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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慈你娘的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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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在梯子上,灵璧甚为敏捷;不比大小伙子差。

    半边身子探出了墙头,一眼就瞧见了墙根儿底下的邻家夫妇二人。那书生的手中还握着一颗柿子,似正要往她这边丢。

    灵璧怒火中烧;把手中的柿子朝着书生的脑门儿丢了过去;正中红心。

    书生捂着额头蹲下了身,灵璧揪掉了立在墙上的碎瓷片子;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站在墙头上;居高临下。

    “祖宗哎!你可快些下来!”

    墙这边扶着梯子的寒松被灵璧吓了个半死;在底下吆喝灵璧下来;生怕她摔出个好歹来。

    但墙头上站着的灵璧不知怎么;心中竟然没有半分畏惧,仿佛这个高度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且不止如此,墙根儿下头站着的那个男人;灵璧也并没有放在眼里。

    食指遥遥点在那书生的眉心;灵璧咬紧牙关:“把我男人脑门儿都砸红了,你给我等着!”

    书生被灵璧的气势吓到,可又觉得不能堕了自己男子汉的微风,捂着额头起身,梗着脖子反骂回去:“谁要你们假惺惺的施舍!”

    说着他蹲下身,再次捡起了一颗柿子,胳膊甩了两圈朝墙那边砸了过去。灵璧气极,左脚离开的墙头,嘭的一声跳了下去。

    墙这头的寒松扶着梯子,忽然觉的手上一松,再抬头时墙上已经没有了灵璧的身影。这堵墙少说也高两米余,就这么跳下去,不断胳膊也得崴脚啊。

    刚娶的娘子,咋这么不省心呢。

    二话不说,寒松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也顾不上墙头上有没有瓷片子,双手就扒了上去。

    在寒松的预想中,灵璧定是一时没有站稳,此刻一定正蹲在地上,抱着腿起不来身呢。可当他半边身子探出来,往邻家院子里一瞧,和自己猜想的大相径庭。

    那书生已经被灵璧砸倒在了地上,妇人伏在书生的身上哭个不停。

    而灵璧呢,不知从什么地方寻了斧头握在手中,站在木桶旁高高的将其举起,重重的的落了下来。

    几声巨响,束缚着木条的铁皮被劈砍而开,木桶碎开来,里头半大的娃儿跌了出来。灵璧揪过这孩子按在地上,一斧子剁开了绑在他身上绳索的死结,扯出了堵在他口中的布条。

    一连串的动作太过顺畅,以至于墙头上的寒松开始恍惚,自己新娶的媳妇娘家到底是干什么的,瞧这手段,难道岳丈是山上扎了营,打家劫舍的贼人不成?

    可奇怪的是,寒松想了好一会儿,关于岳丈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若是细细思索,连他与灵璧是怎么拜的堂,怎么喝的交杯酒,寒松都想不起来。

    头忽然疼了起来,寒松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昏昏欲睡又朦胧欲醒。小院子,墙头,脚下的梯子都扭曲着

    “嗯?”

    耳边响起了人声,寒松四下转着头寻了起来,没有找到声音的源头。

    “这就要醒了?”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现在醒了可不成。”

    眉心被人点了一下,再睁眼时,方才的困惑消失不见,脚下的梯子也如实地一般坚硬。瞧见娘子正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寒松咬了咬牙,也跟着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因着他的身量重,落在地上咚的一声。酥麻刺痛不曾从脚下传来,寒松起身时没有丝毫的不适。

    他瞪了一眼正要爬起来的书生,比起灵璧的威胁来说,寒松的显然效用更足。才不过一眼,书生便缩回了脖子,不敢起来了。

    寒松朝着灵璧走去,双手拉过灵璧好一番打量,嘴上不住的问:“摔下来可疼了着?”

    说着还蹲下了身,掀起了灵璧的裙角,去捏她的脚腕子。

    “疼不疼?崴一下伤筋动骨,少说也要在屋头歇半个月的。”

    灵璧抽回脚:“不疼。”

    寒松拽了回来,仍不放心:“疼就要说,千万不能忍着,我给你揉揉。”

    书生的大儿子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和喉咙,喘着粗气。双腿抖如糠筛,还没有从方才险些丢命那里缓过劲儿来。

    许多天来,城中的百姓都压低声音说话,很少有人敢放开嗓子喊的。如今的院子里一番吵闹,门外早就围了不少凑热闹的人。

    光是凑热闹也就算了,大门晃了起来,似有人要冲将进来。

    寒松虽然有把子力气,双拳难敌四手,真让饿疯的人冲进来,今天怕是两口子都要交代在邻家的院子里。

    总算是放开了灵璧,寒松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两圈,寻到了一根尚未劈砍成柴的树干。抱起来走到门边,两边插好挡住了外头的人。

    可当真靠近在了门口,把街道上的声音听清,仿佛又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门外的人并不是为了冲进来抢夺吃食,因着除了流民的声音之外,还有齐齐整整的脚步声。

    以及,刀剑相撞时的清脆金石声。

    城中的寻常百姓,能拿出菜刀,铁锹,斧头,城边儿住着的说不定还能拿出锄头和镰刀,可刀啊剑的却是没有的。

    刀枪剑戟只在守城的官老爷腰间别着,平头布衣要是挎上一把,当天就得被抓进衙门里下大狱去。

    那外头的动静是怎么来的呢?

    寒松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起来。

    “起来起来!”

    “上哪儿去!往那边!”

    叫喊声中气十足,城中饿了许久的百姓哪有这么大的力气和嗓门儿呢。扒着门缝望了出去,寒松瞧见了衙门的差役,并肩连了一道人墙,正把街上尚且喘气的人往一个方向哄赶。

    街上的人没法子,只好朝着路两旁的人家里冲撞。可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没有谁敢在这种时候把门打开。

    外头街面上的动静越来越大,灵璧也快步走到了门边,钻进了寒松的胳膊底下。膝盖半弯,额头顶着寒松的下巴,也扒着门缝往外瞧着。

    “官老爷这是想做什么?”

    忽的目光一顿,灵璧瞧见了那日放粮时的官老爷,脑满肠肥的挺着个胜过足月妇人般的大肚子,走路一扭一扭,及其疲倦的喘着粗气。

    平日里出门有马车坐,如今不比以往,拉车的马早就叫人给吃完了。别说地主家没有余粮,就是官府的粮仓里,剩下的怕连差役和兵士门都不够吃了。

    如今城中流民甚多,官老爷们听闻了西市里米面铺子的事大发恼火,下了令让差役们把流民赶出城外,赶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可何为流民呢?

    官老爷手底下的差役又不能识得城中的每个百姓,干脆便一刀切,凡此时尚在街头的,统统归为流民。

    外头围城的敌军有数万之众,城中驻扎的兵士能守在此地月余,人数上并不数。披挂着铠甲的人甚至比着布衣的百姓还要多,他们身强体壮自各条小巷扫过,将街头的人哄赶着,朝着城门处走去。

    城门紧闭了月余,外头的敌军等着的就是断粮的那天。若真的是到了饿极的地步,甚至用不着攻城,城里头自己就乱了。

    等了许久,今日总算等到了城门洞开的一日。

    敌军的营寨距离城门尚有一段距离,倒是有先锋驻扎在城门附近,察觉到了城门楼上差役的的动静,立刻驱马回营禀报。

    不多时围城的敌军逼近三里,绕着城池的大门摆开架势,等着守城的官兵来战。

    将军骑跨在马上,手中拿着大刀,心中跃跃。

    “总算是等到乌龟探头了。”

    敌军将领振臂高呼:“今日杀个痛快!”

    鼓声在将军放话之后擂了起来,咚咚咚,甚是振奋人心。身后的士兵们跟着将军一起,将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只等着里头的人出来,好战个痛快。

    在城外苦等了月余,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可算是找到释放的口子了。

    城门缓缓的拉开,衣衫褴褛的,受弱不堪的百姓衣衫褴褛,似牲畜一般被后头的牧羊人驱赶着,乌泱泱的从城门涌出。

    “将军?”

    鼓声骤停,谁也没有想到开了城门后走出来的不适身披铠甲的兵士,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眼下当如何?”

    百姓朝着围城的敌军处蜂拥而来,人数众多自带一股气势。围城的将领没有将高举的大刀放了下来,思忖了几息,狠下心。

    “杀。”

    “杀?”

    传令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前一步追问起来。将流民驱赶到城中已经够缺德了,今日若是杀了手无寸铁的百姓,日后便是凯旋,将士们心里头也不得劲啊。

    将军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但他有自己的考量。自古兵不厌诈,谁知道那些涌出城门中的百姓中,有没有守城将士混在里头?

    若就这样让他们从出去,谁又能保证不会腹背受敌?

    “杀!”

    将军再次将大刀举了起来,战鼓紧跟着擂动,万箭朝向城门外的百姓,齐发。

第一百三十一章【二更】() 
血染红了绕城一圈的护城河;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停歇的时候。城内躲在家中的人;炎炎夏日里只觉得周身寒冷;谁也不敢开门;生怕被当作六名一起轰到城外去。

    寒松趴在墙边;灵璧踩着他的肩头爬上了墙;翻回了自家的院子。踩在梯子上,她没有直接下去,而是指了指那仍倒在地上的男娃。

    只一个眼神;寒松还没会意,书生的娘子也就是娃儿的亲娘明白了。嚎哭一声冲上去,抱住了自家的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

    “不行不行;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绝对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

    妇人搂着自己的孩子;哭的抽了起来。

    可惜她的娃儿并不领情;母亲的怀抱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温情可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出来;跑到了寒松的脚下;拽着他的裤脚不肯撒手。

    “救救我”

    寒松低头;对上一双雾气蒙蒙的眼;没来由的让他想起了此刻墙头上的妻,心软了。

    “好,跟我走。”

    “凭什么跟你走!”

    书生一听寒松要带自己的娃走;不依了。就算寒松的个子再大;身形再魁梧,他也不能让。从地上起来,身上的土也来不及拍打就扑了过来。

    巴掌直往自家的大儿子脸上,身上拍打。

    “父命你也要违了?”

    亲眼见过双亲杀了弟弟,还炖在锅里吃了个干干净净,今日更是自己也被五花大绑,菜刀抵在了脖颈上,换了谁也还会在意这种父子情义。

    挨了打后娃儿直往寒松身后躲,寒松抬手用力一推,书生被他推出去老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挣扎着起来,书生再次扑了过来。躲过了寒松揪住娃儿的后领往外扯,嘴里还不住的叫骂。

    “你跟他走?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块肉!”

    书生使出了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抽了娃儿一巴掌:“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宁愿被外人吃也不愿意反哺双亲么?”

    小娃儿被父亲一句话吓的两腿打颤,抓着寒松的手松了松,满脸血痕抬起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起了寒松。

    仿佛真的被书生说服,以为寒松带他走,也是为了把他装在木桶里,放血杀生取肉。

    “放手!”

    灵璧见状,再一次站上了墙头,右手直指书生,颇有若是书生不停手,她就会再次跳下去揍他一顿的气势。

    兴许是被灵璧打怕了,又或是被寒松吓着了,书生抽回了手。

    寒松蹲下身子,抬起袖子擦掉了娃儿脸上的血,低声询问。

    “你若跟我走,我不能保证你活。”

    “听见了么!”

    书生来了劲儿,朝着娃儿喊了起来。

    寒松回头瞪他一眼,一股不属于寻常的百姓的威压袭来,逼的书生说不出话来。

    “我只能承诺,若我还有口吃的,就会分你一半。”

    揉了揉娃儿的脑袋,神色稍稍柔和了些。

    然而娃儿的喜色刚刚升起,寒松再次开了口:“我的分你,她的”

    反手指向墙头上的灵璧,寒松继续:“她的,你不能碰。”

    娃儿摇摇头,他拽着寒松的衣裳不肯撒手:“我不吃你们的,我不吃。”

    “只要你们不吃我,让我死了,烂了就成!”

    书生大儿子别无他求,甚至对生的欲望也剩不来多少,他只求不像弟弟一样,被开膛破肚,剔骨取肉。

    活不活的,反而不要紧。

    寒松听了这话,更是心软。当即蹲下身子,也不顾娃儿身上脏污,将他驮上了肩头。

    走到墙边,将孩子托举了上去。

    灵璧在墙头上等着,拽着孩子的胳膊拉到了墙这头。

    寒松捡起了地上剩下的柿子,一颗也没有忘记。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书生与其妻子,夫妇二人连畜生都不如。

    吃食留给他们也是无用。

    柿子包裹好背在身上,两米多高的墙对寒松而言并算不得什么。即便没有梯子,寒松仍旧可以轻易的攀爬上去。

    手指抠进了石砖的缝隙之间,三五下爬回了自家的院落。

    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寒松将身后的包袱解下来,从里头拿了一颗青绿的柿子递给了邻家的小娃儿。

    “吃。”

    饿久了的娃儿没有灵璧娇气,哪怕柿子酸的倒牙,他也抱着啃了起来。

    家里忽然多了一口人,灵璧和寒松的日子过的越发艰难起来。

    本能撑十余日的米,在第七日就见了底。这还是天天清粥,一把米大半碗水灌的。

    且这天起来,院子里的菜地不知为何根都烂了,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结出果实来。现在别说酸倒牙的绿柿子了,连柿子苗儿都吃不上了。

    实在是没有米下锅,寒松蹲在院子里,双手拨开泥土,定神琢磨事儿。

    足足沉默了大半日,灵璧烧了热水,端着茶壶出来,给寒松倒了一杯递过去。

    “兴许是叫耗子咬了。”

    灵璧瞧见菜地里没有收成,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毕竟也没有见到漫天飞的虫子。

    寒松接过茶杯,吹开上头漂浮着的茶叶梗子,呡了一口。

    “耗子才不吃咱家的菜呢。”

    心里着急上火,一口热茶更是让寒松别扭,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手边。

    也对。

    灵璧点点头,有些话不需要明说,说明白了反而越发不痛快。

    如今的耗子可不缺吃食,街道两旁烂了的尸身就是他们的口粮,一只只的都能长的比猫大。

    哪里还用得着来祸害院子里可怜巴巴的这点菜地呢。

    起身凑上前,灵璧进了菜地里。从枝叶扒到了根部,也没有寻到一只害虫。

    “那这是”

    她也寻不出别的答案了。

    娃儿在水井旁站着,一脸警惕的看着灵璧与寒松。

    他亲眼看见缸里的米没了,这会子菜地也结不出东西,怕是眼前的二人,该像他的双亲一般,将菜刀抵在自己身上了。

    这些天虽然同灵璧与寒松一起吃住,可毕竟没有多少粮食,娃儿别说长肉了,比前些天还要瘦弱。

    胳膊细的如同鸡爪子,皮下面就是骨头,一丝肉也没有。夜里打水清洗,脱掉上衣后肋骨根根都快叉到外头了。

    若非有灵璧和寒松给的那口米吊着气,早就站也站不起来,和外头的流民一样饿死了。

    他倒是不怕死,城中弥漫着死亡的腐臭,他觉得自己身上也有。夜里睡在临时搭就的床铺上,腐臭的味道久久不散,源头正是自己。

    或许到了该死的时候。

    停在水井旁站定,只要寒松和灵璧稍有异动,他就会转身跳进去。

    至于寒松和灵璧会不会把他捞出来分食,开肠破肚,刮骨剔肉的,死后也察觉不到了。

    爱咋咋地吧。

    “快过来,当心掉下去。”

    灵璧冲娃儿招了招手,半大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手背也不再像几天前那样润泽。原本葱玉般的指头,而今似枯藤一般。

    寒松的目光落在了灵璧抬起的手上,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咋能把水灵灵的姑娘饿成这样呢。

    要是让老丈人知道,还不得和他拼命。

    说起老丈人,寒松的识海**现了一张甚是年轻的脸。虽说和灵璧长的没有相似,可清俊异常,像是仙人一般。

    但既然是老丈人,怎么着也得是四十开外吧?他识海中的那张脸,瞧着也就只能做灵璧的兄长。

    晃了晃脑袋,将那张脸驱逐出去,寒松拍掉了手上沾染的泥土,坐到了灵璧旁边,把她的手拉了过来。

    先是放在唇边啄了一口,紧接着放到了膝头。

    “饿不饿?”

    肚子里的长鸣声自今早起来就没有停过,可说实话,灵璧并不大饿。外头的人都已经被饥饿逼疯,她与寒松却还能与这种折磨人的感觉抗衡。

    闻嗅着城中弥漫的腐臭味道,光是闻着味道,她就能想象到人腐烂后被虫蚁噬咬的画面。

    蠕动的白色蛆虫自溃烂的伤口中爬出,一路向上,或钻进了半张着的嘴里,或顺着鼻孔进去。

    想着这些,灵璧不光不饿,还时不时的犯恶心。

    吃下去的东西也都多半吐了出来。

    吐的多了,寒松只当是灵璧害喜,越发的愧疚。

    别人家的小媳妇要是有了身子,哪个不是鸡鸭鱼肉伺候着。怎的轮到他的灵璧,就不行了呢。

    “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么?”

    寒松心中有了计算,改将灵璧搂在怀里。

    灵璧点头:“早就收拾好了。”

    可真的要走不成?街头上有巡视的差役路过,灵璧听见他们说城外早就横尸遍野了,护城河到现在都是红的。

    寒松知晓灵璧的顾虑,但即便留在这间院子里,没有粮食也要饿死的。

    更何况

    随手揪起了一株烂了根子的菜株:“没有粮食只是一方面,城中怕是要起疫病了。”

    饿死也好,害病烂死也罢

    寒松抬手,轻轻的抚着灵璧的脸颊,他的妻不该遭受这种苦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微微低下头,吻在了灵璧的额头。

    “我既然许下了和你地久天长的诺言,就不能死在这间院子里。”

    留在此地必死无疑,外头尚有一线生机。

第一百三十二章【一更】() 
家里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可以收拾。攒下的钱财早换了半袋子米;早就进了肚子里。衣衫什么的;带多了也累赘。

    出门必备的干粮;灵璧和寒松也是没有的。

    以至于推开大门的时候;寒松身后只背着一个瘪瘪的包袱;装了两件换洗的衣衫。以及可以灌水的竹筒。

    邻家的娃儿倒是感激寒松与灵璧救他一条性命;可一听他们要出城,坚决不愿意跟着。外头都是饿疯了的狼,这间院子里起码还有墙阻挡。

    好死不如赖活着;身上的腐臭气息多闻嗅一日也是好的。

    抬脚迈出了门槛,寒松和灵璧手牵手没等回头,自家大门就从里头砰的一声关上了。那邻家的小娃儿将大门紧锁;甚至不曾与灵璧他们道别。

    耸耸肩;寒松牵起灵璧的手,转身走进了偏僻的小巷。城门楼大老远就能瞧见;只要大方向对了;总能找过去。

    比起直趟趟的大陆;还是小路更为安全。

    大街和小巷上如今不见游荡的流民;只有腐烂的尸身一具叠着一具倒在路边墙角。白色的驱虫蠕动着占据了原本属于行人的地方;灵璧走路的时候一定要特别小心;才能躲过这些恼人的虫子。

    时不时的还有炮仗一般的砰砰声响起,路旁尸身的主人原本是瘦是胖并不知晓,但死后统统胀大了几圈;肚子和胸腔高高耸起。

    路过他们的时候千万要留出一定距离;说不准下一具炸开的会是哪位,且当那嘭的响声过后,从里头炸出什么东西也难以预料。

    灵璧一路上谨慎的要命,可即便如此,低头瞧见裙角仍然沾染了不知属于何人的暗黑色血污。

    寒松紧紧拽着灵璧的手,生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流民被差役们驱赶出了城外,如今城中需要警惕的并非是路两旁的尸身,而是躲在院子里,扒在门缝上往外瞧的人。

    路上有不少人家的门虚掩着,凡瞧见这样的,寒松都会拉着灵璧绕开。宁愿多走一段,也不想牵扯进去。

    偶有一间无法绕过,寒松往里头瞥了一眼,瞧见院中支着一口大锅,地上扔着大大小小的骨头。

    传闻地狱之中,生前犯下罪孽的,有刀山火海,油锅里炸这样的刑罚。可如今这座城,怕是比之地狱,还要叫人胆寒了。

    因着城中百姓的门,如若不出意外,统统紧锁着。那些虚掩着的,屋主就一定是出了意外。是被人破门而入了,还是自己举家逃了,都说不准的。

    更加说不准的,是里头如今住的什么人了。

    两人几天的时间里轻减了不少,原本健壮的寒松,如今看起来竟也显出几分瘦弱。城中尚且喘息着的人,大多选择停在一个地方,能不动弹就不动弹,好节省体力。

    动的多,饿的快。

    换了几个月前,敌军尚未围城的时候,若是有虫子爬在自己身上。不管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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