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为鱼肉-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结果梦醒时一瞧,她们还在漆黑的箱子中,静止着没有颠簸的迹象;马车还未出发?

    骁氏微微启开箱顶向外看去;一道光映在骁氏的眼睛上。阿来见她很明显地一惊;立即将箱顶合上坐了回来。

    “怎么了?”阿来急忙问道。

    “嘘。”骁氏让她不要做声。

    从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马蹄声,阿来凝神听着,一群人马很快来到了年礼车边。

    “真是倒霉,这么冷的天还要跑大老远去洞春,老家伙死的真不是时候。”

    阿来对这青年郎的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无论如何此人都不是东叔。随后,一声她最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爷只当少养一条没用的狗。”

    谢随山?!

    阿来犹如五雷轰顶,谢随山怎么会来这里?

    谢随山骑在马上,一身裘皮大衣和兽皮帽将他整个包得只剩一双眼睛。方才抱怨的家奴急忙道歉。

    谢随山看了一眼年礼马车,一共三匹马,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年年前送去洞春的礼物只多不少,父亲一向重视维系与洞春宗族的关系。去洞春一路上全是弯弯绕绕的山路,冬季山路湿滑十分艰险,谢府上下也只有东叔有这驾车技术能够平安往返。

    今年真是霉字当头,好端端地闹了个流民事件不说,年礼的车都准备好了,东叔忽然饮酒过度猝死房中。本来年礼的事跟他谢随山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谁知东叔的死讯刚刚报上,母亲便披星戴月跑到他房中,将他拽了起来,竟让他远去洞春送礼!

    母亲说了,东叔死得突然,父亲一时难找到顶替他的人。年关在即年礼非送不可。他刚犯了大错父亲的气还未消,如果能自告奋勇将年礼送达,父亲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流民一事过段时间也就忘了。更重要的是洞春宗族全都是朝中重臣,让他去露露脸拉近关系,待他入仕后谢家宗族的关系对他官途肯定大有裨益。

    母亲说得是,谢随山即便一身懒骨头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带了随从准备好干粮匆匆上路。

    他们随意的两句话却让躲在箱内的阿来母女惶恐不已。

    老家伙莫非指的是东叔?东叔死了?

    有可能,如果不是东叔出事谢随山不可能来这儿,看样子他要顶替东叔前往洞春。

    骁氏握住阿来的手紧了紧,示意她冷静下来静观其变。

    其实东叔或是谢随山押送年礼都无关紧要,只要马车出城奔上大半日便可离开歧县境内。黄昏之时他们肯定要找地方投宿,到时候便是下车的良机。就算离南浦还有一段距离也无碍,骁氏似乎早就在等待离开谢府的这日到来,竟存下不少银两,另雇一匹马车代步依旧可以抵达南浦。而满天的风雪也能帮助她们隐匿行踪,即便骁氏腿脚不便谢随山察觉她们逃走,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也并非易事。

    阿来强行将砰砰直跳的心沉下来,等待马车上路。

    谢随山丢给家奴一叠年礼清单,让他们对着箱上的标示检查一遍,待检查无误没有疏漏后便将穿过箱底细孔的麻绳绕车系紧,扬起马鞭就要上路。

    谢随山的座驾刚刚踏出两步,一行家奴从马队之后冲了上来,朝外疾奔。

    “嘿!你们干什么去!”谢随山好奇,叫住他们问道。

    “回大公子,骁氏母女跑了,谢公令咱们立即前去追捕!”

    “她们跑了?!”谢随山挑起一边的眉毛,想到这对倒霉母女就火大,他还没找到机会料理她们居然敢跑了,“不是有人看守着她们屋门吗?怎么还能让人跑了?”

    “回大公子,看守的人被她们给打晕了。”

    “无用狗奴,看个瘸子小儿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回禀他的家奴一时无言,只能被骂。

    等等,瘸子?

    谢随山转念一想,觉得古怪:“谢府前后都有人把守,想要悄悄离开并非易事。而且这丑妇腿脚不便不可能跑得太快,若是徒步逃走我谢家快马立即就能追上。这对贱奴恐怕早有计划,你们贸然去追肯定落空。”

    “请公子明示!”

    谢随山慢慢地往谢府周围看了一圈,坐骑悠然在原地旋转踏步,转了半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装满大箱子的年礼车上。

    偌大的箱子别说两个人,就算再多一倍的人都能躲在里面。

    谢随山哈哈大笑,腰间长刀出鞘,大喊道:“来啊!将所有的箱子都启开!我倒是要看看这回还有谁能阻止我杀了这对自取灭亡的贱奴!”

    “是!”

    谢随山一声令下家奴们迅速从马车两头粗暴地将箱子开启,包装好的年礼被拆开翻得乱七八糟,若是满箱干物便插刀试探。

    箱顶相互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咣咣作响,谢随山在马上轻轻摇曳着身子,看那最大的两个箱子即将被打开,眯起眼睛等待着一声赏心悦目的惨叫。

    俩箱子同时被打开,搜了一遍里面没人。

    搜查的家奴们明显和谢随山的想法一致,觉得骁氏母女一定藏在里面,没想到落了个空,回头对着谢随山面面相觑。

    谢随山眉头紧皱,难道他猜错了?可一个瘸子和一个黄毛丫头想要悄无声息的从满是护卫的院子里溜出去,绝不可能。他翻身下马,拎着刀走到最大的两个箱子前亲自用力往里面戳了几下。确定没人藏身之后,正觉得纳闷,忽然一个重重的箱顶从一旁飞来正中他面门。谢随山一声惊呼往后倒,被两位家奴护个正着。

    原来她们母女没有藏在最大的箱子里,反而缩在不引人注目的小箱中。

    “你们这俩”谢随山满脸鼻血,指着露出一个脑袋的骁氏,谩骂之语才起了个头,阿来从箱子里一跃而起重重一脚踹中他胸口,让他们三人都摔倒在地。

    趁阿来这一腿飞出去之际骁氏已经从箱子里爬了出来,随手操起地上的石头拍晕了想要袭击的两个家奴。

    没想到这对母女平日里不怎么吭声,一出手竟这么厉害,一时间周围的家奴竟不敢上前。

    这贱奴如此大胆,谢随山惊怒至极,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狗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下她们!”

    “是!”

    “阿母,我们杀出去!”阿来捡起谢随山掉落在地的长刀,一手护住骁氏,一边熟练地耍着长刀向谢府大门冲去。几个家奴想要上前阻拦都被气势如虹的刀花给逼了回来。

    骁氏咬了牙硬冲,她明白身为奴籍私自逃跑,家主完全有权处置她们的性命。此时她们已是孤注一掷绝不能在此被擒。

    可阿来人小力量薄弱,若是只有她一人或许还能仗着身轻灵巧突出重围,可带着腿脚不便的自己绝难抵挡十几个训练有素的精壮家奴。骁氏与阿来道:

    “若我被擒,你挟持谢随山出城,不必回来救我!阿母自有办法逃脱。听到没!”

    阿来长刀挥舞不停,虽灵巧速度有余可终究是力气不足,渐渐没了力气,费力挡开两名家奴的左右夹击后听到骁氏如此说,回身急道:“阿母!我不能”

    阿来一个回头的工夫,一柄长剑直向她背后袭来。骁氏反手将阿来扯开,竟空手夺住了剑锋。那持剑家奴抽剑不能向前不动,这瘸腿奴妇有如此大的气力,居然在他之上!

    一旁站着的谢随山完全没想到这母女身上还带着功夫,周围的家奴虽然人数众多可都有些畏手畏脚,迟迟没将这二人制住。他抽了旁人的刀上前怒喝:

    “没用东西!杀了她们!莫非还要爷亲自动手?!”

    有人在他耳边道:“公子莫恼!谢公说要咱们生擒活捉,不能伤害其性命。”

    谢随山鼻血犹如红色长髯:“什么?!贱奴出逃本就是重罪,剥皮抽筋都不为过,我父亲竟还要留着她们性命?!”

    说话间看见阿来母女已经冲到门口了,谢随山推开阻止他的人奔了出去。

    父亲对这母女为何如此容忍?难道真如下人们所传要让阿来入谢家族谱不成?说什么天大的笑话!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容许这件事发生!今日定要她们毙命于此!

    “公子!不可!公子!”

    谢随山杀红了眼,一群人又要拦骁氏母女又要劝他,忙了个手忙脚乱。谁知谢随山气急攻心,一刀捅穿拦他的家奴腹部。

    “再有阻拦者同此下场!”

    家奴们既不敢伤了谢随山也不敢违背谢太行的命令,反倒是给了阿来机会,手中刀劈得更猛,踢开门口两个持着木棍的护院跟骁氏一同撞了出去。

    阿薰昨夜一整夜都在外奔忙,巡查流民收拢安置的情况,一圈儿转下来将所见一一记录,准备回来与父亲商讨。

    她的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兵刃声,心下一紧抽出了鞭子,边掀帘子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随行婢女的一声惊呼,阿薰还未看清发生了何事,只见朦胧的晨光中一团黑影向她扑来,直接将她推回了马车里。

    阿薰手里的鞭子方要甩起立刻被人扽住,力道极大,令她无法抽回,狭窄的马车车厢内她无法施展,竟被人牢牢压制。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传入她嗅觉时她看清了,压制着她的人竟然是骁氏!而阿来就在她身后!

    阿薰错愕:“阿来?你们”

    未等她话说完,马车外已经被人围住一圈儿,谢随山喝骂声也跟了过来:“一个都不许跑了!”

第221章 顺德元年() 
“四、四姨没回来吗?”

    “我问你呢,你倒反问起我来了。阿母和你一块儿出去的她去哪了你心里没数吗?而且这脸上身上是怎么回事?掉到猪窝了吗这么脏!咿!别靠近我!”六娘捂着鼻子嫌弃地将她往外挥。

    阿来是真的慌了;根本没工夫和六娘拌嘴。四姨离开桃源寺时还叫人帮忙提篮子,说明她的确是要去王家的。可是王家没有;桃源寺也没有,这一路上她都有留意,没见到她的踪影。

    流民骚乱城里已经是人心惶惶,四姨平日里颇为谨慎,肯定不会冒险和流民冲突。加上有两位桃源寺的和尚陪同,就算遇险多少也有抵抗之力,或许是被困住了一时难脱身。

    快步穿梭在谢府专门给下人走的内侧回廊中;去找她阿母的路上阿来脑子里一时一个想法;不断为“四姨现在是安全的”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推开木门唤了声阿母,却见房内除了阿母之外,云孟先生居然也在。他们俩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什么;她阿母骁氏转头看她时如青锋一般冰冷的眼神生生将她往后推了一步。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阿母,而且她怎么会和云孟先生在房内独处?阿来脑子里生出个模糊的结论,立即将其打破。

    顾不上去猜疑别的;阿来将发生的所有事告诉给阿母骁氏,骁氏听完后怒道:

    “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你还一个人在外面找了这么久?耽误了多少时间你知道吗?出事之后你该马上回来通报,谢府人多倾巢出动马上就能覆盖大半个歧县,可现在平时闯祸的时候倒是机灵;怎么到关键时刻犯糊涂!”

    阿来母亲骁氏常年干农活个高肩宽皮肤黝黑;五官被岁月磨得粗糙;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好容貌的影子。平日里她极少这么严厉训斥阿来,一旦心急长眉倒竖着实吓人。

    阿来知道她心急,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错了,阿母您别生气了。”

    云孟先生没说话,摇了摇扇子打算离开。

    “云孟先生,请留步。”骁氏叫住他。

    云孟先生回头看她,骁氏思忖着什么,片刻后像下定了决心般道:“行,我答应你。”

    “哦?”云孟先生眉峰略抬,似乎有点意外。

    “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你也要答允我一件事。”

    云孟先生走了,骁氏拉着还在恍惚的阿来一块儿去找主母,要将四姨的事尽快禀报她。

    扶着一瘸一拐走得满头是汗的骁氏,阿来一直劝她慢点走,别摔着。

    连夜拜见主母将四姨的事一一交待,姚氏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将手里的乳酪丢下,立即让婢女去叫谢随山来见她,并把谢府所有部曲、幕僚、奴仆都聚在后院中。

    谢随山因为流民的事情焦虑了一整天,此刻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门外那倒霉的县衙主簿走了没有。一阵心惊肉跳的拍门声让他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传话的家奴说了原委让他快些去见主母。

    谢随山心烦意乱,胡乱把衣服穿好,冠都未正好便冲去见母亲。姚氏让他马上率谢府所有人马出动寻找四姨。

    “一定要把她活着带回来。不然,你知道后果。”

    临走前姚氏拉着儿子语重心长地交待了一句,看似当前情形下合理的叮嘱,其中更深的意义只有谢随山他自己能意会。

    流民是他放进城的,现在的骚乱可以说他是罪魁祸首。没想到流民之乱居然这么快就报应到了谢家,被卷入其中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他父亲在侧室中最疼爱的四姨。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四姨有个三长两短父亲会怎么惩罚他?想到小时候父亲用铁棍毫不客气地揍他的场景,谢随山后背发凉。

    母亲眼神里的严峻让谢随山一秒都待不住,立即跨马疾驰,随从跟随在后狂奔,气势汹汹地杀入已经宵禁的歧县城内。见到流民就将其叉倒在地,逼问四姨的下落。

    阿来想要一块儿去找四姨,骁氏还未开口阻止,就被谢随山房里的女婢拦了下来。

    “大公子吩咐要看好你,在他回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看好我?为什么?”阿来不解。

    “等大公子回来你自己问他吧。”

    骁氏把她拉了回来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再说。

    “四姨会出事吗?”母女两人坐在后厨的台阶上,阿来心事重重,“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没走就好了”

    “就算你当时留下来陪她也无济于事,不用自责了。”

    “可是我能”想到阿母向来不喜欢她在外展现武功,金蝉刀更是绝不能使用,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阿来。”骁氏摸了摸她的脑袋,变回了以往温和慈祥的阿母,“有些事情尽力便好。你需明白这世间有许多事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让人不愉快的是,你要学会的不是当个英雄,而是要明白该怎样放下。”

    阿母心里有秘密。

    自她懂事以来就和阿母生活在谢家,除了置办花圃工具之外,阿母从来没出过谢家的门,但她知晓天下事,也偷偷地教阿来武功。金蝉刀薄如蝉翼,藏在指缝中可杀人于无形,但是阿母从来不让她用。对女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放下刀,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阿母不是常人,今日她与云孟先生的对话更加证实了阿来心中的猜测。

    阿来心里隐隐有种恐慌。

    她习惯的生活,阿母嘴里常常念及的“安稳日子”,即将被打破。

    谢随山骑马奔走了大半夜一刻未停歇,累得双腿发抖后腰酸胀,依旧没有四姨的下落。

    歧县已经快要被踏遍,只剩下城东郊外未开坑的荒地还没搜尽。东郊渺无人踪,倒是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的最佳地界。谢随山让其他家奴继续在城里搜,见到流民就扣起来,自己带了一队部曲往东郊去了。

    夜晚的东郊比他想的还要荒凉。部曲小卒点了火把递给谢随山,谢随山勒着缰绳放慢速度,火把的光把夜黑一块块照亮。

    披着冰霜的草堆碎石之后依稀有只脚,谢随山让小卒上前去探查。

    “回公子,这是一和尚。”

    “和尚?”谢随山脸色变了变,“他还活着吗?”

    “已经没气了。”小卒翻动和尚满是鲜血的破碎布衣,衣服下的尸体形状惨不忍睹,仿佛被野兽啃咬过,身体上的肉被撕扯得一塌糊涂,多处都见了骨头。小卒一阵反胃,强行将恶心的感觉往下压,听见另一边又有人喊:

    “这儿还有个和尚!也没气了!”

    两个和尚。

    谢随山驾着坐骑在原地溜达,犹犹豫豫地没有上前。

    莫非是随四姨从桃源寺出来的那俩和尚?他们死了?那四姨

    “公子!公子!”

    谢随山被突然闯到眼前惊慌到乱叫的小卒吓了一跳,正想呵斥他的时候只听他道:

    “公子!找到四姨了!”

    谢府一整夜未熄灯,整个府邸自上到下谁都没敢合眼,都在等四姨的消息。

    一直到天际微亮谢随山一行人才回来。见他回来,姚氏立即上前,身后跟着一群的婢女全围了上来。阿来和她阿母站在人群之后担忧地往里看。

    姚氏和谢随山交换了眼色,谢随山一脸疲惫的愁容难以掩饰。看见儿子这副模样她心里有了数,当三个小卒从谢随山身后搬出来一样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事物时,她甚至没有多看,已经在算计别的事情。

    站在姚氏身边的六娘指着地上这一团看似人形的东西,手指和声音抖得像狂风中的布条:“这、这,这是”

    “是四姨。”谢随山心事重重地回答她,一眼瞥见人群中安然摇扇的云孟先生。

    谢随山的回答让六娘眼前一黑,她犹犹豫豫地走上前,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布掀开。

    一颗圆珠滚了出来。

    六娘望向那颗圆珠时其实已经设防,但事实远超她的想象。当她看清那颗圆珠居然是颗眼球时,六娘像被扎了一针,立即弹退了两步。偏偏是这两步让她看全了血布中四姨惨不忍睹的残缺尸首。

    六娘愣愣地看着,目光像被吸住了一般。待她的婢女想要上前安慰,她一转头大呕起来,吐了一地的污秽。

    随行的幕僚说四姨死前恐怕遭受了流民的凌辱。流民饿极,吃了不少城中孩童。四姨运气不好,偏偏遇到这帮歹人。

    六娘失声痛哭。

    她本就吓坏了,此刻听到她阿母还被那群瘟骚奴给糟蹋,丧母的哀痛掀起了滔天怒火,她急得原地转着圈跺脚想要寻一个发泄的出口。忽然她找到了目标,眼光一利,朝着阿来就去。

    “你这贱奴!居然不护主自己跑回家了!为什么死的是我阿母不是你!还我阿母命来!”

    六娘拽着阿来的头发把她拉到面前,对着她又踢又打。

    阿来不能还手,只能大声解释道:“是四姨谴了我先回来的!后来我听说胡子们暴乱了去找四姨时四姨已经从桃园寺走了!我还去王家找了!”

    “你还敢还嘴!你这贱奴!你这贱奴!我这就打死你,让你给我阿母请罪去!”

    六娘哪里会不知四姨是死在了去王家的路上。若不是四姨一门心思想要让她嫁入王家,又怎会巴巴的往王家跑?可说回来这出悲剧的根源还是谢随山。只是谢随山是嫡出长子,将来是要继承谢家的,给六娘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跟嫡兄讨说法。所有的怒气就只能朝着下人阿来发泄。

    六娘哭嚎着撕扯阿来要她给四姨偿命,骁氏也不好去拉扯六娘,便只能用身子抱住阿来替她挨打。周围的家奴们各个冷眼看着,等着主母和公子发话。

    姚氏被六娘尖锐的嗓音吵得头疼,抬手道:“好了,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把她拉开。”听到主母这么说,家奴们赶忙上去把六娘从阿来母女身上撕下来。六娘头发也乱了眼睛也哭肿了还不甘休,只好把她强行送回房去。

    谢随山指着阿来和骁氏道:“把这俩贱奴关进柴房里好好看着,听候发落!”

    家奴:“是!”

第222章 顺德元年() 
甄文君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即便能够接近卫子卓;想要杀掉他也是天方夜谭。她需要学习需要成长,无论将来要对付的是卫子卓还是谢家。

    每日从江道常那儿学习如何出击无端如何行走无声;飞刀斧劈,点穴狙击,样样都下苦功。甄文君本身武功底子极好且悟性颇高,往往江道常今日点拨明日她就能依葫芦画瓢做个大概。

    两个月之后江道常开始教她用毒。

    用毒之术比腿脚上的功夫要难得多,上百种毒草她需仔细辨认,很多毒草和药草长得十分相似,连气味都雷同;很难分辨。

    江道常性情古怪;每次甄文君选出无毒药草之后他便强迫她亲自吃下以确认是否认对。和他相处的一年中甄文君十几次险些丢了性命,七八次偏瘫在床数日不能动弹,更有两次在吃错中毒后产生了幻觉。

    她看见阿熏出现在廊院里;手里拿着玲珑鞭,在春日百花之中对她笑。

    醒来时只有硬如石头的床板以及阿椒近在咫尺娇媚的脸。

    “很好。心中有爱才可将媚术施展得淋漓尽致。前提是你这爱不可自私,需贡献给所有你需要爱之人。还记得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吗?”

    阿椒像只柔软的灵蛇在甄文君身上盘游;手探进甄文君的衣襟内抚摸。甄文君被她的触碰烫个正着,猛地一哆嗦避开她,想要翻身下床时毒素未除的身子麻痹无力,重新倒了回来。

    阿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