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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夫藏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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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道,“小桩很懂事,她若是大哭大闹一番,反倒不叫人那般心疼了。”
容源一声喟叹,朝她缓缓伸手,低低唤着她的闺名,道,“芝华,许是真的老了,这几年我总在想:当年若我真如良和所言,直接起兵,夺了那个位置,是不是也不必遗憾太傅一家?”
宸王妃与他齐看落日余晖,“殿下不怕为世人所诟病?”
容源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当年,太傅亦是这番话,叫我无可辩驳。但我真怕,太子与宸王斗得你死我活,不顾百姓安生,我真会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宸王妃反握着手,与他十指相扣,“殿下无论要做什么,臣妾定生死相随!”
“明日还需你走一遭,往后,风平浪静的日子,只怕一去不复返了”
北燕使团最后一次上金殿。卫良和总算肯入宫,文武百官也总算有了盼头。
不过,令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宸王妃竟也来了。
最令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并着贺桩一道入殿!
宸王被幽禁,宸王妃顾着他的面子,也随着深居简出,从不在宫宴上露面。
细细想来也有八载,文武百官几乎已忘了她的存在。
只见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温柔娴静,虽是改了容颜,气韵却是不减当年;
而一旁盈盈而立的贺桩,雅致的玉颜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原似嫡仙般风姿倾国,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二人相携而入,倒也相宜。
而卫良和仍旧长身玉立,风姿不减,仿佛几日前他一蹶不振的颓然,只一阵青烟袅袅而散。
皇后早听了馥云公主的哭诉,如今瞧着贺桩竟敢与宸王妃并肩,且还不知廉耻地走在夫君之前,凤眼射出一道冷硬的目光,待他们行礼落座后,声音里威严透着不满道。“卫夫人病了几日,莫不是脑子也糊涂了?竟敢与宸王妃并肩而走。”
贺桩只侧过脸望着宸王妃,抿唇笑道,“臣妾确是病糊涂了,不若姐姐替妹妹说说?”
宸王妃会意,站起身,捏着帕子,掩唇笑道,“母后这可就错怪妹妹了,也怪儿媳心急,前几日爹爹才认了卫夫人做义女,儿媳便对这新得的妹妹喜欢得紧。这才几日不见,心里便惦记的很,方才失了礼数,实在对不住。”
此消息一出,众人哗然。
便是皇帝也好奇,“哦?倒是不曾听褚运兄提起,何时得了个如此貌美如花的义女?”
一旁的长公主一听皇帝称呼任氏的家主为兄长,可见贺桩现在可谓水涨船高,心里头便堵得慌。
任氏家主的义女这身份,丝毫不低于她这个长公主!
容萱咬牙,一下一下揪着手绢泄愤,她今夜本是打算拼最后一搏。
如今看来,胜算当真不大!
而一旁一身华服的太子一听,脸色一变,捏着酒盏的手微微一抖,他竟也不知,贺桩何时搭上了任家。
自打卫良和投靠他以来。太子亦是数次下帖请他入东宫,可卫良和从不曾点头应允,与他接头亦是神神秘秘。
他这般不明朗的姿态,太子越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宸王妃只一记淡笑,清姿绝尘,“禀父皇,正好是十日前。”
十日前,也正是在贺桩遇袭之前。若是任家主追究起来
形势一下反转,当真是叫人始料未及。
任氏家主的义女,竟入不了卫家的族谱,当真可笑!
一时,文武百官看贺桩的眼神都不同了,唯独以颜时央为首的北燕使团,面上里尽是蔑视。
颜时央站起身来,朝皇帝拱了拱手,道,“南盛既然无心议和,吾等还是打道回府吧。”
皇帝见卫良和来了,颇有底气,眉目恣意,道,“时央郡主未免心急了些?你既怀疑是卫统领打伤了裕王,今日卫统领也来了,何不当面对质?”
颜时央冷哼一声,沉着脸道,“盛帝这话未免也太可笑?这儿横竖是你们大盛的地界儿,青红皂白当然由你们说了算!”
皇帝心里一沉,瞧着面色显然生气了。“如此,照你的说法,此事还说不清楚了?”
“怎会说不清楚?”金殿之内,忽然响起卫良和低醇的嗓音,只听他坦言道,“时央郡主也不必怀疑了,打伤裕王,的确是卫某所为!”
颜时央显然没料到他这般磊落,大大方方地承认,也不必她多费口舌,愣了半刻,怒色渐渐浮现脸庞,气道,“卫良和。果真是你?”
卫良和正色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何不敢承认?若不是你兄妹二人半路拦截内子,累得她险些流产,昏迷不醒,卫某何至于与他拼杀?”
颜时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戏演得分外足,“你果真是你?”
卫良和反唇相讥,“怎么,不敢承认了?这可不像万众敬仰的时央将军!”
颜时央被他激得口不择言,“我又不是什么大丈夫本郡主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卫良和薄唇一勾,挑着眉道,“时央郡主不愧是个口直心快之人!想必方才诸位也听得一清二楚,郡主既不是大丈夫,自然不必承认”
他转而严肃起来,正色道,“只是,不承认可并不代表没做过!”
太子放下酒盏,捏着袖子,道,“裕王为卫统领所伤,可在本宫看来,他也不见得光明到哪儿去?你们北燕口口声声说着是为议和,可他既然来了,又为何遮遮掩掩?那就只说明了一点,你们根本不是来议和,而是为了打探大盛的底细!”
“不错!”卫良和递给太子一个赞许的眼色,继而道。“你们先是打伤了卫某的部下,而后又故意将内子送入虎口,企图令卫某一蹶不振!好逼得大盛朝中无大将,你们便可放心大胆地趁虚而入!果真是好计谋!”
“你”颜时央气得,几欲拔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那夜她被逼得跳入污渠逃走,狼狈不堪,待她率部下找到王兄时,他也只剩半口气。
不一雪前耻,难解她心头之恨!
“卫良和,你别含血喷人!京都可是在你一手掌管之下,若是本郡主想谋害你夫人,可没那个本事把她挟持出府。至于她为何受伤,那可是你们卫家内斗之事,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们身上泼!”
金殿之内,也有不少人听闻馥云公主的车辇停在案发现场,而秦氏被杖毙一时,这两日也是被传得沸沸扬扬。
他们嘴上不敢多说什么,但多少觉得寒心,卫将军一心一意,不远千里地到沁州督察军工,偏在这时,馥云公主与秦氏还雪上加霜,闹得内宅不宁,居心何在?
卫良和眸色深沉,若论口才,他真心想要辩驳,还不曾输给谁,只听他反问道,“你们若非野心勃勃,想试探大盛的议和之心,何不光明正大地来?像个缩头乌龟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
颜时央手指冰凉,捏得发紧,面向皇帝道,“无凭无据,盛帝难道只听他的一面之词?”
皇帝的面色已是铁青,北燕使团本是大驸马带入京都,如今他已被关押。方才他又听卫良和的一番说辞,颜时央的话,在他心里已不占多少分量。
不过,为了让她心服口服,皇帝倒也耐着性子,问,“卫爱卿,可有证据?”
卫良和那日一听贺桩昏迷不醒,一下就疯了,哪里还管什么证据?留在现场的也不过几个死士!
他淡笑,胸有成竹道,“证据有是有,不过卫某只怕郡主不敢试。”
颜时央被他一激,喝道,“本郡主有何不敢?”
“卫某的樊络长剑,天下只此这一把,口径与剑锋皆异于寻常宝剑。既然裕王已回到燕都,卫某倒是可以不吝给你心口也来一剑,好让你回去与裕王的伤口对照对照。”他的话充满嘲讽与鄙薄,殿内登时传出一阵闷笑。
北燕被如此羞辱,颜面登时荡然无存,颜时央顿时杀气腾腾,“卫良和你别得意,你这般,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她的气势分外盛,卫良和懒理她,其余人也找不出话来反驳于她,殿内一时分外安静。
偏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道清脆如清泉过石的嗓音,“证据,臣妾倒是有!”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贺桩缓缓站起。伸出手来,缓缓摊开,如画的淡眉微微一挑,“时央郡主可认得这东西?”
萧王忽而站起道,“冰丝?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冰丝。”
谁不认得?世人皆知,卫良和独拥樊络名剑,而北燕裕王的兵器乃殷靖王所遗的长月弯刀。
长月弯刀闻名于世,并不在于它削铁如泥,而是在于它刀柄的配穗,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冰丝!
颜时央一瞬间骇了脸色,几步跨到她面前,却被卫良和横手一挡,丝毫不给她近身的机会。
她暗骂颜宋玦,嘴上却问。“你从何得到这东西?”
贺桩却是不理她,而是对着皇帝,扬声道,“那日在街角遇袭,那些人皆以面巾蒙面,臣妾却记得为首的二人,有一双褐色的眸子。试问,岂会是南盛人?臣妾还被其中一人掐得险些咽气,这冰丝,便是从那人身上所得!”
颜时央立即反驳,“不可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抽得了王兄那坚韧无比的冰丝刀穗?”
你最好闭府思过()
这冰丝刀穗她的确抽不断,而是她醒来那日瞧见沾在卫良和衣上的。
但此时贺桩又岂会说实话?况且,颜氏兄妹袭击她,打伤何辅,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听她戏谑一笑,贺桩淡然转过身来,眉目含着嘲弄,“时央郡主未免也太瞧不起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我一介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奈何不了他,可在座的也是见识过何辅的身手。那日金殿之上,他的武功可不输裕王!若非你兄妹二人联手,又如何败得了他?”
颜时央面色惨白,连退几步,心知无可再争论下去,只道,“如此看来,你们南盛当真无半点议和之意,也罢,时央告退!”
这时,她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
皇帝赫然站起,往前走了一步,威严的嗓音在大殿半空回旋,“哼,堂堂南盛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话音一落,只见殿外一阵急促如雷的脚步声,大殿已是被禁军团团围住。
颜时央浑身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回身道,“两国交战。不杀使臣,不欺妇孺!南盛难道打算背信弃义?”
卫良和眸光一闪,生怕皇帝当真一怒之下杀了颜时央。解释南理便有了说辞,挥师北上,南盛将背腹受敌。
于是,抢在皇帝开口前,冷声道,“北燕欺负内子在前,如今你不觉这番说辞可笑?不过,南盛素来是礼仪之邦,断不会做谋害使臣之事。近日京都尤为不安生,王锋卓青裴泽,护送时央郡主出城!”
王锋三人干脆利落地应道,“是!”
卫良和这般处理,南盛占了仁义礼智,自然稳妥。不过,他抢在皇帝前做决断,皇帝自然颇为不喜悦,拂袖转身落座,“北燕一事既已查清,朕也乏了,众爱卿若无事启奏,便散了吧!”
卫良和费劲心力地反驳颜时央,连同贺桩遇袭一事,圣上竟无半句决断,说好的彻查呢?
果真是利用完了就丢!
就在皇帝起身准备离去时,金殿之内忽然响起两个声音,“父皇/陛下请留步!”
皇帝寻声望去。只见卫良和与长公主容萱堪堪跪地,不由拧眉,那日在御书房,他要跟容萱说得一清二楚,大驸马犯了滔天大罪,官复原职绝无可能!
他并不想再理会此事,便望着卫良和,面上透着不耐,沉声道,“爱卿有何事啊?”
卫良和盯着面前的雪白毯子,朗声道,“臣还有一事启奏。”
皇帝微微颔首,“爱卿不妨直说。”
卫良和直言,“臣回京突袭裕王那夜,原本可将他置于死地。可大驸马突然赶来,非但不帮着臣对付裕王,反倒要刺杀于臣。还请陛下替臣讨个说法!”
萧王与容萱齐声道,“一派胡言!”
一个“私吞军饷”的罪名就够呛的了,私自放走裕王,那可是罪加一等!
萧王顿觉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这个柯景睿,到底背地里还瞒着他多少事?
莫说保住他,能不连累自己,他就烧高香了。
卫良和深眸里透着坚定,“那夜大驸马虽一身蓑衣,可臣曾与他同袍同食,他的身法,臣最熟悉不过!臣不过流落民间短短数载。却已物是人非,大驸马非但私吞军饷,还加害于臣,委实叫人心寒!”
此时,太子起身,眉梢带喜道,“这可不止叫人寒心哪!大驸马私自放走裕王,莫不是背地里有什么阴谋?”
说完,还捎带着睨了萧王一眼,眉目里尽是得意。
这回,萧王可是痛失了一只有力的臂膀。
长公主闻言,心头不由一紧,没料到柯景睿竟如此沉不住。
她放下冷下脸来,反声质问,“卫统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军饷下落不明一事,父皇尚未有论断!你又口口声声说他私自放走裕王,还加害于你,可有证据?莫不是别有用心吧?”
卫良和草草扫了她一眼,脸色凛然,厉声问道,“别有用心?臣倒是想起来了,内子遇袭前,可是接到了长公主府上递来的帖子,却又是馥云公主的马车在神侯府外候着。臣倒想问一问,长公主怎会无缘无故地过问内子起入族谱之事?”
便是皇帝,顶多也只是施个压,过问一下,也不宜干涉氏族内部之事。否则,任氏家主的地位又岂会如此受人尊崇?她一个公主,管天管地,竟还管到他内宅之事,别有用心,还不知说的是谁!
白纸黑字红印,容萱无法反驳,只得硬撑,“卫统领忙于朝政之事,怎么,本公主关心关心你夫人,还错了不成?”
没错,可谁信?
他面色铁青,反语道,“内子一出府便被北燕盯上,公主岂会有错?”
贺桩瞧着火候差不多了,她并不介意再添一把火,面上哀戚,咬着唇委屈,作势抹一把辛酸泪,隐忍道,“错也只错在臣妾大意了。”
一时之间,群臣议论纷纷,似乎对长公主的言辞颇为不满。
皇帝气怒,不悦地发声道,“萱儿,你少说两句!”
她怎会变得如此鲁莽?便是馥云,也知在这个节骨眼上,避其锋芒,她竟然还敢往枪口上撞,叫他如何保得住她?
卫良和又正色道,“私吞军饷一事,乃太子殿下上奏,臣自然不敢胡说。”
此事他再清楚不过,却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贺桩默默听着,心觉有趣得紧。
而太子亦应声附和,“悠云,皇兄知你一心想要救妹婿,但将士在边关流血流汗,拼死拼活,大驸马身为将首,不以身作则,反而私吞军饷,他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
“皇兄这说的是什么话?”萧王如刀削般的五官冷凝,道,“单凭大驸马与任知荃的书信往来,便可定罪?当年卫家的妾室为诬陷凝菡郡主,凭借的不就是捏造的书信?”
贺桩没想到,容禹竟当众揭自家夫君的伤疤。
卫良和可是当年冤屈的受害者,当真叫他不可反驳!
幸亏贺桩还留有这一手。
只见她缓缓站起,发间的玉簪随之轻晃,更衬得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声音若黄鹂出谷,“白纸黑字若当不得真,那有人开口呢?”
萧王一听,只觉荒诞得很,冷嗤道,“卫夫人莫不是有本事叫死人复活?”
贺桩但笑不语,忽而捏着心口出玲珑剔透的玉令,笑道,“萧王殿下莫不是忘了,臣妾可是任氏家主的正经嫡女了,而前桂城知府也姓任!”
天下任氏,皆受家主管束!
他话音一落,只听殿外忽而响起一阵爽朗不羁的笑声。由远及近众人转身,循声望去,只见大殿朱门中央出现一道袖长的身影。
那身影走得近了,才瞧清他头裹罗万字顶儒帽,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
中年男子生得玉树临风,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身形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此人,正是前太史令,任氏一族的现任家主。任储运!
任储运带着两袖清风款款走来,朝着皇帝作揖行礼,不需行跪拜礼,“草民见过陛下。”
皇帝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虚虚扶起他,笑道,“储运兄不必多礼。你我兄弟二人,可是多年未见!”
任储运不卑不亢道,“陛下盛宠,草民惶恐。”
素来端庄沉静的宸王妃任芝华,在他面前露出几分女儿的娇态,甜笑着唤了句,“爹爹”
贺桩跟着。也屈膝行礼,“见过义父!”
任储运应了一声,又往贺桩那儿望着,眉宇间满是快意,向皇帝道,“草民这一双女儿,一个是掌上明珠,一个是心头金花。实不相瞒,草民此次入宫,便是知这心头金花受了委屈,想问个明白。”
皇帝一听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面上颇为过意不去,直道,“还是储运兄教女有方,朕说来惭愧,教出的这一对嫡公主,任性得很。储运兄不必多说,朕自会惩馥云闭门思过,罚一年月银。念在悠云已有身孕,便罚抄十宗经卷!储运兄,您看如何?”
贺桩险些丧命,而皇帝却只罚二位禁闭公主抄经书,护短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吧?
任褚运登时面色一沉,“二位公主插手氏族之事,陛下既发了话,草民自然不敢妄言。不过草民此番入宫,可是身负使命。”
皇帝转身落座,抖了抖袖子道,“储运兄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妨直说。”
任褚运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份联名上书,显是有备而来,从容道,“铭城沈家、北面胡家、沁州徐家的家主听闻此事,颇为不满,吵着嚷着要进京向陛下问个明白,成祖遗诏曰皇室不干涉氏族之事,容家可还作数?”
“草民深知此事并非陛下本意,几度安抚,这才叫他们消了气。不过,几位家主却是一同附了议,还请陛下过目。”
他话音一落,自有候在一旁的太监轻手轻脚地上前。呈了附议书给皇帝。
皇帝粗粗浏览一遍,附议书确如任褚运方才所言,此为一。二则,亦列了柯景睿的罪证。
这两年盛燕鏖战,双方僵持不下,内耗极为严重,国库空虚,皇帝不得不效仿成祖当年,倚仗几大望族出资备粮草。
四大家出资原是为大盛前途着想,体恤边关的将士,没想到大驸马中饱私囊。皇帝老儿身为老丈人,不给个说法,实在难以服众。
皇帝瞧着落款是触目惊心的血书,只觉浑身无力,心头涌起一股绝望之意。
京都任家,铭城沈家、北面胡家、沁州徐家皆是赫赫有名的儒商大家,且皆以任家马首是瞻。
此番任氏家主的义女贺桩受了委屈,想必任褚运也是大为光火,说什么沈胡徐三家不满皇室插手氏族之事,只怕是他故意联手那三家,好叫贺桩扬眉吐气!
这个老狐狸明摆了是在逼容家!
皇帝想到这一点,心里头火冒三丈,可他任褚运手头有钱,他就有这个本事逼得。
北燕使团匆匆离去,只怕开战就在前头,他还得倚仗四大家,面色沉冷,咬牙道。“尔等将物证速速呈上殿来!”
长公主瞧着皇帝越发冷凝的面庞,只觉心惊。
她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贺桩,只见她如画的眉目淡漠中透着了然,容颜依旧,心却不再是初心!
贺桩的纤纤素手,当真搅得京都风云莫测!惊动四大家这手笔,又岂是一介只识几个字的乡野女子所为?
她究竟是谁?
再看与她并肩而坐的卫良和,这个青衫落阔的俊朗男子,锋芒显露,气势已甚于当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原来,他几度隐忍,并非不在意,而是如林中目光幽深的狼首般潜伏着,伺机而动,随时反扑。
形势比人强,他也总算等到良机,如今这般,父皇不得不仰仗他领兵出征。而迫于四大家的施压,便是父皇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若无卫良和暗中安排,任储运又岂能不声不响地入宫?
他果真是好手段哪!
容萱心头落寞,若当初她守得住,如今是不是就云开见月明?
可她深知,今时今日,卫良和对她已无半点往昔情意,而她亦在屡次瞧见他夫妻二人中,黯然神伤,心头的执念愈渐消散。
容萱越想越不是滋味,如今她也只盼着自家夫君安然无恙的出狱,陪着她和孩子,至于其他,便也随它如落花流水般去了。
她一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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