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的七世孽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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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了一层泡泡，随着噼啪声，燕乐忍不住低声呜咽，抓着池壁的手通红，指甲好像要嵌进石头里面去。她的头发如吸饱了灵力的水藻，如花一般铺在水面，端的是张扬恣意，却因为主人的痛苦忽而沉下水忽而升上来，燕乐的脚在水里不断的扑腾，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盼望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啊。。。。。。”她在哭，在叫，楚叶遥站在外面，却无论如何迈不出一步，他没有办法帮她，洗髓池有多痛苦，书上记载的所谓扒皮抽筋应该是一点都不为过的，他帮不了她，这样的劫难是她自己选的，为了她和慕徵的孩子，他相信她能忍下去，毕竟，当初在毒草园惊鸿一瞥吸引他的，不就是她那种孤身一人身处荒园还能微笑的灿烂心情吗？

　　　　阿丑大概没想到楚叶遥会去而复返，看到他的时候吓得后退了几步，楚叶遥放缓了语气，看到她手里的托盘，知道她又去给燕乐拿药酒了。

　　　　他放低声音道：“你好好照顾她。”

　　　　阿丑点点头。

　　　　楚叶遥这才走了，他去了当初父皇闭关的石室，他还有一个魔族要扛起来，绝对不能走火入魔，既然燕乐也在煎熬，自己也可以煎熬，和她一起。

　　　　后来的几天燕乐都在洗髓池从早到晚驱除魔性，她的痛苦通过她和慕徵的感应，全都被神音宫的那人知道了，他看到她靠在壁上低低的呜咽，听到她疼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叫喊他的名字，看到她发泄一样拿自己的手锤墙壁，那好看的手指全是血肉模糊的影子。多少次想去魔界看她，去抱抱她，可还是忍住了。

　　　　慕徵那次借机给燕乐诊脉的时候就看出那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算算日子，不就是自己和燕乐在凡间的时候的事情吗？

　　　　他从来都是相信燕乐的，这次也是一样。

　　　　所以把自己的神力化为一个玉环戴在她脖子上，如果遇到危险，好歹能护她安全。

　　　　燕乐白天的时候会疼的死去活来，一层层皮肤如蚕蜕皮一样退下来，曾经以为是非常恶心的事，慕徵却盯着幻境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这些天和岚心是分开住的，他每日借口处理神族的事情，事情太多就住在书房。大概岚心也懂了他的意思，前几日还会找些机会来纠缠，最近就放由自己呆在书房不闻不问了。

　　　　燕乐疼的昏迷了，靠在岸边，慕徵也不明白，按理说楚叶遥每天都让那个叫阿丑的丫头送药酒过去，那药酒里面有麻醉散，为什么燕乐还会疼成这样呢？甚至比一般人不用麻醉散还要疼？难道是因为她是人神子体质特殊？慕徵看着那个叫阿丑的丫头，总觉得隐隐约约那人的形状像熟人，摇摇头，是自己多虑了吧，最近实在是太担心燕乐了。

　　　　楚叶遥平日里来看燕乐的时间也减少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慕徵也不关心，只有晚上燕乐从洗髓池出来，楚叶遥会过来陪她一起吃饭，聊聊她今天的感觉，让魔医给她把把脉，诊断一下魔气抑制的如何了。

　　　　这些慕徵都有感受，他用自己的神力封印了燕乐体内的魔气，只要燕乐体内魔气波动，他一定是除了燕乐以外最快知道的，可是最让他奇怪的就是燕乐体内的魔气经过这么多天的扒皮抽筋竟然没有减少，还增加了！难道又是因为她不一般的体质？慕徵担忧的皱起眉头。

　　　　燕乐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疼痛的不正常，慕徵知道，她习惯了一个人挨过所有痛苦，除了自己在的时候她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燕乐疼到极致会昏过去，气息微薄得整个人好像都要变得透明。她如断翅蝴蝶贴在壁上。脖子上的玉环发出和慕徵一样的金光，一圈一圈扩大，罩住燕乐，把她笼在温暖的光圈里面，她神色安详的躺着，慢慢的眉头放松，一股股神力涌入她的四肢，她舒服的嘤咛一声，等到金光褪去，她躺在池边，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慕徵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猛烈的咳嗽，忙压下自己沸腾的气血，失力靠在桌上，却还盯着幻境，那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太过于专注的看燕乐的情形，慕徵也没看见有人推开了房门。

　　　　岚心虽然早有预料慕徵会很关心燕乐，但她不知道慕徵竟然躲在书房看幻境。

　　　　把给慕徵准备的莲子汤重重的搁在几案上，没好气的说：“琴神关注自己的徒弟未免太勤快了点，被人知道了恐怕会误会吧。”

　　　　慕徵收起幻境，冷冷看着她：“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

　　　　岚心瘪瘪嘴，却不说什么，仍是福了福声，道：“是，是妾身错了。”

　　　　慕徵道：“虽然你进了我神音宫，不该听不该看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我和你强调吧。”

　　　　“是。”

　　　　“还有，别整天挤兑燕乐，我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她不好，很不喜欢。”

　　　　“是。”

　　　　慕徵看了眼桌上的莲子汤：“我从万年前飞升上神就不吃这些凡间的东西了，以后不需要给我做，做了我也不吃的。”

　　　　“是。”

　　　　“下去吧。”

　　　　“是。”

　　　　岚心转头走，慕徵叫住她：“等下。”

　　　　“夫君还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莲子汤拿出去。”

　　　　岚心顿了顿：“是。”

　　　　出了书房，岚心一怒之下把莲子汤全倒进了桶里，拎到二郎神那里打算去喂狗。

　　　　慕徵也不管她，再打开幻境发现了异样。

　　　　燕乐已经这样泡洗髓池一个多月了，今日居然泡着泡着，额头上的凌霄花印记变为了黑色！这是入魔的象征！

　　　　慕徵一惊，站起来拂袖就要走，碰倒了桌上的架子，没干的笔倒在书上染下一块墨迹，他慌忙去擦，又碰掉了砚台，蹲下去捡砚台又把纸撒了一地。

　　　　看着因为笔墨纸砚而一片狼藉的书房，慕徵不禁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真的对燕乐担心过了头。

　　　　再看向幻境。

　　　　那个叫阿丑的婢女走过去，站在燕乐身后叫道：“魔后。。。。。。魔后。”

　　　　燕乐突然回过头，用一种恐怖陌生的眼神看着阿丑。

　　　　阿丑被吓到后退，燕乐捏了个诀把人困在自己眼前。

　　　　身上带着扒皮抽筋后的丝丝血迹，整个人如炼狱归来的恶魔。。。。。。

　　　　阿丑被她掐着脖子，呼吸都快要呼不过来。。。。。。

　　　　“魔后。。。。。。”她还在叫。

　　　　燕乐突然失力一样把她摔在地上，捧着肚子道：“肚子，我的孩子。。。。。。好像要滑胎，快帮我叫楚叶遥，快。。。。。。”

　　　　燕乐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往肚子里面钻，孩子好像张开了嘴巴，吸纳了所有的魔气，不可以！他是慕徵的孩子！是琴神的孩子，身上因为自己带了凡人的气息已经让他血统不纯了，怎么可以让他带上魔气，万万不能让他和自己一样！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找楚叶遥，救命！

　　　　却没想到阿丑冷笑了一声：“叫楚叶遥？我为什么要叫楚叶遥？你分明那么喜欢慕徵，叫慕徵来救你啊。”

　　　　燕乐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像变了个人的阿丑，就在不久之前，她明明还战战兢兢站在自己旁边，怎么现在。。。。。。

　　　　阿丑在燕乐面前蹲下，捏着她的下巴，过于用力让燕乐的骨头嘎吱作响。

　　　　燕乐被迫抬着头看她，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无暇顾忌其他，软声道：“求你，帮我叫楚叶遥来，或者，叫个魔医来。。。。。。孩子，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求你帮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随你处置，孩子是无辜的，我求求你。”

　　　　阿丑道：“到现在了你还在和我谈条件啊，心心念念都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吗？哈哈，你说说你吧，怀着楚叶遥的孩子，疼到不行却喊着慕徵的名字，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不知道他们都看上你哪一点，还是被你勾引人的外表给骗了！”

　　　　燕乐道：“孩子，孩子是慕徵的，不是楚叶遥的。。。。。。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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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冷笑：“原来如此，楚叶遥还真是大公无私啊，居然愿意帮别人养孩子，从前不知道他那么喜欢绿色啊。”

　　　　“我求求你，我的腹部很痛，好像，魔气全都涌到孩子身体里去了，我怕孩子被魔气魔化，我求你了，你如果恨我，怎么样对我都好，孩子是无辜的呀。。。。。。”

　　　　阿丑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同情，却瞬间被残忍取代：“别求我，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说完了你一定就不会求我了，我要告诉你啊，我费尽心思接近你，就是为了，要。。。。。。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啊，我要让你痛苦，哈哈哈哈哈哈。。。。。。”

　　　　燕乐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那个药酒。。。。。。”

　　　　“你很聪明，药酒被我动过手脚，里面加了些不易察觉的毒药，对母体没有多大的影响，却可以直接影响孩子，如你所说，你的孩子会被魔化，这种药藏得深，可以抵消麻醉散的作用，甚至加重痛感，所以你会在这池子里面感到生不如死，帮你试毒的人没有怀孕，怎么样都不可能查出我在你的药酒里做了手脚的，不过我现在不明白的是，你体内的那些积累的毒素早就该发作了，怎么今日才要了你的命，不过也没关系了，你很快，就要失去你和你师父，唯一的孩子了。。。。。。”

　　　　燕乐抓着她的袖子，却被狠狠甩开，身体不受控制撞在壁上，疼得她眼泪汪汪，嘴里却还没停：“我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伤害我？啊。。。。。。”她捂着肚子在水里扑腾，往常这个时候只有燕乐和阿丑呆在这里，没有魔兵回过来，阿丑特意在洗髓池这里设了结界，燕乐的声音传不出去，她饶有兴致的抱着臂看燕乐在水里痛苦的样子。

　　　　“燕乐，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哥哥喜欢你，慕徵喜欢你，有他们喜欢不就够了吗？为什么楚叶遥也喜欢你，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一样是不被天地承认的妖孽，你是人神子，凭什么可以修练成上神，我作为人妖子，就要背那些所谓的兄弟欺凌，我从来没有修练过高深的法术，一直都只会跟在哥哥后面，然后被哥哥利用，帮他拿定海珠，被北龙宫抓，我爱上楚叶遥，他却为了你对我冷言冷语，好不容易他说要带我回魔族了，我以为我苦尽甘来了，可是你又要嫁给他，他就只能赶我走？燕乐，你真好，我曾经把你当成好姐姐，你是怎么对我的！”

　　　　燕乐愣住了，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和记忆里飞扬跋扈的绫欢不一样的女人，竟然是绫欢？只有绫欢，才经历过这些经历啊。。。。。。

　　　　“绫欢，你怎么成了这样？”

　　　　燕乐倒在池子里面喃喃道。

　　　　绫欢说：“还不是拜你所赐，我被楚叶遥赶走，在路上遇到了狐妖，狐妖差点咬死我，毁了我的脸，我不得已才换上了这张脸，你一定很得意吧，我长得那么丑了。。。。。。”

　　　　燕乐不知道该说什么，腹部一阵一阵抽疼提醒她孩子等不及了。

　　　　“绫欢，算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你让无辜的孩子活下来好不好？”

　　　　“来不及了，给我容貌的人告诉我，让你的孩子死去，是他折磨你的方式。”

　　　　燕乐噗通一声跪倒在水里站不起来。

　　　　阿丑就要转身离去，被人点住穴道不能动弹，一道金光闪过，燕乐已经被慕徵抱在怀里，她往熟悉的气息那边拱了拱，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慕徵打破了阿丑的结界，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立刻报告楚叶遥，楚叶遥赶到的时候，慕徵自袖中取出一朵红莲，红莲盛开，将燕乐托着使之漂浮于红莲之上。

　　　　慕徵看向楚叶遥：“洗髓池没有洗去她身上的魔力，反而加大了，她有入魔倾向，尤其是体内的孩子，吸收了太多的魔力，我的神力只能净化一部分，我把她养在红莲之上，这一次要用她的妖晶吊住她的灵气，稍后我带她回神音宫去治疗。”

　　　　楚叶遥不解，问：“怎么会？洗髓池可以洗涤魔气是六界公认的事情。”

　　　　慕徵冷哼：“你应该去看看，你安排的侍女每天都给燕乐喝了什么！”

　　　　慕徵话说到这个份上，楚叶遥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冷冷的看着跪在那里的阿丑。

　　　　慕徵道：“或许你可以撕下她脸上的假面，看看是不是你熟悉的人。”

　　　　楚叶遥依言做了，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绫欢不堪的低下头闪躲。

　　　　楚叶遥也愣住了：“是你。。。。。。”

　　　　慕徵道：“早就发现她不正常，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伤害燕乐。”

　　　　慕徵用神力滋养着红莲，直到燕乐有了气息开始感应自己的神息才算放心。

　　　　楚叶遥则是满脸不敢相信的走过去到绫欢面前：“绫欢，是。。。。。。你做的？”

　　　　绫欢点点头，似哭似笑，反正计划败露了，她也不在乎伪装了，道：“楚叶遥，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没有认出来，还打我骂我，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楚叶遥竟然也红了眼眶：“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楚叶遥，你混蛋！”绫欢放声大哭：“我被你赶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法术那么弱，会不会有危险？你只想赶我走，我遇到狐妖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是我哥哥救了我，他给我换了脸，唯一的要求就是我混进来，给燕乐下药，让她流产。。。。。。”

　　　　“可是那天，我追去找你的。”

　　　　绫欢不敢相信：“你。。。。。。”

　　　　“我那天和你说完就后悔了，出去找你，可是外面一片漆黑，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你一心要走，走就走吧，现在想想，应该是被人下了迷障。”

　　　　绫欢低着头：“你是说。。。。。。”

　　　　慕徵道：“听说现在的妖王绝欢性情大变，不仅大肆屠杀兄弟姐妹，还用妖血修练功法，逼迫活下去的妖族将领给他找怨气吸食，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救你的妖王应该不是你哥哥了，你哥哥虽然不是好人，但我知道，他不舍得伤害燕乐，如果他想要伤害燕乐，在人间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绫欢哭着摇头：“我不知道。。。。。。”

　　　　慕徵提着神音剑朝她走过来：“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帮着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的人伤害了燕乐，我要你，偿命。”

　　　　神音剑在地上拖出暗夜里的一道锃亮银光，他如一个黑夜幽灵，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好像笃定的决定了人的生死。

　　　　绫欢倒在地上：“杀鸡哪里需要用牛刀？绫欢一个低贱的人妖子，法术不行，就连一个修练没多久的山中狐妖都能差点要了我的命，不劳琴神费心取我性命了，我可以自己了断。”

　　　　慕徵道：“燕乐一直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你这么做，真的让人非常寒心。”

　　　　“你们都说我让你们寒心，有没有人问过我，你们谁何曾给我一分温暖！”绫欢抬起手掌，竟是想用力去震断自己的经脉，却被人拦住，楚叶遥拉着她的手：“慕徵，我知道我这么说没什么底气，但是我想求你，放过绫欢这一次，我带她走，以后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我不会让她去妖族，这一次，就让她活着吧，她没有陪我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陪我经历了所有的细水长流。”

　　　　绫欢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浓雾好像在顷刻间化出一抹朝阳。

　　　　楚叶遥握了握她的手好像安慰她安心。

　　　　“燕乐之前告诉我，如果我找到绫欢，要我好好待她，她说，这个世上，能真心待一个人的人不多了，我不应该浪费这种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求不来的好运气。”

　　　　慕徵有所触动：“她说的？”

　　　　楚叶遥也看向那朵红莲上的人：“你和她那么亲，应该知道这话是不是她说的。”

　　　　燕乐气息平稳，脸色苍白无血色，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慕徵说：“我不能杀了她，燕乐是那么宽容的人，如果她恢复了，知道我逼死了绫欢，只怕要把一切罪责都烂到自己身上吧。”

　　　　慕徵目光温柔的看着燕乐，走过去把红莲上的人抱进怀里，把红莲收起来：“我带她回神族，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了。”

　　　　楚叶遥眼见着两人要走远，突兀的说：“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慕徵脚步一顿：“我知道。”

　　　　这世上不会有谁比我更清楚她待我的情谊了，何其有幸，天上地下，七生七世，有这么一个人，始终待我如初。

　　　　楚叶遥看着那穿着月牙白长袍的神君抱着他喜欢的人离开，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只是攥着绫欢的手没有松开，楚叶遥悠悠的叹了口气，绫欢拉了拉他的手臂，楚叶遥看她，她怯生生的说了句：“大哥哥，这是哪里啊？绫欢好冷，你带绫欢回皇宫好不好？”

　　　　楚叶遥盯着她，问：“你是谁？”

　　　　“大哥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梁国公主绫欢啊，我的母亲可是梁国最尊贵的公主哦。”绫欢说着高高的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159（）　
楚叶遥哭笑不得，他想起早年调查的绫欢的身世，她竟然是人间前朝梁国公主和妖王的女儿，后来因为公主病逝被带回妖族，从万人宠溺的小公主成为了妖族的异类，被人嘲笑被人欺负，被人利用。。。。。。楚叶遥心里突然涌上心疼之感，他抱了抱绫欢：“你知道我是谁吗？”

　　　　绫欢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

　　　　楚叶遥噗嗤一声笑了，这是不是命中注定？

　　　　她忘记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只记住了自己单纯的童年，楚叶遥抱着她：“你要记住了，大哥哥叫楚叶遥，以后你就跟着我在魔族呆着，这里没有梁国，没有母亲，知道吗？”

　　　　绫欢竟然要哭出来：“我要母亲。。。。。。”

　　　　楚叶遥手忙脚乱安慰她：“别哭别哭，母亲去天上了，以后有机会大哥哥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绫欢点点头。

　　　　楚叶遥帮她擦掉眼泪，道：“你不喜欢我吗？和我住在一起不好吗？”

　　　　“喜欢，大哥哥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绫欢喜欢大哥哥。”

　　　　楚叶遥道：“你叫绫欢，这个名字不好，零星欢愉，实在不吉利，说出去就和天煞孤星一样。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欢吧，去掉一个字，反倒亲切火热不少。”

　　　　“好，我就叫欢，大哥哥一个人的欢。”

　　　　楚叶遥看着变了容貌的欢，这才明白，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一个人是为你准备的，你逃不开躲不掉，只是千万不要不珍惜，一旦那人走远了，不是谁都有这份运气可以再把她找回来的，他从未有如这一刻这般感恩命运，把属于他的人又送回他身边。

　　　　燕乐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神音琴的琴声，心中一阵安定暖流流过。她闭了闭眼，和着那琴声唱了几句，是慕徵在她和楚叶遥大婚的时候送她的波罗蜜多心经。

　　　　她此刻正躺在一朵盛开的红莲里面，四周布满了业火层层。对那琴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琴音缭绕使人如入佛家仙境，那是人们血脉里面埋藏的一种皈依之感，在特定的场合被激发出来、。

　　　　她体内的魔力破天荒的很安静。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慕宫缓缓开口：“你把她放在这里，你知道外面怎么议论吗？”

　　　　“要如何议论就如何议论，与我何干？”

　　　　“慕徵唉！”

　　　　慕宫缓缓叹了口气，慕徵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琴音在指尖与琴弦的摩擦中缓缓流出。

　　　　慕宫问道：“她体内的魔气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和魔交合出来的吧。”

　　　　慕徵道：“是季桓给她的，后来被我封印，这次魔气暴动牵连她腹中胎儿，不得不撤出除封印了。”

　　　　慕宫垂眸思考不语。

　　　　慕徵云淡风轻道：“过段时间我要把燕乐体内的妖力唤醒。”

　　　　慕宫这时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她体内有魔力已经被神族众人非议了，她要是再有了完整的妖魄，你让她怎么自处。”

　　　　“不这么做的话，没办法救她体内的孩子，我的神音只能暂时压制，孩子还有没几个月就会从母体出来，你要我怎么办！”

　　　　“给她流产！慕徵你别疯了！这个孩子就算生出来也是怪物！我不明白，明明有人给她喝了堕子药，孩子就要没有了，你为什么还用你的神力去挽救呢！我知道你心软，你不肯自己动那个孩子，那让别人动手总可以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人神子，带着魔气和妖气出生，谁都控制不住，也预测不到那是怎样的怪物！”

　　　　“够了！你要我杀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做不到。”

　　　　“你，你们真好啊！慕徵你的礼义廉耻呢！你的琴神风度呢，都学到哪里去了？！”

　　　　慕徵的琴声没停，慕宫突然一掌过去，掌风裹挟了十成十的灵力。慕徵没躲，于是那强劲的掌风便全都打在慕徵脸上，立刻扇出了五个血痕。

　　　　慕羽失声叫道：“慕宫！你做什么！兄长已经很苦的了！”

　　　　慕宫还要再打他，被慕羽拦住，于是慕宫骂道：“我要打醒他，你没看见，他抱着燕乐回来的时候那种样子，就像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