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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的七世孽缘-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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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爹爹，慕徵道：“无求，今日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儿我让慕羽送你去西天，到如来那里去念经，爹爹不让你回来，不许回来。”
无求根本没想到爹爹会突然把自己送走，可是这种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违背爹爹的决定，遇上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是。”
慕枫抓住他的袖子：“哥哥，可是你走了的话我怎么办啊？我不想离开你”他竟然有了哭腔。
慕徵心烦意乱：“你也去收拾东西，你们一起走。”
说罢慕徵打发走旁边的闲杂人等，对慕羽道：“我要去北龙宫一趟，然后去找燕乐，这段时间神界交给你。”
“是。”
那两个孩子被慕羽送去了西天。
路上，无求问慕羽：“慕羽姨娘，娘亲到底怎么了？”
他还不知道娘亲会魔化的事情，慕羽叹了口气：“你别管，去了西天好好修习佛法，你该修炼的东西都在包里，好好练。”她又看看向慕枫，那孩子显然还在自责，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
慕羽道：“不是你的错，补过你以后要知道，六界，远比你想象的要脏的多！”
慕枫颤抖着说：“我看见燕乐上神变得特别凶狠，她她的脸变得狰狞，她的眼睛是红的，额头上的印记是红的，她的手上指甲好长，就像野兽一样”
慕殇揽住他，好像要给他安慰，他轻拍慕枫的肩膀，对慕羽姨娘说“娘亲，是不是因为体内藏着魔气和怨气，因为魔气爆发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慕羽惊道：“你都知道？”
“当年在百花山庄，我亲眼看见娘亲变成这样的，后来就好多年没有见到娘亲了，姨娘，娘亲可以治好吗？”
慕羽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慕殇扬起脸：“我相信爹爹，爹爹说他会救娘亲的，一定可以的！”
慕羽竟然在这个孩子稚嫩的脸上看到了慕徵当年的样子。
把两个孩子送到西天，慕羽便压下心中烦躁回到神音宫帮慕徵处理事情。
慕徵下了界，先去了北龙宫。
毫不知情的北龙宫一众神还以为事情奏效，让岚心精心打扮出来见慕徵，迎接她的却是慕徵的一个巴掌。
慕徵冷声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女子：“给燕乐下药，好的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北龙宫下手？当初北龙宫定海珠被盗，我出了多少心力帮你追回来，如今你居然用定海珠害燕乐！”
岚心变了脸色，忙解释：“不是的，慕徵我只是想帮你，我想用定海珠抑制她的魔气啊！”
“抑制魔性？你瞒着我骗慕枫让他给燕乐下药，你不知道定海珠的粉末会刺激燕乐恢复魔力吗！”
岚心彻底慌了：“你说什么。。。。。。怎么会呢？我听了那人说，明明可以帮燕乐的啊。”
“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燕乐已经因为你的定海珠，再次魔化逃出神界了！而且我找不到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北龙王道：“这事我们北龙宫并不知情。既然你都说了是那个慕枫做的，就应该他负责，与我的岚心何干？天神不能仗势欺人到这个地步吧，你已经把岚心赶回来了，怎么？这次丢了人还要来我们北龙宫撒气吗？”
慕徵看向他语气森冷：“老龙王，慕徵敬你是龙王，说话尚留三分情面，但是我希望您听清楚我下面要说的话，既然我废了岚心，就不会再收回我说过的话。今日燕乐魔化，起因是有人给慕枫送了一大包灵芝粉，经过医仙断出来是万年灵芝粉，这东西只有北龙宫有，相信龙王不可抵赖。我不知道你们是听谁的怂恿做出这件事情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要去找回燕乐，龙王最好在龙宫祈祷燕乐没事，不然当年妖族灭族的下场，未必不会重演。”他手里的神音剑闪着摄人的寒光，看得龙王身体僵硬。
岚心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天神如果有不满意大可以冲我来，与北龙宫无关。”
慕徵冷笑：“公主是不是没听过一个词，叫迁怒。”
天神一怒，亦可血流成河。
慕徵离开后，北龙王颓然倒在地上。
岚心哭哭啼啼把他扶起来：“父王，是岚心的不是，是岚心连累您了。。。。。。”
北龙王扶着女儿：“当年天神说慕徵心慈手软，若不能改了这个毛病终归不利于他一统神界，可是听他今天说出来的话，冷血无情不讲分毫情面。若是那燕乐真的出事了，只怕我们北龙宫，也没有安宁之日了。”
岚心心里苦涩，还在安慰父亲：“不会的，父王，慕徵不会那么绝情的，再说我们北龙宫是神族的屏障，他不会那么傻的，把我们毁了，就是自毁长城。”
209（）
北龙王咳嗽起来：“一座城墙，在他眼中，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人重要。是我傻，还以为他是当年那个佛祖身边论道谈心的无欲无求的上神。殊不知这些年一切都在变，更逞论慕徵呢。慕徵读佛经，一日便得了金莲，佛祖夸他有悟性，说假以时日，他定是神界佛法第一之人。我佛慈悲，像他这样有慧根的人应该是心思柔软的。所以他把怨气封印楚天，和魔族大战也只是搓了他们的锐气，一直都崇尚不兴兵戈之治。却不想，他为了燕乐一个人灭了妖族，如今，更是跑到北龙宫来叫嚣，这样的人。。。。。。真是又可怕又可怜啊。。。。。。为了一个女人变得不像自己了。。。。。。”
岚心说：“也许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
燕乐逃离神族，身体里突然暴躁不安的魔力竟然开始弱化下去。她在河边以水为镜照看自己的脸，已经做好准备看到的脸和当年遇到蛇姬的时候看的一样了，可是镜子里还是一张略显苍白的少女的脸，没有魔纹，凌霄花盛放的正欢。
魔气又恢复平静了，她还是正常的，短暂的正常也足够让她欣慰。
已经下了界，虽然知道慕徵担心自己，也舍不得无求，可是她心知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回去，那么，正好回一趟百花山庄，好久不见秦念阳了，也该去看看他了。
当燕乐赶到百花山庄，却看见那里大门紧闭，明明是大白天，竟然大门紧闭？
也对，秦念阳可能和忠昭去花地了。
燕乐又去了花地，其实她不是很想要来这里，秦念阳在这里为自己种了一片花园，可是自己当场拒绝了他的深情厚谊，这时候出现，会不会很尴尬？
但她还是来了，也许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永远想得很多，却总是第一个顾忌自己的心。
她走到花田门口，里面竟然静的像根本没有人的样子。
燕乐觉得奇怪，这时候里面应该有很多花农在工作才对啊，可是里面竟然静悄悄的没有人！要知道百花山庄可是以一己之力养活了好几个村子的花农呢！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燕乐走进去，门口那块花田应该很久没有人耕作了，一半地里撒了种子已经长出了嫩芽，可是因为长期缺水那些刚刚破土的种子都干瘪了。另一半土直接就被暴晒在太阳下，估计不施肥是不能用了。
秦念阳这么爱花的人，会这么作践自己的花田？
她再往远处小山上走，瞧见眼前的所谓秦念阳送给自己的花地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好好的树东倒西歪，被毁的差不多了。
燕乐大喊一声：“秦念阳！”没有人回答。
难道是秦念阳带着忠昭去外头游山玩水了？也有可能，毕竟无求去了神界，他们也不用照顾他了，可是就算是出去玩了，除非像那年大水一样无法控制的自然灾害，秦念阳不会对自己的花园不管不顾的啊。
山坡后面走出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她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和蛇一样。
女人看见燕乐，对她妩媚一笑：“呦，这不是我们的魔后吗？或者我该叫你燕乐上神？你的名号这么的多，应该都可以叫吧，怎么？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到人间来了？”
燕乐眼神冰冷：“这里。。。。。。都是你干的？”
蛇姬一下子就明白了燕乐的意思，笑了笑：“自然不是我，我对花花草草没兴趣，也没兴趣去搞破坏，不过我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日子了，感觉这里环境不错，要是有人愿意好好弄弄这园子，倒也不失为日后长期定居的一个好选择。”
燕乐冷哼：“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想害人吗？”
蛇姬道：“都说了我来这里有一段日子了，我当初过来完成一点任务，见这里没人住很安静，我就住下了。反正也是白天在外游荡晚上回来睡个觉，不麻烦的。”
“你说这里没人？这里的花农呢？秦念阳呢？是不是都被你杀了！”
蛇姬伸出涂了紫色蔻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对燕乐说：“我可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花农还有秦念阳，我只知道，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那些花农好像是被人解雇了吧，花园没人打理，自然就颓废了。”
“你怎么知道花农被人解雇了？”
“后园有个秦念阳家的人，好像是他的管家，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看，找他问比找我问实际多了。”
蛇姬走到燕乐面前：“我奉劝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你这样子，早晚会害死所有在乎你的人的。”
燕乐的心一紧，蛇姬道：“我还挺喜欢慕徵的，虽然他对你一根筋，但我也不希望他因你而死，堂堂天神，不该这么窝囊。我是蛇，我的血是冷的，我也不懂感情，我只靠着吸食别人的灵力而活，其他人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从那年在破庙和慕徵相处一阵子以后，我总是会梦到他的眼睛。我希望他能安稳的做他的天神，而不是被你所累，成为六界笑柄。”
燕乐没心思听她这段话，而是前面的话给人话里有话的感觉。
她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不再理会那个蛇姬径自跑到后院，她眼前忽的晃了一下，只见眼前一个巨大的坟茔，一个穿着丧服的男人跪在坟前，一边往盆里撒纸钱一边对着坟哭泣：“公子。。。。。。好几年了，小公子还没回来，燕乐姑娘也没回来，不过你别担心，慕徵天神前几日来过，他说他们一切安好。。。。。。”
“公子，你是不是入了轮回了？忠昭记得小公子和我说过，人死了是会饮下忘川水入轮回的，到时候你就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你会不会记得我？”、“公子，忠昭无能，不能给你报仇了。。。。。。”
听到这话，燕乐扑过去：“忠昭！你说什么！秦念阳怎么了！”
那块石碑上写着：秦念阳爹爹之墓。赫然就是无求的字迹！
一瞬间燕乐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
她说：“不会的。。。。。。忠昭你告诉我，这个坟是假的吧，是秦念阳骗我的对不对？无求告诉我他的秦念阳爹爹好好的呢，怎么会躺在这里！他在骗我对不对？是不是因为怪我很久不来看他，所以和我闹脾气了？那我今天来了，你去找他，告诉他我来了，告诉他我回来看他了，让他别吓我了！”
忠昭低着头，依旧机械的往火盆里扔纸钱，道：“燕乐姑娘，你总算来了，公子应该可以瞑目了吧。他已经故去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我在这里守着他的墓，我知道他最想见你一面，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慕徵天神告诉我你不方便来，我就一直等，我想我等到我死前总能把你等来，还好，不过十五年，你终于来了。。。。。。”
燕乐抓着他的胳膊：“告诉我，他怎么会死的？”
忠昭躲避她的眼神，想起慕徵的话：“公子在地里干活太累，中了暑热。”
“你说谎！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忠昭道：“人已经去了十五年了，燕乐姑娘，既然回来了，就祭拜一下吧，其他的，何必再去深究呢。”
他取出香烛：“他最想见的应该就是你，你陪他好好说说话吧。”
说罢把东西塞在燕乐手里，忠昭站起来，可能是跪得久了，竟然踉跄了一下。
他慢慢的走出院子，听到燕乐说：“是因为我害死他的吧。”燕乐突然想起刚才蛇姬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忠昭为主人觉得不公平，明明牺牲了这么多，如果不让这人知道就实在太憋屈了。
他折回来：“燕乐姑娘，我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不好，但我还是要为了公子说几句公道话。在你走后不久，小公子被人掳走，之后公子也被掳走，那个掳走公子的人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保全自己，那么那人会杀了小公子，还有一个是自杀，用自己的命换小公子的命。公子做出了选择，他选了小公子活，自己死。
公子被小公子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气息了。我不知道你和绑架小公子的人有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公子却真的是因为你和小公子才死的，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躺在这里。”
燕乐如被十二月的冰雪冻住了手脚，只觉得浑身冷的打颤，可是明明现在不过是六月，对了六月。原先应该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啊。在小山上，还可以看见映日菡萏分外红的！如今，只剩残花败柳和千里孤坟了。
半晌，燕乐开口：“秦念阳死了以后，花田就没有人打理了？”
忠昭道：“我遣散了花农，公子不在了，这花田本就是他为你打造的，你也不回来，为什么还要花钱请这些花农呢。”
燕乐苦笑：“对不起，我不知道。。。。。。”
“都是命数，天神每年都会来一次，他告诉我，公子已经入下一世轮回了，还好我们都在这里，以后遇不上你，公子应该会活得很幸福的。”
燕乐一怔，接受了忠昭的嘲讽也不答话，毕竟他说的没错，自己是个灾星，就是因为遇上了自己，秦念阳和当年的秦昭，才会早早的身首异处的。
210（）
燕乐说：“我迟来了十五年，接下来几天，就由我为他守坟吧。”
燕乐换上丧服给秦念阳守坟，晚上的时候蛇姬过来瞧过几次，嗤笑了燕乐几句：“你还真是四处留情，在这里躲着给一个凡人守墓，又是魔族魔君的原配，还给神族天神生了孩子，真不知道该说你水性杨花呢，还是说你人太善良呢？我蛇姬自认纵横男人海，也实在没有你的成绩辉煌。”
燕乐不理她。
蛇姬啧啧几声觉得无趣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临走说：“你唯一让人看得上的就是那张脸，是挺好看的，可惜就是副祸水皮囊！”
燕乐在坟前又跪了好几天，这天花田又来了人。
是从王都赶来爹爹桃瑟公主。
这一年，桃瑟公主已满五十，青春美貌不再，半老徐娘，不提风韵。
公主坐着轿子从王都一路颠簸到了江南，先去了百花山庄，里面没人。再到花田，下轿，在门口遇到忠昭，被他领着进来，见到秦念阳的坟墓，公主跌在地上哭到险些昏厥。
燕乐一直静静跪在一边不发一言。直到公主注意到她的存在，公主恶狠狠的看她，指着她的鼻子：“你！当年就是因为你，秦念阳拒绝了我，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虽然和驸马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了，可我还是喜欢秦念阳，我忘不了他，甚至我年纪越大可我对他的想念越深，一闭上眼睛都是他的样貌。我找人查过了，那年的所谓绑架，根本就是你和驸马一起策划的！是你们骗了我和秦念阳！”
燕乐心叹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本来可以有一段好姻缘，确实是因为自己毁了，所以任凭她打骂也不还手。
若说起来，没有那年的绑架，无求也不会遇到慕徵，慕徵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活着，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再次相聚，如此说来，自己的每一次幸福还都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燕乐问：“你爱秦念阳，有多爱？”
公主愣愣的停住了对燕乐的打骂：“有多爱吗？我愿意为他放弃荣华富贵，可是他不稀罕，他说，他梦里面会吹笛子的女子不是我，他说，他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定你是他的前世今生。你为什么要出现！我真恨不得你死了！”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燕乐，有多少人不止一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一定有很多人希望自己消失吧，这样他们都能避免厄运，像自己这样的灾星，确实没资格苟延残喘。
公主道：“驸马在年前蓖了，我本想着这一生也差不多就这样孤独的过了，我身子不好，应该也活不长了，在死前只想再来一次江南看秦念阳一眼，我想和他聊聊过去，想给他吹一次笛子，想问一句，在没遇到你之前，他对我的感情，有没有一分是爱情，没想到，上一次的决绝分手，今日是永别。。。。。。”
燕乐盯着她，是了，就连公主，也从青春豆蔻年华熬出了白发，有些苍老了，真的过去很多年了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过一场黄粱大梦，大家都梦醒了，也许只是留下了自己。
公主的情绪突然失控，对着燕乐吼道：“我认识他那年，王城的春桃开的最好，我名唤桃瑟，皇兄说这是好兆头，护国寺主持给我卜了一卦，说我这年会遇上心仪之人。几日后我就遇到了秦念阳，我不明白，月老祠一夜之后，他为何告诉我我不是他苦心寻找的那人。”
她说：“当初秦念阳明明告诉我你只是他的朋友的妹妹，后来你们为何有了孩子秦念阳不会骗我的，一定是你勾引他！”
原来误会在这里。
公主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就这样掐住了燕乐的脖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燕乐表情不变：“公主你误会了，无求不是我和秦念阳的孩子。”
公主愣住，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燕乐：“你说什么？”
逝者已逝，有些本不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的误会就由自己澄清吧。
燕乐说：“我的孩子，和秦念阳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当年的一些意外，秦念阳出于道义才说无求是他的孩子，要不然我一个女子带个孩子，多有不便。他帮我照顾无求这么多年，我很感谢他。”
公主扯出一个笑：“他要是不喜欢你，何必帮你带孩子，还为了那个驸马的陷阱和我决裂？”
燕乐已经没有心力和她谈论这些事情，秦念阳，或者说秦昭，对她的心思一直都摆在明面上。那又如何？自己注定回应不了他的深情，还害他为了无求丢了性命。
燕乐跪在地上给秦念阳烧纸钱：“幸而你早入轮回，这样也好，黄泉路上不见了，你也能求得真的一世安稳。”
公主看着那方小小的墓碑，眼神在秦念阳三个字上流连，在看到之墓两个字时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她哇的一声哭，一边的侍女走过来要搀扶她，被她用力甩开。
侍女无奈，只得站在一边道：“公主节哀。”
公主扑过去用手指摸着那冰凉的墓碑：“秦念阳，我是桃瑟啊，我来看你了，可你怎么躺在这里了？”
一阵大风起，纸钱满天飞。
都在祭奠那个为爱惨死的男人。
公主眼里闪烁着诡谲的疯狂。
“来人，给我开坟，把秦念阳的棺材打开，我要把他的骨灰带回王都，百年之后，和我合葬。”
燕乐站起来斥道：“你说什么！”
公主道：“他生的时候因为你没有多看我一眼，如今他死了，我也命不久矣，只想死后和他同穴而眠。”
侍女道：“公主，可是，按照祖制您应该和驸马合葬。”
公主怒骂道：“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吗！我当初已经被皇兄逼着嫁给太傅儿子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我连死后和谁合葬你们都不能让我选吗！”
侍女哆哆嗦嗦：“公主可是，他不是皇室成员，是不能像公主一样葬入皇陵的呀”
公主似乎入了魔障，执念道：“我就是要和他死在一处。”
燕乐虽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看她伤心成这样也是于心不忍。
“公主，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年秦念阳说我不是他梦里的人，他离开了，我追到江南，他把我推走，后来他追到王都，我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可是他竟然是跑来拒绝我的，你知道他拒绝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找到我梦里的女子了，不是你，是燕乐。那晚我没有尊严的撕心裂肺的求他留下，他还是走了。我的事情被皇兄知道啦，，皇兄恼怒我做出这等有辱皇族尊严的事情，他是一介布衣，本就和皇室不符，我居然还为了他下跪求他留下皇兄不顾我的心意逼我嫁给太傅之子。是直接下的圣旨，我知道，那是皇兄要借助联姻讨好太傅一家以取得太傅的支持。新婚那天我迟迟不肯换喜服上花轿，皇兄说如果我不出嫁，他就立刻派人去江南取了秦念阳发性命，我怕了，就算他不爱我，我还是不想让他因我而死。我嫁人了，我也以为之后一定不会再喜欢他了，再浓烈的爱也会被庭院深深磨淡，只是没想到，时间越长，我对他越是想念想念到如今隔着冰冷的坟茔，还在想念，刻骨相思君不知啊。”
今夕何夕兮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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