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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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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坟头,苏妍将臂弯间的篮子放下,挽起袖子欲要清理坟边的野草,手里的镰刀却被窦宪接过。

    那人着一身石青团花暗纹圆领袍,头戴冠玉,举手投足间风华贵气尽显,此刻却将锦袍别在腰间,弯着腰拿着镰刀做着些与他的气度形象尽然不符的事。

    苏妍静静看着一会儿,回身拂去墓碑上的土,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摆在墓碑前,点上一炷香静静跪着。

    师父,你看到了吗?徒儿,有了心上人了。

    他叫窦宪,唔,就是你曾经赞不绝口的那个人,他现在已经是丞相了。

    ……

    ……

    回眸看了窦宪一眼,苏妍垂眸嘴角浮现一抹清浅笑意。

    徒儿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想要嫁给他。

    ……

    师父,你从前那么夸他,一定不会不喜欢他吧。

    ……

    那,徒儿就当你同意了。

    清理完坟边的野草,窦宪回头便见他的小娇妻静静的跪在坟前,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放下手里的镰刀与苏妍并排跪下。

    将心里的话尽数说与韩大夫,苏妍方才起身。

    临走前,苏妍回眸看了一眼那座小小的坟。

    师父,虽然你说过,长安城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叫徒儿日后千万莫要踏足。

    可徒儿,放不下他。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相携着消失在山路上,他们身后,一阵清风拂过,野草浮动发出窸窣响声,似在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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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翌日清早,两辆马车停在苏妍家门前,彭雷和彭春一趟趟往马车上搬着东西,大多都是苏妍的医书。

    院里,刘婶子拉着苏妍的手,嘴唇翕动,握着苏妍的手紧了又紧,好半响只说道:“到了长安记得常来信,好叫我们知道你一切都好。”

    苏妍抿唇,点头道:“嗯。”

    “照顾好自己。”刘婶子静默了半晌又道:“好好过日子,没事别回来……”

    不回来,就代表她过得很好,好到要忘了这个小山村。

    苏妍咬唇,睫毛快速抖动,用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鼻音囔囔道:“我不……”

    苏妍舍不得,刘婶子心里又何尝好过,只是终究还是希望苏妍过得好,她看似用力的拍了一下苏妍的手背,虎着脸呵斥道:“多大了还任性,听婶子的话!你回来干啥……”

    话音未落自己却先哽咽。

    苏妍忍了好半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扑簌着往下落,她扑进刘婶子怀里,双臂紧紧搂着刘婶子,抽噎道:“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两人抱着哭成一团,看得人心里酸酸涩涩的好不舒服。

    彭雷彭春搬完东西进来便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彭春才犹豫着低声在窦宪耳边道:“君侯,东西搬完了,咱们该走了。”

    再不走天黑前就到不了驿站了。

    窦宪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却仍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好一会儿,一旁静静站着的郭叔拍拍刘婶子,沉声道:“行了,娃哭你也哭,多大的人了。”

    陈三叔也道:“时候不早了,再耽搁赶天黑就到不了驿站了。”

    刘婶子一听连忙把苏妍从怀里推开,擦擦她脸上的泪珠,哑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婶子担心。”

    苏妍死死咬着下唇不出声也不点头。

    刘婶子别过头,朝苏妍摆手,“走吧。”

    苏妍也知自己已耽搁了许多时间,强压下心里的难过不舍,牵起一抹笑走到春娟面前,轻轻抱了抱她,“我走了。”

    春娟眼里也是雾气氤氲,红着眼圈回抱苏妍,“嗯。”

    苏妍抹抹眼角的泪珠抬头虎着脸对一旁的杨俞然道:“好好对春娟,不然!”

    说着她威胁般的扬扬拳头,杨俞然庄重点头,“这是自然。”

    他的小妻子他自然会好好疼着。

    苏妍这才满意,走到夏花跟前摸摸她的头又捏捏她的脸,想与往日一般的逗她两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末了只强自维持着嘴角的笑意点点夏花的额头。

    夏花从方才起便噘着嘴,恹恹的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全然没了往日的活泼好动,待苏妍点上她的额头,她才抬起头低低询问:“苏妍姐,你会忘了我们吗?”

    苏妍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不会啊,我们花儿长得这么漂亮,谁见了都忘不了……”

    夏花这才笑了,走到春娟面前拉着她的手炫耀般的指指杨俞然,抬着下巴道:“等我姐夫考上状元我们就去找你!”

    一一同众人告完别,苏妍这才挪着步子依依不舍的走到窦宪面前,低声道:“咱们走吧。”

    窦宪大掌覆上她的后背安抚的拍了拍,而后对着众人略一颔首,拥着苏妍往院外走去。

    临上马车,苏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众人,躬身钻进车厢。

    窦宪抬头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杨俞然身上略一停顿,后者朝他微微点头,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

    窦宪上了马车,彭雷彭春朝众人抱拳示意,转身各自跳上两辆马车,鞭子一挥,车轮转动,绝尘而去。

    车厢里,窦宪伸臂揽过自上了马车便神情恹恹的苏妍,喉头微动,“杨俞然是状元之材。”

    苏妍猛然抬头,用力抓着窦宪的手臂,杏眸圆瞪,迟疑道:“真的?”

    话虽这么问,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杨俞然本就才华匪浅,之前三试俱为案首,如今声名鹊起之时还能静下心来钻研学问,如此心性想来一年后的乡试会试定然不在话下,如今就连窦宪都这么说,那想来就**不离十了!

    窦宪反手握住苏妍的手,安抚的捏了捏,“此等大事我不会轻易妄言,杨俞然,确是状元之材。”

    新帝登基不过三年,如今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是以才会三年之内连开两次恩科,而杨俞然,无疑是这一代的学子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

    想到上一世杨俞然在殿试之上那篇精彩绝伦的策论,窦宪眸中多了几分兴味。

    大昱历代状元无一例外都是先入翰林院供职,如此说来,若杨俞然当真一举拿下状元之位,那至多一年半,苏妍便可再度见到春娟,说不得夏花和刘婶子也会跟着二人定居长安。

    这般想着,苏妍心里好受了许多,连带着精神也好了起来。

    窦宪这才放下心来。

    路途颠簸劳累,若小娇妻一直提不起精神,势必会大病一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见到的。

    ***

    马车辚辚,一路直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行驶了十余日才到朔州,苏妍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城门上硕大的“朔州”两字,黛眉微拧,面上露出一抹疑惑,回头问道:“朔州?”

    窦宪从她身后伸臂抽出她手中的帘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大掌拢住苏妍略显冰凉的指尖,温声道:“是不是累了?”

    苏妍动了动手见抽不出来,干脆便放松身子任由他为自己暖手,坦言道:“嗯。”

    窦宪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青黛,剑眉紧蹙对马车外的彭春吩咐道:住一宿。”

    不止是窦宪,就连苏妍也没想到她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从前她跟着韩大夫四处云□□医的时候尚且年幼都未曾这般,现如今长大了却好似愈发娇气了。

    从离开锦州的第二日起苏妍便开始食欲不振,连日失眠,无论如何用药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倒愈发严重,十余日的功夫整个人竟瘦了一圈!

    窦宪自然心疼不已,这两日连连放慢日程,硬生生将七八日的行程翻了一番。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窦宪拿过一旁的帷帽为苏妍戴上,自己率先下了马车转身将苏妍半抱下来。

    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缓缓停在客栈门前的时候掌柜的便带着伙计热情的迎上来。

    原因无他,虽说这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常见,可那马车上坐着的两名赶车的小厮掌柜的只扫了一眼便知他们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厮,先不说别的,就只赶车的小厮穿的都是锦缎做的衣裳这一点,便可知这马车里的主人非大富即大贵,更遑论那小厮周身的气度。

    待见到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窦宪自车厢里出来的时候,掌柜的双眼愈发亮了亮,如此样貌气度的公子唯有底蕴深厚的世家贵族方能教养出来!

    不等掌柜的开口,彭春扔给他一锭银子冷声道:“三间上房,备些饭菜。”

    掌柜的连声应道,将几人迎入客栈,正欲转身,一阵微风拂过,掀起苏妍帷帽的一角露出她这几日愈发显得尖瘦的下巴和苍白的唇,掌柜的脚下一顿,转向窦宪恭敬问道:“公子,我看令夫人脸色似是不太好,可否要伙计请个大夫?”

    窦宪视线落在帷帽下苏妍若隐若现的脸上,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不必。”

    见状掌柜不再多事,转身回到柜台后拨弄算盘。

    三间上房,苏妍窦宪各一间,剩下一间自然便是彭春彭雷的。

    悦来客栈是朔州城数得上号的客栈,天字号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窗明几净床褥茶具一应俱全,窦宪将苏妍送入中间的房间,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彭春要了饭菜,吃两口再睡。”

    苏妍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蹙眉摇头。

    窦宪见状自然不舍得逼迫于她,只叮嘱了一句莫要睡太长时间便转身欲走。

    苏妍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拉住他的袖子,把方才在马车上他未回答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怎么来了朔州?我记得锦州到长安不过朔州。”

    窦宪脚下一转,抬臂拥着苏妍坐在红漆圆桌旁,思忖道:“我们先去忻州。”

    苏妍不解道:“忻州?”

    窦宪点头,“我有些事要去办,把你独自一人放在长安委实不放心,忻州佛光寺的住持与我有几分交情,你暂时在那里住些时日,待我办完事便去接你。”

    顿了顿,他又道:“太后如今在佛光寺修行,等闲不敢有人去打扰她的清净,你安心在那里把身子养好。”

    他的说辞倒也合理,苏妍不疑有他,点头应了。

    苏妍却忘了,窦宪贵为大昱丞相,得皇帝信任群臣拥戴,长安正是他本家所在,怎会安置不了一个她,哪里用得上借太后的威风。

    窦宪朗润一笑,抬手抹去她唇角的水渍,温声道:“待你从佛光寺回来,我便向皇上求旨赐婚。”

    他目光灼灼满含情意,在这样的注视下,苏妍如被蛊惑,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轻轻点头道:“嗯。”

    因着羞怯,苏妍连日苍白的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嫣红,目光如水却又透着坚定,刚刚抿过茶的唇犹泛着水光,如此楚楚诱人的场景勾得窦宪喉头微动,却又顾及着苏妍身子不适,只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去。

    苏妍抬手抚上犹带着他温热气息的唇,垂眸清浅一笑,绕过屏风上床歇。息。

    她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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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万籁此皆寂;但余钟磬音。

    黑漆齐头平顶马车停在佛光山山脚下的时候已是傍晚,寺庙里的钟声和着鼓声穿过层层暮色传来,悠远绵长余韵无尽,教人听之便觉红尘万丈皆已远去,耳边唯余摐摐钟鼓声。

    苏妍从前随韩大夫云游之时也曾在寺庙里住过些时日,许是那时太过年幼,寺庙里庄重威严的气势便轻易的直击她的心底,以致苏妍如今见到佛寺依旧心怀敬畏,她拒绝了窦宪的搀扶,提着裙摆一步一步缓慢而虔诚的拾级而上,宝蓝盘锦镶花曳地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漾开,纹路似水和缓轻柔。

    经过在朔州整整一日的休整,苏妍的精神头好了许多,尽管如此,她的身子如今的状态却也不允许她独自走完全程,勉力走了大半后,苏妍已是汗湿夹背,步履沉重。

    又登上一级台阶,苏妍脚下稍顿,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稍稍平复呼吸,复又抬脚欲要迈上下一级台阶,熟料她的脚还未落下,身子便微微晃动,眼看着便要脚底不稳跌下台阶。

    他们如今正处在半山腰山势最为险峻的一段,阶梯陡峭,若苏妍当真踩空,依着如今的地势,她定是会直直滚去下落得遍体鳞伤!

    千钧一刻之际,一直以一级之差紧跟在苏妍身后暗自留意着她的窦宪长臂一伸将身形晃动的苏妍揽入怀中。

    一切不过发生的一瞬间,苏妍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攥着窦宪的衣襟好半晌才睁开紧闭的双眸,待发现自己并未如想象般滚落阶梯时,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又是一声惊呼自苏妍口中溢出。

    只见窦宪稍稍矮下身子,长臂穿过苏妍的腋下和腿弯,没有任何征兆的将她打横抱起,铁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禁锢着怀里的身躯。

    陡然间的变故让苏妍自觉的抬臂环住他的脖子,待觉身形稳当后方才松开。

    佛光山是中原地带难得一见的山势高峻的山脉,佛光寺便巍峨耸立在佛光山的山顶,如今不过将将过了半程,余下还有数千个台阶,想要登顶怕是要费上一番大力气,更遑论怀里还抱着一个成年女子。

    苏妍转头看了看那蜿蜒漫长的山道阶梯,心中的郝然和关切促使着她开口欲要跟窦宪“商量”一番,只要稍作歇息,这余下的阶梯她还是可以走的。

    却不想苏妍抬首将要开口便见窦宪面色黑沉眼神不虞的觑来,苏妍无辜的眨了眨如水翦瞳,心下思忖道,这人是怎么了?面色怎的如此难看?谁招惹他了不成?

    想了许久未能想出一二,苏妍只得放弃,重又拾起方才的念头欲要同窦宪“商量”一番,“仲……啊!”

    “康”字尚未出口,苏妍只觉垫在她腋下的长臂一松,腰身间陡然传来的落空感让苏妍心几欲提到嗓子眼,来不及细想,惊叫着抬臂死死搂住近在眼前的脖颈。

    然而下一刻,那双长臂依旧有力的抱着她的身子,苏妍自骇然恐慌中回过神来,平复着急促的心跳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朗俊面庞。

    她被戏弄了!

    他竟然这样戏弄她!

    他怎么敢?!

    一时间诸多思绪纷沓而至,堵得苏妍思维有一瞬的凝滞。

    “怕吗?方才。”

    脑中一片空白之际,低沉和缓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阴郁的声音在苏妍头顶响起。

    苏妍愣然抬首,不假思索的点头。

    怕!当然怕!

    窦宪垂眸定定看着她,启唇一字一句道:“我方才比你还怕。”

    苏妍神色一滞,几欲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在这句明明平静沉稳却透着无尽的脆弱的话语中如烟云般无声无息消散,搂着窦宪脖颈的双臂微微一松。

    察觉到她的举动,窦宪揽着她的双臂用力紧了紧,无声的催促着她再度收紧胳臂。

    苏妍张了张嘴,最终却是哑然。

    她不知该说什么,抑或该问什么。

    明明还是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做,明明还是觉得委屈,可心里却因着他方才这句话涌起细微的内疚自责,细细密密的教人难以忽视。

    将她面上的茫然不解收入眸中,窦宪眸子微眯,停下脚步,在苏妍愈发不解的目光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低的沉闷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药药,我好怕你方才会掉下去,若我没有接住你……”

    其余的话他未说出口,颤动的身躯已代替他将余下的话语传达给苏妍。

    苏妍眸子一紧,好半晌她才轻轻道:“可你不是接住我了吗?”

    闻言,窦宪身子一僵,愈发用力的桎梏着怀里娇软的身躯,而后他张嘴,毫不客气的咬上嘴边白皙滑嫩的软肉。

    “唔!”苏妍攀在窦宪肩上的手紧了紧,眉宇间透出一股子痛意,杏眸急剧聚起一层朦胧雾气。

    听到苏妍的痛呼,窦宪方才松开牙关,牙齿在口中的软肉上轻轻噬咬厮磨,舌尖若有似无的舔。舐着那幼滑的肌肤。

    如此暧昧挑。逗的举动让苏妍全身泛起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四肢百合直直涌入心间。

    好一会儿,窦宪方才松开她颈间的软肉,在那圈牙印上轻轻一吻,含糊不清道:“这是惩罚。”

    惩罚?苏妍愣了愣。

    顿了一顿,窦宪眸色深深看着那白皙莹润的肌肤上的红痕,嗓音低哑的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苏妍愈发无辜的眼神。

    窦宪咬牙切齿道:“有时候我真想打开你的脑壳看看你镇日都在想什么!”

    明明平日里极为聪慧通透,怎的一到他面前就这般不开窍,若不是深谙她的性子,他只怕要以为她是故作糊涂。

    “……”苏妍更加茫然。

    见状,窦宪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方才疲乏到极点走不下去的时候为何不转过身来?明明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说一句,我便会毫不犹豫的抱着你走完其余的路,为何偏偏要逞强?”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无用……”

    方才她脚下不稳踏空之时,他心下几欲停滞,上一世抱着她冰凉身躯的场景再度浮现眼前,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压根不敢想若是他未能接住她会发生什么。

    当那娇软的身躯重又纳入他怀中之时,滔天的绝望和失而复得的欣喜狂潮相互交杂,这般极端的心情下他陡然意识到,似是从始至终怀中之人便未曾真正全心全意的依赖过他,一刻都未曾。

    他定下行程要离开虎峰村的时候她心中不舍,却从未开口与他商量过,能不能再多留一日;路途颠簸疲累,她身子不适之时也未曾第一时间便告诉他,反倒是选择了隐忍不发,即便身子的不适已彻底掩饰不住她也只是咬着牙不愿耽搁他的行程。

    而方才,她即便是腿脚酸沉身子疲乏,却依旧只是咬咬牙想要勉力坚持,从未想过回过身来向他侬侬软软的说上一两句,只要她开口,甚至只要她娇娇软软的看他一眼,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即刻将她抱起,走完余下的路。

    幼时随双亲登山,他曾见过阿娘走路走累了,吴侬软语的向阿耶撒娇,一向冷静自持的阿耶竟会不顾旁人的侧目停下脚步背起阿娘。

    身形高大的男子背上背着他娇软的娘子,那场景即便时隔多年,他也记得清晰。重来一世,他最大的期盼莫过于有朝一日他的小娇妻也能向阿娘待阿耶那般,对着他娇娇软软的撒娇耍泼,不是相敬如宾而是亲昵无间。

    但如今……

    深深的挫败感在窦宪心中起伏,连带着他的神色都黯淡了许多。

    他一开口,苏妍方才陡然意识到,似乎,一切确如他所说。

    若她刚开始坚持要自己独自登顶是出于心中的敬畏,可行至中途身子百般不适之时,她亦曾想过有个什么代步的让她偷个懒儿,歇一歇腿脚,可却是真真切切的自始至终从未想过身后的窦宪。

    这个认知让苏妍一时之间有些怔然,不断在心底思索着这一切的缘由。

    “药药,我是你的意中人,不久之后还会成为你的相公,你为何就不能依赖我?哪怕只有一点,这也让我好过许多。”

    他话语里让人难以忽视的祈求和精疲力尽让苏妍心下一惊,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不是!”

    窦宪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勾起,面上却依旧是黯然神伤的模样。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妍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否定着,不愿看到窦宪失落的模样。

    可她真的还未曾想明白究竟是为何,只能在窦宪满含期待的殷切目光中缓缓摇头,“我,我也不知为何……”

    窦宪眸中星星点点的亮光渐渐熄灭,他苦笑一声,涩然道:“罢了。”

    他复又迈开步子,有力的双臂抱着苏妍,一步一步步履沉稳的往前走,可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却是再未说过话,亦未曾低头看过苏妍一眼。

    因着窦宪的沉默,这一路来不时斗嘴的彭春彭雷二人亦是屏气噤声,就连脚下的步子亦放轻了许多,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难耐的沉寂在四人之间蔓延,苏妍待在窦宪怀里更是不自在,可心中的内疚却让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全心全意的对她,亦是期盼着她全心全意的回应,可她……

    苏妍垂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胸膛,无声叹气。

40|30。01|家() 
第四十章

    上山的数千级阶梯过后是一片宽广平地,巍峨庄严的佛光寺便屹立在这片平地上。

    佛光寺乃是上百年的古寺,底蕴悠长,香火旺盛,山门前象征着世间一百零八般苦痛的一百零八级台阶高而陡,自各地前来的香客摩肩接踵各自勉力踏过这一百零八级阶梯,似乎只要这般做了,世间诸般苦痛便可尽数散去。

    已到佛门前,若还是让窦宪抱着自己走进寺里,苏妍只怕是对佛祖的侮蔑不尊,可她却是犹豫着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正在此时,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她的窦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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