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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与暴君共枕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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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床是她睡了五年,在安州的床。
可是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床。”正想着,一个略微冷淡,又带着怨气声音忽然在沈盈枝的耳边响了起来。
她浑身一震,蹒跚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看见了一张脸,沈盈枝目光浮现出惊愕之色。
“你,你,南七?”
“呵呵。”一声更怨毒的声音在沈盈枝的耳畔道,“我是沈盈枝啊。”
她是沈盈枝?
沈盈枝脸色一白,一双手忽然起掐住了她的脖子,沈盈枝伸手,使劲儿的抓住这只手。
“你,你”她的脸色青了起来。
“沈盈枝”怨恨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抢了我这么多年的身体,该还给我了。”
沈盈枝闻言抬眸,眼神激动起来。
她,她是原主。
捶了捶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沈盈枝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一句话:“你不是发烧死了吗?”
她穿过来时,这具身体高烧不退,来到这个身体,她迷迷糊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夫让库妈妈准备后事。
那时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库妈妈脸色一喜,抱着她又叫大夫,大夫再次把脉以后,说了句“奇了,刚刚明明已经停止心跳,是亡人之脉,怎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哈哈哈,该死的是你。”“沈盈枝”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偷偷地抢了我五年的身体,还把我关在这儿,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把身体还给我,你是个强盗。”
第六十一章()
“我没有;我不是。”沈盈枝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冷汗。
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阿陶披着外衣;赤足走进:“小姐;怎么了。”
春柳也忙跟了进来;又急匆匆点燃了几盏烛台;昏暗的房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小姐,你做噩梦了?”见沈盈枝的寝被全滑在床外,春柳忙给她披上外衫;又把被子盖在她腿上。
沈盈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滴冷汗从额头与后背上滚落,她一张脸白的像是;煞白的惊人。
“小姐;喝口水。”阿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沈盈枝。
沈盈枝抖着手;把水接了过来;手抖的太厉害;几滴水撒在了床上;印下几个深邃的水渍。
“小姐;您刚刚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春柳担忧道。
猛灌了两口水,沈盈枝嘴唇颤了颤。
“我刚刚做,”沈盈枝想说刚刚那个梦;嘴一提;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哐当一下,茶杯滚在床榻上,洒了一床的水,沈盈枝捶了捶脑袋。
她梦见了什么?
沈盈枝想着刚刚的恐惧,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头滑下来,一路追着她跑,她跑了好久,最后还是被那块巨石压死了。
“我梦见自己被石头压死了。”她这样描述。
阿陶轻拍了拍沈盈枝的后背,柔声道:“小姐,是不是你明日要大婚了,忧虑过重,故此才有噩梦。”
大婚?
沈盈枝白着脸朝前方看去,看见了不远处那件挂在架子上,做工精美,绣着凤凰的大红色嫁衣。
美艳绝伦,巧夺天工。
她明日就要出嫁了啊
“小姐,别想太多了,奴婢把被褥给您换换,你早些休息。”阿陶又说。
沈盈枝呆呆的从床上下来,楞楞的立在一旁,看着春柳和阿陶的动作,她走到窗边,推开窗,一阵寒风猎猎做响,把她的发丝吹乱起来,已经是深秋了,马上就是冬日。
沈盈枝打了个激灵。
真的很冷。
“小姐,你怎么站在风口上,当心感冒了。”春柳见状,着急的把窗子合上。
吹了一阵风,刚刚像是被火滚过的脑子变冷,沈盈枝抿着唇,清醒了一点。
春柳和阿陶两人又扶着她躺好,阿陶给沈盈枝捏了捏被子,又道:“小姐,今晚我睡在脚踏上守夜吧。”
春柳闻言,忙说:“还是我睡,我来给小姐守夜。”
沈盈枝素来不喜有人守着她睡觉,床边的脚踏便一直未曾有人值夜,春柳和阿陶两人睡在耳房里,也不远,有声音也容易醒。
“不用了。”沈盈枝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我想一个人睡。”
“可是,”春柳想挣扎一下。
沈盈枝打断她:“听话。”
阿陶扯了扯春柳的袖子,对着她眨了下眼,春柳瞪了阿陶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耳房之中。
春柳压低声音:“你干什么扯我走?小姐都做噩梦了。”
“小姐想一个人静静。”阿陶声音更小。
“哼,好的坏的你都听小姐的,可有时不能由着小姐胡来,明天可就是大婚之日,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呸呸呸。”阿陶捂着春柳的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小姐需要安静而已。”
阿陶抿了抿唇。她想着刚刚的小姐,心里忽然生起奇怪之感,小姐身上的暖兰味道比起入睡前淡了些,味道有些像是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
暖,即使她受了惊,她的味道也是暖的。
沈盈枝没有睡上多久,五更天的时候,就从床上起来了。
刚从床上爬起来,两个丫鬟听见动静,也过来了,今日大婚,诸事繁琐,两个丫鬟不敢怎么睡。
这时门口又响起脚步声,沈盈枝以为是喜娘之类的,回头看见了沈莲枝。
沈莲枝站在门口看了她半响,她作为新嫁娘的妹妹,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衫,衬的人比花娇。
“你们先出去。”沈莲枝对阿陶和春柳道。
两人不走,看向沈盈枝,沈盈枝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她们才退了下去。
沈盈枝看着她俩,忽然记起自昨夜一直没看见碧柔,她本想问,不过转念一想,碧柔和她没有什么情分,她又是陈氏的人,去哪儿她关心不了。
等两人离开了,沈莲枝看向沈盈枝:“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本担心今日也是假的她出嫁呢。”
“莲儿。”
沈莲枝走到沈盈枝旁边去,沈盈枝昨日后半夜没睡好,气色仍然很好,白里透红。
“三姐姐,你今日就要嫁人了,希望你能和扶嘉百年好合。”沈莲枝笑着说。
别的话她没有多问,比如沈盈枝是否心甘情愿嫁给扶嘉,她问了也是白问,扶嘉机关算尽,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得到她。
事到如今,沈盈枝走不了,逃不掉。
沈盈枝拍了拍她的手:“好,我知道了。”
沈莲枝又拿出一副画轴来,递给沈盈枝,“这是我送给你的添妆,是一副美人图。”
沈盈枝打开画轴,是一个姑娘,美人穿着鹅黄色的春衣,眉眼工整,坐在秋千上,笑意盈盈,露出两个梨涡。
很像她,但似乎比真人还美。
“本来想画一副双人图,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沈莲枝说。
“我很喜欢。”沈盈枝把画轴收好,放进箱子里。
“你喜欢就好。”沈莲枝笑笑,“今天我送你出嫁。”
她眼中最好看的男子要娶最美丽的姑娘,沈莲枝认为自己应该开心,她笑着弯唇,心却很沉重。
帝后大婚比起普通的百姓都是的繁琐了许多,除了拜天地,还要祭拜宗庙,授金册后印,等沈盈枝扶嘉两人礼成,才能回婚房,帝后大婚婚房本来是设在皇后居住的凤鸾殿,但礼部官员不是扶嘉对手,很快便屈服于扶嘉淫威之下,将帝后婚房改在泰安宫。
沈盈枝回到泰安宫,她已经累的全身都直不起来了。
此时,她有些同情扶嘉,皇后可以先回房,皇帝还要接受百官祝贺。
不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对扶嘉的同情立刻所剩无几,皇后的嫁衣比帝王的婚服繁重太多,头上凤冠更不知用金几何,直重的她抬不起头来。
所幸的是,盖头早就在拜天地之后,去往宗庙的路上就给掀开了,不然脑袋上还要更重上几两。
“娘娘,要不要吃点东西?”阿陶问。
她和春柳作为沈盈枝的陪嫁丫鬟,一早就进了皇宫。
沈盈枝本来迟疑要不要带她们入宫,但两人异常坚决,尤其是阿陶,宁死也不离开沈莲枝,两人又都无家可归,留在昌平侯府也不一定是好去处,沈盈枝想了许久,才同意带上两人。
沈盈枝摇摇头,她今日只在上凤辇前吃了一块糕饼,可一天累极之后,她一点也不饿。
她让春柳帮她摘掉头上的凤冠,这个东西太重,她顶着凤冠,脖子都不敢大动。
一举一动,都要慎重。
拆完凤冠,春柳和阿陶小心翼翼解开沈盈枝头上繁复的发髻,又将头发梳开,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那人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阔步走了进来。
扶嘉的五官精致,但他穿衣以暗色为主,沈盈枝从未见他穿过如此亮色的衣衫,最亮的也是她做的一件紫色袍子。
今日的大红色,把他的脸显得如白玉,眼尾微微上弯着,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行动之间,又带着点妖冶逼人的诱惑。
果然不亏为书里最漂亮的男主。
真的很好看呀。
春柳听见脚步声,忙要行礼,可看见陛下真容,嘴巴像是塞了一个鸡蛋一样。
怎么会是林河。
作为沈盈枝的婢女,凤辇一出门,她和阿陶就跟着嫁妆,直接到了泰安宫,还没见过陛下。
可可可
春柳吃惊的话都说出不出来了。
历来沉稳的阿陶同样免不了震惊,她被沈盈枝救下的那一日,眼前的帝王根本不是以安王的身份出现在沈盈枝的身边的。
难道说
春柳和阿陶对视一眼,从前的林河一直在小姐面前掩盖身份。
但小姐如今样子,一点都不吃惊林河是扶嘉。
莫非小姐早就知道了,可她们一直贴身伺候沈盈枝,从来没有察觉此事。
想到这儿,阿陶和春柳忽然记起前一个月略微冷淡的沈盈枝,那个沈盈枝虽然面上看着是笑的温柔的,总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似乎她应该是冷冰冰的一把剑,而不是温柔可亲的解语花。
“你们退下。”扶嘉不管两个丫鬟是怎么想,直接吩咐道。
阿陶和春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把下巴合上,连忙退了下去。
周围的宫女也跟着春柳和阿陶两人退下,等人散去,扶嘉走向沈盈枝,她的头发全铺了下来,撒在后背上。
乌发红唇,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坐在他面前。
她成了他之妻。
“盈盈,我很开心。”扶嘉走到她身前,离她仅有寸毫距离,他眉眼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沈盈枝嗅了嗅,转移话题:“你喝酒了?”
扶嘉点点头,他面颊很红,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牡丹花汁,有些艳丽。
伸手揽过沈盈枝的腰,扶嘉在她的眉间轻轻一吻,眸底深深,不可见底:“盈盈,我的盈盈。”
*
月上天明,殿内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终于消失。
扶嘉抱着昏昏沉沉的沈盈枝洗漱后,把人搂在怀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扶嘉的手指缠着沈盈枝的乌发,双目奕奕有神,沈盈枝累的不行,他精神抖擞,毫无困意。
“我不是,我不是。”扶嘉柔情的看着沈盈枝,一声惊叫忽然响起。
扶嘉脸色一变。
沈盈枝脸色苍白,不停的摇着头,豆大汗珠从额头滴落,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一角。
扶嘉眉一皱,他握紧沈盈枝的手,轻轻的叫了一声:“盈盈,盈盈。”
沈盈枝双目紧阖,表情惊恐,毫无反应。
“盈盈,盈盈。”扶嘉直起身,见沈盈枝情绪越发激动,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盈盈。”
“我没有。”吼完这句,沈盈枝倏地一下睁开眼。
扶嘉见状,温柔的安抚了几句,见沈盈渐渐平静下来,他声音温柔的问:“盈盈,梦见什么了。”
“我。”沈盈枝双手死攥被子,骨节开始泛红,她开始回想那个梦境,心里再次空荡荡起来。
她忘记了
茫然的看着扶嘉,沈盈枝怔怔的说道:“我还是想不起来。”
扶嘉闻言,揉了揉她的脑袋,貌似不在意的说:“想不起来便不想了,睡觉吧。”
沈盈枝点点头,乖乖缩进被褥之中。
只是那个梦,是什么?
沈盈枝闭上眼,她以为她会像昨夜那样,彻夜难眠,但听着身边人浅浅呼吸,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沈盈枝睡着,扶嘉蹙了蹙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
对于沈盈枝身上的一切,扶嘉不会用偶然来推测,那样太不靠谱。
到底是怎么了
一响天明。
她再次睁开眼时,扶嘉撑着脑袋,乌黑如墨一样的发丝从脑后倾洒,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
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清爽,已是清理过了。
沈盈枝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朝着槅扇外面看了一眼,金色的光柱分成好几束射了进来。
沈盈枝一觉睡醒,忘记了昨夜惊醒的噩梦,人也很精神,手撑在床上,她避开扶嘉的目光:“我要起床了。”
刚直起一半的腰,她嘴角不禁抽了抽。
好酸的腰。
彻底的被过度开发了。
“不舒服。”厚实的大掌牢牢的贴在沈盈枝的腰间,沈盈枝偏过头,扶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你还有脸担忧。
“盈盈,你身体太弱了。”
事实证明,人家不仅有脸担忧,还有脸把锅砸在她身上。
温热的热气自腰后传入,腰肢变得舒服,沈盈枝目光惊讶。
扶嘉头搁在她的肩头,低声笑道:“这是内力,一会儿就不酸了。”
话说完,扶嘉又输了一会儿内力,撤开手时,沈盈枝直了直背,无丝毫酸痛感。
“盈盈,我很厉害的。”扶嘉的语气带着点撒娇意味。
“嗯嗯。”沈盈枝点点头,又说道,“该起床了。”
“今日是大婚的头一天,不必起床。”扶嘉半搂住她腰,又舔了舔沈盈枝的脖子。
暗示之意异常明显。
第六十二章()
殿外;阿陶听着里面的动静;对几个捧着面盆毛巾的宫女小声说:“先放回去吧。”
宫女脸红地点了点头。
再次累极的沈盈枝很快睡着了;扶嘉看了她好一会儿;给她穿好衣服;又把人抱起;让宫女进来点上熏香;换掉被褥。
接着扶嘉宣了林钰山入宫。
他不放心。
沈盈枝已做过好几次噩梦。
“启禀陛下,微臣并未曾发现娘娘有不适的地方。”林钰山诊断之后道,“至于噩梦;原因太多,有可能是娘娘思虑过重,有可能是娘娘体虚;也有可能就是随便梦梦。”
扶嘉皱了皱眉;对他所言很是不满。
沈盈枝缓缓睁开眼,谈话声让她渐渐清醒;她坐起来;确定自己衣衫整齐;沈盈枝掀开帘子;看见林钰山;好奇道:“林太医怎么在这儿。”
扶嘉见她醒了;坐在她床头:“让他给你把个脉。”
沈盈枝唔了声,心中明白,扶嘉不放心她经常梦魇。
两人一起看向林钰山。
“微臣给娘娘开些养身的方子;不过娘娘体虚;还是要多走动走动。”林钰山说。
“多谢林太医。”沈盈枝闻言笑道。
扶嘉看他的眼神却不太好,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差别。
“这是微臣的本分,不过,”林钰山看了沈盈枝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盈枝问。
林钰山瞥了一眼扶嘉,似乎有难言之隐,想说不敢说。
“林太医,你有话直说。”沈盈枝温柔道。
扶嘉不满地问:“林钰山,说。”
“我看娘娘似乎有些操劳过度了。”林钰山低着头道。
操劳过度
沈盈枝傻了傻,才反映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看向扶嘉。
都是他的过!!!
扶嘉则冷眼望向林钰山。
“陛下,娘娘身子骨弱,不像您一样,为了将来着想,您要节制。”林钰山头皮发麻。
沈盈枝脸红了。
“滚。”扶嘉嫣红的唇微启道。
“微臣遵命。”林钰山迅速的收拾好药箱,火速的退了出去,动作快的像是有恶狗在追他。
等林钰山出去后,沈盈枝拍了拍发烫的脸。
扶嘉则一直看着沈盈枝,半响后眉头深深拧起,她下巴有些消瘦,身姿也纤弱,仿佛风一吹,人就能随时和风飘走,扶嘉怔了下,然后表情怪异起来。
盈盈廋了,吃穿无一不精,她却瘦了。
沈盈枝被扶嘉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疑问的望着他,微凉的指腹摸上她的脸,扶嘉微微叹了口气。
沈盈枝很少听扶嘉叹气,他总是霸道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正勿自想着,沈盈枝被人紧紧的搂住腰,扶嘉头搁在她肩上,她听见耳畔低沉的声音。
“盈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扶嘉轻声问。
他死死的抱着她,心底生出一种恐慌。
“不会。”沈盈枝不知道哪儿刺中了他敏感的神经,不过安慰他,驾轻就熟。
但她心底也有无奈和怜惜,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这样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求证一个答案。
想起从前的逼问,有时不是他逼她回答那个答案,而是他只敢只能听那个答案,那些答案就是攥住他的线,线断了,他就会扭曲的飘起来。
别的答案,他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扶嘉松开她,柔情一笑:“盈盈说道做到。”
沈盈枝点了点头。
吃过午膳,两人又缠。绵了两日。
这一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扶嘉刚刚登基不久,三日前大婚,由着性子和沈盈枝厮缠三日,今日虽不想离开沈盈枝,但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大个摊子等着他。
如今天色,到了上朝的时间。
沈盈枝陪着扶嘉起床,给他整理好朝服龙冠后,扶嘉打横抱起沈盈枝,把人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又盖好被子。
“你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我下朝后来陪你用早膳,要是你饿了,就先吃好不好。”
沈盈枝躺在被窝里,点了点头。
扶嘉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才离开。
听着扶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盈枝不禁笑了下。
一晃眼,沈盈枝又在皇宫里住了小半个月,她离开泰安殿的日子不多,这一日,天高云阔,沈盈枝记着林钰山所言,去御花园走走。
已经是深秋了,再过几日便是初冬,御花园未曾万物凋零,晚菊,秋梅交相辉映,一片郁葱之景。
沈盈枝走在前面,宫女谷雨小声道:“娘娘,你已经走很久了,要不要歇息一下。”
沈盈枝摇了摇头,沿着鱼池继续往前面走,又走几步,一个红衣美妇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是温太妃。
“为什么不来见我。”温太妃在沈盈枝身前立定,她瞪着她,凤眼锐利。
不等沈盈枝启唇,温太妃又道:“都已经大婚小半个月,你也不来参见婆母,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谷雨和阿陶听着,脸色不太好。
沈盈枝对她们两人摆了摆手。
温太妃见状,生出底气,对着沈盈枝的背也挺的更直。
“温太妃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盈枝看着她,笑着道。
温太妃想了下:“我是扶嘉的生母,不能只当个太妃。”
温太妃说完这句话后,察觉沈盈枝刚刚在叫她温太妃,她脸色倏然变得不好看。
她目光不满道:“皇后,你要叫我母后。”
沈盈枝笑了下:“太妃,花园的景色甚好,你若是想逛逛,带着宫女们四处走走,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见她避而不谈,还叫太妃,温太妃黑了黑脸。
她如今也已察觉,扶嘉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本来还庆幸他立了沈盈枝为后,可以帮她吹吹枕头风,没想到上次见面时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居然敢无视她的要求。
温太妃和陈氏算起来还是表姐妹的关系,沈盈枝知道假沈盈枝见过温太妃,可温太妃不知她见的沈盈枝是假的,她不打算和她多说。
见沈盈枝对她不冷不热,温太妃很生气,除此之外,她心中焦急不足为外人道也,若沈盈枝也不帮自己说话,她岂不是很可能一辈子要待在逼仄的太妃宫中。
想到这儿,温太妃心头凉了凉,她才在太妃宫里住上半月,就如此苍老,一直住在那儿,温太妃简直不敢去想。
“你不能走。”沈盈枝要离开的时候,温太妃双手紧紧抓住可她的手腕,就像是够救命稻草一样。
沈盈枝甩了甩手,不自在道:“松开我。”
阿陶见沈盈枝浑身都写着拒绝两字,上前想要掰开温太妃的手。
“太妃娘娘,你弄痛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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