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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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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意道:“关训。”
廷尉关训上前一步应了一声。
“好好替寡人审审她,不容徇私!”
第163章 诏武三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阿歆在怀琛府待了几日;颇为别扭。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李延意不能将阿歆带回禁苑。她是天子,当然;如果她硬要做什么大多数珍爱性命之人是不会强硬反对的,顶多背后议论然后再传到民间;让这位女帝的名声再臭一些罢了。李延意想夺谁的性命容易;讨个名声却难。阿歆的身份极其特殊;乃是被诛九族的罪臣之女。就算是好几回护驾有功;想要给她按个罪名不要太容易。
李延意必须找到个合适的,能将众人嘴堵个结实的机会再将她带入禁苑。这还不算上与庚太后的周旋。
合适的借口好找;想要说服阿歆却是困难。
阿歆这次回来多半是惦记李延意的安危;手臂的伤在其次,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因为忌惮卫庭煦。
阿歆曾经写信给李延意让李延意小心卫家的狼子野心,看上去不只是和卫家的累世恩怨让她对卫庭煦处处提防;似乎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
谢扶宸行刑之前李延意特准阿歆见他最后一面。这一面非见不可。谢扶宸人之将死,必定向阿歆交托了最最重要遗愿和嘱咐。阿歆不顾性命的救驾让李延意能够有理由将她保下;也算是将谢扶宸最后的智慧保下。
谢扶宸肯定是不会想要李家和卫家好过的。交手这么多年李延意岂会不知道谢扶宸这个人所想?而阿歆会将对李氏不利,起码是对李延意不利的事儿过滤,剩下的,便是卫家的弱点。
谢扶宸是这世间吃卫家吃得最透的人。
谢扶宸倒台之后对李氏江山最大的威胁必定来自卫家。况且卫氏和长孙氏走得极近;这两大世家联手的话能遮去谢氏之后的大聿半边天。培养新的势力来制衡卫氏长孙氏也需要时间;李延意一定得有王牌在手,才能保证社稷不倒。
那时李延意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卫庭煦早在神初四年的时候就去过绥川;甚至派了亲信刺探绥川谢家。那时的李延意只不过想要握住一点儿卫家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没人教过她怎么当皇帝;就连庚太后都只是将更多的精力落在了大聿江山的继承人身上。她不是作为一个储君被培养起来的,可当她到了这高度,这位置,所有的提防和权衡自然会生于心底,她能够自己权衡,知道想要长久地坐在皇位上得做些什么准备。
李延意早就明白卫庭煦是个聪明人,知道举国上下若有一个人能与谢扶宸较量,那一定就是她。
可卫庭煦图谋之远之深依旧超出李延意的想象。
当初李延意收到不知何人送来的卫庭煦与卫纶真假难辨的密信时,李延意只是觉得卫家父女在做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能在布局一些什么事,未必有证据能够证明她们谋反。可是随后阿隐调查回来的消息却教她大吃一惊。
卫庭煦早就瞄准了绥川谢家,派遣亲信深入谢府,阿隐只调查出有这么一个探子,还未确定这探子是谁,可见其藏得颇深。卫家一直在找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份也很隐秘,无从查证。前后脚的时间里卫庭煦找来上百位画师画了上千张的画像,甚至杀了不少画师。将二者联系在一块儿,阿隐认为卫庭煦应该在引蛇出洞,想将她要找的人吊到身边。
阿隐并没有调查出卫庭煦所谋的人是谁,本就有模糊猜测的李延意将二者结合,很快确定了心中所想——当年卫庭煦徐徐图之的人就是现在的“甄文君”。
“当时我拿着阿隐送回来的密书走在去太极殿的路上。”李延意和阿歆温存之后二人坐在案几两侧,案上酒具琳琅果肉丰富,喝得已经有些微熏。李延意憋了这么久,总算有个人可以让她完全信任,可以将肺腑之言全部倾吐,“我不太明白卫子卓为什么要将甄文君从绥川费尽心思地找出来,难道只为了让她和谢家自相残杀吗?只是图一时痛快,报攘川之仇,那为什么到现在还留着她呢?难道不怕有朝一日甄文君发现这个秘密向她报仇吗?”说到此处时李延意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仿佛回到了撑断手臂的当日。
“以我对她的了解,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她有可能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但那一定是在可以获得更多利益的情况下才会冒险。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
李延意的目光转回来,落在阿歆的双眸上:“我想起卫庭煦跟我说过关于女女生子秘术之事。”
“女女生子?”阿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这些人,成天都在琢磨什么。”
李延意干咳了一声:“秘术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秘术在长歌国。当时我母后想让我立男后,又为了皇储的事情成天烦着我,卫子卓提及女女生子让我十分心动。如果能够和你生出皇子,还有其他人什么事吗?母后也能闭嘴了。”
阿歆脸上微烫,不经意地抬起手挡了挡:“别说这些胡话,说正事儿。”
“所以我派了长孙燃全力去寻找。长孙燃到了长歌国只找到一片废墟,从废墟里带回来一个盒子。那盒子说来也绝,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到现在长孙燃还在想办法打开。我们都在猜测这里面装着秘术的可能性很高,不然为何藏得如此严密?”
阿歆皱眉:“还是说回正题吧。”
“阿歆你可别觉得我在胡扯,这就是正题!当时我走在青龙长廊之上,忽然想起了这打不打开的盒子继而想到了长歌国。你不觉得此事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吗?”
阿歆点点头:“长孙燃和卫庭煦二人乃是青梅,再熟悉不过。若是有这样的秘术,何必要告诉你再让你指派长孙燃去寻找?她们大可私下互通,找到后再献给你,也是功劳一件。”
“没错。”李延意所想只要一提点,阿歆便能全数猜到,这份熟悉的舒心感让李延意不禁喜上眉梢,“卫子卓看似多此一举其实不然,她只是想借我的口让她们去长歌国的事显得更巧合而已,她的实际目的就只是要让甄文君亲自去长歌国。”
“为什么要让她去长歌国?”说到这儿阿歆不明白了。
“你忘记了一件事。”李延意的眼睛雪亮,颇为兴奋道,“很早以前你跟我说过的一件事。”
阿歆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你说,你阿母死后几年,你阿父一直都没有娶妻纳妾,但和某个女子走得很近过。还记得吗?当时那件事牵扯实在太大,我让你以后都不要提及。久而久之,我们自己都忘记了。”
时过境迁再次提及此事,李延意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声音。
阿歆道:“你是说,阮氏”
“没错,阮氏阿穹,她就是长歌国的后裔。阮氏祖上姓夙斓,夙斓一族是武帝时期千里迢迢从南方而来归顺了大聿,阮氏便是长歌国人。若我没猜错的话,甄文君,也就是阿来,她是你阿父和阮氏阿穹的女儿。”
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笼罩在阿歆的脸庞上,阿歆独自琢磨了片刻后道:“你是说,卫庭煦刻意带甄文君去长歌国?为的是”
“为的是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李延意笃定,“她一定是想甄文君确定自己是长歌国的后裔,是阮氏阿穹的孩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还是说甄文君会告诉她女女生子秘术?”
“阿歆,当初阮氏阿穹一家为什么会被猜忌,你年龄还太小或许不记得,之后出了事明帝大肆抹煞阮氏一族存在过的痕迹,你也无法再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真相。但是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李延意的话让阿歆的心砰砰直跳。
李延意:“那是因为阮氏手中掌握着皇家的‘秘卷’。”
“秘卷?什么秘卷?”
“秘卷的具体内容甚至连我都不知道,可想而知它有多神秘多重要。据说只要掌握了这秘卷就能掌握大聿的江山!”
“太玄乎了,莫非是什么藏宝图?”
“不该是这种东西,若是藏宝图怎么会落在阮氏手中?我猜测应该是不适合放在宫内之物,是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方便知道的东西而卫子卓却暗地里设下这么庞大复杂的陷阱将阮氏之女握入手中,分明是瞄准了秘卷。谁也不知道阮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秘卷在何处,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便是甄文君了。”
话说到此处阿歆也不寒而栗,脸色发白:“你是说,卫子卓一直都想要找到秘卷,颠覆大聿江山?她想要谋朝篡位?”
李延意点了点头:“阿隐当时给回来的线索有限,但结合我所知晓的事情前后联系在一块儿,能够确定卫子卓的不轨之心。卫子卓,她的目标不只只是搞垮谢家,就连我们李家都在她铲除的目标之内。也是当年你阿父在攘川所作所为,也是我父皇指使,卫子卓如今想要报复回来也没什么不合理。你一早就不喜欢她,就让我提防此人,我当时觉得你是因为世仇才对卫子卓有所偏见,现在想想,是我自己疏忽了。”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立即打压卫家。现在的卫家势力太过庞大,何况还有长孙氏沆瀣一气。我在刻意培养能够为我所用的薄氏,舅舅那边虽然不太指望,却也不能丢。你瞧这回行刺,最后庚釉率兵出现得颇为古怪,只怕庚家又着了卫子卓的道而不自知。无论薄家还是庚家暂时都不是卫氏和长孙氏的对手,一旦卫子卓想要反,加之现在的大聿局势,真说不准能不能将她按下去。所以我不能和卫子卓有正面冲突,不仅不能打压她我还要将她往上升,让她觉得我还在重用她,从而放松警惕。我在慢慢布局,要是卫子卓还能被我所感化,我便会看在曾经的情面上饶她一命,毕竟卫家也是大聿强有力的臂膀;可若她不识相依旧要反的话”李延意眯起眼,“我也会让她知道帝王的手段。”
阿歆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比较可行。
李延意的确成熟了不少,而成熟的代价便是她的眉心多了一条明显的痕迹,这是常常拧眉才会留下的痕迹。
“所以阿歆。”李延意握住阿歆的手,将她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我需要你,需要你为我出谋划策。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
阿歆暂住怀琛府,二人温存了几日后追月内军校尉,专门负责向李延意传递宫中消息的广少陵攒了一堆的事儿,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下属来到怀琛府,求见天子。
李延意在给阿歆剥蒲桃之时听见家奴进屋说广校尉来了,李延意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将剥得干干净净晶莹剔透的蒲桃果肉推到阿歆的唇中,哀叹一声,只能先去禁苑收拾那帮老狐狸,过几日在回来陪阿歆了,不能落下个有了美人在侧便不早朝的恶名声。
李延意依依不舍地离开怀琛府,让阿歆等她回来。
那日将现今局面向阿歆剖析得透彻,之后又苦苦哀求,阿歆虽然没有承诺一定会留下来,但从她的表情来看,起码不会不辞而别,李延意回禁苑也就回得坦然不少。
已经习惯了睡坚硬寒冷的木床,回到汝宁后睡软床却睡了个腰酸背痛,怀琛府的老家奴们都知道她和李延意的关系,对她很殷勤。就算她没直说,一群人都在暗地里偷偷观察她,很快发现她睡软床睡得不习惯,当晚就换成了硬床板。
阿歆躺在硬床之上才能集中注意力思考一些问题。
她是不愿回汝宁的,回到此处便会想到很多让她不开心的事儿,还有黏在她血肉骨髓里应该有的仇恨。可是若不回来她又放心不下李延意,也放心不下她唯一的妹妹。
回到汝宁,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
第165章 诏武三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关训今夜正在诏狱;听说卫庭煦来了也没什么惊讶,反而觉得这卫子卓算是沉得住气;甄文君被押入诏狱这么多天了现在才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本以为卫庭煦是为了甄文君之事而来,关训带着人走到罗衣巷口;看到被五花大绑的追月军中郎将时脚下一顿;却也在须臾间领会了过来;对着箫难身边马车上的卫庭煦道:
“秘书丞深夜造访诏狱有何事?”
卫庭煦从马车上下来;还礼道:“下官奉了陛下密令秘密捉拿逆贼,唯恐抓捕有变才不得不漏夜而来;深夜叨扰廷尉还望见谅。”
关训看了看被堵住嘴的萧难;问道:“陛下之命?”
追月军乃是李延意的禁军,这位女帝登基之后将禁中的所有虎贲军都换成了女子,称为“追月”;如今的追月军风头无二,便是他廷尉署也要稍避锋芒。萧难身居中郎将之职足见天子对其重视。
只不过一山还有一山高。若今日是旁人押着她来说是逆贼关训必定掂量几分;先向天子请示一番。可来的是天子近臣,是帮助天子立下赫赫功绩的卫庭煦,又得另当别论了。
“正是。”
卫庭煦将随身携带的天子诏令拿来递给关训:“追月军中郎将萧难,勾结逆党行刺天子;极恶不赦。陛下命廷尉火速审理此案;务必要让这逆贼吐出所有同党。关廷尉,陛下的安危便是大聿的安危;切莫叫有心人得了可乘之机。”
进入诏武年间;廷尉署也渐渐有了些改变;李延意削弱了廷尉署单独办案其他各个机构无权干预的巨大权利。他们依旧可以上囚高官贵族下斩奸臣贼子,但若是天子有令,无论是捉拿、审理亦或者是重审,都有极大的优先权。天子所“诏”之人廷尉署没有直接处死或释放的权利,必须得通过天子审批方能作数。
如今卫庭煦拿着天子诏令关训只能听令,当即让人将萧难押进了诏狱内。
“既如此,关某立即开始审讯萧难,就不送秘书丞了。”
见卫庭煦没有要走的意思,关训疑惑道:“天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卫庭煦回道:“回廷尉,陛下要下官第一时间将审理结果回报。”
关训“哦”了一声道:“秘书丞的意思是要与关某共同审理此案?
卫庭煦:“下官只是在一旁观摩记录,具体鞫狱还是要劳烦廷尉。”
关训没有客气的笑也没有任何不耐烦:“诏狱常年不见阳光且死者众多,湿寒之气极重,秘书丞身子弱可要当心,不要沾染上晦气才是。”
卫庭煦淡笑:“多谢廷尉关心,下官虽然身子弱了一些,这点儿小小的干扰还是不碍事的。”
被堵了嘴的箫难呜咽个不停。她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一进去便再难出来。更何况听说关廷尉是人间阎罗,绝对的铁面无私狼猛蜂毒,谁落到他手里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居然对姓卫的客客气气再者还有天子的诏令护航,箫难明白这回自己必定九死一生了。
天将放亮,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李延意已经起床,叫了人来询问卫庭煦可有回来,得知人还在诏狱时李延意点了点头,便去用早膳了。
刚用了一半有人来报,说秘书丞在外候着等待复命。
李延意把手里的粥碗放下道:“让她到御书房等寡人。”
卫庭煦入内行过礼之后,将萧难的供词递上后,直接跪下道:“臣万死,陛下遇刺一事,臣难辞其咎。”
“子卓这是何故?”李延意起身去搀她,卫庭煦却不肯起身,直道她罪该万死请天子降罪。
李延意又劝了几番后将手里的卷宗打开,一一看过后道:“这萧难竟是谢氏余党?她勾结国舅庚拜想要里应外合行刺寡人,将其护驾不利的罪名推到中军校尉甄文君身上,从而扳倒秘书丞,扳倒女官?”李延意默默地看了卫庭煦一眼,继续将卷宗往下念,“而庚釉趁机率私兵护驾,以夺护驾之功?”
卫庭煦回道:“臣也是今日才得知,这萧难是当年谢扶宸所收养的一批乞儿中的一人。此前在平苍以猎户的身份蛰伏近十年,其真实身份乃是谢家联络网中的一枚暗棋。谢扶宸伏法之后,这萧难为了‘复仇’便混入了追月军的招募中,潜心苦练直到升至中郎将。若非陛下此次遇险,臣也是万没想到追月军中竟潜入了谢氏所豢养的逆贼。陛下,此事牵涉到追月军,只怕朝中会有人以此做文章施压,从而制造更大的风波。当日追月军的招募虽非臣所负责,可归根究底此次行刺的幕后之人其目的在于要将臣拖下马。令陛下陷于危难之中乃臣之过,还请陛下降罪于臣,以平朝野之沸。”
李延意哀叹一声道:“此事是那萧难有心隐瞒,况且当日招募追月军一事并非子卓所负责,又岂能怪罪于子卓呢?寡人登基已有三载,谢氏余党却一直未能肃清。如今更是有那倒行逆施的蓝腕反贼妄想动摇大聿江山。重重艰难之下若不是子卓助我,寡人又怎么可能开辟这盛世呢?现下追月军中郎将出了事,寡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日早朝之上只怕又会是铺天盖地的弹劾。子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寡人的盛世还等着你为先锋军为寡人去开辟,寡人不会让你有事的,快快起来!”
卫庭煦被李延意拉了起来,眼中噙着泪:“臣无能,令陛下难做了。”
李延意看着手里的卷宗,苦笑一声:“说回来,寡人这个舅舅啊,若说利欲熏心是有的,可作乱谋逆这等会让全族掉脑袋的大事儿他绝没有这个胆子去碰。更何况他是寡人的亲舅舅,他们庚家亦是大聿的半壁江山,若是寡人有个什么闪失对于他们庚家又有什么好处呢?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这箫难的供词别有深意,恐怕还是有人借了你与国舅之间的不睦,刻意陷害污蔑他。哎这一趟可真是委屈了文君妹妹,子卓可要好好劝劝文君妹妹,向她说明白其中关窍,不可令她埋怨寡人才是啊。”
卫庭煦忙道:“甄文君一向忠厚仁善,又对陛下忠心耿耿,若陛下当日不顾群臣反对硬将她保下,才是将她立于风口浪尖之上,成为众矢之的。文君必能明白陛下苦心,感念陛下的恩德,又岂会有半分怨言。”
李延意点头笑道:“知文君者子卓也。”
李延意指尖在卷宗上敲了敲,脸上的神色突然晦暗不明:“子卓,你记得去告诉关训,这份卷宗就到寡人这里为止了,寡人不希望有第三个知道此事。至于萧难,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处理,万不能因为她伤了追月军的根基。”
卫庭煦“喏”了一声,面对着李延意弯着腰往后走,正要告退之时李延意忽然丢出一句:“这暗中拽国舅爷蹚浑水的人脑子灵活得紧,此人的手法倒有几分子卓之风。”
李延意此话一出气氛骤然跌至冰点,让这一场君臣默契十足的谈话忽然转向了诡异的方向。
正在退出御书房的卫庭煦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李延意时两人冰冷的双眸对撞。
帝王从不忌惮对臣子的猜测,换句话说,帝王的对臣子的猜疑越明显,臣子便越要赶紧收敛,以免招惹杀身之祸。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事卫庭煦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延意此时透露出的信息已经非常危险。
卫庭煦赶忙跪下,朗声道:“自臣十二岁追随陛下以来,从不敢忘陛下的知遇之恩。破脑刳心只为陛下的千秋帝业,绝无二心,还望陛下明鉴。”
李延意一挥手笑道:“寡人只是随口一言,倒叫子卓认真了。快快起来,你我君臣之间这些年的情谊旁人猜不透,难道你我还不知道吗?有些话不必说子卓也能明白的。不瞒你说,坐上天子之位寡人才明白高处之难,有多少人在盯着寡人,盯着寡人身边的人。寡人曾经一度为此苦恼,甚至有些后悔做这皇帝。可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为了大聿女子之崛起,寡人唯有迎难而上顺天应命了。寡人这一世必定要为大聿子民开创一个平等温和的盛世,最最需要的是可以交心的人才。若这世上寡人连子卓都不敢再信任了,那寡人还能信任何人呢?子卓,大聿的子民还在等着咱们呐”
李延意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得眼中泛泪,二人回忆了许多过往之事,一直到午后卫庭煦才从禁苑离开。
李延意答允马上让廷尉署放人,只不过逮人时入狱迅速,放人之时倒要走个复杂的流程。大概两日之后甄文君才能从诏狱出来,卫庭煦撑不住,便先回了卓君府。
昨夜一夜没有合眼卫庭煦抬腿进门时一恍惚,差点儿撞在照壁之上,幸好开门的阿竺将她拉了一把,否则这一脑袋撞上去只怕会撞出个大包来。
“女郎可要注意身体啊。”阿竺看卫庭煦消瘦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边说边抽泣。
“我没事,别哭哭啼啼的。”卫庭煦撑着照壁直起身子,待头晕感消去时才慢慢往院子里走。
“卫庭煦。”
有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她。
卫庭煦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小枭站在午后金色的阳光下,两只手中握着的马刀闪耀着的寒光一晃阿竺的眼睛,让她急忙避开了眼。
“把我阿母还给我!”小枭用马刀指向卫庭煦的鼻尖,已经哭红的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恨意和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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