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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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空中飞行着，直到回到神界，梦无霜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过激行为，也没提到木有栖。

　　　　“神君，梦无霜回来了。”旁边的神使朝着高位之上的男人轻声说着，男人点了点头，不怒自威的脸上，带着冷意。

　　　　若非是云心那丫头求情，他定然要让这个罪人，去死！

　　　　“神君，罪神梦无霜，参见神君。”他单膝跪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这副样子，若是水心在此，大概会觉得很熟悉。

　　　　因为从前真正的梦无霜，就是这样的性格。

　　　　无悲无喜，不染尘俗。

　　　　若非爱上那一人，也不会失去了真正的自我。

　　　　自古情之一字，果然最是伤人。

　　　　“知道自己有罪，就够了。你回自己的神殿，紧闭一百年不得出。看在她的份上，吾不杀你，这算是轻的了。行了，下去吧，吾现在不想看到你。”梦无霜点点头，走了出去。

　　　　“神君，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吗？如果他知道那傀儡师已经灰飞烟灭，万一……”神使犹豫的问道。

　　　　“一个小小的梦无霜，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更何况，你觉得吾的女儿，真的会什么都不做不知道防备吗？她，一向是个机智又聪明的孩子。她做事，吾放心。”神使见他们神君笑的那么真实，那么的好看，心中也是十分感叹。

　　　　神君一旦提到小姐的事情，整个人就像是真实的活着一样。

　　　　也多了几分，烟火气。

　　　　当年若不是为了保护小姐不被那些神界里有异心的人伤害，神君也不会忍痛送去做了别人的孩子。等神界大局已定之后，神君却没有认回小姐。

　　　　小姐和神君之间的父女感情还是很好的，只是小姐她自己觉得，如果背负上了那样的身份，以后做事都不能放开来做。

　　　　况且，小姐她，也不想继承神界的一切。

　　　　看着吧，不光是那个傀儡师和梦无霜，伤害过小姐的人，神君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神君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捧在手上都怕化了的。

　　　　但是，也不知道，下一个人是谁。

　　　　虽然他这么想着，面上却是带着微笑的：“是啊，小姐一向做事是不需要人担心的，总是想的面面俱到。神君您，可真的有个好女儿呢！”

　　　　“你这家伙，就知道说好话来哄我。”神君笑笑，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这神使跟了他多年，亦是他的心腹。

　　　　所以，在他面前，神君也挺放松。

　　　　“我可没有，神君您可不要这样说，这可是事实啊！”神使说笑着，神君在心里点了点头。

　　　　是啊，他的女儿，可是顶尖儿好的。

第376章　魂飞魄散，木有栖陨落（二）（）　
“无霜上神，我们已经完成了我家上神的交代的任务，将您送回了神界，便先告辞了。您这条命是我家上神救的，我们也只希望您，不报答，至少要懂得感恩。”说完，两个神使便准备转身离开。

　　　　在他们看来，已经把梦无霜送回了自己的神殿，便算是完成任务，就没什么可留的。

　　　　“等等。”梦无霜出声，喊住了他们。

　　　　“木有栖，灰飞烟灭了对吧？”他只是不悲也不喜，十分平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是。”两个神使也不遮掩，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他们上神曾经传信提到过，如果无霜上神问起，就照实告诉他。

　　　　反正，到了那个时候，无霜上神也早就心灰意冷了。

　　　　难受是会难受的，可也只是一时而已。

　　　　过了这一阵儿，就会好的。

　　　　“对了，我家上神还让我们交给您一封信，在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才可以看。上面，会给您解释的。”他们将信交给梦无霜之后，便离开了。

　　　　梦无霜接过那封信之后，打开了信封，拿出信纸。

　　　　他看着那信上所说，一切已了然。

　　　　“无霜，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对你有愧疚，再加上曾经救过我，所以，她求我复活你。她能够活这么多年，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傀儡师，都是靠着自己炼出来的傀儡保护自己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重回神界。所以，我向神君求情，暂时放过她。但她到底触犯了神界的威严，魂飞魄散，也在意料之中。”

　　　　“至此，我想你应该明白，她并不爱你。对你的愧疚成了她的执念，她只是想要还上当年你对她的付出，却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和九颜决裂，也在我算计之中。我问她，选你还是选九颜，她站在了你那一边。我也以为，她是爱你的。但是，原来她这辈子，从未爱过你。”

　　　　“虽然这话实在很残忍，但你应该明白的。神君大概会关你禁闭，几百年几千年，对于我们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我想，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该放手就要放手，干干脆脆的。我认识的梦无霜，我相信，他迟早会回来。”

　　　　“我们此生也许都不会再有再见之期，能够为你做的，便只有这么多了。好好珍惜这条命吧，这可是她求来的。她说，她是喜欢你的。但，她一点儿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无霜，保重。”梦无霜的眼底渗出丝丝绝望，果然啊，她从未爱过自己。

　　　　木有栖，你既然不爱我，我付出的一切都不需要你回报，你凭什么这么做？想让我一辈子记着你吗？不，不可能！

　　　　你看着吧，我很快就能把你忘记的。

　　　　关上几百年的禁闭，等再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一定会忘了你！

　　　　谁要你的回报了，谁要你的愧疚了，我要你的爱啊！

　　　　给不了我想要的爱，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给我啊！

　　　　此后余生，我，该去哪里寻你呢？

　　　　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我，再也寻不到你了……

第377章　墨子与无冕：不善交谈，从此天涯（一）（）　
这天，无冕像往常一般，在竹屋内煮茶。

　　　　茶刚刚煮好的时候，他便感受到外界有熟悉的力量波动。

　　　　思索片刻，他打开了结界。

　　　　等那人进来后，他才关了结界入口。

　　　　那人走到竹屋前的时候，无冕手中正端着一杯茶，站在门口。

　　　　茶，还飘着丝丝白烟。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墨子。”随着无冕话音落下，原来来人，正是墨子。

　　　　“怎么，不请我进屋吗？”墨子挑了挑眉，又淡然的笑笑。

　　　　无冕微微侧过身，伸出手：“请。”

　　　　进了屋坐下后，墨子还未说什么，无冕便递给他一杯茶。

　　　　“尝尝吧，我的手艺。”

　　　　“好茶，手艺也好。”轻抿了一小口后，墨子微微笑语。

　　　　无冕点点头，眼中带着笑意。

　　　　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倒也是闲云野鹤，乐得自在了。

　　　　“栖子，死了。”

　　　　无冕的动作没有停，还在喝着茶。

　　　　“哦，我早就知道了。她站在九颜那边，就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你虽然可以预知，可以卜算，但你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她的身份从来不普通，这轮回百世的光景，她那些父母家族，从来不弱。我们水心，可最是不会委屈自己了。”

　　　　“神界神君之女，这个身份，在这凡尘俗世，便已经是最有用的身份了。更不要说，她真正的身份，要比之尊贵上千倍万倍，是连当初的墨玦，都无法涉及的高度。跟她作对，她就算不出手，也会有许许多多在乎她的人帮她出手。”

　　　　“她的筹谋，比你要深上千倍万倍。况且，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改变九颜的命运，不是吗？”墨子闻言，茶也一饮而尽。

　　　　他放下茶杯，冷冷的看着无冕。

　　　　“我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却不代表会看着她死却无动于衷。如果早知道水心会要了她的命，至少，我不会跟水心有任何交集。”

　　　　“怎么，你的意思，后悔认识她了？”无冕的态度也冷了下来，他容不得别人说水心半句不好。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水心，没有错。

　　　　如果别人想要自己的命而不反击，那，便是愚善。

　　　　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人，更何况是愚蠢？

　　　　“你和那个心魔，最近感情不错嘛！你也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不是水心，你和那九鸢，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知己之言而和她在一起，现在，估计你墨无澜，也割舍不下了吧？！你可知，你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如果你再说一句水心的不是，我不会杀你，只会让她，生不如死！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墨子了，而是墨无澜。”

　　　　“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与天斗的资本吧！”无冕的话掷地有声，墨子心中明了，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无无，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不是我要做绝，这是立场的问题。你当初也没做什么好事，现在可不要跑到我这里来装好人了。看着就让人觉得，虚伪！”无冕丝毫不留情面，讥讽道。

第378章　墨子与无冕：不善交谈，从此天涯（二）（）　
墨无澜，他当初，也在其中，帮了不少的忙呢！

　　　　如果不是他妄想着逆天改命生了执念，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记忆。

　　　　九颜，便不会死的那么快。

　　　　“我不想和你吵的太难看，所以，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无水境，你还不配踏足。从此，你不要来这里。”说完，墨子便被无冕那强大的神力禁锢着，送出了无水境。

　　　　进去难，出来却容易。

　　　　想要再进去，只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墨子也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单纯的想要告诉无冕一声，栖子身陨的消息，又或者夹带了别的？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无论他想做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逆天改命？那只是他曾经一厢情愿的可笑想法而已。

　　　　还好，还好鸢儿她，是理解自己的。

　　　　然而只是短短的几天，墨子就体会到了，什么是不自量力。

　　　　与天斗，果然没有好下场吗？

　　　　无水境。

　　　　墨子离开有一会儿了，而此时，有人从屏风后走出。

　　　　“阁下放心，他早就相信了我的话。我很快，就能够让他尝到，众叛亲离的感觉了。到那时，还希望阁下，能够做到你所说的，彻底的将九颜的身体，转化成我的。”开口之人，竟然是九鸢。

　　　　“若不是发现了水心她留下来的信息，你又怎么可能来找我？你处心积虑的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取代九颜，可以比她更好，然而事实上，你，比不上她。至少在对待颜哑的态度上，你真是太差劲，让人失望。那里是我们曾经拥有许多快乐回忆的地方，你若不能善待，那就滚出那里。”无冕冷冷的道。

　　　　他对于九鸢的态度很差，当然，对墨子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他在笑，在嘲讽墨子的无知。

　　　　墨子，你以为呢？

　　　　你觉得一个心魔，为什么要对你说出那种话呢？

　　　　她想活下去，她想彻彻底底的取代九颜。

　　　　她想证明，九颜是可以被她取代的。

　　　　所以，你帮了她。

　　　　你真是蠢，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却在感情之上，依旧失了分寸。

　　　　无冕知道，没有人，可以逃得过爱的羁绊。

　　　　“阁下这话，说的可真是难听。颜哑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九颜，自然无法善待颜哑。我已经不想取代她了，因为我一直一直，都活在了她的阴影之下。心魔又如何，你们瞧不起我又如何，我一样可以活的很好。走到最后的赢家是我，可不是九颜。”

　　　　“墨子，我是真的喜欢过他。但是，一开始是带着欺骗的。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那时，只是把我当成水心阁下的替身而已。他心里最喜欢的人是谁，我清楚得很，只是一直狠不下心来做决断而已。毕竟对于一个见不得人的心魔而言，能够拥有爱情，是多么让人不舍得放弃的事情。”

　　　　“如今，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九鸢，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不会再给他半点儿，把我当成别人替身的机会了！”

第379章　无冕与九颜：过去不提，此为新生（一）（）　
九鸢离开了，无冕却因为她的话，而感到心酸。

　　　　替身，吗？

　　　　因为正主，已经不会回到这个世界了。

　　　　或许找个替身，这辈子还能好熬一点儿。

　　　　像墨子他这样的人，也只能找个替身守着，因为得不到，也因为害怕。

　　　　可是墨子啊，这个世上，爱情是最最不可以用替身二字来玷污的啊！

　　　　就算之后你发现，你最爱的人是九鸢，她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纵使身为心魔，可她到底是个女子，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况且，水心就是水心，她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

　　　　九鸢和她一点儿都不像，时至今日，你却还要自欺欺人，当初那个说理解你的人，是水心。

　　　　水心她曾经说过，她不理解你。

　　　　她不理解你的所作所为，甚至觉得，你所谓的逆天改命，很好笑。

　　　　因为你什么都没有，还妄图着改变命运。

　　　　九鸢离开你，也是活该。

　　　　你自己找的，怪不了任何人。

　　　　然而在想完这些之后，无冕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口，失了神。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当初的逗逼三人组，军师墨子，当初欢声笑语的颜哑，就好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到最后，他们，还是说散就散。

　　　　不曾后悔认识每一个人，因为认识了，经历了，才能够成长，才能够领悟。

　　　　这一程有你们，我无怨无悔。

　　　　各位，自此之后，颜哑再无。

　　　　我们的那些回忆，也该被埋葬了。

　　　　“你，明白了吗？”他不知是在对谁说，面前却出现一抹紫烟。

　　　　紫烟化为虚影，虚影再渐渐凝视成虚体。

　　　　“是我，害死了栖子，没能保护好她……”女子的脸上，带着伤痛之色。

　　　　“可是啊，对于她而言，也是好事。她这辈子至少明白过，原来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能够为一人动。她总说不懂爱是什么，梦无霜也总以为着，无论他付出多少，栖子都不会爱上他。但是，栖子她啊，早就爱上梦无霜了。”

　　　　“她只是不明白，太过执念于那愧疚的情绪，才会让梦无霜误以为，她不爱他。梦无霜当年自愿被她炼化为神级傀儡，成了误我。这件事情，神界早就颇有微词。甚至当初，哪怕栖子被你带回了颜哑，也打算动用命运之力，了结她的生命。”

　　　　“水心这样做，只是想让梦无霜余生，不要那么愧疚的活着罢了。而栖子，我想她，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吧？爱一个人，为之付出再多，都是心甘情愿的。就算得不到回应，也会一直爱着。如果爱一个人的付出，是为了得到些什么，那么，这份爱，就好像变了质一般，无甚意思了。”无冕长篇大论，却句句在理。

　　　　女子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可惜，我没能当面跟她说声谢谢，再道一声对不起。”无冕闻言，失落的摇了摇头。

　　　　“她不想听到你的谢谢，也不会愿意听到你的对不起的。她曾经跟我说过，你带给她那些美好回忆的日子，并非作假。她，不想你就这么死了。”

第380章　无冕与九颜：过去不提，此为新生（二）（）　
无冕语气一顿，又道：“可她，也不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她说了，颜哑本来就是从前的古颜，是墨玦要送给她的。如今她要遗忘一切回到上神界，那么，毁了便是。她不希望墨玦因为颜哑的存在而想起她，感到痛苦。”

　　　　“她答应了九鸢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那具身体给了九鸢，但是她也没彻底狠下心来杀你。她只是想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经历了一次死亡，你能不能明白，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不能，她不会强求。反正，你现在只是一缕幽魂，什么也没有。哪怕修炼，也做不到。”

　　　　“但凡你生出别的心思，那神力，就会泯灭你。你的生命如今，只能被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若换做了从前，你应当，心里会恨吧？”女子笑了笑，眼里终于没有了那些疯狂。

　　　　她再也，不会恨了。

　　　　“水心她留我一条命，她的苦心，我明白了。我从前做错了许多事情，甚至以为，真的会被九鸢吞噬掉。我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那个时候，我想了很多很多，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原来这些年，我做错了这么多事情。”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九颜第一次正面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的，九颜。

　　　　她没有被水心彻底杀死，当时水心拜托水夜去斩草除根，却终究是心软，又做了另外的决定。只是个中缘由，其他人都不知晓。

　　　　哪怕是无冕，也没能够彻底猜透，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难道，是还在留恋当初的美好？

　　　　可九颜所做的一切，哪怕是被水心千刀万剐几千几百次，在他眼中，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手段虽然残忍，但到底当初承受百世轮回的人是水心，承受一次次生离死别的人，也是她。

　　　　无论她想怎么报复九颜，哪怕是要九颜死，他都不会觉得稀奇。

　　　　毕竟，她就是那种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心软的人。

　　　　可这一次，水心的决定，却让无冕感到惊诧。

　　　　纵然如此，他也尊重了她的选择。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你已经没有办法去弥补什么了。她早就遗忘了你，遗忘了一切。但是，我会替她看着你。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得安安生生的。你知道我的本事，不是吗？我不知道她有一天会不会回到这里，就算不记得了，我也不会让你去打扰到她。墨玦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墨曜离。如果他们能再相遇，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墨曜离和她的事情。”

　　　　“我要他们重逢的时候，只有快乐，再没有痛苦。”无冕的话很是坚决，这或许将是余生唯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这一次，他要守着无水境，守到天荒地老。

　　　　他不知道永远有多长，却知道，不管她会不会回来，他都会有个念想，存在心里。

　　　　已经不敢再去强求什么了啊，只希望这个人，可以快快乐乐的。

　　　　再无相见之期的话，那就请她在上神界，那个自己一无所知却只能臣服的地方，好好的幸福下去吧……

第381章　水心与九颜：盼你，流年不负（一）（）　
九颜望着无冕，眼中满含不解。

　　　　“如果换做是别人，我做出这种事情，被千刀万剐也是应当的。她为什么还是选择放过我，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我还是不醒悟，会给她带来什么吗？”

　　　　无冕闻言，眼里却充满悲伤。

　　　　“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甚至她还要感谢你当初那么做。不然，她没办法拥有一个只属于她的墨曜离。她放下了自己的执念和恨，不原谅你，是她最大的报复。本来，我什么都不想说的。可你既然问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便应该把那封信交给你。”

　　　　“其实，我只是想留下与她有关的任何东西而已。哪怕那封信不是写给我的，我也想留下。如今，却不能再留。不属于我的东西，终究是不属于的。强求，只会徒添伤悲。拿着这封信，离开吧。你若是还想回颜哑，我会帮你。”无冕的手中出现一封信，他交给了九颜。

　　　　在这世上，最大的报复是不原谅，可最大的原谅，是放下仇恨，让这个曾经那么伤害自己的人，活下来。以德报怨，不过如此。

　　　　或许她也只是明白，九颜的本性并不坏吧？

　　　　说到底，都是为情所困。

　　　　她已经走了，那么，他应该完成她的遗憾。

　　　　“不了，我就不回去了。我守了颜哑那么多年，一开始是因为他的托付，后来，却是因为大家都在，所以，心甘情愿的守着。现在的颜哑，没有了当初的大家，我守着也没有意义。我想到处去走走，趁着这残魂还能坚持的时候。”

　　　　“当初守着颜哑，消耗了我太多的本源之力，所以我的体型才会缩小。我也不知道，耗光了本源之力，会如何。毕竟诞生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结构。或许会烟消云散，或许，会重新开始吧？无无，多保重。”说罢，那一缕残魂化作紫烟，飘出了竹屋。

　　　　无冕饮尽一杯茶，嘴角却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真好啊，你放下了。

　　　　从前是你要我努力放下，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纵然当初，让我伤害她的人，也是你。可你那段时间，也尽力弥补过。

　　　　大概她就是看在你曾经努力过要弥补的那颗心的份上，才放过了你吧？

　　　　如果可以，你能重新开始，我想她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这颜哑，其实并未曾真正的散过。

　　　　或许天各一方的想念，倒也不错。

　　　　其实，从来就没什么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