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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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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师兄别来无恙。”好似没瞧见杨熠似的,司徒凝冰跟杨炎打完招呼后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拿起杨炎面前的酒杯,跟她一起跳下来的见怜忙去取桌上的酒壶,为她添酒。
“嗯,好酒!是我最爱喝的竹叶青。”司徒凝冰一饮而尽,把玩着翠玉空酒杯,俏皮的笑道:“师兄知道我要来?”
杨炎挑着眼角笑得愈发妩媚,“说起来师妹跟我大哥可是真正的深仇大恨,以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性子来说,他倒了霉你定然是要来幸灾乐祸一回的。况且…”他斜睨了杨熠一眼,语声悠然,“他有今日也没少了你的手笔。”
“师兄可别冤枉我。”口中说着冤枉司徒凝冰却是一脸,“对!这事儿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揍神情。“我不过是配合演个戏,走个过场。怎么比得上师兄你?乘风借力,毫不费劲就铲了眼中钉肉中刺,还搏了个好名声。”
第四十一章 隐情()
虽然先前在淑妃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杨熠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了,但听到皇帝要将爱妾逐出皇宫急怒之下又失了理智。见皇帝阴冷的目光朝自己扫过来,杨熠心里打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父皇明鉴,崔氏刚刚小产,身子尚虚此时出宫无异于要了她的性命,再说…”杨熠恨恨的瞪了司徒凝冰一眼,咬牙切齿道:“司徒倾城明知崔氏身怀皇嗣却还不知退让与崔氏发生冲突致使皇嗣不保,实在难辞其咎!”
从前司徒凝冰一直觉得杨熠跟杨炎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情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可如今瞧瞧他们两个倒真是亲兄弟,至少他们都有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执着。只不过比起弟弟来杨熠的技巧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还不等皇帝开口表态司徒凝冰已站了起来急步走到殿中央下拜道:“陛下,臣女有罪请陛下责罚!”如今不仅有修竹和公主力证司徒凝冰无辜就连崔氏自己的人都说她是被陷害的,杨熠就是说破天去皇帝也会觉得她是无辜的。况且皇帝的心思司徒凝冰大致也能猜到一二,不管是不是她出手推倒了崔如,皇帝都会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因为司徒氏素来护短,与太子又有间隙说不定会认定崔氏流产不过是一个陷害司徒氏的局,至于这布局之人么…不是太子就是淑妃。若真处罚了司徒凝冰,无论是轻是重终究是打了司徒氏的脸,司徒氏怕是不会与淑妃母子善罢甘休,再说如今司徒氏与李氏已成姻亲,淑妃又因为是宫女出身又因为先太后打压在朝中根本没有可依靠的势力,两家联手这母子纵无性命之忧也会有废位之险!皇帝只处置了崔氏却一句不提司徒凝冰有罪责表面上是偏袒了司徒凝冰,实际上还是为了淑妃母子考虑,皇帝既然有这样的顾虑司徒凝冰便有恃无恐一回,司徒凝冰嘴上说得谦卑,其实就是在耍“我就站在这儿,有种你来打我!”的无赖。
皇帝先是狠狠瞪了杨熠一眼然后冲司徒凝冰摆了摆手语声里有了几分温度,“你不必过分自责,朕既已审问清楚,此事皆为崔氏陷害你实属无辜怎有处罚你的道理?”
“父…”杨熠心中不平还想说什么,淑妃一壁偷偷扯他的衣袖一壁高声打断道:“陛下说得有理,此事皆是崔氏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臣妾管教不严陛下要降罪臣妾无话可说,只是崔氏刚刚小产若是此时逐出皇宫怕是性命不保。臣妾倒不是怜惜崔氏唯恐陛下因区区崔氏亏污了圣德,还望陛下三思。”说完就硬拖着杨熠拜了下去,额头贴着手背,一副忠臣进谏的模样。淑妃虽然不在乎崔氏的生死,但也怕儿子再闹只得先想法子保住崔氏的性命稳住他再说。
司徒凝冰也明白淑妃的用意,她今日虽是配合着德妃母子坑杨熠却也不想就这么将杨熠玩儿死了,他留着还是有大用处的,于是便出声帮着淑妃求请道:“陛下圣明必然是能体谅崔承徽的丧兄之痛的,失去唯一的亲人难免悲痛难抑冲动之下做出些偏激之事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如今崔承徽又失了子嗣怕是更加伤心欲绝,陛下何不给她一个恩典让她暂时留在宫中,一来彰显陛下仁德,二来也算是给一个可恨又可怜的女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举两得陛下何乐而不为?”司徒凝冰不愧是与杨炎同出一门,说话时的语调都有七八分相似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再加上她口才了得皇帝听了她一番话便改了主意。
“好罢,朕就瞧在你的面子上贬崔氏为宫女暂时留在宫中,至于跟她一起谋划参与此事的两个宫人和那个小太监就拉去掖庭宫做苦役!”说完又对还跪在地上的淑妃母子淡淡道:“你们起来罢,待会儿将崔氏带回东宫一切份例照普通宫女的来,她若知道悔过身子养好之后还可留在宫中若还不知悔改图谋不轨…”皇帝瞧着杨熠眯了眯眼睛声音里带了些冷意,“就拖去掖庭宫乱棍打死!”
杨熠对皇帝明显帮着司徒凝冰欺负自己爱妾的处置心中不平,但他再傻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纵有怨言也不敢在这会儿说,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跟着淑妃一起谢恩。皇帝摆手让他们退下了然后便与司徒夫人闲聊了起来,“表妹真是有福气,你的孩子个个都是顶好的。尤其是倾城这孩子…”说到司徒倾城的时候皇帝的目光变得很柔和,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性子真是像极了梓潼。”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司徒凝冰瞧见她母亲的面色明显变了,悲伤中带着些愤恨,她早就觉得母亲对皇帝似乎有不满,如今看来这不满应该是源于她的姨母——先皇后!
司徒夫人咬着唇忍耐了半天最终却还是耐不住冷声道:“陛下说得是,她的性子跟姐姐真是如出一辙,为此臣妇常常觉得头疼。”她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叫人摸不着头脑,可皇帝却是听懂了,这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一双眸子里也满是阴沉。
司徒凝冰怕母亲惹恼的皇帝不好收场忙站出来打圆场,“是呢,姨母贵为皇后何等尊贵,老是有人说臣女相像现在连陛下也这样说,真叫臣女诚惶诚恐难怪母亲要头疼了。”司徒凝冰一脸的惭愧无奈好像说她与先皇后相像便是辱没了先皇后一般,很顺利的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
“你也不必惶恐,你是先皇后的外甥女像她也无可厚非。”皇帝温和的望着司徒凝冰,看着她端坐如仪的模样,怔怔的有些出神,这气韵神态…他仿佛是瞧见了当年的“她”。
司徒凝冰装着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心思飞快的翻转着。先皇后?也是时候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姨母的生平事迹了……
第四十二章 送君行()
女子悠然浅笑,一派慵懒闲散的模样好似一朵富贵牡丹,杨熠在她身上找不出一丝风雨摧残的痕迹,他着实想象不出究竟经历了什么她才能够在生死、毁容之后依旧绽放如初?从前杨熠可能不懂,可如今他自己尝到了从高处重重摔下来的滋味,他方了悟一个人陷入淤泥之中能够再爬起来是多么的不易!
“你真的…不恨我?”杨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瞧向司徒凝冰的目光不再是愤怒仇恨,而是带着愧疚恐惧的小心翼翼。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多此一问,事到如今他已一无所有,横竖一死而已,还有什么可怕的?
司徒凝冰凝眸浅笑,寒冬腊月里亭外北风呼啸,杨熠却因她这一笑似乎瞧见了春暖花开心中无端端升起一股暖意。
“不值当的。”司徒凝冰的语声有如三月春风,轻轻拂过叫人心里酥酥痒痒的,“我日日夜夜都要提防着师兄,然后算计着怎么才能把他给整死,最后还要抽时间在我爹娘膝下承欢,跟我大哥撒娇,同我二哥闯祸,再练个字、下盘棋、跳支舞什么的,每日都忙得很也累的紧实在没那闲工夫和多余的精力去恨你。”说着深深瞧了杨炎一眼,对他似乎用不完的时间和旺盛的精力表示由衷的敬佩。
听她亲口说出不恨自己,杨熠只觉得胸口发闷嘴里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一刻害怕着她怨恨自己,此一时却又宁愿她记恨他一辈子……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掌声。杨熠在一旁抚掌而笑,笑容里无尽讥嘲,“师妹的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也越来越虚伪了,直把我恶心的连饭都吃不下!他都成了这副模样,你何苦还要装模作样?不嫌累的慌!”他自来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冰释前嫌”之类的废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才是公道,是正理!
自己的师妹杨炎比谁都了解,这丫头狠毒起来比自己都不遑多让,偏还喜欢装出一副宽厚仁善的样子来,叫人忍不住想要撕下她那张伪善的面孔!
“她说的话你真的相信?”不屑的瞧了杨熠一眼,杨炎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怎么这么个蠢货跟自己居然是亲兄弟!“她若真的这般洒脱,江南之时为何对你多番刁难?是一时任性?顽皮?告诉你罢,都不是!她早知道你是太子,恨不得杀了你,可又不能亲自动手,便只有借刀杀人!你落得今日的下场是魏王害得,但你知不知道若非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刺激魏王给他制造机会,你哪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害了?告诉你罢!在江南救下你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怎么一步步的整死你了!你道她为何要在圣上面前故意给你难堪?间接害死崔腾跟你的爱妾结怨?她不是闲得慌,她是在钓鱼!是为了让魏王看到陷害你并且拉拢司徒氏的希望,每一步都有预谋有章法,我那自诩聪明的二哥以为将旁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连自己做了别人的棋子都犹自不知!”“哼!”杨炎一声冷哼,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将你整成这副模样,你还相信她不恨你,是不是非要将你挫骨扬灰了你才能察觉到她的恨意?”
迎着杨熠茫然的望向自己的眼神,司徒凝冰也不辩解很坦然的承认,“没错,他说得都是真的,是我在背后推了魏王一把,也是我故意同崔氏起冲突给德妃母子制造了名正言顺搜查东宫的机会,不过这同恨无关。”她瞧向杨熠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你挡了我的道,我就只能请你让道。”语声依旧柔和如三月春风,却叫人冷得直打哆嗦,连身旁侍立的见怜都止不住心头微颤。
司徒凝冰不再理会杨熠此刻的脸色,径自伸手从见怜手中接过一个葱绿色绣着并蒂莲花的香囊起身走到杨熠面前。“我今日来此,一是想叫你死个明白;二是想将这个交给你。”
杨熠瞧着她手中的荷包有些怔忪,花开并蒂,这样的香囊他也有一个,是崔氏亲手做的。当初她做了两个,与他一人一个说好了要随身携带的。如今他的那一个还挂在腰间,她却已香消玉殒连贴身佩戴的香囊都落入了旁人手中。并蒂莲花,那样好的寓意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司徒凝冰见他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香囊愣在那里,又将手往前伸了些,淡声道:“当我伪善也好,求个安心也罢,崔氏的尸身我已命人安葬,这是她身上的东西,你拿去罢,宠爱了她一场如今她人不在了权当做个念想。”
“哈!”杨熠没有动杨炎倒是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师妹好气量,崔如那贱婢十年前先撺撮他把你推下水,后又挑唆他在淑妃宫中放火,几次三番的想要害你性命,你明明都知道却让她死得这么便宜最后竟还要安葬她!我看你要不是念佛念傻了便是别有心机另有所图!”
司徒凝冰也不去理杨炎的冷嘲热讽,只瞧着杨熠曼声道:“倒是我想多了,你既不想要这种晦气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说着便转身往亭角的炭盆处走去,反手就要将那绣着并蒂莲花的香囊扔进火盆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似木头人般呆站着的杨熠忽然几步窜到司徒凝冰跟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劈手夺下了她手中的的香囊,紧紧贴在胸前深怕人抢了去似的。
见他这副模样司徒凝冰忽然有种想要狠狠啐他一口骂一声“矫情!”的冲动。可话到口边终究是忍住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没注意到的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杨炎此刻面上的表情跟她简直如出一辙,始终侍立的见怜瞧瞧这个又瞄瞄那个默默的垂下了头。
该知道不该知道,想知道不想知道的,杨熠都不情愿的知道了,望了望神色漠然的两人,他再也不愿意呆在这面上温暖如春实则冰冷彻骨的地方!将香囊仔细的收好,杨熠便一言不发的疾步出了亭子。掀开厚厚的棉帘,冷冽的北风呼啸而来,他是戴罪之身,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长袍,铺天盖地的寒气直从襟口、袍摆的缝隙中沁入肌肤冻彻心扉,冷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抖。
咬了咬牙正要顶着寒风去与等候在一里外的押送队汇合忽觉身上一暖,低头一瞧身上已被披上了一件紫貂皮披风。前一刻还一脸淡漠无视自己死活的弟弟此刻竟温柔的替他系着披风上的系带,一壁咳嗽一壁担忧的嘱咐着:“如今天寒地冻的,大哥千万保重身子不要冻着了,就是为着母妃也要万自珍重才好。”
这样温柔的神情关切的语气叫杨熠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刚才在亭子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臆想,他的弟弟还是从前那个体弱多病惹人怜爱的苍白少年,无限的仰赖崇敬着他这个兄长……
可惜,他比谁都清楚,方才亭子里那个冷漠无情的齐王才是眼前这病弱少年的真面目!闭上眼,不去瞧他那虚伪的关切,杨熠一挥手狠狠地推开了杨炎,抓着紫貂披风的领口便要往下扯。
“你这又是何必呢?”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如寒冬腊月里屋檐下滴落的冰水般一点一点的滴在他心头,寒冷刺骨却叫他的头脑异常清晰冷静。“他这番做作无非是给陛下瞧的,你左右是当了棋子的何不做的舒坦些?”
抓着风领的手顿时停住了,手上青筋涌现,原本往下扯的动作变成了往上拉,杨熠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在了紫貂披风里,大踏步的往前走。
一阵寒风卷着两个字“多谢”从司徒凝冰的耳边刮过,从被卷起的棉帘的缝隙中,她隐约瞧见一个孤独的背影,不似往日挺拔却添了些坚毅。唇角泛起一丝浅笑,清冽的语声透过厚厚的棉帘传入杨炎耳中,“看起来他也不是特别蠢,你说是么?”
杨炎头也不回的盯着那远去的背影,语声里带着些玩味的挑衅,“不是特别蠢么?哼!谁知道呢?咱们走着瞧罢!”
第四十三章 水月()
农历正月初二,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冷风萧瑟寒意袭人,这样的天气本该窝在家里抱着暖炉温着小酒享受惬意,但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们没有如此的福气,巳时一到便陆陆续续的去往司徒府贺喜。今天是司徒小姐出阁的日子,皇上亲自下旨赐的婚,司徒大将军又是位高权重,别说是收到请帖的人家就是没收到的也上赶着巴结。所以今天的司徒府分外的热闹,门前车水马龙前来贺喜的人直快将门槛都踏破了。
屋外飞着鹅毛大雪屋内却是温暖如春,司徒凝冰最是怕冷房里放了好几个炭盆,炭烧得极旺不管外面如何寒冷她始终觉不出一丝寒意,也不管外头如何喧闹司徒凝冰的房间里却是静悄悄的,她的世界温暖而静谧。穿着一袭鲜红的嫁衣独自坐在妆台前,对镜描妆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玉制的蟠龙面具静静地躺在妆台上,司徒凝冰从不在人前摘下面具,她始终记得十年前师父对她说的话,“戴上面具世上从此再无倾城!”
“小姐”见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清脆中透着急促,“来了好些女客都堵在花厅里嚷着要见新娘子,夫人催着您出去见客呢。”
司徒凝冰淡淡的“嗯”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了这句话屋里又是一阵静默,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袭正红色嫁衣的司徒凝冰悠然走了出来,欺霜赛雪的手扶上了见怜的手腕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缓往花厅去了。成亲的习俗新娘是不能见客的,但前来贺喜的客人每家都要派一位女宾向新娘单独送上一份贺礼作为嫁妆的一部分让新娘带到夫家去称为“吉礼”取其谐音也称作“吉利”,新娘所带的“吉利”越多越珍贵就越能够显示出新娘家族的身份地位,也能够得到夫家更多的尊重。所以新娘虽不能见人却要隔着屏风向女宾道谢,感谢她们为自己送上的“吉利”。
司徒家家世显赫,前来送礼的人自然趋之若鹜,司徒凝冰坐在屏风后一壁悠然品着新沏的庐山云雾一壁毫无诚意的说着千篇一律的道谢词,直喝了三盏茶嗓子都有些干涩了才送走了最后一个女客。
正想着吃一盅冰糖雪梨润润喉,红鸾就引着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隔着屏风禀报道:“小姐,宫里德妃娘娘派身边的姑姑给您送‘吉利’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屏风的另一侧传来,“奴婢紫玉给小姐请安。”
“这冰天雪地的劳烦姑姑走这一趟了。”早不来晚不来偏等人都走光了才出现这德妃母子也真是不省心成亲的日子都不叫她消停。
“小姐太客气了,奴婢是奉了德妃的命来给小姐送‘吉利’的,哪敢说什么辛苦?”唤作紫玉的姑姑将手中捧着的一个紫檀木雕榴绽百子纹样的盒子交给红鸾,“这是德妃娘娘的一番心意还望小姐笑纳。”
“多谢娘娘。”司徒凝冰的语气不卑不亢,既没显得多热络又不觉得冷淡。“姑姑一路辛苦了还请下去喝杯水酒暖暖身子罢。”紫玉知道她今日事忙没工夫搭理自己,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差事就算办完了,也不敢多耽搁说了几句吉利话便随着红鸾退了出去。
见怜在司徒凝冰的示意下打开了德妃送来的紫檀木盒,只觉得一阵光华耀眼,虽是白天这整间屋子还是在一瞬间变得亮堂了起来。屋中伺候的丫鬟仆妇都不约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气,伸长了脖子去瞧见怜手中的紫檀木盒中装着的硕大夜明珠。
“小姐,这德妃娘娘好大的手笔。”跟在司徒凝冰身边这么多年见怜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如此硕大又圆润光滑的夜明珠倒是头一回见。
司徒凝冰淡淡一瞥不以为意,“那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连陈国至宝都拿出来了,看起来德妃母子对她这颗“棋子”倒是上心的很……
虽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却也无法阻止长安城的百姓瞧热闹的热情,通往延平门的要道两边人头攒动围满了百姓,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面前经过的绵延十里的送亲队伍。
“啧啧啧”一个肥胖发福的中年男人指着不断从自己眼前抬过的一台台嫁妆对身旁另一个矮小精瘦的汉子感叹道:“到底是号称八大氏族之首的司徒家,嫁个女儿居然陪了这么多嫁妆,瞧这队伍长的,怎么着也有一百多抬罢?”
不等那矮小的汉子说话他身后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已接口道:“是一百八十二抬!”见周围的人都因这话朝他看过来,老头儿颇为自得,继续显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我侄儿在司徒府当大管事,听他跟我说这一百八十二抬嫁妆里有几台是御赐的,还有一些是当年先皇后的嫁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第一个说话的便是那被抢了话头的矮瘦汉子,“先皇后的嫁妆怎么会给司徒小姐?老伯你是听错了罢?”
还不等老头儿解释那肥胖的中年人也附和道:“就是!先皇后都去了那么多年了,就算嫁妆还留着那也该给公主,哪轮得到司徒小姐?”
“话说先皇后当年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听我娘说皇上大婚那会儿全长安城的百姓都堵在官道上争相目睹先皇后的风采,真正是那什么人…什么巷的…”一个十六七岁的麻脸少年一脸向往的加入了讨论。
“小子那叫万人空巷!当年的情形你是没瞧见,皇上大婚前两个月京城的客栈酒楼茶馆连桥洞都被外地赶来瞧先皇后的人给沾满了,那时候的长安城到处都是人简直比赶考还热闹!”另一摊贩模样的中年汉子大嗓门的描绘着当年长安城的盛况。
少年目光闪闪,“先皇后真有那么漂亮?”
中年汉子其实也没见过先皇后,闻言却毫不犹豫的点头声音更大了些。“那是!当年谁不知道先皇后是天下第一美人,多少王孙公子为了她都得了相思病,有几个还病死了呢!”
边上一阵附和声,“对…!先皇后可美了跟那月里的嫦娥似的!”“小伙子你是晚生了几年没瞧见,我敢跟你打赌这辈子你都没见过那么俊的人!”“是呀…你没见过真是可惜。”少年被这群人说得郁闷无比,深恨他娘为何没早些将他生出来!
老头见自己被众人忽略深感不忿,好不容易得来的显摆机会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拔高了声音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司徒小姐是先皇后的亲外甥女!公主又不是从先皇后肚子里出来的,换了你们,你们乐意便宜旁人还是自家外甥女?”
这话听着也在情理之中,可对象换成了先皇后就显得有些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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