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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带着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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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耸肩。小心翼翼吐出一句。

    “张登科,你子孙太他妈不争气啦。抽个日子,我得到寒潭湖边儿好好给你叙叙旧啦,你一生洒脱,生死不过也是一念之间,可怎地的对自己后人却如此小心,张登科,我不信你算不到百年之后,我不信你心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念想,这些话这些事儿,你一句都不漏,你就这么安心?!”

    王洛水双手拍打着湿漉漉的地面,继续发疯,抬眼看着天花板,好似我爷爷的在天之灵就在上头飘着似的。糊里糊涂的胡话听得我一头雾水。

    我只知道王家道门与老张家是故旧,可从不知道两家之间竟然有如此深的瓜葛,听着王洛水话里的意思,好似当年他们也都有着极深的交情。

    我摊摊双手,白痴一样看看王响亮,再看看白小纤,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个老屌丝。

    王响亮同样一头雾水,只有白小纤的脸色阴沉着,若有所思的瞪我一眼,我在白小纤的眼中隐隐看出一丝意外,而后一闪即过。

    我从未见过白小纤如此凌厉的眼神儿。

    老泪纵横的王洛水在狭小的浴室内哭喊着我爷爷的名字,我只当他是癫痫病发作保持着沉默。

    老屌丝哭哭啼啼闹闹腾腾半个小时,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大手抹了一把,踉踉跄跄站起身来,随手抹在了我身上

    我看着老屌丝那张悲怆尚未褪去的老脸,敢怒不敢言,我老觉着他今天不正常。

    金蛋儿蹲在浴缸里,眨巴眨巴眼儿,看着王洛水脏乎乎的大手伸出来,摸了摸金蛋的脑门儿正中,大手指头轻轻按了两下。

    “龙气满盈,龙气满盈呐,张登科死的太早,张登科死的太早啊!”

    老屌丝仰天长叹两声,一行老泪又流了出来,失魂落魄般的出了浴室,我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老屌丝,王响亮神色肃穆的看我一眼,眼神儿同样迷茫。

    我们怕老屌丝出事儿,一起跟着他奔出了院子,老屌丝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满脸忧郁。

    我不知道老屌丝的悲伤从何而来,如此强烈,如此独特,如此神经。

    那晚我们一言不发的陪着老屌丝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金蛋儿忍不住尿意扭着大胖屁股在庭院里的墙角下撒了一泡尿,哗啦啦的水声让老屌丝如梦方醒,长叹一声站起身儿来,他的腰背重新佝偻起来,皱纹密密麻麻堆积在了脸上,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十岁。

    “山字头的”木场序技。

    老屌丝看了看白小纤,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你是个多情之人,也就多说一句,龙乃天灵,非是常物,你若动情,最后怕是伤的也是你自己,言尽于此,能不能入你耳,随缘吧。”

    老头继续给我拽那些不着调的疯话。

    白小纤看着老屌丝,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什么金玉良言一般。

    我从没见过这么低眉顺眼的白小纤,一切戾气似乎在今晚统统散尽。

    “夜了,倦了,送我回去吧。”

    老屌丝最后看了一眼墙角边儿上撒尿的金蛋儿,冲着白小纤说了一声,多愁善感的模样依然挂在脸上,好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打车回去不行吗?人家孩子病刚好”

    我看看白小纤抱着金蛋儿往屋里走,娘儿俩个孤零零的身影,心里有点儿不忍。

    老屌丝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做了一个格外贱兮兮的动作,伸出一只手来。

    “没带钱。”

    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再次奔腾而过。

    刚刚油然而生的敬意再次顷刻间荡然无存,每次都是这样,我试图对王洛水建立起一点点尊敬的时候,他总是用一个没有下限的动作告诉我,他就是他,万年不变的老屌丝

    “我送他回去,金蛋儿自己在家没事儿。”

    我们正在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功夫,白小纤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我张着嘴巴看着白小纤,好像看外星人儿似的。

    白小纤太给老屌丝面子了!

    “我陪你。”

    白小纤大晚上开车我还真不放心,说了一句,跟着白小纤上了车,临出门儿的时候我往客厅里扫了一眼,金蛋儿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里正握着一大通冰激凌使劲儿。

    这孩子也好的太快了。

    “张一凡,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老屌丝似乎看穿我心意似的幽幽说了一句。

    我心里一哆嗦,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并不太融洽,老屌丝少了之前的贫嘴,满脸怅然的看着窗外夜景,王响亮满腹疑云都写在了脸上,可偏偏憋着一句话没说,俩位王家爷们儿直到到了自己家门口下车,才冲着白小纤说了声谢谢。

    白小纤笑靥如花的说了声客气,看得出来,她是打心里感激老屌丝跑这一趟。

    我们顺着原路返回,我落下车窗点了一根儿烟,一肚子问题憋在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问,直到白小纤在路过红灯停车时幽幽看了我一眼,蹦出一句话。

    “张一凡,原来你们家还是豢龙之人呢。”

    老屌丝说龙乃天灵,这话我认同,可天上飞的东西,终究缥缈,我是个老百姓,我只关心我的生活,我有我的问题。

    “白小纤,我问你个事儿?”

    我看着窗外,喷出一口烟。

    “说呗。”

    白小纤今晚心情不错,语气里带着轻松劲儿。

    “当初你说咱俩的两年之期,是不是全是为了金蛋儿?”

    我问。

    白小纤扭头看我,一笑,春水化冰般的温柔。

    “以前是,现在也是也不是。”

    白小纤的话随着夜风飘进我耳朵里,我仰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无声微笑。

    我喜欢这句白小纤似的回答。

第九章 问题叠着问题()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奢求太多的人。

    我喜欢这样,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活着。

    白小纤说我们老张家是豢龙之人,这话进了我耳朵,可没进我心里。

    龙乃天灵,这是老屌丝说的。

    老张家三代书香门第。都是扎在书本里认死理儿的人物,没有王家道门的神秘蛰伏,一代一代都是脚踏实地。

    老张家富贵过,也落魄过,金银堆里折腾过,柴火堆里也睡过。

    三代风雨,老张家心稳手也稳。

    我没奢望过和白小纤天长地久,我只希望在这两年里能和白小纤过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那晚上的白小纤格外温柔,是罕见的几次之一,令我印象深刻。

    白小纤开车把我送到家门口儿,落下车玻璃。看着我下了车。

    “张一凡”

    我转身想走,她在我身后叫住了我,我扭头看她,一愣。

    “你今天晚上喝酒了?”

    她问我。

    我乖乖点头。

    “以后少他妈给我喝酒

    她冷飕飕的瞪我一眼。飚出一句。

    这变态在王洛水跟前温柔的像只小绵羊,在我面前瞬间恢复成老妖王的模样

    我

    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我站在路边,瞪着白小纤,身影被路灯拉长,拖到白小纤车底下,白小纤从车里拿出砍刀,顺着车窗户伸了出来,刀尖儿在我影子上轻轻戳了两下

    “张…凡!不……许……酗……酒!”

    话是从白小纤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蹦出来的,我一哆嗦,心里美滋滋的。

    “不然呢?”

    我眨巴眨巴眼儿,逗她。

    “喝出啤酒肚我甩了你。”

    她把砍刀收回车里,冲我握了握拳头,车窗缓缓升起,一踩油门儿,q7如幽灵一般拐入大道。绝尘而去。

    我看着汽车远去,傻瓜一样站在原地没动。嘴巴裂开,傻呵呵笑着,右手在我干瘪的肚子上摸了摸,一点儿肥肉没有

    我回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沉沉睡去,我悄悄钻进浴室里冲了个澡,满身酒气随着腾腾蒸汽飘散而出,那晚我躺在床上一直傻笑着,回想着白小纤恶狠狠的表情,心里美滋滋的。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那晚我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如此突然,如此短促。

    早晨六点,我昏昏醒来,阳光落在窗边儿,带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我出门买了早饭。陪着我妈早早吃过,刚刚七点半,这一个月老板一直没回来,上班完全成了走过场的事儿,说起来倒真是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小凡啊,这个月发工资了没?”

    我洗碗的功夫,我妈从客厅里拽了过来,趴在门边儿伸出半拉脑袋小心翼翼问我。

    老太太向来不问我工资的事儿,尤其是打她不上班之后我成了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家里的吃喝用度都是我来应付,我妈更是很少过问。

    不是躲清闲,老太太觉得生活艰辛却帮不上忙,心里过意不去。

    “快发了,您要是用钱给我说就成。”

    我明白老太太用心,

    “我天天在家能用啥钱,就是前几天儿人家来收有线电视费了,说今年该交了,再拖就把咱家电视停了。”

    我妈是个电视迷,她这年纪的老人,大多有三种爱好,抱孙子,找同龄人聊家长里短或者窝在家里看电视。

    作为一个大龄大身狗短时间内我暂时给老太太造不出孙子,她本身腿脚也不利索,很少出门,电视成了她最主要的消遣。

    “这周就发工资,你稍微再等两天。”

    我点头答应着,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今年厂子不好,已经欠了三个月的工资,听会计说这周如果厂长回来,工资就能补回来。

    这个十块钱买不了两三个大苹果的年代,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我那少的可怜的工资刚刚够应付我们娘儿俩吃喝,想存一百块钱都费劲,想着厂里半死不活的样子,一丝愁云隐隐飘上心头。木有坑血。

    王响亮说的不错,我是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前途。

    年纪轻轻,再这样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我想着发了这个月的工资,就准备换个地方。

    一大早让我妈一句话整的心事重重的,我有点儿心烦,闷头推着车子出了家门儿,电线杆子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落在我耳朵里也成了傻叫唤。

    生活总是这样,日子叠着日子,问题缠着问题。

    我如此安慰着自己。

    我蹬着车子去了厂里,还没到大门口就听见一阵喧闹声,我看见厂里的同事都聚在门口,咿咿呀呀的吵吵着什么,大门紧闭着,门上缠了两把锁头,隔着铁门门缝,我隐约看到厂里一片空空荡荡,所有东西都搬空了!

    几个痞子似的小青年在门口晃悠着,一人手里拎着把铁棍子,其中一个领头的手里拿着一摞白纸,扯着嗓子叫着什么。

    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飘过。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儿,扎进人群里,看见一个平时跟着王响亮的小伙子闹哄哄的嚷着什么,这小哥们儿叫李虎,长的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此时正一脸愤怒的骂着什么。

    “虎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把李虎拉到一边儿,指了指锁着的大门和门外晃荡的痞子们,一脸疑问。

    “厂长跑了!”

    虎子一脸气愤。

    我险些没晕过去。

    “什么?”

    我又问了一遍!

    “厂长跑了,管账的刘会计也跑了!厂里头的东西大周末就让他们搬空了,听说厂长欠了一屁股债,有钱也不想还,索性不回来了”

    虎子断断续续的给我唠叨着,我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我想过最坏的情况,无外乎是厂子破产我们走过手续失业出去再找工作,可没想到最后结果是厂长不声不响卷着钱跑路了

    “咱这三个月工资呢?”

    我有点儿急眼。

    “这不,凡哥,他们就来说工资的事儿”

    李虎点点在门口晃悠的痞子们,眼里差点儿没喷出火来。

    “哪儿来的?”

    我问。

    “厂长雇来的,说要解决合同问题,签了自愿解除劳动合同的协议书,一人拿一千块钱,不签的滚蛋走人,一分钱领不到”

    李虎双拳握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显然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事情。

    我们在青春耗尽之时品尝着社会的残酷。

    痞子们在厂子门口晃悠着,凶神恶煞一般,我注意到这伙人每人的右胳膊上纹着一只摆尾蝎子,还真有点像是团伙的味道儿。

    见识过八手折花的突袭之后,我对这样的毛贼早已不放眼里,耐心听他们吵吵着。

    带头的痞子是个刀疤脸,下巴上隐隐带着一个刀疤,长蜈蚣似的,一开口刀疤也跟着抖动几下,格外狰狞。

    “兄弟们都听好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都是来帮忙的,各位给个面子,把我手里自愿解除劳动合同的文签了,一人领一千块钱走人,大家都图个方便省心!不然啥也拿不到不说,嘿嘿,哥们儿给你们好好谈谈人生”

    刀疤脸狰狞的笑着,好像在解决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满脸得意。

    “不签咋样?”

    李虎拨拉开人群,冲到刀疤脸跟前,怒问。

    我一把没拉住,隐隐有点儿后悔,我知道今天这事儿闹不小,痞子们要立威,肯定要找只出头鸟,杀鸡给猴看。

    刀疤脸看看李虎,又是狰狞一笑。

    “不签我给你掏医药费!”

    刀疤脸伸出手指头点了点李虎脑门儿,脸上满是轻蔑。

    “你他妈再动我试试!”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最受不了这样的激将,我看到刀疤脸诡异一笑,手从腰间一阵摸索。

    “动你怎么着?”

    一把喷枪从刀疤脸手里凭空出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李虎腹部。

    而后刀疤脸扣动扳机!

    轰……!

    枪口喷出的火光轰在了李虎身上

第十章 枪响之后 本章 为残存的火炬冠名() 
我看到李虎的胸前迸出一簇鲜红的血花儿,而后李虎并不高大的身躯开始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焦灼的味道,李虎卧在地上。血从血糊糊的腹部流出来,透过手指缝渗出来,他全身颤抖着,一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儿此时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人群中足足安静了十秒钟,而后是铺天盖地的惊叫声。

    “杀人啦”

    “出人命啦”

    惊慌的呼声从人群里炸出来,我被人群裹挟着不断向后退去。

    然后,砰!

    第二声枪响!

    刀疤脸手里的喷枪高高举过头顶,冲着天空扣动扳机。

    “都他妈给我闭嘴!”

    刀疤脸赖兮兮的怒吼一声,狰狞的面孔好像恶魔一般,他一脚狠狠踩在李虎的身上,像踩着一个皮球。

    最近两个月,我见惯了将生死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大人物。李折花、余天青、李锅子甚至千年冷面的白小纤都要比这个刀疤脸狠厉许多,可他们另我恐惧,却并不让我愤怒。

    现在,我在愤怒。

    我的双拳紧紧握着,熊熊怒火在心头燃烧。

    我是一个乐观的大龄屌丝,甘于生活的困顿,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认同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我在忍受,却并不认同。

    我有许多梦想。

    我梦想着这个国度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我梦想着这个国度的每一个人都少一些戾气,多一些理解与宽容。

    我梦想着这个国度里没有强势者欺凌弱势者,没有弱势者趋炎附势于强势者。

    我梦想着人人都可以有尊严的活下去,无关于贫富。无关于贵贱。木讨土才。

    而我知道梦想终归是梦想,可我并不绝望。

    从大龄屌丝到中年男人只有一步之遥,我一直在努力,试图让这一步上加上一丝沉重的东西,不至于让我在中年之后变成一个认命自叹的消沉大叔。

    我一直在寻找着能让我相信梦想的希望。可回报给我的,总是冷冰冰的现实。

    一如此时此刻的刀疤脸。

    我无法探究人类的本性,可我看到一朵恶之花在刀疤脸的心底肆意开放,没有底线,没有信念。

    李虎的腹部依然汩汩的流着血,苍白的脸上流失着生机。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120,可微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刀疤脸的眼睛。他冷冷哼了一声,抬手,又是第三枪轰了出来。

    人群彻底安静了。

    “谁也不许打电话,不签字,一个也走不了!”

    刀疤脸甩甩手里那份自愿解除劳动合同的协议,嚣张的叫嚣着,喷枪的枪眼儿在冲着我们乱晃着,最后远远指向了我。

    “小白脸儿,把手机收回去。”

    刀疤脸冲着我喊。

    我怒目回视着,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他补上一枪!报警?!警察来了让你直接送他去火化场!”

    刀疤脸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怒意,疯子似的一阵大笑,而后枪眼儿放在了李虎的脑袋上,狠狠点了几下!

    我见过恶人,一如金大豪简直是人渣里的人渣,可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无耻的恶人。恶的如此猥琐!

    我讨要被人威胁!

    我真的很讨厌被人威胁!

    血气在我胸中鼓荡,我第一次体验到想杀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冲动!

    无法抑制的冲动!

    “我他妈杀了你!”

    我怒吼着握拳就要向刀疤脸冲去,身边两个同事死死的把我拽了下来。

    “小凡哥,冷静,冷静,这是双头蝎子的老大薛三儿,正儿八经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年轻时候在本地风头比响亮哥还大,八年前和人赌钱输急眼了还扎死过人,本来判了死刑,可后来变了死缓,死缓变无期无期变有期,有期减着减着就给放出来,你说现在有真事儿嘛,这小子出来之后还不老实,领了一帮小年轻的到处混吃混喝,专门儿替有钱的收烂账擦屁股”

    拽住我的两个小伙子都是平时跟着王响亮打牌的小兄弟,年轻人爱热血,提起王响亮的过往总是格外崇拜,一直拿着王响亮当成大哥看,连带着对我说话也格外客气。

    这俩小伙看着平日里也是不安分的角色,对本地黑道的事儿还知道的挺清楚。

    “王响亮怎么没来?”

    我突然想起什么来,扭头问他们俩。

    “这半个月他什么时候来早过。”

    俩小伙嘀嘀咕咕一摊手,一脸无奈。

    这些天厂子跟放羊似的,王响亮整天优哉游哉,恨不得只上半天班,想来此时他还在家里睡着大觉。

    “小凡哥,咱先忍着,虎子再这么躺下去,肯定得出大事儿。”

    俩小伙说着说着眼圈先红了,显然他们俩和李虎平日里关系都不错。

    他们说的不错,先救人要紧。

    我一声叹息。

    想到水浒传里头,梁山水寨的马军八骠骑先锋使天暗星杨志都斗不过一个泼皮牛二,如今遇见这样的泼皮薛三儿,我也只能先忍着。

    “老少爷们儿信的过我的,拿李虎当咱自家兄弟的,先签字儿,有什么事儿,我张一凡一定替大家找回来!”

    我扒拉开人群走到前头,回身冲着厂里十几个同事喊了一声。

    大伙儿愣愣的看着我,显然没想到平日里文绉绉的我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救人要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虎就这么死在这里。

    “对,小凡哥和响亮哥是啥关系,有他说话咱还有不信的吗?”

    俩小伙子挤出人群应和一声,十几口子人的目光一齐落在李虎身上,勉强点了点头。

    能在这个厂子里委委屈屈干到现在的工人,大都家境不怎么宽裕,三个月的工资对每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能让他们点这个头,我心里有点惭愧。

    我知道,这份善良对他们来说,付出的代价有多昂贵。

    “合同拿来,我签。”

    我扭头看着薛三儿,怒喝道。

    薛三手里的枪依然指着李虎,一双眼睛眯缝着,放出两道狠厉的目光。

    “小子,早这么识相哪还用出这么些血。”

    “五儿,给他们发协议,一人一份。”

    薛三儿冲着身边一个一头红毛的小痞子喊了一声,红毛拿着一摞早已打印好的协议发给了每一个人,我近乎双手颤抖着签下了我的名字,浓浓的屈辱感让我把张一凡三个字写的歪歪扭扭。

    薛三儿接过合同撩了一眼,冲我一笑,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

    “小子,三爷手里有人命,不在乎再多存几条,签了字儿,安心过日子,别装好汉。”

    薛三的枪口终于从李虎脑袋上挪开,他拍拍我肩膀,让红毛重新把合同收起来,挥挥手,大队人马跟着他上了路边的三辆面包车,一个袋子从车窗里扔了出来。

    “一人一千块钱,多了没有,自己分分,想不开的来找三爷,三爷最会和人讲道理!”

    薛三从面包车里伸出半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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