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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火红年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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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雪专注听着,上辈子这些事也了解过,可此时听来味道全然不一样。

    “玉坤叔,你有杀死过狼吗?”

    “杀过,就那次,跟着牧民一起守护羊群,后来各尔老爹还特意送了匹小马驹给我,就是为了感谢我帮助他们一起杀狼。”孟玉坤自豪道,“牧民生活,缺茶,缺盐,缺布匹和铁器,我就从关内运了这些东西过去,向他们买马和骡子,再运回来贩到各个乡镇,当脚力。蒙古马矮小,脚力却劲,可以走长路,那几年真是钱也赚了,眼界也开了,后来娶了向东妈妈,就在家里开了豆腐坊,磨豆腐的手艺还是他妈妈从家里带来的。”

    一个讲一个听,兴致相当不错,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却还不见孟向东回来。

    俩人再也坐不住,站到崖下频频仰望。

    “向东哥哥会不会被人抓住了?”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斗。地主,游。行,太过于紧张,脸色都有些泛白了。

    “不会的。”孟玉坤答得肯定,却也有些变色,他比钱雪感受要深得多,他可是亲身经历过这些。到了那时候,人是没有理智的。

    他看看崖顶,再看看钱雪,有些犹豫。

    “玉坤叔,我也想去。”

    确实,留她一人在此也不安心,可上头情况不明,冒冒然带粮食上去也不妥,孟玉坤一瞬间就下好决定,把装粮食的筐篓藏在下面,他带着钱雪上去找孟向东。

    当即四处一打量,找了一棵大树,孟玉坤把装粮食的筐篓藏到了树杈上,又用一根绳索牢牢缚住,还折了几根枝叶盖在上面作掩饰。

    然后他把钱雪背到背上,用绳索在两人身上绕紧了,又叮嘱她搂紧他的脖子,往藤梯上爬去。

    钱雪趴在玉坤叔背上,一动不敢动,感觉着他的呼吸,紧闭起双眼,听着风声在耳边刮过,不知过了多久,玉坤叔道:“我们上来了。”她忙睁开眼,崖底下刚才俩人坐着的大白石头已经成了两小块,这往下一眼就让她头晕目眩,再不敢看,忙再次闭上眼。

    孟玉坤把绳子解开,也不放她下来,托着她快步往前走去。

    等再次走动,钱雪睁眼,同样的山梁,从这里望下去,山脚下也有个小村庄,并没有湖,村子也比徐家村小多了,零零落落只有十几二十户人家。

    她目光转动间,突然发现下面翻开的山地边放着一个筐篓子,里头黑褐色,正是孟向东背上来的陶碗筐篓。

    怎么孟向东人不在,却留下了筐篓。

    他难道被人抓了,被人害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忙伸手指点着惊叫起来,“玉坤叔,向东哥哥背上来的筐篓,那,就在那,我们快过去看看。”

    孟玉坤浑身一震,猛然奔跑了起来,赶到筐篓边蹲下来查看。

    钱雪下来,蹲在他身旁朝筐篓看去,陶碗完好,一数,四十只碗一只不少,看来是孟向东自己解下了筐篓。

    两人暗吁了口气,孟向东肯定碰到什么事情了,不得已才解下了筐篓,人应该没有大危险。

    “走,我们去村子里问问看。”

    孟玉坤再次背起钱雪,一手拎起筐篓,朝村子跑去,远远的却见一群人簇拥着孟向东从一间屋子里出来,七嘴八舌说着什么,群情很是激愤。

    “偷粮贼,就应该送派出所,杀杀这风气才好。”

    “上一批的山药蛋就被他们翻出来吃光了,这次不得已喷了农药,竟然还有人来翻,也是活该。死了才好呢。”

    “城里缺粮的厉害,比我们山里头厉害多了,人都活不下去,怪不得要出来偷了。”

    “还是这位小兄弟有能耐,竟然知道用苏打水洗胃,我看那人一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孟玉坤跑得气喘吁吁,冲到人前才发现村民拍着孟向东的肩膀,笑着在夸奖他呢。

    “向东,发生啥事了?”他忙道。

    刚才听得几耳朵,好像是有人偷吃了村民下的山药蛋,喷了农药的,中毒了。

    “爸,你带着阿雪也上来了,没事,没事,我刚才上来后,看到一个人倒在坡地上,口吐白沫,吓得我赶紧放下筐篓救人了,现在人刚刚救回来。”

    “向东哥哥,原来你救人了啊,我和玉坤叔一直不见你下来,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钱雪从孟玉坤背上滑下来,笑道。

    “这位是小兄弟的父亲?”一个穿着绿军装的中年汉子走到孟玉坤面前,伸出手来热情招呼道。

    “这是我爸,这是我妹妹。”孟向东忙向中年汉子介绍,又转向孟玉坤,“爸,这位是鸡头村的村长。”

    “你好你好。”

    “村长,你好你好。”

    俩人忙握手,互换了姓名。

    鸡头村村长名叫鲁铁牛,也是个爽朗的汉子。

    孟向东用苏打水洗胃,救人一命,虽说是救了个贼,村民人人痛恨的偷种子贼,可毕竟没出人命官司。鲁铁牛还是非常感激的,一边找了几人拆下门板送那人去青石镇上派出所,一边热情邀请孟玉坤三人去他家做客。

    “不了不了,鲁村长,我们本是来换陶碗的,等这些换完还要赶回家呢,山路不好走就不耽搁了。”孟玉坤笑着拒绝道。

    鲁铁牛目光转向筐篓,直爽问道:“换陶碗,怎么换法?”

    “就是想用陶碗来换些粮食,你看我这两个娃,家里粮食不够吃。”孟玉坤说着,有些微微红了脸,忙拿出陶碗,递到鲁铁牛手上。

    鲁铁牛接过陶碗,先看了看孟向东和钱雪,笑道:“没问题,我正想找时间去镇上换几个碗呢,这不春耕嘛,也没抽出个时间来,你们来了正好,给我们方便了。”

    他话说得熨贴,孟玉坤父子和钱雪脸上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来。

    这次换碗异常顺利,由鲁铁牛村长主持,还是五只碗换一斤粗粮。

    孟玉坤说跟徐家村一样。

    鲁铁牛非常满意,还特意跟孟玉坤订下了二十个砂锅,一个砂锅一斤粗粮,约定好过几天送来。

    四十只碗换回了十斤粗粮,还有鲁铁牛村长特意送的一只老母鸡,孟玉坤不好意思接,鲁铁牛硬是塞到了孟向东手里,说是感谢他救命之恩。

    换过粮食,三人跟鲁村长道别,仍从通天梯上下来。

    钱雪还是趴在孟玉坤背上,孟向东负责拿上粮食,小心翼翼下了崖,再到那棵树上取回放粮食的筐篓。

    可这一上去,孟向东猛得一怔。

    “爸,你们放得是这棵树吗,还是别的,别的树!”他转过头来,一字一句惊心问道。

    “咋了,就是这棵树啊,上头还盖着树枝呢。”孟玉坤一惊,急步过来。

    “没了,没有筐篓。”

    孟向东快速把枝叉上的枝条,树叶子扫开,空空如也,那个装满粗粮的筐篓,不见了。

    “怎么没有了呀!”钱雪急呼一声,奔了过来,眼眶中已经泛了红,团团转四处寻找高树,“玉坤叔,我们没记错啊,难道不是这棵树,怎么没有了呀!”

    虽认定在这棵树上,可三人还是不甘心地把四周围都翻找过一遍,连树底下的石头缝隙也没漏过。

    没有,没有,连根地瓜秧子都没有。

    那可是十七斤粗粮,半只熏兔,还有老村长给的十斤玉米粒,十五斤红薯啊。

    钱雪一下瘫坐到了地上,一颗心呯呯狂跳。

    不说他们花的一整天工夫,她的第一笔生意就这样夭折了吗,以后再想说动钱家三人何其难也,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可恶的偷粮贼,真是该死!

    钱雪一瞬间明白了刚才鸡头村村民的愤怒,恨不能打死偷粮贼的愤怒。

    孟玉坤颓丧地坐到大石头上,说道:“都怪我,我太托大了,当时就应该跑两趟,把粮食带上去的,这可怎么办。”

    “爸,你说会是什么人来偷我们的粮食,他怎么知道我们有粮食的,这一路上也没见着个人啊。”孟向东皱眉思索道。

    听着他话,孟玉坤精神一振,他本经历的风雨多,一下子就缓了过来,起身道:“这偷粮贼,是徐家村的人,也只有徐家村的人才知道我们刚换到了这么些粮食。”

    “对,肯定是徐家村的人,偷偷跟着我们出来躲在后头,然后趁我们走了后偷我们的粮食,走,我们回去找他们算帐去。”钱雪一握拳,气鼓鼓道。

    “对,正是徐家村的人,走,回去找他们算帐去。”孟向东怒道。

    三人带着一身怒气急赶,不多时又回到了徐家村。

    村口大榕树下排排坐着三个老态龙钟的人,两个老婆婆一个老大爷,眯缝着浑浊的老眼,老婆婆瘪着嘴,牙齿差不多掉光了,老大爷手上还柱着根木头拐杖,双手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面对这样三位老者,三人满身的怒气一下泄了大半,不自觉就把脚步放缓。

    “老人家,在这儿歇息呢。”孟玉坤脸上露了点笑意,带着两人上前,跟老者搭起话来。

    在这样饥荒年代,还能看到老成这样的人,只能说明徐家村民风仁善,就是有坏的,也是个别。

    孟玉坤在心中想定,脸上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在三人身边蹲下,示意身后两个孩子也蹲下歇歇。

    “你们三个,刚才不是过来换陶碗的吗,剩下的碗换完了没有啊?”老大爷眯着眼睛瞧了会儿,认出孟玉坤等人,笑呵呵说道。

    “我带着两个娃子去了鸡头村,剩下的碗全都换好了。”孟玉坤也笑着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回家给娃子烧点好吃的,瞧这瘦的,可怜啊。”一个老婆婆开口道。

    “那你们咋还不回家呢,天快要黑了。”另一个老婆婆微抬下巴望了望天。

    西边云层流霞,鸭蛋黄般的落日正往山梁下滑去。

    “老人家,我们也想早点赶回去,可我们粮食让人给偷了啊。”孟玉坤一拍大腿,痛心疾首说道。

第27章 徐典的寡嫂() 
“你说什么?”老大爷颤颤伸手捏了捏耳朵,“粮食被人偷了?”

    “是,老大爷,我们的粮食被徐家村的人给偷了。”钱雪走上前,带着哭音大声喊道。

    这话从她嘴里出来最好,就算有错,人家看她是个小孩份上也不会多计较。

    “被徐家村的人给偷了?”老大爷的脸一下板正起来,浑浊的眼睛精明几分,目光犀利在三人脸上转了圈,“没搞错?”

    孟向东重重点头。

    孟玉坤也是沉重点头,“我们从徐家村出去,往鸡头村走,上山崖要爬个藤梯”

    随着他的叙述,老大爷慢慢点起了头。

    “听这说法,还真有可能是我们村里人干的。”最左边的老婆婆瘪着嘴巴说道。

    “晓着他们有粮食的也就只有我们村里人了,这么一会功夫”老大爷说着,跟两个老婆婆对视一眼,痛恨道,“你们看,会不会是徐良家二小子干的,就他惯会偷鸡摸狗,一肚子歪门斜道。”

    两个老婆婆抿住嘴,脸上表情却肯定了三分。

    “你们也别怕,要真是徐良家二小子拿的,村长一定会让他交出来的。”老大爷柱着拐杖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找村长。”

    “那谢谢大爷了。”

    孟向东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扶了老大爷往山坡上的旱地走去。

    “凤山,凤山,有人找。”

    走过一段山坡,跟几个村人打过招呼,老大爷朝着蹲在地里头翻土的老村长大声呼喊起来。

    原来徐家村的老村长叫徐凤山。

    钱雪暗暗把名字记下。

    徐凤山村长再见孟玉坤等人很是诧异了一下,闻听粮食被偷,偷者又可能是徐家村的人,一双灰白浓眉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走,找徐典去。”他搓干净手上的泥土,又喊过一小子要扶老大爷回家。

    “不,我也跟去看看。”老大爷摇头道。

    “那一起去吧,徐典这小子不下地,肯定窝在屋里睡觉呢。”徐凤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家里穷得叮当响,到现在还靠着他寡嫂给他口饭吃,真是不成器啊。”

    山坡上下地的村民听着徐典有可能偷了粮食,一个个止不住好奇心,全都扛着锄头耙子,跟在了后面。

    “啥!村长,徐典他又偷东西了!”

    突然,一道爽朗有力的女声猛得在孟玉坤身旁响起,声音太大又近在耳朵边,惊得他忙侧了下身子,转头看去。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身材高挑干瘦,浓眉细眼,齐耳短发,发上还别了个黑色夹子,干干净净,让人见了很是舒爽,动作却有些风风火火,一见村长点头,又说明孟玉坤等人如何丢了粮食,她马上撸了袖管,二话不说,蹬蹬跑下山坡往村里奔去。

    “她这是”

    孟玉坤奇道。

    “这就是徐典的寡嫂,徐书的媳妇,王家珍,早年间徐书被山匪一枪打死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改嫁,看徐典可怜,还不时接济他两口。徐典只有对上他嫂子,才怕上两分。现在,她肯定下去教训他了。”徐凤山说道,“我们也快去吧。”

    等一群人赶到时,只见一间破屋门口,刚才风风火火冲下来的女人王家珍正揪着一痞赖的二十出头小伙耳朵,恨恨骂他。

    “你是没手还没脚,要去偷,徐家的脸面全让你丢光了,你哥那么本份的一个人,怎么碰上你这样骨头都要懒出油的弟弟,把他的脸全给丢光了。”

    那年轻人缩着脑袋,歪着身子直叫唤,“哎哟,疼,疼,嫂子,你轻点,我耳朵都要被你拉下来了。”

    “我要不是看你哥面上,我还愿意管你,随你是生是死。”王家珍脸上发烫发红,被人这样堵到门上,很是伤面子,她一不小心,就被徐典挣脱了开去。

    “嫂子,你听他们一面之词就说我偷了粮食,我还说我没偷,没偷没偷,就是没偷。”徐典直起腰来,愤愤说道。

    钱雪这下看清了,这年轻人相貌长得很不错,白白净净,只那眼中的光芒对上他们有些躲闪,畏畏缩缩,跟孟玉坤、孟向东这种堂堂正正看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就你惯会偷鸡摸狗,不然人家会来找你。”王家珍转了个身,从柴禾堆上抽了根棒子,恨恨敲了敲,“还不快点把人家的粮食拿出来。”

    “嫂子,你别听他们胡咧咧,我真没拿他们粮食。”徐典哭丧着脸,满是委屈。

    “徐典,你老实交待,偷没偷这三人的粮食?”徐凤山上前一步,郑重问道。

    “村长,你不能只听他们说,也许他们把粮食藏了起来,再来讹我们村呢,你看看,他们筐篓里不还有米袋子嘛。”徐典一手指向孟向东背着的筐篓,高声喊道。

    “这”

    村民们迟疑起来,这事确实怪难解决的,双方各执一词,信谁才好。

    “徐村长,我们真是丢了粮,不然早就回家了,家里人还等着呢,再说了,我这陶碗家里还有,我不能自毁生意不是。”孟玉坤急道,“这些粮食是拿剩下的碗跟鸡头村换的粗粮。”

    徐凤山点头,他也看得出来,孟玉坤三人是真焦急,神情不似作伪。他也不愿意徐家村戴上个偷盗的罪名。

    “徐典,别废话,你让我们搜一下屋子吧。”他道。

    “对,搜一下屋子。有没有偷也就一清二楚了。”村民们纷纷说道。

    孟玉坤忙向四周拱手,“麻烦大伙了,多谢,多谢。”

    “要是没有算谁的,我家咋能说搜就搜,我不许。”除典双手一张,大声嚷道,“凭什么,你们咋不搜其他人,说不好是徐湛这小子拿的呢,咋不搜他呢。”

    “徐典,你狗嘴里喷粪,谁象你一样,你说,大狗子家前天丢的鸡是不是你偷了,我看到你小子,在院子后头埋鸡毛呢。”

    叫徐湛的青年高声反驳道。

    “什么,徐典,我家的鸡是你偷的。”一个中年妇人嗷得一声叫,撸了袖子就要朝徐典扑去。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此时,柱着拐杖的老大爷用力咳嗽一声,拐杖在青砖地上使劲柱了几下,喝道。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那中年妇人嘴巴蠕动几下,也不敢吭声了。

    “村长,搜吧,我作主了。”王家珍道。

    “嫂子,你咋不帮我,反倒帮着外人。”徐典哀嚎一声。

    “我谁也不帮,就帮理了。”王家珍瞪他一眼,先行打开了屋门,“进来搜吧。”

    众人抬步,钱雪朝徐典看去,却见他垂下了脑袋,唉声叹气跟上,而在那一晃间,她亲眼所见他的嘴角轻轻提起,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来。

    肯定是他偷的。

    她心中无比确定。

    跟上去,听听他怎么想的。说出来的话有可能是骗人的,心里头的话却作不了假。

    钱雪松开孟向东的手,身体灵活地挤到了徐典身旁。

    两间土坯房,一间厨房,一间卧房,由徐凤山带领着,从厨房开始查看。

    掀开米缸,空空如也。

    徐凤山歪了歪嘴,放下米缸盖,朝徐典狠狠瞪了一眼。

    徐典却嘿嘿笑着,并不当一回事。

    王家珍看得来气,握着那根棒子,朝他小腿上重重敲了一记。

    “嫂子,我也大了,你给我留点面子。”他双手捂住那条腿,在地上一蹦一蹦跳,痛得直吸气。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靠自己挣的。你看看村里哪个像你一样,二十多岁了还这样吊儿浪当,一点存粮都没有,还会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我看你这辈子,就打光棍吧。”

    “嫂子,要是没人嫁,那我们两个合着过算了。”他嘻皮笑脸。

    “你,你,无耻。”王家珍气得发抖。

    抬头看一眼众人脸色,她再忍不住,丢了手上棍子捂紧嘴里泄出的咽呜声,推开徐典冲出了屋子。

    “家珍是个好的,你小子就别想了,她那样能干,不愁嫁不出去。只要她答应,现在有的人排队等她改嫁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徐凤山骂道。

    “我哥让她照顾好我的,她是我嫂子,我看谁敢娶她。”徐典一副无赖相,嚷嚷道。

    “你就积点德吧,照顾你,这七八年也够够的了。桂花娘,从明儿起,你就给我打听着,有哪个合适的,说合说合,就说我徐土根说的,让家珍改嫁。”老大爷柱着拐杖,提声说道。

    “好,我一定认真办。”一个中年女人爽快应了。

    “土根爷爷说得对,家珍守了这么多年,也该改嫁了。”

    “是啊,家珍苦啊,娘家也没什么人了。”

    “这回啊,帮她挑个好的。靠得住的。”

    众人七嘴八舌,反倒把搜检的事放到了一边。

    钱雪看着跑出去的王家珍,若有所思,一抬头,看见孟向东也愣愣望着屋外。

    “大伙再帮把手,检查完,也该回家喝口热的了。”徐凤山忙道。

    众人又帮着翻动起来,碗橱、灶膛,屋顶梁上挂着的大竹篮子,卧室的炕头箱笼,屋外的柴禾堆。可里里外外全都翻遍了,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

    “村长,没有。”

    “没有找到。”

    “我没偷,当然找不到粮食了。”徐典一边嘴角提起,痞赖道,“就你们光会听外乡人的,人家外乡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反倒怀疑自家村人,唉,人心不古,这世道,人活得难啊。”他摇头晃脑,一付受尽委屈无法声张的可怜相。

    徐凤山目光在搜检的人身上扫过,得到一致摇头。难道真是外乡人诬陷的,他搓了搓下巴朝孟玉坤看去。

    “村长,我们的粮食真不见了,这,这会去哪儿了。”孟玉坤焦急道,“会不会藏到了外头。”

    藏到外头,这可怎么找。徐凤山觉得很棘手。

    孟向东抬头看看天色,天边余着最后一丝红,等这道淡红褪成青色,天也就黑了。到了夜里,随徐典怎么转藏粮食,找到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一瞬间,他决定晚上来守住他,看他怎么行动,到时抓个人赃俱获。

    村民们见徐典家搜不出粮食,怀疑的目光渐渐移到孟玉坤三人身上。

第28章 鸡窝找粮食() 
钱雪一直随在徐典身旁,突然脑中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哼,幸亏我把粮食藏在鸡窝里,看你们怎么找得到。

    鸡窝,在鸡窝里。

    她心里一阵窃喜,小小院落除了一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干柴,哪有鸡窝啊,她又跑到屋后,一小块菜地上胡乱长着几棵白菜,歪头耷脑,还有个污糟粪缸,连鸡窝的毛都没看见。

    “哪里的鸡窝?”钱雪翻腾着小短腿,跑到徐典面前,大声喝问。

    众人停了议论,望过来。

    徐典的神情明显一个震动,双眼慢慢竖起,狠戾瞪向钱雪,似要把她剥皮拆骨一般。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他咬着牙,声音一点点从牙缝中挤出来。

    孟向东一个箭步,挡到钱雪面前,对上徐典,一字一句清晰重复道:“她问你,哪里的鸡窝。”

    “鸡窝,对,检查鸡窝。”徐凤山恍然,忙高声道。

    嫂子家里的鸡窝,量你们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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