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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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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要吵架。”

    海棠抿着唇没有说话,这男人故作温柔的样子倒是和以前有几分相像,可是她依旧觉得他是在伪装,好像有些东西一旦植入脑海就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邵庭拿了外套直起身,也不理会她防备谨慎的样子,与她擦身而过。

    海棠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身侧的拳头用力攥了起来,转身对着他的背影一字字坚定道:“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真正的邵庭和你完全是两个人,他对我和小宝的好是在行动上,不会一直用语言阐述出来,倒是你这样,有些故意为之的嫌疑。”

    邵庭深邃的眼底隐约有暗沉浮动,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晚安。”

    从病房出来,邵庭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他拿出手机准备拨号,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向来记性很好,因为过去职业的关系非常敏锐,有些声音听过一次就记得了,缓缓转身看向来人,微微勾起唇:“丁叔。”

    “晚上要留下陪小宝?”丁院长似乎只是寻常地发问,可是却目光发直地盯着他看。

    邵庭微拧眉心,和他对视片刻后不由低笑出声:“你这眼神倒是像要将我解剖开,有点吓人。”

    丁院长微微一哂,咳嗽一声:“刚把你爸送走,他和我聊了一会儿,你和海棠的事儿是你不对,该多听听老人的。”

    邵庭礼貌地回道:“该听的自然会听。”

    丁院长静了下来,忽然说:“你好像,突然对你爸有些成见。”

    闻言邵庭只是露出错愕的样子,身侧的拳头慢慢舒展开,脸上也蕴出无奈苦笑:“除了安宁的事,我对我爸言听计从,丁叔这话言重了。”

    丁院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不说这个,咱叔侄很久没一起吃饭,今晚有点儿冷,到我办公室喝几杯怎么样?”

    邵庭看了他一会,双手慢慢揣进裤袋,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好。”

    ***

    叶强把顾安宁送回去,过了会忽然又折回来。

    顾安宁看着那一堆堆的贵重补药没有说话,叶强又垂着眼照实传话:“邵哥说你要是不吃或者扔了,回来就按那次在游轮上那么收拾你。”

    顾安宁的表情变的很难看,窘迫地握紧拳头:“我知道了。”

    叶强面无表情,似乎一点儿也没多想话里的内容:“邵哥说他忙完就回来了,让您不用担心。”

    顾安宁一点儿也不担心邵庭,反而私心希望他能被孩子感化,好好照顾妻儿。可惜她的期望很快泡汤了,洗个澡的功夫,从浴室出来便意外地看到邵庭半躺在床上。

    他有力的手臂搭在额间,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领口的部位还敞开着,大片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冷空气中,也不怕感冒。

    顾安宁叹了口气,想了想走过去摇醒他:“换了衣服躺床上睡。”

    他好像睡着了,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弹,电视上还在重播都市快报,顾安宁拿了遥控将声音关小,伸手替他盖被子。

    沉睡的男人这才缓缓睁开眼,乌黑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离得很近,顾安宁能看到他眼底难掩的疲惫。

    他没有说话,只伸手箍住她的腰,直接把人带进了怀里:“陪我躺会。”

    顾安宁皱着眉头,忍耐着没有挣扎:“不回你房间睡吗?”

    邵庭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答案,被吻得气喘吁吁之后,他安静地闭上眼:“很累,现在几点了。”

    顾安宁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十一点多,电视上的都市快报也刚刚结束。

    “还早,先洗完澡再睡。”顾安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发现他身上有很浓的酒精味。

    邵庭看她皱着眉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回来时和丁院长喝酒了,现在头很晕,晚上什么都不做。”

    顾安宁松了口气,给他脱外套,忍不酌奇地问了一句:“你和丁院长很熟?”邵庭不像是会和人喝酒喝到醉成这样的人,更何况还是和一个长辈。

    邵庭似乎笑了一声,那一声听到顾安宁耳朵里有些怪异,像极了讽刺。

    再抬眼看他时,这男人微合着眼,像是完全睡着了。

    邵庭似乎真的累极了,躺在床上很快就传来绵长的呼吸,他的手臂箍的她很紧,像是怕她丢了一样。

    顾安宁毫无睡意,和邵庭同床共枕很多次了,还是觉得不习惯,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想伸手描摹,片刻后又颓然落下。

    闻着他身上的酒精味,忽然记起邵庭陪她在顶楼喝酒,其实说起来,她很多难过无措的时候都是这个男人陪在身边的,被白沭北的父亲刁难,舞台上被人陷害出丑,和父亲起争执

    这时候仔细回想起来,居然每件都很清晰。

    白沭北在部队的时间比较长,他们虽然是恋人,可是却不能像其他情人那样朝夕相处。反而是邵庭,每天准时接她,她生病陪她上医院,真的是每件事都替她考虑周全。

    顾安宁今晚的记性特别好,和邵庭相处的那段时光忽然像洪水一样无法阻挡,瞬间冲破了她理智的围墙。

    顾安宁摇了摇头,闭上眼努力想沉入睡眠,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每次想过去的邵庭,心里都异常压抑。

    ***

    等床上的人完全睡着,邵庭才慢慢坐起身。

    替她掖好被角,盯着她素净的小脸蛋看了好一会,最后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对不起,这步棋非走不可,只能利用你了。”

    他说完动作敏捷地直起身,一身暗黑色西服的迟飞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他手上带着白色丝质手套,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邵庭。

    邵庭垂着眼扣领口的扣子,迟飞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丁思政当年只是帮凶,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作孽太多总是不好,伯母都已经”

    邵庭凌厉地扫了他一眼,迟飞摊手道歉:“我不该提的。”

    邵庭沉默良久,接过他递来的手枪,淡色的唇间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从来都不是善人,像野兽一样长大,注定了不会做善事。这不仅是他们欠她的,也是欠我的,这只是第一步,我会向他们一一讨回来,谁也逃不掉。”

    迟飞同情地看着他,最后抿了抿唇:“你大哥不会同意的,他当初的本意可不是这样。”

    邵庭顿了顿,眼眸微沉:“他不会知道。”

    “她会提前醒吗?”

    “叶强给她的药剂量刚好。”

    迟飞看着邵庭抬脚走出卧室,背影冷漠孤傲,这男人总是心思缜密可怕,顾安宁遇上他还真是迟飞微微叹了口气,也收敛神色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安宁是被热醒的,伸手拿床头的水杯时顺势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感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居然只过了半小时而已。

    浑身都湿漉漉的,被子里热极了像是有团火在烧。

    顾安宁伸手掀开被角,手指不小心碰到横在自己腰间的那只胳膊,忽然发现触感不对,再伸手时,果然他周身都烫的吓人。

    原来不是火在烧,而是禽兽在发烧。

    ***

    在顾安宁记忆里邵庭几乎没生过病,一次都没有,他在她面前像是铁人,无坚不摧,或者没人可以伤到他。

    所以当她发现对方居然在发烧的时候,微微有些呆怔住,过了几秒才跑去楼下找了医药箱。

    邵庭生病了也很安静,不说话,也没有不安分的乱动,嘴唇有些干涩,平时阴沉吓人的脸庞这时候苍白无血色,与往常的样子大相径庭。

    顾安宁喂他吃了药,又给他敷了冰袋,坐在床边却完全没了睡意。

    看着他憔悴的脸色,顾安宁忍不住开始怀疑他烧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她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而这男人不舒服竟然也不说。

    邵庭滚烫的手指还攥着她的一只手不松开,好像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却让顾安宁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这时候的邵庭,和平时那个处处强迫她刁难她的男人太不一样了。

    邵庭似乎呓语了一句什么,顾安宁低下头去聆听,可惜听了几次都没辨清,只隐约听着像是念叨自己的名字。

    她心跳有些快,可是又不敢想,便这么一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嘴里似真似假地喊着她,那感觉很奇怪,像是有细细的电流包裹了心脏,麻麻的。

    直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夜半时分,刺耳的门铃声惊心动魄地回荡着。

    顾安宁狐疑地看向卧室门口,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动,邵庭睁开漆黑的眸子,恍惚地看了她一眼:“几点了?”

    顾安宁刚才看过时间的,低声说:“才睡了一个小时,再躺会,你发烧了。”

    邵庭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顾安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里有亲昵的意味,脸上一热,想再解释已经晚了。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又闭上眼继续睡过去。

    门口果然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刻板的声音缓缓传了进来:“先生,穆警官有事找您。”

    大半夜的有警察找上门,这怎么看都不是件好事。

    顾安宁转头看向邵庭,乌黑的发丝微微贴在汗湿的额头上,他撑着身子直起身,对她低声吩咐,“扶我下楼。”

    ***

    穆震带着几个穿制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客厅中央,顾安宁和邵庭下楼时他抬起英气的眉眼,先是看了顾安宁一眼,接着目光便一直胶着在邵庭脸上。

    邵庭被自己挽住的那只胳膊还热的好像烙铁一样,顾安宁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没事,我很好,你扶着我别让我摔倒就好。”

    顾安宁尴尬地转过头,发现穆震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难以理解。她来不及细想这之间的含义,更关心穆震大半夜跑来家里的目的。

    穆震从顾安宁身上收回视线,再看邵庭时变得庄严多了:“邵先生,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与一起故意杀人案有关。”

    邵庭没有说话,站姿笔挺。

    “凌晨十分,泰安医院的院长丁思政先生在办公室被杀,有目击者称看到你曾和他一同进入他办公室。”穆震说的言辞凿凿,似乎已经完全确定了邵庭的杀人罪名。

    顾安宁惊的说不出话,很久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看身边的男人。

    邵庭与往常一样镇定,滚烫的手心微微虚扶在顾安宁身后,似乎有些安抚的意味,话却是对着穆震说的:“我通知我的律师。”

    穆震抬手示意:“您随意,但是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邵庭转身抚了抚顾安宁的发顶,干涩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声音低沉粗噶,实在不够动听:“回去睡觉,醒来就会看到我。”

    顾安宁这才好像回过神来,怔怔看着邵庭仿若白纸一样的脸色。

    他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墨黑一片,像是望不到底的黑洞一般:“不用委屈自己替我作证,我知道你不甘愿。”

    他穿了管家递上来的外套,一刻也没迟疑地往门口走去。

    顾安宁脑子里空白一片,白茫茫的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她的确不喜欢邵庭,而且邵庭那双手也是沾满血腥的,可是昨晚邵庭明明和她在一起

    顾安宁感到后背汗涔涔的,指甲紧紧扣着掌心,脑子混乱不堪,喉咙里好干涩焦灼。

    邵庭已经跟着警察走到了玄关处,眼看就要推门出去,顾安宁脑子一热,几乎没有任何意识:“穆警官,我、我可以替邵庭作证,他没有杀人。”

    穆震闻言停着步,回头略微严肃地审视着她:“您说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三思。”

    顾安宁沉默片刻,用力点头:“我只说实话。”

    穆震看她的眼神越发复杂了,最后转身率先朝前走去,脊背绷得笔直:“一起回局里。”

    邵庭淡色的唇边闪过一丝城府的笑意,不枉他冲了那么久的凉水澡。

    等顾安宁走上前来,他才慢慢摊开修长的手指,好看的眼眸微微弯起:“能牵着我吗?摔倒很丢人,不想被别人看到。”

    “”

25第二十四章() 
顾安宁生平第一次进审讯室,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年轻女警,对方警帽下的五官犀利逼人,看她时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慑力。

    “顾秀,你说邵庭整晚都和你在一起,除了你自己还有谁可以证明?”

    “管家,还有其他人。”

    年轻女警边低头记笔录,边若有所思地打量她,最后支着下颚微微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有目击者亲眼看到邵庭和丁思政一起进了办公室。”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另一间审讯室里,邵庭翘着腿坐在扶椅里:“丁叔叔和我爸是老朋友,平时更常常来我家中做客,我们在一起喝杯酒也要被怀疑,穆队,你们办案会不会太容易了?”

    穆震淡淡吐出一口烟,年轻的五官在苍白的烟雾中微微有些恍惚:“我们只是请你协助调查,事情弄清楚自然就会放你走。”

    邵庭嘴角勾着笑,靠在椅背里似笑非笑地打量他:“那你们可要快了,我还在生病,不知道有精力回答你几个问题。”

    穆震用力掐灭香烟,恨的直咬牙,偏偏他现在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只好拉开椅子坐回审讯桌前,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姓名、年龄、职业,全部从头说一遍。”

    邵庭也不在意他的故意刁难,只是慢悠悠地把玩着袖扣:“穆队真打算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没营养的问题上,我的律师可马上就到了,下次想再请我过来,我可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们。”

    穆震绷紧下颚,明显在压抑着满腔怒意:“邵庭,你别太嚣张,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清楚。你居然忍心拖顾秀下水,如果查出来她的证词有问题,你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

    邵庭掀起密实的睫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这么关心她?当真是因为顾老先生,还是因为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穆震拧着浓眉,邵庭微微俯身靠近他一些:“我是卑鄙,不过比起有些利用女人破案升职的男人而言,我好像高尚了不只一点点。”

    穆震脸色微变,伸手钳住邵庭的前襟,将他挑衅的脸庞用力扯至跟前,双眼像是充血一样发红圆瞠:“小人之心,只有你这种满脑子肮脏思想的男人才会这么想。”

    邵庭眼底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唇角却依旧勾着淡淡笑意:“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一旁的实习警察快要被穆震这副样子给逼疯了,伸手揽着一直出言劝阻:“穆队,你冷静点!别被他激将啊!”

    穆震想起自己还在审讯,狠狠松开他的衣襟,微微调整面容端坐好:“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我不会伤害她逼迫她,你明知道她视你如蛇蝎,还要勉强她融入你的生活,不知道谁更卑鄙一些。”

    邵庭没有再说话,穆震调整坐姿,重新拿过刚才险些被折断的钢笔:“丁思政出事前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通话记录也很正常,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现在请你将昨晚的细节再说一遍,每、个、细、节。”

    邵庭已经说过一遍了,知道穆震是有意为难他,他只能握了握拳头慢慢开了口:“昨晚丁叔约我喝酒,和我说了很多我父亲的事”

    等邵庭被放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露出了几丝鱼肚白,熬了一晚上,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气色非常糟。

    顾安宁本能地扶住他,小声询问:“还晕吗?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看看。”

    邵庭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站在一旁脸色铁青的穆震,对顾安宁温声说:“不想去医院,听到‘医院’两个字不舒服。”

    “那找家庭医生,好像比之前烧的更厉害了。”顾安宁微微抬眼看穆震,点了点头,“辛苦穆队了,告辞。”

    穆震张嘴想和她说点什么,可是看到顾安宁紧紧挽着邵庭的那只胳膊,最后眸色暗了暗,终是什么都没再说。

    ***

    邵庭回去以后病的更严重了,一直咳嗽,而且很多天都没好。顾安宁给他熬的粥也只喝了小半碗。迟飞来给邵庭送财务报表,看到顾安宁坐在床前跟哄孩子似的哄邵庭,忍不住嗤笑:“他这么壮,饿一两天死不了。”

    顾安宁不擅长和人说笑,一本正经地对迟飞点了点头:“是死不了,只是一直生曹麻烦。”

    邵庭愠怒地瞪了眼幸灾乐祸的迟飞,再看顾安宁时眼神有些受伤:“所以你现在是怕麻烦?”

    顾安宁看了他一会,舀了口白粥示意他:“如果你身体好,我自然不觉得你是麻烦。”

    邵庭乌黑的眼底这才蕴了笑,握着她的手将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的粥吞了下去:“宝贝是在埋怨我生病冷落你了?等裁了双倍喂你。”

    顾安宁看着他脸上又露出痞痞的笑意,无语地直接舀了一大口粥塞进他口中:“生病了少说话。”

    迟飞在一边看得咂舌,电视原来正好在播丁思政出事的新闻,顾安宁回头看了一眼,不由愣住。

    原来丁思政年轻时曾发生过医疗事故,孕妇和孩子都没能幸免于难,只是院方将此事压了下来,一直没有曝光而已。电视里正在采访的就是邵庭的父亲邵临风,他是这医院当年的最大股东,也没能幸免于难。

    “这事我不想回应,老丁现在人不在了,请大家手下留情。”邵临风在保镖的护送下一路往外走,刻意避开记者的镜头,可是还是能看出他脸上暴躁的情绪。

    顾安宁没想到丁思政年轻时居然还有过黑历史,接着新闻里又爆出了他不少丑闻,顾安宁想起医院里只有一面之缘的那张脸,看起来还真是纯良无害。

    “意外吗?”邵庭讽刺地笑了笑,等顾安宁再看过去的时候又表情平静,“不是所有坏人脑袋上都刻了‘坏人’两个字。”

    顾安宁微微垂下眼,将粥碗放回托盘:“我知道,就像我一直以为以前的你才是真的你。”

    邵庭抿着唇没有说话,顾安宁又抬头看着他笑了笑:“以前觉得挺失望的,现在仔细想起来,没之前那么难受了,毕竟你从未承诺过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觉。我只希望能早点和父亲团聚。”

    邵庭脸色阴晴不定,倒是没有发怒:“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安排你和顾老见面,只要你听话。”

    顾安宁乖乖点了点头,拿了托盘出了卧室。

    迟飞等顾安宁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这才摸着下巴直摇头:“你完蛋了,以前还说什么只是想补偿,现在这样还真不像――”

    邵庭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挺了身板坐起身,眼神重新恢复清明:“我碰过的东西,自然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迟飞叹了口气,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笑意摇了摇头:“你这种变态的独占欲还真可怕,人好好一个姑娘被你毁了,现在连整个人生都毁了。”

    邵庭不说话,只是低头看迟飞带来的东西。

    迟飞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东西拿过来了,你大哥好像还没收到消息,不过听他的意思大概短期内会回国看看那母女俩。”

    邵庭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问:“老头那边呢?”

    “注意力都朝着医疗事故那边走了,真的以为丁思政是被寻仇。”

    邵庭嘴角勾了勾,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很快警方也会那么想,多给他们点线索。”

    “我知道。”

    ***

    一周后警方公布了丁思政幕后真凶,果然如所有人猜测的那样正是那场医疗事故受害人的长子,嫌犯将细节说的滴水不漏,警方很快落案,

    关了电视,邵临风坐在沙发里微微合住眼,管家给他斟完茶,看到他紧绷的神色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别墅里安静的诡异。

    门口传来门铃声,管家开了门,看到来人露出温和笑意:“少爷回来了,正好老爷还在为丁院长的事伤神呢,记得劝劝他。”

    邵庭看了眼客厅的方向没说话。

    管家叹了口气,冲客厅喊了一声:“老爷,少爷回来了。”

    邵临风闻言睁开眼,琥珀色的瞳仁一直盯着邵庭沉稳走过来的身姿:“吹的什么风,邵总居然有空舍得回来。”

    邵庭没有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要带小宝去做亲子鉴定。”

    邵临风皱了皱眉头,如果说他因为丁思政的死也在怀疑邵庭的话,现在也同样混乱了,他该带小宝去做亲自坚定,说明他的确没有心虚,如果说他动什么手脚,那必须得有真的邵庭配合他,可是邵庭那孩子怎么会轻易妥协于旁人。

    邵临风压了压抬穴:“丫头舱好,早点回来,别总带她去那些到处都是病人的地方。”

    邵临风的话音刚落,小宝就穿着一身白纱裙飞快地从楼上跑了下来,邵庭接住她小小的身影,在小丫头颊边亲了一口:“看样子恢复不错,徐膊很有劲。”

    “当然,我还要回去跟顾老师学跳舞呢。”小宝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眼缓缓下楼来的海棠,“妈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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