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局中局-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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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强奸的罪名做实了，马皇就得进局子。换成一般人指定吓瘫了。可马皇不慌不忙，把一个警察拉到一边，慢条斯理掏出一个录音笔：“同志，听听。”

　　　　正是宋小胡子在饭桌上的录音，那些话酒桌上说出来并不觉得刺耳，可被人录下来放在耳边听真是不堪入耳。

　　　　就这段录音，若是放在网上一“发酵”，把宋小胡子撤职都是轻的。

　　　　还有一段录音是马皇在包房里跟按摩小姐的对话，一听这一段，更麻烦：全是按摩小姐露骨的勾引！还想栽赃马皇强奸，鬼！

　　　　警察想把录音笔抢走，马皇并不在乎，警告警察说，这段录音他已经备份上网，目前是加密状态，如果他被控制或者有个三长两短，自会有人解密发到各大论坛，以及发给全国各地众多新闻媒体

　　　　警察也傻眼，躲一边打个电话，不大一会儿宋小胡子赶到，违心地训斥那个警察：“怎么回事，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抓了我的朋友？你们问清楚了吗就抓人？谁让你们干的？”

　　　　再后来，马皇就给骆千帆打电话，嘲讽、奚落、刺激骆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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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小胡子站在河边，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愁得跟得了癌症似的。“妈的，马皇要是举报我，我这所长就干不成了。”

　　　　骆千帆想的是，“好片警”马上就会成为“大丑闻”，该怎么应付报社总编室的调查？

　　　　“接下来怎么办？”宋小胡子问骆千帆。

　　　　骆千帆想了想说：“约一下郭云帆，我要请你们郭局长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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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千帆请郭云帆吃饭，特意邀请罗红一起去，骆千帆要用罗红对付马皇。

　　　　罗红再次表示意外：“又请我吃饭？”

　　　　“今儿不光请你吃饭，还要给你介绍一个大人物。你不是说，要么嫁开奔驰宝马的，要么嫁指挥千军万马的？我今儿带你见一个两者兼备的人。如果他赏识你，我就把公安条**给你跑。”

　　　　“小主任你对我太好了，不过，不是说要把公安条口给马皇的吗？”

　　　　骆千帆叹口气：“我倒想给他，也省得牵线搭桥请大人物吃饭，可是给总编室一汇报，总编室觉得公安局里男的多，还是找一个漂亮、激灵、懂事的女孩子跑更容易打开突破口，更容易获取更多的新闻资源，我也没办法。

　　　　“其实公安局交给你，马皇不定多恨我，跑公安条口不愁稿子，每年两三千份的报纸，订报不愁。所以，你千万要替我说话，毕竟是总编室的决定，马皇要问起来，安抚为主。”

　　　　罗红笑道：“我明白，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省得以后看马皇那红鼻子来气。”

　　　　骆千帆赞许地点点头：“准备一下，今天见了大人物好好表现。”

　　　　“要见的到底是谁啊？我的胃口都被你吊起来了。”

　　　　“谁？公安局副局长郭云帆！马上就要升公安局局长，攀上这根高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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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云帆确实要升公安局局长，小道消息已经传了很久，最近每次去公安局看到郭云帆，都看他笑呵呵的，很平易近人。

　　　　宋小胡子说，他一直都觉得郭云帆有干大领导的气势，也有大领导的亲和力，不像一般屁大的领导，官不大，架子不见到下级，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宋小胡子说到郭云帆的时候总是一副上供拜佛的表情，骆千帆骂他是典型的奴才看主子，看哪哪儿顺眼、放个屁都准备好了唱诵一番。。

第280章　布局反击（）　
宴席上只有骆千帆、罗红和郭云帆三个人，宋小胡子安排的场子，让他列席他退缩了，说“越级”陪领导，怕所长、分局局长有意见。

　　　　没有宋小胡子在场最好。一入座，骆千帆三言五语便把罗红推到了主角的位子上，对郭云帆说：

　　　　“郭局，我向您汇报过的，最近这段时间要淡出采访一线，部门管理上需要的精力，常春和岳亮跑条口有些吃力。我怕对公安局的服务不到位，所以特意优中选优，选了一个美女、才女来为郭局服务。”

　　　　言谈话语间，骆千帆仔细观察郭云帆和罗红的表情。

　　　　罗红就像一块肉，郭云帆就像一匹狼。自打一进门，郭云帆色眯眯的小眼睛像只蚊子一样上上下下“叮”着罗红，还时不时梳理他那“逐渐沙漠化”的头发。

　　　　而罗红自始至终一副崇拜的表情，看郭云帆像看英雄，嘴也特别甜，含糖量至少四个“”，“郭局”长“郭局”短，喊得郭云帆肉痒骨酥。

　　　　她还一个劲儿表态：“只要郭局需要，我52、白加黑，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只要郭局关心、指点，罗红一定努力做好公安部门的宣传工作，保证让郭局满意”

　　　　把郭云帆给乐得手都拍不到一块儿了，嘱咐骆千帆：“骆主任该忙忙，有小罗红在，公安局与虹城都市报的合作一定成色不减！”

　　　　骆千帆两边买好，连连称是，最后请郭云帆给都市报总编尚云峰打个电话，多替罗红说好话，说她能堪大任。郭云帆连连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罗红很高兴，催骆千帆心存一丝感激。

　　　　散场的时候骆千帆又提议，请郭局长让驾驶员顺便送送罗红。郭云帆眼睛都笑眯了，又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罗红上了郭云帆的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骆千帆听到罗红甜得发腻的声音：“郭局，虹城晚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带我见识见识呗”

　　　　骆千帆一阵鄙夷，不过，骆千帆也长出了一口气。打击马皇的计划迈出了一大步。

　　　　郭云帆发动起来，车门一开，郭云帆又下了车，走到骆千帆的身边问：“小骆，前几天我听说怎么着，你被俩小混混给打了？”

　　　　骆千帆说：“可不是吗？说是高利张的俩手下，我现在还没找到那俩孙子，也没见到放高利贷的高利张。郭局，您治下有高利张这么个祸害，可一定得管管。”

　　　　郭云帆说：“是吗？虹城还有这样的人，你放心吧，等我上来以后，一定重拳打击。其实，上次你挨打以后我就让人看是查访了，我告诉他们，即便是人暂时抓不到，医疗费也要先要过来，就让警察找人，找到了那两个小混混，先赔给你两万块医疗费，宋炭把钱给你了吧？”

　　　　“是您给出的力？哎哟，太谢谢郭局了！钱我拿到了！”

　　　　嘴上这么说，骆千帆心里暗骂宋炭，这个王八蛋，上次只给了我一万块，一个公职人员，贪财到这种地步，我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

　　　　郭云帆又嘱咐道：“我还听说，上次他们打你是因为一个叫李蕊的小姐对吗？小伙子，你前途远大，可不能跟李蕊那样人扯上关系。”

　　　　骆千帆连连点头：“那是。您放心吧郭局。”

　　　　骆千帆心说，她还欠我3万块没还呢！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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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千帆喝了不少酒，回家以后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上。

　　　　骆千帆和乐天，以及睡在另一个卧室的樊星都被惊醒，骆千帆起身开门，站在门后问道：“谁敲门？”

　　　　外面的人声音很慌乱，很害怕：“哥，是我，李蕊，快开门。”

　　　　“李蕊？我正找你。”

　　　　骆千帆开门，李蕊冲了进来，连忙回身把门关上。

　　　　真的是李蕊。她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脏兮兮的，像好久没洗了，裤腿也撕烂了。李蕊气喘吁吁，含混不清地说：“哥，有人追我！”

　　　　“哟，骗子都骗到我家来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来还我钱的？”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是刚逃出来的，有人追我！”

　　　　“追你跟我什么关系？既然不是还钱的，你马上给我滚！”

　　　　骆千帆想把她推了门去，她扑通跪在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裤子，眼泪直流。

　　　　乐天穿上衣服出了卧室，樊星也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乐天问道：“怎么回事？李蕊你怎么又来了？真没想到，上次被你骗走3万元还不够吗？”

　　　　“姐，你们真的误会我了。”

　　　　此时就听楼下脚步声杂乱，有人咒骂：“妈的，我看着往这儿跑了，肯定上了楼，一家一家给我搜。”

　　　　李蕊神色慌张地，抓住骆千帆的裤子乞求：“哥，哥，救救我”

　　　　乐天看李蕊实在可怜，把她拉起来，带到卧室里。骆千帆示意樊星回到她的卧室。

　　　　杂乱的脚步声上了楼，正咚咚敲楼下的门：“开门，快开门！”

　　　　李蕊蹲在墙角，惊魂未定、瑟瑟发抖，像一只猫爪下逃生的老鼠。

　　　　很快，追李蕊的人追到骆家门口，无赖而霸道砸门，“咣咣咣”

　　　　李蕊像被鞭炮吓到了，浑身一哆嗦。骆千帆冲她摇摇头要她别出声，这才慢悠悠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打开了里面一道的门，隔着保险门的网眼问：“烦死了，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哟，你们你们找谁？”

　　　　骆千帆装作很害怕。

　　　　外面站了三四个人，像老上海的警察一样凶：“妈的，这么慢？有没有生人进你家？”

　　　　“没有啊！”

　　　　他们看了骆千帆半天，照门上踹了一脚，这才离开。

　　　　骆千帆关上门，李蕊还像惊弓之鸟一样蹲在墙角。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说：“谢谢你。”

　　　　骆千帆没理她，乐天也是，都像看贼一样看着她。樊星也来到这间卧室里，她不认识李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蕊哭起来，捋起袖子给他们看：“我快被他们打死了”

　　　　李蕊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来确实没少吃苦头。骆千帆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哥，姐，我知道你们恨我，你们那么信任我，给我买衣服，帮我还债。其实我是有苦衷的，我从来没有骗你们，一次都没有。”

　　　　李蕊说到伤心事，哭得跟蜡烛似的，很可怜。她断断续续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骆千帆这才知道李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281章　出招制敌（）　
原来，李蕊的男朋友是个“瘾君子”，李蕊替他还的3万元是毒债。她以为还上就结束了，可是3万元还完才知道，男友借的是“高利张”的高利贷，却没告诉李蕊实情。

　　　　驴打滚的利，不是三两万的事儿，根本还不清。

　　　　她想报警不还，“高利张”的人把她抓起来。上次抓她的那些人果然就是“高利张”的人。那次李蕊之所以当着我骆千帆的面说狠话，是不想让高利张的人觉得骆千帆跟她有什么牵连，怕连累骆千帆。

　　　　李蕊被抓走以后，“高利张”逼她还账，这次她是偷偷逃出来的。

　　　　真的错怪了李蕊。骆千帆心里难受，问她：“你有没有报警？”

　　　　李蕊摇头：“不敢报。”

　　　　是啊，放高利贷的从来都很猖狂，黑恶势力错综复杂，抓起来一个两个反而会激怒他们，难保家人朋友不被打击报复。

　　　　骆千帆又问李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特别无助地摇摇头。

　　　　“我男朋友像膏药一样纠缠我，高利张的人也像狗一样鼻子伸得老长，学校也不敢回。”

　　　　骆千帆李蕊和樊星都心软了，四下看看这套房子，三室两厅两卫，四个人也住得下。于是乐天问她：“你会做饭洗衣服吗？”

　　　　“嗯嗯”，她狠劲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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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骆千帆怕被“高利张”的人盯上，像特务一样到学校给李蕊办了休学一年的手续。把李蕊的衣服、行李、书籍都收拾了带回来。

　　　　乐天让李蕊先住在家里，她高兴地像个孩子，格外感念收留之恩。她是学护理专业的，很会照顾人！洗衣服做饭、打理他们的生活，又能照顾怀孕的乐天。

　　　　乐天很高兴，很快跟李蕊处得像姐妹一样，开玩笑说收留了一个高级保姆。

　　　　乐天又替她惋惜：“唉，你人漂亮，又这么体贴，要不是被你男朋友拉下水，前途该多么光明！”一说这个，李蕊就眼泪汪汪，乐天就再也不提了。

　　　　骆千帆替李蕊着想，问她：“你年纪轻轻，长期住在我家耽误了你，要不要先回老家躲躲？”

　　　　李蕊又哭了，说：“我不想回老家，我男朋友跟我家离得近，他一定去找我，我再也不想见他，一辈子都不想。”

　　　　她说着，又落泪，说：“你们要不嫌弃我，我愿意一辈子给你们洗衣服做饭、照顾你们。”

　　　　说得乐天眼泪汪汪的，带着樊星出门，给李蕊买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给她买了好几身衣服，又买了鞋子、包包和一大堆化妆品。李蕊很感激，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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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千帆又接到马皇的电话，“借钱”，500块！

　　　　骆千帆不胜其扰。他连夜写了两份“关于调整社会新闻部条口分工的建议”，大致意思是，考虑到这半年来社会新闻部人员流动较快，也增补了不少新人，建议按照个人特长，调整新闻条口分工。

　　　　其实两份建议有差别，分阴阳。第一份建议，“建议由马皇对接联系公安局”，而另一份：“建议增补罗红辅助常春、岳亮对接联系公安局”，没马皇的事儿。

　　　　写好之后，第二天带到办公室打印出来。骆千帆把第一份拍到马皇桌子上让他看，马皇鼻子里哼了一声：“还行。”

　　　　他态度实在倨傲，骆千帆恨得牙根痒痒。

　　　　他当然不会把这份建议上交，另一份才是上报稿。

　　　　骆千帆把上报稿交给“一把手”尚云峰，并口头汇报：“尚总，公安局条口大，新闻线索多，我想让罗红、常春和岳亮三个人对接联系”

　　　　最近郭云帆已经给尚云峰打过了电话，把罗红夸得跟朵花似的，骆千帆一提罗红，尚云峰一口答应：“罗红确实不错，这小姑娘很会来事，我看行。”

　　　　这时候，骆千帆故意摸摸鼻子，装作为难的样子：“行是行，我就是顾虑一件事情，马皇也想跑公安局，不让他跑，怕他有不接受。他一定说我这个当部门主任的厚此薄彼，影响部门团结。而且你也看出来了，马皇还是很有水平的，对我本来就不大服气”

　　　　尚云峰一听就来火了：“总编室的安排他有什么资格不接受？他有什么意见让他来找我。我绝对站在你们中层干部的立场上，支持你。”

　　　　尚云峰的反应在骆千帆预料之中。

　　　　尚云峰是个空降领导，数年前被集团董事长从外报挖过来，他怕空降领导没有威信，所以上任伊始就三令五申，强调的第一准则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中层服从高层，基层服从中层。

　　　　这下骆千帆心里有谱了。出了尚云峰办公室，见马皇正在张路的办公室侃侃而谈，笑声刺耳。一见我招手喊我：“千帆”

　　　　妈，他连象征性的“骆主任”都不喊了，越来越拿自己当木偶、当傀儡。

　　　　“怎么样？尚总拍板了吗？”马皇晃着红鼻子头问骆千帆。

　　　　骆千帆瞪了他一眼：“我能做的就是把方案报上去，尚总拍不拍板我还能管得着？”

　　　　“嘢？”马皇很不乐意，“兄弟你最好态度和平点儿，要不然对你没好处，对了，再借我500块吧，晚上想请罗红吃个饭”

　　　　“没有！”骆千帆鼻子里哼了一声。

　　　　骆千帆受够了马皇的控制，被人抓住小尾巴的日子太难受了，一味忍让只会让马皇更嚣张，不能在这么下去，“我必须得像壁虎一样自断尾巴，猜能摆脱马皇的控制。”

　　　　打定主意以后，骆千帆去找常务副总编夏繁天：“夏总，我向你来承认错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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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城都市报五个总编、副总编，四男一女，骆千帆对分管采编的女副总夏繁天印象最好。

　　　　她年轻、漂亮、自信，三十四五岁做到了副总编，这也充分说明她的能力。

　　　　夏繁天历来对骆千帆最青眼有加。骆千帆找她主动承认错误，她不明就里：“犯了什么错？说说。”

　　　　说词骆千帆早就想好了，连表情、语气、停顿，说到某个地方给有怎样的眼神都想到了。

　　　　“夏总，我犯了个大错，前段时间好片警宋炭的报道，最近被人举报，说我们的报道有不实之处、瞎吹牛”。

第282章　反击马皇第二步（）　
骆千帆停顿下来，留意夏繁天的表情。夏繁天根本没放在眼里：“就这个？”

　　　　“还有，我跑公安条口跟公安局里的很多人都熟，跟宋炭早就认识，他还是我老乡。后来我们在一起吃饭，偶尔听说他长期照顾一个孤寡老人，后来老人住院，留了一份遗嘱，说死了以后就把房产赠送给宋炭。

　　　　“当时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新闻，就介入采访。后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稿子影响很大，公安局也很感谢我们，还答应明年订我们3000份报纸”

　　　　最后认错之前，骆千帆又表了表成绩，接着说道：“可是最近我才知道，宋炭照顾的那个老人不是孤寡老人，他有儿子。当时在医院采访的时候，我连医生护士都问了，她们都不知道老人又儿女的事情，而且从来没见过子女来探望。

　　　　“现在他儿子突然跳出来，举报，说我和宋炭勾结要骗他的房产，人家宋炭根本没要他的房子，现在房子还在老人的名下。

　　　　“接到举报以后，我重新调查了此事，发现宋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远不像我们报道的那么好。宋炭照顾的老人其实是他的表舅，两人并非毫无瓜葛，而且，他也知道老人有儿子，却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这是宋炭的个人行为，还是公安局想推他这个典型，故意让他这么说的。

　　　　“这几天，我心里一直很忐忑，读者质疑我有道理，我被宋炭骗了事连带着报社的名誉受损事大。所以夏总，我自请报社处分，罚款、降职我都接受，开除我我也没话说。”

　　　　骆千帆说着低下头，装得又自责、又委屈、又难受。可以“批评教育”的错误，骆千帆偏偏自我否定，给自己定了个“杀头”的处分。

　　　　夏总果然心软：“说什么呢？才多大点儿事？何况你也被人迷惑利用了。算了，回头我跟尚总先说说，忙你的去吧。”

　　　　骆千帆没走：“夏总，你一定要处分我，反正我自己已经自我处分了。我向尚总递交了一份建议，建议由罗红或者马皇对接公安条口，我自己跟公安上断绝往来。而且夏总，你不处分我，咱们报社有个人都饶不了我。”

　　　　“什么意思？谁不饶你？”

　　　　“马皇。举报人先找的马皇，马皇这人不错，有正义感，觉得我犯了这么大错，不适合当主任。他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再担任主任了我有什么资格管理一个部门？”

　　　　骆千帆继续自我批评，顺便“推出”了马皇。

　　　　果然，夏总生气了：“他一个新来的记者，有什么资格约束部门主任？就算处分，也是总编室作决定，他算什么？找个时间你也可以在部门开开会，立立威，不要一味放养，你放心，总编室会支持你的。他敢不听指挥，总编室让他走人。”

　　　　发了一通火，又拍拍骆千帆的肩膀：“你这孩子就是太追求完美，慢说咱们的一个报道，雷逢的事迹还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好了好了，忙你的去吧，我找时间找尚总说说这事，以后采访的时候多家留意就是了”

　　　　骆千帆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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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社会新闻部条口分工出炉，罗红、常春、樊星跑公安局条口，法院、检察院、急诊、消防全都跟马皇没有任何关系，马皇继续跑社区。

　　　　马皇快疯了，看到打印出来的条口分工列表，气得鼻子由红发紫！脸由青到绿，放出话去，非要骆千帆好看。

　　　　周一下午，骆千帆主持召开部门会议，骆千帆进会议室的时候，其他11个人已全部到齐。

　　　　长条形的会议桌，面向门的中间位置空着，给骆千帆留的，骆千帆对面的位子上坐着马皇，背靠门，他往椅子上一靠，抱着肩膀，闭着眼睛。

　　　　坐在马皇身边的罗红拿胳膊肘捅捅他，他睁眼撇了骆千帆一眼，重又闭上，身子都都没动。

　　　　“开会了”，骆千帆敲了敲会议桌，所有人的眼睛随着他看着马皇，罗红又捅捅马皇，马皇依然无动于衷，会议室的气氛紧张起来。

　　　　“马皇，要不要给你搬张床啊？”骆千帆说道。

　　　　话音未落，马皇“啪”一拍桌子，屁股底下像安了弹簧，腾地站起来：“骆千帆，凭什么他们都有好口子，就我跑社区？你是不是专门跟我作对？啊？”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骆千帆身上。骆千帆不紧不慢往椅背上一靠，不动声色，冲他做个“请“的手势：“有火气全都发出来，我洗耳恭听。”

　　　　马皇气急败坏：“别他妈冒充大瓣儿蒜，多牛逼的人物我没见过？我搞掉的领导比你见过的都多，敢排挤我？”

　　　　“继续！”骆千帆还是一个“请”的手势。

　　　　骆千帆越是不紧不慢、胸有成竹，马皇越是恼怒：“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别忘了你做过什么事，你信不信老子让给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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