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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你要对我负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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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九哥手头做事,身手很好,九哥器重他。”
叶嘉恍然记得,那晚的初见,他伤了人……
果然不可能是他,居然会把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联系在一起,叶嘉自己也觉得荒唐。
那女人最后一句总结:“你请我喝酒,我给你一句忠告,像秦靳那样的亡命之徒,良家『妇』女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玩一玩倒是可以考虑,他的滋味,一定不错。”
她既然确定了他不可能是傅知延,自然会离他远远的,更没有想要与他有任何牵扯。
叶嘉刚走出酒吧,就被一个男人拉到了巷子边,她正要挣扎,一双粗粝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被他抵在了墙边,男人依旧戴着鸭舌帽,头很低,声音很沉。
“想知道什么,不如亲自来问我。”
叶嘉若是此刻闭上眼,必定要以为他就是傅知延,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像!
只可惜,脸上那道突兀的疤痕,实在太过可怕。
秦靳钳制住了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说说,为什么要打听我的底细?”
他就像黑夜里的恶魔。
叶嘉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一眼望进他的心里:“我只想确定一件事。”
“嗯?”
初见之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嗯”字,摁进了她的心里。
路灯半明半暗,影影绰绰不甚模糊。
“你很像一个人。”
“你该不会是要说……”
“我的丈夫。”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浮浪『荡』。
“小姐,你的口味,够重的。”他笑够了,又说,“不过,这种搭讪的路数……”
叶嘉突然爆了一声粗,黑夜里,格外突兀。
她推了他一把。
“首先,我这样的年纪,没空和你套路,因为我对你本人,实在没有兴趣。”叶嘉看着他,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晃了晃,“我只是在寻找他们的父亲,找不到,就会一直找,听懂了吗?”
话说得这样直白,他会听不懂吗?
秦靳一时间,突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小姐,你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流氓说这种不留情面的话,可不好。”
一声粗口,打消了她心底仅有的一点疑虑。
良久,他冷笑了一声:“不过今天,我没这个兴致,送你回家。”
说完他扯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巷子口带。
叶嘉拼命挣扎:“放手!”
突然他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俯身凑近了她的耳畔,低声道:“要怪,就怪你那天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不想死的话,乖乖配合我。”
叶嘉惊恐地回头,看到酒吧门口,还站着几个男人,戴着连衣帽子,远远地注视着他们。
她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帮她摆脱那帮人。
“一个半老徐娘,还真以为我对你来劲儿?”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她。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到了她的四合小院门前,秦靳突然松开了手,叶嘉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离他稍微远了一些。
“南城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带着孩子走吧。”他说完转身离开。
但是没走几步,秦靳就后悔了。
太后悔了!
这忠告,说得不合时宜……之前装得有模有样,他一时没忍住,现在,破功了。
果不其然,叶嘉叫住了他:“你站住!”
“怎么,还想请我上楼去坐坐?”他回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轻浮语调。
“我该不该来这里,走不走,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执着地反问,“你为什么关心?”
同情心泛滥?
算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不成你还真对我这么个半老徐娘来劲儿?”
报复!实打实的!
小女子……
半点都没有变。
“还是……你就是……”叶嘉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秦靳猛地往前一拉,紧接着手滑到了她的腰间,顺势往上一提,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在她嘴里狠狠地啃了两口,叶嘉瞪大了眼睛,就在她一脚就要踹中他要害的片刻,闪身往后面退了几步,敏捷地躲过了她毫不留情的高跟鞋。
唇上的口红被他啃花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上面还沾着了些嫣红『色』。
“你的丈夫,会这样吻你吗?”他挑眉,反问她。
叶嘉不想再和这流氓纠缠,气急败坏地掏出钥匙,开门,进屋,锁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关上门,她背靠着墙壁,拼命擦拭着自己的嘴。
真是疯了!
她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为这个混蛋就是……
月光下,他独自一人,在门前站了很久,方才转身离开。
以前从来没有这般欺负过她。
傅知延,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是秦靳,本就是个十足的流氓混蛋。
什么半老徐娘,她分明就是他的女孩,不管多少年过去,她都是。
秦靳抿了抿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唇间的口红,心里发了疯一般地,想要对她做点什么。
夜雨稀疏,叶嘉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客人再来,大概叮嘱了服务员小妹几句话,拿了伞准备带孩子们回家,刚走出大门,不远处的路灯之下,有人撑着伞朝这边走来,轮廓泛着熹微的光,叶嘉的心没由来地狠狠一颤。
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从雨中来,说我送你回家。
傅时率先认出来人,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陆景哥!”
“是景叔叔。”叶嘉不由得再次纠正。
陆景还穿着制服,撑着伞走过来,对叶嘉说道:“我刚好下班,路过你这里,念着这么大的雨,捎你和孩子回家。”他的车还停在路边。
叶嘉一把伞也罩不过两个孩子,这样的秋雨,打在身上,易受凉,感冒就麻烦了,索『性』便答应了下来,陆景抱起了汤包,叶嘉揽着傅时,一块儿上了车。
大雨倾盆而下,陆景上车,要别过身给叶嘉系安全带,叶嘉连忙自己抓过带子,侧身系好,汤包趴在窗边,大雨顺着车窗哗哗下落,她几乎是将脸一整个贴在了窗边。
“爸……爸爸……”她喃喃念道。
“汤包在叫谁?”陆景好奇地问。
“这丫头最近魔障了,逮谁都叫爸。”叶嘉瞅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汤包依旧将脸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才不是。”傅时反驳,“她只管那个丑八怪叫爸爸。”
叶嘉回头,瞪了傅时一眼,傅时自知说漏了嘴,连忙噤口。
陆景将车开了出去,汤包突然大吵大闹了起来:“爸爸!爸爸!”一个劲儿地敲着窗户门,傅时将她拽过来坐好,然后顺着模模糊糊地窗户朝外望去,大雨中的确站着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看那身形,倒有几分像那个丑八怪。
见鬼了。
“听说最近有个小流氓,一直在『骚』扰你?”陆景平视前方,开口问叶嘉。
“你从哪听说?”叶嘉反问。
第56章 你的意中人是盖世英雄(2)()
“这一带的流氓混混,耳目四通八达,每天都有进局子的,随便那么一审,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抖出来。”
果不其然,她和秦靳之间的牵扯,不算完,每一次纠缠,都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说来秦靳也算一番好意,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他兜下这件事,叶嘉和孩子们,兴许得送命。
即使后来出言轻狂,但毕竟没有做太出格的事。
“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被人说是小流氓吗?”叶嘉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算不上『骚』扰,一个朋友罢了。”
陆景身份特殊,此时最好还是不要与他有牵扯。
“才来这儿俩月不到,都交上朋友了?”
“陆景,少搁这儿跟我阴阳怪调啊!”叶嘉有点不满,“我自己的事,心里有数。”
“你总是有数的。”陆景不想跟她吵,叶嘉索『性』也就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街灯,一幢接着一幢。
下车之后,叶嘉对陆景道:“要进屋坐坐吗?给你做点消夜。”
“不用,下半夜还要值班。”陆景冲她摆了摆手,关掉了车窗,将车开了出去,并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酒吧的大门口。
秦靳撑着伞独自拐进了一个小巷,小巷不远处,车灯亮了起来,晃了晃他的眼睛,他伸手,下意识地遮挡。
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陌生。
只是他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已然面目全非的他罢了。
秦靳注意到,陆景手上拿着的黑『色』棍子。
他心里不屑地闷哼了一声,都已经当上小队长了,还是改不了一身的流氓做派啊!
陆景扔了伞,拿着棍子走近了他。
秦靳也丢掉了伞,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地问道:“队长这是……?”
“知味轩的老板娘,离她远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跟谁好,也属于队长的管辖范围?”
陆景已经脱下了一身湿漉漉的制服,冷冷地看着秦靳,手拎着棍子,朝他走来:“不牵扯身份,今天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你。”
棍子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秦靳拼命护着头,像一条死狗,被他『逼』在角落里,该死的,臭小子下手,的确够重,往死里打啊!他还不能还手,话说得好听,不牵扯身份,能不牵扯?他要是动手,算什么,袭警?秦靳可不想在局子里被关个三年五载的。
夜雨淅淅沥沥,打在叶片上,落在水洼里,敲在房檐上,秦靳躺在雨地里,听着这一支狂暴的交响乐,脸本就难看,此时此刻染了血,更加狰狞,他索『性』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大雨中,让雨水将身上的血迹全部冲刷干净。
大雨能掩盖一切残酷的真相,正如那夜,傅知延壮烈牺牲了,苟且偷生的,只是秦靳。
秦靳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可是全身的骨肉好似四分五裂了一般,疼得厉害,他尝试了好几次,终究失败。
他倒是不怪陆景,要是换了任何人,敢这样觊觎他老婆,照样打,不留情面,下狠手,打到断气。
秦靳又挪了挪身子,不行,不能这样,血流光了,人就没命了,他不能没命,他还有事没做完,还有个老婆没疼完。
痛苦地号了一声,秦靳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路灯下,站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朦胧的大雨『迷』失了眼睛,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轮廓,宛如黑夜的大海中引航的孤灯。
叶嘉撑着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秦靳双手在后面勉强支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低着头,轻笑了一声,雨滴顺着他的发丝滴滴答答,流淌下来,然后与鲜血渐染,淌进滂沱的大雨中。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带了点嘶哑,情不自禁地咳嗽了一声。
“汤包一直在哭,边哭边叫爸爸,我想……”
她鬼使神差地那么一想,兴许……或者……果然……
她只不过出来溜达一圈,漫无目的,甚至连去哪里都不知道,然后,就看到巷子口,他躺在泥泞的雨地里,心蓦地一痛。
其实不看脸的话,这个人跟傅知延,别无二致。
偏偏那一张脸……
“我们家汤包很不聪明,可是我总感觉,闺女和父亲,还是有那么点心灵感『性』,不然……她怎么不管别人叫爸爸?”叶嘉蹲下身,自顾自地低沉诉说着,似乎不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自己听。
“你是不是疯了?”秦靳冷嘲了一声,低着头,没有看她,很不客气地说道,“老子连媳『妇』都没娶,哪来的闺女?”
是啊,她一定是疯了吧!
“我带你去医院。”叶嘉走过来要扶起他,却被他挥手一挡,冷声道:“你走开,老子不要你管。”
管他做什么?这个轻浮浪『荡』的混蛋,她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那我打120了。”叶嘉正要拿出手机,却被秦靳一把拉住衣角,“不准!”
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
“就算路上遇到被车撞的狗,我也会救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叶嘉平静地说道,“那天晚上你帮我的事,今天咱们就算两清。”
秦靳爆了一声粗口,打断了叶嘉的话:“老子不去医院,你扶老子回家就行。”
叶嘉想了想,终于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将他扶了起来,他身形高大,手臂搭在叶嘉的肩膀上,一整个将她压弯了腰。
真够重的……
伞也丢了,两个人在倾盆的大雨中,相扶而行。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尊重你珍惜你,对你永远忠诚。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见鬼。”他咕哝了一声,“大半夜能不说死?”
她说:“这是我跟他结婚的誓言。”
雨声宛如珠帘洒落,敲打在她的耳畔,大雨模糊了视线,发丝湿润,雨水顺着脸颊不住地滑落。
只是有感而发,她本以为,会与他相扶相持走完一生。
“谁结婚的时候,不曾山盟海誓。”秦靳沉闷地说道,“走个形式而已,生活没那么诗情画意。”
叶嘉真想把他丢在雨中,自生自灭。
“你知道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的,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见到了他的尸体。”叶嘉咬住了下唇,任由顺着唇畔雨水滴落,“我会马上去找他!一秒钟都不耽误!”
突然,他的身体顿住了。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继续迈着步子,与她走在大雨夜中。
他骂了一声:“谁摊上你,倒霉。”
“你的朋友倒霉,喜欢你的人倒霉,儿子女儿,更倒霉!”他的语气不带一点感情,表情没有生机。
“我在乎什么啊!”她像是突然爆发了一般,雨水淹没了她的眼泪,她声音颤抖,身体更是抑制不住地战栗,“没有他,这个世界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带走了我的全部的爱,他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
“他有家国天下,可是我只有他!”
……
“我坚信,他没有死,我不怪他选择国家,舍弃我,我原谅他音信全无消失一年,他是我的先生、丈夫,是我的宝贝。”她的声音很低,很沉,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我爱他,一如当初。”
秦靳顿住了脚步,每一次的呼吸,心都在抽搐……
后悔了。
这回……真的后悔了。
他拦住她的肩膀,将她重重地撞进了自己的胸膛中。
手紧紧环住了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面,好好地疼一疼。
“喂,小疯子。”他说,“你的意中人,他是个盖世英雄。”
她的身体,还在战栗,鼻息之间,满是血腥的味道。
“英雄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一定会活到最后。”
第57章 他跪了整整一夜(1)()
他平生所求,但求无愧于心,可是现在,做不到!他辜负了家人,辜负了最爱的女人,辜负了太多太多人……
叶嘉带他回了自己的家,傅时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两只落汤鸡进了屋,其中一只还是被抹了脖子放血的落汤鸡。
“叶子!”他惊呼了一声。
叶嘉连忙坐了一个嘘的手势:“别把汤包吵醒。”
傅时立刻噤声。
“去卫生间,放热水。”叶嘉叮嘱傅时,傅时犹疑地看了看面前躺在沙发上的秦靳,没有犹豫,一溜烟地跑到了卫生间,在浴缸里放热水。
叶嘉脱掉了已经全部湿透的外衣,拿起『毛』巾擦拭湿润的头发,看向秦靳:“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皮外伤。”秦靳不想去医院,不想今天的事被九哥那边的人知道,本来叶嘉已经够引人注目,他不想节外生枝。
“那你……”叶嘉见他身上的衣服上已经分不清雨水还是血迹,终于说道,“你先去浴室,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我有医『药』箱,你自己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换身衣服。”她又补了一句,“别把我的家弄脏了,不好清理。”
秦靳想了想,点头。叶嘉扶着他去了浴室,坐下来,她把傅时叫到浴室门口,将干净的白『毛』巾递到他的手里:“你给这个秦叔叔,擦一下身体。”
傅时一脸不情愿:“他是坏人!”
“妈就在外面,要是他敢做什么。”叶嘉从橱柜上抽出一把锃亮的菜刀,“我削了他。”
傅时终于还是咕哝了一声,进了浴室。
秦靳脱掉了湿润的外衣,朦胧的水雾里,他身上的肌肉紧绷而结实,腰腹部好几处被棍棒敲打导致的淤青,还有些旧伤又开了裂口,流出潺潺的鲜血,额头上有一处破皮的伤口,现在已经没有流血了。
傅时嫌恶地打量着他的身体,将『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擦吧。”
秦靳没说什么,接过了『毛』巾,沾了水,一点点擦拭着肌肉结实的手臂,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伤口。
傅时就站在边上,打量着他的全身,心里不住地想,这一身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
注意到傅时的目光,秦靳看他,他立刻别过脸去,被抓包偷看,傅时情不自禁有些脸红。
“羡慕吗?”秦靳突然打破了沉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腱子肉。
“嘁。”傅时冷哼了一声,“白长一身肌肉,还是挨打,有什么好羡慕的。”
秦靳笑了笑,也不反驳,只说道:“以后你讨了老婆,就知道它的好处,不仅仅是能打架。”
门外,叶嘉重重地拍了拍门:“有完没完!不准跟我儿子讲下流话!”
还有听墙根的……
“儿子,过来,给我擦背。”秦靳将『毛』巾丢在傅时手上。
“谁是你儿子。”傅时极不情愿地走过来,沾了水给秦靳擦背,他的动作很柔,小心翼翼避开了秦靳背上的伤口。
“你背上这块疤,不是今天弄的吧?”傅时犹疑地问他。
“以前跟人打架,砍的。”秦靳信口胡诌。
傅时伸出软软的小手,『摸』上了那大片凹凸不平的狰狞伤疤:“你骗小孩子,刀伤不是这样的。”
秦靳回头瞅了他一眼,说的跟他不是小孩子似的。
“烧的。”
“那也不像,我看过科学频道,烧伤留下的疤痕不是这样的。”
那是流弹碎片打入皮肤的伤,至今还有弹片嵌在皮肤里没有取出来。
“管这么多干吗,关你屁事,当你的小孩子吧!”秦靳终于不耐烦了。
“谁要管你!”傅时一把将『毛』巾扔在秦靳身上,转身出门。
讨厌死了!这家伙比程遇还讨厌!
“臭小子,脾气还挺大。”秦靳自顾自地闷哼了一声。
叶嘉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药』包,看着傅时推门而出,气呼呼地上楼,又朝着雾气朦胧的浴室望了一眼,有些进退两难。
“喂,你把我儿子气走了,待会儿自己上『药』。”叶嘉在门口喊道,“『药』箱和换的衣服,我放在门口。”
“嗯。”浴室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叶嘉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节目,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汤包抱着兔子娃娃,穿着绵软的拖鞋,从楼上走下来,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倦怠的睡意,『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妈咪,我……我听……听到……爸爸……”
她话音未落,浴室门咔嚓一声打开,秦靳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搭了一条短裤,从浴室里走出来,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额头上也贴上了白『色』纱布。
汤包看见他,一瞬间清醒,蹬着拖鞋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爸爸!”
叶嘉回头,霎时间愣住。
她穿的是傅知延的衣服,叶嘉坚信他还活着,所以来的时候,带了他的衣服,哪怕希望渺茫……
衣服大小正好合身,发丝垂下来,挡住了脸,可不就是……他吗?
汤包跑过来抱住秦靳的腿。
秦靳身上带着伤,抱不了她,只好宠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叶嘉捂住了嘴,定定地看着他带着汤包走到客厅里来,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秦靳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汤包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本来准备点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烟盒又被他放在了桌上。
“看什么?”秦靳注意到叶嘉的目光。
“你穿的是,我丈夫的衣服。”
秦靳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刚刚他不自觉便穿了上去,根本没有想太多。
“要我脱下来吗?”他作势就要脱衣服。
“别。”叶嘉吸吸鼻子,远远地坐在椅子上,“还是穿着吧,反正……”
反正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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