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在上-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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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闯塔（二）（）　
宋然将手重新搭在元石上，从黑压压的一片人中选出了一名老师。

　　　　“所谓道，即明悟之途。不懂之物变为懂，始为悟。”

　　　　“吾愚笨，日有三千问乃常事，问不通，便患抓耳挠腮闹心痛……每每解惑，都将欣喜若狂，状若疯癫之人。”

　　　　“悟有顿悟，有积累，有深究，有浅薄。但无疑，每每悟后，心中都有一丝舒爽，一丝光明，无论是何悟，都是快乐的源泉。”

　　　　“而道……道途虽只有俩字，但却包含万千，晦涩难懂。究竟何为道，同开头所讲，明悟也！”

　　　　“无论你心中是以何为道，走的都是明悟之途。而最后的得道，便是得到能解万物的答案，即大明悟，大道也……！”

　　　　听完此人讲解的道后，宋然唇边带笑——真是趣人也！

　　　　人影沉下去，而后，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像浮上来。

　　　　于其中，宋然再选了一人，听其讲感悟。

　　　　“就因前路迷茫，便该停下吗？我登道途，不就是为拨开云雾，得见光明吗？既是如此，为何要因黑暗恐怖，而止步不前？虽说我手无剑，但我心有剑，剑不利，那便磨，磨到能替我披荆斩棘！开辟康庄大道！……”

　　　　待此人叙述完其道后，宋然收回目光，没有再继续听第三个的人感悟。

　　　　若她有充足的寿元，那她绝对会他们停留，可惜她没有。

　　　　所以，现在她得去寻她自己的道了。

　　　　她的道是……阴阳生死道！

　　　　大量的有关阴阳生死道的感悟被宋然从元石中摄取来，化做满天星辰任她挑选。不过这只是练气七层的境界，一切领悟都还是太过浅薄了。

　　　　所以此时宋然看似悟了很多，但实际上，她真正收获的却很少。

　　　　当然就算是浅，宋然也过关了。

　　　　第八层，宋然如法炮制，很快便打开了第九层的门，随后按照这种速度，宋然很快便来到了第十八层——结丹中期。

　　　　而她的阴阳道也从基础开始重新被填充，一直到现在，已是固若金汤之境！

　　　　可惜……每至一层新境，宋然还是发现了——她原以为的固若金汤的道基，还是存在着缺陷。

　　　　阴阳，天地二气，初生者阳，落幕者阴。

　　　　生死，天地二序，规则内生，规则外死。

　　　　规则，条条框框，世界基理，大道内涵。

　　　　阴阳生死道，取阴阳，生死，独独没有规则，可是规则可有可无？

　　　　非也，实则是阴阳生死便是规则。

　　　　规则体现在何处？阴阳生死道中！

　　　　何谓阴阳生死道？

　　　　天地如道，万物非阴即阳。如男如女，如时间……

　　　　生死如盘，万物非生即死。如命如态，如宇宙……

　　　　所以阴阳生死道是规则之一！

　　　　再谈阴阳生死道，无头无尾，无始无终，实轮回之态也。

　　　　所以道是轮回，但人站圈外。

　　　　那人又是何人？

　　　　道主也。

　　　　道主又是何人？

　　　　通天彻地转轮回者也（法力无边，转动轮回之人），又称规则制定者。

　　　　道主为何能超脱？

　　　　没有生死能定论，没有阴阳能叙述，没有规则能束缚……

　　　　这就是她的道，阴阳生死道！

　　　　宋然睁开眼，第十九层！

　　　　继续沉心参悟，不知历时多少岁月，宋然再至轮回塔第二十五层——化神境初期。

　　　　此地虽与之前的塔层相似，但到底是有些许差别。因为此地多了一幅图。

　　　　“此图是主人专门炼来给那些修士参悟法则之力的。你时间少，切不可沉迷于其中。”许久未曾发言的流光突然出声提点道。

　　　　“神识探入其中便可？”

　　　　“是。”

　　　　这样啊……宋然依言将神识探入图中。

　　　　未稍片刻，东辰界的山川，湖海瞬间映入她眼帘。那种由心而发的震撼感直击宋然心神，随后，众生于其上浮现，黑白二线或长或短，如枷锁般纠缠住他们的命线——尽管无人提醒，但宋然也知道，那是生死法则。

　　　　双线跳跃，此消彼长，最后汇聚于一处，化黑白双色河，缓缓地流过宋然眼前……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究竟要从其上悟得什么！

　　　　历时数年，宋然于图中初探生死法则，一通百通，到最后法则居然都不是她自己悟的，而是自然而然就被她掌控的。

　　　　对于这点，流光也很惊奇！

　　　　不知春秋几载，待宋然醒悟时，她整个人早已化为规则——即眼中是规则，动作是规则，无人能忽略，无人能违背。

　　　　元石被激发，宋然转至二十九层。

　　　　这是继那三名惊才风逸之人后，流光所见过的第四个越塔之人！

　　　　岁月匆匆，不知几何。

　　　　宋然的阴阳生死道入大成境，她也终至塔顶。

　　　　“你的道？”

　　　　“阴阳生死道。”

　　　　“真是阴阳生死道？”

　　　　“是。”

　　　　“那你的掌控之力又从何来？”

　　　　“道法无定论，我走的是我的道，修的是我的力。”

　　　　“猖狂！”

　　　　“非猖狂，实自信也。”宋然睁开眼，通过了自己的最后一次问心。

　　　　见状，流光飞出识海，立于元石上道：“你将手放在元石上，塔珠将你传送出去的同时，也会剥夺你所有的感悟。也就是说，在那一瞬，塔珠会只针对你运作，届时你只需向虚空打一击，便能开启塔珠与塔顶之间的空间夹层，到时你便能见到塔珠真身了。”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来说，你没有清微天君的时间之法，也没有她的手段，所以你进入空间夹层后，什么都不要想，就按照她当年攻击的方位打上一剑，要是撼动了塔珠，那就说明你有出去的希望。”

　　　　“好，我试试。”宋然平静地看向塔顶，成与不成都定数，她只需要见证就好。既然如此，那她又何需忧心？

　　　　将手搭在塔珠上，一瞬后，宋然根本没去想流光隐约记得的塔珠方位，她只是追随着冥冥中的感应，与阴阳分神镜一齐出动，打出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一瞬后，宋然被传出塔外。

　　　　呆立在塔前，她竟有种穿过岁月，却又寻不到痕迹的恍惚感。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险些击垮宋然的神经，让她陷于头脑风暴中。

第305章　闯塔（三）（）　
因为那么多年的记忆，最后留给宋然的，只有在轮回塔顶，做出攻击的那一幕。其余的全是空白……！

　　　　其实，就连站在塔里的那个女子，她都感觉有点陌生！

　　　　“塔珠动了吗？”因为时间太短，宋然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晃动了塔珠。

　　　　“我不知道。”流光想都没想就答了——他又没有时间之法，所以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能看到？

　　　　“这……”

　　　　“再去一次不就看到了吗？”流光觉得宋然的纠结好没道理。

　　　　“给我一天时间吧，我需要休息。”宋然拒绝道。

　　　　不过与其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想办法增强自己实力——那一瞬的记忆，让她对一切都有种恍惚感。而且，虽然同样是元婴修为，但宋然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凭现在的她，绝对发挥不出那样的威能。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变故。而这种变故，定能为她所用！

　　　　再者，第三十六层可是返虚圆满境……她真的不能从中谋得一点便利吗？

　　　　宋然冥思了一整天。

　　　　时间是流光计的——真的是一个数、一个数，数出来的一天！

　　　　也难得，能在这轮回塔里得知时间。

　　　　……

　　　　又是无边岁月，宋然再次来到第三十六层，不过这次，她却没有那么急的推动元石了。

　　　　因为从入塔开始，她便知道，所谓的变故其实就是她的成长。

　　　　而成长，便意味着那是属于自身的实力！

　　　　在领悟了这点后，宋然便做了一个决定——在最后一层塔楼里，以最强的状态去参悟法术。

　　　　流光说过，清微真君有时间之术，有一至强的杀招。

　　　　而这些，她通通都没有，但这并不代表她将修为提高到那种层次后，她不能去悟！

　　　　至少现在她最少和最多的东西都是时间，所以她有什么浪费不起的？又有什么可以浪费的？

　　　　对，是很矛盾，也很好笑。但宋然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境况。

　　　　她都不敢想象，这两道法术究竟会消耗她多少时间——也许，没等她将法术参悟完，她就死在了耗尽寿元上……这些，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宋然将杂念清除，静下心，继续参悟起法术来。

　　　　而后，她便一直重复着不断想，不断试，不断练，不断突破的日子。

　　　　最后，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的某一日。不知在塔顶待了多久的宋然恍惚了三瞬后，再知道，她参悟出来的这两道法术，成了！

　　　　“这便是那颗塔珠？”

　　　　有了流光这个内部人员在，掌握了时光之术的宋然第一次见到了那颗塔珠。

　　　　“你快破塔吧。”流光催促道——因为宋然只有六百年的寿元，不，现在连六百年都没了，所以他心里很没底啊。

　　　　再加上他也是身处塔中，也就是说，丢失了记忆的，不止有宋然！

　　　　所以，流光其实一直是处于一种很暴躁的状态！

　　　　“好。”宋然也不是磨蹭的人。

　　　　话音刚落，空间震动，布于四周的阴阳二气立即化实。

　　　　在莫名之力的吸引下，二气顺着无形轨道，汇聚于宋然周身，将她团团包围。

　　　　阴阳神术瞬间爆发，莫大的威能击在塔珠上，圆润的金珠立刻出现一条裂缝。

　　　　而这道裂缝的出现，也带给了宋然和流光一丝生的希望。

　　　　宋然眼中露出坚定的光，手中的阴阳之力一道接一道的拍在金珠上——虽然现在她只有元婴修为，但在塔中这么多年，那些记忆和感悟也不是一下子便能消散的，所以，以她对此术的理解，足以让她发挥出化神期的威力。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就是真实写照！

　　　　再者，办法总归是人想出来的——此刻她不能做到的事，并不代表她以后也做不到。

　　　　所以，她为何要认为自己不如清微天君？

　　　　听到宋然的心声，流光的动作有一瞬的凝滞，因为他发现了他一直都不曾注意到的一件事——宋然已经成长了，但在他的记忆里，她还是那个连自己性命都护不住的小角色。

　　　　是同盟，但不是战友的小修士！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她不一样了……

　　　　就在塔珠又增加了数道裂缝后，时间到了。

　　　　所以，宋然重新站在了塔外。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感悟，没有了强大的法术，她能做的，只有消耗自己的时间，卷土重来。

　　　　“此次为何没了那一瞬的记忆？”

　　　　“不是跟你说过塔珠受过损伤，规则变化不定，所以每次相冲相融的规则都不一样嘛。”

　　　　“这样啊……”经流光这么一提点，总算想起来这事的宋然闭了嘴，转身再次进入塔中。

　　　　好在参悟强大的术法和时间之术，是宋然自己在塔外想出来的。

　　　　这样可以省却她走好多弯路的时间。

　　　　“你别担心时间的事，轮回塔本身就有慢效时光的效果。像那些能人，五十年内便能闯一次塔，更有天才，曾用四十五日，闯过一回！”

　　　　“我家主人从那人身上得到的收获也是颇丰……至于你，你的悟性还算好，过一次塔应该也就百来年。”

　　　　“一眨眼就百来年……！我能眨几次眼？”宋然没因流光的三言两语便宽心。

　　　　事实上，这种压迫感她并不讨厌，因为这能让她多几丝动力。

　　　　只是……这种压迫感的出现，代表的都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岁月匆匆过，宋然带着当年的状态和不一样的阴阳神术，再次站在塔顶。

　　　　“宋然，你看塔珠！”流光惊喜道。

　　　　“之前的我成功了？”宋然很快便注意到了其上的裂痕。

　　　　“肯定是清微天君将塔珠伤得够厉害，否则——就凭你？”流光只是单纯的为了打击宋然而说这番话。

　　　　“是，是，是，我没她厉害，你有，行了吧？”宋然不理会他，自顾自地破起塔来。

　　　　只是时间将要流逝时，宋然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恐慌，她究竟到过这几次，她还有多少时间？

　　　　时间流逝，宋然再次回到塔外，没了记忆，也没了强大的实力。

　　　　所以，也便没了先前的恐慌。

　　　　现在，宋然有的只是希望，破塔而出的希望！

第306章　罗刹场（）　
再次入塔，重复之前的步骤，宋然和流光一同来到塔顶……

　　　　因果界。

　　　　“你会出手的。”老者看着眼前的女子，笃定道。

　　　　“看来我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僵持到现在，女子也端不住了。

　　　　不过即便如此，其人在最后的对峙中，也没露过怯。

　　　　当然，说此话时，其人的内心究竟掀起了多大的风暴，那就不是外人能得知的了。

　　　　“我能继续等，可你负担得起再来一次的时间吗？”老者笑，那是上位者自信的笑。

　　　　让人极为讨厌的一种笑！

　　　　当然，这是界灵的想法。因为她就是被这笑容争对的对象！

　　　　“呵，你说对了……”界灵冷笑，旋即话锋一转道，“但是——如果我不能成功，你能利用谁？”

　　　　言罢，界灵离开了因果界，来到了宋然身边。

　　　　这是她们俩第二次相见，但在数千年前，她们却是朝夕相处的同伴。

　　　　也许宋然可以算作她的分身，亦或是她的孩子，但她更喜欢视她为工具，因为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她完成任务。

　　　　至于完成任务后……她可以让补偿她——让她重归荣耀。

　　　　“你是谁？”宋然不解地看着眼前这名突然出现的生灵——她能确定此灵不是人修，而且她对她的气息，有种莫名的熟悉！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还记得界海吗？”

　　　　空灵的声音想起，瞬间勾起了宋然的回忆。

　　　　“你是界灵？”宋然不确定的开口道，但心里，却已经认定了这个答案。

　　　　闻言，流光立刻警觉了起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可是受人之托来帮忙的，怎么，不欢迎？”界灵笑，锁定流光的目光，透露着不善之意。

　　　　“既然是来帮忙的——时间不多了。”宋然示意道。

　　　　“你这脾气，还真是！”话音刚落，塔珠突然化为细碎的晶体爆开。

　　　　与此同时，被天道关进这轮回塔的众妖，也因屏障的消散而碰面了。

　　　　幸好，宋然这层没有人能来，否则那场面应该会很尴尬吧……

　　　　瞥了眼塔楼中的情形，觉得还不算太糟的界灵手一转，便趁天道发现之前，将众妖锁入了其它劫道中——终结了他们的欢欣鼓舞。

　　　　“走吧。”界灵伸出手，示意道。

　　　　“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取。”宋然踏着虚空，几个跳跃间，便从塔珠碎成的晶体中，取回了一道自己的记忆。

　　　　见状，界灵神色一冷，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消散于虚空中——她不喜欢贪心的人。

　　　　不过她走不走，对于宋然来说，其实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因为比起交好界灵，她更需要那些记忆。

　　　　因为……她怕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她若想活下去，只有快速进阶！

　　　　而快速进阶的路，现成的，就是那些感悟！

　　　　至于那界灵究竟为什么走，宋然多少也能猜到些——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何况那些寿命悠长，生来强大的界灵呢。

　　　　只是少了一个助力，还是这般强的助力……确实有点可惜呀。

　　　　感受着时光之术被空间波动打破后，周围瞬间复苏的时间，宋然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她知道——轮回塔就要塌了。

　　　　将记忆全数收回，宋然再按照流光交给她的方子，借助塔珠消失后，轮回塔外围出现的裂缝，逃了出去。

　　　　“宋然，抓紧我！我带你走。”

　　　　取回了记忆的不止是宋然，还有流光。

　　　　当然，就算宋然还是他眼中的那个小修士，他也会尽全力救她。

　　　　因为他救她，从来不是因为她拥有什么实力。

　　　　“你知道路吗？”

　　　　此言一出，立刻打碎了流光对她的任何改观，“屁话，吾主计划着让你毁塔时，便计划过怎么让你出来了，我不知道路，你知道啊？还是你更信任那个不靠谱的界灵？”

　　　　见状，宋然连忙改口道，“我信你，信你，行了吧？”

　　　　“哼。”流光懒得搭理她，这人就是一王八蛋，“你走哪条啊？”

　　　　“啊？！”

　　　　三日后，罗刹场。

　　　　到了此地，宋然再知道自己具体剩余的寿命——八十年！

　　　　幸好是第二条路……

　　　　离开轮回塔前，流光给她提供了俩条路。

　　　　一是在万劫之地的岔口那有条路，只要她一直往上飞，就能突破此地。只是……她的寿元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她选择了第二条路——前往罗刹场，借助那里的空间裂缝离开万劫之地。

　　　　只是，就算宋然再怎么担心，她也是没有想过，她只余了八十年寿命！

　　　　幸好……

　　　　“你说的天珠在谁那？”这天珠是开启空间裂缝的唯一办法，所以她必须要得到它。

　　　　“在源启那。”

　　　　“人修？”

　　　　“是，不过我们要找的不是他。”流光化做的小童被宋然牵着，还敢时不时的给她看冷眼。

　　　　“那我们找谁？”宋然将疑惑提出。

　　　　“胡娘。”

　　　　“为何要找她？”

　　　　闻言，流光突然立在原地不动了，连带着，宋然也只能停下来。

　　　　正想询问他怎么了，宋然就看到他冲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孩子是跟谁学的！

　　　　“源启不是被天道打入万劫之地的人，而是出生在万劫之地的人。所以他不受这方天地约束，如果要硬来的话，我们会很吃亏，不，是根本没可能！”

　　　　“因此，如果我们想要天珠，绝对不能以敌人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而朋友的话……他只见胜者和女人。胜者是在地下角斗场存活下来的人，而女人……得是漂亮女人。所以，你就是找到了他，你觉得你能见到他？”

　　　　“不能。那胡娘是？”

　　　　“她曾是杀欲的首领，地下角斗场的王，后来源启出现了，她便离开了地下角斗场，现主管**。我们找她，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很漂亮。而且，她绝对会合作。”

　　　　“嗯？”老熟人？

　　　　“你跟我走就是，问那么多干嘛？”

　　　　“哦。”宋然不爽的应道。

　　　　与流光走了一路，但在临近他所说的碧草苑时，宋然却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她是你那一辈的人，修为应该很高吧？”

第307章　胡娘（）　
“你没察觉到吗？”流光又送了一个白眼给宋然。

　　　　“察觉到什么？”宋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多嘴了。

　　　　“察觉到天道限制啊！”流光嫌弃地看了宋然一眼，“这里是罗刹场，封顶修为是出窍境。在这里你可以修炼，但却只是在你未达返虚的基础上。所以很多人死在这里，都不是战死的，而是被耗死的！”

　　　　“这些，在他们进入罗刹场后便会有人告诉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产生绝望，而绝望滋生恐惧，恐惧灌溉戾气，戾气也就意味着，即将犯下大量的罪孽。”

　　　　“猎杀罪孽能收获善果，善果能减轻他们的痛苦。恶性循环，因此，这里的罪孽之气有多强盛，你能感受到吧？”

　　　　“那胡娘怎么还活着？”

　　　　“罪孽的主人都有天道赐予的半神称谓，说白了，就是天道的走狗，负责此地秩序。好了，进去吧。”流光不耐道。

　　　　“……”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吗？怎么这么没耐心呢？

　　　　碧草苑。

　　　　“哟，女子来咱这寻乐的可真少见。”丰满的女人倚在二楼，看着门外进来的宋然，眉眼间皆是贪婪之色，“这人姐姐可定下了，谁要与姐姐抢，姐姐跟谁急！”

　　　　“我对娃娃可没兴趣，不过……你见过带孩子来这寻乐的吗？”

　　　　“没见过——不会是来寻事的吧？”女人眸光一利，双眼微眯，仔细打量了宋然一眼，可随即，其人却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看着不像啊……”

　　　　“究竟是不是，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说着，搭话者手一推，一股大力送出，立刻将身形丰满的女人送到了门外进来的那女子面前。

　　　　只是这股力道可能太大了些……

　　　　宋然看着从天而降，连滚数圈，才滚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眉毛一挑，与流光对视了眼，“问问？”

　　　　“你问！”奇异的香味瞬间将流光逼退数步——这人是在魅香里打滚了吗？！

　　　　“你去！”那味道宋然也闻不惯。

　　　　闻言，流光在宋然的目光下再退数米，直至退到门口，好似有道屏障将所有异味拦下来后，他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