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的七世孽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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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心公主倒也是个奇女子：“我说你当得！”

　　　　慕徵还是温润一笑：“慕徵早就心有所属。”

　　　　后来这段话被神界广为流传，大家都只说慕徵情深，即使那神女恪儿背叛了他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鲜有人思及他话中心有所属的是何人，慕徵也不解释，但是这三百年来他却是孑然一身，身边连女子都不曾有一个，当然如果一定要算，除了妹妹慕羽，他和女子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半柱香，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在毒草园和燕乐吃一顿饭就不止半柱香了。

　　　　慕徵总觉得他在等一个女子，好像就该这样洁身自好的等下去，然后他突然想到了凌霄花，突然想到了燕乐眉心的凌霄花，那花好像会飞，就这样直直飞入了他的心房，久久挥之不去，他打坐静心也没有用。思虑过多，也许这就是他修行的业障，曾经天神告诉他，他要再度晋升一定会遇到一个很难克服的业障，想来就是这个吧。不急一时，还是先想着救那丫头出来。

　　　　岚心公主给他熬了药，慕徵道谢喝了下去。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

　　　　公主说：“你还惦记着恪儿？”

　　　　慕徵一愣，旋即点点头。

　　　　“哎。。。。。。知你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我也不差，为何不能考虑考虑我？”

　　　　“公主，感情之事，求不得。”

　　　　岚心想了想，知道自己今日又是被慕徵拒绝了，也知道依照这慕徵的性子一时之间定然不会转圜，说多了还会让他厌烦，于是道：“那岚心先走了，上神好好休息。”

　　　　“多谢。”

　　　　岚心盈盈立起，听慕徵道：“公主刚才移形换影的功夫用的极好。”

　　　　岚心知道慕徵这是给她面子和她找话呢，也不点破，向他拜了拜道：“承上神谬赞。”说罢就自行离去。

　　　　慕徵一夜未眠，困住他满脑思绪的竟是那夜听到的燕乐的笛声，她说那曲子叫凡尘怨，好熟的名字，好熟的曲子，可是究竟为何这么熟呢？好像自己很早以前就听过一样。

　　　　思虑一夜未果。

　　　　第二日一早慕徵就去了天神宫。

　　　　天神才练功结束。大门被他的神力推开。感应到慕徵在外面，天神用内力传送话语：“进来吧。”

　　　　慕徵刚踏进天神宫，宫门就闭了起来。他望了望四周，果然，天神宫没有一点点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透着一股彻底的死气沉沉。四面的窗户紧闭，围满的帘帐使屋子黑不见五指，慕徵闭上眼睛感知这屋子的样子，默念心中有烛，四周光明的术法。心定下来，周遭的一切好像没有那么排斥了。

10（）　
突然四面亮起红烛，屋子被烛焰照亮。

　　　　天神闪身至他身前：“别用你的神力了，被天斥剑伤的不轻吧。”

　　　　慕徵微微欠身：“谢天神关心，已经修养了大半年，已经无碍。”

　　　　天神的手悬于慕徵额头上探测他的神息，道：“你可知你为何失去部分记忆？”

　　　　慕徵摇头。

　　　　“是执念。我不知道你在飞升前有过哪些执念，也不知道这么些年的清修中你又有了哪些执念，我只望你记住，你是神界战神，是司琴上神，很多事情即使再不通透也要看透，很多东西即使再不舍得也要舍得。”

　　　　慕徵愣愣的抬头，虽然还是不甚明了，却深知此刻自己应该回答什么，他向天神作揖行礼：“慕徵受教了。”

　　　　天神在座上坐下，给慕徵也赐了座，问：“听说你一回来就要找我，何事？”

　　　　“天神，慕徵斗胆提问，可否求天神允诺一件事？”

　　　　天神笑了笑：“你登上神位五万载，未曾求我一事，罢，说吧，我先听着，只是这次你未能立大功，我不一定答应，要看你求我的事的大小。”

　　　　慕徵叹了口气，要天神松口，果然比登天还难。但还是要试一试。

　　　　“求天神撤出燕乐的禁制，放她出来。”

　　　　“燕乐是谁？”

　　　　慕徵一愣：“毒草园里关着的一个女孩儿，她身上有您的禁制。”

　　　　天神表情僵硬了一瞬，又恢复自然，然后笑了笑：“你连这一段记忆也忘记了？这女娃是你的未婚妻恪儿私自下凡和凡人生出的孽种，是你亲自关进毒草园的。”

　　　　慕徵没有惊讶，毕竟他听楚叶遥说过一遍，这次听来只是求一个暗自笃定，果然和那楚叶遥猜的一分不差。

　　　　他说：“求天神放她出来，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该受禁制刑法，每当月圆夜痛不欲生的样子，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天神说：“她是我的孙女，我也不舍得，但是你可知道，人神子对神界对人间的危害，他们修练比普通神快，要是为祸人间，谁可以制止？何况她的出生，就是个耻辱啊。”

　　　　“天神，恪儿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我都不计较，可不可以放了她，至少宽容一点，撤除禁制吧。”

　　　　“不行，你在毒草园待过，应该知道魔族太子也在那里，如果给燕乐解开禁制，那魔族太子把燕乐带走，到时候用燕乐来威胁我们，或者利用燕乐的修行来对付我们，怎么办？本神没有责怪她和魔族妖孽厮混在一处，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天神有些动怒了，换在往常，慕徵一定是识趣的不说话的，可他此行就是为了给燕乐争取机会。

　　　　慕徵说：“天神曾经答应慕徵，只要慕徵能再立一功，就答应慕徵一个要求，可还算数？”

　　　　“算数，你求什么都可以，只是这件不可以。”

　　　　慕徵说：“慕徵永生永世，只求天神这件。”

　　　　天神一愣：“你和那女娃一面之缘，为何能做到如此？”

　　　　“许是缘分吧，慕徵相信缘分，所以才愿意用自己的诚心踏遍九十九座荒山得涅槃金印，而在涅槃路的尽头，慕徵愿意为这个女娃，做一点事情。”

　　　　天神想了想：“如果你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在天雷柱上受刑八百下。”

　　　　慕徵一愣，天雷柱，寻常神上去受刑一百下就掉一层修为，即使是贵为上神，受刑四百下也会被打为凡人，八百下，就是用上神慕徵的身份去换燕乐一命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天神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救她，就为她可怜？可怜之人太多。”

　　　　“可她偏偏被我看见了，我佛有好生之德。”

　　　　“哎，罢了，我也想放她出来，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啊，这么多年，我也想恪儿，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西天有一种净果，你若摘得净果，服下配合你的功法修行，无欲无求五百年，晋升为琴神，也许，你可以抗下那八百下雷刑，到那时候，我一定遵守约定把燕乐放出来。”

　　　　说白了，天神要他成功飞升，那个女娃能不能放出来，不在天神考虑范围内，但是却在慕徵的心头缠绕，让他思绪久久不宁。

　　　　慕徵退出天神宫，忽而一阵寒风吹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中竟然有凌霄花香，好像还夹杂着凡尘怨的曲声，慕徵笑了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神音宫。

　　　　“你要去西天摘净果？”慕羽一脸难以置信，手里啃了一半的长生果都扔在了地上。

　　　　慕徵点点头：“是啊，拿到净果，修炼到琴神，然后救燕乐出来。”

　　　　“燕乐？”慕羽一愣：“她不是死了吗？”

　　　　“啊？没有，她被关在毒草园，是当年我关进去的。”

　　　　慕羽看着慕徵，他失去一段记忆的事情慕羽很清楚，看来他是把关于当年的小凌霄花妖的事情都忘记了，这样也好，只是这个人神子也叫燕乐，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记忆里叫这个名字的人都和哥哥有太多的牵绊了，如今哥哥是最有希望晋升的上神，千万不能被不该有的某些感情牵绊住。

　　　　慕徵说：“我明日就启程去西天。”

　　　　“要我陪你去吗？”

　　　　慕徵摇头：“你留在神界，提防妖界和魔界，我很快回来。”

　　　　“西天净果有神兽守护，你一定要小心，要不带着神兽火灵去吧。”

　　　　“正有此意。”

　　　　在慕羽走后，慕徵心烦意乱，又独自出了神音宫，到了毒草园，想来也是好笑，天上修行这么多年都没到过这里，只在三百年前送那个女婴来这里，又在三百年后被重伤昏倒在这里，也许这就是他和燕乐的宿命渊源，所以，燕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

　　　　慕徵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燕乐，燕乐气喘吁吁的赶来，当然她没说自己是感应到慕徵来了才急忙从屋里跑出来的。

　　　　慕徵笑笑：“明日我要去西天一次，先来看看你。”

　　　　“哦，上神执行任务吗？”

　　　　“不是，拿个东西。”

　　　　“哦。”

　　　　慕徵想了想，终于说：“你可愿意等我五百年，救你出去？”

　　　　燕乐不加思考：“愿意，多久我都愿意。”

　　　　慕徵对她笑了笑：“好，定不负你。”

　　　　楚叶遥赶来的时候慕徵已经走了，只剩了燕乐蹲在门口看着一片虚空发呆，他吹了个口哨：“看什么看，人都走了。”

　　　　燕乐站起来拍拍手：“嗯，我等他。”

　　　　楚叶遥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但是总是觉得心里塞塞的，慕徵慕徵，这两百年相安无事为什么这人要突然冒出来啊，最可气的是，年纪大他们那么多，居然还能让自己感到危机感！

11（）　
慕徵一早就收拾东西带着火灵赶赴西天。

　　　　对慕徵来说，到西天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

　　　　西天是一片黄沙地，连植株都少的可怜。天空也是忽明忽暗，慕徵祭出神音琴，随手拨动琴弦，一道白光射出，面前黄沙被推开，形成一条路。他把火灵幻化成小兽，收入袖中，踏入入西天的路。

　　　　传说西天有一条路名曰心路。走在路上的人会经历对自己内心的考验，他会虚幻的看到自己的过去，如果意志不坚定就会陷入往事之中无法自拔，在规定时间内走不出心路，路就会关闭，西天恢复黄沙世界，这个人也不知会去向那里。天神说慕徵心性坚韧：“对你而言，心路不是难事。”佛祖也曾经挥毫批断慕徵的性子：“有大情无小爱，可担大任。”

　　　　慕徵深吸一口气，提起自己的内力，慢慢的踏上心路。忽然背后什么东西推了他一下，好像一股气把他吸纳进去，然后心路的入口就被堵住了，他好像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然后风雨急转，眼前黑云压城。

　　　　等乌云散去，他看清楚眼前景象，快速判断出来这应该是六万年前早已灭亡的金王朝。那是人间史书上著名的破城一战，金王朝腐朽不堪，将军们临阵倒戈叛敌，明军的主将冷冷的看着城墙上一袭戎装的女子。那是金国公主凌霄。

　　　　凌霄公主握着剑，指着城下百万雄师。

　　　　“都城在，凌霄在，都城亡，凌霄亡。”

　　　　主将冷冷是看着城上女子。

　　　　旁边的将军问：“殿下，要不要攻城？”

　　　　主将也就是明国太子无琴说：“稍等。”

　　　　他驾马往前几步：“凌霄，你下来，你我有婚约，我不杀你。”

　　　　凌霄绝望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娶我，却要灭我的国？”

　　　　“两国相争必有一亡，金国已经撑不下去了，自然能者居之。”

　　　　“我只想问你，为何骗我？你到底。。。。。。对我有没有过真心。。。。。。”

　　　　无琴说：“你下来，跟我回去，你帮过我，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做到里应外合，现在少流血拿下金国，你有功，我知道国亡了你难过，你下来，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第一次见面，你捏着一枝凌霄花，说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竟是这个意思吗？是我害了父王，当初一心要嫁给你，才给你可乘之机！”

　　　　无琴不耐烦了：“你快下来，不然我立刻下令攻城！”

　　　　凌霄笑了笑：“我说过，金国公主，与金国共存亡！”

　　　　她突然站上城楼，衣袂翩翩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无琴，昔日月老祠许的那些三生三世的海誓山盟都不作数，我诅咒你，此生此世，三生三世，七生七世，你都会经历刻骨铭心的情爱，却求而不得，饱受七世孤独苦！”

　　　　然后她一跃而下，快到无琴来不及驾马到城下接住她飘然落下的身体。她的身体落地的时候没有剧烈的声响，只地上立刻绽开一摊血色凌霄无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突然的变故，然后突然跳下马，凄厉的叫：“不要”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尸体边跪了下来，早就泪如泉涌，哽咽着道：“混到金国确实是我计谋之内，遇上你也是计谋之内，王城街上偶遇是我设计好的，你被人绑架我去救也是设计好的，元宵节一起猜灯谜也是我设计好的，就连月老祠一起求姻缘签对你送凌霄表白也是假的，唯独爱你是真的，可你怎么舍得这么诅咒我，为什么不给我个弥补你的机会，求你，不要恨我”他抱紧怀里冰冷的人儿低低的啜泣，半月后，金朝完全灭亡，最后一个将军投降明朝。明国取代金国成为这片土地下一个统治者，太子无琴换上白衣在父王登基当日给自己深爱的女人办了葬礼，一叶扁舟，堆满了凌霄花，凌霄躺在上面，面目平和，随水流去。

　　　　无琴拒当太子，一个人搬去山里种起了凌霄花，他总是神神叨叨的，一直到明二世也就是他弟弟继位，一日弟弟来看他，就看见自己曾经意气风发的兄长跪在地上修剪花枝，正要开口叫他，他突然拿剪子捅进心窝，倒进凌霄花地，一边大口吐血一边说：“如你所愿，孤寂七世，愿用七世孤独，换与你一世相逢，再续前缘。”

　　　　慕徵看着这情景，不知怎么竟痴了，好像有种痛在自身之感，其痛若烈焰焚身，让人痛不欲生。

　　　　一滴金泪自眼角滑落，滴到袖子上，突然袖中的火灵一声怒吼，惊醒了慕徵，慕徵微微安抚了火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耽搁了一会儿，这路有要闭上的倾向了，他加快脚步，默念心诀，脚边绽开一朵朵红莲

　　　　通过心路，那心路正好消失，眼前只余黄沙漫漫，慕徵拍拍袖子里的火灵的脑袋：“谢谢你。”

　　　　火灵又低吼了几声，蹭蹭慕徵的手臂，慕徵拍拍它的脑袋：“乖”

　　　　火灵是慕徵当初和慕羽一起去人间收服的神兽，当初它可是高傲的不可一世，不知道为什么，在被他收服后竟然就变得温顺了。听慕羽说，当年火灵是在吃了一个小花妖的时候被他一怒之下用神音琴制服的，那时候他全身怒气暴涨，神力澎湃四溢压得那火灵连尾巴都萎了下去。慕徵至今都不知道，火灵究竟吃了什么样的花妖，会让他那么震怒，甚至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自己听到花妖两个字还会那么心痛？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连这一段看似无关紧要的记忆都丢了。

　　　　慕徵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忘记了的偏偏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呢”

　　　　火灵吼了一声，好像也很焦躁。

　　　　这里的黄沙世界和外面不一样，仔细感知就知道看着一样的世界实际上是不一样的。慕徵用神力探知这里的情况，看似很安静，实则暗潮涌动，黄沙时而凸起时而凹陷，从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里面穿着什么东西，就在慕徵脚下。他汇聚灵力，直对着那东西打下去，然后手伸过去把露出来的东西提将起来。那是一条赤尾蛇，据说入药可以增进功力，这么多年来西天的人多是为了这蛇而来，但是能进来的人又实在少的可怜。这不是一般人能到的地方，慕徵以天神之尊可以在这里自由呼吸，若是一般小仙，进来了只怕就会爆体而亡，是以多数神人垂涎这里，却还没到这里就丧了命，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没办法，世人多为利而往，因利而来，为利奔走。

12（）　
慕徵对小蛇说：“我不杀你，我只是为了净果而来的。”

　　　　小蛇竟然咯咯咯的笑出来，然后在一阵晃眼的迷雾里面幻化成女体，直直站在慕徵面前。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美貌妇人。

　　　　慕徵笑了笑，道：“原来是赤尾夫人。”

　　　　赤尾夫人撩了撩鬓发：“我当是谁可以随意闯入这里，原来是上神。司琴上神是稀客，不知来这里所为何事？”

　　　　“求净果。”慕徵向来喜欢简单直接。

　　　　妇人一愣：“净果？虽说也是神药，但实在不足以让上神你跑一趟”

　　　　“我要它助我修成琴神。”

　　　　妇人点点头，露出了然的神情：“素闻上神寡淡名利，虽然不知上神为什么突然那么执着飞升，终归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向前就是上神要的东西，至于怎么取就是上神的事情了。黄沙漫漫，祝上神好运，这段时间，它也苏醒了。”

　　　　慕徵点点头：“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它，我也准备好了，早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年而已。”

　　　　慕徵往前走，循着熟悉的路，成片的记忆涌上心头。大概就在五万年前，他初登天神位的时候，彼时人间灾祸四起，人的欲望和恨念形成了一种无形无种族的东西，他称它为它，没有名字，仅仅那一个字就让众神闻风丧胆。它太强大，唯一的念想就是用吸收来的邪念统治整片世界。

　　　　慕徵凭一己之力封印了它，这才位列五上神之首名扬天下。

　　　　慕徵叹了口气，似乎自那以后，除了自己和妹妹慕羽其他几人都出了事情，司画上神为了拯救百姓被“它”残留的恨念所伤堕魔，被天神赐死。司棋上神为了爱人做错事被贬下凡，恪儿爱上人类自裁一晃这么多年了，那些老友的样子明明都还清晰的留在脑海里，只是恍如隔世。

　　　　慕徵在一个小沙丘前停住脚步，他太熟悉了，那是他封印“它”的地方。

　　　　沙丘上开了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小口，一团团黑气鼓动。慕徵正要运灵力再次封印沙丘，那团黑气突然聚集起来，然后汇聚成一个人形，那个人，慕徵非常熟悉。

　　　　“司棋”

　　　　然后是那熟悉的怪物的尖锐的声音：“真是不容易，我的慕徵上神，居然还认得你的老友，可惜我不是，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以后我会不会是。”

　　　　慕徵眸光一冷：“你动了慕宫？”

　　　　眼前慕宫的形象消失，变成一摊沙。

　　　　“哈哈哈哈慕徵，我被你封印在这里，怎么可能去找他？这还得感谢你们的天神把他赶下凡，他的戾气太重了，是我这五万能年来最好的修行材料了，你说，如果我说动他和我一起，是不是非常美妙啊，哈哈哈哈”

　　　　慕徵冷笑：“有我在，你休想，我可以封印你一次，自然可以再封印你一次！”

　　　　“世间万般邪恶，你都能阻止吗？或者说慕徵，你自己就不邪恶了吗？”

　　　　慕徵正要说话，一团黑气向他袭来，他正要躲开，黑气在眼前炸开，中间扯出一面镜子，直照出他的样子，随后他的面前亮了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到了神音宫。

　　　　熟悉的房间，焚着檀香的矮桌，一个檀木屏风垂地摆着，后面是幔帐，前面是一个矮茶几，旁边一架古琴。

　　　　慕徵往前走，忽而听到悠扬的笛声，他绕过屏风，后面隐约看是一个女子，那女子低着头正端坐在椅子上吹笛子，遮面的面纱轻扬，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之美。因为背对着他，偏偏又看不清面容。他走过去正要出声，那女子忽然转过身，摘下面纱对他笑：“慕徵，你这受凡尘怨可真是悲凉，以后还是写点欢快的曲子吧，笛子不太适合吹太过于悲凉的曲子。”

　　　　慕徵看着面前女子：“燕乐”

　　　　燕乐笑了笑，朝慕徵奔过来：“抱我”慕徵还没做出反应，燕乐已经撞到他身上。

　　　　燕乐好像被撞疼了，蹙着眉头：“慕徵，你也太瘦了吧，骨头撞疼我了。”

　　　　慕徵尴尬的笑了笑，只得伸手摸摸她的背：“对不起啊。”

　　　　燕乐就趴在他身上嘿嘿嘿的笑：“骗你的。”

　　　　慕徵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被天神放出来了？”

　　　　燕乐把脑袋探出来看着他：“什么天神？”

　　　　慕徵说：“就是天神啊，唉，你不知道？”

　　　　燕乐摇头。

　　　　过了一会儿，燕乐突然说：“慕徵，我想过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慕徵脸颊上亲了一下，慕徵一愣，显然被这个行为吓了一跳。

　　　　慕徵想推开她，却不知何时，已经和燕乐坐在了床榻上，两个人都是衣衫凌乱，燕乐更是双靥绯红，燕乐主动靠在慕徵怀里：“我好喜欢你啊。”

　　　　慕徵突然问：“为什么？”

　　　　燕乐指指自己额头上艳丽不亚于自己的脸颊的凌霄花：“我等了你那么久。”

　　　　突然一道红光闪过，慕徵吃痛，手臂上被火灵抓出几道伤痕，待到神识恢复，他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悔意浮上心头，暗骂自己简直该死！竟然被“它”带入了幻境，多亏火灵帮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慕徵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流出金色的血，火灵伸出舌头舔了舔，朝天咆哮，还踢了踢后蹄。慕徵想，最近怎么了，总是出现这种幻觉？自己的定力没那么差啊，最重要的，自己绝不可能幻想那么羞耻的梦，竟然和一个女子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