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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双姻缘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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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丛就提议道:“哎呀,留一颗给醒醒吧。”
汤绵说:“太甜了,醒醒肯定不喜欢。”
王子丛盯着汤绵手里那颗圆滚滚的巧克力,坚持道:“这个还没『奶』香白巧克力甜呢。”
徐醒烦躁地按着手里的按动圆珠笔,响起一阵清脆的“咔哒咔哒”声,他扭过头打断他们两个,说:“汤绵,请把你手里那颗玩意儿塞进王子丛嘴巴里,然后请你也闭嘴。”
汤绵言听计从:“诶!好好好!”
汤绵原本就是觉得逗王子丛好玩罢了,并不是真要和王子丛争抢一颗糖。
草莓夹心巧克力喂进王子丛的嘴里,他美滋滋地嚼啊嚼,识趣儿地闭上嘴巴。
汤绵则没话找话说:“醒醒,我要吃巧克力糖。”
徐醒伸手在桌子底下『摸』了一会,头也不抬地往王子丛桌子上丢了两颗,汤绵拿了糖不忘卖乖:“醒醒就是好啊,下周一该换座位了吧?希望你别把咱们分隔两地哈。”
徐醒听了,笔尖一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抬起头瞅了一眼班里四个组的情况,心中很快有了决定:他可以把陆彻所在的第四组调到靠走廊的第一组,其余一到三组直接往里面挪进一个位子就行啦。
就像物理作业抽查的号数全凭陆彻做决定,而班里换位的顺序,却是全由徐醒这个班长说了算的。
徐醒想得很美,这样他的座位在靠窗那边,陆彻则被调到走廊那侧,堪称最远的距离。
正好在这时候,徐醒听到二组有人喊了声:“陆彻,今儿作业要抽查几号呀?”
陆彻没有回答。
徐醒忍不住回头瞄一眼,就见陆彻忙着和傅岱在草稿纸上下五子棋,一人画圈圈,一人画叉叉。
柯迪坐在自己的课桌上,趴在傅岱肩头围观战局,嘬着嘴道:“彻哥大杀四方呀,二岱要完啦。”
他们这前后两张桌子,唯有邹芒是一股清流,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塞着耳机听音乐,写习题。
二组的那个小组长走过来问:“嘿,陆彻,物理作业要交吗?”
陆彻刚下了一步棋子,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应道:“抽1跟0。”
柯迪睁大眼睛,忙道:“彻哥,1号是我跟你啊。”
陆彻11号,柯迪51号。
可这也不怪陆彻记不住自己的学号,他上学期转学进来用的还是倒数的67号,升上高三以后,班上的前物理课代表被调去提高班,陆彻就顶替了那人原本的11号。
陆彻一听,直接改口:“那就0跟9,柯迪,帮我去黑板上写一下。”
柯迪美滋滋地领命道:“好嘞。”
徐醒坐在前头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隐约听到二组的小组长在问陆彻抽查的学号,直到看见柯迪在黑板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物理作业抽查尾数0跟9。
徐醒难得没有看见数字7,一时竟还觉得难以置信。
柯迪跑上去写个通知的空挡,陆彻已经又赢了一局五子棋,拿在手里的中『性』笔得意地绕着手指飞旋。
这时,窗外闹哄哄的广播体『操』音乐刚好结束,柯迪探头望一眼窗外的后『操』场,等到人『潮』散去了,他就拍着手动员道:“嘿,大家准备下去上体育课了哈。”
第三节就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虽然课上纪律不严,但是对于课前集合这一点却是有明确的要求的——预备铃一打响就要快速集队,若是上课铃响的时候才从『操』场上跑过来,一律先绕『操』场罚跑三圈。
不管体育老师这话是真是假,大家对于新老师都会更忌惮一些,谁也不想当挨打的出头鸟,于是心照不宣地暗中观望体育老师的底限。
徐醒瞅着时间,提前几分钟下去『操』场,一走出教室就碰到肖舜。
徐醒站定脚步,冲他打招呼道:“嗨~”
肖舜微微笑着点头,两人便结伴同行。
走到楼梯间时,徐醒不经意地从矮窗望过去,正好就看到陆彻和柯迪几人已经坐在球场旁边等上课了。
肖舜不约而同地跟着望了一眼,姜继泽也坐在他们中间,不过他今天只是自己一个人出现,那个长卷发的女生没有跟在他身边。
那个长卷发女生的出场率太高,不仅肖舜一人心存芥蒂,柯迪也问起姜继泽:“嘿,那个平时老跟着你的女生呢?”
姜继泽盘腿坐在篮球场的边沿,拆开手里的脆脆肠,捏着包装袋挤出一个叼在嘴里,说:“别提了,烦人。”
柯迪一听就觉得有料可扒,兴致上头地追问:“干嘛,不理她了?”
姜继泽嗤之以鼻:“哪能啊,是她不理我啊。”
傅岱回过头来问:“为啥啊?”
姜继泽不以为意地说:“本来一早还能开玩笑,结果她突然就说我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我昨晚十一点还在你们宿舍串门呢,哪儿都没去啊,她怀疑我『乱』搞呗,还说我骗她,然后就不搭理我了——特么有『毛』病吧这,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柯迪扑哧笑道:“哎呀呀,让我也来闻闻——”
柯迪倾着身子,凑到姜继泽身上嗅了嗅,即兴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姜继泽啐一口:“犯你麻痹。”
柯迪笑过之后又当和事佬,分析道:“哎呀,小女生都是这『性』子啦,使『性』子故意对你不理不睬的,说白了就是爱作,其实她心里盼着你回头去哄哄她呢。”
陆彻:“……”
使『性』子怎么就是小女生了?
陆彻站在旁边听了想打人。
姜继泽哼笑道:“还要我哄?省省吧,伺候不起。”
说着,他抬起自己的胳膊凑近闻了闻,校服飘散出一缕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味道挺好闻的,就是偏淡了些,要不是刻意去闻,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他这才想起来,说:“哦,衣服是别人帮我洗的。”
傅岱一听就啧两声感叹道:“你这可就过分了啊,都给你洗衣服了,居然还是‘别人’?”
姜继泽哼笑一声道:“那必须啊,对方是男的啊。”
男的帮姜继泽洗衣服???
柯迪和傅岱对视一眼,作为每天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想洗的直男表示完全无法理解,特么这个料更猛啊!
正好在这时候,徐醒和肖舜一起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姜继泽见了就主动挥手打招呼道:“嗨,肖舜~”
肖舜循声望来,触及姜继泽的目光习惯『性』地退缩一下,复又强撑着看向姜继泽的眼睛,应道:“嗨……”
徐醒跟着望向姜继泽的时候,无意间和陆彻对视一眼。陆彻这一次没有避开他的眼睛,而是看着他——
哼了一声。
徐醒:??
徐醒深觉此人有病,内心警觉自己得跟他保持距离。
今天的体育课,老师依旧预留了半节课的活动时间。
汤绵和她同宿舍的好几个女生,又拉了徐醒几个人,男男女女加起来十二个人,围成一圈踢毽子。
徐醒的羽『毛』球打遍全班无敌手,但踢起毽子却是缕缕失脚,连着踢空几脚本就不顺心,王子丛和汤绵这两个人还逮着机会使劲打击报复他,频频将毽子踢给徐醒。
徐醒第n+1次跑去捡毽子,正好被体育老师喊住,问:“你是七班班长吧?”
徐醒抬起头来,应道:“诶,是的。”
体育老师说:“班长,我刚看到几个女生回教室去了,你去把她们都叫下来。”
体育老师在上节课就已经强调过,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不要上楼去,毕竟回教室的途中,穿过走廊要经过其他班级,有人来回在走廊外面走动,肯定会影响到其他班上课。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要是今天纵容那几个女生,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漠视规矩。
徐醒正愁着找什么借口不踢毽子了,一听老师的吩咐就乐滋滋地应了一声好,他把毽子抛给汤绵他们,领了差事转身就往教学楼走去。
徐醒爬上楼梯,经过走廊的时候也尽量放轻脚步。七班的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很安静,徐醒一眼扫过去,就见前排两个女生在埋头学习,后排只有陆彻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徐醒心烦陆彻真是阴魂不散,但也只是习惯『性』地抱怨一下。他坚信一切巧合都是因为红线而起,被老师点名来教室的他可没有资格怪陆彻啊。
徐醒从前门进去,绕到两个女生面前,轻声说:“嘿,体育老师说活动时间不要回教室,咱们都尽快下去吧。”
那两个女生抬起头应了一声,很快就拿了书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陆彻一人。
徐醒很想通知完女生就闪人,但这样总归不道德。
陆彻耳朵里塞着耳机,眼睛专注地看着手机。
徐醒朝陆彻那边走过去,直到站在傅岱的空桌子旁边,陆彻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陆彻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刚才徐醒和前面女生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徐醒了。故作冷漠的矜持,是陆校草最后的倔强。
徐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陆彻摘下耳机。
陆彻随意地用手指勾着耳机线扯下来,漠然看着徐醒,道:“怎么?”
徐醒正要开口,忽然,就看见自己手上隐约冒出一根红线来了。
“……”
空『荡』『荡』的教室,微风『荡』起窗帘。
徐醒站在陆彻面前,欲言又止。
连接在两人之间的红线,微微泛着舒缓的红光,生怕被徐醒忽略一样,刻意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陆彻见徐醒愣神半响没有说话,脑中自动脑补出徐醒这犹犹豫豫的样子是为哪般,他抑制不住地翘起唇角,朝徐醒转过身来,后背靠着墙壁,好整以暇地说:“有事就说啊,要道歉还是要告白啊?”
徐醒不明白“道歉”一词从何而来,但是“告白”二字却在提醒着他,陆彻对他的误会,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红线的原因。
徐醒抿着嘴唇,迟疑一下,就倍儿认真地跟陆彻说:“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徐醒集中注意力,紧紧盯着陆彻的脸,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陆彻裤裆上的蝴蝶结。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跟陆彻坦白红线的事情,起先是因为他拿不出证据证明红线的存在,后来是他还没有想好解决途径。
但是现在,前两个问题都不是无解的,而且当下时机大好,徐醒认真地说:“不是道歉也不是告白,不过……这件事情应该关系着咱俩各自的终生幸福。我接下来说的话,听起来可能匪夷所思,但是我能以我的名义保证,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陆彻哼笑一声,觉得班长告白的开场发言都比别人新鲜。
徐醒猜测红线最多也就维持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还得赶在体育课下课之前解决这个事,因而没有过多废话,决定直奔主题:“事情是这样的……”
陆彻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头。
徐醒努力绷着脸儿,严肃地说出诡异的话题:“你身上有一根红线和我连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必须得解开它,这样我们两人都能够得到解脱,我也不会再无缘无故地摔进你怀里了。”
徐醒努力解说得不那么混『乱』,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番话听起来就像神经病——不单是像,本质上已经跟神经病没区别。”
但陆彻的反应比徐醒预想的要好一些,他只是幽幽问道:“你要怎么解?”
徐醒皱着脸说:“这个……我没法借助外物触碰到它,只能用手……”解开红线蝴蝶结。
陆彻打断徐醒,摘下另一只耳朵的耳塞,又不动声『色』地把耳机从手机的『插』口拔了下来,他对徐醒说:“班长,你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我还有点儿懵。”
徐醒“啊”了一声,觉得陆彻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是情有可原的,他想也没想,复又把自己打好的腹稿重新再念了一遍。
刚说完,就见陆彻邪气地翘起嘴角,说:“班长,我录音了。”
徐醒懵了一下,斟酌言语道:“虽然这没啥大不了的,你跟别人说也没人会信吧,最多当作恶作剧,我是无所谓啦,只要你配合我一下就行……”
徐醒已经知足:原本在他的预料之中,陆彻的反应会是讥讽他有『毛』病,直接让他滚蛋。徐醒也想好了可以拉扯红线,让陆彻承受红线的不可抗力,或许陆彻能稍微信服他并没有胡言『乱』语……
徐醒诧异于陆彻的反应,而陆彻却是惊讶于徐醒的厚脸皮。
陆彻重复他的话反问道:“这个‘没啥大不了的’的吗?”
徐醒不解。
就见陆彻解锁手机屏幕,按下录音的播放键。
徐醒淡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身上有一根那啥和我连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必须得解开它,这样我们两人都能够得到解脱,我也不会再无缘无故地摔进你怀里了。”
“??”
徐醒心情平静地听完一遍录音,还没听出哪里不对劲,在录音重播第二遍的时候,他不由得懵了一下,在听到那咬音颇为字正腔圆却呆板的词儿之后,他瞪大眼睛看着陆彻,道:“我……这不是我说的。”
录音还在重复播放——
“你身上有一根……”
徐醒说到“红线”那两个字时就如同被软件消了音一样,直接替换成阅读软件里的系统男声发出的“那啥”声,盖过“红线”二字。
特么还自!带!同!声!传!译!啊!
陆彻托着侧脸,似笑非笑地问:“你说那啥到底是哪啥啊?”
徐醒欲哭无泪,可即使他能辨认出这段录音是非正常的音频二次处理,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落进陆彻耳朵里可是更加一言难尽的第一手音源啊。
校草收起徐醒这段颇为隐晦的约x录音,晃着手机道:“班长,你们圈子里约个炮都要说得这么绕吗?人一弯,说话也绕?我差点儿都没能听明白啊。”
徐醒气得舌头打结:“不不不……你真的没听懂……我说的明明是……”
徐醒内心五味陈杂,他脸『色』刷白,一提红线就被盖过,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那啥到底是哪啥啊!
任谁听来都古怪啊!
徐醒虚张着嘴巴,哑口无言。
他生怕言不由衷,越描越黑。
徐醒急得团团转,他瞥见陆彻桌子角落里有一本用来下五子棋的草稿本,为了自证清白,捡了支笔正想在纸上写字,笔尖却怎么也下不去,他退而求其次,头脑发热地准备先画一个蝴蝶结。
他先一笔画出一个“∞”的无穷符号,接着要画出两条流苏的时候,手上突然就不听使唤了,他一个手抖——
本该是两条流苏,结果一笔勾出一个圆柱形。
徐醒:“……”
陆彻:“……”
两个圈圈,一根圆柱。
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第16章()
徐醒不信邪地又画了一个蝴蝶结,结果每每画到流苏的时候,就一笔勾成圆柱形!
陆彻见徐醒一脸抓狂的模样,重复在纸上画那个不可描述的简笔画,跟画上瘾了似的,忍不住幽幽地问道:“你到底在干嘛?”
徐醒无法用口头跟陆彻解释,他连着画了三四五六七八个图,最后气得摔掉中『性』笔,痛苦地抱头道:“这特么根本就不正常!你有没有发现,每一个图案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一笔一画如同复制粘贴一般,每一个抽象的简笔画都长成一个样,毫无偏差。
徐醒这才反应过来,他又中了红线的圈套——那句那啥已经足够耐人寻味的了,现在还不合时宜地画出这个鬼东西。
陆彻听了,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啊。”
意思意思地瞥了一眼活页纸,权当赏个脸,继而又看向徐醒,轻笑一声问道:“班长,你还专程练这个呢,现在是在求表扬吗?”
“……”
徐醒连瞪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心里咆哮道:求你妹的表扬啊!神经病才练这个!练的人肯定有『毛』病啊!
徐醒的头脑一时被怒气冲昏,短暂『性』地丧失理智和思考能力,等到冷静下来了,徐醒才有心情反思自己:站在陆彻的角度看他,可不就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吗?
徐醒无力地说:“我只是想画个蝴蝶结……”
陆彻不想打击他的信心,应道:“你别说,还真画得有点像。”
“……”
徐醒一听陆彻居然能够听出“蝴蝶结”这三个字,这下更气了——亏他还动手画个糟心玩意来坑自己。
他已经被红线气得全身脱力,脑壳生疼,思绪又是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避开红线的和谐词跟陆彻解释。
徐醒蹲在地上,死死盯着垂在椅子上的红线。
混『乱』的脑子里,难得捕捉到一丝清晰的想法,滴溜溜地算计着现在扑上去强行扯开蝴蝶结的可能『性』有多大。
红线全程微微亮着红光,不刺眼,但是存在感极强……
徐醒和它对阵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作罢:他现在看到红线闪光就觉得像在引诱他入坑似的,跟渔民捕鱼时开灯一个道理,就是利用海鱼的趋光『性』来布下强力鱼灯的诱引圈。
陆彻完全『摸』不透徐醒的一举一动,见他一脸万念俱灰地蹲下身去,还体贴地说:“班长,腿麻就坐这儿,蹲着干什么。”
陆彻拍了拍傅岱的椅子。
徐醒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了陆彻一眼,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生无可恋地扶着课桌站起来,将那页画了好几个怪异图形的活页纸撕下来『揉』作一团,无力道:“陆彻,咱们就当今天无事发生,忘了吧,以后也井水不犯河水……”
陆彻哼笑道:“班长你的记『性』这么差呀?要不我回头把录音给你发到邮箱里去,帮助你唤醒一下记忆?”
“……”
徐醒好声好气地说:“把录音删了吧……”
陆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示:“没门儿。”
徐醒满腹委屈在腹中翻滚,无处发泄,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怒而拍桌,吼道:“特么那个真不是我说的好吗!”
“嘭”的一声,沉闷的拍桌声揪住陆彻的注意力,他盯着徐醒拍得通红的右手,心疼得想帮他『揉』一『揉』。
诡异的沉寂持续几秒。
陆彻这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后门有人屈指叩着门板,严肃道:“是徐醒吧?安静一点儿,不要影响隔壁班级上课啊。”
“……”
徐醒尴尬地回过头去,火气也瞬间销声匿迹,脸上自动切换出微笑的表情,态度诚恳地跟化学老师点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们这就下去了。”
等化学老师重新回隔壁上课去,陆彻就忍俊不禁地夸道:“班长,你的演技真棒。”
徐醒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在这里多纠缠,灰溜溜地下楼去准备集合。
体育课下课前五分钟还会再集合清点人数,等到下课的铃声叮铃铃地响起来,队伍这才解散。
徐醒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教室。
不多一会儿,随着上课铃响起,全班的红线又紧跟着消失了。
这一次,徐醒只是诧异红线出现的时间竟不足半小时,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了。
徐醒现在对红线不敢心存歹念,比起红线,徐醒更担心陆彻拿出手里的录音来瞎做文章。虽说他说的那几句话很诡异,但是拿那种事来开玩笑,那段语音勿论玩笑与否,本质上和徐醒的形象差距甚大,甚至有种人前装模作样假正经,人后人模狗样不要脸的虚伪感——更糟的是连他本人都解释不清。
把柄被陆彻捏在手里,徐醒时刻战战兢兢。
徐醒不管陆彻怎么想,他自己则把“就当今日无事发生”八个字演绎得很彻底,刻苦钻研,勤奋学习,试图麻痹自己。
下午。
第三节课下课的课间,徐醒拿出手机查英语单词,正好看到徐因在十分钟前给他发来一条消息,说道:“寄快递的时候顺便再帮我买盒『奶』香白巧克力,我在网上买的口感都不好。”
徐醒看着徐困困的聊天框,视线却是凝固在徐因一天前发给他的那条消息——
“那个陆彻……怎么样了?”
徐醒忽然脑壳一疼,隐约觉得情况不妙。
开学前,徐醒刚get到姻缘眼看得到红线的时候,独自苦恼烦忧了两天,然后就慌不择路地选择跟徐因坦白了一切。
徐醒突然想起那一天,徐因在听过他的话之后,安慰一番就让他回去冷静。隔了二十分钟之后,徐因推开他的房门,一开口便问:“陆彻……就是你们班上学期转校过来的那个男生?”
徐醒当时听了只是心情不悦,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胆战心惊。
徐醒细思恐极,觉得手指都在打颤,他按着手机屏幕的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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