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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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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为了岑羽一句话给过这人机会,现在看来却是——
第十五章()
“你知道什么?”
却听那向来高高在上,对人所言听而不闻的人轻轻开了口,听得江寒雪是怔了一怔。
你知道什么?
江寒雪重复道,“你问我知道什么?”顿了顿,怒极却反笑,“那我今日就告诉你。”
“我——江寒雪是他岑羽岑幼贤的青梅竹马,我们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心有灵犀,两小无猜。跟那萍水相逢不同,我与他未曾有过一丝一毫”一双朗目微掀,凌厉夺人,“猜忌。”
堪堪戳人心尖。
傅舜华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寒雪,天生的神清骨冷,玉山矗立,脸上未曾动容分毫。
半晌,只听他开口道,“那又如何?”
江寒雪看他。
傅舜华平淡道,“他是我的妻。”长睫微敛,一双凤目冷冷清清,却分明写着另外一个意思——别人无从插手,也休想。
堂堂大陵朝执牛耳的谏官,皇帝钦点的光禄大夫,何等铁齿铜牙,此刻却被朝中某位王爷一句话气得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
执迷不悟?不,有血无心,指的岂不就是这人!
“好。”
江寒雪头顶青筋突突,硬是忍着不爆发,“那凌王殿下且搜我府,看看能不能找到您要找的人。”
这是让步了?
后头时温看看江寒雪,又看看王爷,觉得颇不可思议,这还没打起来怎么就
咳咳,他绝对没有看热闹的心思只是江大人这反应,似乎有些出人意表?
傅舜华站那儿却是动也不动,只是手下轻轻一挥,身后八位兵士加上时温时恭二人领命,麻溜地分散到江府的四面八方,开始搜寻。
要说这江府,构造简单,是真简单。朴素,也是真朴素。
既无雕梁画栋,也无精雕细琢的亭台楼阁,简简单单的大柱子,配上简简单单的东南西北房,走来窜去,转眼就没了。
搜完无果,几人又调换各自搜查地,再详查了一遍。可就差掘地三尺了,整个屋子里也空空荡荡,更不用说见到王妃的影子了。
几人陆陆续续从江府的房子里出来,对着自己主子摇了摇头,显见是一无所获。
江大人一笑,难得这传闻中的好官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王爷可信了下官所言?”
顿了顿又伸手一指大门口,“江伯,送客。”
江老管家这又步履蹒跚从江寒雪身后走过来,在傅舜华身前站好,驼着个老背道,“王爷,慢走。”
傅舜华却是不动。
江老管家原封不动又催了一遍,“王爷,慢走。”
傅舜华看了他一眼,衣袖微动,这才撤身离去。
出了江府大门,傅舜华上了马。来时快马加鞭,去时却是信马悠悠野性长的闲散模样。
驾马车跟在那匹黑毛骏马身后的时温刚开始还有些担忧,只是这会儿又看不懂了。王爷来的时候那么着急,大抵是关心王妃的吧?只是王妃没找到,走又走得这么干脆,莫非王爷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王侯将相,心思难测,从来如此。
只是此时此刻,不同的是时温却觉得胸中淤着一口气,欲吐不能,隐隐难受。
却不知何时,前头的马匹步子一停。
时恭勒住马车,时温抬头。
只听那道为二人所忠心追随了多年的冷淡声音开口道,“盯紧江府,找到王妃。”
时恭与时温面上微愣,半晌又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遵命。”
————————
只是这第二日,凌王率领私兵闯进江寒雪江大人府邸一事瞬间传遍整个朝堂,可谓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不为别的,只因江大人将此事大笔一挥,洋洋洒洒,一本折子直接送到皇帝案前,将这三王爷狠狠参了一本。
凌王手下骄兵跋扈,擅闯臣子府门,闯的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且不说被闯的这人红不红,光光是私兵放纵跋扈这一项,就够犯事之人喝一壶的了。
就是凡事总有个例外,但凡碰上跟凌王沾边儿的事,皇上总是能多些兄友弟恭的忍让之情。但同时,但凡碰上与大陵朝如今的御前光禄大夫相冲撞之事,皇上也是能省则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因这俩,皆非省油的灯。
这会儿,皇帝正头疼。
该咋整啊,这俩又杠上了?朕才刚刚收服个美人,还没开心够,惹事儿精又来了。
一身玄服冕冠的男子身居高位,只见他一双英眉之下朗目微阖,一手支颐,一手轻轻按揉额角,模样煞是为难。
大殿里空气静默了半晌,两方人马对峙而立,只静静地等皇上一声发落,傅舜英于是更头疼了。
良久,只听那高位之人开了口,“江爱卿,你要就此事问朕讨个说法,在此之前,你能否将此事的因由说出来,好让众位爱卿同朕一道判定三王是有罪无罪。”
江寒雪也不拐弯抹角,执一柄白笏走前一步,禀道,“三王爷的王妃跑了,三王爷却到臣府上拿人,臣不知王爷何意”
好个江寒雪,一句话出来,后面不管他再说什么,一众人等的耳朵也就停留在“三王爷的王妃跑了”这句话上。
满朝文武的目光不由刷刷刷全落在那道紫衣朝服的俊美男子身上。
这凌王仪表堂堂不说,少年时便一战成名,一时美名传扬皇城内外,不知成了多少闺中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据说当年娶的这个王妃吧,还是人千方百计倒贴的。
嘿,也是奇了怪了,这倒贴的如今居然跑了王爷一不缺钱二不缺样貌三不缺人品,王妃好端端的怎么就跑了呢?
该不会是
这男人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的没的就爱往那方面想,这越想还越觉得合情合理,总觉得满足不了另一半其他没毛病,毛病就必然出在自己身上。
比如,不举。
“噗”
列位朝臣齐刷刷又将目光落回龙椅上。
只见傅舜英抵唇轻咳一声,道,“朕嗓子不舒服咳咳”
在收到朝堂一众疑似鄙夷的眼神,傅舜英拍了拍衣襟,正襟危坐,开口道,“这事,依朕看,这回是你的不对。”
第十六章()
杨柳依依,陌上草熏。
栏下风暖蝶舞,草地上放着张藤编摇椅。只见那藤椅摇啊摇,摇啊摇,躺在椅上之人脚边碰到花丛,惊起一只白蝶,翩翩而去。
一道淡青人影走近,端了茶递了水,送到躺椅上人的手边,“岑公子,且慢用。”
这悠悠哉哉躺在藤椅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近日令王府上下忧心灼灼,踏破铁鞋无觅处寻而不得的凌王妃——岑羽。
岑羽从昏昏欲睡中醒过神来,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水,凑到嘴边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侍从接回茶杯,又拿过一盒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子糖丸,拿了一颗给岑羽。
岑羽接过,一手捏了这小糖丸看了看,恰巧光影落在上面,反射一弧莹光。
岑羽轻叹口气,把这糖丸含进嘴里。又接过一旁递过来的一碗汤药,仰头将汤药一灌。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灌得急了一些,岑羽一不小心被这汤药呛到,紧接着一阵猛咳。
那侍从见了赶忙替岑羽抚背顺气,口里急道,“岑公子,您没事吧?”
岑羽一边咳嗽一边冲他摆手,“无碍咳咳”
只是这咳着咳着,一不小心又演变成反胃、呕吐,这下岑羽就有点受不了了。
“您喝口水,漱漱口”
那侍从还算机灵,赶紧倒了一杯水又递到岑羽嘴边。
岑羽百忙之中就势咽进一口水,不管不顾地把它吞下去,嗓子里浓汤药味被冲淡,这才觉得好些。
“岑公子”
这侍候之人倒是尽职尽责,岑羽缓过劲儿来,冲他摆摆手,“没事,给我拿颗酸”
嘴边张了张,像是意识到什么,却又闭上。
侍从巴巴地等着,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岑羽说出什么,便接道,“岑公子说的可是”反应有些奇怪,“蒜?”
岑羽却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又说,“再给我倒杯水罢。”
“是。”
这侍从看了看岑羽,最终还是倒水去。
要说江大人带回来的这位岑公子,好是好,可怎的瞧着总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岑羽也并非心不在焉,只是近日日渐暖,天渐好,觉渐好睡。本来他觉得前几天刚有些好转,到这段时日,倦意又席卷重来,几乎包裹了他的四肢百骸,总觉得有气无力。
所谓春困。
本想从王府出来以后便可徐徐谋划安身立命之道,可现下这状况不由得岑羽不认命,多吃多睡多休息。
他瞥一眼自己的手腕骨,这吃来睡去家里蹲的,也不见怎么长肉。都跑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岑羽不由将目光落到自己的肚子上。实在由不得他不叹气,这一天天的,好像、真的、那什么在变大。
穿越时日已不算短,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时日也渐长,离开王府已有六七日,可岑羽却无逃出生天之感。
只因肚子里这小东西,还阴魂不散地跟着。且时常用食欲、反胃欲、呕吐欲、各种欲变着花样地提醒他——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就是想当做啥也没有,一天起码会被打断个三五次的。
在椅子上瘫得久了,岑羽觉得老这么着也不行,于是提议,“去外面走走?”
那淡青衣的侍从自然点头。
两人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晃到了院子的门口。
青衣侍从周到地先开了木门,岑羽走到外边一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门口一条水,村边绿树,郭外青山,旁边屋头伸出一枝胭脂色的杏花,万绿从中点点红,清新有意趣。
这是皇城一处郊野。平时少有人来,附近居处多的是农家之人,鲜少官府中人,更别说王孙贵族。
江寒雪给岑羽安排这么一个居处,岑羽十分感激。虽然是刷了此身原主的脸,但江寒雪这份情谊,岑羽是记下了。
此处空气清新,山好水好,十分养人。岑羽偶尔在路上见到一两个背着竹篓或者扛着锄头路过的农夫,别人不认识他,看他两个经过也会给个笑脸打个招呼,人情味十足。
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岑羽几乎隐隐有个错觉,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住在这里的一样。
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安适了?岑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现象。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从门庭院落沿着一条水走,看两岸青山风光,就这么闲闲地漫步到了一条小街上。
虽说是郊野,但毕竟还在皇城内,此处也有集市也有小贩成群的街道,只不过比起皇城内的通衢大道,规模小了许多。
岑羽走着走着,肚子忽然咕噜了两声。
身边侍从看了一眼岑羽,岑羽面上有些发窘。
这才走了多久?明明吃了才出来的
那侍从却是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您不吃,孩子要吃。”说完就走到一旁去淘吃食去了,他跟着岑羽几天,对岑羽的口味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嗯,只要不呕的,都吃。这胃口还算可以吧?
有人找吃的,岑羽也不闲着,他在这小街上东看看西瞅瞅。不过这街边摊贩,除了吃的,多的是生活用品,什么巾帕啊簪啊梳啊粉盒啊
看到这粉盒,脑子里蓦地飘出一张坐在马车里肤如美玉的脸。
咳咳岑羽心下默念: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这该死的妖魔刚刚被咒离,岑羽就见自己不远处站着个手拿糖葫芦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高原红的小脸蛋儿,鼻涕吸溜吸溜,舔着糖葫芦仿佛都能把鼻涕给舔进去。啊,那时不时挂个小鼻涕的模样跟岑雪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岑羽看她呆呆傻傻站那儿,心下觉得有趣,抬脚不由往那儿走过去。
这时候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马匹嘶鸣之声,嘈且杂。岑羽猛一侧头,却见一匹红毛马朝这儿跑来,再看马背上人,一脸惊慌失措,口里大嚷“让开!快让开!”
这马失控!
这是岑羽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意识。
那孩子还站那儿!
一双漆黑杏目在横冲直撞的马匹与路边呆站的小孩间交相看一眼,来不及做选择,身体先于意识,岑羽就这么倾身朝那吃糖葫芦的小孩扑了过去!
便听马匹嘶鸣,马上人极力勒马疯吼,夹道两旁菜摊掀翻,摊贩四散,一时街道凌乱,呼声四起。
岑羽堪堪将那小女孩护在身下,正要抱她退到一旁,抬头却见黑影压顶,马匹扬起前蹄,呈弯勾状,下一刻就能将岑羽二人掀翻在地!
那一刻,岑羽心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不好”!
远处的侍从瞪大眼睛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岑公子!”
耳旁只闻风声呼啸,岑羽抱着小孩身子猛地往旁边扎去,能躲几分躲几分!
只是这紧要关头,他居然还错听到有什么人在叫“王妃”?
第十七章()
岑羽预料过,他抱着这孩子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他的速度快过那匹马的可能性为多少。
这想法转瞬即逝,电光火石,但总归有个结论,想要全身而退,毫发无伤,几乎不可能。
只是再不济给这马踩两脚也罢,总不能眼睁睁看个孩子受伤
可一想到孩子,岑羽心下跟着猛地一跳。他情急之下,居然忘了自己肚子里也揣了一个
转瞬之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岑羽一颗心莫名一沉。
他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更未想过自己身上就有孩子,也从未将这孩子仔细放在心上过。
只是危急关头一想到自己可能失去岑羽没来由觉得心头一阵颤动。
心口紧缩,胸口发闷。
却是想也不敢想。
耳旁呼啸风声不知何时停息。
想象中的疼痛踩踏却并未传来。
岑羽睁开眼睛,只是一睁眼,却见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护在身下。身上那人一双凤眸冷冷盯着他,开口就道,“岑羽,你不要命了?!”
岑羽愣了愣,那人又道,“你要是想死,跟我说,我成全你。”
何等冷酷无情。
只是此时的岑羽两耳嗡嗡,却是半句话也听不进去。
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舜华一口气话说出来,却见岑羽反应呆怔,一双凌厉的凤眸反倒失了最初气焰。
两人身上衣物在地上一滚早已不似原先。只见傅舜华朝地上脏兮兮的岑羽伸出了手,满脸不耐烦且冷冰冰道,“还不快从地上起来。”
此时此刻岑羽也搞不清楚何物为何物,什么你你我我,什么王爷王妃,只是下意识将手放到傅舜华手上。
岑羽怀里的小孩此时已然被她亲爹抱走,在一旁后知后怕地哭。
傅舜华伸手一拉岑羽,只是这一拉,地上的人却是一动不动。
傅舜华又看他,岑羽此时回了点神,不过两眼依然有些呆怔,嘴里道,“我腿发软,动不了。”
这种话说出来,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虽然是实话实说,可岑羽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两只手撑了撑地,试图自己站起来。可还没等他怎么开始挣扎,上方那人就率先压下身子,傅舜华的唇停在岑羽耳边道,“给我老实待着。”
岑羽的手不动了。
紧接着忽觉身子一轻,傅舜华就这么弯腰将岑羽打横抱起,然后迈着大步往回走。
岑羽这时候忽地想起来这人是谁,自己此时又是谁,觉得不妙,开始挣扎起来,“我不”
“闭嘴。”
岑羽望着这人冷面铁心,睁大眼睛,简直觉得这人不可思议极了。上一秒救了他,下一秒就秒变脸。他虽然以前就觉得这位王爷变脸比翻书还快,但是这未免也也太快了吧?
那是呆瓜岑羽没听到那句气话,要是听到了,恐怕会觉得更加不可思议。
到底是为什么?人为什么能长成这个歪样?
救人的,一定要摆这么个臭脸给被救的看?救人的,一定要自命不凡高高在上?你图什么?
不懂为什么,岑羽忽然有这样一问出口的冲动。
那边原先跟随在岑羽身边侍候的青衣侍从此时也跑了过来,紧张兮兮后知后怕地对着岑羽一通问,“岑公子,您没事吧?您有没有摔着?哪里可觉得不舒服?”
岑羽此时已经醒回神,对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腿软。”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傅舜华,解释道,“是这位傅公子救了我。”
傅公子?
同样跑到两人近前的时温一来就听到这个,再小心地看自家主子面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
因为要给岑羽检查身子,查看有恙无恙,腿软又是个什么缘故,为方便起见,傅舜华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人往岑羽这几日居住的地方走去。
岑羽就是想拦,也被那心直口快,着急他身体状况的侍从给出卖了。
“我家公子住处就在那儿,几位随我来。”
猪队友啊。
岑羽无奈仰天太息长叹,可这一仰头,上就是傅舜华那张如冰似雪的脸。低头吧,下是傅舜华的衣。把眼睛往左边放吧,是傅舜华的胸膛。看右边吧,又是傅舜华的手。真是哪哪都看不得,却又哪哪都入眼。
无法,最后岑羽决定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所谓出逃,居然就这么拦腰中断,半途夭折。
岑羽还没开始盘算人生,过上温温吞吞种田般的生活。
不该来的,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
这青梅竹马的光禄大夫,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等到岑羽彻底回过味来,并且又一次开始望着帐顶思考人生的时候,郭太医坐在床边给他把脉。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岑羽看看胡须花白的郭太医,又看看不知何时自觉自愿站到他塌旁,将青衣侍从给挤了换自己上的时温。时温边上还站着个乌衣劲装的青年。这人岑羽识得,三月三那日第一次见,跟着傅舜华的随行人员,看样子身份类似于护卫一类。
而被护的那位,此时此刻正站在离床不远不近的太师椅边,眉峰冷硬,目光森森。
岑羽一不小心与那双眼睛触上,不知何故,莫名觉得有一丝丝心虚,心虚完了又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有些奇怪关他什么事?
怪他不辞而别?
岑羽垂眸。
严格算起来,这还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约定。
傅舜华要他养胎,他虽无甚积极,却也未曾有过消极表现。既然如此,他也算是履行了约定。那么同理,傅舜华也应该履行他的承诺——成全岑羽离开王府的要求。
这才是平等的、合理的双方协定。
否则这跟又有什么分别?
郭太医屈指在岑羽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岑羽倏地一醒。
只见一双老者的睿智目光将岑羽望着,“又走神?”
岑羽微微一愣,过会儿又点点头。
郭太医道,“我给你的药囊可时时带在身上?”
岑羽想了想,六七日前,来到此地,将那身紫蓝色的锦衣换下来,他也忘了这茬,那药囊自然也被抛到脑后去了。
岑羽摇头。
郭太医嘴边胡子一翘,“那药囊有静心安神之奇效,你可曾仔细听我医嘱?”
岑羽看看郭太医,有点不明白。
郭太医却也没解释,只是又道,“近日是不是又觉得体乏?”
岑羽点头。
郭太医眼皮子一撩,道,“江大人没找我,是他最大的失误。”
第十八章()
有些场景,有些事情,不由得你想得到想不到,它就这么精彩地上演了。
岑羽原本躺在床上,觉得浑身上下不得劲,有气无力。这虚弱的身子,发软的腿还没缓过劲来,眼前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一身官服的江寒雪站在门边,看了房里一眼,也不惊讶,目光直接越过众人,明朗双目落在岑羽身上,先给了岑羽一个安抚的眼神。
也是奇了怪了,好像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江寒雪那双眼睛上一样,一见江寒雪望过来,各个都调转矛头,看到岑羽这边来。
只不过这紧张的气息一变,就是个温柔似水。比如一旁的时温。
至于太师椅边上的那位王爷,一双凤目微敛,自始至终不露半点情绪,面无表情地望着床榻。
直勾勾的。
一时之间,岑羽成了众矢之的。
他一双黑眸在几人之间徘徊两眼,半晌轻叹口气,忽然就觉得有点累。
郭太医适时开口道,“诸位不如先出去吧,王妃需要清静。”
郭太医一开口,时温反应最快,拉着时恭麻溜撤。
傅舜华其次,凌王虽则冰霜傲骨,但该听的医嘱,从来不违逆。
最后就是江寒雪。
傅舜华一身华裳与他擦肩而过,江寒雪正好朝屋子里的岑羽点点头,接着也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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