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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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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们总要回来看一眼。”严君禹轻轻拍打爱侣脊背。
“那便开始殓尸吧。”祁泽跪在地上,亲手捧起同门的残尸,放入早已备好的一口口冰棺里,叹息道,“我原打算搜集到足够多的灵根、灵骨再设下一个血祭法阵,以修补同门的残魂,送他们再入轮回。不过你误打误撞撕开了结界,放魔人进来,这仇也就不用我亲自去报了。”
“并非误打误撞。”严君禹跪在他身边,认真清理尸体上的泥土。
“你变坏了。”祁泽真心实意地赞叹。
“近墨者黑,还是小泽教得好。”严君禹反夸回去,柔声道,“殓完尸骨,我们再给爹上三炷香,让他老人家知道咱们回来了,也会把太玄神造宗传承下去。”
“好,从今往后你便是太玄神造宗的宗主夫人。”祁泽飞快睨他一眼。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严君禹一点儿也不介意名分的问题。
祁泽,“”
当两人打情骂俏时,许多修士隐藏在山脚下,频频用神识窥探,却又不敢有太大动作。半月后,两人殓完尸体,又将破败的宫殿摄入阴阳五行盘,这才乘风而去。
消息传回万剑宗,弑天宗主当即便冷笑起来,“恩爱两不疑?笑话!先把祁泽的传承和宝物骗去,再将他炼成丹药,这才是最有利的做法。那魔头打的什么主意,恐怕只有祁泽看不出来。”
“被全修真界追杀的情况下得到一点回护和善意,任谁都会轻易陷下去。早知如此,当初我也该使这一招。”一名年轻剑修满是遗憾地开口。
“哼,一个金丹期的小儿罢了,抓来拷问便是,何须费那等心思?魔界中人皆是心思诡谲之辈,惯爱使这些阴损又上不得台面的招数。”弑天笃定道,“不出几日,那祁泽定然会被投入炼丹炉,重建宗门不过是个令他心甘情愿赴死的幌子而已。”
“爹,那可是融合之体,您舍得让一个魔头占了大便宜?况且他修为本就高深莫测,再得了逆天丹药,又是怎样一番境况?”剑修忧心忡忡地说道。
弑天沉吟片刻,摆手道,“如今正值两界交战,我要坐镇此处,不便出面,你和几位长老尾随其后,看看能否将祁泽救出来。”
“本该如此。融合之体绝不能让魔人占去。”年轻剑修立刻拱手道,“爹,孩儿这便出发了。”
但几人刚赶到严君禹的落脚之处,就见他高悬半空,广袖一挥,将数十座破败宫殿放置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上,又布下一重重防御法阵。不一会儿,祁泽从宫殿里飞出来,将一块界碑压入阵眼,并指激活。
“那界碑不是已经被我万剑宗毁去了吗?”年轻剑修心下大骇。
几位长老定睛一看,也露出凝重的表情。原本被万剑破法,灵气溃散的界碑,此时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甚至变得更为强大、牢固,直将宗门镇得滴水不漏。几人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威压。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界碑似乎极为不凡,比剑祖留下的绝壁刻字更胜一筹!”一名长老心生忧虑。
“你竟然也有这种感觉?”另一名长老脸色煞白地问道。
“既是我等都有感觉,那便错不了了。”又一名长老笃定道,“那界碑应该享用过生祭之灵,且不是一次两次,否则绝不会在短短一月之内便强大至此。当初我宗攻下这块界碑耗费了三日三夜,出动元婴期以上的弟子数百人,如今再要攻下它,却不知要付出何等代价。罢,咱们先离开此处再想办法,短时间内,我们绝无可能靠近祁泽。”
“哼,那魔头为了获得祁泽的信任,真是下了血本!为了生祭这块界碑,也不知他抓走多少修士,摄取了多少魂魄。”年轻剑修咬牙切齿地道,“走吧,回去之后再想办法。总有一日我要手刃这魔头,还乾元大陆一片清平。”
几人最后看一眼威势浩大的界碑,这才不甘不愿地走了,却没料刚在附近的一处小镇落脚,就听说魔头和祁泽欲举行结侣大典,广邀魔界中人参加。
“竟然要举行大典,这戏也做得太真了吧?”年轻剑修不敢置信地说道。
“管他做不做戏,大典之上人多手杂,咱们假扮魔人混入其中,或许能找到机会把祁泽带走。”一名长老大喜过望。
“好主意,就这么办。”
几人找来易容丹和魔种,把自己假扮成魔人,花费了很多心思才混入一个小宗门的队伍当中,战战兢兢来到太玄神造宗。三日前还破败不堪的数十座宫殿如今已翻修一新,琉璃瓦片在日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金光,看上去十分瑰丽。一座界碑镇压在山门处,从它旁边走过,稍有异心便觉泰山压顶,雷霆当空,难受至极。
几人连忙封闭识海,撤去灵气,把自己伪装成修为低微的普通魔人,这才顺利走过去。
“好强的界碑!比我万剑宗的剑壁也不逞多让。”一名长老传音道。
“哼,以千万修士之生魂灌注而成,如何不强?”年轻剑修满心怨愤,却不得不摆出喜气洋洋的表情。
几人行至殿前,放下贺礼,正想四处查探一番,却见长长的红毯上走来一双璧人,一个容貌俊伟,一个气质卓然,竟是魔头和祁泽。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主殿外的空地,说了一些感言便并肩坐下,你为我整理袍服,我为你斟酒布菜,虽无半句情话,眼里的爱意却骗不了人。
酒至半酣,一名渡劫期的大魔扬声说道,“魔主,两界开战在即,论起修为我等不怵,但修真界人手一把灵武,我们却只是赤手空拳,未免有些太吃亏了。”
“想要灵武,拿魔晶来换。”祁泽淡淡开口。
严君禹也不做声,只管替爱侣斟酒。
“魔主是怎么个章程?”大魔看也不看祁泽,其余魔人也都没把这名少年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依附魔主才能存活,魔主今日贪图他新鲜,焉知明日会不会把他煮了吃掉。
严君禹握住爱侣手腕,一字一句说道,“凡事莫要问我,我只是太玄神造宗的宗主夫人,做不得主。你们想要灵武,又不愿付出代价,岂不等于百拿?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吗?”话音刚落,一股威压便将整座宫殿里里外外碾了一遍,修为高者弯下脊背,闷哼出声,修为低者七窍流血,昏死当场。
几名剑修亦被压得青筋暴突,气血翻腾,差点半跪下去。
“好强!”一名长老传音道。
“和我爹比如何?”年轻剑修不甘地问道。
“强出数倍!”此话一出,几人皆陷入沉默,恐惧的情绪在心底悄悄弥漫。
而魔人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待威压散去后,方才那名大魔不敢置信地问道,“您说您是宗主夫人?”
严君禹并不看他,只附在爱侣耳边,亲昵低语,“你说我是什么?”
“你是我男人。”祁泽捏住他下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眼里满满都是戏谑。
严君禹低声笑了,凑过去将他好好尝了一遍。一股浓烈的爱意从两人眼里流泻,也令旁人意识到他们是真心结侣,而非利用或算计。从来未曾把祁泽放在眼里的大魔们这才举起酒杯向他致敬,并表示会拿出上品魔晶与他交换灵武。
差点被魔主弄死的千尸魔潭的六长老,既新任千尸宗宗主,谄媚道,“听说弑天准备布下诛仙阵对付魔主,我这里也有一个极为精妙的上古阵法名为阴煞阵,借天地煞气化亿万阴兵,正好克制至阳至刚的诛仙阵。魔主若是不弃,我这就献上布阵图。”边说边走到殿前,半跪行礼,双手捧着一张皮卷。
“龙皮卷?”祁泽诧异地挑眉。
“宗主好眼光。”六长老露出得意的表情。
“果然精妙,只是若要布阵,便得寻一张万鬼噬魂幡做阵眼,你们谁有?”祁泽对阵法颇有研究,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我宗恰好有一张,一并献给宗主。”新炼成的血潭年份尚浅,根本培育不出修为高深的弟子,在未来的几百年内,千尸宗的实力都将弱于别宗,不得不找个大靠山。六长老素来眼光毒辣,很快就看穿了魔主“妻管严”的本质,心道与其讨好魔主,不如讨好魔主夫人,这才改口把噬魂幡献给祁泽。
严君禹果然很高兴,亲自走下座位,将噬魂幡接过来,宠溺道,“小泽最爱捣鼓这些器具,宗主有心了。”
祁泽也见猎心喜,连忙把灵气输入噬魂幡,准备看看它的威力,却没料太过高估了它的品级,灵气输得太多,竟将幡布弄破了。嘶啦一声脆响,一件半神器就这样毁于一旦,惹得殿内殿外一片寂静。
众人先是怔愣,继而后怕不已地暗忖:这位魔主夫人的实力好像颇为不凡啊!
番外9()
大殿里一片寂静。
发现很多人向自己投来质疑的目光,六长老连忙解释,“启禀宗主,这万鬼噬魂幡乃一件半神器,是我宗传承数万年的镇宗之宝,绝非赝品,请宗主明鉴!”但无论他怎么说,噬魂幡上的灵光正慢慢散去,最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白布。
祁泽哂笑道,“这张噬魂幡的确是好物,只怪我使用不当,与你无干。”
要怎样“使用不当”才能把一件半神器瞬间毁掉?这位祁宗主也太高深莫测了些!众位大魔心里自有计较,面上却都滴水不漏。他们再傻也不会相信千尸宗竟敢把一件赝品当面献给魔主夫人,人家好歹也是第一炼器宗的少宗主,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既然噬魂幡不是作假,那魔主夫人的修为肯定大有问题。这样一想,众人这才彻底打消对祁泽的轻鄙,显出几分敬畏来。
“噬魂幡已毁,阴煞阵该如何排布?”误会消除后,六长老忧心忡忡地问道。魔人向来各自为政,不喜抱团,这次之所以聚拢在魔主麾下,也是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那弑天宗主虽然修为比不得魔主,但万剑宗的剑阵却威力巨大,数十剑修联合起来便能轻易斩杀上界玄仙,不可轻忽。
据说当年布下结界的那位上古仙人正是万剑宗的开宗老祖,留下许多绞杀魔人的法门。不把万剑宗除掉,魔人真是寝食难安。
“毁了便再做一个新的,又有何难?”祁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白幡。
“您是说您能重新炼制一张噬魂幡?”六长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又道,“新炼制的噬魂幡若品级不够,并不能撑起阴煞阵,也是白搭。吸收天地煞气化为阴兵,此乃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唯半神器或神器不能成事。”
其余大魔亦露出忧虑的表情。阴煞阵能不能成关系到这场大战的胜负,对魔界而言至关重要。
乔装改扮的年轻剑修却暗喜在心,默默传音道,“先前还担心他们布下此阵,如今再看,天道却是站在我们这边。一件半神器何等珍稀,他们又能上哪儿去找替代品?那祁泽好大的口气,说要再炼制一个,却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少主且勿武断,我看那祁泽的修为很是古怪!方才他弄破噬魂幡的一刹那,我等皆感受到一股极其骇人的威压,境界至少在渡劫期以上,更甚者连散仙也不逞多让。你看那魔主,表面只是元婴期修为,实则战力堪比上仙,再看祁泽,气息竟与他一般无二,这两人一定有古怪!今日我们怕是得不了手,还是先回去把消息禀明宗主再说吧!”
“我们对那魔头的来历全然不知,但祁泽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还不了解吗?他如今才十五六岁,天赋再高又能强到哪儿去?莫要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我看那张噬魂幡不过是件破烂货,应是魔头故意做戏,给祁泽长脸来了。”年轻剑修不屑道。
“不管真相如何,我们且离开此处再做打算吧!”几名长老已萌生退意,见魔头们移步内殿商讨购买灵武事宜,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弑天收到消息,果然对阴煞阵十分忌惮,吩咐几人留在两界处,继续盯着祁泽的动静。
…………
祁泽与严君禹在各个位面游历数百年,手里的资源应有尽有,莫说供应魔界,便是再来几座大陆也完全不怕消耗。但他们可不会干亏本的买卖,想要好装备可以,拿天材地宝来换。魔界虽然贫瘠,但由于环境特殊,孕育出的毒物却十分不凡,与祁泽现在的炼器路数正好相合。
“这是本座的藏品,诸位可以看一看。”祁泽广袖一挥,殿内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器,五彩斑斓的宝光齐齐放射,差点闪瞎众魔头的眼,而法器聚集所形成的威压也十分骇人,若非祁泽开启了隔绝法阵,整个太玄神造宗都会被庞大的灵气和魔气冲垮。
“祁宗主竟然能炼制魔器?”一名魔头死死盯着地上的灵武,呼吸变得急促。如果他眼力未曾退步的话,其中几件魔器似乎是半神级别,威势极其恐怖。
“灵器、魔器皆是器具,对我而言无甚区别。”祁泽平淡道,“诸位可以竞价,卖与不卖全看你们的诚意,我只收上品魔晶、天材地宝、特殊毒物,别的不要。对了,我这里还有许多上品灵武,可供给诸位的弟子使用,要多少有多少。”
众魔头呼吸又是一窒。万没料到这祁宗主既如此豪阔,光是半神器就有数十件,上品灵武更是取之不尽,莫怪修真界倾力追杀他,原是觊觎他的家业。幸亏魔主未曾将他煮了,反倒得了他的真心,否则魔界哪能占到这么大的便宜!
庆幸之下,众魔头对这位魔主夫人已是心悦诚服,连忙走上前挑选自己心仪的法器。哪怕再贪婪,他们也不敢当着魔主的面打劫,封锁了此殿的威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顷刻间就能落下来将他们碾成肉泥。
挑挑拣拣几个时辰,又相互竞价一番,众魔头这才满载而归,素来看不出好颜色的脸庞一个二个冒着红光,竟颇有些慈祥之态。麾下魔人尚来不及揣测宗主的心思便接到通知,让他们去领新一季的俸禄,拿到手里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是上品魔器吧?”血魔宗的一名弟子不敢置信地问道。
“正是。”负责分发物资的长老徐徐开口,“魔主与太玄神造宗宗主已举行结侣大典,咱们魔界也有了自己的炼器大宗。这些上品魔器便是从太玄神造宗买来的,正可助尔等增加战力。亲传弟子人手一把上品魔器,内门弟子配置中品,外门弟子亦可得到下品,人人都有不用争抢。”
“谢宗主厚赏!我们魔界有了统帅,又有了第一炼器宗的助力,当真是不一样了!”弟子们莫不欢欣鼓舞。
“这些魔器乃宗门配给,并非定制,谁若是觉得不趁手,可去太玄神造宗开设的店铺里购买,他们只收上品魔晶和天材地宝。当然,谁手里若是有奇奇怪怪的毒物,祁宗主也会感兴趣,且去看看吧。”长老不忘给太玄神造宗宣传一二。
颇有财力的弟子得了这句话,立马就往太玄神造宗奔去。由于宗门刚刚建立,尚来不及招收弟子,祁泽便把旗下的店铺交给一号去管。它麾下有一大批小机甲,智能程度都很高,经营一家店铺不在话下,又带有扫描程序,得了天材地宝很快就能辨别好坏,省心得很。
短短时间内,祁泽便赚取了巨额财富,然后才发出公告,在修真界和魔界同时招收弟子。魔界自是群起响应,修真界却撂下狠话,不允许任何修士与太玄神造宗扯上关系,否则杀无赦!
…………
两界处的一座小镇。
几名修士正坐在茶楼里歇脚,顺便交换一下情报。
“听说太玄神造宗真被祁泽重新撑起来了,如今只向魔界供应灵武。”
“当初没能杀了他,如今真是贻害无穷!”
“嗤,贻害无穷?就凭他?太玄神造宗的人全都死绝了,只他一个,又能向魔界提供多少灵武?那些消息全是魔界放出来唬人的,谁信谁是傻子!人手一把魔器?你们好好算算魔界有多少人,那祁泽又得没日没夜地炼多久才能凑够这个数。”
“道友说得极是,太玄神造宗如今只祁泽一个,没几百上千年绝无法恢复曾经的荣光,自是不惧的。只待魔人战败,退回魔界,我们便能将之绞杀。这一回可不能让他死得痛快,必要千刀万剐方可!”
“没错,千刀万剐我们才能分到肉吃。”一名修士不小心说了实话,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街市上走来一群魔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手里握着统一的佩剑,衣襟和下摆处绣着血魔宗的图腾,就这样浩浩荡荡、招摇过市,再不似往日那般藏头露尾。
“这些魔人越来越嚣张了!”一名修士义愤填膺地道,“合该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话落便要跳下去,却被朋友拉住,“且慢,万剑宗动手了,轮不到你我。”
两人往下一看,果见十几名剑修围拢上去,二话不说提剑就砍。那些魔人整体实力虽比不上剑修,身上穿的袍服却邪门得很,连剑气都能吸收,脚下的靴子隐隐生风,令他们速度加快百倍不止。
防御力和速度都占不了上风也就罢了,魔人手里的剑也颇为诡异,竟能发出黑色剑光,相触之下将剑修手里的灵剑腐蚀成凡铁,没砍两下便断成两截。黑色剑光打在身上更是了不得,顷刻间就钻入四肢百骸,搅乱内丹,引爆灵气,令这些剑修吐血不止。
“不好,我的元婴被魔气侵蚀,快要异变成魔种了!剑有古怪,不能硬杠!快撤!”受伤最重的剑修声嘶力竭地大喊。
众剑修心神大乱,连忙遁走,而那些魔人却只受了一些轻伤,各自吞下一枚丹药便继续大摇大摆地在街市上巡查。左右两旁的修士莫说拦截攻击,竟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太玄神造。”当魔人浩浩荡荡走过去之后,众修士才抬起头来,徐徐吐出镌刻在魔剑上的字眼。
此前,他们不明白第一炼器宗投靠魔界的后果。但现在,他们却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太玄神造宗将为两界之战带来怎样的变故。
番外10()
一名出窍期的魔人与一名合体期的修士正在激烈交战,下方便是尸横遍野的两界处。修士分明比魔人高出两个大境界,却屡屡落了下风,只因魔人手里的长剑非常古怪,能吸收修士的精血和灵气壮大自身。
再一次被长剑吸走一股灵气后,修士终于从高空跌落,几名同门有心去救,却被另外几名魔人死死缠住。
两界交战之初,魔人凭借一腔热血委实占了上风,却在修真界全体联合起来之后节节败退。当弑天宗主站出来主持大局,并开始排布诛仙阵、十绝阵等杀阵来对付魔人时,修士们满以为这次的战果会像上古那般,魔人终将被赶回魔界,修真界还能再保持几千乃至上万年的平安。
撕毁结界的老魔的确厉害,但只要万剑宗还在,便没什么好怕的。邪不胜正,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但现在,他们显然想错了,被剑阵杀得溃不成军的魔人竟又在老魔的号召下团结起来。他们不再各自为政,而是互帮互助,互通有无;他们不再形如散沙,而是群策群力,上下一心。他们组建了联合堡垒,一座城镇一座城镇地攻打下去,慢慢扩张着魔界的地盘。
短短时间内,他们从一群乌合之众变成了训练有素的军队,由此可见那老魔不但修为高深,领导能力同样卓尔不凡。这样一个人对付起来本就艰难,更何况他还与祁泽联手了!
此前,谁也没想到一个金丹期的小儿会对两界局势起到如此关键的作用。但如今,再也没有人敢质疑祁泽的重要性。自从他投靠魔界之后,魔人的武器装备一再改进,战斗力亦节节攀升。手里握有一件太玄神造宗出品的魔器,即便遇上高出自己两个大境界的修士,魔人也有了一战之力。而魔人本就性情凶悍,只知迎击,不懂败退,自然能把魔器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由于魔人越来越高调的作为,两界处频频发生战事。今日这场大战究竟是谁点燃的没人能说得清楚,但领头的修士却被修为低于自己的魔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当长剑穿透腹部,吸干自己全身精血和灵气时,该修士紧紧握住剑身,指尖触摸到“太玄神造”四个字,心中有说不尽的愤怒不甘,也有隐隐约约的懊悔。若是没有祁泽的大力支持,若是没有这些诡异至极的魔器,魔人哪里能把修真界逼迫至此?
若是早知道结界将破,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去攻打太玄神造宗,以至于把这座巨大的武器库双手奉送给了魔界万千思绪皆化为乌有,该修士睁着一双枯槁的眼睛,努力瞪视天空。杀死他的魔人抽。出长剑,毫不停顿地冲向别的修士,继续展开下一场厮杀。
三日三夜后,两界处已是血流成河,尸骨遍地,本就被魔界侵吞了一半的地盘又向前推进了数万里。胜利者接手了清扫战场的工作,失败者只能站在远处遥望。
万剑宗少宗主御剑当空,双目泛红,狠声道,“几位长老可曾算清楚了,这是我们第几次被魔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修真界分明高手如云,大派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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