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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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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她的身边,他如何也到不了。
她却丝毫不曾察觉,还笑着问他,如今已近弱冠之年,正当成家立业之时,在长安城中可有心仪的姑娘?
他沉默着浅浅一笑,心中却犹如刀割。
李鸾知他脸皮薄,便也不问下去。
谁知他忽然轻叹了一声:“有的。”
李鸾回过头去,恰遇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寤寐思之,辗转反侧。”
李鸾愣了一下,恍然笑了:“若是当真,可叫你舅舅去帮你说说。”
“舅舅自己都至今未娶,何来为我去说呢?”
李鸾避开了他的目光,唇边的笑意变得难堪:“原来,你是在替他怪我。”
南山上的香火虽算不上鼎盛,却也有平阳的一处景色绝佳之地。秋高气爽,丹桂飘香,来往络绎的人潮间,她仅着一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素色衣裙,走在漫天萧索的黄叶之间,那样的景色却铭刻在他眼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他原本怔怔望着她虔诚焚香的背影,目光被青铜鼎后一个隐藏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那人见他目光投来,慌忙躲避到巨大的鼎身后面。
有卫青当年在青云观遇袭的前车之鉴,霍去病不禁警觉起来,目光锐利扫向树后,疾风一般阔步走去,一把将那鬼祟之人从树后扯了出来。
定睛一看,竟是一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
那少年瑟瑟发抖着,慌忙回避过他的眼睛,深深地埋下头去。
霍去病冷峻的目光扫来:“你是何人?来这里打探什么?”
少年面色惨白,抿着嘴唇,迟迟不发一言。
“不说是吗?”霍去病的声音冷得如同冰霜:“没关系,我有一千种方法能让你开口。”
那少年依旧沉默着。
霍去病抬手正要命手下人将其带走,恰逢李鸾寻声而来。
一望那少年面貌,李鸾不禁有些犹疑。眉眼轮廓,竟有种说不出的似曾相识。
“不过一个孩子罢了,你又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李鸾一把拂开霍去病的手,将那少年拉到自己的身边,望着他不禁皱了皱眉:“我们可是在那里见过吗?”
少年摇了摇头,依旧不做声,目光却微微抬起瞟向一旁的霍去病。
“许是个误会,放他走吧。”李鸾恳请地望着霍去病。
霍去病没有立刻回答,目光锐利地逡巡于少年身上,许久轻声道了一句:“姐姐忘了青云观的事了吗?”
李鸾微怔,不禁想起那恍若隔世的噩梦,脑海中一记猛然的剧痛,引得她的身体不禁微微向后晃了一步,还好被霍去病一把扶住。
“带他回去。”霍去病冷冷向身后施令。
“去病……算了……”李鸾扶着额头轻声道。
“舅舅不在,若是姐姐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舅舅交代……”
“哥……”
霍去病微怔,迟疑间回过头去望向那少年,那少年面色苍白,缓缓地抬眼望着他。
随着少年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李鸾脑海中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就说那样的眉眼与眼神,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所谓的似曾相识,原来竟是血脉相连吗?
第248章 归矣()
李鸾替洛白煨好了药; 送到床边; 看着她喝下。
屋外秋风瑟瑟,吹得厅外梁上挂着的铜铃铛“叮当”作响。
她将从南山上求来的平安符; 掖到洛白的枕头底下; 给她换了一裹厚实些的被褥。
一切照顾妥帖后; 她搬来个凳子踩着; 想要去解那粱上的铃铛。
可是那铃铛似乎是打了死结; 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身后人忽然低语:“丫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倒不如回长安去吧?”
李鸾的手从铃铛上落了下来,稍许她轻声道:“师傅……这是要赶我走吗?”
身后人沉默了须臾,轻轻“嗯”了一声。
李鸾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步月阁; 却在花苑中遇上了凝神沉思的霍去病。
南山回来后; 他阴郁了半日。只坐在平阳侯府那烂漫得仿佛没有尽头的海棠花树下,守着手边一盏热了又冷的茶。
李鸾坐在他身边; 想将他手边的茶拿到炉里温温,他却在这时候开口:“姐姐觉得; 那孩子和我长得像吗?”
李鸾微怔; 沉默稍许轻声道:“亲生的手足,相像是难免的。”
霍去病没再吭声,沉默着任凭枝头的花雨缓缓落在他的肩头上。
下午时候; 李鸾便没有见到他了。直到傍晚时分,才见他风尘仆仆回来,身后跟着那日在南山上见到的少年。
他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告诉李鸾这是他的弟弟; 名叫阿光,以后便跟着他了。
说罢,便留下进退无措的霍光,一个人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门框“哐啷”一声阖上,像是隔绝了与门外的一切关联。
霍光愣在原地,低着头,脸色苍白,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李鸾轻轻抚了抚他微微颤抖的肩头,借着皎洁的月光,端详着他的面容。那眉眼着实与去病年少时有太多相似之处,只是他的眉宇间并没有他哥哥那一份孤傲的冷峻。相反,他虽有些胆怯,却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隐忍。
他是怕去病的。
可他怕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人人都有些怕他。
他的温情只属于极少数人,且总喜欢世事尽在掌握之中。他形单影只惯了,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还有那些从天而降的亲人,他自然是一时间难以亲近的。
可是他的生疏总是比旁人显得冷酷许多,也难怪这样小的孩子要怕他了。
李鸾给霍光寻了住处,那孩子极懂礼节,一直不断掬礼言谢,举止言谈也甚是小心翼翼。
他问李鸾,是不是哥哥不喜欢我?
李鸾摇头,浅笑:“他那人和谁都是那一副脸孔,以后亲近了便好。”
霍光点了点头,又向着李鸾一拜:“多谢嫂嫂提点了。”
李鸾微怔,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与你哥不是那样的关系……”
霍光狐疑地望着眼前的人。在南山遇之前,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之人。都说自古美人配英雄,且她同霍去病站在一起时,当真让人不自觉便想到珠联璧合这样的词汇来。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哥哥望着她时,眼中的那种温柔,全然不似看待他人时冷漠。那是一种见微知著的情愫,即便是可以隐藏,却依然会露出马脚来。
这样的女子,既然不属于哥哥,那又当属于什么样的人呢?
李鸾料理好霍光,又去扣霍去病的门。手刚放在门上,门便“吱呀”一声轻轻开了。
室内灯火昏黄,他一人独坐在案前,挑着烛火端详着案上的书卷。
“在平阳休整这几日,已是耗光了陛下所有的耐心,最迟明日我便要班师回朝了。”他没有抬头轻声道:“姐姐也收拾一下,同我一齐回长安去吧。”
李鸾愣了片刻,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姐姐,平阳侯府没有人敢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他声音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清冷,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她:“我已吩咐人备了马车,平阳侯那里我会去打招呼。”
他没有给她选择,说话的口吻也冷峻的不容置疑。
他当真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去病,如今已经是军威凛凛、不容许丝毫怠慢的骠骑将军。
李鸾知他今日心绪纷乱,便也没有再与他多言,只轻声道了句“知道了”,便退出了他的房间。
晨起时分,她便收拾好了行囊。她来去匆匆,本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只打了一个薄薄的包袱,装了两身换洗的衣裳。
她最后一次去探望洛白,洛白还未醒,却见姜锦守在门前。
姜锦见她缓步而来,不禁苦中做乐地一笑:“而今看你,好像还是当年的模样。”
看着她,仿佛时光还可以回头。
李鸾想要跟洛白拜别,姜锦说她既然撵你走,想必也是不想让你看着她离开。
李鸾明白,便也没有多言。只是俯身下来,跪坐在廊前,朝着屋里拜了三拜。
今日一别,便是永别。
离开平阳的马车上,霍光正襟危坐望着面前神色怅然的李鸾。他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便就一路都静静坐着,直到不知行了多远的路,马车忽然停下来,一身戎装的霍去病撩开门帘来。
“姐姐可累吗?”他的声音很轻,全然没有号令三军时的威严。
李鸾摇摇头,苍白一笑:“我坐在马车里,有什么累的。”
霍去病点了点头,眼眸轻轻一瞥向身边的霍光,微微颦眉打量了须臾念了句:“你呢?”
霍光受宠若惊,也不顾马车顶撞到了脑袋,慌忙朝着霍去病揖道:“阿光不累,多谢兄长关怀。”
话音还未落,面前的门帘便已经落下。
马车又继续前行,愣在原地的霍光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被李鸾扶住了。
霍光脸色苍白,怔了半晌,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呢喃道:“哥哥他……是不是还是讨厌我?那他为什么还要带我来长安呢?”
李鸾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稍许,缓缓地凑近他身边:“你哥哥或许是个大英雄,但私下却是个极小气的人。他这个人高傲又记仇,要真是遇到讨厌的人,是连句话都不愿多说的,又怎会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呢?”
说罢,她又将霍光拉近自己的身边来,温言细语道:“若是你与你哥一样,自小就在别人的白眼与嘲讽下长大,甚至不知自己的身生父亲是谁。一朝之间忽然又都真相大白,失而复得,自然是不能这么快就平复过来。”
霍光抿着嘴,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哥哥的事,还是因母亲和父亲一次争吵,提起陈年旧事来,我也从未想过大名鼎鼎的霍将军竟是我的哥哥……不管怎么说,是父亲对不起哥哥。”
“那些都是大人们的事,不管他们之间怎样,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李鸾轻声道:“在这世上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又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霍光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她,言语似乎不足以形容她。
这世上有很多美丽聪明的女人,却又偏偏太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何处。她们风姿绰约,一笑百媚,引无数英雄尽数拜倒在石榴裙下。与那些女子相比,她是那么与众不同。
她很平静,像一池秋水般温柔。
平阳与长安本也就不算是山高路远,这一路行得倒是快,拂晓时分军队便行至长安城下。
霍去病在城门外下马,告知李鸾自己要回未央宫中复命,询问是否要先将她送去长平侯府安顿。
李鸾皱着眉沉思了半晌,只问了句:“我同你回来的事,你可是已经告诉他了吗?”
“匆忙间行营未顾得上,若是舅舅知道,必然会亲自来迎姐姐。”霍去病打量着李鸾面有难色,自然也想得到她是因何为难。
毕竟如今的大将军幕府,已经不是她在时的样子。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霍光身上,轻声道:“若是姐姐不嫌弃,先到我府上坐坐,帮我安置一下阿光。”
“好。”她竟爽快答应了。
霍去病正要转身,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若是我一会儿见到舅舅,是否要告知他,姐姐你已经回来了。”
李鸾抬眼望着他,轻声道:“你在平阳停了数日,想必他会问你的。”
霍府上倒是孑然,除了打扫的侍者,居然连服侍的婢女都见不到。
管事说霍将军这两年嫌少回来,开衙建府不过两年的时间,光是西征途河西,便有一年之久,其余时候也多都在军营里头。主人不常在,只要每日保证清扫打理便可,自然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
“但若是以后府中有一位女主人那便不一样了。”管事不禁笑了,这话明显是说与李鸾听的。
李鸾知道眼前的人想必和霍光一样会错了意,毕竟自己也住不了几日,便也不需要多解释。只将霍光的身份告诉了他,命他准备一间房间出来。
霍府不大,安顿好霍光,李鸾独自在府中闲转了几圈,最后坐在池塘边上的石碣上发呆。
他很快便会来吧……
到那个时候,便要跟他回去了。
她想着想着,不禁自嘲苦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到他的身边,竟对
她来说是那么难的一件事了。
“姐姐……”
她恍然回头,见霍去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只有他一个人,那个让她期待又恐慌的人没有出现。
霍去病看出了她落空的目光在寻找什么,轻声道:“他被陛下绊住了,商议如何安置浑邪王与休屠王子的事。你知道的,那个人就是喜欢什么事都拿来烦他的。”
说罢,他望着她有些怅然的表情,不禁戏谑道:“姐姐就如此迫不及待吗?江湖再远,亦要不舍昼夜归于大海。你要回到他的身边去,谁又能挡得住呢。”
“你若再胡说,我便住在这里不走了!”
李鸾羞愤起身,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进池塘里去。还好他上前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肘将她拉了回来。
李鸾仓皇之间抬起头来望他,他的面庞逆着光,看不清楚表情。
她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才惊觉他已经长得这样高了。
他望着那一池荼蘼的荷叶,不禁想起多年前,她就坐在长平侯府的池塘边上,也是这样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一夜之后,便又亲眼见到她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知。
他那日也说过,他愿意为她做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可她终究还是当做是童言无忌了吧。
“你当真不走了?”
“不走了。”李鸾随口应了一句,却见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去病……”
话音未落,就被他缓缓地拉近到一个暧昧的距离。
他似乎是负气而来,在她的脸颊上落下来一个仓促的吻。
李鸾不禁愣在原地,脑海里霎时间一片空白。
他沉默了许久,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忽而轻声道:“如此……也不走了吗?”
李鸾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拼命地说服自己,他向来不羁惯了,也只不过又是跟自己开了个有些过头的玩笑。
她慌忙地一把推开他来,却恍然看到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沉默的眼眸竟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他们。
他究竟是何时来的?
又站在那里多久了?
阿青……
第249章 后果()
“阿青……”
霍去病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一时意气; 听她这轻声一唤; 仿佛电闪雷鸣在他的脑海中骤然炸开。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拿着石锤猛砸了一记,一时间竟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迟疑着不敢转过身去与他深邃的目光相接; 像个犯了错又不敢面对的孩子; 背着身去妄图逃避被追责。
身后脚步声渐近了; 原本还在身侧的李鸾; 被一双手缓缓地拉走。
他原本僵持的身子也不听使唤地跟着转过身去; 见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抬手轻轻扶了扶她的发髻,随即嘴角绽开一个苍白却无比温柔的笑容,倒映在她的眼底。
分明是大胜归朝的霍去病; 此刻却觉得自己已是溃不成军。
“将军……”李鸾战战兢兢地望着他脸上莫测的表情:“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去病告诉我; 你跟他回来了,我便一刻也等不了了……”他眉宇轻轻颦蹙; 抬眼望向身边面色苍白的霍去病:“没想到我百般劝说你都不愿回来,竟愿意跟他一起回来……”
那样隐忍不发审视的目光; 让霍去病不禁觉得有如芒刺在背。
“去病他方才和我闹着玩……他如今是愈来愈顽皮; 原以为封了冠军侯,又到战场上历练过,人会便的沉稳些……”李鸾慌忙横亘在两人之间; 将霍去病护在身后,佯笑着想要化解方才的尴尬:“还好你来了……”
面前的人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刻意延长着沉默,凌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如今可是指挥千军万马骠骑将军; 战功赫赫,益封近万的冠军侯……”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像匕首一般划过他的心上。
霍去病始终不敢抬眼正视他的目光,沉默着等他说下去。
“……也只有你,还能把他当孩子。”
说罢,他一把握住了李鸾的手,轻声道了一句:“走吧。”
霍去病此时才抬眸,慌忙询问:“舅舅这就走了吗?难得来了,不再坐坐吗?”
他当真是恨不得他能好好地教训自己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就离开。
他心中会怨恨他的背叛吗?
还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也没有什么旁的事要嘱咐你,我来,领了人便走。”面前的人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看他:“陛下交代的事,你尽快办就是。”
说罢,便再未回头看他一眼,径自领着李鸾离开了。
霍去病立在原地,感觉两条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一路上,他都不发一言。
他的手依旧温暖,紧紧握着她,像是怕一放手,她便飞走了一般。
李鸾跟在他的身侧,方才的事发生得太快,她现在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侧过脸去望着他沉静的侧脸,轻声唤他:“将军……”
他不答。
她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试探地唤了声:“阿青……”
他还是不答。
她已经能确定他这是在生气了。
“刚才当真是个玩笑,是去病捉弄我……”她轻扯他的衣袖,慌忙解释:“你是知道的,他打小就喜欢捉弄我……”
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样解释确实很瞎,再怎么喜欢捉弄人,也不能那样轻薄。
她原本一直把去病当做弟弟,可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他似乎已经不再是他口中的那个姐姐。
那个复杂眼神里,她看到了纠葛的□□与努力的克制。
他不是轻薄之人,那样的情愫自然也不会是一日、两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正思索着,身边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她恍然抬起头来,只听到一句沉闷的责问:“那你就任由他捉弄你?”
李鸾还未反应得及,握着她的手便松开了。
一双手用力摁在她的肩头,她仓惶回头,一个温热却粗暴的吻便落了下来。
长街上还有来往的行人,他就这样把她摁在榆阴凉下矮墙根上,对她予取予夺。
他的吻里愠怒与霸道交杂着,她不敢挣扎,更不敢违逆。
可她没想到,她如此逆来顺受的反应,却让他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
你便就是这样丝毫不懂拒绝与反抗,才会由着那小子胡来的吗?
他一把拦住她的腰,将她更拉近自己怀里来。
怀里的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他微怔,松开了她的嘴唇,才望着她苦涩的笑眼中噙着泪水。
他有一些歉疚,想要为自己方才的粗暴的行径道歉。
她缓缓抬起手来,轻轻捧住他的面庞,踮起脚尖来,缓缓贴上他的额头。
“我是因谁回来,莫非你真的不知道吗?”她轻声呢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这个傻瓜,是吃自己的醋吗?”
长安城的秋风,带着一路馥郁的桂花香气穿堂而过,身后人潮熙攘,车马川流,像是时间倒退,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自始至终,我都一无所有。
我只有你。
霍去病一整个晌午都独坐在池塘边上,胸口仿佛被凌迟过一般,已是千疮百孔。
这世上他最爱重的两个人,他都伤害了。
怒气上涌,他不自禁抬起一拳来,狠狠地朝着身旁的石碣上砸了下去。
“哥……”身后传来惊叫,一阵急促的脚步接近,一双温暖的手,捧起他血淋淋的右手。
霍去病冷漠地一把抽回手来,轻声念了句:“与你无关,回你房里去。”
身边人却纹丝未动,耳边传来布条撕裂的声音,少年在身旁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他受伤的手捧过来,仔细包扎好。
霍去病缓缓回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打小就这样喜欢多管闲事吗?”
少年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轻声道了一句:“对啊。”
霍去病望着他的眼睛,少了之前的畏惧,显得愈发清澈坚定。
他冷笑了一声,抽回被他包扎好的手。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只留下这喜怒莫测的一句话,骤然起身离去。
郡主府外,霍去病徘徊再三,终于等到了府中的管事出来。
“冠军侯来得不巧,郡主她出门去了。”管事见是骠骑将军,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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