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御膳房的小娘子-第1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照顾长姐是应该的!”谢淙应得很干脆,恰他又与陆杳坐得近,语罢便放下筷子笑容满面地又道,“正好我现在出宫开府了,长姐您要是想吃什么宫外的东西,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亲自买去,不让旁人经手!”
“好。”陆杳莞尔颔首,转而看向谢沅,“阿沅?”
明明已经贵为太子的谢沅被长姐盯得心虚,点点头:“我和二弟一起过来。”
然后一家子继续用膳。
这样的情状奇怪得很。若论威严,陆杳其实是比不过做父母的皇帝皇后的,但在弟弟妹妹的事上,很多时候偏偏是她说话最顶用。
她都一度觉得太怪,后来皇后跟她说:“可能正是因为我们是父母,他们打从心里觉得我们会容忍或者惯着他们。你这当长姐的是平辈,能忍的有限,在他们看来就不一样了吧。”
——不管是不是皇后所认为的这样,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下来的。
就这样,用膳前被长姐训了一顿、用膳时又被长姐将了一军的谢沅谢淙一时变得十分听话,连带着谢泠谢润也好像在脑门上顶了个“长姐我很听话”的字条。
用完膳,皇帝和皇后就在旁边看着这几个在长女跟前大肆装懂事。
阿沅给阿杳上了茶、阿淙给阿杳端了点心、阿泠在旁边给她念书听,连最小的阿润都在对长姐嘘寒问暖……
皇后没打算管,皇帝问清皇后“前情”之后也不打算管。一下午里,四人像父母投了好几回求助的目光,无奈每回都没能赶上他们正好看过来的时候。
求助失败后再扭头看看神色清淡的长姐……
长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
在笑看几个孩子被阿杳压制了一下午之后,皇帝准备回紫宸殿了,临离开时看看他们:“阿沅阿淙跟朕去,有些事。”
“……诺!”二人顿觉重获新生,就这样,都没忘了恭恭敬敬地再朝陆杳一揖,“长姐,我们告退了。”
而后兄弟俩半步都不敢停地跟着父皇走了,他们的身影刚彻底离开,椒房殿里就笑开了!
谢润伏在陆杳肩上笑:“也就长姐敢这样治大哥二哥!换了别人,他们才不听呢!”
“嗯。”陆杳微笑着拍了拍谢润的手,“阿润啊,姐姐今天早上在母后这儿看了看你近几天写的字。”
谢润:“……”
然后谢润就红着脸坐到桌边练字去了。
一直练到陆杳主动开口让他歇着。
紫宸殿,皇帝坐在案前以手支颐,抬眸看看在底下规规矩矩站着的两个儿子:“别怪你们长姐不给好脸,朕也想问问,你们怎么回事?”
二人都缄默不言。
皇帝觑着谢淙:“阿淙先说。若说不清楚,秋狝别去了。”
“……父皇!”
谢淙哪里会肯不去秋狝?这回秋狝跟从前不一样,他前前后后费心安排的事情可多了,现在十分想看看自己弄出来的成果。
于是谢淙不看谢沅,硬着头皮说了:“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哥最近太……太爱找茬了,一点小事都吹毛求疵的。不只是儿臣一个,三弟也挨了好几回训,我们就觉得、觉得……”
谢淙的声音弱下去,不敢再说了。
皇帝轻一拍桌子:“说!”
谢淙微颤,头低得更低:“我们就觉得他当了太子就不拿我们当弟弟看了,使唤我们比使唤臣子还狠。”
皇帝点点头,看向长子:“你怎么说?”
方才一直蹙眉凝视谢淙的谢沅一愣,缓缓神,一揖:“儿臣……”
他想要解释,仔细想想,却不得不承认:“儿臣近来是对两个弟弟苛刻了些。”
谢淙:“嘁。”
皇帝神色微沉:“别说你现在是太子,就是你来日坐到这个位子上来,他们两个也还是你弟弟。”
“父皇……”皇帝的话说得太严肃,谢沅面色一僵。
他复又缓了缓,叹气道:“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刚当太子,接手的事一下比从前多了很多,一时太紧张了些。”
“紧张,你就拿你两个弟弟出气?”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想拿他们两个出气。”太子气息微摒,“有许多儿臣没历过的事,儿臣怕出错,直接与官员打交道又容易因为自己不懂而被蒙蔽。儿臣就想先和二弟一起把各样事务摸个大概,日后用起官员来也知道是非轻重。”
谢沅又一喟:“不知道他们会想到别处去,是以儿臣一直也没对他们解释什么。”
他语中稍顿,想到自己在这事上确实迟钝了,不禁面色有点红:“今天突然听长姐训斥,听她说在宫外都听说我们兄弟不睦了,才意识到自己这事没办好。”
皇帝颜色稍霁,目光在二人间一荡,点头道:“你们俩这脾气,朕就不说谁对谁错了。不过有一样,阿沅你做事不用太求尽善尽美——你批过后呈过来的奏章朕看过,交待的事总比朕想说的多很多,可见过虑。”
谢沅微愣,皇帝轻松而笑:“倒也不是大事,朕刚当太子时大概比你对自己还苛刻些。慢慢的你就懂了,有些事你不考虑,底下人自然会考虑。他们在其位要谋其政,想得不周全是他们的错,你大可不必事事都先一步打算好。”
当皇帝嘛,坐拥天下,大事上出了错是他的错,但若事无巨细全要一个人拿好主意……当皇帝的就该累得没人样了。
谢沅沉吟着拱手应了声“诺”,皇帝摆摆手:“兄弟间的事你们自己料理去。你们两个是亲兄弟,真到了说不开的份上捅到朕这儿,咱就得按君臣关系议了。”
二人心里都“咯噔”一紧,谢沅揖道:“不让父皇操心,儿臣告退。”
谢淙随之一揖,兄弟二人便一道退出殿外了。
出了殿门,二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先被长姐将着、又被父皇提点,这感觉忒压得慌了……
谢沅看看谢淙:“那个……二弟,我让人去东宫取好酒来,咱回椒房殿叫上阿泠阿润一起喝一场?”
“不行,长姐安胎呢,别吵着她。”谢淙拒绝得干脆。
谢沅心下一栗。
可他本来也心里有愧,现下看弟弟拒绝,便也不好强求,遂点了点头:“也对。那我回东宫了,你早点回府歇着,明天一起看长姐去。”
谢淙维持着冷淡听兄长说话。
其实刚才听完兄长的解释,他就已经不生气了。当太子压力很大是难免的,这事不怪兄长——心里最难的时候若都不找他们这些当弟弟的,才是拿他们不当亲弟弟呢。
眼看着谢沅说完就提步走了,谢淙想了想,追上去往他背上一扑:“回什么东宫啊!难得今天都清闲,带上阿泠阿淙一起逛集去?阿泠可都说了好几天了!”
“又想出去玩,这疯丫头能不能跟长姐学学?”谢沅脖子上挂着谢淙往前走着,脚下显已改成了去长秋宫的方向。
谢淙没好气地替孪生妹妹说话:“这有什么?长姐早年不也总出去玩?姐夫早带她把洛安城都逛遍了!”
“行行行……去就去。”谢沅被他勒得直咳嗽,不客气地一掐他的手把他“解”了下来,又跟他说,“那明天你先去看长姐,跟她说一声我晚点到。”
谢淙:“你有事?”
“嗯……我有些今天必须料理的事,玩完回来还得熬一会儿。”
“那我帮你,不回府就是了!”谢淙揽得挺大方,谢沅哈哈一笑:“不怕我使唤你了?”
“不怕!你使唤我我就使唤三弟去!”谢淙拍胸脯。
谢沅:“……你就欠让长姐收拾。”
二人的说笑声从紫宸殿前一直持续到长秋宫,沿途路过的宫人见礼后都忍不住好奇地张望,皆在想:不是说现在兄弟不睦了吗?这插诨打科来的浑然天成啊!
回到长秋宫后叫上谢泠谢润,又一起去跟皇后禀说要出宫逛集,皇后即道:“正好,阿杳说有几样东西想吃,原想让阿淙明天带进来的,你们出去顺路带来也好。”
皇后说罢就让白嬷嬷去问那边要什么,片刻后,白嬷嬷回来,手里多了张单子。
单子交到谢泠手里,手里甫一扫,脸就绿了:“长姐你要我们搬家啊?!”
谢沅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面色发白地狠一攥谢淙的胳膊:“二弟……让御令卫净街!”
不净街没法给她买。
光是想吃的果脯和点心就得拿车装。
第194章 惠妃(一)()
惠妃谭雨岚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宫里待了好几辈子了,觉得一切都很无趣,四处都死气沉沉的。
可掐指一算,自己也还很年轻。二十五岁,大约还能再活上好几十年。
这样乏味无趣地活上好几十年。
她叹了口气,把手头看完的书放回书架上,又抽了下一本出来。
两页读完,心神已再度投入书中人物里,惠妃唇角不自觉地有了些笑意。
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她对黄金屋没什么兴趣,倒是很喜欢书中的江湖。
文人笔下写就的武侠快意恩仇的日子真是酣畅淋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什么规矩礼数;对欣赏的人称兄道弟、对结仇的人下战书一决高下,没什么暗地里捅刀。
那是和宫里完全不同的世界,被皇宫的宫墙、皇城的城墙死死隔绝在很远以外。
但又好像很近,她一翻书就翻到了。一切都活灵活现地呈现在眼前,读到打斗篇目的时候,她甚至能嗅到那么一点点血腥气。
有许多时候,她心里都有一团火在灼烧着,让她想去书中的世界看看。
但是,没机会的。莫说书中的世界,就算是现实中的江湖她也接触不到——她还要在宫中再过一阵子,等外面的寺院修好之后,就要去过青灯古佛的日子了。
这辈子就这样了。从死气沉沉的皇宫,到死气沉沉的庙宇。
就像是从一座墓冢搬到另一座墓冢。
惠妃就这样一直看书看到傍晚,吩咐传膳之后,兰心禀说:“夫人,陛下来了。”
惠妃一怔,起身迎出去,御驾恰到柔嘉宫宫门前。
“陛下圣安。”惠妃一福,皇帝颔首:“免了。”
二人一并进屋,皇帝落了座,惠妃便去上茶,而后自己也在案桌对面坐下。
她笑了笑,问得客气:“陛下有事?”
“嗯。”皇帝点头,“那边的庙修得差不多了,你可以着手准备要带去的东西了,缺什么让六尚局去办。朕亲自来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朕亲自允可才能带出去的东西。”
需要皇帝亲自允可才能带出去的东西?
惠妃仔细想了想,想不到什么。
皇帝又问:“出宫前要不要先回家看看?等你开始修行,再回家就不太方便了。”
惠妃点点头,复又摇头,轻言道:“省亲安排起来也费人费力,不如请臣妾的父母进来一趟吧……恰在孝期,说他们进来凭吊太后也说得过去,免得落人话柄。”
“也好。”皇帝点头答应,二人便饮着茶各自沉默起来。
许多时候都是这样,说完了正事,便没什么其余的话可讲。惠妃常能看出皇帝在试着没话找话缓解气氛,但她仍不知该怎样接口。
或者反过来,在她偶尔想没话找话的时候,他也并不知该怎样接她的话茬。
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一直在后宫执掌凤印,和皇后的差别也就剩个名号了,但二人间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夫妻间该有的“心有灵犀”可言,每次都是有要事才会见面,说完了要事也就再没话讲。
越处越像是简单明了的君臣关系。
这般的静默又持续了好久。
在皇帝看向她打算起座离开的时候,惠妃终于又找到句话:“陛下……”
“嗯?”皇帝又坐回去。惠妃一瞧,便觉自己这找到话茬的时候太不是时候了。
她倒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近些日子,用不用臣妾教教阮娘子后宫的事?孝期一过,陛下也差不多要封后了吧……”
皇帝沉吟了会儿,淡笑说:“不用了,雪梨怀着孕,孝期又还有三年,近来让她好好歇着。后宫的事,日后她慢慢上手就是了,不急这一时。”
“诺,听陛下的。”惠妃垂眸应下,皇帝就起身走了。惠妃在他身后浅浅一福,抬眼间无意中扫见他的背影,不自觉地愣了一瞬。
那个背影惯常的挺拔,在她刚入东宫的时候,曾经一度痴迷过。
而且……而且他确实生得很好看,面貌英俊气质硬朗,她从来无法否认这一点,就像她无法否认他是个很好的人。
——但这好像没什么用,她对他就是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他也是一样。他谢过她很多次,却显然并不喜欢她。
现在可算到了快终了的时候了,她要去修行去,而他有了阮氏。那个总开开心心的小姑娘,让她一度不懂她为什么总能那样开心的小姑娘,确实是挺招人疼的。
他容阮氏对后宫的事慢慢上手,大概意味着到了该上手的时候,他会愿意腾出闲暇帮帮她吧。
对别人都不会的。
惠妃稍稍叹出口气来,踱到案前打开盛着凤印的檀木盒看了看,叫来兰心:“送去紫宸殿吧,我方才忘了还给陛下了。”
。
修行的日子,似乎比在宫里过得快一些。
转瞬间就过了一年多,每天的事情依旧单调无趣,但是到底少了些压抑。
这处小庙修得挺清雅,院墙内四周种满翠竹,推门出去就是满眼碧色,晨间挂着寒露的样子看起来更诱人一些。
惠妃喜欢这些翠竹的心,甚至比礼佛时的心还要虔诚些。
葱郁竹林,这是武侠书里常会有的场面,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阵疾风,接着便是几位大侠的对决。
——可惜了,这里没有竹林,翠竹只有薄薄一片,前面是院子、后面是院墙,更不会有大侠来对决。
但这并不妨碍晚风习习的时候,惠妃在石桌边品着茶、吃着茶点,望着翠竹痴想一阵子江湖。
蓦然间,身后的青竹传来一阵窸窣。
惠妃回过头去望了望,夜色中什么也看不到。她一笑,拿了只小碟子放了块点心,放到了几步开外的地上。
偶尔会有山上的小野猫或者小狐狸来造访的,她这样喂过很多次了。
几只常来的小猫她见过,现在大多能看到她也不躲了,有一只黑色的上回还一边观察着她的动静一边慢慢走过来,她伸出手去,小黑猫就让她摸头了。
至于小狐狸……则不曾见过什么“真容”,只偶尔看到身形知道是狐狸,绝对不会过来靠近她。
哪怕她远远的多看上它们一会儿,它们也会很警觉地溜走,一点都不知道谢谢她的点心。
惠妃将那碟点心搁到地上之后坐回原位,聚精会神地听着后面的动静。如果脚步声比较明显,就是狐狸,她就装不知道为好;如果轻轻的听不到什么,应该就是猫了,她可以转回身去逗上一逗。
少顷,一声十分清晰的脚步传入耳中。
惠妃浅一怔,旋即又一声。
……这不是小动物能发出的声音,沉重得像是人的脚步。
她后脊骤然一阵寒气,僵硬地缓缓回过头去:“啊……”
喊声刚一出喉又被自己噎住,惠妃错愕地看着对方在几步外栽倒,还真真切切地看到,她放在地上的那块点心上落了血点。
惠妃吓得一步都不敢动,直到从房中出来的兰心一声惊叫响彻寺院。
“这……这是谁!”兰心发着抖怔了一会儿,回过神后几步上前拉住惠妃就要往房里拽,“娘子进屋去,我、我去找御令卫……!”
山下是有御令卫守着的。
惠妃却猛一攥兰心的手腕:“你等等……”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嗓音都有点发哑,交代了一句后又静了良久,才得以挪动脚步。
“娘子?”兰心面色发白地望着她,一时连要护她都忘了。
好在,惠妃也没有走得太近,她在离那人尚余三四步时停了脚,驻足看了看:“这位……公子?”
伏在地上的人抬了抬头,无力一笑:“叨扰了。姑娘,你这里会有旁人寻来吗?”
“不会……”惠妃下意识的答话刚出,前院的院门陡然敲响了。
“咣咣”地敲得很重,院外的人喊着:“娘子,适才有匪人闯入,娘子请开门让臣等进去看看!”
惠妃一惊,脑中“嗡”地一声,不知怎的,下意识地就要去扶那人。
这看上去已虚弱得毫无力气的人,却倏然反擒了她的手腕,眼底怒火逼出:“这么大的阵仗……你是什么人!”
惠妃狠挣未果,一语喝回:“你疯了?你闯的我的地方!”
那人手上又添了两分力:“让他们走!”
“他们不听我的!”惠妃腕上痛得不敢妄动,瞪着他道,“我带你进去躲着!再多说两句,他们两步就能翻院子进来!”
她说罢立即让兰心去开门回话,眼前怒气很盛的男人终于不敢再多耽搁,随她先进屋了。
外面的话语一字字传入房中。兰心一贯很听她的,此时就是心里再怕,做事也还是按她的意思来了。
她听到兰心没好气地对那些御令卫说:“各位大人要搜就搜搜院子吧,我们娘子睡了,你们这会儿进去不合适!”
没听到御令卫回这句话,但院中陡然一静,转而有人声音凛然:“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兰心哑住,房中的男子手上握住了剑柄。
惠妃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扬音问外面:“兰心,怎么回事?”
“娘子,他们说要来搜个闯山的匪人。”兰心气息还算平稳地回说,“地上这血……”
“哦,我刚才看到有狐狸进来就去喂,不小心被那畜生挠了一爪子。”
外面的声音显有狐疑:“当真?”
“大人没见地上的点心还放着么?”惠妃沉了口气,“大人若怕我有意外,就稍等片刻,等我更了衣出来见大人。”
御令卫不敢拿她的安危当儿戏,理所当然地回说“那臣等着”。惠妃也没躲,褪了沾血的外衫换了一件,又取出白练将胳膊一裹,推门就出去了。
“娘子。”众人一揖,为首的百户打量她一番,“不知娘子伤了何处?要不要臣入宫禀话,请御医来?”
“我这里有药,自己清理过了。”惠妃声色平静,手在胳膊上抚了抚,“伤在胳膊上,给大人看不方便。但大人若要搜房里,就请吧。”
她说着往旁边一退,几人刚提步要进去,她又道:“哦……床榻那侧各位大人就别过去了。本宫刚在那边更过衣,榻上……”
她面色泛红,御令卫们旋即有点窘迫:“诺,臣等不过去便是。”
他们说罢就进屋去了,兰心紧张地压音道:“娘子,这可是御令卫啊……”
惠妃抬手示意无事。
是的,御令卫是最警觉的。即便她说不让他们去看床榻,他们也有法子能知道榻上有人无人——大概听呼吸声就能知道,或者他们若往隔着幔帐往里刺一刀,她也说不了什么。
所以……
她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是刻意不让他们过去,真的是因为榻上扔着她刚换下来的衣服,不怎么好看。
御令卫搜查一圈后未有结果,出门向她谢罪后告辞离开。
惠妃目送他们远去,让兰心也退开了。她进屋后打开衣橱,轻一拨衣橱后的铜钮,探手把衣橱推开。
衣橱后有一个凹槽,宽高都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大小。这是皇帝专门安排的地方,连御令卫都不知道。
皇帝说:“你到底是去山上,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留个躲的地方没错。”
可他大概没料到,她头一回用这个细心的安排,就是藏另一个人。
惠妃睇睇眼前愈显虚弱的人:“出来吧,我这儿有药……你歇歇再走。”
那人支着墙壁走出来,勉强一笑:“多谢姑娘,不麻烦了,我这就离开。”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但山下的御令卫功夫都不差,你应付不了他们第二回。”惠妃说着一喟,“公子歇到明早,我知道有条路可以直接到西边的那座山,你绕到那座山上再走,就可以避开他们了。”
那人到底坐了下来,惠妃看到他腿上和肩头都有伤,迟疑了好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怎么弄的?看公子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人……”
那人嗤地一笑,沉吟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末了,他到底抬了头:“外头来的使节喝醉酒伤人,我看不过眼,把人打残了。”
“……使节?!”惠妃傻了,那人一哂换了话题:“姑娘又是什么人?又是御令卫又是请太医的……皇亲国戚么?”
惠妃脸上一红,道了句“别问这么多”,就出去给他打水了。
一盆清水端进来,惠妃猝不及防地看到他赤|裸的后背。甫一怔,继而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好像是动了伤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