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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慈你娘的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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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试着闭气,可封鸿不知是用了什么妖术,即便他闭了气,依旧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腿上,肩上都没了力气,寒松与灵璧一样,歪在了地上。
因着挨了几拳,封鸿扶寒松的时候可不似对待灵璧那么体贴了。拽着后领拖到树旁,立刻撒了手。
和尚的脑袋撞在了石头上,把金刚身都磕出了血。
封鸿一掀道袍坐了下来,抱着胳膊定定的瞧。云再次将明月拦在了自己身后,月光被遮挡,夜色里最亮的就是封鸿的双眼了。
方才的噩梦不算数,三百載命数卜卦,三百載命数造梦,好戏才刚上场,且让贫道瞧瞧,谁才能担起屠龙重任。
夜色散去,青天白日。
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光是站在原地,都会被来来往往的人撞倒。
灵璧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低头瞧见手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可有想不起是何物。
茫然的向四周望去,这地方她竟也有些熟悉。
街道两边的商铺子早就关了,不仅大门紧锁,就连窗户,都被木条给钉死了。
那这些劈头盖脸撞上来的人,是要去何处呢?灵璧顺着人潮转身,踮起脚看了过去。
拥挤的人潮中,有穿青衫的书生,也有着布衣的百姓,还有打着补丁端着破烂瓷碗的叫花子。男男**,有老有少,都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灵璧瞧见街道尽头,所有人都围在那里。
算了。
打心底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你们爱挤挤去,我不凑这热闹。
转身试图推开人群,出乎灵璧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推动。
不知怎么,灵璧觉得她应该能推动的,无奈的看了看软绵绵的双手,咋这么没用。
后头涌来的人越来越多,将窄小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别说逆着人群折回去了灵璧一直以为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动,可往街边一瞧,方才身侧酒肆的旗帜,已然被甩在了后头。
她被人挤着,朝街道尽头走着。
“甘霖凉。”
突然冒出了一句,灵璧瞳孔微缩,似还有什么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小妹,侬不好骂人呀!”
挤在灵璧身边一个瘦小的男人直指她的鼻子,气愤的不得了。
“我没有骂你啊。”
识海里混沌不清,灵璧下意识的解释道。
男人个头不高,却是个急脾气,听灵璧一说反而怒意更盛,抬手朝着灵璧的脸糊了过来。
没等到啪的一声,男人的手在距离灵璧三寸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推开人群,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头走了过来,将灵璧拦在了怀里。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寒松朝他抛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男人缩起脖子,斜了一眼灵璧,小声嘀咕着:“要伐是这个人哦,侬已经西特了。”
“无碍吧?”
寒松低头,紧张兮兮的打量起了灵璧,见她除了头发乱一些,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今日人多,不要与我走散了。”
掰过灵璧的肩头,双手按在她肩上,寒松拦在了身后,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推力,二人顺着人潮慢慢的向前走。
灵璧心头惴惴,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身后人对她来说又分外熟悉,平白的生出安心来。
“军爷,把粮卖给我吧,家里实在撑不出了”
灵璧寒松之间被人挤的,早已没有了空隙,紧紧的贴着。寒松的下巴搭在灵璧的头顶,原本放在灵璧肩上的手,改换到了腰际搂着。
倒不是寒松有坏心思,实在是太挤了,稍有不慎二人便会走散。
耳边传来了求情的声音,灵璧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妪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若非有身穿铠甲的军士拦着,早就被撞倒踩伤了。
“贪得无厌。”
坐在椅子上的人脑满肠肥,明明是个男人,肚子却大的如同足月的妇女。脖颈上足足有三层下巴,一层叠着一层,在他说话时跟着晃荡。
“再卖给你,后头人就买不到了,带下去。”
士兵们拖着老妪离去,让下一个上前。
从后头大麻袋里挖了两方粮食,粗暴的撒到了后来人的麻布袋子里。
“下一个。”
原来是在买粮食。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灵璧与寒松。将别在腰间的麻布袋子接下来,寒松撑开来,等着粮食洒入。
“呦。”
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来了几分兴致,双手撑着起身,朝着寒松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身上的肉都跟着晃荡,两旁的士兵怕长官出事,举着大刀跟进。
男人压低了声音,凑在了寒松耳边:“好福气,你这娘子可生的俊俏。”
寒松将麻布口袋扎起来,转身拉起灵璧要走,男人拽住了他。
解开寒松扎好的麻布口袋,示意分粮的士兵们再倒一方。
米粒落进了袋子里,沉甸甸的压手。
“让小娘子陪陪我们弟兄,我便多卖给你些粮食。”
不等灵璧皱眉,寒松反手给了他一拳,还要再打,给士兵们拦了下来。
“大人!”
冲突正要加剧的时候,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子扑了上来,抱住了那个脑满肥肠如同母猪一样的军爷。
从身后一扯,把自己的姑娘拉了进来:“他不愿意我愿意,让我闺女陪您!”
跪着往前挪了几步,老头子推开寒松和灵璧,目光锁定了后头的粮食袋子,不自觉地吞咽起了口水。
他闺女神色愣愣的,虽然面黄肌瘦,可胜在年轻,也就十几岁,花一般的年纪。
老头子捏起姑娘的下巴,让军爷们瞧:“我闺女二八年华,还没许人家!军爷卖给我三方大米,一家老小就能活命,算我求求您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更】()
官爷从地上爬起来;掸掉了身上的土;笑了起来:“这老头子上道;多卖给他些。”
寒松趁乱拉着灵璧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将手中的装着大米的麻布袋子往肩头一扔;铆足了劲儿的跑。
手被紧紧的拽着;可不知怎么;竟没有丝毫的疼。灵璧跟在他后头飞奔,二人躲过面黄肌瘦的人群,窜进了窄巷子里;兜兜转转的进了一户宅院。
院子不大,只一间四四方方的正房。刚一踏进门槛,寒松便把大门从里头锁上了。
灵璧仍旧处在混沌之中;目光在院落中扫了一圈。一块小小的空地上头绿油油的种着不少的菜;茄子和柿子都上了架,叮叮当当的挂了不少。
“还不能吃;得过些日子。”
寒松伸手拉住灵璧;挡在了她与柿子之间。
“等红了;都是你的。”
牵手走进了正屋;寒松把麻布口袋里的大米倒进了缸里。站在缸前琢磨了半天;要不要把米缸埋进院子里;可瞧见缸里薄薄的一层,也就够两人吃三五日。
算了,不折腾了。
把用藤编就的盖子放在了米缸上;寒松拿起了家中仅剩的两坛子酒;掂在手中晃了晃。隐约能听到里头还有一口,揪开红色的绸布举起一饮而尽。
脸颊瞬时染上绯红,寒松往门外走去,把坛子摔在了地上。砰砰两声,酒坛子应声碎裂,瓷片散落一地。
寒松记得很清楚,今日出门前,院子里明明是结了一个红柿子的。本来留着回来给灵璧吃,可现在却不见了。
灵璧听到动静要从里屋出来,刚刚抬起脚,没迈过门槛的时候就被寒松拦了下来。
“会划伤的,你不要动。”
说完自己蹲下身子,将碎瓷片捡了起来。太过细小的扫到了一旁,丢进了盛放杂物的筐里。
瓷片子攒了一怀,几次确认地上没有尖锐的东西了,他才笑着招呼灵璧。
“来,帮我把梯子搬来。”
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灵璧似乎很少见到眼前的人笑,可他笑起来一口齐整的白牙,是晃眼的明媚。
搬起立在墙角的梯子,双手将其拖着拉拽到了寒松所在的墙边靠好。
“慢些,梯子我还没有打磨,当心刺扎到指头里。”
寒松抱着满怀的瓷片子靠近,腾不出手来帮忙,却不忘开口提醒。
灵璧把袖子揪下来垫在掌心处,是不会被刺到的。
“你扶着梯子,我上去把瓷片子插在墙头。”
寒松压低声音,抬脚踩了上去。
然而灵璧此刻身上修为全无,全然一个弱女子。寒松个子高大,身子也重,刚一脚踩上去便往旁边歪去。
灵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稳住了,没让寒松摔在地上。怀中抱着的碎瓷片子有几块掉了出来,扎进土里露出尖锐的角,这要是当真摔倒,寒松的半条命就该没了。
“我来吧。”
把裙子兜起,灵璧示意寒松下来。
寒松思前想后,从梯子上走下,碎瓷片子从他的怀中倒进了灵璧的裙兜里。
“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怕。”
紧紧的扶着梯子,寒松目送着灵璧踩着木梯向上爬。
“能看到什么呢?”
灵璧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以为然的继续。
怀中抱着的瓷片碰撞在一处叮当作响,好容易上去了,灵璧低头一看,对上了两张发黑的小脸。
隔着一堵墙的邻居家,两个小娃儿正站在墙地下往上瞅,目光直勾勾的,咬住了在墙头露出半边身子的灵璧。
两个孩子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肚子却大的吓人。将薄薄的外衫撑了起来,青瓢瓢的。
不似灵璧与寒松所在的院子,小块菜地上仍有蔬菜叮当挂着,隔壁邻居家地里连株草都没有了。
两个娃儿的脸饿的铁青,眼睛也冒着绿光,默不作声的向上看,让灵璧脊背发冷。总算知道寒松是什么意思了。
碎瓷片子密密的插在了墙头上,不留一点缝隙。
兴许是灵璧这里的动静太大,她瞧见邻家正房的门开了,里头走出一个同样饿的面黄肌瘦的着青衫的读书人。
见灵璧在往墙头插碎瓷片子,那书生当即脸色一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墙角的两个娃儿喊了一声。
“过来!平白叫人当贼防。”
墙这边的灵璧和寒松听的清清楚楚,灵璧脸一红,低头去看寒松。
寒松摇摇头,冲她做了个口型:“继续。”
因着手边已经摆完,寒松也没让灵璧下来,抱着木梯手上用力,将梯子与灵璧一起往旁边挪了三尺。
灵璧只好顶着邻家的怒火,继续往墙头插瓷片子。
隔壁住着的是个读书人,脸皮子薄。见灵璧没有从墙头下去,急火攻心。揪过两个娃儿一人给了一巴掌,跳着把砍柴的斧头捡了起来。
一脚踹倒了自家的梯子,刀斧挥了上去,几下便将梯子砍成了碎木头柴。
“抱回去,给你娘,晚上烧灶台。”
也不管大夏天的为什么要烧灶台,着青衫的男人瞥了一眼墙头上的灵璧,冷哼一声,摔了袖子往屋里走。
“他爹,隔壁家的小两口是不是发现了?”
一进门,书生的妻子便迎了上来。神色紧张,隔着纸窗往外瞧,双手捧着一颗鲜红的柿子。
“要不还是还回去,咱家可是读书人,做这种事不好的。”
没等书生开口,他两个娃儿抱着木柴进屋,扑上来往柿子上咬了一口。脸上沾满了鲜红的汁水,柿子也只剩个底儿了。
“还什么?”
书生蹲下身子,用袖子给娃儿擦干净脸,只当什么也不知晓。
外头的灵璧和寒松不知晓隔壁屋内发生了什么,将瓷片子放满之后,灵璧小心翼翼的从墙头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寒松早早的在下头张开双臂等着,灵璧跳下最后一阶的时候,被他抱在了怀里。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灵璧又找不出原因所在,只能任凭他抱着,直到双脚踩在地上。
灵璧下来以后,忍不住回头去瞧,寒松把梯子推到后拽着她往地里走。
“这里原来有一颗红的,我给你留着的。”
而寒松指着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城外被敌军围了,外头的粮食进不来,也就守城的大兵有粮,可城中上万人,哪里够吃呢。”
说这寒松站起身来,若是平日里,邻居家的娃儿来偷几颗柿子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今这种光景,柿子被人偷了,他的灵璧就得饿肚子。
“我们进屋吧。”
随手摘了一颗微微犯黄的柿子,寒松将其握在手中,另一边牵着女子的手。
“嘶”
灵璧猛的抽回手,痛呼了一声,指头上红红的一片,定是方才从木头梯子上下来的时候,被刺扎进了肉里头。
两人进了屋,寒松把柿子往桌上一放,从针线框里取了一根针来,按着灵璧坐在了炕上。
外头的天仍是大亮着不假,可屋内被窗户纸一糊,昏暗的如同傍晚。寒松点了一盏油灯,捧着端在了炕沿儿上放好。
鼻尖能嗅到灯油刺鼻的味道,右边膝头磕在了地上,寒松就着灯火燃起的光,抓起了灵璧的手。
针尖儿在烛火上头晃了晃,找准位置轻轻的刺进了灵璧泛红的指腹中。
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寒松的力气却并非如今的灵璧能够挣脱的,紧紧的拽着她的腕子,稳稳的将刺挑了出来。
指尖渗出了鲜红的血珠,低头将其含进了嘴里,轻轻吮吸之后便不再有血往出冒了。
寒松若无其事的起身,吹灭的油灯将其拿到了桌上。拎着木桶去院子里的井里取水,给灵璧洗柿子吃。
指尖仍觉湿润,灵璧摇了摇头,好像哪里不对。
环顾屋内,炕上只摆着两个枕头,一床棉被。窗户纸上贴着红色的喜,被面儿和褥子上头绣着戏水的鸳鸯。
怎们看也像是刚刚成亲的小两口住的屋子。
“可我咋觉得自己是黄花大姑娘呢?”
抬手敲了敲太阳穴,灵璧迷迷糊糊的,手跟着发麻。
恰在此时,寒松从外头回来,木桶里满满当当的水,一滴不撒的被他拎了进来。
柿子泡进去搓洗了几下,将底儿上的绿叶子揪下来,寒松把带着水珠的柿子送到了灵璧跟前。
“吃吧。”
接过柿子咬了一口,酸意自舌头两侧蔓延开来,直冲到了她的头顶。嫌弃至极,将柿子递回给了寒松。
“酸,不吃。”
寒松闻言越发的懊恼,本来该有个红柿子的。就着灵璧咬过的位置,寒松咬了下去,牙也跟着倒。
“唔”
的确是酸。
两人在屋子里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就你看我,我看你的对坐到了天黑。
“饿不饿?”
到了该吃晚饭的时辰,寒松总算是憋出了一句。
灵璧摇头,舌头上仍然有股子酸劲儿没散去。
“我也不饿。”
寒松蹬掉鞋爬上了炕,将两个枕头并排紧挨着摆在了一处。
夏日炎炎用不着盖棉被,只揪下搭在被褥上的薄单子,双手将其抖开。
往炕上躺下,寒松拍了拍枕头。
“不饿就睡吧。”
灵璧踢掉了鞋,往寒松所在爬了过去,躺下来因着身后人靠近,隐约能感受到热气。
“我他娘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小声嘀咕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二更】()
腰际搭上来一只手;灵璧直觉仿佛一块烙铁贴了上来;炙热的很。
这还不算;不只是寒松的手凑近;他的下巴搭在了灵璧的肩头蹭了蹭;温热的气息吹在脖颈间。
“热不热?”
灵璧没有回头;盯着窗户纸上贴着的喜字;也不好直接推开他,迂回着问了一句。
“不热。”
寒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巴蹭着灵璧的肩头;贴的更近了,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抿了抿嘴,灵璧真心觉得不对劲;可具体什么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肩头一扭,灵璧从寒松的怀里挣了出来;又被他一把拽了回来。
“人们说了;两口子得睡一起。”
搂着灵璧寒松倒是没有别的动作;蹭了蹭她垂在肩颈细软的头发;有淡淡的脂粉香气。甜;又不腻。
“我听说;外头敌军整把流民往城中驱赶,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
仿佛要应证寒松所说的话一样,自家的院子门被人推的轰隆隆响。好在寒松锁紧了;还推了个甚粗的木头桩子拦着;外头的人没有推开,便散了。
“别怕,我在呢。”
寒松将灵璧搂的更紧些,说着安慰的话不假,可语气却变生了变化。
“今儿个白天,是当兵的最后一次放粮,再要往后就全靠咱们自己了。”
当兵的在城墙上站了许多天,也不知还要拖多久。
听闻人在饥饿的时候,会闻嗅到食物的味道,要是真饿的厉害了,还能看见珍馐佳肴。
灵璧伸手捂在肚子上,并没有传来咕噜噜的触感,好像并没有那么饿,可她真的闻到了一股子,肉的味道。
“我怎么闻到肉的味儿啊?”
灵璧转过身来,与寒松面对面,问:“难不成是我饿坏了?”
寒松摇摇头:“坏就坏在,我也闻到了。”
站在墙头上的时候,灵璧可使看的清清楚楚,地里都没有菜了,更别提鸡鸭。从自家的灶台的模样来看,也是许久不曾开火了。
“城中的老鼠都被人捉着吃完了,上哪儿找肉去。”
寒松总算了放开了搂着灵璧的手,从炕上扯了一件外衫,披挂在身上跳下了炕。
“你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瞧瞧。”
寒松也没点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正要推门出去,见灵璧坐了起来,连连摆手示意她躺下。
吱呀——
在静悄悄的黑夜里,开门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白日开开合合也察觉不到,在此时竟像被无限放大一般。
在自家院子里,却像是做贼一样,寒松踮着脚尖,吸吸鼻子,闻嗅着肉香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是他防着的隔壁,而是从门外。
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寒松缓步冲着门外走去。夜里清凉的晚风将外头街道上的味道吹了进来,口中分泌出了涎水,喉结紧跟着滑动。
“油条”
寒松的脚步一顿,不只是味道,街道上竟然传来了叫卖的声音。
城中宵禁已久,当兵说怕贼人混进来,夜里不许百姓们在街头游荡。就算是没有兵祸之前,这个点儿也不会有人摆摊子卖吃食。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寒松双膝叩在地上,两手的掌心同样贴着泥土,低下头视线从木门下头的门缝里看了去。
刀疤贯穿整张脸,自眉心起,到下巴处还未止。
街角处有个模样丑陋的汉子,一身的横肉在案板上炸,油条。
“现炸的油条!”
叫卖声依旧不大,但对于许久不曾闻嗅过荤腥的城中百姓来说,这股子诱人的味道便胜过最响亮的叫卖声。
那男人在街角搭了个简易的灶,下头塞着柴火,滚油咕嘟咕嘟的沸腾着。案板上扯了一条面,送入锅中时呲啦一声,脆的叫人牙软。
寒松这里扒在门缝上还能忍,家里头多少剩下些吃食,可城中的人家断粮的不在少数。饿急眼的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宵禁呢。
不多时后,陆陆续续的有人从院子里出来,朝油条摊子走了去。
“掌柜的,怎么卖?”
第一个走上前的,是个模样四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着绸缎,却拱着手对着衣衫破烂的油条摊主一副狗腿的模样。
如今世道变了,银子可不似以前那么有用了。
过去只有站在柜台子后头,手中拿着金算盘,翠玉算盘珠拨弄的,才能叫掌柜的。现下好了,连门脸儿都没有的炸油条的都成掌柜的了。
“如今要钱没用,细粮呢,咱也没那个富贵命。”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也不拖沓,用长筷子夹起了锅中炸好的油条。
“明人不说暗话,我缺个婆姨,把你上个月娶的小姨太太给我领来暖被窝。”
着绸缎的男人嘿嘿一笑,接过盛着油条的托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肉香自油条里窜出,直往他的鼻子里头钻。
“合着掌柜的认识我。”
“不就是个姨太太,又不是亲闺女。一会儿你跟我领去,方正现在也养不起了,少张嘴还是好事呢。”
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绸缎衣料上沾了油花。
“掌柜的,你这油条也太香了吧?是不是掺荤油了?”
往锅中沸腾着的油里瞅了一眼:“城里的老鼠都被人吃完了,你上哪儿弄的油啊?”
后头山上倒能打着野物,可城门楼上有兵守着,护城河外头又有敌军,别说人去后山了,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冲刀疤的男人竖起了大拇指:“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出去的路子啊?”
“吃你的。”
刀疤男人可不吃他的花言巧语,菜刀咚的一声磕在了案板上。
“跟你有个求关系。”
围在摊子前的人越来越多,寒松却搂紧了衣裳退回了屋子去。
灵璧坐在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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