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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栖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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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公主不如多想想之前的承诺。”顾清治看着萧凤阳,见她又要开口,干脆截了她的话。
萧凤阳眉梢一挑,很快又收敛起来,点点头:“凤阳说过的话,自然会牢牢记得。只是此事凶险,还请先生一定带着护卫才是。”
“放心吧。”顾清治这时候已经摆出了棋谱,打开棋盒,“我还想活着看看公主能做到哪一步。”说完这话,他拿起一枚棋子放下,这架势可就是送客了。
萧凤阳没有再说什么,很干脆地退出房间。房门外站着两个人,是书院的护院装扮,但眼神和站着的架势上却透着铁血的气息。见萧凤阳出来,他们很利落地跪下行礼。
“保护好先生。”萧凤阳叮嘱了一句,快步走向后院——那儿有她的马,天『色』不早,她可得快些回去了。
房中,顾清治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离去,又放下一枚棋子,忍不住笑了笑,又『露』出一个发愁的神『色』:“先皇啊先皇,当年您下旨令公主入朝参政,又是否想到了这一幕。”他想起昔日先太子上门来访时,那一身的文雅风范,赫然已经有了守成明君的架势,说文议政十分稳当。可当时一并来的萧容玥,却能看得出更是聪慧,也更有“破局”的潜力。
当年他拒绝出山做太子太傅,是因为他清楚太子并不需要他能教授的那些,也确实在完全驾驭上力有不殆。不听他的,待日后太子登基,煜国会照着现在的情况蒸蒸日上稳步发展。辅以太子外祖家调兵遣将的本事,煜国根基会越扎越深,江山稳固。
奈何十二年前竟出兵变,只留下萧容玥这一苗,而从萧容玥的口中,他又知道了那一夜的真相。可是,这皇位的更替岂是容易之事?若是今上可以……
想到这,顾清治又放下一枚棋子,重新投入到当前的棋局中。
随着一连串的马蹄声,萧凤阳回到了无为境。
她看上去有些焦急,顾不上一路过来的风尘,拍拍马脖子,就径直往木屋走去。她的那匹白马似乎习惯了这样,自己溜达着去了草场那边吃东西。
到了那一排的木屋边,萧凤阳停下脚步,这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定了定神换个自然点的神『色』,朝着云栖的屋子说:“师父,徒儿回来了。”
云栖推门而出,依旧是一身白衫,淡到几乎没有的表情,一如十二年前她出现在雪地里,带走萧凤阳时的样子,时间在她身上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
她看了萧凤阳一眼,只是这一眼,在别人看来似乎没什么,却让萧凤阳心中一惊。没等她想办法说点什么,就听到云栖开口说话:“如今你也大了,除去修行我能教的都已教你,既然要着手尘世之事,你我师徒缘尽,自行去吧。”
“师父!”萧凤阳惊得两步上前,却又被云栖的目光钉在原地。
她踟躇两步,尝试着用原本就想好的话解释:“师父,徒儿是擅自在外面做了些事,原本想着今晚上与师父禀告的……”
云栖看了眼萧凤阳,没人猜得到她眼底的情绪:“没有必要,你当初来的时候我便说了,修行者不入世,我不强求你必须随我修行,只是师徒因缘到此,也算是善始善终。”说到这,她的语气稍稍放软了一点,“你文治谋略皆已远胜于我,武艺在尘世也难有敌手,无碍的。”
萧凤阳默默听着,突然问:“师父,你早就知道我在外面做的事了?”
云栖没有立刻回答。她对上萧凤阳直视过来的眼神,对视片刻后移开了视线:“你十二岁生辰那日,我应你所求带你出无为境。当时遇到了一个人。”
萧凤阳一震,垂在身侧的手攥了起来。
那说的是她倒无为境五年时,她央着云栖出无为境,当时打的是到外面探消息的主意,不曾想遇到了外祖家派出来找他的人。当时傅洪命江峰寻人,这一寻就是五年的时日。寻到五霞山处没了痕迹之后,江峰始终留了人在这边伺机寻找。
也是从那时起,萧凤阳就开始了她的布局,甚至连外祖家也暂时不递消息。
“之后,我教于你出无为境的方法,允你自行出入。在十三岁时更是寻了良驹给你,带你练习骑『射』。”云栖娓娓道来,竟然把这些多年前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萧凤阳震惊地看着云栖,所以她都知道,她只是按着她期望的把她想学的一切都教给她。所以,现在,在她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师父她也觉得到时候了?
“芦溪陈家昔日曾得我一次相助,陈家如今的家主经商有方,也有野心,近几年你与他的合作,掌控得很好。”云栖想了想,忍不住又作了叮嘱,“但用利刃者,皆应有为利刃所伤的准备,这一点你需谨记。”
她想着能说的、能做的都已做了,可再抬眼去看萧凤阳,却看到她眼眶泛着红,满脸倔强地煎熬着什么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
她这个小徒弟,倔强到让人无可奈何,从刚来无为境那两场大病之后,不管是受伤生病,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云栖一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所以,师父是一早就算好了要抛下我吗?”萧凤阳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稳了语调问。
云栖皱了皱眉头:“天命如此,我与你的道路不通,注定——”
“我不听!”萧凤阳打断了云栖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对着师父大吼,“难道我父皇母后、几位兄长枉死都是天命?他萧宇极注定登上皇位,代王叔注定背负逆贼之名枉死?”
“师父,尘世间尚有‘人定胜天’一说,若是一切皆为天定,难道天灾起时所有人的努力皆是徒劳?”萧凤阳越说越快,将她早埋在心底的话尽数倒了出来。
天命是什么?她只知道萧宇极用卑鄙的手段害她全家,又将一切罪名倒在了其他人身上,成为最终的得利者。她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们,至今枉死。
如果她不做,还有谁能揭开十二年前那场血夜的真相?
原本,她想着的确实是在无为境学到足够的东西,掌握足够的力量,再为之后图谋的。可十二年的相处,云栖为她做点一点一滴历历在目,是人都有感情,这世间还剩下谁能对她这般无所求的好?
十二年前的萧凤阳以为她可以仅仅将眼前的师父作为一个生存和成长的助力。
可现在的她不甘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栖沉默了半晌,面对萧凤阳一句句的『逼』问,最后只说出这句话,转身进屋。
看着紧闭的门,萧凤阳咬咬牙,干脆跪在门前:“师父,徒儿不认师徒缘尽之说。拜了师,就没有再断了的道理。徒儿有要做的事,但徒儿也要师父!”
她在心里对自己下了个赌。
第10章()
师徒两的对峙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云栖回到屋内就盘腿打坐,让自己沉入到修行无思的境界,而萧凤阳却是笔直地跪在云栖的门前,一言不发地等待。
欺霜远远地听到了她们的争执,这时候探头探脑地过来了。
它一贯来都不怎么理会萧凤阳,似乎至始至终都不喜欢这个闯入无为境的外人,这时候也只是不近不远地瞅瞅她,再跳到窗台往里看看,看到云栖投入到自己的修行境界中对屋外情况一无所知,又忍不住转头回来瞅瞅萧凤阳。
萧凤阳对欺霜的小动作一无所动,只是挺直了背等着。
一晃眼,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天渐渐黑了,如今还有点刚入春没彻底散去的冬寒,在太阳落山后很快就凝聚起来,让跪在石子地上的萧凤阳双膝发冷发僵。
两个时辰不长不短,足以让有一身武艺的萧凤阳有些受不住,可她一动不动,就这样继续等着。
屋内,云栖一轮吐纳结束,终于从她的境界中出来。
方一出来,就看到窗台上欺霜一个转身,跳了出去。她走到窗台那儿,却看到门外跪着的萧凤阳。
只这一眼,云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很清楚萧凤阳在想什么,一如她清楚从她十二岁至今,这七年在私底下做的是什么。
她这个徒弟,执念很深,谋算和赌『性』亦是。
不过也是,事关帝位,那可是动辄千万人『性』命的大事,赌『性』不强如何敢为?那可是赌上『性』命、一着不慎就万劫不复的事!
昔日被送来修行,强行剥离俗世牵绊,何曾不是因为牵扯上了帝位和皇朝更替?若不是当年先帝对她一家有恩,她不可能再放任自己牵扯进去。
可是,谁说不是世事无常呢?想到这十二年的师徒相处,云栖难免产生疑『惑』,天命到底是什么?
待云栖惊觉,她发现自己竟然顺着萧凤阳的那番话出现了动摇之心。对天道自然、因果循环竟然有了犹豫和疑问。
这番察觉让云栖也不自禁发凉,快步离开窗边,回到榻上试图下一轮静心吐纳。
可是,数十次呼吸之后,云栖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无论她怎么努力静下心,每每在临入境时,萧凤阳在门口跪立的身影就这么浮现出来。
十二年前她在重病挣扎的萧凤阳面前心软,注定她这时候的不忍。
云栖终于放弃入定,却是随手捡起一本书,坐在那儿看了起来——她这个聪慧至极的徒弟,可不就是赌定了她心软?
这一个夜晚,注定因为师徒二人的心知肚明变得十分难熬。
萧凤阳倒是抛开了一切谋划算计,铁了心跪在那儿等待,明用着苦肉计。
云栖却是拿着一晚都没有翻动一页的书,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因为太过拼命地习武伤了腿,被云栖勒令半个月不得习武时的不甘和倔强。
成功地从湖里徒手捞鱼时献宝的笑容。
心血来『潮』说着嫌弃云栖做的饭菜太素太清淡,结果差点烧了厨房时的狼狈,后来云栖才知道那是萧凤阳不知怎么的弄清楚了她的生辰,想做一顿吃的给她。
之后的每一年,萧凤阳都会找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给她做生辰礼物,带的她也得费心寻思着每一年给她送点什么才好。
还有总是跟欺霜较劲儿,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要知道欺霜作为一只猞猁,能活这么久还不显老态,应当是踏入道门了的。为此她还曾与她说过这点,也是担心欺霜兽『性』一时难改伤到她。
哦,萧凤阳到无为境一年时,无为境也下了大雪,她夜里去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她睡得极不安稳,该是想到了那一场梦魇。
云栖看着小徒弟从七岁的糯粉团子一点点长大,长到现在,容貌明艳,一双丹凤眼颇有气势,连个子似乎都比她略略高了一点。
她看到过她很多很多面,因为知道的多,也更知道她张扬的神情和行动后面都埋藏了什么。
从知道萧凤阳的成算到现在,她都默不作声地纵容了有七年。人的一生中又有多少个七年呢?把『性』命丢到刀剑上谋算的萧凤阳,又有多少个七年?
天边泛了白,云栖终于放下毫无作用的书,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再放开时,她的神『色』恢复了最常见的淡然状态,站起身走到门边。
跪了一晚,整整六个时辰,萧凤阳哪怕是铁打的,也已经快受不住。
她的唇『色』冻得发白,只有眼底的倔强一如既往。她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知觉,无论是疼痛、僵麻亦或是冰冷,她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当门再次打开,她从昏昏沉沉中惊醒,急切地抬头看向云栖。
从她的神情中,萧凤阳一喜,她知道这一次,她赌赢了。
“你说的对,师徒因缘没有说断便断,我当陪你达成所愿,不管怎么样,我会尽我所能护你『性』命。”云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生出了一丝『迷』惘。十二年前的收徒,究竟会让她走向什么?
不管是什么,她既然已经允诺,总会做到。
得到了云栖的承诺,萧凤阳终于松了口气。她奉行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为确定要揭开那一夜的真相,那就为之筹谋,哪怕手染鲜血,哪怕会有无数无辜人被牵扯入内。而她也很确定她想要云栖一直在身边,这没有半点利益掺杂的纯粹陪伴,于是她明着用苦肉计,就赌云栖的不忍。
可是,哪怕她有九成的把握能赌赢,在云栖点头的那一刻,萧凤阳才真正松了口气,也意识到她的这位师父对她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她不自觉地『露』出惊喜的神『色』,就跟小时候做成了云栖交代的功课时一样,连忙想站起来走到云栖身边,奈何双腿一软就要扑倒在地。
不过,萧凤阳也没真摔了,云栖身形一动,稳稳扶住了萧凤阳。她轻轻叹口气,这时候的萧凤阳就像是小时候的她,眼里分明是单纯的喜悦和不易察觉的依赖:“怎么还这么莽撞。”
明明是责备,却听得萧凤阳甘之如饴,她抓着云栖的手,一大段话临到口,却又觉得再作这些解释毫无意义,最后只眼巴巴地说:“师父,对不起。”
这样的萧凤阳,真的是让云栖没辙了。
既然心意已定,云栖也不会再改主意,这师徒间的一场争执就此轻轻放下,云栖抬手『摸』『摸』萧凤阳的头:“今后不可再这样,没大没小。”
“是,师父!”萧凤阳立刻应答。
“我需离开无为境两日,你暂且在这儿养腿,待我回来再行事。”云栖牵起萧凤阳的手——哪怕萧凤阳已经比她高,这样的动作却是师徒间再自然不过的——将她带回到萧凤阳的小屋。
萧凤阳才刚在榻上坐下,这一听连忙又想站起身,却被云栖按住肩膀。
“信不过为师?”云栖看着萧凤阳问。
萧凤阳抿了抿唇,终于是乖乖地摇头:“徒儿听命。”
“嗯。”云栖点了点头,又从边上的木架上取下一瓶『药』膏,走到床边,“先擦。”
“……师父,让我自己来吧。”萧凤阳到现在还觉得膝盖又是发麻又是发疼,直觉『性』不想让云栖看。可手伸出去了吧,云栖却只是将瓶子拿回自己这边,静静地看她。
这一下,两人又调了个,萧凤阳只能老老实实地将裤腿挽上去,『露』出一片青紫的膝盖。
云栖的目光闪了闪,终于没说什么,将『药』膏倒入掌心,以内力晕开按在萧凤阳的膝盖上,以内劲『揉』开。
萧凤阳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却实在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住,转移注意力地盯着云栖侧颜。
这一看,却是有些晃了神。师父和十二年前相比,几乎完全没有变化。那……再过十二年,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第11章()
虽然知道云栖的『性』格,但凡是说了的话,必定不会再有变故,可两天的等待时间还是让萧凤阳有些焦虑。
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没有再独自待着了。一个人待着无所事事的时候,容易想起很多东西。
所以,当云栖回到无为境,看到的是一个委屈的小徒弟。对于萧凤阳对自己的依赖,云栖也是有些惊讶的。
“担心什么,我不会违背诺言,只是这入世之事,我也需与师父禀报。”云栖说得轻描淡写,将两日里的事一笔带过。
萧凤阳敛了敛神,放心的同时又不禁想到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师祖莫道子。单单是那日莫道子的态度,是决计不会赞同师父的决定的。
但是,一切就像十二年前一样,莫道子也拗不过云栖。
这一次,莫道子只问了云栖一句话:“你准备好面对无法预测的未来了吗?”
云栖的肯定,让莫道子无可奈何。
这个话题最终被彻底略过,两个人就像往日一样,自然地相处,收拾一些需要随身带去的衣物。
一天后,云栖随同萧凤阳,离开了无为境。
昔日,师徒二人离开无为境,多是云栖带着萧凤阳,去的地方也不过是五霞镇之类的地方,尝一尝外面的美食,听一听学子们的议论。
可这一次,萧凤阳终于成了带路的那一个。
两人才刚踏出无为境,一个白『色』的『毛』团突然蹿到她们跟前,冲着云栖嗷呜地叫着。
“欺霜。”云栖看向分明是在拦路的欺霜,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欺霜显得很焦躁,原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露』出尖锐的爪子刨着地面,到后来更是冲着萧凤阳呲牙嘶了几声。
萧凤阳与欺霜这么多年来一直就是这种相处,似乎互相都看不顺眼,等年纪大些了,萧凤阳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反而心情好还能笑对欺霜,让欺霜一股气不知道往哪儿怼。
可是这一次,萧凤阳却明显不高兴起来。
欺霜当然是来阻止云栖跟她离开无为境的。
萧凤阳看向云栖,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却在看到云栖的神情时怔了一瞬。
云栖看的是欺霜,她的眉心微微皱着,虽然绷着在旁人看来没什么表情,但萧凤阳看了十二年,能看得出云栖有些许不悦。那不悦,可是冲着欺霜去的。
萧凤阳很少看到云栖生气,寥寥可数的几次,都是因为她违背了云栖的意思,闯了大祸的时候。
萧凤阳又不担心了。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作出了决定,师父绝对不会再生变故。
果然,在云栖第二次喊了“欺霜”之后,欺霜趴伏下来,没有再作出什么攻击『性』的动作,反而是有些委屈的呜咽了几声。
云栖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欺霜。
欺霜终于像是受不了一般,转头朝着她们身后掠去,一头扎进了无为境,再无动静。
萧凤阳在旁目睹了一切,结果是她希望的,但还是有些担心云栖的心情——要知道,欺霜可是云栖一手带大的。
“走吧。”云栖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连眼神都没给萧凤阳一个。
萧凤阳暗地里撇了撇嘴,知道云栖这心情却是是不怎么好了,但这时候也没立场说什么,牵着马随着云栖往前走。
一段路之后,二人算是出了山,眼前的路平坦起来。
萧凤阳抬头看了看天『色』,利落地翻身上马,催马到云栖身边,朝她伸出手:“师父,这天『色』看着像是要下雨,不如我带你赶往书院?”
云栖看了眼萧凤阳的手,再看看萧凤阳的那匹马。马是好马,当初还是她带着挑的,颇有灵『性』。
就在萧凤阳以为云栖会再点头时,却见她摇了摇头:“不过是书院而已,我去那儿等你。”说完,只见云栖长袖一挥,转眼就飘出了五丈开外。
“……”萧凤阳愣了一下,赶忙一挥鞭策马往前赶。
她当然知道师父轻功鲜有人能及,可这无为境外,她还真没想到师父说飞就飞,这马儿跑得再快,也赶不上轻功——毕竟五霞书院不远。
果不其然,待萧凤阳一路疾奔到了五霞书院,就看到云栖站在书院外一棵大桃树下,而书院门口两个仆从装扮的侍卫一边扫着满地花瓣一边往那边瞅。
书院旁那一大片的桃花林,枝头开满了桃花,如天边落下的朝霞。云栖当中最大的那一颗,仰着头看着冠上,有花瓣纷扬飘落,她伸出手,接住了其中一片静静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凤阳不自觉攥住了缰绳,不敢上前打扰这番美景。脑中不自觉浮现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不过,萧凤阳到了,云栖自然能听到。她拢起五指,手还在身前暂时未垂下,转过头看向萧凤阳。
仅仅是这一眼,就像是入了画,入了魂。当萧凤阳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已经驱着马到了桃树下,坐在马背上低头看她。
“师父,是要赏这桃花林,还是先进书院?”萧凤阳很快将自己的失态尽数收敛,很自然地下马询问。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心中想的是幸好她这师父没那么计较师徒礼仪,不然刚才那居高临下的视线——
萧凤阳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拳,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将那些被不似人间的美勾出来的奇怪冲动死死按了回去。
“先进书院吧。”云栖似乎对欣赏桃林没什么很大的兴趣,看到萧凤阳来了,便干脆地作出选择。
她知道书院门口那二人对她明显的戒备,所以她直接停下来等萧凤阳。
萧凤阳点点头,牵着马带路往书院去。
走了几步,云栖又添了一句:“我只是陪着你,决定不需问我,你定便是。”
萧凤阳愣了一下,咀嚼着这番话走出几步后,突然笑着转过头,对上云栖的双眼:“可是师父,你方才都没有陪着徒儿!”
这控诉倒是让云栖一愣,可再看萧凤阳的满脸满眼的笑意,只能无奈地斥了一句:“胡闹。”
“可不是师父自己说的嘛。”萧凤阳眨了眨眼,两人也差不多到了书院门,那两位仆从已经迎了上来。
再转回头,萧凤阳又恢复了先前在书院面对天下学子时的神情,让两个半跪行礼的人起身:“这位是我师父,将我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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