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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风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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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酒儿急得一直催他,催得月老都寻晕了,都还没寻到明漪的木牌。

    与屠酒儿确认了一遍明漪的各方面讯息后,月老原路返回再找了一次,仍无果。

    “你这是不是记得不全啊?”

    “不可能啊,三界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自创界三万年来,我就从没在这桃林找不到一个活人的木牌”月老忽然顿了顿,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哎呀,我竟忘了这一茬。”

    话落,他凭空一抓,抓出一本厚厚的大册子,往指尖吐点唾沫星就开始翻。没多久,他哎了一声,把册子递给屠酒儿:“你看,我就说么,我这里从不会漏记谁。你说的这个明漪,是不是已经死了啊?她的名字记录在逝者簿中呢。”

    屠酒儿一听,接过来册子看都没看就又扔回给了月老,“你老糊涂了吧?她可活得好好的。”

    “不会啊,我就从来都没记错过一笔,你看看,这明明白白写着她死于丙牟年九月初八”

    “还说不糊涂,今年才丙丑年,丙牟年是两年以后,你怎知她死于两年后?”

    “这不可能!”月老急了,拿着册子来回翻,“这是阴司府狱的阎王亲自送上来的,不可能有差错,我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

    说罢,他全然不顾还有两个陌生人在自己园子里,抄起逝者簿便急吼吼地撩起衣袍跑出去了,腰后别着的两个大葫芦来回颠出巨大的咣咣当当的声响。

    “喂!”屠酒儿追上去两步,眼看追不到,只得停下来喘了口气。

    这算怎么回事?

    琼华走到她身后,轻轻搭在她肩上:“算了,走吧。”

    “姑姑,”屠酒儿眸中燃起希冀的光,踌躇着看向琼华,“既然这其中有差池,阿漪的名牌也不在园中,那我的是不是可能就和她”

    “不可能。”

    “为什么啊?”

    “如果她和你曾经连过,就算她死了,你的木牌上也会残留半根红线。只有一个从未入过园的人和你相连,才会出现没有红线相系的情况。她是凡人,必定是入过园的。”

    “是这样吗”

    那双桃花眼中的光又黯淡下去。

    琼华却只轻轻地看着那双低垂的桃花眼,须臾,悠悠地转向遥远天际。

    创界三万年。

    她现三万岁。

    巧了,她生出来的时间,和玉皇大帝与神尊帝俊一样,在这桃园创立之前。故而,她琼华的名牌,也没有入园。

第30章 指婚() 
月老走后;屠酒儿低迷了一阵子,好久没说话。

    琼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去园角的一棵桃树下挖出一罐陈年桃花酒;仔细拂去上面的碎土;揩拭干净陶罐上的灰尘。这是她上一次来这里时埋进去的;现在挖出来;准备去青丘时送给屠苍作礼物。

    不知被这满园的情种姻缘豢养后,该是个什么滋味。

    埋之前,她觉得应是甜的;而如今

    屠酒儿有点倦色,问:“姑姑,你帮我看看,我的脖子好些了么?”

    琼华被打断了思绪;朝小狐狸看了眼;回道:“幸得是来了仙界,灵气四溢,养人得很;已好很多了。”

    “既然如此;就直接回青丘吧;我有点累了;不想再玩了。”

    小狐狸垂着头,手指缠着自己的裙带绕来绕去;叫人一时分辨不出她口中的‘玩’指什么。

    “三三;我是不是”琼华看着屠酒儿;握着桃花酒的手紧紧缩起,“我是不是不该带你来这里?”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屠酒儿长长地叹了口气,状态很差的样子,“我早就知道八成与她没有什么缘分,我们至今还能维持这一点浅薄的交往,还都是靠我一个人的死缠烂打。既然你说姻缘天定,无法改变,那我只愿在我嫁给那个太古时期的仙神之前,还能偷得些许光阴,尽情行我想行之事。”

    琼华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如何说。

    “可是姑姑,你能不能告诉我,符合月老说的那条件的,现世都有些谁呢?”屠酒儿歪着脑袋,浅浅地看着琼华。

    “其实,先于三界而诞的有相当多的一批人,但三界初始时期,各族打过几次大战,这三万年来,大大小小的也斗过不少,许多人都先后死掉了。现还活着的,神尊帝俊与他的两位妻子,羲和、常羲,创界后分别生下了十个太阳神与十二个月亮神,而这些后裔中,现在也只剩小金乌一个。然后便是玉皇大帝,以及与他并驾齐驱的三清四御,再有就是阴司阎罗王,西海西王母,灵山如来佛,四大神兽,南北仙翁,但凡是生在三界前,都被分去做了一官半职的,说起来你应都听过。”

    “怎么听起来一个比一个老啊,”屠酒儿愁眉苦脸的,满满为自己的夫家操心着,“感觉都像是那种一脸褶子,皱纹堆成山的老头儿老太太,儿女都成群了,干嘛还来祸害我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琼华笑了笑,没说话。

    还是别告诉她了。

    虽然这个想法并不是板上钉钉,但

    仍记得一千年前来找月老时,月老替她在桃树丛里翻了一遍又一遍,在数次寻找无果后告诉她:

    “琼华呀,你也别急,现在那些创界前的神仙们,除了三清四御那些修道的不娶亲,哪个不是已觅得良人儿女成群的?也就剩你一个了。你只要等,等片园子里出现一个没有红线拴着的人,那人定然就是你的。”

    是她的。

    是她的。

    就好像是一件遗失了许多许多年的旧物,终要物归原主一样。

    琼华看着屠酒儿,含了那层不寻常的心思后,真觉越看越顺眼。小狐狸虽年幼,但模样漂亮,冠绝三界,诗心词骨,娇俏风流,最初她就是觉得她有趣才在玉虚留了下来,现下怎能不满意,且每一刻都要比上一刻更满意。

    虽是个母的,但妖族向来不在乎这个,大约只有迂腐的人类才会在此纠缠。

    “姑姑,你想什么事儿呢,这么出神?”屠酒儿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琼华干咳两声,“不是要回青丘么?这便走吧。”

    “好,走吧,走吧。”屠酒儿倒没觉察出什么异常,和之前一样自然地拉上琼华的手,牵着她朝南天门外走。

    琼华愣了一愣,低头看向她俩拉着的手指,顷刻,轻轻缩紧,温柔地将屠酒儿的手裹在掌心里。

    。

    看见青丘的国土时,已是三个时辰后了。

    屠酒儿一见到青丘的界碑便唉声叹气的,一心想着该怎么说才能又叫阿娘答应帮她祛疤,又能再次回去玉虚找明漪。等到了家,驻足在狐狸洞门口老半天都不肯踏进去,还是琼华好言劝了几句才磨磨唧唧地开始动弹。

    走过曲曲折折的洞口,便见内里别有洞天。

    这狐狸洞内部非常大,不亚于一座宫殿的面积,边边角角坠满了奇异瑰丽的钟乳石。里面服侍的小妖挺多,什么松鼠青蛇小麻雀都有,乱糟糟地跑来跑去端水果与美酒,一边跑还一边嬉笑打闹,一点规矩都没有,和秩序严明的人族世界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觉妖族自由轻快,无拘无束。

    屠荼荼与阿蛮早就回来了,正守在妖尊宝座旁边与屠苍闲聊。

    已有一万八千岁的屠苍没有选择和神尊或玉皇一样,让自己的外貌变得衰老一些以彰地位与资质,他看起来依旧年轻,不过是三十左右的脸蛋,蓄了点小胡子在下巴上,俊逸又成熟。

    而屠苍身上,则穿了件全三界再找不出第二件这么骚包的花袍子,纹样花里胡哨晃眼睛不说,闲的银饰玉坠金链子挂了满身,看上去冗杂又累赘,浮夸奢靡的格调与青丘这青山绿水的自然气息大相径庭,不知是从哪个缺心眼的人手里搞来的。

    他看见入口处的屠酒儿时,立即一拍屁股下面的青石座椅站起来,隔着老远就指着屠酒儿喊:

    “你还知道回来!”

    屠酒儿往琼华身后躲了躲,回道:“阿爹是不希望我回来了?”

    “你还敢顶嘴!你知道有多少人拜访我的时候和我说,哎哟老屠啊,你们家那个不争气的小狐狸怎么又跑去凡间胡闹啦?是不是又去勾引男人啦?往日你再怎么着我忍就忍了,你这回死性不改,变本加厉,还非去勾搭一个死道士,你看看你这脖子又是”屠苍一边说一边屠酒儿这边气呼呼地走过来,待走近了才注意到挡在屠酒儿前面的那个人,立刻停下来,变了张笑脸,“哎,这不是琼华姐姐么?”

    琼华十分平淡地看着屠苍,语调稳和道:

    “哟,屠苍弟弟。”

    阿蛮隔空和屠酒儿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久不见您了,您一来,我这简陋至极的狐狸洞都蓬荜生辉了。”屠苍即刻就把屠酒儿撂倒了一边,专心接待这位贵客,客客气气地笑着引她进洞,“三三,老二,叫姑姑没有?一点礼貌都不懂。”

    “姑姑好。”屠荼荼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乖乖地行了礼。

    屠酒儿趁屠苍扭过头去,朝他做了个鬼脸,瘪着嘴阴阳怪气地喊了声:“姑姑好——”

    “您上次来,还是我这幺女的满月酒呢是吧,这一转眼,七百年就过去了,时间真是好混。您还是和以前一样,风华绝代,褎然举首。”屠苍笑眯眯地对琼华说完,扭脸又严肃地喊屠荼荼,“老二,还不把三三带下去给她看看脖子?丁点眼力都没有,一个两个尽丢我的脸!”

    “是,阿爹。”

    屠荼荼一脸漠然地走过来,拉着屠酒儿就往狐狸洞深处走去,阿蛮也不敢再留,赶忙跟上一起走了。

    琼华的眼睛追随在屠酒儿身上,等目送她进了拐角,再看不到身影后才收回目光,把桃花酒拎了起来:“这个送给你。”

    屠苍赶紧接过来,道:“您看您,来就来吧,还带礼物,真是劳烦了。”

    “这是去月老那里顺便拿的,不劳烦什么。”琼华含着笑低了低头。

    “月老?您去仙界了?”

    “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月老那儿么?”

    “愚弟不知,您说。”

    “我听少尊说,你打算承了神界小金乌的提亲,叫三三嫁过去。”

    屠苍一听就明白了,忙亲自给琼华倒上一杯果酒,道:“您还为小女的姻缘之事操这份心,真是难得,我们和仙家没那份关系,也就没法儿去月老那里窥探什么,所以才妄自指派姻缘之事。如今您费心了,若得了什么指示,万望解困,必十分感激。”

    “三三该嫁给谁,我说不来,但那个人绝不是小金乌。你懂吗?”

    琼华端起果酒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

    “您既这样说了,这亲事我立即推了去。正好,小金乌还在青丘,我挑个时间和他说明白,您看如何?”

    “你看着处理就好。”

    “那关于三三的这方面事情,还有没有别的甚么线索?这丫头因那副祸水样貌声名在外,来青丘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数年不断,您要是有什么能说的,可一定要和愚弟说了,也好叫我拿去搪塞那些人呐。”

    琼华放下果酒,须臾,道:“那你就说,她已指了人了。”

    “他们要是非问那人是谁”

    眼皮微垂。

    “那你就说,指给我琼华了。”

第31章 小金乌() 
/》

    “啊,是这样啊”小金乌眨了眨眼,双手合十轻轻摩挲,半晌,“不知是谁?”

    屠酒儿面露嫌色:“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婆婆妈妈娘娘腔腔的,还爱刺探别人私事?”

    “我只是多嘴问问,又不与妖尊说,屠三姑娘不愿透露也罢。”小金乌耸耸肩。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天下人人皆知,我阿爹阿娘也知道。”屠酒儿神色竟带着点小骄傲,“她是道门玉虚宫的掌门大弟子,以后可是要执掌道门首席之位的,厉害不?”

    “道门的?”小金乌禁不住笑了,“道门的人,以后岂不是要升仙呢,妖族最是和道门与仙界过不去了,妖尊就没说点什么?”

    “你瞎么?我阿爹阿娘要是允许的话,你还能看到我刚刚被虐待的情形么?”屠酒儿翻了个白眼。

    “是我愚钝了。不过,能被大名鼎鼎的屠酒儿看上的人,一定非比寻常,我倒好奇是个什么模样。”

    “是个天仙模样也和你没关系,你哪儿来回哪儿去,记得告诉神尊,我们屠家没有能嫁给你的狐狸!”

    小金乌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应了:“也好,这事勉强不得,待我与你阿爹谈完后我便离开罢。”

    话落,他便拾掇拾掇准备起身走了。

    屠酒儿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拽住了小金乌的袖子,变了副表情,笑嘻嘻问:“喂,你先别急着走,我想问你点事。”

    “要问什么?别拉拉扯扯的,叫旁人看去误会了,回头又怪罪到我头上。”

    屠酒儿忍住再翻一次白眼的冲动,道:“你对琼华那个人了解多少呀?”

    小金乌坐回座位上,看着屠酒儿笑:“你问她?问她做什么。”

    “我年纪小,不了解她,本以为她也就是个年纪大点儿的妖精罢了,可这几天下来,总觉得有哪里不一般。”

    “你既这么问,我就和你说件有意思的事,”小金乌凑得近了点,语气变得神秘兮兮的,“你阿爹刚刚当上妖界尊主那会儿,还和琼华打了一架,你知道么?他怕是从来都没和你说过吧。那时候妖尊觉得,琼华诞于三界创立之前,按理说怎么都该是个什么帝君什么尊王的,但偏却是个一身轻,就以为她想要抢这妖界至尊的宝座。后来打完了才知道,人琼华其实瞧都瞧不上眼。”

    “瞧不上眼?”

    “那是。你可知,神界早早就为她开了神籍,封了名号,万事俱备,就眼巴巴瞪着她飞升成神了,人家会盯着甚么妖尊这种位置么?不过她就是不渡劫,可惹得父神一直心烦。”

    屠酒儿听得好玩,追着问:“那她到底为什么不渡劫呢?”

    “父神偷偷和我说过,是因为——”小金乌四下看了看,见没旁人才继续说,“是因为怕疼。”

    “真的是因为怕疼?”屠酒儿一脸讶色,“我还以为她之前是逗我玩。”

    小金乌笑了:“哈哈哈,说来是有些好笑,但她一直拖着,确实是因为怕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屠酒儿也跟着笑,笑了有一会儿,才突觉刚刚小金乌的话里有哪里不对。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她、她诞于三界创立之前?!”

第32章 【番外 篇 】前尘忆梦(四)() 
要过年了。

    如往年一般;又有许多从五湖四海搜刮来的贡品被抬进了皇后的寝宫。即便这位皇后丁点儿也不招皇帝喜欢,但她却是太后那一边的族亲,朝中掌权者是谁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人也不是个没眼力见的。偏巧这位皇后身体还不好;甚么野山参鹿茸血灵芝雪莲熊胆之类的珍奇药物,都跟不要钱似的捆成包成斤成斤往皇后这里送,一时堆得殿里拥挤不堪。

    领头的宫女珍珠正忙于张罗小太监把这些礼都清点好然后抓紧入库;不能总叫它们堵着殿门。

    靳花初赶巧路过这里;珍珠与一干宫女都暂停手里的活;向她请了安,“拜见皇后娘娘。”

    “嗯。”靳花初本没打算久留,抬脚就想走,可又多看了两眼那堆包装得很好的礼物,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娘娘有事吩咐?”珍珠小心问道。

    “这些都是药么?”

    “大部分是;也不全是,这不正在清点好了预备列出单子拿给娘娘过目么。”

    靳花初思索片刻,道:“我没有闲时间看;你看着他们整理就好;只一件,除开那些药材;若是有什么有意思的古玩珍奇或是模样漂亮的小玩意儿;挑拣出来;再包一下。”

    “是;不知娘娘急不急?”

    靳花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头:“你立刻就做吧,我就在此处等着。”

    “是。”珍珠领了命,不敢再在药材那类物什上多费时间,怕娘娘这身子骨站久了又出些问题,赶紧差遣小宫女去分拣,甚至自己都亲自上阵去弄了。

    “对了,再分拣点好东西,给宫中刚刚建好的青云观的道长们送过去吧。”

    “娘娘,陛下近日总去青云观参拜,您要不也去那儿看看?沾点福泽祥气也好啊。”

    “我过几日就去。”

    “是。”

    不多时,待拣完了叫人加急去包好后,靳花初吩咐:“带上这些东西,随我去皇贵妃那里走一趟。”

    “可是娘娘”珍珠一听皇贵妃三字,就没动,欲言又止,畏畏缩缩不敢说的样子。

    “有话直说,免罪。”

    “这话本不该奴婢说,但上回太后多少敲打过奴婢,也望给娘娘提个醒。皇贵妃来路不明,出身不清不白,全赖陛下扶持才能登此高位,朝中口风已经很不好了。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又挂着太后娘娘那边的底儿,是不是不太好与皇贵妃走得过于”珍珠一边说一边谨慎地观察靳花初的脸色。

    靳花初面无波澜,只无甚表情地看着珍珠,道:“说完啊。”

    “娘娘恕罪!”珍珠一见大事不妙,忙跪下认错。

    “有些事,你既知道身为奴婢不该多嘴,那就算遭了敲打也该让话烂在肚子里,免得说出来惹得你亲主子不痛快,两边不讨好。”靳花初的嗓音很冷,似是盖着一层霜雪,叫人听着打寒战,“至于太后娘娘那边,你犯不着为我操心。拖着这一副说死就死的病身子,能活几日还未可知,我难不成怕了谁去?”

    “是,奴婢再不会多嘴了。”珍珠深深拜下去,额头紧贴地面。

    “你继续留在此处规整这些东西吧,叫鸳鸯随我去。”

    “是”

    。

    靳花初才到屠酒儿那寝宫周遭,便老远就见殿门口零零散散跪了一地的奴才,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祸乱。

    她们宫里管事的宫女看见皇后的步辇过来,忙爬起来接驾,拎着裙子一路小跑到靳花初面前跪下:“拜见皇后娘娘。”

    “出了什么事?”靳花初扶住步辇边缘,微微探出半个身子,面有忧色。

    “不知为何,贵妃娘娘她刚刚突然大发雷霆,把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太监宫女逮谁骂谁,我们劝也劝不住。娘娘她生完气,又一个人跑去了洞舫湖那边,叫我们谁也不许跟着,我们只能跪在此处,等候娘娘回来再行吩咐。”

    “叫她们都起来吧,跪这一地成何体统,叫旁人看见了又得怎么给你们娘娘嚼舌根?”靳花初皱眉道。

    那宫女一拜:“谢皇后娘娘。”谢完了赶紧又拎着裙子一路小跑过去,领着那群奴才都退下了。

    鸳鸯偏着脑袋问:“皇后娘娘,既然贵妃娘娘不在,我们这就回去么?”

    靳花初摇了摇头,“先别,去把轮椅备好,我一个人去洞舫湖转转,你就留在此处等我。对了,天还在下雪,给我拿把伞吧。”

    “是。”

    鸳鸯依着吩咐去准备了。

    靳花初坐上轮椅,一个人把着木轮慢慢挪向小径远方。

    鸳鸯在原地,揣着小手,看着靳花初孤零零的背影轻轻叹了叹气。

    正是要过年的空当,碰上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广袤的洞舫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隐约可见冰下细细几抹锦鲤的红影,湖边只有几棵高大的松树还顶着雪透出点青,松针落在湖面上,被结结实实地冻进了冰层。

    一个披着厚重绛红毛斗篷的人影站在冰面上,她像是正在和什么人据理力争些事情,但这角度看过去,在这湖上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靳花初有点怕这个冰面,她总觉得不太安全,心里有那么些障碍。但斟酌片刻后,她还是控着轮椅晃晃悠悠地下了湖,木轮压过冰层,发出咯咯吱吱的细小声音。

    屠酒儿突然蹲了下去,抱住膝盖开始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

    一只不起眼的画眉鸟从她肩头飞起,扑棱着飞远了。

    靳花初慢慢行到了屠酒儿身边。她没有开口叫她,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开始落雪的天空,撑起身边携带的那把纸伞,向屠酒儿倾斜过去。

    伞面不宽,却将屠酒儿整个人都十分妥善地罩了个严严实实。而靳花初维持着微微弯腰撑伞的姿势,挽满宫钗的发髻上落了一层绒绒的雪花。

    屠酒儿哭了很久。

    谁都记不清她到底哭了多久。

    只记得后来天都要黑了。

    直到靳花初实在忍耐不住身体的不适轻轻地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屠酒儿终于从自己的世界清醒过来,觉察出了有人在身边,赶忙站了起来。

    层层叠叠的华贵貂皮毛领子中,承托出那一张雪白莹润的小巧脸庞,水汲汲的桃花眼下,可怜兮兮地渗了小片被霜寒冻出的红血丝。她的眸中还残存着些许气急时涌上的泪花,看见身边撑伞的人是靳花初后,慌乱地抬起袖子乱七八糟抹了一通。

    “三三,怎么了?”靳花初把声音敛得极其温柔,仿佛怕话说得稍稍重一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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