狐狸精，刚死了相公就来勾引别人的男人……”

　　　　“住手！”上官采紧紧地抓住蔺锦儿的手：“你要是敢打紫均，我就休了你！”

　　　　“你说什么？”锦儿后退两步，气得说不出话。

　　　　蔺紫均摊开双手，嘴唇不停地哆嗦，她刚才拥抱的不是傻子，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她发疯一样在院子里转了个圈，不停地喊：“傻子，你出来，你出来啊，我明明看到你了，你给我出来啊……”

　　　　“紫均，你冷静一点，我是上官采，我是上官采啊！”

　　　　“上官采，你是不是烧坏头了啊，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侄子，你还来这里安慰她？你给我过来，跟我回去……”蔺锦儿也疯了，她知道紫均在上官采心里的位置，就像他身体原先就有的一个部分，一直都在。

　　　　蔺锦儿以为，时间久了，上官采的心就会收回来，跟她过日子。

　　　　可是上官采居然当着她的面，跟蔺紫均搂搂抱抱。

　　　　“紫均，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疯掉的。你听到了没有……紫均，傻子走了，他不是一个凡人，你应该早就知道的，他走了，你醒醒啊……”上官采拼命地摇着蔺紫均，希望把她摇醒。

第175章　光（）　
“你过来——”

　　　　不顾锦儿就在身边，上官采一把横抱起蔺紫均，一直抱到蔺枫兰的床边才放下。

　　　　“蔺大叔已经走了，紫均，你醒醒吧。你要是疯了，忆儿怎么办？他临走的时候是不是喊了你一声娘，是不是？”

　　　　“忆儿，忆儿在哪里？”蔺紫均吸了一口气，自问自答道：“对，对，对，忆儿被别人抱走了，爹爹叫我想办法抱回来的。”

　　　　“对，你得振作起来，忆儿还需要你。”上官采的目光充满期待，看着紫均好了一点，他回头对锦儿说道：“锦儿，白天的事情，紫均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这个时候，我不能不帮她。你如果是我的娘子，就应该理解我，相信我。”

　　　　蔺锦儿还要发火，见上官采一脸认真，不敢造次。嘴唇动了两下，委曲地说道：“我……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嘛……那……那我走……”

　　　　她不想说出那个走字，想上官采主动留她。

　　　　“你先回哥哥家，今晚我要陪紫均，明天一早，再帮她安葬蔺大叔。”

　　　　刚想退让的锦儿听了这话不干了。

　　　　“不行，如果你留下来，那我也要留下来。”

　　　　“随你。”上官采懒得跟她纠缠，有她没她都一样，只要她不再胡闹。

　　　　蔺紫均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她默默地爬上床，挨着父亲躺下，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手臂上。

　　　　蔺锦儿不敢看蔺枫兰的脸，见紫均敢挨着死人睡觉，她激凌凌打了一个寒颤，不声不响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双臂当枕，睡觉了。

　　　　唯有上官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看着紫均。直到下半夜，蔺紫均疲惫地睡过去了，他才起身，把紫均的身体朝里面挪了挪。自己就趴在床沿上，对付了一夜。

　　　　第一声鸡叫声响起的时候，上官采就醒了，不敢睡了。他先是脱下身上的外衣，轻轻地披在锦儿身上，又找了床薄被子，帮蔺紫均盖上。

　　　　就这样，也没有吵醒蔺紫均。她太累了，逃不脱的痛苦只有在睡梦中才会稍有减轻，如果可以，她宁愿就这样睡到死去。

　　　　“娘——”

　　　　一声尖叫，蔺紫均一跃而起。

　　　　“忆儿——”

　　　　“紫均，你醒啦。”上官采连忙走过来，声音极轻柔。

　　　　“上官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蔺紫均看了看身边的父亲，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想起来了。忆儿已经不在身边，父亲也永远地走了。

　　　　她双手颤抖，轻轻地抚摸着父亲冰冷的脸，上面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里写满了苦难，她的手停在父亲嘴角，上面曾经扬起过欢笑，如今都看不见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

　　　　“爹，您走好。”感觉欠了父亲一句话，蔺紫均笑着说道：“您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

　　　　明明是笑，泪水却扑扑往外涌。

　　　　“紫均——”蔺锦儿也醒了，一夜平静，她心情复杂。

　　　　“锦儿，上官公子，你们都回去吧。爹爹的后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蔺紫均感激地说道：“富财哥一定很难过，你们回去陪陪他吧。”

　　　　“紫均，我跟你一起安葬大叔。”

　　　　上官采坚持要留下来。

　　　　“好吧——随便你们，不过，你们不要阻止我，我要把爹爹埋在院子里，这样，傻子一回来，就能看到他。”

第176章　外强中干（）　
上官采大惊：“紫均，这可不行。经过昨天的事后，村里人本来就把你也当成妖怪看，要不是看在蔺大叔尸骨未寒的份上，他们早就拿着棍子逼上门来了。若蔺大叔的坟地就在村子里，我怕他们不会放过你啊！往后，你天天起床就看到蔺大叔的坟，心情怎么能好起来？”

　　　　蔺锦儿本来已经走到院子门口，听了相公这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气不打一处来，猛然回头，指着蔺紫均的鼻子就骂：

　　　　“蔺紫均，你好了哦！我同情你家中惨遭变故，跟相公在这里陪你一夜，你却在这里闹这闹那，故意留我相公在你身边是吧？”

　　　　“锦儿，我没有这个意思。上官公子，你们夫妻都走吧，我真的没事了。”

　　　　“别装啦，我受够你了，蔺紫均！当初你要是真心想帮我，干嘛要偷偷摸摸地帮我家公换好衣裳，才去叫我？现在搞得我一家鸡犬不宁……”蔺锦儿如泼妇骂街，口无遮拦。

　　　　“锦儿——”上官采一声大喝。

　　　　“相公……”锦儿吃惊地捂住嘴巴，刚才实在是气极了，竟然口不择言，自己承认了当日真相！

　　　　她以为上官采在为这个生气，却不知道上官采早已知道真相，只是木已成舟，两个人儿子都有了，才懒得与她计较。

　　　　他更生气的是，锦儿真的太不知收敛，这种时候，居然还跟紫均过不去。

　　　　蔺紫均想不到锦儿的怨气这么深重，连自己当初的一片好心，也能叫她误会成这样，不觉一阵心凉。她们两个虽然一起长大，但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当初要不是她跪在自己面前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