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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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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很想很想说,在它眼里,谁都没有婷婷美人好。

    婷婷美人,是橘见过最赤诚善良的女孩子。

    美人儿,你是最胖哒!喵!

    吴真与谢云生按照陈老三给的地址,到了大安县派出所门口。

    陈老三搬了个板凳坐在边上的一个小卖部等他俩。

    中年人远远地,见了吴真风尘仆仆而来的身影,心底一酸,抹了一把眼泪。

    “陈三叔。”吴真心底沉重,唤了一声眼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

    她记得,牛小慧的父亲在小慧出生前就去世了,小慧是个遗腹子,而这个父亲的至交好友帮了牛家很多。

    “小慧,长成大姑娘了。”陈老三隐隐约约知道点牛小慧与谢云生的事,他抱了抱牛小慧,又眼神复杂地盯了谢云生一眼。

    可惜,一对小情侣被谢云生的妈害惨了。

    “三叔,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吴真抬头问。

    “在停尸房。”陈老三叹息。

    中年男人接下来一句话,足以把谢云生打下十八层地狱,“云生,你妈在医院,被警方监控着。”

    吴真满脸狐疑回头,她望着谢云生。

    谢云生别过头。

    “云生,你不会还没跟小慧说吧?”陈老三惊诧。

    谢云生闭眼,他的眉头因痛苦蹙起。

    “云生,这事不关你的事,不要太过自责!”陈老三也心疼年轻人,拍了拍谢云生的肩膀,“这都是上一辈的事。”

    谢云生摇摇头,“是我家对不起小慧家小慧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他看着吴真,眼里真真实实滴了血的悲戚。

    那一刻,吴真感受到了谢云生肩上背负的压力,一路上他什么都没对她说,并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他可能知道了,如果他说出真相,他与牛小慧,或许再也不可能了。

    &

    nbsp;吴真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那一个理由,他掩埋他爱情的那个理由,她快找到了。

    警方领着吴真到停尸房见了牛家妈妈最后一面,女人被冰冻在停尸柜里,面容安详而沉静,可见死前并没有多大的痛苦。

    一名警员给了吴真一叠资料,上面记录着这起命案发生的始末。

    杀害牛家妈妈的人,如今正躺在医院,正是谢云生的母亲。

    谢云生母亲得了癌症,这些年来都是谢云生寄钱来养着病。这个女人多年来卧病在床,面黄肌瘦,牙齿也全部掉光了。

    在所有人看来,她完全不具备战斗能力。

    那是三天以前,牛家妈妈正在院子里晒菜头。

    虽然牛小慧是单亲家庭,可牛家妈妈异常能干,光靠卖酸菜,便成了小安村的第一富户。

    此前谢云生母亲找了个借口,从大安县医院逃出来,一路坐车奔回小安村。

    据目击证人证明,他们看到谢母偷偷摸摸扒在牛家墙边。

    大约一刻钟过后,他们听到了牛家妈妈的呼救。

    众人闯进院子,发现牛家妈妈躺在菜头上,喉咙咕隆隆喷着血。而谢母,拍着手癫狂地哈哈大笑,她的脚边正置了一把染血的水果刀。

    显而易见,是谢母杀了牛家妈妈。

    至于杀人的动机,警方判断为,仇杀。他们调查了整个小安村,有许多当年的知情人,摇着头说了当年的一笔烂账。

    这是吴真第一次,了解到牛家与谢家的过去。

    从牛小慧的记忆里可以看出,在此之前的小慧,并不清楚自己家与谢家的渊源。

    善良的牛家妈妈,不希望往事伤害了自己单纯的女儿。

    吴真肘击边上的谢云生,“云生,你从小就知道了吗?”

    谢云生黯然颔首,“小慧”

    “所以,要不要一起再看一遍?”吴真执着资料问他。

    毕竟,一个杀人犯口中的往事,一定比真实要偏激得多。

    故事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牛家妈妈和谢母还是少女的时候。

    牛家妈妈叫做牛双喜,谢母叫做张翠华,两人是邻居,又是青梅,关系十分要好。

    张翠华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从县里来支教,教小学的谢老师。谢老师是当时少有的大学生,长得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谢老师却和张翠华的闺蜜,也就是牛小慧的妈妈牛双喜处上了朋友。

    张翠华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伤心欲绝之下,接受了一直追求自己的王木匠。

    当时农村结婚,都是先办酒,后领证。

    牛双喜和谢老师先办了酒,张翠华也赌气一般嫁给了王木匠。

    新婚不久,谢老师到县城置办新课本,路上遭遇山洪,被恰好同车的王木匠所救。一块巨石压下来,王木匠推开了谢老师。

    众人搬不开巨石,王木匠被活活压死。

    临死前他求谢老师照顾张翠华,他知道张翠华喜欢谢老师,看不上他这大老粗,所以甚至希望谢老师能娶了张翠华。

    谢老师一开始只是想照顾张翠华,不想此时张翠华已经怀孕了。谢老师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使得张翠华的孩子没有了父亲。

    谢老师忍痛与牛双喜分开了,再与张翠华结婚。

    可是他没想到,牛双喜也怀了孕,只是她怕谢老师为难,并没有告诉他。

    张翠华死了老公,又嫁了新老公。

    后来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谢云生。不久后牛双喜也生了个女儿,随母姓,叫牛小慧。

    张翠华得意极了,她和牛双喜的较量,她完胜。她不仅得到了谢老师的照顾,还生了个值价的儿子,不像牛双喜,单亲家庭还生了个赔钱货。

    她常常抱着谢云生到牛家门口晃悠,嘲笑牛双喜没有男人,还要带一个赔钱货女儿。

    渐渐地,张翠华笑不出来了。

    牛双喜为了养活女儿,开始做酸菜生意,一度做到了县城了,成了小安村最富有的家庭。

    张翠华发现是自己丈夫在替牛双喜打通县城买卖的渠道,那些日子,她每天都与谢老师吵架。

    渐渐张翠华也萌生起了做酸菜生意的想法,叫谢老师给她找另一条买卖的途径。

    谢老师无法,拿着存款进县城去跟当地商会沟通。

    他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谢老师是被觊觎他身上钱财的劫匪杀死的,去商会的路上,他看见路边一个小贩在卖一种很好看的蝴蝶发卡。

    那个发卡,很适合四岁了,梳着小辫子的牛小慧戴。

    谢老师从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那一刻,他掏出钱,买下了一板发卡。

    也由此,一不小心露了富,埋下了之后的祸根。

    张翠华再一次成为了寡妇,谢老师的死令她更加怨恨牛双喜。

    恨总与苦伴随,不久后,张翠华病倒在床,从此缠绵病榻。

    两人看完过后,吴真转头望了一眼,谢云生早已泪流满面。

    “你妈妈,是这样跟你说的吗?”吴真问谢云生,她声音哽咽。

    谢云生摇头,“她说,都是你妈妈的错,你妈妈勾引我父亲。”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谢老师的儿子。

    他母亲从小到大都跟他灌输——牛家妈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牛家的血是脏的,是牛家母女诱惑了谢老师,害死了谢老师,让他从小没了父亲。

    村里的人都对这段往事讳莫如深,他们一向守旧,把谢老师前后两次的意外看做不祥之兆。

    如果不是这件凶杀案,谢云生永远不会知道,鸠占鹊巢的不是牛家母女,而是他们母子。

    “现在犯人怎么回事?”他听到小慧如是问旁边的警察。

    那声音,悲愤又冷漠。

    “犯人杀完人就犯了病,直接被送往大安县人民医院。”警官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女孩,随手翻了翻记录,“过两天她要做精神鉴定,不过根据现在医生的初步判断,她应该是有精神疾病。”

    所以,横竖犯人很可能不会受到惩罚。

    “她患有肺癌,本来已经快不行了,如今杀了人,精神倒好了几分。”

    吴真听不下去了,她捂住脸,耳旁一遍一遍回想起十七岁那年临走时,牛家妈妈对她的谆谆教诲。

    “不要跟妈妈一样留下遗憾,要真的喜欢那个人,就去吧。”

    牛家妈妈,从未怨恨过张翠华与谢云生,甚至,她一点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对谢云生情根深种。

    她唯一有所遗憾的是,当年与谢老师,就这样分道扬镳。

    从头到尾,整件事分明她才是受害者,她独自生了女儿,受尽村人白眼,单亲养大孩子,到了最后,还要忍受张翠华的侮辱与嫉恨。

    从小到大,牛小慧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遗腹子。

    “我想与凶手见一面。”吴真提出要求。

    谢云生咬牙,一边是生身之恩的母亲,一边是愧疚与道德,他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

第37章 美甲直播(十四)() 
“橘;你在吗?”吴真识海传音。

    “喵呜”橘正在蹭屈婷婷胸口,“阿真阿真;你猜我们在哪里?”

    “我没工夫跟你玩游戏。”吴真口气严肃地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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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没有玩;小生千里迢迢来找你了。

    “上次你不是答应我,给我一次开红包的机会吗?”吴真第一次主动要红包。

    不知为何,橘忽然感觉到一丝毛骨悚然的冷冽;与其他任何时候的阿真都不同,此时的阿真;冷静得像个刚扒完别人皮的汉尼拔。

    “是倒是,不过你要跟小生说;这次红包要做何用;小生才能给你设定定向红包类型。”橘假装镇定地舔了舔肉垫。

    “杀人。”吴真的眼睛陡然一亮。

    橘的猫胡须刷地立了起来。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这边一行人刚刚下了飞机,屈婷婷抱着肥嘟嘟的橘;就那么一瞬;她感到怀里的猫咪全身汗毛都耸立了起来。

    猫咪浑身颤抖起来;呜呜呜,这样的阿真好可怕。

    吴真才不管它;径自在识海里抢了一场红包雨。

    开出来两个红包,一模一样的效果:'绝对屏蔽'。

    顾名思义;这个功能可以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把外界的一切干扰屏蔽掉。

    外界的人事物当然也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比隐身衣更厉害的东西。

    “放心,我不会冲动,也不会做任何伤害张翠华的事情。”吴真向谢云生保证。

    谢云生默然无语,只是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短时间内,吴真打了一份申请给警方,她被没收了任何能够伤人的硬物,跟着谢云生进去的时候,她兜里只揣了一个苹果。

    表面上,吴真跟在谢云生后面,即便是眼神淬了毒,也只能在摄像头的监视下低眉顺眼。

    事实上,吴真开启了'绝对屏蔽',这个红包的时间设定在30分钟以内,目标是除了张翠华之外的所有人。

    此时张翠华正躺在床上,气色红润,她见了吴真,神情更是癫狂。

    “倒贴货,哈哈哈,我儿子的倒贴货!”张翠华拍着手笑起来,她如今表现得越疯,她精神有问题的判定也就更有说服力。

    也有可能,她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这个癫疯的老女人,只是想侮辱牛小慧。

    吴真可以悲凉地想到,那时的牛小慧是多么地崩溃,她再爱谢云生,也是有底线有自尊的。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可能了。

    吴真对着这个老女人,轻蔑地一笑。

    她走出病房,须臾又走了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盘子和一把水果刀。

    此时老女人已经发现了问题,她喊她儿子的名字,谢云生就像完全没看到她一样,自顾自地对着病床讲着话。

    “云生,云生?!”张翠华慌张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吴真翘了个二郎腿,坐到张翠华病床旁边的板凳上,将盘子放在床头柜旁,“你叫破了嗓子,他也听不见。”

    “是你,是你这个小贱人施了妖法?”张翠华毕竟还是农村人,特别迷信。

    吴真哼了哼小曲儿,掏出兜里的苹果,开始削。

    “你施了什么妖法?!果然是牛双喜那女人生出来的贱种,连血都是脏的!”张翠华叫嚣着,然而发颤的声音掩盖不了她的害怕,“牛双喜那个贱人都被我杀了,你我一样能杀。”

    “哈哈哈,我杀了还不犯法。反正我都要死了,拖一个是下地狱,拖两个还是下地狱。”

    吴真点点脑袋,示意她被吵得脑袋痛。

    她凑过去,一张又美又娇的容颜正对鸡皮鹤发的老人脸,轻轻说道,“这里就是地狱哟。”

    张翠华被她神神叨叨的一句话,吓得浑身一抖。

    吴真执了刀,刀面轻轻拍了拍张翠华的脸,雪白的刀面反光,映出她无比的苍老。

    张翠华眼神向下,看到了刀面上映照的自己,忽然有种厌恶想吐的感觉。

    谢家没有镜子,她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张翠华厌恶,甚至害怕看到镜子里苍老的自己。

    然而张翠华越是害怕,吴真越是要说,“啧,到了地狱还是老跟块树皮似的,一颗牙齿也没有,丑得要命。”

    “哎,我管你呢,反正我爸和我妈都双宿双栖了。”

    “你说什么?!”张翠华,听到了一个最恐惧的消息。

    吴真咯咯笑起来,“你不知道吗?我爸来接我妈了,他说想我妈,想得不得了呢。”

    “放屁!”张翠华挣扎起来,“那是我丈夫,你们这对母女滚远点,给我滚远点!”

    “呵呵呵呵”吴真发出一连串娇笑,她轻挨着老女人的耳廓,“他连碰都不愿意碰你吧快五年的夫妻,他连一根手指也不肯碰你呢。”

    “我妈不同,你知道他有多爱我妈吗?”

    “我妈开酸菜厂的时候啊,他跑了三个月,给我妈走关系,让大安县商会主席给我妈背书呢”

    张翠华气得整个人像羊癫疯一样颤抖,上气连不上下气。

    吴真赶紧拍拍她的后背,怕她一个不小心,接不上气,挂了。

    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我总算还是谢臻本本上盖了红戳的妻子,你妈那贱货算什么,一个偷男人的贱货!”张翠华指着吴真的鼻子骂。

    “可不能这么说,我爸和我妈,可是请了三个村的人做见证,摆过酒席拜过天地的。”吴真坐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削苹果,“你不也是这样嫁给那个满脸麻子的王木匠的吗?”

    “哎哟,那时谁都在叹息,怎么小安村的村花嫁给了做木匠的王麻子呢?还是人家牛双喜命好,风度翩翩的谢老师就喜欢她。”

    张翠华一张老脸皮气得呈猪肝色,更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了。

    “哟,对了。”吴真欢喜地一搁水果刀,“先向你报个喜,让你去地狱走得安心。”

    张翠华恨极向她怒瞪过去,光是眼刀就把她杀了千万遍。

    “你儿子谢云生,在北城混得好极了。当明星知道吧?他以后,是要做大明星的人哟。”吴真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张翠华,“可惜啊,你等不到享清福的那天咯。等我们把你一把火烧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他不会娶你,他绝对不会娶你!”张翠华怒号,“他是我的儿子,这辈子都要听我的!”

    “哈哈,你管得住他的人,可你管不住他的心啊。”

    “你一直都知道吧?你儿子谢云生啊,他从小就喜欢我”吴真转过身,望向谢云生,他们之间存在一层隔膜,他是注意不到她的。

    “他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不然也不会为了我逃离小安村,带我去大安县,带我去北城。”吴真的眼底布满

    了悲哀,但她没让张翠华看到,“他就是想远离你,跟我在一起。”

    如果不是张翠华从小到大的洗脑教育,如果不是她以死威胁谢云生,谢云生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不敢跟牛小慧表白。

    吴真感觉得到,真的不是牛小慧一厢情愿地等这么多年,明明谢云生他他也是爱着牛小慧的啊

    她走过去,轻抚谢云生地脸,轻轻地拥抱他的身体。

    接着回头,当着张翠华的面,与谢云生十指相扣,“所以,你就下地狱吧“

    “你抢来的丈夫爱的是我妈,你儿子喜欢的,也是我。”

    “你癫癫疯疯一辈子,谁不恨你,谁不厌你?连你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是属于我牛家的,你说你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吴真从包里取出化妆镜,一步一步走过去,残忍地笑着,“看看你这样子,来仔细看看,我爸、云生、陈老三所有的乡亲,谁看到你这鬼样子不吓一跳。”

    “来仔细看看”吴真拿着镜子,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不不”如果刚刚刀面上的反光只是管中窥豹,这一次,张翠华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镜子里的人满脸皱纹,黄褐斑布满了脸颊,毛发稀疏到几近秃了,还有她的牙,光秃秃的,没有一瓣

    张翠华面露惊恐,双眼凸出,嘴角流出涎水。

    “来,看一看你这一张老脸,你可是当年的村花啊,如今谁还认得上面丑如恶鬼的人是谁?”

    “啊啊啊啊!”张翠华发出最后的哀嚎。

    '绝对屏障'解除。

    吴真回到了谢云生身后,低眉顺眼。

    “妈,妈你怎么了?!”谢云生发现不对,赶紧过去。

    只见张翠华整张老脸狰狞可怖,她的眼球暴起,整张嘴大张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

    她死了。

    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谢云生跪下来,给张翠华阖了眼。

    吴真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头出了门。

    窗外,艳阳天。

    不知为何,吴真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

    小安村的小学教室里,窗棂上结了薄薄的冰花,小姑娘哈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阿花下的鸡蛋。

    热水烫了,她又揣在怀里走了五里路,现在还有点余温。

    她捧起来,献宝似的递给身旁的小男孩,“云生,吃,补钙呢!”

    小男孩低下头,嗫嚅,“你呢,吃了吗?”

    “我在家已经吃过啦!”小小个的牛小慧笑得元气十足。

    安静清秀的小云生看着她,嘴角绽出一抹笑,好看极了,“谢谢谢你。”

    两个孩子,那么小,还不懂什么叫做上一辈的恩怨。

    他们笑成了一团,从此一想到那笑啊,冬天也会变得温暖。

    当天,吴真跑到停尸间,对着牛家妈妈的柜子磕了三个响头。

    “您的仇我给您报到这里,希望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出了派出所,当面吹来一阵风,飒飒爽爽,舒适非常。

    风中似乎有个怀抱,轻拥吴真,耳旁想起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谢谢你。”

    吴真左右望去,那分明是牛小慧的声音。

    “我可以放心走了,余生,请快意恩仇,莫留遗憾。”牛小慧在风中笑了。

    吴真含着泪,追出去,“你别走,我把身体还给你,他喜欢你,他一直都喜欢你!”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但这个世界,还有人喜欢着你呀”牛小慧的声音慢慢飘远了,“不要再跟我一样,留下遗憾”

    吴真蹲到街角,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

    牛家的女人,真他妈都是大傻逼。

    牛家妈妈留了遗憾,告诉小慧别留遗憾。

    小慧也留了遗憾,到头来跟妈妈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你就是我”耳边,仿佛有人这么说着。

    吴真以为牛小慧还没走,惊讶地抬起了脑袋,正有一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脚边一直肥猫窜过来,一个身体扑进吴真怀里。

    “阿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橘高兴得喵喵叫,毛脑袋不停蹭吴真胸膛。

    “那个我这二钱包子,你也感兴趣了?”吴真低头望着自己的胸。

    =w=+

    “阿真,你不能疯起来连自己都撕,冷静点!”清者自清,橘发誓,自己尝过了婷婷美人儿的胸过后,对其他的歪瓜裂枣没有丝毫兴趣。

    “起来。”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说。

    吴真:“”

    下一秒,她差点尖叫出声。

    男人蹲下来,拎起她的衣领,然后打横一抱,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孙昭,放我下来,大街上呢!”吴真怒斥他。

    “别蹲在街上哭了,看着怪心疼的。”孙昭嘴拙,半天闷闷来了句。

    吴真:“”

    接下来一个星期,吴真和谢云生配合警察结案,两人各自给各自的母亲举办了葬礼。

    牛家妈妈人缘很好,村里的人都来了。

    而谢母人们都憎她厌她,没有来砸招牌就好了,从头到尾,只有谢云生一个人跪在灵堂。

    孙昭一直陪在吴真身边,直至牛家妈妈的骨灰入土为安。

    走之前,吴真跑到谢家,见了谢云生一面。

    他对孙昭很有敌意,却无颜面对吴真,他家欠牛家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要回北城了,你也快回来吧。”吴真看了谢云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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