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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长歌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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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皇帝说道:“三郎,很是烦心此事么?”玄宗嘿的笑道:“自古只有暴君才会被人行刺,你觉得我是暴君么?”杨玉环柔声道:“你怎算是暴君?何况侍卫只是发现了这支短剑和一头女人的长发在花萼相辉楼上,说不定是哪个宫内的侍卫与宫女调情,遗漏下的物事,如今天下承平,人人安居乐业,自古皇帝当中,也没有两人能做得比你还好,你便是这天下人的活菩萨一般,谁会想要害你?”
玄宗笑道:“不当菩萨,只做真人。”杨玉环面露不解,玄宗又道:“咱们做了真人,羽化登仙,才能永世不分,日日厮守在一起呀!”杨玉环嫣然一笑,神情微露出一丝女儿娇态,柔声道:“我倒忘了,你可是玄元皇帝的子孙。”
二人一齐轻笑,说了些琐碎杂事。萧云想着刚才成兰陵说的话,留意杨玉环的眼神,见她看着玄宗时的神情,顿时恍然大悟,暗想:“我可真傻,公主小姑娘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心里便再也不可能容下别的人了。”此时见玄宗与杨玉环说着笑话儿,与民间夫妻间的恩爱也无太大区别,这才真切感到原先觉得遥不可及的“皇帝”,果然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殿外脚步声传来,一名通传小监躬身进入。玄宗头也不回,口气不耐的说道:“朕说了今夜谁也不见,还来打搅朕与娘子说话做什么?”那小监赶紧跪下禀道:“禀圣上,太子执意要前来问安,已在殿外跪了好久。”玄宗面色不悦,道:“说了谁也不见,让他回去。”那小监不敢啰嗦,应声而起,便欲转身出门。杨玉环柔声道:“且慢,”那小监闻声止步,竟也不怕触怒龙颜,杨玉环转头又对玄宗说道:“三郎,你若不见太子,只怕他会在殿外跪上一夜。”
玄宗敛眉沉思片刻,对那小监道:“传他进来吧。”小监领命而去,不一刻进来一名须发半百的瘦弱老者,抢上两步扑通跪倒在玄宗与杨玉环二人面前,一脸焦虑不安之色,大声道:“父皇、娘娘,儿臣护驾来迟,死罪,死罪。”玄宗淡淡说道:“朕与娘子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起来吧,你年龄也不小了,早些回去歇息。”那瘦弱老者叩头拜了几拜,不敢起身,又道:“是,是。儿臣必须见到父皇与娘娘无恙,才能安下心来。这就去责问陈玄礼,务必查出行刺之人是谁。”
萧云在暗室内瞧得稀奇,只见这名口称“儿臣”的老者满面赢弱困顿之色,神情惶急拘谨,比他口中的父皇,看上去还要老上十岁。萧云心道:“皇上风度从容,儒雅洒脱,确非一般人可比。”他只见玄宗皇帝的一番气度,已然在心中生了敬意。耳听成兰陵悄悄说道:“李亨这太子爷,可做得真惨。”
玄宗沉默了片刻,对太子李亨道:“谁告诉你是有人行刺?明明就是宫中的侍卫与宫女私会时漏下了定情信物。你教人去查查,宫女中可有将头发剪了的,抓起来按律惩罚便了。”李享大气不敢多出,连声应是。杨玉环适时说道:“好啦,三郎,太子身子骨不好,别让他老跪在这了。”玄宗面色稍霁,点头道:“这事也不着急,明日再查不迟。退下吧。”李亨不敢再行逗留,又叩了几下头,道安退下。
屋内二人一时无话,玄宗按动羌笛剑上的机关,只听啪的轻响一声,细利的剑身弹了出来,颤动不停,微微发出锋吟。杨玉环叹了口气,说道:“三郎,太子虽然性子静些,却对你我向来孝顺,你又何苦对他太过苛责?”玄宗撩剑挽了两朵剑花,神情略显失落,说道:“娘子,人人都说皇帝万万岁,可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活过了百年?再等几年,亨儿也都五十了,每次瞧见他,无论做什么事,总象是在催我一般,我心里有股气,忍不住便会升腾起来,唉!”
杨玉环微微一怔,柔声道:“皇上是上天派来的圣主明君,自有真仙护佑,哪须担忧这些?倒是玉环如今年华逐减,只怕再等两年容颜大损,教皇上见了烦心。”玄宗伸过手去与她握在一起,问道:“今年六月初一,你便该满三十八了吧?”杨玉环点点头,挣脱他的手掌,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玄宗哈哈一笑,大声道:“来人,传执笔官。”传令小监应声而去。杨玉环道:“你又想做什么奇事?”
玄宗笑道:“你就算老得像我这般年纪,也不会稍减美丽。不过我的娘子既然不喜欢年纪继增,我便下令让你永远三十八岁罢,哈哈哈!”不一刻史官来到,玄宗吩咐道:“记下了,丛今年开始,以后每年给贵妃贺寿,只报三十八岁,不得增加。”杨玉环惊奇笑道:“哪有这样的事?”玄宗道:“我是皇帝,还是你丈夫,这点事情,都做不得主么?”转头又对站在面前懵懂不解的史官道:“朕的御命不够清楚吗?还不领命退下。”那史官连忙大声领命,道安退走。
玄宗笑道:“我这丈夫还算不错罢?”杨玉环掩嘴笑道:“你是皇上,我是臣妾,说什么丈夫不丈夫,被人听见只怕要笑。”玄宗摇摇头,正色道:“我倒宁愿咱们只是一对民间的夫妻,操持一下家财子女的事便可,没有这些天下的烦心事。”杨玉环知他心中烦恼,逗趣道:“我们还不算民间夫妻呐?吵也吵过,我连娘家还回了两次,自古哪个皇帝有这样的事?”玄宗呵呵一笑,眉头微展。杨玉环又道:“你是在烦心李右相的病情么?”玄宗叹气道:“林甫这两年来虽有诸多行事让我不喜,但这十余年来,全赖有他,我才能放心与你在这宫里做夫妻。如今他病况堪忧,加之儿子被刺又受了惊吓,我怕他过不了此关啊!”
杨玉环安慰道:“好在李右相的十三郎只是受了伤,性命却是不打紧的,如今你又将朔阳公主许配给他的十三郎,这一冲喜,他的病多半也能好起来,你又何必烦心。”这话一说,密室内的萧云听得一惊,暗想:“原来李十三没有死么?”回忆当时情形,自己见到李十三腹部插着匕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也没有上前监视,只当他必然已死。一时暗自欢喜,心想玉儿就此能够洗脱罪名,不用亡命天涯。随之想到朔阳公主便是成兰陵的小师妹李沐儿,却又在心中暗叹,想她一名娇憨可爱的少女,却须得与李十三这样的人做夫妻,不免生出同情。又听玄宗说道:“现下的年轻人都这般狂放不计后果么?李昭道斯文清雅,为人随和,想不到他的儿子竟有如此凶性,为了一个妓女,杀害自己的同族兄弟,唉!”
萧云再次心惊,寻思:“皇上怎会这样说?”他知道玄宗口中的李昭道便是李长风与李长青两兄弟的爹,人称小李将军,其人作的画深受时人赞赏。此时听见玄宗如此说来,心下不由大怒,想到:“李十三这厮定是念着李长青夺了玉儿的欢心,故意借机陷害。这样一来,玉儿和李长青可就凶险之极了。”
杨玉环叹道:“男女若真是相爱了,做出什么事来,也都情有可原。”玄宗呵呵一笑,站起身来,道:“林甫这一病,奏章早已堆积如山,我这闲皇帝可就做不成了,今日来了几件急务,须得批示,就不能陪你了。你早些安睡吧。”杨玉环起身道:“只恨玉环不知政事,无法替你分忧。”玄宗哈哈大笑,说道:“有时我也在想,若你既有这般美丽多艺,又能有武后的治政之才,可就完美了。”杨玉环一惊,正要说话,又听玄宗说道:“不过若是那样,你便会一心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位置上,不会再理我了,就像高宗一样。”
杨玉环垂首道:“皇上说笑了,玉环生性除了喜欢喝酒舞乐之外,其余的事,可都没有兴趣。刚才只是担心皇上操劳,情急罢了。”玄宗伸手托起她的娇颜,笑道:“我们老夫老妻的,你还这么多心做甚?只要你不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便是将这天下送给你,又有何妨?呵呵,世人只道当今天子贪图安乐,不愿理会朝政,可谁替我想想,自我登基以来,勤政三十几年,使得天下安定,民丰国强,可我也成了六十几岁的人了,难道无权与我的妻子过些清闲安稳的日子么?何况我眼下已上了七十,他们还想我怎样?”说话间神色黯然,显得颇感委屈。
杨玉环一时无语,上前紧握住他的双手。玄宗旋即笑道:“他们没有把我当做是个人,都把我当做是神仙了。可我只是个凡人而已,你可知我为何这么迷恋你?便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将我当做是冰冷的神像,而是将我看作你的男人!”杨玉环默然点头,玄宗柔声道:“你也不用担心,我已下令急传你族兄国忠回京,若林甫真有不测,便让国忠接了这宰相的位置,我们还是做我们的逍遥夫妻,你说可好?”
杨玉环面色微动,说道:“这些国家大事,玉环是不懂的,三郎说怎样好,便怎样办。”玄宗轻轻拍了她的面颊一下,说道:“跟你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夜深了,我必须去批阅奏章,你也安睡吧!”
杨玉环点点头,将他送至门口,这才回转,眼光牢牢盯在桌上,只见那支羌笛短剑被玄宗不知何时留在桌上,银光轻闪。她将羌笛剑拿在手中注视片刻,喝令左右宫女尽皆退下,忽然抬头对空说道:“兰陵,你若来了,出来让娘看上一眼吧!”
第139章()
第93章
萧云微微心惊,暗道:“她怎知公主小姑娘在此?”转头看成兰陵,见她目不转睛盯着琉璃瓦,却无半分出去的意思。此时周遭极为安静,密室内外的三人怔怔站立,都无动作。良久,杨玉环长叹一声,自语道:“我可真犯傻了,你又怎会想来见我?”转身坐下,把玩了片刻成兰陵用过的茶杯,高声叫道:“凤翔!”声音才落,就见纱帐飘动,一名瘦削的武士自暗处幽灵般跃了进来,只瞧了杨玉环一眼,连忙将目光移向地上,跪下说道:“娘娘!”
此人一开口说话,萧云与成兰陵各自一惊,只觉似曾相识。萧云仔细打量此人,见他穿着宽大的武士戎装,似乎将整个人都裹在了披甲的背后,双手掩于袖中,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杨玉环拿着羌笛剑摩挲良久,也不言语。那叫做凤翔的侍卫静静跪着,等候吩咐。萧云心思如电,寻思:“贵妃娘娘刚才为何会凭空叫兰儿出去相见?”耳听杨玉环忽然呵呵笑道:“这羌笛短剑虽然打造得极是精巧,却也,换作是你,会送这样一件礼物给心上的女人么?”凤翔愕然,摇头道:“我不知道”,杨玉环点头道:“是了,你到如今还不娶妻,哪里懂得男女两情的乐趣?”凤翔干笑两声,自嘲道:“娘娘说的是,我只是一介武夫,实在不懂这情爱是个什么滋味。”
旁听的萧云如被电击,十几年前成兰陵失踪那个夜晚顿时清晰的浮现出来,这名叫做凤翔的武士干笑这两声,听来熟悉至极。忽觉紧挨在身旁的成兰陵娇躯也是一抖,显然和他一样的心思。
杨玉环叹气自语道:“如今我只求兰陵的日子能过得快乐,她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心仪的男子嫁了才是。”口气一转,迟疑道:“竟然将剑当做定情之物相赠,这样的人会不会没有情趣?”凤翔只是不答,似乎早已习惯听杨玉环自言自语。
密室内的萧云却面上一热,扪心自问:“我竟教人觉得闷了么?”斜眼察看成兰陵,见她凤目半闭,隐有微光,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管痴痴瞧着外面。
杨玉环出了一会神,这才吩咐道:“将这羌笛给她送回去,不论好不好,总算是她喜爱之物,否则也不会从小挂在床头,如今又随身带着了。”
密室内的二人听得一个惊奇,一个震惊,均想到:“她连这些琐事都知道?”外面的凤翔答应一声,问道:“现在送去么?”杨玉环点点头,说道:“你从东门的夹道出去,去那里一路无人值守,不怕被人发觉。”凤翔笑道:“若有人探知了这条道路,来探望娘娘便易如反掌了。”杨玉环微微一笑,道:“你从密道出去,不要被人看见你深夜还在我房里。”凤翔点头起身,接过羌笛短剑,便往密室走来。萧云连忙拉了成兰陵便走,快速出了密道,藏身在暗处。少时凤翔出来,整了整衣冠,左右看了一眼,缓缓绕向宫殿背后。
萧云悄声对成兰陵道:“正好趁机跟他出去。”成兰陵微微点头,心思不知飘去了哪里,任由他牵着往前。一路曲折,不见人迹。凤翔只管低头走路,从不抬头张望。不一刻到了一处小小的院落,只见枯草堆积,丝网盘结,不知有多久无人来此。凤翔站在草丛当中的一尊水兽石像跟前转动胸前圆球,对面墙上暗门打开,当即走了进去。萧云等了一阵,估计他去得远了,这才拉着成兰陵进入院内,照样转动石球进入夹道,脚下踩到一物,低头瞧去,只见隐有银光透出,正是自己送给成兰陵的羌笛短剑。
他心下一奇,恍若大悟,说道:“贵妃娘娘是故意教此人带我们出去吧?”成兰陵拾起羌笛剑,说道:“这人多半便是当年将我带走的那蒙面人。”萧云点头道:“刚才贵妃娘娘瞧见桌上你用过的茶杯,没在皇上面前露出异状,定是认得这支羌笛剑,猜知你藏在一旁,因此才教这人带我们丛者夹道出去,还将羌笛剑留了下来”略一迟疑,又道:“看来贵妃娘娘一直暗中在照顾着你,当年暗助你和你爹之人,多半也是她。”
成兰陵神情恍惚,喃喃自语:“不会,不会,我爹不是她派人救的”接着抬头说道:“你想想,她哪能调动羽林卫?”萧云略一思索,点头道:“也是,不过救你之人,一定是她。”
成兰陵抚着羌笛默默出神。萧云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当下前头带路,走了许久,不见尽头,沿途别无出路,心想这是成兰陵的亲娘指点的出路,定然错不了,当下也不疑有他,只管埋头疾行。忽听成兰陵在身后问道:“你把玉儿藏在哪里?”他愕然一愣,想不到成兰陵已经知道此事,心下略感不安,含糊答道:“藏在安全之处,过得几日风声消了,再想办法送她出城。”成兰陵哼了一声,道:“你这事可办得真好。”萧云情知她在说反话,面上顿时发热,转了话题道:“你的羌笛剑怎会被人偷了?又怎么找到我的?”
成兰陵半晌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索,然后说道:“我也没有猜透这其中的关键。昨日有人趁我早上向师傅请安之时,偷偷摸进我的房里盗走了这剑,来人轻功甚高,来去毫无痕迹,偏偏只拿走了羌笛剑,后来在那密道里看见你留下的字,暗在心中一琢磨,猜测无论偷剑之人想要做什么,多半与皇帝今日去为师妹选婿有关,而又不知上哪里找你,于是便在花萼相辉楼前来个守株待兔,好在你这只呆兔果然上了别人的当,否则真还不好找到你呢,”说到这里口气一转,接着道:“我原来打算,假若我娘愿意跟我走,便将她从师妹带我进来的那密道送出去,然后一路不停,赶到范阳与我爹会合,一家人从此团圆”萧云插言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当面问问贵妃娘娘?”
成兰陵叹道:“我也是暗中观察了她两日,才明白,若她愿意走,我爹早就可以将她带走了。”萧云也叹道:“你说贵妃娘娘的心已不在你爹身上的话,可不能对你爹说,否则他定会伤心。”成兰陵道:“哎,只怕我爹心中早已不止是想找回我娘了,这些年他隐于安禄山身后,为大字也不识两个的安禄山出谋划策,令其兼领三镇节度使,手握北面军政大权,我怕怕他停不下来了!”
萧云听得心惊,暗想:“假若大帅与哥舒将军等人说的不错,安禄山真有天大的胆子,谋反叛逆,公主小姑娘的爹,只怕脱不了干系。”当下停步回身,说道:“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劝上一劝。”成兰陵轻轻点头,道:“我想好了,若是我爹执迷不悟,也只能随他去。我便回峨眉山跟着师傅学习剑舞,其实我并不喜欢剑术,只对剑舞钟情。”萧云急道:“你回峨眉山了,那我怎么办?”
成兰陵面色一红,抢前便走,气恼道:“你难道认不得去峨眉山的路么?”萧云暗自一笑,随后跟上。二人又走良久,终于见到出口,只见已是来到长安东城外墙,出口前林密草长,已然置身城外。一颗大树下拴着一匹骏马,想来是风翔为成兰陵预备在此,萧云感慨道:“贵妃娘娘的心思可真周到。”成兰陵道:“你在我面前,别称她为贵妃娘娘。”萧云忙道:“是了。”心头却想:“我少提起她,尽量不说。”他不知成兰陵此时心意,不愿无意中惹恼了她,当下也不问能否称呼杨玉环为她的娘亲。
二人共乘一骑,缓缓绕着城墙往城门方向行进。成兰陵坐在前面,沉思良久,道:“你将玉儿的事详细跟我说说。”萧云不敢隐瞒,只得原原本本说了,以为她定会气恼自己做事莽撞,却见她眉头紧蹙,说道:“你怎会误会我要行刺皇帝?”萧云老老实实,又将如何从李沐儿口中套话,如何“巧遇”温承的事讲了,他知道成兰陵面皮薄,便也不提温承与丝丽摩二人纠结不清的事。
成兰陵叹了口气,说道:“若说有人这般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你,又能安排下这番手脚,除了被你弄瞎一只眼睛的刘锦云,还能有谁?”萧云此来一心全都挂在她的安危之上,还未仔细想过自身的事,此时经她一提,顿时恍然,大怒道:“这厮杀我兄弟不说,还行这些卑鄙之事,我不将他斩成八块,不足平我气恨!”
成兰陵面色一黯,说道:“假若他愿意就此息事宁人,并且去禅西坟上跪拜认错,对那些羌人厚加抚恤,这仇恨不能排解么?”萧云见她屡次袒护刘锦云,心下不免生了闷气,冷冷说道:“禅西与伊娜惨遭横死,全都因刘锦云当初强夺阿者者而起,何况此人如此阴险,我实在想不出你究竟为啥这般袒护他?”
成兰陵听他口气不善,心下也来了气,震开他环抱自己的双臂,垂头不再言语。二人都不说话,马匹失了缰绳引领,斜地里向着草青处渐行渐远。
此时已至凌晨,四野笼在轻雾当中,更令二人为之气闷。过了片刻,萧云气恼已过,看着面前只穿宫装的成兰陵背影,不由怜意大起,当下将外衣脱下,披在她背上。成兰陵也不推阻,待他替自己披好衣衫,幽幽说道:“刘锦云曾经救过我一命。”
第140章()
第94章
这话大出萧云意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暗道:“这下麻烦了,想不到那厮竟对兰儿有救命之恩,若要杀他替禅西和伊娜报仇,只怕要想个好法子,不可令兰儿为难。”他虽一时间感到无措,心底却认定非杀刘锦云不可。
二人复又不语,不过身子却靠近了些,萧云探手拾回缰绳,顺势将成兰陵揽在怀中。成兰陵微微一动,也不挣扎,说道:“当年我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有一次孤身去范阳见我爹,半途被几名下三烂的恶贼盯上,趁我睡觉的时候用迷香将我制住,带去荒野之处,打算谋财害命,幸得他凑巧经过,出手相助,我才得以幸免。”她这话说得断断续续,显然口中说的恶贼不止想要“谋财害命”这么简单。萧云心底明白,像她这般绝色之貌,若是落入歹徒手里,不知会遭受怎样的侮辱和折磨,听说刘锦云出手相助,不由对此人生了两分感激,心想:“我须得想个法子还了他对公主小姑娘的这个人情。”成兰陵又道:“他很讨我爹的欢心,眼下圣教诸事皆由他说了算,他的家族又控制着齐鲁各地的江湖势力,门下高手如云,连朝廷对其也不敢小看,你若非要杀他,不仅会令自己陷于危险之境,而且就算你得手,也会惹上大麻烦,到时候,你连自身都无法顾及,又怎能照顾我?你说过要保护我,要反悔么?”
萧云出奇的未因她这番软中带硬的话气恼,只在心头想到:“公主小姑娘是在替我担心呢,不过她说得也对,这江湖上和在军队里打仗确实不同,我往后须仔细一些,不可教她因此受到伤害。”成兰陵半晌未听见他回答,回头追问道:“你要反悔么?”萧云张了张嘴,闪过念头:“我若回答‘不悔’,岂非有答应不杀刘锦云之嫌?”当下说道:“我们早就说好,要生死与共,你忘记了?”他这话本意是想避开成兰陵的追问,又想唤起二人之间的柔情蜜意来,谁知鬼使神差的加上一句“你忘记了”的诘问,反将缓缓回升的亲密打消了下去。
成兰陵显是动了真气,低头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一个字。萧云暗自后悔,想要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却又怕与她在杀与不杀刘锦云一事上纠缠,只得强忍住内心的怜爱,调转马头,催马往城门行去。
延兴门下六道城门,皆有捕贼官阻路盘查,门墙上张贴着数张海捕文榜,其中最显眼的两张画像,正是李长青与玉儿两人,画得虽不传神,却也形象。萧云早知会如此,也不如何惊异,只是瞧见二人的榜末注明“甲等”,略感意外,心想李十三既然并未身死,就算诬蔑二人加害于他,又怎会是仅次于谋逆大罪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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