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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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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太后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随即恢复平静,冷哼一声道:“我当她今日为何发了这么大一通脾气,原来是那谢氏离了汝宁。”
尤常侍跪了下来轻轻地给太后捶着腿,忧心忡忡地:“奴也是为陛下担忧,陛下如此重情实在是对江山社稷无益啊。”
庚太后将酒一饮而尽:“连你一个黄门都通晓的道理,我儿竟执迷不悟。”她眼中泛起一丝涟漪,看着尤常侍问道:“你说那个秘书监卫子卓想见我?”
尤常侍手上的动作没停,点头应道:“想来是陛下对卫家打压的狠了,这小娘子走投无路求到太后您这儿了。”
庚太后点点头“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认同还是随口答应着,手指在酒盏上摩挲了一番后道:“你挑个日子宣她过来吧,哀家也想看看这个大聿第一女官是个什么样人物。竟叫我儿如此忌惮。”
每次来长宁宫都不得安宁,李延意陪庚太后匆匆吃完饭后离开,登上马车之时追月军的人上前来报,说冯徙倚和那兔唇畸儿已经杀了,连带着永安宫所有看守侍卫全部就地正法。
李延意点了点头,就要将布帘放下时发现暮色之中恭儿就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捧着要孝敬她的水果。
很明显她听到了追月军的话,被李延意流转而来饱含杀意的目光看了个正着,惊吓之时水果掉了满地,急忙跪下:
“儿臣儿臣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李延意将要把布帘放下来之时,恭儿抬起了头,递过来一个眼神,李延意清清楚楚地记下了这个眼神。
马车前进,追月军整齐的脚步声跟随在后,李延意坐在车内,回忆起方才恭儿看她的神色。
怨恨?畏惧?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李延意居然有些看不透这六岁孩童在想什么。
恭儿像一个人。
李延意不断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快速地拨弄着。
卫庭煦,太像卫庭煦了。
那个说一藏十的卫庭煦,捉摸不透的卫庭煦,恭儿实在太像她了。
想到此处李延意不寒而栗,让马车调转方向,去了紫宸宫。
她等不及了,必须现在就吃下她这一份的黄龙丹!
让人把黄龙丹从炉鼎中取出,放入琉璃盆中,递到李延意面前。
李延意将其捏在手中,着了魔似的看着它,将它放到了唇边。
所有的迫不及待汇集在此刻,让她心内狂跳。
可到了最后,她没有吃。
李延意看着紫宸宫的顶棚许久,将黄龙丹重新放下,悬在半空中,想到什么忽然将它丢了,仿佛被它狠狠咬了一口。
追月军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水!”李延意唤了一声,立即有人递上盛满清水的水盆。
李延意洗手,疯狂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洗脱了一层皮。
第187章 诏武四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一身的池水带着点儿腥味;甄文君回房拿了衣服去浴池打算好好沐浴一番。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去浴池的路上甄文君琢磨着方才卫庭煦所说的“三十万大军”的事儿。
她手中的粮其实供不上三十万,短线作战的话二十万顶破天;且最多支撑两个月。方才略说了大话,但看卫庭煦的态度似乎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不假。
三十万
知道她们卫家在偷兵;却不知道偷了这么多!
若是真的卫庭煦都藏在什么地方?是打散在民间还是藏在大聿之外?若是在境外;一旦要战;远距离征调耗时间又耗辎重;并不是良策。不过卫庭煦剑戟森森,拆解她的谋略非常费劲;绝不能只看表面。
三十万;三十万,卫庭煦哪来的这么多兵?还是说她从十年前打算篡夺江山时就已经在储备兵力了?
甄文君满脑子都是卫庭煦,都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脱了衣衫已经泡到了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温度倒是合适;干净的衣衫也拿了,游了一圈却找不到皂荚和装草木灰的盒子在何处。甄文君傻眼;她不在府中的时候小枭也不知道在池子里怎么折腾,为何沐浴物件全都不见了。
甄文君又游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头发都全放下来沾湿了
无奈,只好从舒服的热泉里拔起来。
正要上岸之时池边那一丛隔开卓君府和秘书监府的竹林又开始沙沙作响;似乎有人来了。光溜溜的甄文君一惊;赶紧滑回池里。
果然有人在竹林之后走动,还怕夜里看不清似的提了个纱灯。
纱灯的灯光在竹林间一晃而过;甄文君大声问道:“谁。”
灯光随着她的质问停住了。
“原来是夫人在沐浴;这么巧。”
听到是卫庭煦的声音;即便整个身体没在水中甄文君还是很尴尬。
“有什么可巧的?李延意的耳目都不在,不必逢场作戏了吧。”
“嗯?”卫庭煦没听懂似的反问了一句。
甄文君一口气堵在心口,没好气道:“在别人沐浴之时出现,是不是有点儿不妥,秘书监?”
“原来是嫌我碍事了。既然如此我就走了。”
甄文君疑惑,卫庭煦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说走就真的走?不像她风格。
果然,她顿了一顿后道:“小枭在池里玩耍撇到我这儿来的皂荚也一块儿拿走了。”
“等一下。”
“还有别的事吗将军?”
甄文君脑子疼,游到了竹林边,寻思了一会儿道:“能把皂荚给我吗?我现在没得用了。”
“好,我过去给你。”说着她便要将碍事的竹林拨开穿过来,被甄文君喝止。
“怎么了?”卫庭煦还敢发问。
甄文君当然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只恨自己没她那般皮厚。
“你放在竹林之中,我自己过去拿。”
“是不是远了点儿,你拿得到吗?”
“你走了我就拿得到了!”
过了片刻,竹林之后传来卫庭煦轻轻的笑声。
“不逗你了。”竹林被分开一条缝,卫庭煦的手从中伸了出来,将皂荚抛给她。
甄文君抬手接住,回瞪一眼。
“对于此次冲晋大军南下,你可有应对之策?”
丢完皂荚之后本以为卫庭煦该走了,没想到她不仅没走反而坐了下来。
“没什么应对之策。”甄文君舒爽地洗着头发,坦诚不少,有什么好扭捏的,又不是没见过对方的身体,“战场之上变化万千,谁也不能在到达前线之前就夸口说有赢的把握,否则都是自欺欺人。”
“这样。”
甄文君还想再说什么,发现竹林之后的灯光在慢慢远去,卫庭煦走了。
她为何如此问?
甄文君思索着,莫非又有什么阴谋?
沐浴都不得安生。
沐浴之后甄文君被小枭缠了好半天,小枭向她展示这个月来学的字还有练习的聿字拳。小枭的字进步不少,起码看得懂写的是什么了,拳打得更好,一招一式都很精准且有力道。
“阿母阿母,我打得如何?”小枭一头的汗跑过来等着领夸赞之词。
甄文君早就不计较小枭如何称呼她了:“的确进步很大,不过不可自满。唯有看到自己的缺陷才能不断进步。”
小枭认真地点了点头,申请今晚和甄文君一块儿睡。
“行吧,今晚你便和我一起睡,不过要老实一点儿,别做个梦手舞足蹈,上次睡得正熟被你一脚踢在肚子上,猛然惊醒痛半天。”
阿穹在旁及时补一嘴:“你小时候也这样,睡觉就没老实的时候。”
“阿母”
小枭嘿嘿嘿地笑,迅速去沐浴,沐浴之后回来和甄文君一块儿睡下,抱着甄文君的胳膊非要让她讲故事。
讲故事绝对是甄文君的强项。别说她从阿穹那边听来的无数故事,就是她自个儿经历过的事也足够说上十天十夜。
甄文君挑了几个战争中探子的故事,小枭听着听着便睡着了,反倒是让甄文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待小枭睡熟之后,甄文君跑到庖厨之中扒了半天,扒出个泡咸菜口小肚大的坛子,把里面的咸菜都掏出来将坛子洗干净拎到了浴池边。
大半夜的甄文君抱着一口坛子也不怕阿月或者阿巧看。对她们而言,甄文君和卫庭煦必须是怨侣,如何算计对方都合理,只要没有重归于好的迹象她们都不会怀疑,甚至不会向李延意回报。
拎着坛子和铲子来到竹林边,已是深夜时分秘书监府也没了动静,甄文君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之后便开始挖土。很快挖出了个坑将坛子埋了进去,再在坛口盖上一层羊皮,把羊皮扯到最紧之后牢牢地捆住,以此来窃听周围的动静。
多数情况下埋瓮听声只能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不过卫庭煦的卧房离此处不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听到些人声。
埋好了瓮之后甄文君试着听了听,没动静。
这么迟了应该都睡了。
甄文君正要起身离开,忽然从皮面上传来了擦擦擦的脚步声,她立即趴了回去。
长宁宫太后明日马车
甄文君脖子都要断了才隐约分辨出这几个词,卫庭煦似乎在跟谁说话。
这么迟了谁会在她的房内?
嗯不是阿燎便是她的探子和暗卫,以卫庭煦的性格不太可能和刚刚相识的人这般亲近。这么一想甄文君倒是一点都不用担心。
其实甄文君也听说明日庚太后在宫中办了雅聚,邀请了很多人,只是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卫庭煦。
卫庭煦要去长宁宫见太后?她居然敢见太后?莫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邀请牌也发到了卓君府,她刚刚回到汝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也还未去朝中报道,这雅聚即便不去庚太后也说不上什么话。
知道卫庭煦要去甄文君万分好奇,本来对这雅集没什么兴趣的她打算去一探究竟。
第二日一早甄文君便坐在茶斋中饮茶——茶斋是卓君府最高的地方,能够将整个卓君府和大半个秘书监府收入视野中。
卫庭煦从屋中走出来时甄文君缓缓地将一直紧盯她卧房门的眼神收了回来,假装喝茶用余光继续观察。
“将军,这么早?”卫庭煦在浮桥上走过时问了一句。
“嗯”甄文君像是没睡醒般随意回了一声,卫庭煦没再多说,走入停在门口的马车之中,小花随即一块儿上了车。
待卫庭煦的马车离开后,甄文君迅速出门上马车,保持着不被察觉的距离,跟着去了禁苑。
停凤门前,挂着各家牌子的马车依序停了下来。
庚太后也不知何处来的兴致,邀了各家女郎夫人今日到长宁宫里赏荷。放在往年这也算是常事,毕竟天子的后宫多由各个士族中的女子们组成,多少会影响朝堂。时常小聚可以让太后了解各家近期发生的大事,利于她更好地掌控后宫。
自打女帝登基后,这后花园里品茶赏花的雅事也就停了下来。今日太后突然宣了各家来赏荷,没人敢怠慢。女帝不好男色一事各家多少都有耳闻,虽不敢妄议却不代表没有小算盘在心里盘算着。
从各马车上下来的夫人们一个比一个雍容华贵着装讲究,在雅聚上脱颖而出早就是夫人们抛头露面的重要的目的之一,不足为奇。奇的是今日来到长宁宫的年轻女郎们一改娇柔,无论是发饰还是服色全都朴素精炼,花钿胭脂全部从简,平日里的柳叶眉也都改成了英气的长眉。
卫庭煦从马车上下来一眼望过去仿佛看见了上百个阿歆,跟在她后面下来的阿燎见此情景张大了嘴“嚯”了一声,立即将她的折扇撑开遮住下半张脸,和卫庭煦一边往里走一边八卦:
“也不知该说他们的消息灵通还是脑子愚笨,陛下喜欢阿歆不假,可她们今日来见的是庚太后,最讨厌阿歆的庚太后啊!这不是上赶着打眼,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
卫庭煦似笑非笑:“倒是省了咱们几分力气了。”
卫庭煦今日卸下一身官服,穿了一身浅色的长裙,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色施了些粉更显孱弱,尤其唇色娇艳又穿了一身姹紫嫣红犹如孔雀成了精的阿燎往她旁边一站,衬得卫庭煦苍白虚弱,怎么看都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短命相。
一早就候在停凤门前候着的尤常侍远远地瞧见了卫庭煦,向她颔首示意,然后便朝着诸位夫人和娘子们道:
“今年的荷花开得比以往都要好,太后特地叫人挪了一池子开得最好的到长宁宫里。今儿个一早就吩咐了奴婢备好了酒水茶点,就等着各位贵人来赏呢。”
各家的夫人笑着跟尤常侍见礼,左赟如今得天子重用,因此左氏夫人也站在众人首端,上前握着尤常侍的手道:“我们也有日子没见着太后她老人家了,着实挂念。太后身体可还健朗?”
尤常侍感觉袖子里沉了一沉,笑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对左氏夫人倍加殷勤:“太后这几年静养,身体大安。左夫人是个有心人,太后会知晓的。”
左夫人看了一眼后面十分惹眼的卫庭煦和阿燎,向尤常侍打听:“长孙家的那位女郎我是见过的,不知她旁边的那个是谁?”
早些年卫庭煦之前一直以卫家幺儿卫子卓的身份活动,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即便入仕也体弱多病,甚少出席各家的花会雅聚。大婚那日浓妆艳抹团扇遮面,和今日大不相同。尽管如今身为大聿第一女官声名鹊起,然而知晓她真实面貌的却也仅限于朝堂之上的天子百官。群臣家夫人不识很正常。
尤常侍顺着左氏夫人的视线望了一眼,低头笑道:“那位啊,是长孙都尉的女伴。”
卫庭煦一张惊艳绝伦的脸让在场包括左氏夫人在内的诸位夫人都颇有危机感,如今一听这美娘子是那一向荒诞不羁的长孙燃的女伴,顿时松了口气。自家的女儿们虽说都是样貌不俗,可与那女郎相比竟生出来几分自惭形秽之感,不是竞争的对手便再好不过了。
夫人们自然都知道前段时间陛下诏了一百名男子入后宫,大抵是为了子嗣皇储的安稳才有的打算,陛下毕竟是喜欢女人的,最后能够得到陛下宠爱之人也肯定是位女子。大聿容不得罪臣之女,所以貌美又符合天子喜好的士族女子还是很有机会。
阿燎目光在四周溜了一圈,藏在扇子后对着卫庭煦耳朵小声道:“我瞧着这些夫人们的眼神不善啊。”
她这一番举动落在各家夫人眼中,成了跟卫庭煦调情的举动,一时间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长孙家的人太不成体统了吧,太后的花会上也敢公然携带她那些不知哪里来的女子。”
“听说她有架青鸾车,里面装的全是年轻娘子,走到哪里带到哪里,荒淫奢靡人神共愤。”
“这个长孙燃做出来的荒唐事可真是数不胜数啊。”
“天子竟然任命这种人为山海都尉吗?”
“嘘长孙燃再荒唐都不可提到天子。”
卫庭煦听着这些不算小声的窃窃私语,用手上的团扇敲了敲阿燎的下巴道:“看来,我在百官口中的蠹国与你在他们家眷嘴里的不堪如出一辙,你我不愧为知己。”
第189章 昭武四年()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甄文君知道卫庭煦来太后的赏花雅聚肯定有目的;却当真没想到她竟直接去见庚太后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甄文君躲在暗处,见阿燎走离开了偏殿重新回到人群之中;便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于人群里穿梭,甄文君大概明白了卫庭煦为何来此。
卫庭煦的行动点像蜘蛛网一般分散在各处;看似无序其实她的目的非常明确;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那便是将李延意的势力一一瓦解;将她紧握的十指一一掰断,拆卸铠甲之后便是贯心夺命之时。
庚太后是李延意最重要的后盾;不仅尊为太后;更是手握整个庚家势力,而庚家依旧是李延意需要仰仗的外戚。当初卫庭煦不是没设计想要分裂李延意和庚家,只不过李延意不上当;一手制衡玩得恰如其分,连带着庚拜都老实了。
卫庭煦投石问路之后便知道李延意不会拿庚家开刀;但她借刀杀人的计划并没有停止。既然要剥掉庚家,不如直接挑唆庚太后,一举松动李延意的根基。
阿燎拿了个红彤彤的甜桃咬了一口,眼神在人群中流转。转了一会儿后在某个人身上定了下来;手深入袖口之中摸索着何物;慢慢靠近那人。
阿燎靠近的是尚书令左赟的夫人。
左夫人正在和薄家和林家的夫人女郎们谈笑风生,一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从她身后掠过;令她浑身一紧;非常不自在。她警惕地回头;见那长孙燃刚从她身后经过。
此人不是说公务在身吗,怎么又回来了?左夫人不免忐忑,盯着阿燎看得更加无礼了几分。
阿燎穿过人群,和一位娘子攀谈了起来,很快送了那娘子一块漂亮的圆形玉石。娘子接了那玉石,谁知玉石触手变色,本是温润如脂颇为纯净的表面立即浮出了些波浪似的蓝色浮纹,惹得小娘子捂着嘴“啊”了一声。
“这是什么?怎会如此神奇?”
“这叫蓝海玉。”阿燎道。
“置于掌中就会有蓝海波纹?”
“不,只有置于美人的掌中才会有波纹。”
小娘子脸色泛红咯咯咯地笑,左夫人顿时了然,嫌恶地收回目光。
阿燎还要再说什么,一只胳膊捏住了她,将她拎到一旁。
“你咦?文君妹妹?你也来了?”阿燎本想开口骂人,发现拽她的是甄文君,立即换上了好脸。
“我都看见了。”
“嗯?”
“你做的事情。”
阿燎嘿嘿笑了两声:“别这样文君妹妹,我只是那看娘子一个人站着太寂寞,便去变个戏法给她解闷而已。”
“我不是说这个。”甄文君向左夫人的方向歪了歪头道,“我看见你在左夫人那儿留了点儿东西。”
阿燎脸色变了变,一头撞进甄文君的怀里。甄文君哪里想到大庭广众之下阿燎能这般无赖?躲闪不及胸都要被她的铁头砸扁,“咚”地一声惹得四周人纷纷回头。
“晕,好晕,文君妹妹我好像中暑了。”
阿燎作势就要晕倒,甄文君只好将她拽到一旁。
到了无人之处阿燎还软着身子想在甄文君怀里多赖一会儿,甄文君往后一撤,阿燎差点儿扑个空。要不是她及时稳住阵脚只怕一口下去得啃一嘴泥。
“说吧。”甄文君学聪明了,离她两步远,她再砸下来的时候能够及时躲开。
“哎,妹妹呀,你怎么跟来搅局了。”阿燎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在偷听。
“搅局?哦,原来你们的确在设局。左夫人的死活应该于你们的大局无关紧要,你们要借左夫人的手铲除左尚书?”
甄文君一语中的,阿燎吓了一跳,急忙将嘴捂起来。
“说都已经说了,还捂什么嘴。”
“所以我就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三言两语便将人带到沟里去了。”阿燎很不服气。
“你也不笨,只不过聪明劲儿用在了别处。”甄文君道,“你在左夫人身上放了什么?莫非连这种局外人的性命你们都不放过?”
阿燎就要开口时,一个人从她身后走了出来,替她回答:
“不过是几只小虫而已,那虫只会寄生在男子身上吸食血液,左夫人不会有危险。就算真的不小心被那虫子咬了也不过两三年四肢无力每日需睡八个时辰罢了。”卫庭煦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夫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早上起来时见你在茶斋吃茶,还以为你没打算来雅聚。若是要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我可同乘一辆马车前来,也好让各位夫人女郎们多看看咱们二人恩爱之态,好身体力行推动海纳变法和同性婚姻呐。”
甄文君对卫庭煦的所作所为如此上心本就是件折损面子的事儿,如今又被她本人当场撞见,甄文君克制不住脸上发烫,眼神略略飘忽之后很快稳住了思绪。
“秘书监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太后突然办了这雅聚,我来此自然也是为了探查情报。卫庭煦,你是想让左夫人将那只虫子带回左府,让这虫子寄生在左赟身上以达到令他不得不病退下来的目的。可左夫人回府的一路上也会遇到不少男子,就连车夫都是男人,你又如何保证她能将这虫子带回府上过到左赟的身上?”
卫庭煦丝毫不藏着掖着:“将军是在替我担忧吗?这小虫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寄生的,它们挑食得很。唯有长期服用葵角的人,血液里的味道才是这小虫喜好的食物。左赟私下里也在服用芙蓉散,碍于身份的原因不敢明目张胆的采买,都是私下里进货。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购买的芙蓉散里都被阿燎掺了葵角。”
“秘书监倒是比从前坦诚不少。不说这虫子会不会被发现,左赟会不会真的退下来,就算他真的退下来天子也会再扶持另一个左家林家或者薄家人上位。如此一来岂不是白忙一场?”
“看来将军对在下的谋划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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