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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儿-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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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子医生倒也勉强可以理解。只是这惠帝的毛病是治不好的,只能求医吊着命以免死得太快。上一世因为医药无效,吕后与惠帝便迷恋上了各色偏方,沐阳道长便是吕后专门寻来的“民间奇人”,专为惠帝炼丹——混元丹。看来上一世这炼丹的沐阳真人,便就是吕后口中说的这位了!
苏琬儿不确定上一世惠帝是不是混元丹吃多了才会在一场风寒袭来后一命归西的,但她总觉得那混合了各色稀奇古怪东西的混元丹吃了肯定没什么好处,如若能劝得吕后重归医石,或许惠帝可以多活几年。只要惠帝还活着,吕后或许就不会因权力急剧膨胀,生出称帝之心,杀了李肇。苏琬儿这样想着,便开了口,
“娘娘,这沐阳真人到底什么来历您知道吗?”
“这听吉山说他是昆仑山上得道的仙人,会遁地穿墙,神着呢”
“娘娘,这出家人里面骗人的可不少了,前不久刑部不是还处置了一帮专卖女人、儿童的和尚嘛!”苏琬儿说出这话后,又急急地补充,“奴婢只是建议娘娘仔细些,与其冒冒失失地被骗,还不如就走老路子,好歹还能稳妥些。”
“唔,琬儿说的也对,那沐阳真人是吉山引荐来的,本宫再仔细问问吉山再说。”苏琬儿颔首,替吕后最后捏了捏被角,正要离去,她听见吕后的声音再度传来,
“琬儿,吉山今日来请安时曾邀请本宫后日赴咱新建的吕府赴宴,本宫应下了,你也随本宫同去,届时你也可以帮本宫看看那沐阳真人。”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瑶华殿。
苏琬儿坐在卧房内兀自揉了揉酸胀的腰,准备梳洗梳洗也睡觉了,如今苏琬儿作为吕后身边的侍中大人,也总算有了自己落脚的窝。琬儿没了亲人,只有母亲许氏,如今也与琬儿一同住进了瑶华殿。吕后原本是要赐她咏华殿的,可是苏琬儿犹记咏华殿内方清扬那柄斩下自己头颅的大砍刀,怕自己住进那熟悉的地方会做噩梦,死活换了一个更偏更小的瑶华殿。
看着铜镜内自己艳若桃李的脸,苏琬儿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头上的金钗呢?
琬儿一惊,那金钗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自己的,是苏琬儿的第一只钗,也自己最喜欢的一只钗——赤金的啊!足足有一两赤金!自己这一段时间都不曾离身的!
琬儿急了,这只钗值好多钱了,丢了不就可惜了吗!
就在琬儿急得团团转,沿着墙根一寸一寸摸过去的时候,担忧女儿的许氏听说琬儿回来了,原本已经睡下的她披了一件素棉披风过来看。
深更半夜的,乖女不睡觉在寻什么?
我的赤金大金钗呢?
不就在你的头上吗?
啊?
许氏无奈地笑笑,走过来,从苏琬儿头上扯了一个东西下来,那东西奇形怪状,黄灿灿,还夹着泥
“皮孩子,这么大了还能滚得跟个泥猴似的。”
许氏笑得慈祥,爬上细纹的眼中都是溺爱。
苏琬儿的脸腾地变得通红,自己与肇在柳树下,有些忘情,大金钗蹭进了柳树干,随着李肇的动作便被蹭到了发髻后侧,还刮下了许多树皮和着泥
苏琬儿想起吕后望着自己问出的那句“你怎么了”,现在终于明白吕后在说什么了。
苏琬儿懊恼地跺跺脚,哎,太子派这顶帽子,只怕是摘不掉了吧
琬儿越来越多的与肇相遇在吕后居住的太极殿、政务殿,与议事堂,每一次琬儿将自己温柔的目光撒向清冷少言的肇时,肇都“恰好”避过了,他不给琬儿任何注目,也不承接她任何关心。他与琬儿之间除了公务的交接,没有任何关系,好几次因为政见与吕后相左,肇还当着百官的面斥责琬儿擅揣圣意,不知好歹。
时间一长,琬儿也有些郁闷了,她甚至又开始怀疑肇对自己是不是厌弃的?肇一直如此抗拒自己,完全一副将自己当作吕后鹰犬的态度,这让自己如何为他筹划!
这是一个炎炎的暑日,吕后午膳后习惯午睡,留了一大堆卷宗在政务殿让琬儿赶在她午睡起床之前完成清理工作。琬儿接下这个活后顾不得用膳便匆匆赶去了政务殿,非常“凑巧”的是,在政务殿门外的游廊上,她碰见了李肇。
一个时辰前才斥责过琬儿的李肇在两名小黄门的陪侍下从游廊尽头向琬儿走来,琬儿急忙低头向李肇施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李肇经过她身边时并没有同她说话,他甚至连眼风都没有给琬儿一个,便昂着头就这样走了过去
李肇不像砚,五官都浓墨重彩的,他生的斯文俊秀,像个书生。李肇聪明能干,在朝中风评甚高,他文武双全,不仅文采出众,能谋善断,就连骑马狩猎,长刀短戟亦十分擅长。再加上李肇如此高冷,对谁都冷淡疏离,这让肇在宫娥中人气颇高。
宫娥们最爱躲在花墙后偷瞄走路带风的肇,宫娥中流传的最多的话便是,入最精美的太极宫并不是最好,能进太子府当差才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
琬儿怔然,李肇对自己的一瞬温柔一瞬疏离让她有些吃不准他的心,她很想找机会同他谈谈,可惜李肇却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第75章 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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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后的这一家是一个奇特的家庭,吕后生性好强,一副挥斥方遒的女强人做派,生出的儿女们却并无她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除肇有些锋芒外,余下的皆一副典型京中贵胄悠闲淡然的做派,他们不争,不抢;就连最有锋芒的肇;也是不愿做这个太子的。他们宁愿就龟缩在自己的一方小院;每日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唱唱曲;看看戏
所以;当这四位兄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与历来的皇家子女们不同;他们并无常人们以为的明争暗斗;手足相残,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超过了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他们是真心愉悦的;并全情投入地去互相关爱彼此。
或许正是因为吕后过于强悍;她一人做完了所有皇帝、皇后、太子应该做的事;并像维护自己领土的老虎一般;排斥他人插手她干预过的这一切领域;导致她的子女们皆有些惶恐、抑郁。兄妹四人无比贪婪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时刻;他们互相安慰,互相寻求心灵的慰藉。
一阵古琴声起,苏琬儿为这场兄妹宴专作的折子戏开场了。
“负薪老妪往北州,北望乡关生客愁。自言老妪有三子,两人已向黄沙死”伴随那颤若龙吟的古琴声,传来苏琬儿宽阔又苍凉的歌声。
座上的四位皇子皇女瞬间被那深沉又凄然的开场给震慑住了,齐齐看向堂中那缓缓自后而来的一身素袍的苏琬儿。他们见过欢快的奏乐歌舞,见过逗趣的小丑说唱,却没见过沉重的连演带唱。
“如今小儿新长成,明年闻道又征兵。定知此别必零落,不及相随同死生”苏琬儿身穿贫苦人家老妪常穿的粗布袍衫,头上包着花布,佝偻着背,活脱脱一个花甲老妇人。
她表演的是一位老妪,唯一尚存的小儿子被征兵去了边疆,老妪不舍,唯恐儿子战死沙场,变卖家产后也随了儿子的去向来到边关。这是一场催泪的寻亲戏,当老妪历经万难终于寻到儿子的驻地时,听驻地的官兵们说,她儿子已经战死了,死在敌军的袭营中,一把大火烧的已经辨不出人来,便同数千战友一道埋在了一个万人冢内。老妪万念俱灰,跪坐万人冢旁哭泣了七天七夜后变成了一棵参天的大树,枝繁叶茂,终年守护着装着小儿子尸骨的万人冢
在尚无悲剧及京戏普及的大唐,苏琬儿今晚的说唱戏绝对算得上是开天辟地的。兄妹四人看得眼泪汪汪,他们无不为母爱的伟大而感动。年幼的李韧就快要憋不住了,只扑在乐阳的怀里,咬紧牙关,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揪住乐阳的纱罗裙摆,此时的他无比思念自己那太极宫里的母亲
古琴声止,大殿内静谧非常,兄妹四人皆保持着一脸的复杂,无一人说话。四周是难捱的静默,苏琬儿放下心来,她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冲一旁廊檐下站立的一名宫娥一个示意,那宫娥得到示意后转身飞奔而去
不多时,有宫娥来报:吕后驾到!
惠帝近日来老毛病又犯了,日渐沉疴,竟是连门都出不了了,于是,在接到漪澜殿的邀请后,便只有吕后一人来赴宴。
才经过了感情教育的太子李肇果然并未露出惯有的不虞,反倒是同砚王与幼弟李韧一道来到殿外跪地恭迎他们的母亲。
被李肇恭迎的吕后明显非常高兴,她知道孩子们邀请她赴宴的目的是什么,作为一个母亲,她非常愿意接受自己的孩子们递过来的橄榄枝,再给李肇一次重回她怀抱的机会。所以吕后的表现也让苏琬儿相当满意,她全程温柔的笑,尤其对大儿子李肇,她表现出了比以往更为明显的关爱。
吕后满面微笑并温柔地冲李肇说话,她关心他的身体,因为就在不久前李肇又经历了一次伤寒,咳嗽了许久,吕后担心李肇没有好全,她紧紧拉着他的手,仔细检查肇的脸,看他有没有瘦。
李肇虽依旧面无表情,但好歹也在低眉顺眼地回应,尽管依然冷淡疏离,但排斥的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母慈子孝的场景让苏琬儿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苏琬儿立在大殿的角落,看着吕后飞扬又明艳的眉眼,心中暗自耻笑,就算天下的母亲都为自己的儿子化成了树,吕后也一定不会为自己的儿女选择将自己变成一棵树的。在她心里其实她自己才是那个排在第一位的人吧?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能让肇屈服,给他吃些虚幻的迷药也不是不可以的,琬儿只要肇活着,活到大德年间就好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在她自认为万事大吉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琬儿自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李肇直起了身,跪倒在吕后的身前
苏琬儿刚刚放下的心禁不住猛的狂甩起来:肇要做什么?
苏琬儿听见李肇那清亮的声音传来,“母后,孩儿驽钝,难当父皇与母后重托,自请虢夺太子之位,让位贤能”
咣当一声响,不等地上的李肇说完,一盏酒樽堪堪砸上了李肇的肩头,“你个忤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吕后面色苍白,凌若冰霜,她失望透顶,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李肇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反抗自己不成便要撂挑子不干了?你以为你消极抵抗便能对我施压了?我吕之为你博命夺来的太子位岂是你想坐便坐,想走便走的茶铺凳子!
苏琬儿呆立一旁,心急如焚,李肇只死死低着头,眼中尽是倔强。吕后猛然起身,双目赤红,眼中尽是失望,她愤愤然道:
“肇儿,居其位,则应安其职,尽其诚。且不说你是太子,就算作为一个士人,一个君子,也必须要有宽广、坚韧的品质,因为他的责任重大,道阻且长。可是你呢?肇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本宫给你三天时间反思,如果你真的打定主意,就预备这样把你应该承担的重担与责任扔给你的弟弟,本宫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说完这些话的吕后抬腿便往殿外走,除了李肇,余下的兄妹三人忙不迭地追着他们的母亲冲到了殿外。苏琬儿冲至兀自呆跪的李肇身边,奋力扯起李肇,带着他跟着吕后离去的方向跑。
笨李肇,赶紧去给皇后娘娘道歉挽回啊!
可惜李肇并不想道歉,他奋力挣脱苏琬儿的手,退回了漪澜殿背后的一棵大柳树下,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兀自抱着头不吭声。
苏琬儿手脚无力,只觉头嗡嗡作响,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便这样被李肇搞砸了,早知道是如此的结局,还不如不搞这场宴席呢
吕吉山出征了,吕后亲自出场为吕吉山壮行。
京郊誓师场上旌旗猎猎,凤舞上天。吕后面南背北端立高台,面对三十万整装待发的将士,高高举起象征有统帅权和生杀大权的钺柄。吕后将钺柄郑重其事地交到吕吉山手中,并诏令全军:封吕吉山为镇军大将军,从即刻起,可独自裁决军中一切军务。三军将士皆应以镇军大将军马首是瞻,违者,杀无赦!
吕后于出征前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亲封吕吉山为二品大将军,给足了吕吉山脸面。她是真的希望吕吉山能旗开得胜,为她的吕家,更是为了她自己的权柄壮大,收复陇右。打出吕吉山的名声,也打出她吕后的气势。
吕吉山一身重甲威风凛凛,金锁甲、绿沉枪,竟给不及二十岁的他平添了些许内敛与沉稳。
吕吉山深深跪地,他向吕后表示自己非常荣幸地接受任命,一定会牢记皇后嘱咐,不负重托,争取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他用这柄钺,凿开象征能逢凶化吉的军门,率领大军迅速向战场开拔。
吕后率领文武百官为出征将士送行,苏琬儿立在观礼队伍第一排,她冷冷地看着吕后将原本应属于李肇的钺柄递到吕吉山手中,封他将军,给他鼓励,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难受至极。
吕吉山策马经过苏琬儿的身边,琬儿抬起头,正对上吕吉山凛冽恣意的眼。她看见吕吉山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示威与挑衅,似乎还将手中的钢鞭横拉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
政务殿内,苏琬儿替吕后批完最后一本奏章后便恭恭敬敬地跪在堂下等待吕后的吩咐。
吕后已经许多日没有去吕宅了,吕后看看更漏,天色尚早,她想今日去吕宅歇息。于是吕后便安排了苏琬儿先行去往吕宅准备准备,待自己看完苏琬儿替她挑出的最后几份奏章,她便赶去吕宅用膳。
苏琬儿来到吕宅后,先是寻来吕吉海,让他安排好厨房准备好吕后爱吃的菜式。又亲自来到上房,监督着管家给房间熏上迦蓝香,重新换上洁净的被褥。
待一切准备妥当,琬儿转头便往翠羽苑走去,那是金丝雀杜宇桥的住所,苏琬儿需要通知杜宇桥晚上吕后将来“临幸”,言外之意就是需要金丝雀把自己洗剥干净点。
第76章 纷扰()
此为防盗章,如果看见旧章节麻烦等一小时~苏琬儿躲在屏风后兀自打量着李肇;肇低眉垂眼;目不斜视只管自己吃饭;连琬儿准备的说唱戏也无法引得他的注目。
此时的他就像个叛逆期的孩子,想挣脱自己的母亲,却又无能为力。琬儿默默的计算着年月,此时的肇与吕后的关系还算尚可,他与生母关系的真正转折点在他主持完律法汇编之后;那年他二十二岁
席间;不知是怎么起的头,吕后说起了要派出官员去往前太子李恒被贬黜的幽州“检查他是否守规矩”。这件事不知怎地似乎触到了李肇的逆鳞;李肇当场便与吕后红了脸;他甚至比李恒与自己的生父惠帝还要激动。李肇奋不顾身地拍案而起;指着吕后的鼻子高呼她是毒妇,李家的儿郎终有一天会被他杀光。
说吕后不伤心是假的;这是自己的儿子;却在自己替他扫除政敌时责骂她狠毒,如若不是自己做了恶妇出面替他挡枪;替他周全,他李肇何德何能可以坐上太子的位置?
吕后掩面不语;满怀悲伤;李肇则愤然拂袖而去;好好的一场家宴却闹得不欢而散。屏风后的琬儿无比庆幸自己较上一世提前入了宫;此时的肇与吕后的关系还能挽救;她还有许多机会在肇二十二岁到来之前替他延长这段安全期,并极力拖到大德年间的那场宫变后。
苏琬儿能理解李肇发怒的原因,肇素来敏感,他或许从恒即将面临的结局中看到了吕后的狠绝,生出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并且在他儿时,肇与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关系还算融洽。虽然同为皇子,不可避免的会有比较与争斗,就像肇的母亲吕后与恒的母亲前王皇后之间的争斗,那可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但孩童之间的友谊是毫无缘由的,更何况恒不仅已经让出了太子位,还被吕后撵去了遥远的幽州,可吕后为何就非要对恒斩尽杀绝呢!
于是琬儿果断地出现在了乐阳公主面前,她低声恳求乐阳公主务必安慰并挽留住吕后,她会出去将李肇给劝回来。
乐阳喜欢看琬儿扮演的小丑,连带对琬儿的人也颇有好感,当她听琬儿自告奋勇要去劝李肇时,她感激不已,更觉得琬儿是一个知心知意的贤惠女子了。她双目含泪,拉紧琬儿的手。
“琬儿去劝劝太子也好,只是莫要勉强,如若激怒了太子,他可是会杀人的。”
琬儿颔首,她自是知晓肇的脾气,顺着他的毛安抚会比强迫他效果好许多,如今的他还只是个“大孩子”,苏琬儿有信心能制住他。
琬儿疾步尾随肇离去的方向而去,在殿外御湖的假山旁,狂奔的琬儿终于追上了怒气腾腾的肇。夜色朦胧,湖水荡漾出浓浓雾霭,让池边的树与人都好似身处梦境,迷蒙又虚幻
“肇”望着雾霭中脆弱又悲伤的李肇,琬儿有些恍然,好似前世直到现在,她都与李肇一直厮守着一般,她脱口而出的竟是李肇的名讳。
“肇,你不能走。”
“为何?我不想再与那心如蛇蝎的女人同屋呆着。”此时的李肇不再是不苟言笑的皇太子,反倒像个迷路的孩子。他并未追究琬儿对自己的称呼是否符合礼制,他只苍白着脸,浑身脱力般看着同样在雾霭中缥缈的琬儿。
“不光因为她是你母亲,更因为她此举也是对你有益。”不等李肇开口,苏琬儿继续倒豆子般说了下去,“或许你也觉得我是个毒妇,可是肇,我希望我看见死去的人都是别人,而不是你”
“你得好好的活着,如果夺去他人的生命可以对你更好,哪怕不是必须,我也不介意去做刽子手。”
四周是死寂的沉默,她看见他眼中的闪光,犹如穿越轮回前世的肇,看进了琬儿的心里。琬儿的喉头有些发酸,她望着面前略显青涩的肇,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遭静谧,只剩下二人皆有些急促的呼吸。琬儿仿佛听见了肇的心跳,与自己那奔腾的心跳共鸣呼应。直到——
他轻轻走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琬儿,你如此美好,为何却要奋不顾身地冲进来?耳畔是肇沉沉的声音。
肇,琬儿只想帮你。
怎么帮?你只是她的婢女。
肇你还年轻,你不应该与你的母亲闹僵无论怎样,她总是比你大好几十岁
哈哈哈哈,肇忍不住用力将琬儿揽入怀中,你真可爱,你的意思是她总会比我死得早,让我就这样等着她死便成?
肇琬儿有些急了,她只是想让他等到大德年间就成,用不了很多年
肇温热的唇挨上了琬儿的耳朵,打断了她的话,肇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颤栗灌入琬儿的耳:“母亲要杀死恒了你知道吗?这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她自己!不管她说了多少让人感动又信服的理由,我就是知道不管你信不信,咱李家王朝的帝王,就是母亲。”
“所以琬儿,离砚王远一些,他说的话你都不要听,砚王说话不过脑子,他会害了你。琬儿,这宫里到处是陷阱,到处都有母后的耳目,谁也不知道谁无意间说出的哪一句话会勾起母后对你的猜忌,将你拖入无尽的深渊。琬儿如此美好,肇不想肇还活着,你却不见了”
猛然间,苏琬儿如醍醐灌顶,她转过头看进肇的眼睛,原来他的眼里有自己!琬儿激动得快要发抖,眼中泛出了泪。
“肇”
“肇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平凡的姑娘,你如此的出尘脱俗,泥淖掩不住你的光华。我的琬儿不应该被这宫中的仇恨与阴谋吞没了生命。
所以,琬儿,咱李家的男人琬儿你都沾不得,包括肇自己你就乖乖的做母亲身边的婢女就好,你可以过得很好,勿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肇希望琬儿能活得长久”
肇一遍又一遍耐心的告诉琬儿这大明宫的黑暗与危险,全然忘记了琬儿是来劝自己回去的。琬儿听着这些她全然知晓的道理,却一点不觉得厌烦。她细细的用自己的眼描绘着肇疏朗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心中的甜美冒着泡泡往外涌。
肇,他喜欢我诶——从第一次木樨树下到家宴中断自己的表演,连第二次甬道传话,我的肇,他一直都在维护我
只是我的肇——他如此怜惜琬儿,所以不惜推开我,让我远离他与吕后的漩涡。
“肇,如若琬儿说,我一定能救你,你会相信我吗?”
“不信。”
“”
“肇,琬儿是专为你而来的,你的事,琬儿管定了!”她伸出手紧紧攥紧他的袖口,“随我回去,你必须屈服,听话,你是要做帝王的人,怎能一味只做那棱角分明的碎石?咱要做江底的大沉石,圆润、沉重,任由千帆过尽,我自岿然不动。”
苏琬儿真的将李肇重又带回了圣心殿。在座各位无不以“崇敬”的眼光打量着李肇身后的苏琬儿,要知道李肇的性情颇肖吕后,在他情绪不稳定时阻了他路的人,下场一般都比较凄惨。
唯有吕后只拿眼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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