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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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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他心有所感,更添惭愧,所以说出这番话,借以表明自己的心声。

    孔增也道:“要说有过,我身为长老,却置身事外,没将师门兴衰放在心上,一意躲事,更有失职之嫌,还请掌教责罚,便是让我余生去给历代祖师守墓,我也是愿意的!”

    其他几位长老见状,也都纷纷出言坦承自己的过错。

    沈峤知道有些话不能不说,就道:“对郁蔼,我亦有失察疏忽之过,否则不会为他所趁,我也说过,他为玄都山着想的心意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与虎谋皮,加害师兄,如今他既然已经死了,许多事情多说无益,你们既有改过之心,更应从我所言,难不成在各位心中,沉浸在过往错处里自怨自艾,比遵从掌教命令还重要?”

    各人自然连道不敢。

    沈峤:“既然如此,就不必多说了。”

    众人这才确定沈峤的确没有翻旧账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心生感激。

    不同于之前从祁凤阁手中接过掌教之位,这一次,沈峤以自己的实力,名正言顺成为掌教,再也没有人心存不满,觉得他名不副实。

    连善道:“我曾听说,掌教在外面时也收了弟子,如今您既然回来了,那两名师侄也应该叫人接回来了罢?”

    他素来会做人做事,旁人还没想到的,他就已经考虑到了。

    沈峤差点还真忙忘了:“多谢连师叔提醒,十五与七郎目前应该客居碧霞宗,我看孔师叔门下的乐安与云畅办事稳妥,不如叫他们走一趟,将人带回来?”

    孔增点点头:“正好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

    众人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大致是今后玄都山的决策与走向,末了沈峤将重建门派,收纳弟子的一些方针定下来,各自分派下去,末了留下负责考核新弟子的两名长老,对他们道:“我来时曾在山下遇见三人,他们千里迢迢为拜师而来,不料却因故上不了山,劳烦两位师叔派人下去看看,如果他们还在,就把他们带上来,按照规矩考核罢。还有,往后收徒事宜不必局限在春分秋分两日,只要有人想要拜师,便可随时考核,但今后慕名前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考核必然要更加严格,尤其是对心性品行的考察,同门相残之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回了。”

    两名长老答应下来,沈峤又将段缨三人的姓名与下榻客栈告知。

    送走两人,边沿梅就来了:“沈道长贵人事忙,日理万机,可别熬坏了身体!”

    沈峤苦笑:“多谢关心,我见你在朝为官,与许多人周旋用计,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中羡慕得很,若换你来当掌教,必然要比我合适百倍!”

    边沿梅笑道:“沈道长过誉了,我这些年常与人打交道,以致荒废武功,毫无寸进,师尊十分不满,这也是有得有失,所以天下事岂能完美无缺?”

    沈峤:“你的伤可好些了?”

    边沿梅:“多亏玄都山的伤药,已经好了许多,既然此间事了,我也不多叨扰了,特来辞行。”

    沈峤知道他在长安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道:“这次多得相助,沈峤感激不尽,往后若有需求,还请告知一声,我必尽力帮忙。”

    边沿梅笑道:“沈道长不必如此客气,您要谢就谢我师尊罢,若无他老人家的吩咐,我岂能自作主张?”

    沈峤:“不知晏宗主与狐鹿估一战,定在哪里?”

    边沿梅摇首:“我也不知,只怕得回头让人去打听打听。”

    沈峤不由微微蹙眉:“那依你看,你师尊这次可有胜算?”

    边沿梅:“那日试剑大会我并未亲至,没有见过狐鹿估的身手,但听说他武功高绝,世间罕有敌手?”

    沈峤:“是,我曾与他交过手,即便拼尽全力,五十招之内,也必然落败。”

    边沿梅悚然动容:“竟有这般厉害?那如何是好,师尊的魔心破绽还未完全修补好呢!”

    沈峤忙道:“怎会如此,上回我明明听他说已经尽数恢复了,否则他与雪庭交手,又是如何取胜的?”

    边沿梅叹道:“难道师尊竟是这么与您说的么?其实当日师尊与雪庭一战,内里伤了元气,原本已经快要圆满无碍的魔心,又开始出现破绽,须得静养一年半载方可,谁知后来玄都山有变,若无人拖住狐鹿估,他必要帮徒弟段文鸯上玄都山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师尊不得不出此下策,这一次的约战”

    只怕凶多吉少。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忧心忡忡的神色已经表达了这一点。

    沈峤的心,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沉下去。

    “你与晏宗主之间想必有联系的法子罢?能否设法打听他现在在何处?”

    边沿梅:“能是能,不过打听了又有何用,这一战势在必行,沈道长不必因此觉得亏欠,我师尊做事,必得是心甘情愿才会去做,断没有人能勉强他。”

    沈峤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知道,但若我见不到他,又于心何安?”

    边沿梅叹了口气:“既然如此”

    话未说完,外头有弟子进来禀报:“掌教,山下有人求见,自称浣月宗弟子玉生烟。”

    没等边沿梅反应,沈峤已道:“快快请人上来!”

    他面露喜色,连声音都带了上扬的声调。

    边沿梅也笑道:“这下好了,不必费心去打听联系了,师弟必然知道师尊现在在何处!”

    过了一会儿,玉生烟跟着带路弟子过来求见,沈峤眼见他入内,竟亲自起身相迎。

    论武功地位辈分,他大可不必如此做,见他站起来,原本没打算起来的边沿梅也不能不跟在后头,心说沈道长应是被自己方才一席话搅得心神大乱了。

    玉生烟一路上来,见众人虽然神色萧索,一切尚算井井有条,便知道玄都山这是刚刚度过劫难,危机已经解除了。

    “恭喜沈道长重得掌教之位,想来我是第一个上山恭贺的?道长可得给我封个大红包啊!”他见沈峤与自家师兄亲自迎到门口,有点受宠若惊,也没拿大,赶紧拱手道,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沈峤却笑不出来:“多谢,你这是从哪里来?”

    玉生烟见沈峤身后的边沿梅朝自己使眼色,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敢乱答:“从,从长安来的啊!”

    他想起此行目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筒:“师尊将雪庭带到天台宗,向天台宗宗主换取了朱阳策残卷副本,让我带过来给沈道长。”

    沈峤接过来,旋开竹筒,从里面抽出一份丝绢帛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帛片没什么分量,可不知怎的,沈峤却觉捧着百斤黄金,沉甸甸几乎抬不起手。

    他捏紧了丝绢,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那你可知,你师尊如今在何处,他与狐鹿估的约战又定在何地?”

    玉生烟:“这一战定在了半步峰。”

    沈峤一怔。

    他当日与昆邪约战之地正是半步峰,而后他伤重落崖,为晏无师所救,一切由此开始。

    如今又是半步峰。

    玉生烟又道:“浣月宗离半步峰不远有处别庄,我想师尊应该会提前到达,在那里落脚的。”

    那别庄,无须他多说,沈峤也记得,他被晏无师师徒从半步峰带回来之后,就歇在那个别庄里。

    冥冥之中,竟走过一个轮回。

    提起这件事,玉生烟还有些微尴尬,因为当初他看沈峤失忆,还蒙骗他是浣月宗弟子,哄他唤自己师兄。

    玉生烟的脸皮修为功力绝对不如其师,若换了晏无师在此,只怕非但不会尴尬,还会厚颜说出一些反令沈峤尴尬的话来。

    沈峤如是想道,只觉有点好笑,却又笑不出来,他捏着手中帛片,心下已经有了计议。

    却说段缨三人千里迢迢过来拜师,却碰了一鼻子灰,连玄都山都上不去,登时心灰意冷,徘徊一天之后,钟伯敬就先走了,他打算去青城山碰碰运气,毕竟纯阳观也是著名的道门大派。

    余下段缨与章潮二人,也不知道是去是留,正踌躇之际,就有人登门了,对方身着玄都山弟子道服,自称前来引他们上山接受入门考核。

    两人半信半疑,却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忙跟着来者上山,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通过考核,还得到玄都山长老的亲见,本已兴奋不已,都觉得否极泰来,谁知章潮被门中师兄带去安置之后,段缨却被另一位长老带到沈峤跟前。

    沈峤已将行李收拾妥当,正准备启程出门,又要给众弟子交代一些事情,百忙之中抽空见了段缨,问他:“你可愿拜在我门下,当我的弟子?”

    段缨已经被这天大的机缘给砸晕了,经由长老提醒,他这才知道,他们三人在山下遇见的好脾气好说话的温柔道人,竟就是玄都山掌教,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的沈峤!

    沈峤见他迷迷瞪瞪的,便将话重复了一遍,又温言道:“你若是不愿意,就拜在长老门下,也是无妨的。”

    “愿意!愿意!我愿意极了!”段缨回过神,满脸通红,恨不得将这句话说上一百遍。

    玉生烟在旁边看见这一幕,不禁撇撇嘴,心说沈道长收徒的眼光可不怎么样,瞧对方这傻样,跟他比就差远了。

    这边才刚想完,他就看见师兄边沿梅白了自己一眼。

    玉生烟莫名其妙:我又干嘛了我?

第123章() 
徒弟刚刚收进门,当师父的总不能撂开手就走,沈峤亲自给他介绍了玄都紫府的门规,又将十五与宇文诵的情况略略说了一下,段缨一一记下,听得很是认真。

    沈峤对他道:“我出门在外,不过你的功课却不能因此落下,我会让孔长老将本门的内功心法与沧浪剑诀代为传授,每日山上师兄弟们晨起练剑的时候,你也要参与,待我回来再检查你的功课,若有精进,便会教授你下一阶段的武功。你须记得,学武之人,资质固然重要,但勤能补拙,你的天分虽不算顶尖,却也是中上之姿,若能勤学苦练,将来未必不能成大器。”

    段缨恭声应是,迟疑问道:“师尊,我之前听师兄弟们说,门中弟子逢年过节可以下山回家?”

    沈峤:“不错,若家就在山下州镇,每月都可以回去一趟,倒不必拘在逢年过节才会去,若是离得远些,就一年回去一次也无妨。”

    段缨吞吞吐吐:“那若是无家可回呢?”

    沈峤诧异:“据我所知,你家也是父母俱在的?”

    段缨微微苦笑:“不瞒师尊,我生母乃父亲妾室所出,早已过世,家中兄弟姐妹皆为嫡出,只有我一个是庶子”

    沈峤温煦道:“既然如此,你若不想回去,不回去也是无妨的,除了你之外,为师还有两名弟子,他们虽然年纪比你小,入门却比你早,回头见了,你应称为师兄,他们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往后你们要和睦相处,山上师兄弟多,以后逢年过节若不回去,山上也是热闹的,别怕。”

    他当师父的经验不多,收的两个徒弟还是半大少年,结果面对段缨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用上了半哄孩子的语气。

    段缨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心下更觉温暖。

    段缨本是南朝人,庐陵段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也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武林世家,他原本不必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跑到玄都山来拜师的,但正如他方才与沈峤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段缨不愿在家里受气,又学不到只能嫡传的武功,索性告别家里,四处寻访名师。

    他一开始去的是临川学宫,毕竟南朝儒风盛行,许多人视临川学宫为武学圣地,尤其宫主还是南朝柳皇后的师兄,临川学宫在南方更是声势显赫,从者如云,但名声大,门槛就高,段缨没背景没来历,资质又达不到令人惊艳的地步,很快就在初试阶段被刷下来,他并不死心,千辛万苦等到一个亲自见到宫主的机会,与汝鄢克惠说上几句话,但汝鄢克惠虽然亲切,最终却也没有答应他拜入门下,段缨明白,这还是嫌弃自己根骨姿势的缘故。

    在见到沈峤之前,段缨以为天底下的武学宗师,都像汝鄢克惠那样十分看重资质天分,所以来到玄都山,他也不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觉得自己只要能够成为玄都山弟子,踏踏实实学武,也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想到最后竟会得到这样大的惊喜。

    正因为体验过失去的滋味,段缨才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也更明白像沈峤这么一个师父有多难得,为了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沉浸在武道之中,包括他父母在内的人都不会想到,这个曾经被他们倍加冷待的庶子,会在若干年后名震天下,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这是后话了,此时此刻,刚刚拜入师门的段缨因沈峤的话而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多谢师尊,您放心出门罢,弟子一定好好学武,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您一路多保重!”

    沈峤拍拍他的肩膀,又勉励一番,然后才让他离开。

    因为这名新收的徒弟,他不得不又多耽搁一天,但事情总是一桩接一桩,段缨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有人带来了两份口信。

    一份来自青城山纯阳观,易辟尘还不知道沈峤已经是玄都山掌教,信是直接给掌教的,里头除了例行问候之外,主要提到了晏无师与狐鹿估约战的事情,并邀请玄都山掌教一道前去观战。

    对中原武林而言,这一战,不仅仅是见证天下第一人的诞生,更意味着突厥与中原武道的对决,晏无师若败,输的也不仅仅是他晏无师一个人的脸面。半步峰一战,如今已经传了开去,届时定会有不少人莅临现场观战,易辟尘既然动了心,其他人自也不必多说,弄不好到时候中原武林数得上名号的高手,俱会齐聚应悔峰顶,观那半步峰一战。

    纯阳观身为中原道门,自然不会置身事外,而且上回试剑大会被狐鹿估中途破坏,易辟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痛快。

    易辟尘是亲眼见识过狐鹿估的可怕的,他自忖与沈峤交手,胜算尚在五五之间,沈峤败在狐鹿估手下,自己肯定也不会是狐鹿估的对手,而且他相信,汝鄢克惠也好,广陵散元秀秀也罢,这些人恐怕都不会是狐鹿估的对手。

    一个晏无师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中原武林从此之后无人能够挟制狐鹿估。

    祁凤阁之后,再无祁凤阁。

    当日沈峤与昆邪半步峰约战,玉生烟兴致勃勃,晏无师却毫无兴趣,正是因为到了他这种等级的高手,不难根据事先得到的信息,推断出双方高下。当然,晏无师也不是神仙,像后来沈峤落崖重伤,他就绝不可能料到。

    但这一战却截然不同。一方是二十年前曾以一招之差败给天下第一人祁凤阁的突厥上师,另一方是杀了雪庭禅师,在琉璃宫武道排行上名列天下第二的魔门宗主,同样曾经在若干年前曾与祁凤阁交过手。

    他们之间本来毫无关联,却同样因为祁凤阁三个字,而多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这一战谁胜谁负?

    也许包括他们自己在内,任何人都不知道答案。

    与易辟尘同样想法的人不少,所以这一战,必定惊动天下,万众瞩目。

    被易辟尘派来送信的人是苏樵,他见沈峤出现在玄都山,露出几分惊讶之后,随即反应过来,恭贺沈峤,又歉然道:“家师还不知沈道长重回掌教之位,否则定要送来贺礼的。”

    沈峤笑道:“多谢,不过此事本也没什么可恭贺的,还请你回去代为转告令师一声,就说三月十五那日,我们应悔峰见。”

    半步峰险峻陡峭,山巅更是狭隘崎岖,两人要在上面交手已十分考验功力,再无旁人驻足观战之地,想要观战,只能在对面的应悔峰上。

    说罢,沈峤想到秦老夫人的身份,顺口问了一句:“应悔峰一战,不知秦老夫人是否也要前往观战?”

    苏樵摇摇头:“家母说往事已矣,不愿多见故人,届时我随家师同去,家母应该就不会去了。”

    沈峤:“也罢,那代我问候令堂与令兄。”

    苏樵笑道:“好。”

    二人闲聊两句,苏樵知他如今身为掌教必然忙碌,主动提出告辞,不过他大老远赶过来,送完信立马让人回去显然是不合适的,沈峤便留他在此住上一晚,隔日再回,又招来负责迎客的弟子,让他们好生招待。

    第二份口信则是一名面目寻常的少女送来的,对方自称合欢宗弟子,奉宗主之命前来。

    沈峤对桑景行殊无好感可言,先前玄都山上,他才将对方重创,此时对方就派人上山,显然不会有什么好话,但沈峤不愿为难一名女子,反正今日也来不及出门了,就索性连合欢宗来使一并接见。

    谁知对方一出口,却说道:“在下合欢宗弟子冰弦,这次奉命前来,一是恭贺沈道长重掌玄都山,二是再过十日,我派将举行新任宗主的继任大典,所以宗主派在下前来,想请沈道长前往观礼。”

    沈峤吃了一惊:“继任大典?难道你们宗主不是桑景行?”

    冰弦抿唇一笑,脆生生道:“桑宗主已死,宗主之位由桑宗主的弟子接任,白宗主说她与沈道长您有过命的交情,这继任大典,不请谁也得请您呀!”

    这一笑,原本寻常的眉目也透出几分动人来。

    对一个门派而言,掌门的死自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这名少女却表现得兴高采烈,沈峤虽然觉得桑景行死有余辜,但也感到冰弦的言行有些奇异。

    冰弦似乎看出他的疑问:“不敢有辱沈道长清耳,冰弦入合欢宗之前,曾是被桑景行掳在一尺雪寺的良家女子,桑景行死后,我们才得以解脱,白宗主见我有心学武,资质也不错,便让我正式入门。桑景行自打在玄都山上被沈道长重创,回去之后不久便伤重而死了,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宗主为大局着想,这才接下重担,担起宗主之责。”

    她舌灿莲花,竟将人人争抢的合欢宗宗主之位,说得跟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一般,白茸接任宗主,倒成了大善举似的。

    沈峤很清楚,那一日桑景行受的伤虽然很重,但他既然能逃走,以他的能耐,断不至于没法活下来,除非

    他心头一动,对上冰弦灵动的双眼:“桑景行虽死,门中还有其它长老罢,旁的不说,元秀秀的弟子萧瑟,也有一争宗主之力,白茸当宗主,他就没有异议么?”

    冰弦笑道:“宗主之位,有能者居之,那些长老能耐不如宗主,自然只能听命,若是不肯听命,那就是违抗宗主,要按门规来处置,至于萧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既愿一心为本宗办事,宗主必会重用。”

    言下之意,白茸竟是已经完全掌控了合欢宗上下,连萧瑟也翻不出风浪,不得不向她低头了。

    沈峤讶异之余,更不能不感叹白茸的厉害。

    从前他见对方阴狠之余更有可怜之处,只以为她离开合欢宗才能过得更好,殊不知她意不在此,更宁愿忍辱负重,趁着桑景行与元秀秀内斗,暗中一步步掌握实力,最终成为胜利者。

    冰弦:“宗主还有些话,命我转告沈道长。”

    沈峤:“请讲。”

    冰弦清了清嗓子,再出口时竟如白茸一般无二的嗓音:“沈郎,我知你不喜合欢宗男女双修的风气,从前我没法改变,如今当了宗主,自然要一步步将这些风气移除,连带桑景行生前掳去作践的那些美貌女子,我也都一一放了,愿意留下的就让她们留下,这样你可满意?不过双修秘法毕竟是练武捷径,许多人不肯放弃到嘴的肥肉,我也无法在一夕之间完全废除,毕竟门中还有不少人等着看我倒霉,总要慢慢来,你可不能瞧不起奴家,再以此为借口,不与奴家往来了!”

    声调婉转,仿佛白茸就在眼前,活灵活现,若是闭上眼睛,他说不定还真以为白茸就在这里。

    沈峤自打入世之后,于人情世故逐渐开窍,这番话中藏着的心意,他又不是木头,如何听不出来?

    但沈峤很明白,自己对许多人许多事心软,唯独在对白茸上,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否则误人误己,徒增冤孽。

    “你代我转告,就说玄都山恭喜白宗主继任,不过贫道明日便要出远门,贵派的宗主继任大典,贫道怕是无法亲身前往了,还请白宗主见谅。”

    冰弦看了他片刻,忽然叹道:“神女有心,奈何襄王心如铁石?”

    她曾被桑景行掳去,自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更因有口技之长,才被白茸派来传话,本以为有自家宗主那样武功高强的美人倾心,又愿意为了他去改变本门宗旨,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感动,哪怕嘴上拒绝得再义正言辞,也不代表心底不会有所动摇,谁知这道士竟真就铁石心肠,半分动容也无。

    饶是冰弦,也不由暗自为白茸叹息。

    这一腔情意,注定只能空付流水了。

    沈峤道:“我若摇摆不定,言语暧昧,反倒是误了她。”

    冰弦本想说一句虚伪,可看着对方道袍出尘,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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