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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暴君共枕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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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盈枝见状,面色柔和,她看着小河,小河是心甘情愿说这番话。但他眉眼中的失落还是表示了自己很在乎。

    她能理解这种心情,要是别人,沈盈枝可能想开导开导。

    但是遇上小河,那她就多在乎他一点,毕竟她的爱很多很多,总能让他满足的,这样一来,他也不会失落难过了。

    “小河,过几日重阳登高,你到时候休沐吗,想去看看吗?”想到这儿,沈盈枝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问他。

    “登高?”

    见小河面露茫然,盈盈心里又软了,小河那些年一定过不好,小时候流浪,稍微大一点进入王府,王府里面的侍卫,训练枯燥,或许都没有过过节日。

    “我有时间,我去。”林河道,顿了一下,他不太好意思的说:“盈盈,以前我只听别人说过重阳登高,自己还没看过呢。”

    这句话没有骗沈盈枝,不管是林河,还是扶嘉,都没有在重阳节登高,他小时候,生母不喜,父亲忽视,从来没有人关心他,在这种喜悦的节日,巴不得没有他这个人。

    后来他强大了,他却不喜欢这种热闹。

    沈盈枝闻言,吸了吸酸涩的鼻头:“那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林河大大的嗯了一声,他继续笑着说:“听说这种节日有很多好玩的,这些年我攒了很多钱,都给盈盈买东西,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沈盈枝差点就哭了,乖巧温柔少年说把银子给自己花什么的,简直太犯规了。

    沈盈枝颇有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感觉。

    “我有银子。”沈盈枝不想花小河的钱,王府侍卫俸禄虽然优厚,但小河的银子也不容易,以后还要娶媳妇,可有花钱的地方。

    她可是话本界赫赫有名的管七先生,吃的是书斋的分红,这些年她虽然乐善好施,用掉了不少,但在为未来谋划,存下了一笔银子。

    “但是我还是想给盈盈花银子。”林河好看的眼睛继续看着盈盈。

    沈盈枝感觉自己心跳快了几分。

    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小孩子的通病,她弟弟小时候,也是这样,一有钱就想着给自己买这样那样。思及此,沈盈枝点了点头。

    反正她选两个喜欢但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就好。小少年的愿望还是要支持一下。

    “我送你回去。”林河说。

    沈盈枝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

    林河嘴角牵起的微笑凝固住。

    你眼下都泛青了,要好好休息。”沈盈枝恳切说。

    林河唇边的笑融化开:“我听盈盈的。”

    沈盈枝回了自己的小院,撑了撑懒腰,一口压在胸口的气终于吐了出来。虽然别院有小河,但是一想到扶嘉,昨天晚上的舞姬,她忍不住全身一抖。

    春柳守在门口处,度日如年地看着门外,一见到盈盈,她就兴奋的难以自持:“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盈枝看着她小脸惨白的样子,温柔的安慰她:“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就是在对面的客房睡了一觉。”至于扶嘉拿着一条血胳膊的场景,以及死人的事情,沈盈枝就不打算告诉她,会吓坏小姑娘的。

    只是沈盈枝有些问题依旧有些好奇:“春柳,昨日我是怎么稀里糊涂去了对面?”刚刚看到小河太兴奋了,沈盈枝都忘记了问这个问题。

    一提起昨天,春柳瞬间想到像是变了一个人小河,浑身的气势,冷寂又残忍,春柳低下头,绞着手指,小声的说道:“那赵冲才走出院子,小姐晕倒了,恰在这时,安王殿下回来了,看着侍卫泰半护着我们,我就稀里糊涂的看着他把你带走了。”

    春柳逻辑不清的解释,沈盈枝蹙了下眉,担心她昨天被吓到了,安抚地拍了拍的她的肩膀,又柔声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

    看着沈盈枝温柔可亲的模样,春柳垂下头,眼光微闪:“小姐,小河他”

    “小河他怎么了?”沈盈枝笑吟吟的望着她。

    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侍卫低沉冰冷的警告墓地在春柳耳边响起,她浑身一颤,细声道:“小河,小河很照顾小姐。”

    沈盈枝闻言就笑了:你也这样想啊。”

    话音刚落,廊檐处传来清冷的声音:“一个侍卫而已,值得你笑成那样,沈盈枝,你给我出息一点。”

    沈盈枝循声而望,库妈妈站在廊檐下,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没休息好,她瞧见沈盈枝看了过来,轻轻地哼了一声。

    沈盈枝就眨巴眨巴眼睛,软软地对着她笑了笑。

    库妈妈狠狠的剜她一眼:“想想昨天的事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出门!”

    其实,沈盈枝还是敢的,但看着只要她说一个敢字就能吃了她的库妈妈,乖乖巧巧的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又看了沈盈枝一眼,库妈妈转身干脆利落的回了房间,仿佛一点都不关心盈盈。

    春柳等库妈妈进去后,扯了扯沈盈枝的袖子:“小姐,库妈妈她昨夜一宿没睡呢,昨天她从外面回来后,听到你被人带走了,库妈妈都快急死了。”

    赵冲来找茬的时候,库妈妈外出了,虽然那个叫明一的侍卫冷冰冰的警告了她,可也保证小姐不会出事的,所以春柳只把昨天的事情大而化之的告诉库妈妈。这些年春柳在旁边看着,虽然库妈妈有时候对小姐严格,但只要小姐有什么风吹草动,库妈妈比谁都着急。

    沈盈枝收回在库妈妈身上的目光,想到她傲娇的性子,笑了笑,问春柳:“你也没休息吧,去睡觉吧。”

    春柳应了声嗯。

    沈盈枝是睡不着觉了,她去洗漱后,坐在院子里发呆,她总觉昨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

    “盈盈姐姐,我来给你捏肩。”旁边传来软糯糯的小奶音。

    盈盈回头,陆砚捏着手,不太好意思的看着自己。

    沈盈枝招招手,让他过来:“怎么起的这么早啊,你人小,多睡一会儿,才能长得高。”

    小陆砚摇了摇头:“我睡饱了。”

    沈盈枝拉着他坐下:“今天我就请人在安州张贴告示,如果你姐姐能看到,应该很快就能来接你了。”

    “谢谢盈盈姐姐。”小陆砚的眼睛亮了亮,又说:“我给你捶背吧,我可厉害了。”

    沈盈枝笑了笑,同意了。

    这个小孩和小河还是有点像。

    但是他不是小河。沈盈枝一直都知道,她心里,小河的分量是不同的。

    离重阳还有几日,沈盈枝在对面受到的惊恐也渐渐平复下来,这几日闲着无事,沈盈枝计划乘空把给小河的衣服做好。他的衣服她用尽了毕生的功力,做的非常漂亮,月牙白色的直襟窄袖长袍,领口袖角都绣了水纹。

    可能是因为书中的设置,大夏朝民风开放,不像史书上的明清被陈朱理学牢牢的禁锢着,民风似唐,但社会经济又发展到了明朝。这样的情况下,给自己的干弟弟做一件衣裳并不过分。嗯,在沈盈枝的心里,小河是她的弟弟来着。

    重阳节的前一天,沈盈枝把衣衫拿给他,沈盈枝就没有看见过扶嘉穿侍卫服以外的衣服,虽然安王府的侍卫服也很好看,但不当值的时候还是可以穿一便装呀。

    两个人站在房门口说话,沈盈枝说:“还行吧?”

    林河目光幽深地看着这件衣服,抿唇笑了下:“很好看,我明天和你登山就穿这件。

    两个人说着话,小砚坐在院子里,他不时的望望林河,林河发现了,抖了抖衣服,露出一个炫耀的笑容。

    两人笑眯眯的聊天,旁边的库妈妈听见林河刚刚说登高,她严声问道:“盈姐儿,你要去哪儿,和谁去?”

    沈盈枝朝院子里看去,库妈妈凶巴巴的看着她,沈盈枝舔了舔唇,讪讪的朝着库妈妈笑了笑,然后又对林河使了个眼色。

    林河非常喜欢她对自己目送秋波,点头道:“我先回去了。”

    林河走后,库妈妈问清沈盈枝要干什么,知道她要和林河一起登高放纸鹞,她不同意。

    “不准。”库妈妈严厉道:“盈姐儿,你是侯府小姐,怎么能和一个小小侍卫一起爬山。”

    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沈盈枝并不感到意外。

    “妈妈,这有什么,你就当我带了个护卫去保护我。”她劝到。

    “我说不行。”

    话音未落,就被沈盈枝打断,她跟在库妈妈身边:“库妈妈,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盈盈就没有这么自由了,你答应我好不好,库妈妈。”

    库妈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重要的是,沈盈枝清楚,库妈妈非常疼爱她,所以示弱加撒娇会有用的。

    “盈姐儿。”库妈妈迟疑。

    盈盈凑到库妈妈的面前,眨巴眨巴眼睛:“库妈妈,好不好。

    库妈妈看了盈盈几眼,想拒绝,但看着她那双眼睛,库妈妈犹豫起来,半响过去,她偏过头:“那春柳和小砚都去,你们都去。”

    沈盈枝闻言,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又抱着库妈妈的胳膊说:“我就知道库妈妈最心疼我。”

    手摸了摸盈盈乌压压的发羽,库妈妈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她看着沈盈枝,目光慢慢复杂了起来。

    从林河踏入别院大门的时候,明二就殷勤的跟了上去,待看见自家主子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布包里的衣角微微露出来,是月牙色。

    明二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狗腿的跟个不停。

    “主子,沈姑娘的手艺真好,看看这件袍子,走线精致,做工精美,一看就不一般。”

    明一走在后面,看着被主子用布包裹着的衣服,瞥了一眼谄媚的明二,虽说这件衣服主子拿在手里,但明二那个角度怎么看都看不清具体的做工。

    明二见林河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虞,接着道:“当然衣服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沈姑娘对主子的一片心啊,属下见了都感动不已啊。”

    林河淡淡的看着明二:“还有呢?”

    明二眼珠子转了转,颇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主子你看,属下这几日在明一的手下进步颇多你,”所以能不能别让他调、教他了。

    “哦。”林河打量一遍,淡淡道。

    哦是什么意思?

    林河驻足,对他阴阴一笑:“还早。”

    话罢,都不等明二反应过来,独留在风中摇曳的明二,凄凄惨惨。

    林河大步往前走,勾唇轻轻的笑了下,盈盈的好自然要藏起来。

    等林河回到了屋子里,他把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自己面前,轻轻的笑出了声。

    真不舍得离开盈盈。

    这几日,因为要去查安州的粮仓,税银,他和盈盈去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今天好不容易忙完,于是刚刚拿到衣服时,他愈发不想走,思及此,林河朝着东边的方向勾了勾唇。

    林河躲在人家的瓦楞上,看着沈家小院,目光只停在一个人身上,他的目光只随着那个人的移动而转移。

    他静悄悄看着她在窗前的软塌上读书,和小鬼头春柳说话,看着她散步绣香囊,盯着她散步吃晚饭。

    沈盈枝坐在石榴树下,教小砚识字,看着看着,她搓了搓胳膊,小砚关心问道:“盈盈姐姐,你冷吗?”

    沈盈枝摇了摇头,她朝着周围望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坐下来对小砚说:“可能是风太大了。”

    从阳光正盛到金乌西垂,到月影婆娑,林河嘴角兴奋地勾着,看着她说话,看着她笑,看着她吃饭,最后睡觉前,沈盈枝洗澡。

    沈盈枝洗澡是不喜欢让人服侍的,洗澡水准备好了,沈盈枝关上房门,在水里撒了一层玫瑰花瓣后,开始解盘扣。林河趴在房顶,喉头一紧,在沈盈枝手指去解盘扣的时候,林河本来一眨不眨的眼睛,忽地挪开了目光,耳朵渐渐发起热,听着下面的动静,他眸光幽深,半响后,飞快看了一眼,就一眼,他身形一动,像是一鬼魅一样,飞快从沈家的房顶上消失。

    眨眼时间,林河就回到了别院,坐在卧室的圈椅上,他的指骨下意识敲打着扶手,然后他想到那天鲜嫩的触感。

    一股很淡很淡的暖香在他的鼻端萦绕开来,林河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整齐的床榻上,他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前方疾走几步。

    那股暖香稍稍浓了起来,林河轻轻的嗅了嗅味道,躺了上去。枕头上似乎还带着冷兰的香味,薄衾上是清暖的墨香,林河埋头其中,嘴角牵出一个捉摸不透的微笑。

    翌日,天明,林河特意穿上了盈盈给他做的衣服,用林河这个身份的时候,他会用到自己的缩骨功,让自己稍稍比扶嘉矮上一点。

    穿好衣服之后,林河照了照镜子,对镜子里面的人非常满意,唇红齿白非常好看。盈盈应该会喜欢,这样想着,林河的足下生风,走的非常快。

    不过马上他就不是很喜欢了。

    因为他才发现,不仅仅是他和盈盈去,那个小鬼头,和春柳都要去。他本意是要搞这个小鬼头的,但发现盈盈对他比小鬼头好,且有时候小鬼头会有一种艳羡目光看着自己,林河就决定要让他瞪大眼睛,看清楚他和自己的差距。

    林河心底有些不满,但是脸上不显,他笑着看向沈盈枝:“盈盈,刚刚明二也说和我们一起去看登高的,我去叫他。”

    啊?明二,沈盈枝想说等一下,话都还没有说出口,林河就不见了。见此,沈盈枝不得不瞪大了嘴巴。虽不想和明二一起去,但看着小河和明二关系不差的样子,沈盈枝又放了心,不管怎么说,小河和他们处的好,是一件好事。

    沈盈枝太过关注林河,没发现一旁的春柳,一看见林河,就低下头,像是小鸡见了猫一样。

    须臾之后,沈盈枝看见明二跟在林河的后面出来了。他精神抖擞,神采飞扬,走路生风。想到明二是男主身边最好处的一个,沈盈枝放下心底思虑。

    打了招呼后,又带上了纸鹞,菊花茱萸之类的东西,一行人上马车。

    安州附近最高的山叫姑娘山,在安州以北,但沈盈枝不打算去那儿,他们队伍里有小孩,而且她对自己的体力有一个正确的估量,决定去南面的望仙山。那座山头略微低了点,但容易登,而且他们离近。

    他们先驾车出城,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就到了望仙山的山脚。

    登这座山头的人没有姑娘山那么多,不过抬眼一看,还是能看见许多插茱萸,簪菊花的行人。

    沈盈枝也开始慢慢登山。下车后,一开始陆宋是走在沈盈枝的身边的,明二逗了他几句,他就跟在明二后边了。明二不仅逗着陆宋,还对春柳说了几句话,春柳和陆宋两个人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都屁颠颠的跟在他后面去了。

    林河就乘机一个人霸占了左右两边,非常厉害。

    “明二还挺有意思的。”沈盈枝感慨。

    林河闻言,眸底带了浅浅的笑意:“当然。”不然他也不会给他下这个命令。

    望仙山不是狭窄的山路,山的正面修好了登山的石阶,林河走在沈盈枝的旁边,看着她半响,左手指尖微动。沈盈枝似乎没踩稳,左脚往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后腰处忽然伸出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一下子就把沈盈枝给搂住了。

    沈盈枝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地叹了口气。

    林河感受着怀里的触感,果然和昨夜的梦境一样美好,他低头,柔柔的对着沈盈枝笑了下:“走路要小心。”

    “哦,哦。”沈盈枝起身,往后看了一眼,石阶一层一层,如果真的摔了下去,小命难保,“小河,谢谢你啊。”

    见怀里空了,林河眸光闪了闪,柔声说:“照顾盈盈,应该的。”

    沈盈枝默默的扭开了脸,小河这张嘴,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后一定可以娶到称心如意的弟媳妇,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生活就能幸福,这样想着,沈盈枝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林河的嘴边的笑容渐渐僵硬,他看着沈盈枝那期待的表情,心里口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儿。为什么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林河轻轻的嗯了一声,又说:“别动。”

    然后在沈盈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伸出了一只手,沈盈枝感到他的手在自己的头顶动了,然后他收回手,对着自己抿唇笑了笑:“鬓角的花歪了。“

    是这样啊

    林河的目光落在沈盈枝的脸上,温柔带笑,下一刻,他目光又沉了起来,他四处看了一眼,发现的很多的目光看向了盈盈。

    他的眸光瞬间翻涌了起来。锐利冰冷的目光四周,周围偷偷看着沈盈枝的目光被这目光一击,瞬间收敛起来。

    林河又才垂眸,嗓音轻柔:“盈盈,我们上去吧,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放纸鹞。”

    沈盈枝闻言,四处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

    “唉,春柳他们呢?”沈盈枝皱眉道。

    林河随意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他们可能去别的地方了吧,盈盈,明二的武功很好,你不用担心。”

    沈盈枝闻言,不在多问。

    上了山,沈盈枝取出纸鹞,安州的重阳节有放纸鹞的习俗,代表抛出邪祟,沈盈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放,她要让扶嘉远离自己。她带来的纸鹞一个是是蝴蝶,二色组成,做工精致,是林河特地给她买的。

    这附近的人虽然很多,但因为地势开阔,其实放纸鹞的空地还是蛮多。

    沈盈枝看着林河:“小河,你要放吗?”

    林河四处看了一眼,放纸鹞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女人和小童。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看着你。”

    沈盈枝闻言,也不强求。今日秋风徐徐,沈盈枝拿着纸鹞轮,没跑几步,纸鹞就飞了起来。

    沈盈枝很喜欢这个身体健康的身体,可以跑可以跳,动了以后,沈盈枝的脸颊泛着浅浅的粉晕,眼底像是春水一样,林河站在她的不远处,微眯着眼,看着这一切。

    心慢慢的痒起来。

    沈盈枝高兴的太早了,下一瞬,纸鹞忽然挂在了树梢山,卡住了。她动了好几下纸鹞轮,纸鹞依旧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一道疾风样的身影在沈盈枝的眼前闪过。

    姿势迅猛潇洒,但不干脆利落,像是开屏的花孔雀,那花孔雀一下子就把挂在树梢的纸鹞取了下来。

    “盈盈。”林河伸手把纸鹞递给他,嗓音微沉。

    沈盈枝把纸鹞接了过来,然后发现小河有些怪。她仔细的看了林河好几眼,从上到下。

    林河的笑容渐渐的凝固:“怎么?”

    沈盈枝笑眯眯:“小河真厉害。”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声嗲嗲的柔魅女音:“公子,奴家的纸鹞挂在了树梢,可否劳烦公子帮奴家取下来。”

    沈盈枝循声看去,是一个穿桃色的对襟襦裙的面熟女人,一看到她,沈盈枝就蹙了眉,这个女人她认识。

    林河闻言,唇角带笑的看向那个女人,女人本来双目含情的看着她,如今被林河的眼神一望,明明他在笑,女人胳膊上却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举手之劳,公子不愿意帮帮奴家吗?”女人一咬牙,风情万种的看着林河。

    沈盈枝见风媚儿直勾勾的眼神几乎黏在了林河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小河,我们走。”

    “唉,沈姑娘,这位公子又不是你的相好,你凭什么让他走啊。”风媚儿闻言,斜斜的打量着沈盈枝,语气非常不善。

    她刚说完,沈盈枝皱了下眉头,虽然很不喜欢风媚儿这个女人,但自己的确没有权利给小河做主。

    小河不会怪自己吧。

    沈盈枝还没有说话,林河殷红的唇微微一翘:“我就听盈盈的。”

    风媚儿闻言,尴尬的立在原地。

    沈盈枝听后,赞许的眼神看向林河。

    林河似乎被沈盈枝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羞涩的笑了笑。

    沈盈枝被林河唇红齿白的羞涩模样电了一下,默默的扭开了头。又抬眸看一旁的风媚儿,沈盈枝整理了一下心情,笑眯眯的盯着风媚儿:“风夫人,不,风姑娘,听到了吗?”

    手里的绣帕快要被风媚儿给扯断了,她狠狠的看了一眼沈盈枝,眼珠子一转道:“本来以为我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没想到沈姑娘也不遑多让,还没有出阁,就勾的男人颠三倒四呀。”

    什么

    林河眼里聚集起一阵阴冷的之气,他看着那个女人,唇角明明是弯的,却让人不寒而栗。风媚儿忽然觉得冷了起来,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注意到旁边的小河面色沉了起来,沈盈枝拽了一下林河的袖子,对他眨了一下眼。

    随后林河就听到沈盈枝略压低的嗓音:“风姑娘以己度人,难怪会这么想,毕竟恶心的人看谁都恶心。”

    沈盈枝漫不经心的说着,正眼也不看一下风媚儿,仿佛看了她,就会恶心到自己一样。

    林河暗自挑了下眉,沈盈枝向来都是温温婉婉的,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副样子,他舔了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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