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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长歌录-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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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套“噬心窃魂大法”真正的难点却在于“鬼道”。秘术的首要口诀,便是须令受术者“心神集中,不染杂念”,因此“鬼道”主要以运用各种手段强迫或诱使受术者集中意念为宗旨,初入门者须使用麻醉、致幻药物配合,方能惑人心志;集大成者则能化天地万物为己用,随时随地可令旁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其控制。
“鬼道”的内容纷繁复杂,萧云循序渐进,将各种手段、方式强行背了下来,只挑了几种自觉目前用得着的研习清楚,然后出门装作闲逛,暗中拿成兰陵的手下进行试验,效果却并不理想,成败各半。他回去后苦思冥想,又将自己上次被樊虚子迷惑了心神一事两相比对,渐有所悟,暗道:“这套秘术虽然首要受术之人集中意念,但若受术之人无欲无妄或是心止如水,却不易被这秘术控制住,但我对兰陵爱欲甚强,被迷惑了心神后为何却又能自行醒来?难道是因我对兰陵的爱已到了极致,由此物极必反才冲破了师父暗下的手脚么?看来运用‘鬼道’不能循旧守成,须依势生变才是。”他呆呆的琢磨了数日,暗想既然成兰陵派来的人是跟踪自己,何不利用自己作为诱饵,令这些人更易被“噬心窃魂大法”迷住呢?何况这些人均是练家子,多少都习过气功,应比常人更容易得手才是。
他思虑清楚,做了一番准备,次日按照既定谋划出门逛了一圈,轻易便将成兰陵派来的手下数人迷惑住,并逐一告令道:“回去向你们庄主复命,就说萧云离开了长安,不知去向了。”那些成兰陵的手下被他下了手脚,只道果真失去了萧云的踪迹,慌忙赶回去报告。
萧云初次领略这套秘术的神奇,不觉悲喜夹杂,心想只要自己不愿被成兰陵知晓行踪、生死,稍稍使些手段便成。这样终有一日,二人必将失散于万丈红尘之中,也不知几番轮回过后,还会否有重逢的一日?
他回去关上门闷坐半日,任由自己随心内的喜而笑,悲而哭,幻想着成兰陵嫁给他时身穿大红嫁衣的美丽模样,接着又想象自己孤零零的在黑夜里独行踽踽,不论是喜与悲,竟分外的令他感受深刻。他猛然一惊,暗道:“照理说我前些日子对自己施了‘神势’,应淡了对兰陵的想念才对呀。为何如今我却反而感受更甚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念及樊虚子也是在前人留下的支离破碎的文献中整理出来这套秘术,初创成立,说不定还有多处错漏,若因此惹得自己无法淡忘对成兰陵的情意,到时面对成无心之际,还真怕自己下不去手,那样可就无法对九泉之下的柳傲交待了。
他又念及时间已过两月,成兰陵的伤也多半将要痊愈,万一与她照面,自己更不知会怎样难舍,当下打定主意,先得不声不响探听到刘锦云的行踪,杀之报仇。
当夜晚饭时分,他向樊虚子与李沐儿分别敬了三杯,对李沐儿道:“追风逐电性子极倔,只能安抚,不能用强。”李沐儿一怔,不知他没头没脑为何忽出此言,正待询问,却见他已转头对樊虚子道:“师父,你说我能否迷惑住你的心神?”樊虚子一怔,随即大笑道:“老夫知道你对小姑娘情意深重,因此对你施术甚为容易,但你又怎知老夫的弱点?”萧云道:“说得也是。师父一生研习此术,若不能知晓你的弱点,确实无法令你受惑。”李沐儿成天跟樊虚子闲聊,早知萧云是在学练控制旁人心志的法术,笑着插嘴道:“你师父吹嘘得紧,本姑娘却不怎么相信,不如你试试对我施法,看看是否如泥师父所言那般神奇。”
萧云摇头道:“这套秘术是治病救人的手段,若对无病无痛的人施为,就成了邪术,不可。”说着不理一脸扫兴之情的李沐儿,又对樊虚子道:“不过,师父你的弱点,徒弟我却猜到了一丝。”樊虚子惊奇道:“说来听听。”萧云道:“师父你一生专研这套法术,无妻无子,连朋友也没有几个,你一定深觉寂寞。”樊虚子神情不屑,冷笑道:“老夫生性孤傲,向来以寂寞为乐。”萧云一叹,道:“也罢,徒弟有一事相告,万望师父不要见怪才是。”
樊虚子想了想,道:“为师也有事须对你讲,你先说。”
萧云点点头,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看似不经意的画来划去,说道:“师父你与沐儿女侠脾性相投,外人不知的,一瞧之下还以为你们是父女哩。”樊、李二人均是一怔,各自一笑,李沐儿道:“你师父这么老,哪有我这么年少的女儿。”樊虚子目光微闪,面露憧憬之色。萧云嘿嘿笑道:“沐儿女侠聪明伶俐,心地也好,何不向我师父拜师学艺?你们这两月来相处甚欢,想必往后成了师徒,只在嘻嘻哈哈当中便一个传了衣钵,一个学到奇术,又各自多出一名亲人,岂不是好?”
樊虚子随着萧云在桌上画来划去的手指转动目光,若有所思。他一生迷恋“噬心窃魂大法”,为之倾尽心力,后来欠下成无心一个大恩,又得其巨资资助研习法术,于是才入了圣教,听命于成无心。此时萧云一番话说中了他的心事,最近几年总觉年纪渐老,身旁却无人可交心,生怕自己毕生心血被带进坟墓里去,因此才会在发觉萧云的潜质后,想尽办法令其拜师学艺。他痴痴想了片刻,猛然一惊,顿时醒了过来,暗道:“惭愧,惭愧,竟被这小子使了手脚。”抬眼见李沐儿犹自痴痴盯着桌上酒痕渐干的印记,又在心头想到:“这小子看来报着必死之心了,否则何必劝我再收一徒?”他一生从未与不相干的人朝夕相处的呆上过数日,此次却不知不觉对萧云与李沐儿二人产生了感情,不由得低声轻叹,轻轻一拍两掌,唤醒仍在迷惑中的李沐儿,对一脸惑然的李沐儿道:“这小子法术已成,若他想要隐藏起来,这世上再也无人能找到他的踪迹了。”
萧云趁樊、李二人怔住之际,悄然离去。这两月来胡须重又张狂的横生出来,再将头发披散,倒也不怕有人识得他的面貌。
他想及丝丽摩曾说刘锦云在兴宁或大宁坊一带有处隐身之所,料想此人受伤后定会尽力掩人耳目,避免被仇家知晓了行踪,说不定便是隐藏在此处也未可知。当下接连几日,晚间都在这两坊一带明察暗访,却一无所获。反倒是听闻传言,安禄山久攻潼关不下,北方又被郭子仪、李光弼带领的唐军精锐连战连捷,朝廷平定叛乱只是朝夕之间的事了。
他不知消息真假,不过却也感到一丝欢喜,只是每当想及冤死的高仙芝与封常青,总有深深的遗憾。
这日,他又趁夜深人静之时,在大宁坊内查探,眼见四更已过,却未发觉丝毫线索,心想:“这两坊内屋舍众多,我得查探到什么时候去了?何况刘锦云理应伤势已愈,也未必会在这里。”他正在心头盘算,忽听马蹄声急,数骑疾奔经过,正要拐过街角,猛听人马纷纷惨叫,倒成一片。暗处涌出数名黑衣蒙面之人围上去一阵砍杀,转眼间将数骑人马尽皆干掉,接着迅速分头隐去。
萧云心下一震,瞧这些黑衣人手脚极快,功夫不弱,不似一般贼匪,当即认准其中两人,瞧瞧随后跟着。
第207章()
第162章
那两人躲着巡夜执金卫,在城里绕来绕去,显然是在试探有无被人盯梢。萧云是跳荡军出身,功力又已大进,自然不会被发觉。那两人胡乱绕了一阵,这才躲进暗处脱了夜行衣,取道东城而去。萧云见这二人行事隐秘谨慎,也不知与圣教或刘锦云有无关联,当下紧跟不舍,直到瞧见那二人进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宅院,这才记下地头,回到住处睡了两个时辰,天色已大亮,起身来到昨夜那数骑被杀之处,只见官差往来,看热闹者挤得街道水泄不通。他心想:“长安城中有这许多人被杀,当真是数十年未遇的大案了。”耳听围观民众议论纷纷,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也不知能不能信得。不过有一点却众口一词,昨夜被杀的那帮人身上都带有国相杨国忠府中的腰牌,当是杨国忠的人。萧云微觉心惊,恍若感到这件血案背后似乎有着极不寻常的秘密,而且莫名其妙的觉得此事与刘锦云多半有关联,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等到入夜时分,来到昨夜记下的地头,寻了一处易于观察的暗处,藏身查探。子时前后,周遭忽然变得宁静之极,就连巡夜兵卫的踏步声也久未听闻。萧云情知有异,不敢轻易露出行藏,又等一阵,只见昨夜那二人藏身的宅院四周如同凭空般冒出一群劲装神秘人,领头的打个手势,撞门的撞门,越墙的越墙,一瞬间便闯了进去。
萧云心下暗思:“这地头极为隐秘,昨夜那二人行事又谨慎,想来其余同伙也都如此,怎会这么容易便被对头找上门了?”他藏身之处离那宅院不远,却极不惹人注目,倒也不虞被人发觉。片刻后这群神秘人陆续出了门来,其间竟未闻丝毫反抗打斗之声,又想到:“看来还是昨夜那群蒙面人棋高一着,料知对头今夜来袭,早已躲开了。”果见数人在向那领头之人回报,隐隐听得“宅内无人”几字。
却见门口飞速奔出一人,手里捧着一方黑漆木匣,递到那领头之人手中。那头领揭开一看,面色大变,轻声怒骂道:“好个胡蛮匹夫,贼人走得匆忙,你们四处查探一番,若有异常,立即来报。”他身旁几人齐声应命。那头领带了四名随从,骑马去了。
萧云瞧见此处已无线索可查,当下攀上高墙,从数户庭院斜插追去。他轻功已算上乘,在墙头飞奔速度不减,竟抄在那头领之前到了另一头的街口。只见那头领几骑忽的放慢速度,缓缓沿着大道往前缓行,走了片刻,瞧见几队巡夜执金卫候在前方,领头的军官向那头领赔笑招呼:“武总管可寻到相爷的爱犬了么?”
那头领笑道:“刚才下人来报,那犬溜出府来,又自己溜了回去。劳驾各位在此等候一场了。”那几名军官连连拱手,均道:“武总管说哪里话来,只恨我等是武夫粗人,怕惊吓到相爷的爱犬,否则也能为武总管跑跑腿了。”那武总管打个哈哈,拱手辞别众兵士。
萧云隐在墙头暗暗跟踪,下面几人说话听得分明,此时朝廷上能称为相国者只有杨国忠一人,当能断定这名姓武的总管准是杨国忠的人没错。而且瞧他谎称寻犬,就令数支巡夜的执金卫不敢靠近那座隐秘的宅院周围,若非相国府中的重要人物,哪有这般大的面子。
萧云心下好奇愈甚,情知那武总管必是回往杨国忠的府邸,当下施展轻功横穿里坊,抢在武总管几人前头拦在必经之路上。少时那武总管带人快马奔来,萧云朗声道:“武总管,在下有机密相告。”
那四名随从立即纵马上前,将武总管护在马后,齐声喝道:“何人深夜拦路,赶紧让开了,否则格杀勿论。”
萧云不动声色,又叫道:“在下确有机密相告,是关于昨夜贵府中人被刺的事。”
武总管轻哦了一声,显然颇出意料,沉吟道:“如今世道已乱,你不肯通名报姓,又在深夜拦路,怎教人信得过你?”
萧云扯下刀剑扔在地上,说道:“武总管无须多心,请贵属下拿刀试在我的脖子上,若我有丝毫异动,一刀便可要了我的命。”
武总管见他如此,疑心稍去,对一名随从打个眼色,那人跳下马上前,将雪亮的长刀架在萧云脖子上。武总管催马迎上,在萧云身前三尺来远停下,道:“你有啥话,轻声说来。”萧云道:“我这有样物事,总管一瞧便知究竟,”说着伸手往腰里掏去。那几人齐将目光盯在他腰际,耳听他声音飘忽的又说道:“你们累一夜了,休息片刻吧。”顿觉浑身发热,极是困乏,眼皮不由自主盖了下来。
萧云一见施展“噬心窃魂大法”得手,连忙上前打开武总管手里的黑漆木匣,只见里面放着数块军牌,借着星月微光翻检查看,上面均刻有“河西跳荡”某某字样。他但觉奇怪,寻思:“昨夜那帮刺客原来是河西跳荡军中的么,难怪下手那般干净利落。”但随即感到其中有诈,想到:“这些人既然是来长安甘犯奇险,又为何齐将军牌带在身旁?”
他刚才只是施法令几人稍稍昏睡片刻,即刻便会醒来。当下将木匣合好,放进武总管怀里,迅速离去。回到落脚处睡了片刻,始终不解河西军里的人怎么会与国相府有过节,甚至到须动手刺杀的地步。但此事看来却与圣教或刘锦云无关,自己也不必多管。
过后几日,萧云照例昼伏夜出查探动静,发觉长安城中越来越不平静,数拨来历不明的人物在夜间频繁往来,也不知其中有无圣教中人或是刘锦云的手下。他一时寻不到仇人的线索踪迹,百无聊赖之下,对那些所谓河西军人与国相杨国忠之间有何过节的好奇心大盛,仔细推敲一番,隐隐想到:“若说是有人假扮河西军人栽赃陷害,用留下军牌的法子未免显得太笨了些吧!”只觉他都能想到的疑点,堂堂当今国相杨国忠又怎会轻易上了对头的当?于是决定前往相国府一探究竟。
次日不等夜深,他便来到杨国忠府门外,只见府外各处隐藏有多名暗哨,瞧来整个国相府大大加强了守卫,想要潜入进去,难于登天。他暗中思量,若欲潜入相府极易被发觉,不如守在进出相国府的必经之路上看看来往有些何等样人,也能窥知些情形。正欲去寻藏身之地,就见相府大门洞开,几辆彩车咕隆隆驶了过来。他赶紧躲避在暗处,情知这是国相杨国忠出府,看那前后仪仗的样式,竟是入朝议事的模样。
萧云心下一奇,暗道:“杨国忠夜入皇宫面圣,只怕是有大事发生了。”此时天下动乱,若能称之为大事的,莫过于潼关失守。难道,他不由得大惊。他在长安住了数年,早已将此地视为故乡,若说叛军威胁到了长安城,如何能够不惊!当下顿时将其余的事放到一旁,匆匆赶往李沐儿曾带他去过的那条进入皇宫的秘道,欲一窥究竟。
不一刻来到秘道入口,见此处残叶腐坏,想来平常鲜有人来。他转动机关潜入宫内,先将自己的须发整理一番,拿水擦洗干净面容,伺机放倒一名游哨,换了兵服。上次曾偷听过玄宗皇帝与贵妃杨玉环的对话,情知玄宗皇帝若无特例,每日里都在贵妃寝宫,当下快步来到杨玉环寝宫外,从暗道进入,顺着小梯上去,耳听丝唱鼓响,似乎正在举行宴会。他来到琉璃瓦前向室内窥看,但见纱帐飘动,烛火如昼,却不见有人。丝乐声是从楼下厅内传上来的。
他打开暗门,小心翼翼摸了出去,只见楼上只有几名一脸困倦之色的宫女散在各处发呆,只要玄宗皇帝与贵妃杨玉环不上来,此处想来暂不会有人前来。当下从杨玉环寝室的窗户上穿了出去,溜到楼下正厅上方,找了处风窗往里探看,只见厅内团团围坐着数十名梨园子弟,身旁各有八音器具,乐呵呵瞧着在当中跳舞的一名女子。玄宗皇帝竟也围坐在其中,若非萧云曾瞧见过他的模样,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大唐朝的玄宗皇帝会是这般不拘小节的与一帮乐师们围坐在一起,饮酒赏舞。
萧云微觉一奇,玄宗皇帝身旁却未见贵妃杨玉环的身影,忽见当中跳舞那女子偏过头来,只见她杏眼朦胧,隐若星闪,手里持着一杯酒欲饮还拒,不正是杨玉环是谁!此时只有筝声相合,笳声相应,杨玉环双臂柔缓绕动,如云似水,脚下轻踩急旋,仿若凌波,令观者顿觉一阵古意之美,滚滚而来。
萧云瞧得一呆,心里不由自主将这幅场面想象成了一幅夜宴古画,心境为之一平,暗道:“圣上不愧是真命天子,潼关来贼,却丝毫也不担忧,想来对哥舒将军镇守潼关甚有把握,我只怕是猜错了。”正在此时,小监来报,国相杨国忠深夜前来面圣。玄宗还未置可否,就已听见杨国忠在厅门外大声叫道:“圣上,您可要为臣下做主呀!”
第208章()
第163章
玄宗皇帝面露不悦,对来报的小监道:“给他在后边儿赐个座,有话赏完这曲再说。”那小监领命出去,少时领着一名样貌俊儒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萧云情知这人便是杨国忠,见他不敢打扰玄宗皇帝的兴头,自行叩了头退后坐下。围坐着的乐师们丝毫不以为异,显然此人时常象这样随意进出禁中。
杨玉环醉心舞蹈,浑不知身外之事,虽是一套以柔慢为主的舞蹈,却也累出了一身香汗,舞毕对着玄宗皇帝盈盈一笑,将手里的酒一口饮下,娇声道:“饮不得了,已然醉了。”
玄宗皇帝抚掌笑道:“娘子越醉舞技越佳,你们说是不是啊?”围坐的乐师们纷纷赞同,杨玉环被两名侍女扶着坐下,对玄宗皇帝道:“叫阿蛮跳吧,她不好饮酒,只好跳舞呢!”
二人正说着话,坐在后面的杨国忠扑通跪下道:“求圣上做主。”玄宗皇帝叹了口气,对杨玉环道:“先看看国忠又有何事了,我们再继续。”杨玉环娇笑道:“三郎,今日酒已饮了不少,说完事早些歇了吧。臣妾先退下了。”说完不等玄宗答应,两名侍女便已上前扶她出厅上楼。
玄宗微笑瞧着她的背影隐去,这才回头遣散乐师,独留下杨国忠,问道:“你是来说杜乾运被哥舒翰杀了的事吧?”
杨国忠刚站起身,闻言复又跪下道:“圣上明鉴,杜乾运被臣下派往灞上操领新军,向来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却不想哥舒翰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无故杀了他不说,还将万人新军拆散了归于潼关守军中去,如此他欺臣下事小,可眼里还还有没有圣上了呀!”
玄宗皇帝面色一沉,微怒道:“胡说!你安插在灞上的一万新军,是朕准了哥舒翰的奏请,归其统领,杜乾运仗着背后有你撑腰,不听哥舒翰调令,被杀只是活该。”
杨国忠听得心惊,不敢多说,只是不停叩头。玄宗皇帝面色渐缓,令他起身坐下,又道:“眼下全赖哥舒翰镇守潼关,安禄山才不能染指长安,你堂堂一国之相,做事要分轻重缓急,此时天下存亡之际,更应少说些个人恩怨,多看看大局才是啊。”
杨国忠不敢多言,连道:“臣下知错了。不知哥舒翰是奉了圣旨收归新军,因此恐怕他有不轨之心,如今圣上点明其中利害,臣下哪敢不从!”
玄宗皇帝道:“那就好。你既已来了,便陪朕饮几杯酒吧,也正好给朕说说你新添那孙儿抓周的趣事。”
杨国忠呵呵一笑,连忙亲自上前为玄宗皇帝斟了一杯酒,拉起了家常里短的话来。
萧云旁观者清,听见玄宗与杨国忠二人的一席话,已猜到个大概。心想:“原来刺杀杨国忠门客的那些人,是想挑拨杨国忠与哥舒将军之间的关系呀,如今杨国忠对哥舒将军恨之入骨,幸好圣上这一次没犯糊涂,否则胡乱治了哥舒将军的罪,长安城中还有谁能镇守得住潼关?”又念及高、封二人,更觉惋惜不已。再想及临别成兰陵时她曾说过的话,心头却又一惊一喜,惊的是果然有人暗中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手脚,喜的却是玄宗皇帝心思极为清明,哥舒翰断然不会被人无故陷害得手。
他见厅内二人拉开了家常,没必要再偷听下去,当下顺原路退回杨玉环的寝室,欲借秘道溜走。刚至窗外,听见里面传来侍女传呼:“娘娘出浴。”顿时一怔,寻思:“这可如何是好?”刚才他只顾好奇探听杨国忠欲急着前来启禀何事,未曾想及杨玉环先自离去,自然是要回往寝室的。此时他身在屋檐上,楼下各处均有殿前三品带刀侍卫守护皇帝,想要直接溜出去可得冒极大的风险。
他矮身藏在窗下,既不敢向里面窥看,生怕莽撞越礼;又不能从楼上跃下,另觅他途。正没做理会处,忽听杨玉环轻轻“咦”了一声,接着听见一命男子低哑的声音道:“娘娘。”
萧云这只是第三次听见这名男子的声音,但却立即便分辨出此人正是曾打晕自己、救走成兰陵的凤翔,只听杨玉环低声问道:“兰陵如何了?”凤翔答道:“伤已初愈,不日就会来长安。”萧云骤然听闻别人口中叫出成兰陵的名字,不由得心头一热,连身子也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赶紧稳住心神,听见屋内静了片刻,杨玉环才又问道:“那孩子铁了心要向兰陵他爹报仇吗?”凤翔道:“多半是这样了,否则他何必悄然离开‘没庄’,又忽然人间蒸发了!”
萧云心头又是一颤,知道是在说自己。耳听杨玉环幽幽叹气,凤翔道:“兰陵原本让樊虚子绊住那小子,谁知反被那小子学成法术,走得无影无踪。如今那小子有了控制他人心神的邪术,也不知哪一天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萧云心下不服,暗道:“这法术用到好处,便是良药,用到坏处,才算邪术。怎可一概而论!”他习得此术后已无原先对“噬心窃魂大法”的偏见,下意识将自己视为了樊虚子的门徒,听见有人说这套法书邪异,心头便觉不快。
杨玉环道:“兰陵虽然剑法高强,但始终是女儿身,这一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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