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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栖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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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默默看了抱臂捂胸的程珏,转头就走。
“唉阿遥我是开玩笑的!”程珏连忙一边喊一边跟上,“阿遥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这边程珏傅遥热热闹闹的,那一头萧凤阳却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才刚回到靖国公府,便听到府上管事说,礼部和工部有人上门。萧凤阳只一想,便知道两部官员来的目的,快步去了花厅。
这礼部来的是一个侍郎,赔着罪说他家尚书——也就是常山王吹了风如今病了,萧凤阳自然也不会就这件事与他计较,只耐心听了侍郎说的一应礼仪流程,包括太庙祭拜等,并奉上书简,里面事无巨细全给写了。
关于礼部这一块认祖归宗的流程,萧凤阳自然是只有听从的份,整个说下来也很快。到时到了工部这边,有不少事情便是征求萧凤阳的意思了。
看得出来,这次过来的工部尚书胡得栋很有耐心,在萧凤阳与礼部侍郎说话时,他便四下里看,萧凤阳有注意到,他对架子上一个胡桃制的精巧摆件很感兴趣,只是碍于现在的状况,没能随意地上前拿在手中观察。
待礼部事了,礼部侍郎恭恭敬敬与在场怎么都比他大的两人道别离开,萧凤阳站起身,将那胡桃摆件拿在手中:“胡大人对这小东西感兴趣?”
“未曾见过,因而多看了两眼。”胡得栋眼观鼻鼻观心,看上去非常规矩,就连刚才些微透『露』出来的兴趣也都全部收了起来。
萧凤阳笑了笑,将东西放回架子上:“这是我几年前在江南那边偶尔看到,觉得有趣,就买回来的。前几日觉得这儿空了些,便索『性』拿出来摆摆,没想到竟是适合。”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胡得栋,见他确实连一眼都不再看,勾了勾嘴角,走回到椅子边坐下:“胡大人今日过来,是为的公主府的事?”
萧凤阳出乎意料的直接,胡得栋有一小点的诧异,短暂的一顿后弯腰一躬:“下官带了林茂城的布局图,公主府的修建有三处选址,还请公主选择。”
三处?
萧凤阳倒是没想到这公主府竟然还有的选,按照原先的预计,她以为萧宇极会给她定一个最方便掌控的位置,这样的位置光萧凤阳就能选出几处。
她一边想,一边看胡得栋展开带来的图纸。图纸看上去比较新,倒像是画了没多久的,明显不是工部库存里常用的那些。除去胡得栋说的三处附近,其余部分的建筑布局只是寥寥几笔带过,这让萧凤阳对胡得栋又多了两分考量。
因为萧凤阳这公主府要的急,采用的是现有的闲置宅邸进行修缮,按照公主府的例扩建或是修整。
萧凤阳对此没有意见,只是看了这三个位置,却是指着一个城西那处位子:“这是代王府?”
胡得栋看了一眼,还真是。昔日代王府被抄之后,这个占地很广的王府就被封禁至今,虽然陆续有现今的皇子封王出来住,却也大多扎堆城东这片,没几个想往那跑的。不过,胡得栋说的三个位子中,有一个就与代王府相邻——不是说大门两隔壁,是隔了一大片街区,但后院竟然贴合着的那种。
想到这,胡得栋站了起来,也说不上到底是担心还是不担心,很干脆地跪下来:“是下官不够严谨,竟然让这一处入选,还请公主恕罪!”
“……”说实话,萧凤阳还是第一次看到膝盖这么软的人,还是个官至尚书的。
她斜睨一眼,没有让人起来,反而是直接拿过图纸再细看了一番:“记得昔日这一处就极为清净,如今看来没什么变化?”
胡得栋看看萧凤阳,见她不动声『色』也看不出喜怒,敛了敛神:“城西落云街这片,昔日本也是以文人学子为主,自代王谋逆案后渐渐没落,加上西郊地荒,并未有扩建的旨意,至今没有变化。”
要说起工部的这些事来,胡得栋信手拈来,回答得尚可。
萧凤阳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西郊处:“西郊风景不错,我记得有条溪流?”
“是。”胡得栋想了想,脑中已经调出那附近的图纸画面,“比一般溪流更深一些。水流较大。”
“好。”萧凤阳将图纸放下,很干脆地说,“那就定这。”指的分明是城西的这一处。
胡得栋心肝儿颤了颤,原本还没什么差错的位子,偏偏因为一个代王府闹得有些不安,偏偏这位凤阳公主还选了这,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打算。
总不能是励志复仇来个居安思危吧?呸呸,词用错了!睹物思人?也不对!
在胡得栋胡思『乱』想的时候,又听到萧凤阳说了一句:“落云街?这名倒是不错,我喜欢。”
“下官领命。”不管内心想了什么,胡得栋那胖胖的木讷脸上也是什么都没『露』,只有满满的恭顺,半点错都挑不出。
“不过,胡大人。”萧凤阳看着胡得栋站起来,弯着腰接回图纸,在他差不多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又喊了一声。
胡得栋心中一噔,差点『露』出一个苦笑:“公主还有吩咐?”
“需要多久?”萧凤阳对这个问题比较看中。如今她人进了林茂城,若是为了等个公主府花费太长时间,就得不偿失了。
“下官已经看过这间府邸,总体结构还算新,明日便将整个公主府的绘图送来给公主过目。若是宅院等大结构不动,只需要半月即可。”胡得栋回得也很干脆。至少这个问题,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
“那我就等着胡大人的图了。”萧凤阳『露』出一个笑容,“最好还是请胡大人再多跑这一趟,关于宅院,我也还是有一些小要求的。”
“是,下官告退。”胡得栋应声,弯着腰退出花厅。
萧凤阳在花厅又坐了会儿,想着胡得栋这一连串下来的反应,勾了勾嘴角。
要说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小姐们,还是这些个当官的,更有意思一些。
还没等她离开,又有人进了花厅,行了个礼道:“公主,宁康长公主送了礼过来。”
“哦?”萧凤阳挑眉,站起身朝前厅走去,边走边问,“送礼的是?”
管事的面『色』有些古怪:“是……秦夫人。”
第23章()
按理说,宁康长公主送东西来,这也算得上是示好的表现,大家客客气气礼尚往来,也可以说她对萧凤阳看重的意思。
可这送礼的不是往常长公主府里常办这事的外管事,反而是颇具争议的秦夫人,这又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不管外人怎样揣测,秦筱亲自上门,见到萧凤阳后递出礼单,神『色』谈吐间不见半点局促,而萧凤阳也以常态对待,和对待长公主时竟看不出有多少差别。
两人闲谈几句,秦筱便起身打算告辞。萧凤阳也不多加挽留,只是一同站起算作是送别。
“凤阳公主很让人惊讶。”在厅中无他人时,秦筱颇有些突兀地说。
萧凤阳看了她一眼,勾勾嘴角:“这是姑母的意思,还是秦夫人的意思?”
秦筱笑了,笑得温温婉婉的:“是婢妾自己的想法。”
“若是如此,秦夫人今后恐怕还得多多惊讶几次。”萧凤阳微笑着颔首,看门外乐水进来了,两人都不再多说。
之后的日子,整个林茂城都显得宁静无比。
萧凤阳先后收到了几张请帖,挑选着去了一两家的喜宴,更多的干脆给推了。这些请帖多是几位京官家的喜事,诸如寿诞之类,不过萧凤阳也有留意到,这些请帖里没有一封是来自在京宗室的。
“宗室枝叶繁茂,年轻一辈多是好逸恶劳之徒,今上数年前曾因一桩案子将不少有官职却不务实的宗室子弟清理一遍,如今宗室已是式微。”这是傅洪与萧凤阳说的。
宗室子弟,萧凤阳还真没怎么见到过,如今她的公主府尚未落成,她也没打算经常外出,因而到目前为止除了常山王老王爷,就远远见过一个萧湛,还不清楚是个什么样的。
不过,萧凤阳耐得住『性』子,在推了两三家的请帖后,她索『性』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继续跟着云栖学习。
虽然说的是学习,但其实云栖能教的已经很少。
“既然你本就无心修行,又何必待在这儿耗费时间听我说这些?”云栖无奈地在萧凤阳的目光中放下书,这一大清早的,她起来与欺霜讲书,却没想到萧凤阳也巴巴地跟了过来,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师父说什么我都听。”自从离开无为境,原本瞒着的事情全部揭『露』出来,萧凤阳面对起云栖可说得上无比坦然,连带着说话也放开了许多。
也因为当徒弟的不再端着瞒着小心翼翼,这做师父的一些小习惯和小情绪,也更显『露』了出来。就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出无为境才短短时日,已经学得油嘴滑舌了吗。”云栖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对于不能实现的事情,她一向不喜欢,只偏偏这徒弟还咬了文字游戏,这听字的意思可多了。
“我说的是真的,师父讲书时,听着觉得心静。”萧凤阳连忙说。
心静?
云栖看萧凤阳说得真诚,思虑片刻道:“即是如此,你便一同听我讲书,每日半个时辰不得怠惰。”如果萧凤阳愿意听,哪怕只是听个书,对保持初心也有好处。毕竟,她要走的路,定然是由血浇筑而成。
于是,第二天,乐山乐水一早起来掐着时间准备伺候公主洗漱呢,结果就看到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萧凤阳与欺霜排排坐,一本正经地听着站在那儿手中拿着书册的云栖讲书。
讲书的说得认真,听书的听得认真。
乐水本来还想喊人呢,被乐山及时拉住,摇了摇头,两人悄悄退了下去,在小角落里等着,也不惊动两人一猫。
以云栖和萧凤阳的功力,自然是知道有人来了又走了,不过她们都没分神,直到讲书结束。
云栖把册子放下时,看到的就是萧凤阳眉眼弯弯专注的样子,不自觉顿了顿,这才转身:“今日到此为止,散了吧。”
欺霜嗷呜一声伸了个懒腰,跳上房梁三两下没了踪迹。
萧凤阳却是跟在云栖身后,笑眯眯地问:“师父,今日有醉月楼每月只售一日的翡翠白玉羹,与徒儿一块去尝尝吧。”
云栖转头看了萧凤阳一眼,她眼里满是期待。
“你已经定了席面?”云栖很干脆地抛出一个问题。
萧凤阳一愣,脸上多少有些尴尬:“醉月楼生意向来很好,这店家也会做生意,想要尝到翡翠白玉羹,多半是要提前定的。”她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想着怎么样都得把师父带过去尝尝,免得一直在这小院子里,却没想到云栖一下就料到了这点。
自作主张这种事,师父到底反感与否,萧凤阳心中依旧没什么底。
“仅你我二人?”云栖又问了一句。
萧凤阳愣了一下,随即高兴起来:“是,我订好了雅间,不会有其他人打扰。”
“好。”云栖干脆地点了头,留下自个儿高兴的萧凤阳回了屋子。
要说这醉月楼,位处林茂城出了名的朱雀大街,那儿聚集了不少有名的商铺,只是这价钱也不是一般百姓消费得起的。
醉月楼位处朱雀大街东边,萧凤阳邀了云栖乘马车过去,很快就到了门口。
来醉月楼的哪一个不是有钱有势的,萧凤阳的马车虽不张扬,但单看木料和坠饰就非凡品,早有门口的伙计殷切地迎上来引路。
这时候街上的人也不少了,尤其是冲着醉月楼来的,一楼大厅已然坐了不少人。
萧凤阳从马车里出来时,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看到萧凤阳多少惊艳了一把。至于那些认出萧凤阳的人,更是『露』出诧异的神『色』,心中多了分计较和打量。
这不,仅仅是一下马车的时间,便有刚要进醉月楼的人拐了弯过来,拱手准备和这位凤阳公主混混脸熟。
只可惜,人才刚到萧凤阳附近,却看到萧凤阳动作不停,随即转身,那样子竟是还在等马车里的人。
这一下,自然让人少不得往马车那儿瞅了两眼。
这两眼可就不一样了。萧凤阳本人长得明艳张扬,人本就是极好看的,只是通身的气势让人不敢多看多想,如今这从马车里出来的白衣女子看着清清淡淡的,偏偏半点不落萧凤阳,硬是没被萧凤阳压下去半分,看着更没有萧凤阳那种压迫感,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些目光在云栖这边算不上什么,直接被无视了。
可萧凤阳却有些不愉,凤目朝周围一扫,压得人人收了视线低头不语。
本想过来和萧凤阳请个安的那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在那儿,直到萧凤阳伸手虚扶着云栖下了马车,一眼扫过来,才硬着头皮拱手道:“凤阳公主,真巧啊……”之前想的一肚子客套话全都忘了。
“你是?”萧凤阳还算给面子,略带倨傲地问了一句。
“在下金大福,前些日子无意中见过公主,故而前来请安。”金大福是个生意人,家中经营的珠宝金铺,对这林茂城中上等人家了解的自然多,也喜欢多作结交。如今看萧凤阳这样,转念便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干脆简简单单道明来意。
“嗯。”果然,萧凤阳只点头应了一声,没有反感,至于在萧凤阳另一侧的云栖,更不会挑剔什么。
目送着两人以及跟在身后的乐山乐水随着引路伙计进了醉月楼,金大福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他挺直了腰背,抖抖衣袖也进了醉月楼,将之前的尴尬抛开,『露』出乐呵呵的笑容。
生意人嘛,只要不引来麻烦,混个眼熟也是好的,这脸皮有时候是真不需要。
醉月楼的伙计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何况哪怕是王爷也有私底下出入醉月楼的,哪怕知道了萧凤阳公主的身份,那伙计也是面不改『色』地保持正常的热情,将两人请进三楼的雅间。
只是,这一坐,却因为门口那一下,注定没能按萧凤阳的预期那样平静。
第24章()
菜『色』都是萧凤阳一早就花心思挑好的,两人坐下没多久,便有醉月楼的管事领着人将菜一道道端上来。摆在最中央的是一碗羹,以豆腐和当季的荠菜为主,辅以一些菌菇和蛋清,看上去赏心悦目。
萧凤阳就与云栖挨着坐,拿过一个小碗盛了羹,摆到云栖跟前:“师父,这羹味道很鲜,口味也不重,你尝尝。”
云栖低头看了一眼羹,鼻翼间能闻到淡淡的香味,确实比无为境中吃的东西要精致许多,抬眼看看萧凤阳,她眼底分明带着期待,像极了昔日欺霜才刚学会捕猎时送上小野兔的样子。
想到这画面,云栖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也没注意到萧凤阳看晃了眼,伸手拿起她的小碗也给她盛了羹,放在她面前:“一起吃。”那时候她特地烤了那只野兔,有分了一些给欺霜的。
“好!”萧凤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云栖拿起勺开吃,自己也高兴地端起自己这一份。
醉月楼能名满茂京,菜的味道自然是很不错。
萧凤阳觉得,哪怕是御厨也未必烧的出这样的好味道了。因而对自己这一次的选择也很满意。
只是,这才刚吃了五分饱,雅间的门被敲响。
萧凤阳夹菜的动作一顿,微微皱眉,看向门那边:“谁?”
回话的是在门口守着的乐山:“回公主,是孙相家的公子。”
右相家的?萧凤阳想到之前在宁康长公主那边看到的孙子铿,那一脸的脂粉气可让人生厌,可没等萧凤阳说什么,外面的人就急着出声:“凤阳公主,在下孙子铿,听闻公主在此,特来拜见。”
萧凤阳转头看了眼云栖,见她没有不悦,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直接走到门前开门,却是站在那儿半点不动:“孙二公子?“
孙子铿眉眼一弯,笑眯眯的鞠了一躬:“拜见公主。”若不是他起身后视线不往屋里瞄,萧凤阳对他的感观还能稍微好一点。
跟在孙子铿身后的还有三两个人,与他一样的锦衣华服,眉眼间没个正形,也没敛住看到萧凤阳时『露』出的惊艳。
在他们一一拜过之后,萧凤阳勾出一个笑容,说出的话是半点不客气:“如今也见过了,几位公子自去用餐吧。”
“诶公主。”孙子铿却是不愿就此罢休,一把按住门,“这醉月楼的雅间可不容易得,我们几个来晚了一步没能约到,没曾想竟然遇到公主。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公主与我们一同用餐,我也好做个东道主介绍一下醉月楼的极品好菜?”
萧凤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子铿:“哦?我为什么要答应?”
孙子铿向来是在林茂城横着走的,如今一个刚回朝的公主,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只是若有所指地说:“家父在朝为官尽心尽力,也是一心为国。你我作为后辈的自然也要分分忧才是。我想,公主也不是悄悄躲在这儿与人密会吧。”
他们可是一来就听说了,凤阳公主在此雅间用餐,还带了个容貌都丝毫不逊『色』的另一个美丽女子。几个人都是常年混迹风月场的,自认阅女无数,自然听得心痒痒的想见一见到底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
“若是和瑞公主,孙二公子还会如此?”萧凤阳的反应却是让孙子铿出乎意料,只是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和瑞公主,指的是萧宇极所出的嫡女,当今嫡亲的公主。
孙子铿愣了一下,这公主还养在深宫里呢,哪有他见到的份,自然也没想过其他的。只是这一愣,还没想出怎么说呢,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肚子上还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踹倒在地。
几个跟着他一块儿的狐朋狗友,本就因为孙子铿胆大包天的话心里发恘,结果就看到萧凤阳这脸说变就变,转眼从腰间抽出根鞭子对准孙子铿的脸就是一下,半点力都没留,之后更是在他们能反应之前便一脚将人踢出两米远。
他们赶紧后退了,却也不能丢下孙子铿一人,连忙把人扶起来。只这么一点时间,孙子铿的左脸上就出现一道明显的红肿,整张脸都变了形。
“威胁本宫?本宫倒是要去问问孙相,纵子走马斗鸡,口吐秽语,威胁当朝公主,是否是他孙相所教。”萧凤阳目光炯炯,刺得孙子铿脸上越加火辣辣不说,还半晌说不出话。
“还不走?”萧凤阳又甩了一下鞭子,这一次倒是没瞄着人,只是那一声清脆的啪让人不自觉抖了一下,连忙半扶半拖地把孙子铿带下了楼。
乐山和乐水就站在门边,她们本就讨厌这种总是『色』眯眯看人的纨绔子弟,却没能拦住他们败了萧凤阳的兴致,因而惴惴不安。
再看到萧凤阳如此发火,更是紧张起来。
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发火。连权势滔天的孙相家的公子都直接拿鞭子抽了!
想到这,乐山带着乐水一并跪了下来,低着头:“公主,是奴婢没能拦住人,请公主责罚。”
萧凤阳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两个丫头这段时间来做的还不错,乐水跳脱活泼,乐山沉稳镇定,都是靖国公府的家生子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底子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靖国公府中人事简单,丫鬟们见过的事自然不多,她原本也只打算用这个月,等公主府起了再作打算。
但是,乐山这一跪,倒是让萧凤阳起了点心思。两个丫头,可以培养。
没等萧凤阳想好怎么处理,另一侧厢房门开,有一个人掺了进来。
“打得好。”出门的是楚王萧瑞琪,过了十天的思过时间,他今日闲来无事,便来了醉月楼,没曾想竟看到一出好戏。
萧凤阳转而看向萧瑞琪,他脸上分明是看热闹的神『色』。
“你是?”萧凤阳可记得,她是不应该认得萧瑞琪的。
“之前本王在府里思过,还没能见到堂妹,今日可真是巧了。”萧瑞琪微笑着说,对于思过的事也是说得坦然。
“原来是楚王殿下,瑞琪堂兄。”萧凤阳『露』出一个笑容,拱手道。
萧瑞琪的笑容加了几分:“看来本王禁足思过的事,你也知道了。”
萧凤阳笑了:“凤阳略有耳闻,这事也是那江峰鲁莽,瑞琪堂兄都是为了接我,谁也没想到竟会出那样的岔子。不管怎么样,凤阳都得给堂兄赔礼才是。”
“哈哈,兄妹间不必那么客气。”萧瑞琪畅快地笑了两声,挥挥袖,“好了,本王继续品尝美食,你也回去吧,那孙子铿的纨绔之名父王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有本王在,你不必担忧。”
“那凤阳就先谢过堂兄了。”萧凤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欣喜,看着萧瑞琪转身进了旁边的雅间,这才直起身。
乐山和乐水还跪在那儿,心中忐忑不安。
萧凤阳将鞭子一卷,简单地说了一句:“今天这事也不算什么,回去再定,先起来吧。”
说完,她连忙回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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