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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娇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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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宫人唱了句太子殿下到,沈皇后便盈起笑面,对在座众人道:“趁着今日诸位皆在,本宫想沾一沾母后的喜气,挑一位德淑兼备的贵女,作未来的太子妃。”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虽说是“挑一位太子妃”,可谁都知道这太子妃是早就选好的,只不过挑在今日知会满朝文武一声罢了。且那人选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必然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

    陆兆业方才撩袖坐下,便听到沈皇后如此说,微微一怔。旋即,他心道:如此一来也好,省得沈兰池总是不安分,自以为能挣脱了他的掌心去。

    她不想嫁给他,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安国公府的前程都压在她身上,安国公府若还是要借东宫的东风,那便势必会让沈兰池嫁过来。

    “本宫觉着安国公府的沈大小姐沈桐映是个才貌兼备的妙佳人。”就在陆兆业如此想着时,皇后娘娘笑面如春,转向太后与楚帝,道,“陛下与母后觉得如何?”

    楚帝歪在椅上,正捧着陆子响呈上的一卷佛经仔细看着。他也没看一眼席中羞得抬不起来头的沈桐映生得什么模样,漫不经心道:“朕自然是信皇后的眼光的。”

    太后娘娘转着手里的佛珠,点了点头:“皇后挑的,自是不会错。”

    听太后如是说,楚帝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佛卷,将目光投向已然怔住的陆兆业,悠悠问道:“太子以为如何?”

第27章 大梦憾然() 
“太子以为如何?”

    楚帝的话沉沉落下来,险些劈得陆兆业头脑发昏。他差点儿要怀疑此刻是身在梦中了,若不然,怎么他娶的女子变成了沈家二房的大小姐?

    可仔细一想,沈皇后也从未明说过会将沈兰池许配给他。沈皇后说话都是遮一手、『露』一手,让人隐隐约约地猜。更何况,嫁人娶妻当从父母之命,这妻室本也该由着沈皇后来挑,自然是她乐意选谁,便是选谁。沈兰池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悖逆他,十有七八,便是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整个沈家都在合起来算计他,果真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安国公府其心可诛!

    至于父皇——

    陆兆业望向楚帝,失望地发现楚帝已重拿起了佛经,与陆子响探讨起太后的经文来,好似他手中那卷由陆子响所呈的寿礼,比面前储君的婚事更为要紧。

    不……

    兴许在父皇的心中,陆子响的确是更要紧的。

    陆兆业薄唇一抿,眸中浮现出一抹狠『色』来。

    另一头的沈兰池看到陆兆业这副震愕模样,她『露』出了无声的笑。她的心底既畅快,又有一分复杂的悯然。畅快的是她终于甩脱陆兆业这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了,怜悯的是陆兆业身为堂堂太子,竟真的被蒙在鼓中,一无所觉。

    若非前世陆子响摔断了腿,落了一身病痛,恐怕楚帝还会如今生一般,从不给予陆兆业一个正眼吧?朝臣从来都说,若非“嫡长不可废”,若非安国公府势大,这楚国社稷迟早是二皇子陆子响的囊中之物——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沈兰池虽在笑着,可她周围的贵女却纷纷朝她投来同情眼神,连那向来不交好的柳如嫣都『露』出了怅然若失的憾然之『色』,仿佛她掉了万两银票似的。席间,甚至还能听到贵夫人与千金们的低低私语之声。

    “竟叫堂姐抢走了一桩好婚事,真是可怜。”

    “兴许是太子厌了她也说不准,这沈二小姐平日就一脸傲气,哪个男儿会喜欢这等女子?”

    “早叫她做人低伏些,如今二房的要翻身了,指不定沈二小姐日后要怎么受折腾呢!”

    言语入耳,沈兰池心底有些气鼓鼓的,满腔都是不屑。

    这群人将陆兆业当个宝贝,她偏偏把陆兆业当块废砖。别人以为太子殿下风光霁月、人中谪仙,可她知道这人心底一团乌黑,嫁了他准没好结果。

    正在此时,却听到陆兆业那边传来一声喊。

    “父皇!”陆兆业喊罢,一撩袍角,竟在楚帝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在沈皇后“太子这是做什么”的呼声里,他一抱拳,郑重道,“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楚帝未抬头,疑道:“太子,你这是对沈大小姐不满意?”

    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沈家众人变了面『色』。沈桐映的面『色』瞬时变得苍白,身子也晃了起来。而沈皇后则心道一句“糟了”——楚帝这话看似无甚玄机,实则是在挑拨沈家与太子间的关系。无论太子如何答,沈家的两位兄长必然都会心生芥蒂。

    也怪太子太不知事,有什么事儿回去谈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楚帝收回成命,这岂不是在打沈家的脸,打她这个母后的脸?

    陆兆业当然知道,若在此刻说出心底话,那必然会与沈家二房生出嫌隙来。可他也知道,那沈家二房不过是依附在沈辛固身上的木蠹罢了。只要沈辛固还愿扶持他,那一切便会安然无虞。

    若是真能娶到沈兰池,沈辛固才会对他愈发忠心耿耿。

    “父皇,儿臣心仪沈家二小姐沈兰池。”他硬着头皮,不管不顾道,“儿臣与沈二小姐两情相悦,还请父皇、母后成全。”

    说罢,他深深一躬,只觉得满身血都冲到了头顶。

    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冲动的时候,只是他觉得若此时不冲动一番,那沈兰池就真的是别人的了,他再也碰不着了。

    他不愿意。

    “哦?”楚帝放下佛经,声音里竟有一丝笑意,道,“太子与沈二小姐两情相悦?”说罢,楚帝虚扶了一把安国公府众人的方向,慢条斯理道,“沈卿,不如让你家女儿说一说,这事儿成不成呐?”

    沈辛固面『色』不改,正想起身答话,他身侧的沈兰池便已兀自立了起来。

    “兰儿……”沈庭竹小声道,“由爹来说便好,你不必勉强。”

    “我自有主意。”沈兰池不急不『乱』,对兄长道。

    她微俯身,曼妙容姿于满堂灯火下愈显动人。一殿珠翠似星辰,亦在她面前失了『色』。不知不觉间,喧闹声安静了下去,似归于干枯的井水似的,只能听见她不卑不亢的声音。

    “回陛下,并无此事。臣女与太子殿下不过于慈恩宫内有数面之缘,言谈举止间,皆无逾矩之处,慈恩宫的宫人与皇后姑姑皆可作证。不知太子殿下口中的‘两情相悦’,从何而来?”

    她这话说的有条不紊,可陆兆业却忍不住了。

    “沈兰池,你明明……”他站了起来,恼道。

    “太子!”不等陆兆业说完,楚帝便忽然一身怒喝,惊得陆兆业立刻跪下领罪,道:“是儿臣失仪了,请父皇恕罪。”

    楚帝狠拍面前桌案,面『色』微怒,道:“父母之命,岂可当作儿戏!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辞掉与沈大小姐的婚事,可想过沈大小姐的名节?!再者,你母后与朕千挑百选,方才挑出了沈大小姐这样一位合意之人来,太子却枉顾你母后一番好意,直言要娶他人,可是没将你母后放在眼里?!若是放在前朝,这便是不孝!如此不知礼数、不懂厚恤之子,如何堪为一国储君!”

    一个“孝”字压下来,让陆兆业再说不得话,只得跪下来请罪。

    他在心底咬咬牙,无比恼恨。

    诚然,他确实是违背了父母之命。可父皇又何尝不是故意的?父皇挑在群臣面前如此痛斥他,直言他不堪为一国储君,那便是在昭示着父皇想要改立陆子响的心思!

    眼看着陆兆业就要被楚帝教训得脸面全无,沈皇后抚了抚胸,稳下神来,对楚帝温柔劝道:“太子是个赤忱仁厚之人,这才在男女情爱上冲动了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日后他好好待桐映,将功补过也就是了。陛下还请恕罪。”

    旋即,沈皇后又转向陆兆业,慈爱道,“太子,你须知我们大楚最重的便是这‘长幼尊卑之序’。母后挑了沈家的大小姐嫁给你,也是顺了这个理。沈大小姐未出嫁,沈二小姐如何定亲?这事儿,便如嫡长承家一般,乃是天规地章,理所当然的。”

    说罢,皇后笑面微动,问楚帝:“陛下,您也劝劝这个固执孩子,说说臣妾说的可对?”

    楚帝方想说话,太后就开口了。她捻着佛珠,慢慢道:“皇后说的有几番道理,孙儿也是好的。今日是哀家的日子,你们莫要闹得太过了。”

    楚帝松了神情,低声道:“儿子自是知道的。”

    陆子响也劝道:“皇兄是『性』情中人。如此赤忱,乃是好事,父皇不必动怒。”

    “罢了。”楚帝道,“今日是母后的好日子,不可喧宾夺主。”

    虽他这样说了,可席间依旧有一丝不和谐之音,原是沈桐映抽泣起来,又飞快地跑了出去。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也追出了宫去。

    此事便这样过去了。

    丝竹重响,弦管玲珑;衮龙浮宫台,日『色』临冕旒,一派天家威严。群臣献礼,满堂生辉,饶是太后娘娘平日清心寡欲、素斋淡饭,也为这难得热闹给招来了笑脸。

    只是,陆兆业始终『露』不出笑脸来,紧绷绷的,像是被冻住了似的。他已经听不到什么丝乐之声了,只觉得头脑胀胀的。待到这热热闹闹的一日终于了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东宫,未曾梳洗,便疲累已极地倒在床榻上,昏昏入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切都一帆风顺地不可思议。

    沈兰池依旧是从前那个缠着他,口口声声喊他“兆业哥哥”的表妹,虽他不能从她的眼里看出爱意来,可至少她还是想要嫁给他的。

    陆子响于回京途中坠了崖,断了一条腿后,落了一身病痛,此后变作了半个残废。陆子响便是再有才能,楚帝也不能将社稷交与陆子响手上,以是,他陆兆业的太子之位坐得稳稳当当,无人得以撼动。

    至后来,陆子响因故身亡;楚帝又体弱多病、无法理朝,沈家伺机将他拱上监国之位,使他离那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他自认时机已到,是时候铲除安国公府这个狼子野心的外戚之家,因而选择在娶沈兰池那日发难——

    梦中,身着大红喜服、坐在洞房之中的沈兰池,真是艳若桃李,足令尘寰皆惊。如斯佳人,又怎能不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可是梦中的他,却作了一桩极为难解之事。

    为报复沈皇后害死生母德妃,陆兆业将怒气泼洒到了沈兰池这个对宫廷倾轧与朝廷阴私一无所觉的深闺小姐身上。他为她捧来白绫、剪子与鸩酒;而最终,这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自如又从容地赴了死。

    临死前,她还道——

    “陆兆业。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姑姑的凤簪。若是当初成为太子的是二殿下,我也会想尽法子嫁给他。只可惜,二殿下死得早。”

    虽是个梦,可陆兆业只觉得冷彻骨髓,犹如亲临。

    再那之后的梦,他做的隐隐约约的,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自己依旧追给她一个皇后的封号,将她于帝陵厚葬。她的棺椁旁还留了一个位置,那是帝王百年后的长眠之所。

    至此后,他的后位常悬,再未有过主人。纵使宠妃换如流水,却无人能自他手中取过执掌六宫的凤印。他要史官在笔下写,他这一生,只有过一个皇后。

    明明也并非爱至深处,明明也从未刻骨铭心,可梦中的他却如中了蛊毒似的,难以罢休。一想到她已死了,心底便满是不甘和恼恨,定要她在青史里与自己做对恩爱夫妻不可。

    后来还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但是陆兆业却从梦中惊醒了。

    醒来时,窗外正是秋日的第一场夜雨。无边雨丝笼着漆夜里的宫闱,淅淅沥沥,屋瓦上传来如奏之声。

    陆兆业望着窗外雨丝,久久地叹了口气。

第28章 檀香红枫() 
陆兆业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再无异议。那有幸成为太子妃的沈桐映,却并未如从前一般洋洋得意、四处招摇,反而难得地在房间里闷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沈兰池也倒霉,沈大夫人忧心太子婚事会为她惹来流言蜚语,因而拘她在家,不让她出门,省得那些诗会、花宴上的夫人千金们口出恶言,趁机落井下石。

    秋意渐深,楚京的姑娘都在罗纱轻衣外加了一副披帛,以御秋风。也有爱美的姑娘不肯多添一层衣裳,而因此感了夜寒的。甚至听说那宫里头的太后娘娘,也因为在更『露』微寒的夜里彻夜念佛而小病了一场。

    沈兰池甩脱了与陆兆业的婚约,可却并不能轻松。

    前世沈家的下场尚且历历在目,她绝不想在今生重蹈覆辙。明年冬,陆兆业便要迎沈桐映过门了,在那之前她必须做些什么——想要让沈家二房这个大毒瘤被彻底甩脱出去,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她得让乌烟瘴气的二房吃一番教训,收敛一下行为。

    想到此处,她便遣了人出去打探消息。

    日子便这样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安国公府秋日赏枫的时候。

    虽同在安国公府,可沈桐映却硬是足不出户,像是在避着兰池的锋芒似的。沈兰池再见到沈桐映时,已是楚京城外红枫尽开的时候了。

    香檀寺乃是个佛缘宝地,终年香火不息。因着春披柳絮夏开荷,秋积红枫冬沐雪,四时皆有如织游人往来不绝。沈大夫人与香檀寺的讲经师傅相熟,一早就叫人先理出来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供沈家人歇脚。

    赏枫这日,沈家二房远比大房到的晚。大房去时,那檀香寺外的枫山还一片清静,满山只得红『色』;而二房来时,山前小道上却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轿舆,挤挤挨挨,将那山径覆得难以落足。满山璀红之中,尽是嬉笑之声,更有绮罗衣角翩飞如云。

    那肖氏照旧是叽叽喳喳的,一身行头极是昂贵,从头到脚皆是派头。虽女儿险些被太子退了婚,可沈桐映到底还是做了太子妃,因而肖氏总是面带神气;连这赏枫的时辰也不肯遵循,定要姗姗来迟,好彰显出自己的别样尊贵来。

    二房一行人到了院里,先不落座,而是对着那在院里扫地的小和尚指手画脚,嫌弃这往年都喝的茶水太粗粝,又说这地上铺砌的石子硌着了脚。沈桐映倒还安分些,直直地进了厢房里来。

    沈桐映从外头进厢房时,沈兰池几乎要没认出她来。

    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她竟瘦了一圈。从前珠圆玉润、神采奕奕的人,竟然有了几分瘦削柔弱。见着沈兰池,沈桐映也不似从前那般喜爱挑衅这个堂妹了,只是极短地望了沈兰池一眼,便自顾自倚着青花斛美人枕坐下。

    厢房的窗格外正是一小片枫林,赤叶簇簇,如夕红所染,极是瑰丽。沈大夫人品了一盏茶,便招呼着众人出院去上柱香。

    兰池正要出门时,沈桐映却喊道:“兰妹妹,请留步。”

    肖氏请来的那两个教养嬷嬷似乎很得力,如今的沈桐映沉稳了一些,倒有那么一点儿储君之妻的味道了。

    “桐姐姐有什么事?”沈兰池见兄长父母已走远,便堪堪停在门槛前,问道。

    “兰妹妹,你早就知道,沈家会将我许给太子殿下,可对?”沈桐映起了身,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眸光中透出一分猜度,“以是,你才会说你心系镇南王世子,好在我面前挽回自己的脸面。”

    沈兰池思忖一下,道:“若说实话,早前,我也是不知道的。”

    “不!你知道!”沈桐映陡然掀翻了面前茶盏,声音尖锐了起来,目『露』憎恶之『色』,“你分明知道太子要娶我,可你还是与太子纠缠不清。不然,从前一直厌着你的太子殿下,何至于要在陛下面前求娶你?!”

    ——从前的太子,明明是如此的不耐烦与沈兰池相处。若非沈兰池主动勾缠,陆兆业又岂会态度大改,竟要当场推了与她的婚事,求娶沈兰池?

    “桐姐姐多虑了。”沈兰池神『色』不变,声音忽而冷淡下来,“你将太子殿下视作人间谪仙,觉得这楚京所有女子都要爱慕他,只怕是想错了,我已再三说过,我并不想嫁给太子殿下。”

    沈桐映几步『逼』了上来,眼眶中竟泛开一抹红『色』。她颤着手指指向兰池,声音巍巍,道:“我险些被当面退婚,这都是拜你所赐。这等屈辱,我终有一日必会加还到你身上!”

    沈兰池为她的神态微微一惊。

    从前的沈桐映虽也爱生事,可并未如今日这般表现的十足怨恨。想来是太子当面退婚一事刺激了她,这才叫她口不择言起来。

    明明那使她险些蒙受退婚之辱的人是陆兆业,可她觉得陆兆业是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就算明知陆兆业那层光鲜皮囊下藏着的可能是一捧废土,沈桐映也一定会把陆兆业当成宝。沈桐映舍不得,也不敢责怪陆兆业,就只能把仇怨倾泻到沈兰池身上来。

    欺软怕硬,从来人之天『性』。

    “桐姐姐,我只提醒你一句。”沈兰池拨弄了一下指甲盖,道,“陆兆业并非良人,那东宫只会是个火坑。你可想好了,还要打定主意往这个火坑里跳么?”

    她可没说谎,那陆兆业在此时对沈家听之任之,往后,也许还会和前世一般,跟在沈家后头擦屁股,帮着掩盖沈家犯下的种种罪行;但她知道,陆兆业心底里所思所想的,从来都是将沈家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这一世的兰池有心想改变沈家前路,可她顶多只能救自己的兄长父母,却救不了作恶多端的二房。如果父母兄长都不在了,沈桐映做这个太子妃又有何意义?

    沈桐映微愣,继而冷笑道:“你做不成太子妃,便来我面前自欺欺人?少天真了!沈兰池,我会过得比你好千倍、百倍。日后,只有你羡我的份,而无你趾高气扬的份了!”

    说罢,她极傲地抬了头,踏出厢房去,转身便没入了一从枫林之中。

    见她这般倨傲,沈兰池只得摇了摇头。

    她可是已经劝过了,只是沈桐映不听劝。

    真是可惜了那一张好脸蛋。

    ***

    檀香寺大宝殿,香云缭绕,烟萦鼎炉。本是泥偶身的大佛镀了一层金漆,镶以铺地七宝,便有了庄严宝相,可慈爱众生。

    陆子响已在佛前立了半柱香的时辰,指间佛珠却不曾动过分毫。

    他身旁站着个身披袈|裟、留着半白胡须的老者,是檀香寺的住持缘悟大师。

    见陆子响凝如雕塑,缘悟大师笑了笑,缓缓道:“二殿下如此心诚,太后娘娘必然是极高兴的。”

    面前的二皇子身着弹墨轻袍,脚踏锦履,修长身量如玉亦如竹,实乃一位翩翩君子,难怪今上如此厚爱。

    佛钟远响,漫徊青山。绵延刹音落地时,佛前阖目静然的陆子响终于睁开了双眸。

    “我只望佛祖能佑祖母身体安泰,无病无痛。”陆子响收了佛珠,笑道。一转眸,他瞥见自己的伴读宋延礼自青竹翠嶂后行来,便对缘悟道,“我常听祖母说,缘悟大师这处的枫叶极好。难得来一次檀香寺,我自己去走走看看。”

    缘悟一抚长须,连忙道:“一人独游,岂不无趣?不如由缘悟代为领路,替二殿下细说一番这枫中八奇。”

    “不敢劳烦缘悟师傅。”陆子响『露』出一副谦逊神态,有礼道,“若是让祖母知道我打扰了缘悟大师念佛,怕是会罚我抄上一整卷佛经。我一人去便好。”

    陆子响多番推辞,缘悟『露』出憾然神『色』,点头应下。

    待缘悟离去后,陆子响招来宋延礼,淡声问道:“打听到了?”

    宋延礼答:“回二殿下,打听到了。方才我来时,沈家二小姐就在后头的院子里。”

    陆子响用卷起的佛经敲一敲掌心,悠悠道:“如此甚好。”旋即,他又取出一方一角绣着“兰”字的手帕,交与宋延礼,道,“你找个小沙弥,知会沈二小姐的下人一声,叫她来藏红石磴处见我。只要见着了这方帕子,她便会知道我是谁。”

    宋延礼面带踌躇,道:“殿下,这沈二小姐毕竟是安国公府人。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

    “母妃这不是不知道么?”陆子响笑得从容,“还是说,你会将此事告知母妃?”

    “延礼不敢。”宋延礼立即道。顿一顿,他又小心问,“那镇南王府的世子爷……”

    提到这个名字,陆子响的眉心不易察觉地一皱。

    “随他去罢。方才我看他追着那石家的几位年轻小姐一直朝山里去了,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半晌后,陆子响道。

    也不知是怎么了,那镇南王府的世子爷听闻他今日要来檀香寺替太后烧一炷香,便闹着也一道要跟来。

    想来,是因着近来檀香寺枫叶已红,京中女眷多流连于此吧。

    不学无术者,倒也有一番无忧无虑之乐。

    宋延礼离去后,陆子响便步至那藏红石磴旁候着。许久后,他听见两道细细脚步声渐渐行来。其中一道纤而慢,另一道则有些跌跌撞撞的。他本以为来人是沈兰池与她的丫鬟,可抬眼所见,却并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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