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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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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人到餐馆之后没过多久黄淑大哥一家也到了。黄芬芬长得虽说不上多漂亮,但是也不丑,本身又年轻,化上妆打扮起来显得很是青春靓丽。

    迟筵舅舅之前看不上妻子这个侄女一是因为黄淑兄长本身不上进,喜欢不劳而获,以前还有赌/博的习性,这几年虽然说是戒了,但杜明京依然对他颇有微词,而黄淑嫂子也有些爱慕虚荣;二是黄芬芬在这样的家庭里也没能出淤泥而不染,虽然好像没有赌/博这样的大问题,但也和父母学得一样不努力上进,自身学业一直是得过且过,靠家里花钱上的学。她毕业后杜明京抹不开妻子的面子,帮她在认识的公司里找了一个文员的职位,但这姑娘又嫌辛苦又说同事排挤,没做几天就不做了。后来据说自己也找了份工作,但杜明京自己也懒得再过问她家的事情,也没打听。

    杜明京本身是一个很勤勉要强的人,在他心里,自己外甥自幼父母双亡,但一直没走什么歪路,自己学业工作一路都给自己安排得顺顺当当,没求过别人。虽然作为男孩子显得过于内向缺少闯劲,但也是很好的孩子。他自己一直觉得黄芬芬不算良配,但一是妻子提过几次,不好再驳她的面子,二是也想以此提醒迟筵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想着见一面不适合对方死了心就算了,才由着黄淑安排的这次见面。

    迟筵不是刻薄的人,即使对于这样的“相亲”很是抵触但也依然是温文有礼的样子;女方看起来也很温柔羞涩,黄淑和她大哥嫂子倒是很能活跃气氛,一顿饭进展得也算和谐。

    正在这时黄芬芬突然盯住了盘子中的清蒸鲈鱼,半晌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黄淑碰了她一下:“芬芬怎么了?不舒服了?”

    黄芬芬抬起脸来,雅间淡茶色的灯光清楚地照出她惨白的脸和豆大的汗珠。她嘴唇哆嗦了一下,看向黄淑:“鱼,鱼的眼睛动了”

    黄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没做熟?”

    黄芬芬拼命摇着头,似乎快哭出来了,突然尖叫道:“它在看我!它在对我笑!我看见它被杀了剖开肚子刮鳞,它肚子里还有一条小鱼!小鱼被剜了出来,也在对我笑!它要往我肚子里钻!”

    原本温馨的环境因为黄芬芬诡异的语调和叙述变得阴寒起来,黄淑听着都忍不由得心中发寒,打了个哆嗦。

    黄芬芬的母亲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斥道:“你这是怎么了?白日撞鬼了不成!胡说些什么!”

    黄芬芬被母亲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嗓子里却发出“荷荷”的声音,犹如某种诡异的哭声。

    主角这个样子,这饭自然也吃不下去了,黄母歉意地向杜明京和迟筵笑笑,连忙和丈夫带着女儿先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吃土、今天叶老三掉马了吗、一朵蘑菇、祈鸢、顾怀阙、雪川清柳、夏无姑娘们的地雷和南丁红叶姑娘的手榴弹

第138章 万年() 
作者写作不易;请支持正版。他想不透自己怎么和对方发展出了如此旖旎的关系,甚至有些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对方戏弄报复的一环。

    不要用人心去揣测鬼怪,不要去奢求他们还和人一样具有情感情爱。这是从前一位道长告诫他的;也是他见过的那些驱鬼除魔的“高人”们的共识。

    迟筵垂下眼睑,摸了摸口袋里那张镇邪符。反正,今天一切就都会结束了。从此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最多不过是逢年过节时再悄悄溜去叶迎之的墓地给他洒扫祭拜一番——虽然他甚至没有光明正大去祭拜他的身份。

    迟筵中午在外面转得也没有胃口吃饭;等到平时快要下班的时间惯性地开去了常去的超市买了当日新鲜的虾和蔬菜;最后像过去一样拎着满满一口袋食材赶着饭点站在了自家门口。

    叶迎之打开门;接过口袋看了一眼;责备道:“怎么又买虾?不是说以后水产海鲜都不给你做了么?”

    迟筵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可是今天的很新鲜!只吃一次也没有关系吧。”

    他突然想到;以后不管是人是鬼;都没谁会再管他这些事情;再给他做饭了。

    叶迎之颇为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从超市塑料袋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桌子上:“怎么还买了酒?”

    迟筵勉强笑道:“今天周末。”

    叶迎之笑笑没说话;拎着菜走进了厨房;而后厨房内响起冰箱门柜开合的声音;接着就是切菜声、碗盆碰撞声、抽油烟机声以及菜下锅时的嗤嗤声。每日都能听到的声音;现在听来却多了不一样的感觉。

    迟筵傻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意识。他从酒柜上取了两只杯子放在饭桌上;从衣兜里拿出那张包成三角形的镇邪符扔进叶迎之位置前的杯子里用火柴点燃烧了,看着淡灰色的灰烬落满了杯底,再给两个高脚酒杯都斟满了红酒。

    那符灰果然和一般纸灰不同;倒入液体后再略微摇晃就全部融入酒水之中,再看不见半点痕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进卧室换了家居服出来,像往常一般盛好饭等着叶迎之。

    过去这个时候如果叶迎之还没做好菜他是一定会凑到厨房里,看叶迎之炒菜帮着往外端汤端菜的。叶迎之有时嫌他碍事,又怕油烟呛着他,却是轰也轰不走。

    如今骤然间恢复清醒得知真相,迟筵怕得只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却是再不敢往前凑了。

    不多时叶迎之就分两回端着三菜一汤出来了:“看你高兴,今天买回来的菜也多,临时又加了一个菜。”

    迟筵把酒杯递到他手里:“嗯,干杯。”他说完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叶迎之手里的玻璃杯轻轻碰了碰,端起来喝了一口。

    叶迎之却只优雅而矜持地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微微弯起眼睛瞅向他:“小坏蛋,怎么这么着急让我喝酒。灌醉我想做什么?”

    迟筵赶紧摇头,摇着摇着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想做。”

    叶迎之眯着眼睛斜睨了一眼玻璃杯中红宝石般缓缓打着旋儿流淌的液体,笑了:“我不喝,除非你喂我。”

    “什么?”迟筵一下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看向他。

    叶迎之向后坐了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腿,黑沉的双眼盯视着迟筵,微微笑着:“宝贝,坐过来,喂我。”

    迟筵咽了口唾沫。

    他如今满心想着都是要让叶迎之喝下那杯酒,只迟疑了一下,竟真的站起来,乖乖坐了过去。

    叶迎之一下子伸出手臂将他搂进怀里,鼻翼贴在他出的脖颈处低低笑着,眉眼柔和。

    迟筵感受到他冰凉的吐息,缩了缩脖子,垂下眼伸着手去够桌上那杯酒。叶迎之抱得他很紧,他不得不使力向前蹭动着去够取——叶迎之突然在他脖子上小小用力咬了一口。

    迟筵终于拿到酒杯,回过身子端着酒想去喂叶迎之,叶迎之却偏开了头,眼含笑意凝视着他:“阿筵,用嘴喂。”声音低沉入骨,丝丝缕缕迷惑人心,恍如黄泉妖花。

    即使是这样的场合下,迟筵也不由得一下子红了脸。

    然后他看着叶迎之,低头含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凭着感觉低头慢慢向对方接近。

    叶迎之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眉眼,笑着低叹一声,伸手按上迟筵后脑,主动吻上对方的唇。酒液在两人唇齿间辗转流淌,叶迎之顺从地张开嘴,一口口咽下对方哺过的酒水。

    迟筵始终闭着眼,一手持着酒杯,另一手不知何时已向后攀附住叶迎之的脖颈和背脊以支撑自己。不多的一杯酒渐渐见了底,他紧闭的双眼眼角却溢出了透明的泪滴。

    叶迎之笑着把他眼角的泪吻走:“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乖,睁眼。你脸这么红做什么,别着急,晚上再继续讨债,先吃饭。”

    他放松了对对方的禁锢,只依然用一只手虚搂着他避免他摔下去,见迟筵迟迟没有反应,才低笑着说道:“阿筵啊,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想赖在我怀里不起来了?”

    迟筵这才慌忙起身坐回自己的座位,匆忙间甚至差点被旁边的椅子绊倒。

    叶迎之悠然自在地陪他吃完了饭,甚至似乎很有让他照刚才那样再喂自己两杯酒的野望,分明乐在其中。

    迟筵却食不下咽,一直都在暗中观察。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叶迎之安然无恙地收拾了饭桌,刷了锅洗了碗。

    叶迎之挨着他看了两个小时的手机。

    迟筵已经从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变成了满怀疑窦——那个唐老爷子那么有本事,能迅速识破并破解叶迎之的迷神术,不会是卖假符的吧?

    他不是说叶迎之喝了那符水就能被超度,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反应,感冒药都该见效了吧?

    迟筵确信自己没有烧错符,转念一想暗自寻思着,难道是因为自己喂叶迎之喝的那杯酒,过了阳气,所以导致那符失效了?

    这种事情该怎么和唐老先生说?

    迟筵瞬间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名乘客不是看着窗外,而是一直在通过窗子的反射看着坐在后面的自己!

    迟筵下意识摸向胸口,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叶迎之的骨灰早在惊吓之下扔回去了,灵玉几乎已经没了效力,唐老先生已经被他连累得差点丢掉半条命,自然也顾不得在他出门时准备什么保命的东西。

    他实在不该高估自己的运气,以他的体质,就这样深更半夜出门遇上鬼车也不足为奇。实在是之前跟在叶迎之身边时这些魑魅魍魉都不敢接近,让他在这近一年时间中不知不觉就失去了以往的防备心;况且方才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家中那尊所攫取,自然顾不上再防备这些小鬼。

    居然上了鬼车,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好逃脱。没想到还没回去见到叶迎之,反而要丧命在这里。

    恐惧之外,他竟然觉得有些亏得慌。

    同样是死,他倒宁愿死在叶迎之手里。

    “抱歉,食言了。”他在心底喃喃着。

    迟筵扯了扯嘴角,笑容露出一丝苦意。

    就在这时,车停了,车门打开,夜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吹散了车内沉默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沉郁空气。

    迟筵诧异地望向车门处,却只暗暗握紧拳,并不敢轻易过去——谁知道那外面是人间还是地狱,谁知道进来下去的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车内的“乘客”们都没有动。

    一个人随意地登上了车。他穿着和迟筵款式相近的白色半袖衬衫和黑色西裤,仿佛一名普通的夜归上班族,却两手空空,意态闲适,丝毫没有普通人工作一天后的疲累。更兼之他相貌出众气势非凡,一望之下也知道他绝非等闲之辈。

    迟筵看着他,竟是不知不觉就放松了握紧的拳头。

    之前还让他心神紧绷,觉得紧张、害怕、畏惧的人,此时突然看到却是由衷地舒了一口气。似乎这辆鬼车,眼下这诡异的情景都不再值得恐惧。

    竟然下意识里浑然忘记了这位才是他此生所见所遇的最大的恶鬼。

    一个“叶”字堵在喉咙口,迟筵瞪大眼睛看着男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最后在他身边的座位上挨着他坐下。

    他和这车上其他“人”一样,都没有影子。

    迟筵转过头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我出来接你。否则你被拐走了怎么办?”叶迎之自然答道,仿佛一个正常的因妻子迟归而忧心不已的丈夫。

    他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又反悔了,谁想到你竟然傻到上错车。”他说着看向迟筵弯起眼睛低低笑了起来,便如同两人还是一对爱侣,之前种种不曾发生过。

    他这样笑的时候总有别样的魅力,做鬼也比别人做人来的好看,迟筵看着他笑,突然忍不住地红了脸。

    车子依然平稳地向前行驶,车顶的白炽灯依然惨白,前座的乘客依然坐姿僵硬,窗外依然雾气浓重漆黑一片,他却顾不得这些了。

    毫不在意,因为叶迎之就在身边。

    “叶迎之”他张嘴想说什么,叶迎之却伸出右手食指贴在他唇上阻住了他未完的话,左手牵着他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五黥、明祠、今天叶老三掉马了吗、一朵蘑菇姑娘们的地雷,夏无姑娘的手榴弹和注销用户姑娘的火箭炮

    爱你们

第139章 归去() 
作者写作不易;请支持正版。迟筵神游天外,有些走神地想着;叶迎之也不可能怀着自己的孩子,自己怀着他的孩子倒有可能。

    他想不透自己怎么和对方发展出了如此旖旎的关系;甚至有些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对方戏弄报复的一环。

    不要用人心去揣测鬼怪,不要去奢求他们还和人一样具有情感情爱。这是从前一位道长告诫他的,也是他见过的那些驱鬼除魔的“高人”们的共识。

    迟筵垂下眼睑,摸了摸口袋里那张镇邪符。反正;今天一切就都会结束了。从此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最多不过是逢年过节时再悄悄溜去叶迎之的墓地给他洒扫祭拜一番——虽然他甚至没有光明正大去祭拜他的身份。

    迟筵中午在外面转得也没有胃口吃饭;等到平时快要下班的时间惯性地开去了常去的超市买了当日新鲜的虾和蔬菜;最后像过去一样拎着满满一口袋食材赶着饭点站在了自家门口。

    叶迎之打开门;接过口袋看了一眼;责备道:“怎么又买虾?不是说以后水产海鲜都不给你做了么?”

    迟筵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可是今天的很新鲜!只吃一次也没有关系吧。”

    他突然想到,以后不管是人是鬼;都没谁会再管他这些事情;再给他做饭了。

    叶迎之颇为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从超市塑料袋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桌子上:“怎么还买了酒?”

    迟筵勉强笑道:“今天周末。”

    叶迎之笑笑没说话;拎着菜走进了厨房;而后厨房内响起冰箱门柜开合的声音,接着就是切菜声、碗盆碰撞声、抽油烟机声以及菜下锅时的嗤嗤声。每日都能听到的声音,现在听来却多了不一样的感觉。

    迟筵傻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意识。他从酒柜上取了两只杯子放在饭桌上;从衣兜里拿出那张包成三角形的镇邪符扔进叶迎之位置前的杯子里用火柴点燃烧了,看着淡灰色的灰烬落满了杯底,再给两个高脚酒杯都斟满了红酒。

    那符灰果然和一般纸灰不同,倒入液体后再略微摇晃就全部融入酒水之中,再看不见半点痕迹。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进卧室换了家居服出来,像往常一般盛好饭等着叶迎之。

    过去这个时候如果叶迎之还没做好菜他是一定会凑到厨房里,看叶迎之炒菜帮着往外端汤端菜的。叶迎之有时嫌他碍事,又怕油烟呛着他,却是轰也轰不走。

    如今骤然间恢复清醒得知真相,迟筵怕得只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却是再不敢往前凑了。

    不多时叶迎之就分两回端着三菜一汤出来了:“看你高兴,今天买回来的菜也多,临时又加了一个菜。”

    迟筵把酒杯递到他手里:“嗯,干杯。”他说完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叶迎之手里的玻璃杯轻轻碰了碰,端起来喝了一口。

    叶迎之却只优雅而矜持地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微微弯起眼睛瞅向他:“小坏蛋,怎么这么着急让我喝酒。灌醉我想做什么?”

    迟筵赶紧摇头,摇着摇着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想做。”

    叶迎之眯着眼睛斜睨了一眼玻璃杯中红宝石般缓缓打着旋儿流淌的液体,笑了:“我不喝,除非你喂我。”

    “什么?”迟筵一下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看向他。

    叶迎之向后坐了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腿,黑沉的双眼盯视着迟筵,微微笑着:“宝贝,坐过来,喂我。”

    迟筵咽了口唾沫。

    他如今满心想着都是要让叶迎之喝下那杯酒,只迟疑了一下,竟真的站起来,乖乖坐了过去。

    叶迎之一下子伸出手臂将他搂进怀里,鼻翼贴在他出的脖颈处低低笑着,眉眼柔和。

    迟筵感受到他冰凉的吐息,缩了缩脖子,垂下眼伸着手去够桌上那杯酒。叶迎之抱得他很紧,他不得不使力向前蹭动着去够取——叶迎之突然在他脖子上小小用力咬了一口。

    迟筵终于拿到酒杯,回过身子端着酒想去喂叶迎之,叶迎之却偏开了头,眼含笑意凝视着他:“阿筵,用嘴喂。”声音低沉入骨,丝丝缕缕迷惑人心,恍如黄泉妖花。

    即使是这样的场合下,迟筵也不由得一下子红了脸。

    然后他看着叶迎之,低头含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凭着感觉低头慢慢向对方接近。

    叶迎之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眉眼,笑着低叹一声,伸手按上迟筵后脑,主动吻上对方的唇。酒液在两人唇齿间辗转流淌,叶迎之顺从地张开嘴,一口口咽下对方哺过的酒水。

    迟筵始终闭着眼,一手持着酒杯,另一手不知何时已向后攀附住叶迎之的脖颈和背脊以支撑自己。不多的一杯酒渐渐见了底,他紧闭的双眼眼角却溢出了透明的泪滴。

    叶迎之笑着把他眼角的泪吻走:“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乖,睁眼。你脸这么红做什么,别着急,晚上再继续讨债,先吃饭。”

    他放松了对对方的禁锢,只依然用一只手虚搂着他避免他摔下去,见迟筵迟迟没有反应,才低笑着说道:“阿筵啊,不是我说,你是不是想赖在我怀里不起来了?”

    迟筵这才慌忙起身坐回自己的座位,匆忙间甚至差点被旁边的椅子绊倒。

    叶迎之悠然自在地陪他吃完了饭,甚至似乎很有让他照刚才那样再喂自己两杯酒的野望,分明乐在其中。

    迟筵却食不下咽,一直都在暗中观察。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叶迎之安然无恙地收拾了饭桌,刷了锅洗了碗。

    叶迎之挨着他看了两个小时的手机。

    迟筵已经从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变成了满怀疑窦——那个唐老爷子那么有本事,能迅速识破并破解叶迎之的迷神术,不会是卖假符的吧?

    他不是说叶迎之喝了那符水就能被超度,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反应,感冒药都该见效了吧?

    迟筵确信自己没有烧错符,转念一想暗自寻思着,难道是因为自己喂叶迎之喝的那杯酒,过了阳气,所以导致那符失效了?

    这种事情该怎么和唐老先生说?

    他梦到自己还在上大学。

    迟筵念大学的时候住寝室,当时一屋住四个人,**下桌,屋里没有卫生间,浴室、洗漱间、厕所都在走廊里,隔几间寝室设置一个。

    他梦见自己出门去上厕所,回来之后却发现寝室门锁了,他拼命喊叫、敲门,可是里面就是不开门。他呼唤室友的名字,他说“我是迟筵,快开门”,却都没有作用。

    他可以听见门里的声音,也不知怎的能隐约看到门内的景象,他看到他的三个室友都在门里,可是里面还有一个“迟筵”,那个“迟筵”说:“不要开门,外面那个不是人。”

    而和他朝夕相处的室友们就和那个东西站在一起,把他关在门外。

    隐藏在室友身后的“迟筵”似乎也看到了他,突然冲着他抬起头,咧开嘴,笑了。

    而迟筵就在这时被惊醒。

    迟筵并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或者说他一点都不唯物。他没有特异功能,也不像电视里描绘的那样有可以看到鬼神的“阴阳眼”,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那些东西的存在。它们窥伺左右,环绕着他,满怀恶意。

    他很早就能感应到这些存在,但是他只是害怕,从不敢和人说,直到十岁的时候他被人从商场楼梯上推了下去,所幸没有出大问题,商场监控却显示他的左右空无一人,他是自己栽下去的。外婆来医院照顾他,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后背上有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红色掌印。

    外婆大惊失色,这才把这事放在心上,日夜亲自在病房守着他,等他情况好转之后就带他去拜访了一座很有名的道观。

    迟筵还清楚记得那已经记不清面容的道人将一根红色的平安绳绑在他的手上,沉声叮嘱:“离那些东西远些,他们想害死你,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雪川清柳、一朵蘑菇、青歌、桀骜、小二的瓜、之子于归、红领巾、家有菊花来泡茶、五黥、kagomeraku、观茶园、今天叶老三掉马了吗、湿蚊香、子书月白、毒奶之王、青丝远山长姑娘们的地雷,珑俊世界第一甜姑娘的六个地雷,爸爸等我、南丁红叶、19959、二黄、夏无姑娘们的手榴弹和一只小琵琶的火箭炮

    差不多这就是结局了明天还有一章,然后开始番外

    突发急性荨麻疹,从昨天起超级难受,昨天的稿子还是前天晚上设好的存稿箱(庆幸自己有存稿);今天去打针,打完针后勉强好了一点,爬起来写完了这章qaq

    姑娘们注意身体啊,身体不好真的超难受。

第140章 恰到好处() 
作者写作不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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