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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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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手榴弹
第157章 恶魔剧院()
作者写作不易;请支持正版。|舅舅杜明京向他点了点头,人家姑娘一家大年初五不在自己家里特意跑过来;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人家如此“热情”;迟筵自然也只能笑着点头。
他们三人到餐馆之后没过多久黄淑大哥一家也到了。黄芬芬长得虽说不上多漂亮,但是也不丑;本身又年轻,化上妆打扮起来显得很是青春靓丽。
迟筵舅舅之前看不上妻子这个侄女一是因为黄淑兄长本身不上进;喜欢不劳而获;以前还有赌/博的习性,这几年虽然说是戒了,但杜明京依然对他颇有微词;而黄淑嫂子也有些爱慕虚荣;二是黄芬芬在这样的家庭里也没能出淤泥而不染,虽然好像没有赌/博这样的大问题,但也和父母学得一样不努力上进;自身学业一直是得过且过;靠家里花钱上的学。她毕业后杜明京抹不开妻子的面子;帮她在认识的公司里找了一个文员的职位,但这姑娘又嫌辛苦又说同事排挤,没做几天就不做了。后来据说自己也找了份工作,但杜明京自己也懒得再过问她家的事情;也没打听。
杜明京本身是一个很勤勉要强的人,在他心里,自己外甥自幼父母双亡,但一直没走什么歪路;自己学业工作一路都给自己安排得顺顺当当,没求过别人。虽然作为男孩子显得过于内向缺少闯劲,但也是很好的孩子。他自己一直觉得黄芬芬不算良配,但一是妻子提过几次,不好再驳她的面子,二是也想以此提醒迟筵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想着见一面不适合对方死了心就算了,才由着黄淑安排的这次见面。
迟筵不是刻薄的人,即使对于这样的“相亲”很是抵触但也依然是温文有礼的样子;女方看起来也很温柔羞涩,黄淑和她大哥嫂子倒是很能活跃气氛,一顿饭进展得也算和谐。
正在这时黄芬芬突然盯住了盘子中的清蒸鲈鱼,半晌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黄淑碰了她一下:“芬芬怎么了?不舒服了?”
黄芬芬抬起脸来,雅间淡茶色的灯光清楚地照出她惨白的脸和豆大的汗珠。她嘴唇哆嗦了一下,看向黄淑:“鱼,鱼的眼睛动了”
黄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没做熟?”
黄芬芬拼命摇着头,似乎快哭出来了,突然尖叫道:“它在看我!它在对我笑!我看见它被杀了剖开肚子刮鳞,它肚子里还有一条小鱼!小鱼被剜了出来,也在对我笑!它要往我肚子里钻!”
原本温馨的环境因为黄芬芬诡异的语调和叙述变得阴寒起来,黄淑听着都忍不由得心中发寒,打了个哆嗦。
黄芬芬的母亲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斥道:“你这是怎么了?白日撞鬼了不成!胡说些什么!”
黄芬芬被母亲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嗓子里却发出“荷荷”的声音,犹如某种诡异的哭声。
主角这个样子,这饭自然也吃不下去了,黄母歉意地向杜明京和迟筵笑笑,连忙和丈夫带着女儿先离开了。
迟筵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这是第一次他的身边有人出现中邪般的反应,而那人不是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当时黄芬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母亲及时制止了。不过他原本就对这桩姻缘无意,自认也不算是热心肠的人,只礼貌地表达了关心,并诚心诚意建议舅妈可以让她侄女去市郊寺看一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旁的都没再问。
杜明京听说“寺”那一句的时候又忍不住瞪了迟筵一眼。
他这外甥还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迷信。不过这点好像偏偏还是和自己母亲学的,他一向敬爱母亲,始终也不好多说什么。
经过这一件事,撮合两人之事也自然就不了了之。后来迟筵听说刚过十五黄芬芬就和另一个人订了亲。他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舅妈让人家姑娘去寺看过没有,经他亲身实践世明市附近寺是最靠谱的了。难道是看过之后寺里大师说确实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建议他们赶快结门亲事冲喜才这么快订了婚?
我要不要也趁着新年结个婚冲冲喜以辟邪?这个念头只转了一下,迟筵哂然一笑,随即就将其抛在了脑后。
但不知道是因为春天到了,还是因为过了年迟筵又长一岁,大家都认为他到了嫁娶的年纪不然就老了,还是单纯因为年后人们都比较闲,身边要给迟筵介绍对象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迟筵还记得徐江要给他介绍师妹那次自己接连撞鬼,舅妈要给他介绍侄女结果自己没事对方反而疑似中邪,也不清楚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他这个体质实在不适合祸害别人。
不说别的,假想有个姑娘和他谈恋爱,电影院咖啡厅里柔情蜜意卿卿我我的时候看见他戴着的小瓷瓶。姑娘问他:“迟筵你这戴的是什么啊?好别致好可爱,也送我一个好不好?”
他微笑地回答:“骨灰。”
不得给人家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再退一步,假如有个姑娘能接受他佩戴骨灰,或者他能瞒住瓷瓶里装着的是骨灰的事实,人家总有一天得到他家里看看吧?一进门,先看见的就是家里的牌位。
他微笑着告诉人家:“这牌位我不是摆一天,我要摆一辈子,以后咱们有家了还得摆着,一天三供,亲爱的你做饭也得多给叶先生多做一份。”
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这个?
迟筵对自己有了清醒的认知,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抱着叶三公子的牌位过一辈子比较可行。
等以后工作不忙了就参加一些运动俱乐部之类的组织交交朋友,养养宠物陪伴自己。想一想生活也很美好。
因而迟筵毫不犹豫地把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全都委婉地回绝了。
但是他的同住人已经忍不了了。
他日复一日地陪伴在他身边,他却看不到他。
他可以把他纳入怀中,而旁人却一概不知。
他的爱人在他人眼中依然孑然一身——甚至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觊觎着他,同时不满他被他人觊觎。
他想那人回抱自己,回吻自己。
他想那人看着他的眼睛,叫他的名字。
他想得到回应。
三月末的一天里,迟筵如常入睡。天气已经回暖,但夜间依然有些凉,睡梦中他觉得冷,下意识拉了拉被子。
一个“人”从身后环抱着他,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黑气缓缓地侵入他的体内。
迷人心智,乱人心神。
所谓,鬼迷心窍。
迟筵现在这份工作就这点最好,工作压力不大,任务也不多,有事临时请假也相对容易,当然相对的薪酬福利就会差些,上升空间也有限。不过他也不敢找工作压力大常常需要加班的工作,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休息时间不够精神不济,那些东西就更容易缠上来,能这样安安稳稳过下去已经不错了。
他径直驱车向城外西青山而去,西青山上有一座道观,在省内都称得上小有名气,平时供奉也足。观里有位姓张的道长,很有几分本事,迟筵选房子和布置房间的时候都曾向他征求过意见。
半路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继而远方传来隐隐的雷声,迟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踩下了油门。他向来不喜欢没有阳光的阴雨天,这种时候那些东西都格外猖獗,而且郊外本就人烟稀少,人气单薄,对他更为不利。
好在此时是清晨,万象更新,生机勃发,迟筵看到路边有伸手招车的人影也不敢停留,加快速度就冲了过去。那人也没敢撞过来,不知是早晨的原因还是他想多了,那个真的是想搭车的路人——虽然在这种国道半路上,出现一个孤零零的搭车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就像灵异片里的普通人一样,平时看不到奇怪的东西,但是如果那些东西出于各种目的想让他看到的时候,他自然就能看到。
走入道观范围内迟筵便感到由内而外的轻松,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这里那种窥伺感和恶意都稍稍减轻了。
因为是工作日,观里的人并不多,迟筵轻车熟路地走到内院,敲了敲左首第二间的木门。
门里住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道童,他是张道长的远房亲戚,也是张道长的徒弟,平时在城里念书,周末和寒暑假就回观里帮忙。
道童已经认得迟筵,见他来了也不奇怪,自然道:“我去告诉师父。”
张道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年纪,略显富态,和大众想象中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形象还有不小差距,但迟筵却知道他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刚回来苏民市工作的时候他还不住现在这套房子,因为父母留下的那套房一直有租客租着他自然也没有搬回去,而是在离单位近的地方租了一套一室一厅。
那套房子看着通透明亮,实则却并不如表面看去那样干净,迟筵在那里住了两周便被一个东西缠上——他虽然能感受到自身四周环伺的那些东西,也经常会在精力不济的时候遇到今天早上那种诡异的情况,但是像恐怖片那样被确切的特定的“某个东西”缠上的情况却并不多。
迟筵当时六神无主四处寻求解救之法的时候,便是这位张道长最终帮他解决了那个东西,又替他选了新的住所。迟筵感觉也是在那段时间里灵玉接连替他挡了三次生死大劫,之后防护的效果似乎就越来越微弱了。
迟筵向张道长说明了来意,又向他讲述了自己近些天来包括今天早晨所遇到的情形,满怀期待地向他询问可有其他替代灵玉保护他的物件或方法。但迟筵心中也知道这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他也依稀记得当年外公外婆托了多少人费了多少心力才打听到这灵玉的消息,也是机缘巧合外婆娘家就传着这么一枚灵玉,她才能相对省心的换来给迟筵保命。
想也知道类似的玉并不常见,和它同等级的能保他平安的东西也肯定不容易弄到手。能藏有这种东西的人家大多缺命不缺钱,即使他耗尽家财也未必能再得来一块。今天张道长能给他提供一些线索,再给他指点指点暂时保命的法子就很不错了。
张道长却没让他失望,沉吟片刻缓缓道:“也是巧了,你若是前两天来,我可能也给你指不出一条明路,但你今天来我倒是真知道一个法子。”
张道长拿出自己手机,拨弄了两下,递到迟筵面前道:“这个人你知道吗?”
手机上是一张年轻男子的照片,他穿着干练又干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手上戴着一块略带复古风情的皮质手表,面容俊美而凌厉,看向镜头的眼神却温雅谦和。这人无论外貌和气质都显得很是出挑,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迟筵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道:“叶迎之?”
叶家在临市世明市很有势力,自然也很有名气。世明市是东部经济中心,比之苏民市更加繁荣,是以他舅舅后来逐渐就把自己公司总部搬到了世明市,在迟筵上大学后也把他外公外婆接了过去。迟筵寒暑假时也常常回去陪伴老人,所以对这张脸有些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tx。、千盏盏爱小甜饼*/w、一个狗子、okita、一朵蘑菇、今天叶老三掉马了吗、小趴、ya、昊昊hal、311、黄油脆饼、24066354姑娘们的地雷,小青儿姑娘的两个地雷,嗳豆0922姑娘的地雷和手榴弹,一个冷不防姑娘的手榴弹和mayer姑娘的火箭炮
这两天新章里交待的设定比较多,写得比较没意思,希望姑娘们不要嫌弃qaq
第158章 角色()
作者写作不易;请支持正版。
爱人着实心大,他莫名觉得就算真的有鬼也能被他家叶先生折腾死。
迟筵跟在叶迎之身后;看着他打开了门;门外黑黢黢的,只有院子大门处吊着的黄色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芒;果然空无一人。
叶迎之道:“我就说没有人吧,你还不信。我猜也是什么动物在撞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一听见人声就躲起来看不见了。”
联系楼下方才的响动,迟筵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不禁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羞赧。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对方让他看到的;一些东西被对方有意遮蔽了起来。
比如就站在门外蓝色铁楼梯上,浑身湿漉漉的,长发垂至脚踝的“女子”。它无神的白色眼白怨毒地盯着迟筵;从双眼眼眶中流出不甘的血泪;它的身后;有着幢幢近似人形的黑影,“脸”的部位皆流露出扭曲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无声地哀嚎。
叶迎之一边笑着和迟筵说着话,一面将门关上;将一切都隔绝在门外,看着转过身的爱人,嘴角掀起一个讽刺邪戾的弧度。
那些东西想拉迟筵去填湖真是,胆大包天。
“咔嗒”一声;门锁上了,那幢幢鬼影也同时消失不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碎了一般。
迟筵只觉得心头一松,那种奇怪的被盯上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而且他隐隐有种感觉,原本趴在他们床下的那东西也不见了。
精神突然放松下来后就觉得困意上涌,他推推要搂过来的叶迎之:“不要闹了,明天早晨还要开车回去。”
“不闹,就抱着你一起睡。”
“不要,不舒服。”迟筵说着转过了身,只把后背留给他。
“过河拆桥。”害怕的时候抱着他亲热得跟什么似的,一用完就丢在一边不管。
叶迎之悻悻地抱过一角被子,缩在自己的一边,等到迟筵睡着了才伸出双臂轻轻把他搂在怀里,就像从前的那些夜晚一样。
傻瓜,如果不是我故意的,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会有感觉呢?
————————
假期永远是短暂的,回去上班第一天他们组来了个实习生,坐在他后面空位上,迟筵领着他去it部门领电脑。
技术部张大哥正在和屋里同事闲聊,说到自己昨天一大早还去了一趟古木镇。
迟筵顺嘴说了一句:“张哥你也去旅游?我假期也去古木镇了。”
张大哥一边搬电脑一边回道:“嗨,别提了,旅什么游啊。我妹夫出差,妹妹带两个孩子出去玩,结果前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是小外甥女撞邪了,非让我过去接他们。我听她说的玄乎,吓得一大早赶快就过去把他们接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想了想道:“对了,小迟,你以前不是经常去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吗?真有这种东西?哪里比较灵验,我让妹妹带孩子去看看。这种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是不信但心里也悬得慌啊,还是看看求个安心。”
迟筵一愣,笑了:“张哥你听谁说的?我从来不信这些的,以前去道观寺庙也是为了陪我外婆。”不过说起来古木镇那个地方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比如连续两天的敲门声,虽然迎之说是某种动物,但他还是觉得不踏实,好在已经回来了也没发生什么事。
旁边走过来一个圆脸年轻人调侃道:“张哥你别理小迟,这小子自从谈了恋爱之后就信奉唯物主义了。”
毕竟是工作时间,迟筵领到电脑后和几人道过别就和实习生一起回去了,并没把这些闲谈放在心上。
由此生活回归平静,除了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其余再无波澜。
有一天周五临近下班的时候迟筵突然嘴馋想吃香辣虾。他能感觉出来叶迎之以前是不做饭的,但是他的神奇之处在于第一次做饭也能做得很好,只要照着网上的食谱就能做出来。
他给叶迎之发了消息:“想吃香辣虾。”
过了大约十分钟,叶迎之的电话就卡着他的下班时间打了过来,隔着电波显得格外低醇动人。
他笑着问:“怎么这么馋?我把需要的原料发给你,你自己买回来,记得买活虾。”
他的手机还是迟筵给他买的,迟筵记得好像是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叶迎之说自己的手机坏了,没法联系,第二天他就巴巴地买了和自己同品牌手机的最新款回去。
迟筵听到他的声音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怎么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像以前一样发消息给我就行了。”
叶迎之在电话那端低低道:“想听你的声音。”
明明是极为老套的情话,迟筵的脸还是瞬间烫了起来。他匆忙应了一声“放心我会买好”就挂了电话。
右面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同事大哥打趣地看他一眼:“年轻就是好啊。小迟快收拾走吧,别让女朋友等急了。”
没想到这顿饭还吃出了问题。
辛辣、海鲜、过食,半夜迟筵突然觉得胃里翻腾,绞痛难受得厉害,干呕得眼睛都红了,看上去眼泪汪汪的,却吐不出东西,脸色煞白,额头上浸润出冷汗,身子都在细微地抽动,到最后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
迟筵勉力对叶迎之道:“迎之,扶我下楼,送我去医院。”
叶迎之却愣住那里没动,他站在洗手间旁门框的阴影处,神色晦暗难辨。
迟筵思维也变得迟缓,迷迷糊糊勉强想到迎之他好像不是苏民市人,是跟着自己过来的,平常也不出门,他会不会不知道医院在哪?
于是又费力补充了一句:“打车说去第三医院就行。”第三医院是离他们家最近的正规医院了。
叶迎之在这时走过来扶住他,将人抱进怀里,伸手取下一块毛巾给他擦擦脸。右手抱着他,左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让他阖上眼睛,同时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道:“阿筵你先睡一觉,乖,睡醒了我们就到医院了。”
这句话仿佛是有催眠效果,迟筵虽然依然觉得身体十分难受,但意识却渐渐昏沉,在叶迎之话音落下不久后就陷入了沉睡。
叶迎之抱着人,关掉了家里所有的灯,抱着迟筵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月光从窗子中打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苍白。
傻瓜。他点点迟筵睡梦中还因为不适而蹙起的眉头,有些心疼,又吻了吻。
我这个样子,怎么用正常的方式送你去医院。
迟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家里,从窗外映进来的路灯光芒是唯一的光源。
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两张病床,床头都放着挂吊瓶的铁架子,看摆设布置的确是医院内无疑,自己正躺在靠里的床上,只不过寂静得有些过分。
迟筵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后知后觉地发现靠外那张床上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一直没有动过,也没发出任何响动,所以他起初竟然忽略了。
他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试探着对那个背影轻声叫道:“迎之,迎之?”
那个人影听到叫声慢慢转过身来,迟筵后知后觉地转过味来,迎之他有这么瘦么?他有这么矮么?最关键的是他哪里有那一头的黑色长发
他吓得瞬间闭上眼睛,不敢看那东西转过来的正面,也顾不上这里是医院而此时是深夜,只闭着眼睛大喊道:“叶迎之!”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握住自己胸前的小瓷瓶。
即使是在极端恐惧之下他还是为此怔愣了一瞬——这个小瓷瓶是哪里来的?自己竟然戴的很习惯并一直没有注意。他明明记得自己戴的是外婆送给他的玉
正在这时门被无声地踢开,碰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响。几乎是下一瞬他就被一双熟悉的手抱起来按进怀里。
他听见叶迎之的声音:“阿筵,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迟筵这才敢睁开眼睛,指着旁边那张空床,声音犹带颤抖:“那里,刚才那里坐着个‘人’”
他不安地看向叶迎之,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他在暗示那并不是人。
叶迎之摸了摸他被刹那激出的冷汗浸湿的鬓发,眼眸暗了暗,温声道:“没事,没事的。”
迟筵小声“嗯”了一声,有些委屈:“你去哪里了?怎么不陪着我?”说完自己也觉得矫情,感觉自己简直像个十岁的小姑娘。
叶迎之却笑了,把他按向自己胸膛,抱得更紧了些:“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和找医生。”
“我怎么会离开,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么?”他的手从迟筵头上放下,似是无意般按在迟筵胸前的瓷瓶处。
迟筵却没注意到他后一句话:“要住院吗?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没事,”叶迎之扶着他躺回床上,给他掖好被子,“急性胃炎,今天晚上住一晚上输点液,明天早起就能回家了。”
迟筵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旁边床:“可不可以换一间房?”
叶迎之道:“不行,这是最后一间空房了。没事的,这次我就在旁边守着你,一步都不离开,让你一直能看得见我可以吗?”
虽然也听说过医院里的奇闻怪事,但是自己亲眼看见在迟筵印象中还是头一回。他却莫名地信赖叶迎之,好像有他在就不用怕这些鬼鬼怪怪的。
他看着叶迎之点了点头,但还是怕他跑了一样拉住他左手压在自己被子里不放。仰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十分无辜,好像偷人家一只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tx。、zz0528、okita、一朵蘑菇、我老公叫陈信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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