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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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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声忙乱的脚步声过后,两个身宽体壮的婆子驾着一人进来,毫不留情的将人仍在地上。

    那是一名妇人,此刻她发丝凌乱,扑倒在地上,颤抖着撑着双臂抬起头。

68|30。01() 
第六十八章

    “乳娘!”魏蔷惊叫,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显而易见被折磨过的人。

    地上那人可不就是魏蔷的乳母杨氏!只见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面色苍白面有戚戚竭力支着双臂支撑着自己爬起来。

    听到魏蔷的惊呼,杨氏身子一抖,看向魏蔷,眼里面上满是不舍与挣扎,最终她阖了阖眸子,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五体伏地颤巍巍道:“太后饶命,奴婢,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了!”

    魏蔷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地上伏倒的人是自小将她带大的乳母,疼她宠她的乳母,她起身快步走到杨氏身边想要扶起她,“乳娘你在说什么?什么招不招?你快起来啊!”

    杨氏挥开她的手,再度伏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重复,“奴婢什么都招,只求,只求太后绕过蔷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情形,老镇国公不由与魏正晖对视一眼,而后齐齐看向魏正远,却见他亦是一脸茫然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太后冷眼看着杨氏将头磕得“咚咚”响,待杨氏额头磕出血迹她方才道:“说吧。”

    方才慌不择路大喊着要招,真到了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的时候,杨氏却有些犹豫。

    太后根本是早已知道了一切,将她抓来不过是想让她当着大房二房和老国公的面将魏蔷的身世揭穿,将魏蔷打入尘埃罢了。

    杨氏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她别无选择,如今她心里唯一的希望便是魏正远,只期望魏正远能看在养了蔷儿多年的份上莫要、莫要太过绝情。

    将杨氏架来的婆子轻蔑的踹她一脚,催促她莫要拖延时间。

    杨氏缓缓抬眸看向一旁已经被魏正远拉回原位的魏蔷,两行浊泪落下,她再度重重一磕头,哆嗦着将当年的一切尽数招来。

    ***

    十七年前由一个婢女引导的令人心惊的往事随着杨氏低低的带着颤抖的声音缓缓铺开,殿内众人皆是缄默,或是不可置信或是惊诧的看着地面上伏倒的妇人。

    终于将当年的事如实托出,杨氏脱力的倒在地上,面上有些恍惚,如释重负的露出一抹凄凉笑意。

    长长的寂静后,魏蔷尖厉的声音率先传来,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不!不可能!”魏蔷扑向杨氏,对着她撕打捶咬,“你这个贱奴!你为何要这么诬蔑我!为何要这么诬蔑我!”

    “我是国公府的嫡姑娘!我是金尊玉贵的镇国公府嫡女!谁能比得上我!”

    杨氏软倒在地上,无力的任由魏蔷对她拳脚相加,面上凄苦一笑,“蔷儿,不要挣扎了,认了吧,我才是你的生身母亲,你不过……”

    “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爬上老爷床生下的见不得光的……”

    “我不听!”魏蔷猛地起身后退几步,如避瘟神般远远逃开,抱着头不断嘶吼,“不是!我不是!”

    霍然,她撞上一人,回头一看原是怔愣住的魏正远,她犹如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扑上前抓住魏正远的双臂,绝望的不甘心的高声询问,“阿耶,阿耶你说,你说我是国公府的嫡女,是金尊玉贵的嫡女,阿耶,是她在骗我是不是?她在骗我是不是?”

    刺耳的声音终于将魏正远自怔忪中拽回,他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前被他当□□妻唯一的血脉疼了十七年的女儿,原来不过是一个骗局!一个阴谋!

    魏正远眸色猛然一变,如沾染上什么令人恶心的事物一般用力挥开魏蔷,力道之大让魏蔷撞上了身侧的桌椅。

    魏蔷痛呼着蹲下身蜷缩成一团,魏正远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杨氏,在她面前站定,冷冷睥睨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要这么做!衫儿待你不薄!”

    魏正远回身四顾,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刀剑,他只得蹲下身,面目狰狞的掐上杨氏的脖颈,狠狠扼住,一字一句固执的问:“为何要这么做?为何!”

    空气急剧流失,杨氏面目涨红,双目突出,双手攀上魏正远扼住她脖子的手,咳了几声,听到他在她头顶一句句的质问,她竟笑了,奋力张着嘴道:“为何?哈!咳咳!你问我为何!”

    她低低犹如诅咒般对魏正远道:“因为我爱你啊!秦云衫是待我不薄!可那她自个儿要做的,与我何干!”

    “我看着她在你怀里娇笑!看着你为她描眉绾发,一日日,我的心像是泡在毒液里!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想让你收了我!可你眼里只有她一人!”

    “可笑的是,秦云衫竟然问我有没有心上人?呵!她所谓的待我如亲姐妹便是要把我嫁给一介仆从!一个五大三粗的低贱的仆从!”

    杨氏嗤笑一声,极轻极温柔的问魏正远,“你想不想知道蔷儿是怎么来的?想不想知道?”

    她根本不给魏正远说不的机会,兀自道:“你还记得秦云衫与你使小性子让你睡书房的那天吗?你因为她冷落大醉一场,醉醺醺的回来,你以为你在书房遇到的是秦云衫?”

    她得意一笑,扬声道:“不是啊!不是她!是我!是我!”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机会!老天都在帮我!”

    魏正远的掐着她的手蓦然脱力,他踉跄着往后跌去,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

    杨氏扑倒在地上,大张着嘴吸气,脸上鼻泗横流,又哭又笑癫狂道:“你可知道我为了这好容易得来的女儿费劲了心机,委身嫁给王福,让他相信我肚子里是他的种……”

    “我怎么能容忍王福睡在我身边,于是我等他喝醉将他蒙在被子里活活闷死,哈哈!我把他活活闷死!”

    “后来没多久秦云衫也怀孕了,我看着你那么高兴的抱着她,你知道我多嫉妒!我恨!凭什么她秦云衫什么都是最好的!”

    “所以我费尽心思买通了产婆,把她的女儿和我女儿换了,胡安和玉鸳早有私情被我抓住了把柄,我利用这个威胁他们把秦云衫的女儿带出府外……”

    “我要让她秦云衫的女儿受尽疾苦!活在最底层!”

69|30。01() 
第六十九章

    终于说出来了……

    这十七年她藏着这个自己一手策划的阴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一日被人发现端倪,生怕会看到魏正远厌恶的眼神……

    这一切几乎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可到如今,到如今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她才发现说出一切不再小心翼翼的隐瞒是多么轻松。

    杨氏无力的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阔别十七年的自由的不带任何枷锁桎梏的空气,脸上是解脱的笑,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不远处抱着头神色恍惚的魏蔷时,那抹笑意僵在了脸上。

    她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便是秦云衫,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又何曾真正做好一个母亲?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为了自己肮脏不堪的私欲,她将自己的女儿推到这般地步,生生毁了她的一生……

    杨氏匍匐在地,极尽卑微的向那端坐高位用冰冷目光打量着下方一场闹剧的太后祈求:“太后,太后,奴婢已将一切如实托出,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处,只求太后放过蔷儿……”

    “咚咚”的磕头声在寂静的殿内一声声响起,坚硬的地面上渐渐印出点点血迹。

    太后冷眼看着杨氏一个接一个的磕头。

    虎毒不食子。杨氏当年为了一己私欲害死视自己若姐妹的康乐郡主,到如今却如此为魏蔷求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杨氏究竟磕了多少个头,殿内众人只知道杨氏额头上血痕已汇聚成片缓缓流下,滑满整张面庞,配着她凌乱的发髻孱弱的姿态,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定会立时生出同情之心,只以为当朝太后以权压人。

    但镇国公府众人谁也没动,谁也没有生出为杨氏求情的想法,哪怕一丝一毫,众人置身事外,远远看着杨氏后继无力的一下下矮下身子磕头。

    而苏妍,这样的场景虽让她心中惊悸,可到底,她未曾开口说什么。

    反倒是魏鸢,她心中为杨氏当年所作所为大骇之余,目光触及身旁的人,心中升起怜惜。

    她时常会羡慕旁人府中姐妹情深的和睦之景,若不是杨氏当年所为,这些年与她朝夕相处的血脉亲人该是身旁的人,如若同她一起长大一起念书的人是苏妍,她们定会是很好很好的姐妹。

    这般想着,魏鸢悄悄伸手扯了扯苏妍的衣袖,勾住苏妍的小指,低声道:“你不必心软,本就是她做错了事,她是罪有应得。”

    苏妍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个,怔了一怔,而后嘴角微翘,眸光盈盈看过去,轻轻点头,道:“嗯。”

    看着苏妍乖巧娇软的小模样,魏鸢心中生出浓浓的成就感,微微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替苏妍挡住杨氏的身影,在苏妍看不到的地方魏鸢眸子晶亮,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才是她打小期盼的妹妹的模样,乖乖的,软软的,一看就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魏鸢挺了挺腰背,心中暗下决定。

    她会当好姐姐的!

    嗯!一定会!

    然而事实上,镇国公府二姑娘魏鸢乃是正月里的生辰,苏妍的生辰则在同年的四月,两人满打满算不过相差四个月。

    当然,在魏二姑娘心里,姐姐就是姐姐,大一天她也是姐姐。

    对,就是这样的。

    太后自然没错过小姐妹两的互动,眸中冰冷之色稍融,转而看向杨氏,心中厌烦,挥手吩咐道:“把人带下去。”

    顿了顿,又道:“杖毙。”

    判决既定,杨氏骤然脱力,被两个婆子毫不怜惜的拖出殿外,口中却没忘了要为魏蔷求情,“求太后饶了蔷儿!求太后饶了蔷儿!”

    殿外杖子毫不留情的打上人体的声音骤然响起,杨氏痛呼呻…吟之际仍断断续续的喊着:“二爷,蔷儿她也是你的骨肉啊!”

    渐渐地,那声音弱了下去。

    没多久,一个宫人进来向太后禀报杨氏已死,太后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淡淡“嗯”了一声,挥挥手便让宫人下去了。

    魏蔷看着太后那如同处置蝼蚁一般的姿态,看着魏鸢拉着苏妍的手站在太后身旁,看着殿内置身事外的众人脸上无动于衷,看着那一向疼她纵容她的魏正远脸上掩饰不住的厌恶。

    魏蔷身上一阵冰冷,那冷意极快极快的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最终盘踞在心里,魏蔷只觉得自己的心仿若是在遍地的冰碴里跳动,一下一下又冷又疼……

    疼的狠了,冷到极点,她反倒冷静下来,她这一生从未如此刻般头脑清楚,她深知以自己如今的处境能做的只有抱紧魏正远这个唯一的倚靠,只要魏正远还认她,只要她还是镇国公府的人……

    魏蔷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住,长长的指甲扣入掌心,丝丝血痕染上指尖,混着她昨日刚染上的丹蔻,猩红惹眼。

    魏蔷起身,一步步踩着刀尖走到殿正中,低眉顺眼的跪下,恭敬而卑微的行大礼,颤抖着声音道:“魏蔷自知罪孽深重,求太后降罪。”

    殿中众人齐齐一愣,魏鸢更是错愕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在众人脚下做出卑微顺从姿态的魏蔷,但紧接着她心中生出警惕,不动声色的看向魏蔷,看她欲作何。

    杨氏做出那等不可饶恕之事,太后自然可以发落了她,但到了魏蔷这儿,杨氏口口声声称魏蔷是魏正远的血肉……

    太后到底还是要顾及老镇国公,便道:“到底是老国公的家事,哀家不好太过专断,魏蔷便交给老国公处置。”

    老镇国公知道太后这是在全他的脸面,连忙起身道:“老臣定会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

    语罢,老镇国公浓眉紧拧,看向地上的魏蔷,略一思索又道:“请太后命人端一碗水,验一验魏蔷与老臣那孽子究竟是否血脉相连!”

    太后自然应允,不多时便有宫人端来一碗水,魏正远迫不及待的上前割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到碗里,魏蔷起身低着头也往碗里滴了一滴血,而后又退回原地跪下,自始至终姿态恭谦顺从。

    淡淡的血丝飘散在水中,碗里两滴血渐渐融作一团,魏正远神色稍缓,看了看魏蔷,又看向太后,欲言又止,最终一挥袖袍坐回自己的位子。

    老镇国公见状神色亦是稍缓,若是镇国公府替别人养了十七年的女儿,那他这张老脸也就不知往哪儿搁了。

    老镇国公上前一步,道:“太后,虽说此女乃是我镇国公府的血脉,但她的生母杨氏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实在叫人难容,老臣……欲打发她去庄子里,此生不再接回!”

    康乐郡主乃是老镇国公和已逝去的老镇国公夫人一道为二子求娶回的正妻,自入门便上孝公婆下侍夫君,将二房打理的井井有条。老镇国公夫妇对这个儿媳满意的很,当初康乐郡主芳华早逝着实让老夫妇伤心了好一阵。

    如今得知当年旧事,自然容不下杨氏的欺瞒,更遑论还要顾及太后,是以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魏蔷跪伏在地上,听着那本该是自己祖父的人毫不留情的说出这番话,心中恨意渐生,跪伏的姿态却愈发卑微,她转向老镇国公重重磕了一个头,而后又膝行至魏正远面前,含泪道:“阿耶,蔷儿知道……阿娘做出那等事府中定容不下我,祖父、祖父如此处置蔷儿毫无怨言……”

    她以头触地,言语愈发悲凄,“女儿记得幼时曾说过要陪阿耶一辈子,如今看来是不行的了,女儿在此谢过阿耶十七年的疼爱,日后女儿不在阿耶身边,还望阿耶保重身体,女儿定会日日子为阿耶……”

    魏蔷顿了顿,仰起脸凄凄看了看魏正远,又看了眼苏妍,方才继续道:“为妹妹祈福,为阿娘赎罪……”

    魏蔷的容色随了杨氏,虽不如苏妍那般眉眼精致颜色无双,却也是清丽可人,尤其是此刻她粉颊含泪目光凄凄面含悲恸,那弱柳扶风般的孱弱姿态轻易便能勾起人的怜惜,更遑论是本就抚育了她十七年,将她放在心尖疼爱的魏正远。

    魏正远看着自己疼了十七年的女儿这般可怜的跪在自己脚下言语凄哀,姿态卑微,心里仅存的隔阂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忍,他捏了捏拳头,腾地起身对太后道:“太后,杨氏虽罪大恶极,但蔷儿是无辜的,她对这一切全然不知,臣恳请太后宽恕蔷儿!”

    老镇国公见状暗道糟糕,赶在太后说话前喝道:“正远!”

    魏正远却浑然不知老父心思,反倒反过来意图说服老镇国公,“阿耶,蔷儿到底是儿子的亲生骨肉,是镇国公府的子女,今日若是如阿耶所说将蔷儿打发去庄子,定会召来外界猜测,有损我国公府的脸面,还望阿耶三思!”

70|30。01() 
第七十章

    老镇国公听着儿子一声声义正言辞的恳求,眼前一阵发黑,直恨不得立马晕倒人事不知,但可惜他老当益壮便是想晕也晕不了。

    恰在此时,一道清冷声音传来。

    “魏大人慈父之心天地动容,本相好生佩服。”

    众人齐齐转头便见一颀长声音逆光而来,宽袍玉冠,身姿俊逸如天人,这等风姿当朝唯有一人能有。

    品阶在窦宪之下的魏正晖和魏正远拱手道:“窦相。”

    窦宪解下披风递给一旁的宫人,对着太后略一拱手,“太后,既然魏大人求情,太后何不全了魏大人的爱女之心。”

    他转眸睥睨魏蔷,眸中一抹冷光划过,“至于这位魏姑娘,若是太后不放心,便派一位嬷嬷好生教养便是。”

    “这……”老镇国公看向太后。

    魏正远却是连忙附和,“正是如此,还望太后宽恕蔷儿,微臣感激不尽!”

    魏蔷含泪凝望,哽咽道:“阿耶!女儿自知、自知身份低微,又、又有那样一个阿娘……如今见阿耶还愿意认女儿,女儿便已知足,其余的不敢强求……”

    魏正远见状愈发不忍,“蔷儿,你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我怎能眼看着你受苦!”说着一撩袍脚跪下,“还望太后恩准!”

    太后冷眼看着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场景,冷笑一声,“既是如此,哀家便全了魏大人的慈父之心。”

    魏正远忙拉着魏蔷磕头谢恩。

    老镇国公长叹一声,心中暗自摇头,他这个二儿子惯是个耳根子软拎不清好坏的……

    老镇国公看向自始至终站在太后身侧不发一言的苏妍,又是一叹。

    正远他当着那孩子的面这般,只怕那孩子心中多多少少会留下芥蒂,父女俩本就分离十七年生疏的很,现下只怕要再多几分隔阂……

    思及此,老镇国公不敢耽搁,忙道:“既然一切已经真相大白,老臣回去便开始布置,让……”

    到了称呼这里,老镇国公却是犯了难,到如今太后也未曾明说那孩子的名字,只叫“酉儿”,可魏蔷的乳名亦是酉儿,这……

    方才的一切苏妍俱看在眼里,心中虽对魏正远这个阿耶有些许失望,但对老镇国公她仍是愿意亲近的,便主动福身道:“老国公,民女名苏妍。”

    见她如此,老镇国公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这孩子乖巧懂事,忧的是她还叫他老国公,还是自称民女……

    这是还不愿意认他这个祖父啊!

    老镇国公心中微叹,对苏妍和蔼一笑,继续道:“老臣这便回去安排妍儿诸事,让妍儿早日认祖归宗!”

    “只是……”老镇国公话锋一转,道:“老臣欲对外宣称妍儿乃是蔷儿的孪生妹妹,因出生之后身子孱弱这才在庄子里养病,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却道:“此事不急,哀家这才寻回酉儿,便让她先在哀家身边待上些时日再说这认祖归宗之事。”

    “至于名头,”太后轻笑一声,道:“哀家自会安排,老国公只需等着便是。”

    语罢不等老镇国公说什么,太后看向苏妍,温声道:“哀家要留酉儿在宫里多陪哀家几日,酉儿莫怪。”

    苏妍摇头道:“我也舍不得姨婆。”

    太后拉过苏妍的手,轻轻拍了拍,转头对下方众人道:“哀家乏了,都退下吧。”

    魏正远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放开依偎在他怀里低低啜泣的魏蔷,急急看向苏妍,看着那张像极了已逝爱妻的脸,魏正远心中一阵愧疚,踌躇了半响才道:“妍、妍儿不随为父回府?”

    苏妍定定看向魏正远,末了,只轻轻摇头不说话。

    魏正远心下一阵失落,还欲说什么便听太后道:“过些时日哀家自会将酉儿送回你镇国公府,魏大人莫要心急。”

    魏正远只得作罢,待出了殿门,他又回头望去,只见那身姿纤细的少女低着头依偎在太后怀里,太后正轻声安慰她。

    魏正远怔了怔,若有所失的问身旁的魏正晖,“大哥,妍儿她为何不愿随我们回府?”

    魏正晖看着自己这个亲弟弟如此,心中暗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没听到太后方才说舍不得她吗?妍儿有孝心你该高兴才是。”

    “是吗?”魏正远低喃。

    一行人出宫,谁都没有看到最末尾低着头的魏蔷面上阴狠愤恨的神色。

    ***

    长信宫殿内,太后看向偎在自己腿边的苏妍,眼中是掩不住的疼惜宠爱,“酉儿。”

    “嗯?”苏妍轻声应道。

    太后轻抚着她柔顺的垂发,轻叹一声,道:“莫要难过,你若是不愿意便留在宫里陪哀家,这长乐宫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这个权利哀家总还是有的。”

    苏妍爱娇的抱紧太后,轻轻在太后的腿上蹭了蹭,“我不难过,姨婆。”

    真的不难过,她本就对那所谓的家人无过多期待,是以不会有丝毫的难过,反倒因着意外的有了魏鸢这个小姐姐而心生欣喜。

    不过……

    苏妍抬头看向太后,“姨婆的话我可是记住了,日后我若是整天赖在长乐宫不走,姨婆可莫要烦我。”

    太后点点她光洁的额头,嗔笑道:“谁敢烦你!”

    祖孙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太后当真有些乏了,月芝嬷嬷伺候着太后小憩,苏妍出了寝殿,拾级而下。

    远处天色苍茫,泛着冬日惯有的灰白,宫墙上的琉璃瓦反倒成了鲜有的色彩,苏妍有些出神,脚下久久未动,收回思绪蓦然转眸便见那一袭靛青宝相花刻丝直裰的颀长身影立在回廊上,静静看着自己。

    苏妍怔了怔,待回过神已迈出脚步向窦宪走去。

    窦宪站在原地目光幽深邃远的看着那抹纤细身影朝自己走来。

    专注的目光让苏妍心中微动,抬首问道:“你没走?”问出口才觉这句话问的实在没意思。

    窦宪轻笑,点头道:“嗯,没走。”

    他抬手将臂上的披风为苏妍披上,宽大的披风将娇小的人儿包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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