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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长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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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月落星沉间恰逢一霎光火闪烁?
许是我的脸颊真的红的厉害,他见我不说话又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清凉的指尖触碰我微微发烫的额头的一瞬间,消解了一切的躁动与不安。
“怕是那酒太厉害了。”他自言自语道:“我去给你找些清凉的东西来……”
或许真是酒的作用,也或许是有些害怕,我听他说要走,赶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阿青,你带上我去好吗?我一个人害怕。”
他微怔,低头一把握住了我手,轻轻应了我一声,算是允许了。
他牢牢地牵着我再次回到人头攒动的长街之上,长街遥遥的,灯火通明宛如一条长河。我们浮游其中,溯流而下,如一叶浮萍顺水而过。
那一瞬间,让我觉得我们又成了草原之上那两个飘零的身影,我们的力量如此渺小,存在又如此的微不足道,一股洪流无意而过,或许就把我们吹得天各一方。
我不禁侧头偷偷去看身边的少年,忽然发觉他似乎已经不是草原上那个被我连累得遍体鳞伤的可怜少年了。他的眼神已然变得那样悠远又坚定,握着我的手依旧温暖,却如此牢靠,原本瘦弱的肩膀也变得如此坚实而有力。
他如同一株沐浴着充沛雨水阳光的茁壮的树木,此刻已然张开了所有的枝枝蔓蔓,绿叶微发,眼看就能亭亭如盖,于我遮雨避荫。
我不由自主地环住他是手臂,轻轻地把头倚了上去。他没有躲避,就让我如此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随着他漫步于这喧闹拥挤的长街之上。
我心中竟开始暗自期盼这酒意慢些散去,我们永远也找不到他所说的那些清凉的东西。
“这不是卫家兄长吗?”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阿青的脚步忽然间停住了,我原本依偎着他前向,身体不自觉地撞了上去,他的沉默让我感觉有些不妙,努力睁开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睛,却被他似乎刻意地掩向了身后。
“姑娘怎么一人到这儿来了?”只听他生涩地应了一声,似乎有些迟疑和忌惮。
“今日浴兰节,殿下准我们出来凑凑热闹。那日在上林苑的事情,还多亏兄长出手相助。修蓉一届女流遇上那样的事便只会惊慌得手足无措,更无力保护殿下。还好兄长赶来……那日后兄长匆匆回了建章,一直没有机会向兄长道谢。居然今儿在这里遇到了。”那声音忽然停了片刻,才又言道:“这位是……”
我预感不好,此刻躲避怕是已来不及,正在踌躇之际,忽然一只手将我从阿青的身后扯了出来,我慌忙中遇见一双惊诧却又很快转为愠怒的眼睛。
“李鸾!”
我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近身侍女,修蓉姐姐。
“你为何会在这里?”她愠怒的眼睛似乎被灯火点燃了,转眼忘了一边沉默不言的阿青一眼,转过头来,一把重重地甩开我的手:“你怎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长安城!你把平阳侯府当做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修蓉姐姐我…”我吓得顿时感觉酒醒了大半,可是口齿却依然有些僵硬。
“公主究竟有何对你不起?你来历不明,身份低贱,不专心练舞,整日痴缠着卫家兄长,你当真以为公主一点都没有耳闻吗?”她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一口变打断了我,锐利的眼神倒像是恨不得一脚碾死一直过街的老鼠一般:“殿下她宽宏大量,念你是小孩子心性,没想到你竟如此忘恩背主!都说你们李家世代都是做倚门卖俏的倡伎营生,果然……”
“姑娘!”阿青突然冷冷开口打断了她,那声音寒得我不禁抬头望向他,只见他眸中的温暖已渐渐散去,袖中的手一把拉住我,将我我扯到他的身后。
“阿鸾纵是有错,也都是卫青娇惯的错。”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掷地有声,语调中也听不出喜怒:“卫青会去侯府认罚,任凭殿下处置。”
“兄长……”
“阿青!”修蓉姑娘正要开口,却被身后一声呼唤疾疾打断。
“你俩上哪去了,让我和阿瑶姑娘这一通好找!”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看分明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兴冲冲地跑上前来却忽然被眼前对峙的景象肃杀了,许久才试探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修蓉姐似乎不愿理会一头雾水的韩说,只目光幽寒地望着阿青“卫家人在平阳侯府也不是一两日了,令兄令姐的为人也都是修蓉素来敬重。那日上林苑的营帐中,兄长你舍命相救,修蓉对兄长更是感激不尽。可今日,兄长要为了这勾栏中人与修蓉和公主作对吗?”
“姑娘说话不要太难听了。勾栏中人这词怎能随便乱讲。”韩说不等阿青回答便一口挡过:“姑娘不提上林苑的事还好,这一提我算是想起来了,姑娘不就是公主身边的随侍吗?没错,阿鸾曾是侯府的舞姬,这事我们都知道。同为侯府的奴婢,怎么姑娘把自己说的冰清玉洁,偏把这丫头就说成勾栏中人!侯府的下人说话都是如此尖酸吗?难怪阿鸾她要从侯府跑出来!”
修蓉姐转身冷冷地望向韩说:“我想韩少爷或许不了解这姑娘的兄长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先生做什么营生的,我想这里没有人会比在下更加清楚,由不得姑娘信口雌黄随意编排!”
我心中一惊,是绿曜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修蓉姐的声音冷声道。
“在下便是姑娘方才口中说的勾栏中人。”
我心中一惊,赶忙脱开阿青的手,却只见韩说一脸惊诧地望着绿曜平静的脸。
“不是的,阿瑶姐她不是……”
“我就是。”绿曜平静的一句话将我所有的辩解的摁死:“姑娘有什么好奇的问我便是。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望着韩说脸上的表情,从彷徨惊诧渐渐凝结成失落痛心,我知道他心中对绿曜的喜欢,绿曜一直未未提及自己的出身,我也未曾说,没想到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甚至来不及阻止,这层窗户纸景就这样骤然间被捅破了。
修蓉姐怔了半晌,似乎被绿曜冰冷的眼神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对着阿青说:“兄长为人,修蓉心中有数。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此以往,不知在他人眼里兄长成了什么样的人?”
“什么什么样的人。”一旁面色阴沉的韩说忽然抬头:“在场各位,除了我韩说出身侯门,谁又不是与姑娘一样的出身。”
修蓉姐姐被韩说这一句堵得沉默了半晌,脸色难看地对着阿青欠身行礼:“许是修蓉情急失言了,但李鸾的事情,平阳侯府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
阿青面色凝重,抬手向着修蓉行礼:”姑娘放心,此事卫青定会给侯府一个交代。”
修蓉姐没有再言语,只是重重地瞥了我一眼,便转身匆匆消失在络绎不绝的长街之上。
她的离去并没有让气氛变得好起来,我们四个人各怀心事,每个人都颦眉紧蹙,气氛沉闷的让人发怵。
我硬着头皮,想要打破这沉寂:“阿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
“是我不该带你来这里。”他打断了我,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的心里凉了半截,正要开口,却见绿曜转身而去。
“阿瑶姐!”我想要追上去,却被韩说一把拽住,我慌忙转过头去望向韩说,他却没有看我一眼,径直朝着绿曜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原本美好的夜晚,因为我弄得大家都不欢而散。
我望着韩说消失的方向默默无言地注视了许久,长安街依旧热闹,但这份热闹似乎与我没有了干系。
回韩府的路上到时极为僻静,长长的走道上竟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月光森森覆盖在青石子的路面上,阿青逆着月光走在我的前面,一整条街走下来,始终一言不发。我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感觉酒似乎全然醒了,别说酒醒了,今夜怕是也难安然入眠了。、
前面的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我一个没留神,脚下没有刹住,竟一头撞上了他的脊背。
我错愕地抬起头来,皎皎的月光下,他的眼神如同夏夜的萤火一般在长街静默的漆黑中闪烁。
我知道他有话要讲,便也不出声,等着他开口。
他让沉默在这僻静的长街上空盘踞了许久,才突然幽幽地开口:“你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当初究竟为何离开侯府?”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鼻子一酸,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半晌才哽咽着说道“你可还记得卫姐姐入宫前的那个早上?阿青我害怕,你和子夫姐走以后,我整日整夜都很害怕…”
我还没说完,忽然一直手拽住我的肩膀,将我一把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我不好……”我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他在我耳边轻轻开口:“我答应你的事情,竟都没有做到。”
第63章 长街()
我坐在韩府大门的青石板台阶上,等韩说和绿曜姐回来,
已经入夜了,韩府的守卫也都退进府内休息了,灯影随着夜风摇摇晃晃,忽然觉得有一些凉了。
我不禁抱起手臂打了个寒颤,身边的人轻轻搂住我的肩膀,让我能凑进他温暖的怀里。
“阿青,你回去吧……”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忽然让我来了倦意,哭肿眼睛也因为疲惫惺忪了起来:“夜已经这样深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好。”
他缓缓抬起头望了望高悬在天上悄然闪烁的星月,许久才低下头来,又沉默了半晌,轻声在我耳边说:“我陪着你……”
“你不回去当真没有关系吗?”我抬起头来,怔怔地望向他那双被头顶残留的灯火点燃的眼睛。
“寅时换防前赶回去就可以。”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要轻缓。
我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把头轻轻地埋了上去,如此贴着他温柔的呼吸,似是梦呓一般地轻叹:“如果可以,真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走……”
他蓦然一笑,抬手轻抚我的额发,在我的耳边轻叹道:“我也希望,可以永远都不要走,可以一直陪着你长大,不要有那样多的无可奈何……”
他的声音那样好听,如同梦呓一般轻缓。
“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然有些迷糊了,声音也断断续续地:“阿青……你不用担心我……”
“你不怪我吗……”
我靠着他,静静地依偎在清澈的星空之下,忽然觉得像是回到了草原之上一样,我们坐在潺潺溪水边上,一个下午的时光比那淙淙的河水还要匆忙,眨眼间就过去。
“我怎么会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我喃喃自语,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阿青,没有谁会比你更好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已然靠在阿青的怀里睡着了,嘤咛在耳边的除了夏夜里温柔的微风,就是他清晰稳健的呼吸声。
那声音来自我枕着的胸口,一声一声,宛如冥冥中传来的遥远的晨钟暮鼓。
突然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我睁开惺忪的眼来,朦胧胧之间,看见韩说已独自一人幽幽地立与门前,身后却没有看到绿曜的踪迹。
我赶忙起身抓住韩说的衣袖,忽然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看着他面无表情,眼睛却充血一般地发红,便焦急地问:“韩说,你没有找到阿瑶姐妈?”
他面色深沉,双眼失去了往日里熠熠生辉的神采,半天没有答我。
我看着他失落的神色,再瞧他背后空空如也,我便知道,他定是没有找到她了……
久久地,他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冷若秋霜:“你为何从没告诉我阿瑶姑娘的事情……”
我正要解释,他却看也不看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的人,眼神中满是怨怼:“为何你也不告诉我?我把你当兄弟,你竟都瞒着我,让我在她面前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阿青目光幽幽,饮默了良久,不发一言。
“韩说,你不要怪阿青。你了解他的为人,阿瑶姐自己都不愿提及的事情,你叫他如何开口告诉你?”我赶忙去挡住韩说冷冷望向阿青的目光:“韩说我是我不好,如果你要怪就怪我……”
“你闭嘴!”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说话的语气也是我从来未曾遇见的寒冷。
我愣在原地,不敢再说一个字。若不是这张面孔,我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爱说爱笑的韩说。
明明方才他还跟着我和阿青身后一路嬉闹,为何忽然之间,竟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再理会我们,带着满身酒气径直向府内走去。
许是因为心神俱灭,也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喝醉了,踏上第一个台阶,竟被自己的衣角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还好阿青赶忙扶住。
可他头都不抬,对扶着他微晃身体的阿青冷冷地开口:“你走吧,这几天我不想看见你。”
“阿说……”
“这件事终是你对我不起……”他抬袖一把甩开阿青扶着他的手:“卫青你若再说下去,只怕我们以后就再做不成兄弟。”
阿青低眉,没再说下去,只得任由韩说这样摇摇晃晃地推开那扇朱门走了进去。
那扇朱门吱呀一声合上,他与我们似乎已是两个世界了。
我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心中着实不忍,想要上前去却被阿青一把拦住。
我错愕间抬眸看他,只见他低垂着眉眼,眼中的星月被乌云隐去了。
“他说的对,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我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照着他的话做,没有再追上去了,只是转过身年来望着阿青的眼睛良久。
我开始意识到,从我私自跑出侯府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不在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了。我好像是闯了一个天大的祸,而这祸患带来的灾难,却是报应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
我从未想过,我想要跟在阿青的身边,竟也成了一种奢侈的愿望。
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改变的?
“阿青……我想问你……”沉思了许久我才幽幽开口。
他本愁眉深锁,也在沉思着什么,被我这一声唤回,转过头也望着我,紧锁的眉头满是疑惑。
“初入平阳侯府的时候,二哥他就说,让我跟了他的姓或许会委屈了我。他说他家里世代都是伶人,为人轻贱,我那时候还不明白其中利害,只说了一些小孩自己的话。”
我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近人情,却明知故问道:“阿青,你告诉我,如今我也算是倡伎的出身,和吕瑶姐一样,你可会嫌弃我……”
“你胡说什么?”他开口打断了我,原本压抑的平静如幽潭的眼中骤然间火光闪烁。
我觉得只喉咙一哽,鼻子微酸,眼眶莫名地湿润了。
我知道他的心被我狠狠地伤了,可是似乎还是不够。
不够他对我放手。
于是我慢慢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看来,你果然很在乎。”
说罢,便不敢再豆留片刻,转身将他一个人丢在原地,推门进了侯府。
门合上的那砰然一声,我倚着门“哐当”滑坐到了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门的那一边没有一点响动,我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的脊背狠狠地贴近那扇冰冷的已经合严的大门,似乎想要隔着门感受到门那边的人的温度。
他还在吗?
会不会已经生我的气转身走掉了?
今夜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努力追寻阿青的脚步不管多么的艰难,丢弃再多东西,我都可以熟视无睹,无所畏惧。
今夜之后,我开始了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曾说羡慕我,说我和别人不一样,只顾追寻自己心只所往,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如今我才发现,我终究是因为辜负了太多的人,而得到了惩罚。
我辜负了大娘对我的嘱托,辜负了大哥对我的呵护,辜负了公主对我的信任,辜负了师傅对我的照拂。
这是我第二次鼓足勇气离开阿青。我又一次辜负了他,是我不够勇敢,只能对他着温热的心做了如此残忍的事。
门外始终没有半点响声,我就这样紧紧靠着门壁一整夜,看着月色渐渐西沉,想必是到了五更天了,门外的人应该已经回建章营去了。
我望着远处已经有韩府的家奴打着灯笼向这边过来,我倚着门从地上吃力地爬起来,迎面来的人望着我便都瞧出我是在这痴痴坐了整整一夜,我低着头一路跑开了,将那些狐疑的打量的目光远远甩在身后。
我一路跑到韩说的门口,隔着窗棂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但是室内一派死气沉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醉酒睡着了,还是和我一样一夜未眠。
我只能抵着门框在屋外轻声地唤他的名字,我呼唤了许久,屋内也没有一丝的响动。
“韩说你听得见吗?”我的额头靠着冰冷坚实的门框,轻声嘤咛着,屋外破晓的斜阳微微刺痛着我的眼睛,一夜未眠的疲惫让我的声音显得苍白又喑哑:“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都想和你说……”
“阿瑶姐她虽然身世凄惨,但是性情傲雪寒霜,决不是今日侯府的姐姐说的那样。我想她定是回了平阳县了。韩说你听得清吗?平阳的翡澜阁!”
里面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阿瑶姐性情比阿鸾坚毅百倍,绝不会因为别人随意诋毁她的出身便负气而去……”我不管他是否有听到,但还是自顾自地想要告诉他:“我想她是在意你看她的眼光的……以前她喜欢我二哥,或许是仰慕我二哥的才情,或许是感激我二哥曾有恩于她,也或许她觉得他们是一样的出身,深知各方艰难,才不会彼此轻贱……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韩说,你听得见吗?若你真心喜欢她的……若你……”
我的喉咙忽然哽住,没有再说下去,转过身来背对着寂静无声的屋内:“韩说,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你不要怪阿青……”
屋内的人依旧没有给我任何回应,我执拗地等了半天才悻悻地离开了韩说的门前。
回到我和阿瑶姐住的屋子,我看着她遗留下来的东西,微微出了会儿神。昨个我们还睡在一张床上,她还跟我讲她凄楚的身世,一字一句,并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就像那日她要与我喝酒,喝了酒又对我说了那样多一样。她虽平日里不苟言笑,可是她是真心把我当做朋友。
我把她要还给二哥的那包袱东西收整起来,暗下决心要为她完成心愿。
我换下身上韩说给我选的男儿装扮,望着挂在自己胸前的五彩芙蓉香囊和胡头面,鼻子不禁一酸。
昨夜原本是那样美好,阿青他牵着我的手行走于川流不息的长街之上,他帮我系上长命缕,佩上五彩芙蓉香囊,他那样温柔,引得我接着酒意微醺不自觉地踮起脚来亲吻他的下巴。
这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惊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一切都在瞬间幻灭。
我将它们和阿瑶姐的东西仔细收好,静悄悄地退出了那间我住了许久的房间。
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似乎把那些岁月静好都锁进了里头。
我又一次踏上了那条几番改变我命运的长街。
太阳已经斜斜地升起,长安街经过昨夜一整晚的热闹,此刻倒像是繁华落尽,一地荼蘼。我沿着长街向着侯府的方向慢慢走去,朝阳微醺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眼眶一下就被潮湿了起来。
韩说讲的没有错,我算不做什么贵人,却一路上都在遇到贵人。
他们为我渺小所在遮风避雨,为了我倾尽心思,而我却什么也不会做,只会而给他们惹下一件又一件的祸事后便埋头逃避,留下一个烂摊子要他们为我收拾。
平阳侯府门外,我望着那朱门上高悬御笔亲题的金色匾额,心中不自觉自嘲一声。
总有些事情,是我怎么避也避不过去的。
离开他的那一个转身里,我便已选择了结局。
第64章 骨头()
侯府偏厅。
公主簇拥于锦绣绫罗之中,纤纤玉指握着木牍书简,漫不经心地饮着杯中的清茶,身边的修蓉姐拿着羽扇轻轻地为公主扇风纳凉,时不时抬眼冷冷地望着望着跪在地上的我。
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似乎每一次都是如此的窘迫状。
公主并没有急于处置我,一直沉默着翻动着手中的书卷,似是读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轻笑了一声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书本,轻轻抬眼看我:“许久未见,你倒是彻头彻尾的变了个模样……”
我低垂着眉眼:“公主说笑了,阿鸾浅薄,离开侯府不过几旬,怎会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阿鸾自知擅离侯府是大罪,请公主责罚。”
“你是在质疑本宫的眼力吗?”她的声音忽然意味深长地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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