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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鱼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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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行刺阿来便已经知道结果,无非是她成为卫子卓鱼肉的下一个对象,她失败后阿母也难逃谢家毒手。

    横竖都是死。

    如今她只后悔为何当初不听阿母的话,平日里谨言慎行低调一些,把逞威风的小心思小念头统统收敛,不要心存侥幸以为不露痕迹。为什么谢太行这帮人不找别人偏偏找上她?自然是平日里自诩隐藏得很好的小细节早就被人尽收眼底,琢磨着如何加以利用。就在刚才,她还自以为是地显摆一通,想要精彩地拆穿对方的谎言以证明自身实力。真是荒唐又无知若是牢记阿母教训愚笨些,哪有后续这么许多?

    如今进难行退无路,她该如何将阿母救下?

    “慢着。”阿来不再挣扎也不再谩骂,护着受伤的脚踝和铁链一块儿收摆好,安静地坐回船上,“不许伤害我阿母,否则我便咬舌自尽陪我阿母共赴黄泉,刺杀卫子卓一事你们也另选他人吧。”

    云孟先生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为什么选我?”阿来问,“你们折进去诸多精英都达不成目的,我不过是谢府的下人而已,为什么要选我?”

    云孟先生展开一幅画,远远地阿来看不太真切,隐约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

    “这个人是我?”

    画中的小娘子是标准的鹅蛋脸,一双英气长眉下闪烁如星的双眼让她觉得是在凝视自己。

    “这个人不是你,但即将是你。”

    “什么意思?”阿来思绪一转,“难道你们要我假扮此人?”

    “不错。此人是卫子卓一直在寻找的救命恩人。时兮运兮!谁能想到你竟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云孟先生指向阿来的面部,“利用这张脸定能成功混入卫府,甚至可直达卫子卓身边。这是千载难逢之机。卫子卓恐怕从未想过世间居然有如此巧合之事,当真天要亡他。”

    “简直是痴人说梦。”阿来硬生生打断他的自我陶醉,很快挑出了漏洞,“既然此人是卫子卓一直在寻找的救命恩人,想必他对此人感情深厚,又怎么会认错?即便皮囊再相似也全然是两个人,只要一瞧便知。你会将你至亲之人认错他人吗?”

    云孟先生并不理会她的讽刺,解释道:“卫子卓于八岁时在平苍境绥东山脉遇险,当时画中娘子和其父亲一块儿救了他,将他收养家中两个月并悉心照顾,待他身体无恙之后被卫府赶来的人接走。而后卫家曾派人回去探望过,未曾想那父女二人皆不知所踪。一晃又是八年,卫子卓一直没有放弃探查恩人下落,前后找了无数画师想要根据印象画出小娘子如今样貌,可见情深意切。短短两个月的相处虽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时隔多年当日年纪又小,错认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细节都是你们尚留在卫子卓身边的人送回的消息吧。”阿来再问,“可见已有人曾冒认过此身份且碰了钉子。既然认错人不是不可能,他又凭什么相信我就是当年的救命恩人?只因有几分相似就认定我的身份的话,这卫子卓也只是草包而已。”

    “当然不止如此。”

    “哦?还有什么,说来听听。”

    阿来一边和云孟先生纠缠说理,看似已经答应刺杀般探听关于卫子卓的详尽,另一边藏在脚踝后的手指在飞速转动。铁锁时不时闪出火花,藏在她指逢内的金蝉刀片一刀刀割在铁链上,铁锁已经被磨出了大大的豁口。

    阿来手藏在腿后,让腿挡去她所有动作,并用言语吸引船上的人,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暗地里的动作。

    快,再快些。

    只要将铁锁割断她定一步登船,直接割开云孟先生和谢太行的喉管,其他人更是不在话下!

    阿母!你等着我!这帮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啪地一声轻响,铁锁断了。

    阿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汗水沾湿了衣服,寒风吹过几乎将她身体冻结成冰,可她心头热得如同一团火。她悄悄将已经断开的铁锁两端握在手掌中,让它看上去好像没有异样。

    “甄文君身上有个胎记。”云孟先生说。

    “甄文君?是卫子卓救命恩人的名字吗?”

    “正是。”

    “她身上胎记这种事你们都知道?”

    “接近卫子卓困难,但是想要接近其他人并非不可能。只要能套住画师便能得知很多信息。甄文君的胎记就在锁骨之上,是一个残月形的红色胎记。”

    “你知道吗。”阿来忽然转换了话题,“据说胎记是前世死时留下的伤口。你们下辈子想要什么样的胎记?”

    一直站在一旁的谢太行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更没料到阿来突然挣脱了铁链的束缚,面目狰狞腾空而起,朝大船的方向飞来!谢太行大吃一惊,急忙往后退。

    阿来心里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此刻她心中除了愤怒和杀意什么也没有。

    她要用这帮畜生的血为金蝉刀开光,为阿母报断指之痛!

    饱含所有力量的一跃掀起冲天的怒意,这份怒意还未将她带到大船之上,一根冰冷之物如同闪电击穿她的身体。

    一瞬间所有的力量和愤怒被瓦解得一干二净。

    阿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浑身的肌肉被剧痛牵扯着使不出任何力气,身体被一股向下的冲击力钳制着,重重砸回孤舟。

    阿来被摔得几乎失去意识,当她看见一柄沾血铁叉穿过她的肩骨没入木质的船面时,面若死灰。

    一声闷响,有人踏上了孤舟。

    单薄的小小孤舟几乎被这沉沉的一脚踩得倾覆,阿来浑身发抖,恐惧地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八尺壮汉正站在她身后,如此寒冷之地他袒胸露怀竟全是热汗,浑身长满黑毛状如野熊,汗水被蒸发变作一团团白色雾气从他躬起的后背升起。嘴唇上方豁了一角,当他咧嘴笑的时候能看见暗红色的牙肉。

    这就是一只从野林子里突然冲出来吃人的妖怪。此人强壮的手臂比阿来的腰还粗,哈哈大笑之声在河面上回荡,震得阿来耳膜发痛。

    怎么会如此大意。

    阿来的血一滴滴淌在眼前。

    她在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时候也是全神贯注,完全没留意到身后何时有片竹排悄无声息地靠近。如今她被钉在此处当真功亏一篑。

    被铁叉穿肩而过无法站立。别说站立,就连微微一动都会引起让她欲生欲死的惨痛。

    豁嘴男人扯着她的头发强迫毫无抵抗能力的阿来抬起头来看向大船,阿来肩头的伤口被这一动作撕裂更深,从未想象过的痛楚让她几乎将牙咬碎。

    “看那边!”豁嘴男人朗声道。

    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摇摇晃晃,直到她看见阿母鲜血淋漓的手被抬起。

    “小小的惩罚。”云孟先生蹲在骁氏身边,嘴角扬起的笑意让阿来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让你知道不听话是何下场。”

    “不、不要!”阿来咯血的嘶喊没能阻止任何。

    中指和食指被其根削去,掉落在冰河之中。

    一道鲜血从骁氏的嘴角往下滑落,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没有因疼痛失声。

    阿来埋着头痛哭。

    这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如果真的是做梦的话能不能快点醒来。

    谢太行对这太过血腥的一幕有些不适,小声地清了清嗓子,默默地把目光从骁氏身上移开。

    “哭够了吗。”

    带着颤抖的干涩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这是阿母的声音。

    阿来抬起头,满脸的眼泪。

    虚弱的骁氏脸如同一张白纸,眼睛里却是从未见过的狠绝。

    骁氏用最后的力气将破碎的声音拼成完整的话:

    “阿母一直教导你,不要惹事,放下刀才能过上平安日子可如今谢太行等人残虐不仁你亦不可屈服软弱!”

    “阿母”阿来心中悸动,想要忍住横流的眼泪,却只能流得更多。

    “拿起你的刀,保护自己,不可放弃!”

    阿母的话在她心里钻洞。

    她擦去眼泪,看清了眼前的绝境并非梦境。

    云梦先生十分讨厌骁氏一双任何时候都不蒙尘的眼睛,对拿着匕首的壮汉道:

    “给我把她眼睛挖了。”

    “是!”

    “慢着!”将所有痛苦吞回肚子里,阿来一字一顿:

    “好,我答应你们,杀了卫子卓!”

    云孟先生哈哈笑道,忽然又变回了在谢府时的儒雅之态:“女郎终于醒悟做出正确的决定,早该如此。只要你听话,明公自会保你阿母平安。来,将骁氏带进去。”

    骁氏被拖进船舱,云孟先生退回一旁恢复成一团薄薄影子般的存在。

    阿来看着大船上的每个人,甚至回头看豁嘴男人。

    她要记下今天在场所有人的脸。就是这些所谓清流断她阿母之指强迫她去杀人。

    “谢太行。”阿来直呼谢公名讳,“事成之后我不稀罕你谢家的荣华富贵,只求一纸文书放我和我阿母离去,你可应允?”

    谢太行道:“好,我答应你,若你能办成此事我自会给你们一纸文书解除奴籍。可你想好,若离开谢府你们不过贱民两名。”

    阿来嘴角微微一勾,没理会他。

    拿起你的刀。

    阿母的话在她心中回荡。

第18章 神初六年() 
“什么?被孙明义的余党杀了?东叔也是他们下的毒手?”阿熏听到阿来和骁氏已死的消息时刚从昏迷中苏醒,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下还在渗血,手中装着汤药的碗被打翻在床,溅了一被子的药汁,“孙明义的余党为什么会杀害她们!她们只是谢家的下人!”

    “这,这我也不知道。”告知她的婢女回答不了她的问题,“我也是听谢公和旁人提了这么一嘴女郎!女郎!你要去哪里!大夫吩咐了你要卧床静养!”

    阿熏哪里管的上这么多,掀了被子穿上鞋,随意抓了件袄子就往外冲。

    “虽然多有风险,但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那张脸。”谢太行在书桌前负手而立,回来之后眉间的愁绪就没纾解过,“可是此奴性情顽劣,怕是要坏大事。”

    坐在书桌旁的云孟先生道:“我观察过此奴一段时日,此奴虽难驯实则破重情义,只要看好骁氏不怕她不就范。”

    谢太行:“骁氏如今血已止住?”

    云孟先生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若是她死了岂不浪费大好机会前功尽弃?”谢太行补充道。

    自从云孟先生和盘托出刺杀卫子卓的计划之后,谢太行总有些被他压过一头的感觉,被他牵着鼻子走。虽说他是从那位大人物手里拉线到谢家,可谢太行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放心,骁氏已经无碍。王公已经”云孟先生正说着话,突然书房的门被撞开,阿熏从几个家奴之间冲进来,进门便追问阿来和骁氏的一事。

    谢太行见阿熏火急火燎地闯进来非常生气:“一对贱奴之死有什么好说。你看你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

    “父亲!”

    谢太行转脸对坐在一旁的云孟先生道:“如此,就按照咱们先前所说的办吧。”

    “是。”云孟先生一拱手离开了,阿熏问:

    “父亲,难道你不觉得此事有古怪么?东叔死于我们谢府,孙明义余党是如何不露痕迹地杀人?如果当真如此咱们谢府岂不人人危险?而且你当真只把阿来她们当做奴仆么?阿来毕竟”

    “住口!那孙明义余党为父只会清理,此事你不必再问!”

    谢太行强硬的态度让阿熏有些疑惑,谢太行很快转换了态度,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也没料到,没想到孙明义这村夫竟纠集了一帮江湖高人犯上作乱,荼害人命。谢家缺口到底在何处我还在查,你兄长追奴心切竟意外坠马受了伤,无法将年礼送去洞春,而流民一事被绥川各大士族抵制,无处安放。偏偏是到了年关前出了一堆事,为父正是心烦意乱。”

    阿熏宽慰他:“父亲莫急,我去找承屹问问,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年礼一事我记得东叔以前有个一同跑车送货的同乡,往返洞春最多只需要四天时间,车技也是轮扁斫轮。我且去打听打听,或许能用高价将他请来。”

    谢太行微微点头,阿熏再问:“父亲,阿来和骁氏的遗体现在停在何处?您最近事务繁忙肯定无暇顾及,她们母女丧葬一事就由女儿操办了。”

    “她们的遗体已经随着马车坠下山崖,找不到了。”

    “这”

    “好了你去吧。”

    阿熏从谢太行的书房中出来,正好看见蔽天大雪。

    尽管是荒年隆冬,花圃里的花枝和植草依旧被修剪得十分利落整齐,它们大多都出自阿来之手。

    阿熏驻足花圃间,心里怅然。

    没想到阿来她们竟这样死了,连尸首也找不到。到了明年春日枝繁叶茂时,又有谁给谢府修剪花枝?

    阿来依旧在孤舟上醒来。

    没有任何铁链的束缚,她平躺着的孤舟与前方一艘略大的船收尾相连,豁嘴男子正站在船头手持长篙放声高歌。

    阿来想起铁叉活生生地从自己肩部抽离时她晕了过去,此时醒来时两岸收拢,河道窄了很多,看似快要到达目的地。

    伤口被粗暴地贴了一块止血膏药,依旧疼痛难忍,肋骨断裂之痛也持续在折磨着她。

    豁嘴男子将长篙一丢直接跳下船,刺骨寒冷的河水淹没膝盖,他浑然不觉,徒手将两艘船拖到几根木头架起的简陋码头边,把阿来拎起来丢了上去。

    没交代任何话豁嘴男子便自行离开,两艘小船没有任何依附,在河面上飘飘荡荡。

    阿来又痛又冷,蜷缩在空无一人的落雪码头。

    几番醒来想要找个温暖避风之处,却一丝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间她好像被阿母抱入怀中,粗糙的手温柔顺过她的头发,在谢府简陋的后院中带她开蒙,教她认字识理,解说老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阿母”

    阿来紧紧抱住自己,纷飞的晶莹六角很快覆盖在她小小的身体之上。

    眼泪从眼角滑落,被冻结成冰。

    几度在幻觉中感受到了温暖,那温暖就在河的彼岸,她很开心地想要跨过去,饥肠辘辘,迫切想翻出个烤红薯吃。

    阿来跑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看见阿母站在河的另一头向她摆手:

    回去。

    听不见阿母的声音,只能从她的嘴型看出在说什么。

    回去,你命不该此。

    阿来迷茫之时三根手指落在眼前,她大为惊骇,忍不住喊出声。

    这一喊让她醒了过来,依旧在冰天雪地中苟延残喘。

    疼痛使人清醒,痛彻心扉。她明白继续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吗”

    她不能死在这儿,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有人吗!救救我”

    连续的呼喊让她的喉咙仿佛被粗砺的石头狠狠地刮磨,当无法再说出一个字的时候终于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动静。

    有辆马车穿过风雪而来,阿来不知道被谁抬上了上去,不知道是谁灌了她一大碗水,她只知这碗水救了她一命。

    在温暖的马车中再次昏睡过去之前,有个念头浮于脑海之中:

    肯定是谢太行和云孟先生的人。

    既然他们费尽心思想要我蛰伏在卫子卓身边,那么肯定不会让我死的。一切的折磨只是为了让我尝尽苦头好乖乖听话。

    这群畜生。

    知道自己不会死,阿来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张破被子,一身血污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宽松的麻衣。

    床角没有任何帷帐,甚至连屋内也不设任何摆设,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墙角一盆碳火。

    她身上的伤被更认真地处理过,肩头过大的伤口两端被黑线缝合在一起。阿来略略吃惊,想起阿母曾给她说过此缝合术,据说不同部位的伤口应采用不同的缝合手法,缝合之后伤口能够快速愈合,世间只有不到一只手的神医能够行此技法。

    阿来试着坐起来,尽管肋骨和肩头的痛楚依然难捱,但总算能够自如行走。她推开小屋的门,外面是一处满地枯叶的凌乱廊院。廊院内没有任何雅致的景观,只有一位瘦瘪白首老者站在院中,一身薄薄的单衣被寒风吹拂紧贴身体,头顶上的稀疏的头发比凌乱的胡须还要少,远看此人就像一副没有丝毫血肉的骷髅。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双手捧着细细研读,似乎没发现身后有人在看他。

    阿来觉得他很可笑,穿成这样站在寒风中读书,仿佛着了魔一样。也不提醒他,就坐在原处看他,琢磨着他是否就是会缝合之术的神医。

    大半个时辰过去之后老者将全卷看完,昂首吟唱:

    “于乎,小子,告尔旧止。听用我谋,庶无大悔。天方艰难,曰丧厥国。取譬不远,昊天不忒。回遹其德,俾民大棘。”

    阿来听他高歌大雅。荡之什中诗句,狂悖不羁,想来应该是位官场失意的腐儒。

    老者把竹简握在手里,似早就发现阿来,问道:“你可识字?”

    这秃驴肯定和云孟先生是一伙的,阿来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没搭理他。

    他回到房中抱了一堆的竹简出来丢在阿来面前。

    “这是关于甄文君的所有资料,你需一字不差全背下,明天我来问你。”

    “你们自己瞎编的?”

    老者没正眼瞧她更不和她多说,径直回房了。

    阿来透过破烂透风的窗户往里看,见他又在继续看书,嘴里长吁短叹个没完。

    第二日那老者果然来找阿来,让她背诵。

    阿来张口就来,说这甄家本是平苍大族,无意间被牵扯进一场,为了活命她父母带着她逃入山野,她也是在山中出生。母亲在她两岁时去世,她与父亲相依为命长大

    这些关于甄文君的身世看上去不太像是凭空杜撰出来的,要想骗过卫子卓恐怕谢太行他们还是要有些真材实料握在手中才行。多半是去过故地寻访,找到了些卫子卓肯定也知晓的蛛丝马迹。

    阿来说完之后老者让她再背一遍,阿来再说,错了好几个字,老者劈头拍了一竹简下来:

    “就这么几行字你都背错,如何能瞒过卫贼之眼!”

    阿来被打得疼出眼泪,愤恨道:“有谁说真话会设防使其一字不差?只有死记硬背的假话才会说得一模一样!”

    老者被说得一阵恍惚,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忽然连珠炮一般考问她经学。他所问的道义全是十岁之前阿母就考校过她的,阿来自然平心静气对答如流甚至反将一军。

    被黄口孺子驳得哑口无声,老者仿佛一时间再老了十多岁,说不出话浑身发抖,兀自离开。

    两日之后老者不见踪影,第三日黄昏,一辆马车送来一男一女。

    男子看上去年龄不过四十,皮肤黝黑面如岗石,着一身玄色轻便短衣,身形颀长,右眼之下到嘴角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此人浑身散发出不易接近的寒气,走路无声。

    女子则和他完全相反,还未进院便听见她的笑声,长裙色彩灿烂犹如孔雀,精致夸张的妆容下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大老远她便提着长裙快步而来,喊着“甄文君”的名字。

    “王公说他教导不了你,可以直接略过学经讲义开始学习阴策与媚术。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奇才,居然是个干瘪丫头。”女子挑起阿来的下巴,用随身的绢帕将其脸上的污秽擦去,细细端详她的模样,口中啧啧有声,“云孟先生果真是一双毒眼,这张脸蛋生得好。只要经妾之手调…教过后定教天下男子看你一眼便魂不着体。”

    “媚术?”阿来听到这两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字顿时暗觉不妙,脸色微红,把女子的手挥开,“阿来不需要学什么媚术。”

    女子脸色一沉,站在后方一直未开口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潜到阿来身后,单手一抓扣住阿来的后颈。阿来只觉浑身发麻双腿失控,登时跪倒在地。

    这男人好生厉害,他行踪无声根本捕捉不到他的气息。

第19章 神初七年() 
不知越氏阿椒和江道常是不是化名,不过“甄文君”这个名字算是实打实地扣在阿来的脑袋上。

    阿母不知道被他们带去了什么地方,估计不会在绥川。

    虽然绥川是谢家的势力范围,但绥川不过六个县,如果想要从六个县里找个人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为了不让甄文君寻到,或许会将阿母藏到别的郡。更何况此事牵扯到企图夺权的长公主,话说这长公主试图夺的是谁的权?自然是当今天子的。卫家势力庞大,又牵扯到朝堂权势斗争,谢太行这种边陲太守肯定也是小小的棋子一枚,真正在幕后部署一切的应该是他们所谓的“清流”头目。从京城到各州郡应该都有其势力,要藏个人还不轻而易举。

    甄文君理清了当下形式,果断放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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