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粉涩年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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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

　　　　他伸手揉我的头发，我安安静静的任他揉，最后抬头的时候，眼里盈了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几时涌上来的热泪：“可是我选择了佟岳，对不起！”

　　　　“傻！”他盖住我的眼睛，温热的唇贴上我的面颊，泪滑落一滴，便被他吻净一滴，灼热滚烫的泪，灼热滚烫的吻，灼热滚烫的心，我悉数接收，只为将来，没有一丝遗憾！

　　　　电话响起，他背过身去，低低的嗯了一声，打开了手机查看。

　　　　我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蹲下来，双手抱住了膝，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心里竟会这般难受。

　　　　眼泪仍然抑制不住的往外淌，我无声无息的抬手擦掉，双手继续抱着膝，无力的坐在地上。

　　　　手再次触碰到坚硬的盒子，我缓缓的取出来，盒子很面熟，我的心像要跳出胸膛，抑制住颤抖打开，两颗袖扣安安静静的嵌在那里。

114“你是谁？”（）　
叶清朗生日的时候，我曾送过他两颗袖扣当生日礼物。我当初在猜想左旋身份的时候，隐约有什么被我遗漏了，现在想来，便是这样了。人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过左旋或许是某个我认识的人，却从未想过，他和叶清朗有关！

　　　　但是两颗袖扣也未必就能证明一切！如果是叶清朗，他为什么要用左旋的身份关注我？

　　　　他看完了手机回转身来，见我蹲在地上，问我是不是累了。

　　　　我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站起来，一面以出其不易抓向他的面门。

　　　　我抓住了口罩的一边，恍如慢动作一般，侧脸已现出轮廓。

　　　　他的反应十分灵敏，抓住我的手绕过头顶逼得我转了一圈，再面对面的时候，抓落的口罩重新被戴上。

　　　　“你是谁？”我听见颤抖的问。

　　　　“找到人了，我送你回去。”左旋很镇定，率先跨上了摩托车。

　　　　我咬着唇站在原地，负气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关心我？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大年夜跑来陪我？”

　　　　我质问他，一声一声。我其实已然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承认，我拿他没辙。

　　　　“送你回去！”他的声音里藏了丝疲惫。

　　　　“你不说，我就不回去！”我很想直接叫他叶清朗，但却仍然不敢叫出口。

　　　　他不再理会我，径直拨了电话：“叶如依在xx会所门口。”

　　　　“我还有事，先走了。”摩托车轰的一声眨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我不懂，真的不懂。或者他并非叶清朗，只是有着和他一样的袖扣？这种袖扣不算常见，却也并非仅此一对。我今晚触碰了他不愿示人的一面，他恼我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当场给徐盛志打了电话。周小茼说，那天晚上她通知了左旋，那么徐盛志接到的消息，会是左旋给他的？不，之前叶清朗曾和曾进、赵艇说过，徐盛志都查不出左旋的身份，也就是说，左旋不可能在徐盛志面前暴露身份……

　　　　“小叶子？”徐盛志那边有点吵，很快换了安静的地方：“听说你和小岳回了沐市，这是要订亲的节奏啊，恭喜啦。”

　　　　我径直发问：“那天台球会所闹事，谁通知你来的？”

　　　　“叶三啊。他小子一听说小姑姑有难，急得跟什么似的。”徐盛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断定两人就是同一人。左旋无法抽身，通知了叶清朗，叶清朗再找的徐盛志，也完全说得通。

　　　　我又给姜意洲打电话，除了他之外，也许再无人知道左旋的另一个身份。

　　　　可是，姜意洲朝左旋开过枪，他必定不希望左旋再活着。我电话拨出去立即又被挂断，我不能找姜意洲。

　　　　我决定诈一诈左旋！

　　　　电话响了数十秒，那边接了起来。他没有出声，只能听见冬夜里呼呼的风声。

　　　　“叶清朗！”我打的是和左旋时常联系的号码，叫的却是叶清朗的名字。我故意混淆他的视听，一个人扮演着两个身份，很容易错乱。

　　　　那边沉默。我摸着口袋里的袖扣，哽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愿意承认他是叶清朗，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弄错了一些事，害怕我误解了他，害怕辜负了他的情深。

　　　　“我看到袖扣了！”我哽咽了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左旋是你，叶清朗也是你！”我把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儿尽数吐个痛快：“五年前在宣夜你受了伤，我回到家你生我气，我额头撞到你身上，有血渍！你第二天赖床，说是感冒；三年前，你替醉风堂肃清任超云，受重伤去国外疗养，骗我说有项目在国外，瘦了一圈回来；醉风堂冬至夜宴，你原本不打算出席，为了我才去的吧？三年前的跨年夜，你提出让我当你女朋友，只见过三次面，怎么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后面我说不下去了。后来他为了替我报仇，除了七爷，被姜意洲打下清江，那些都是沉沉的，我欠他的，可他本不爱我……

　　　　“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每件事都要做得惊天动地，非我不可？让我傻傻的陷进去，让我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可结果，却把我推进深渊！”

　　　　“你接近我，无非是为了秦无霜！左旋的身份早早就可以抛弃，你为什么还要用那个身份再来欺骗我一次？”

　　　　“叶清朗，你混蛋！”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异常狼狈。

　　　　有道颀长的身影自拐角处转出，仍然是方才那一身装扮，脸上毫无遮挡，正是叶清朗。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亏我在十几分钟前还和他说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本是他欠我！

　　　　“谁和你说过秦无霜？”他的声音很冰冷，我近乎绝望，原本那升腾起的爱与恨的交织，瞬间就被他这句话掐断，我跌进谷底，与他清冷的眸子对视。

　　　　“谁和你说过她？”他重复了一遍，靠近了一步。

　　　　“难道不是么？你爱而不得，忘而不能。哪怕在和我最甜蜜的时候，也还是把我一人丢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去和她见面！”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现在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没有半点意义。

　　　　他眸子黯了黯：“那次我的确见过她！乖，告诉我，是谁和你说的？”他的声音放柔了些，已然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抬手便能触碰到的距离。

　　　　“是孟倾吗？”他以前从不直呼她的名字，或者叫倾倾，或者叫老六。今天很奇怪，他猜中了，眼底里还留着那抹戾色。

　　　　“至少她没有说错。叶清朗，我好容易要把你忘记，你为什么……唔……”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说不过别人就强吻？

　　　　他揽着我的腰，狠狠的蹂躏我的唇畔，最后嘶哑的声音响在我耳边：“不许你忘了我！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就因为我爸侵犯过你最爱的人？你害了他还不够，还想把我也拉进你报复的阵营？”

　　　　叶清朗揉着太阳穴：“我害了杨伯伯？嗯？”他握着我双肩的手垂落下来，一拳击在墙柱上，手机飞快的拨了号，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在市区，见一面吧。”

　　　　他扬了扬手机：“孟倾很快就到。叶如依，你是猪脑子吗？”

　　　　他要找孟倾对质，那就对质好了。我爸出事之前，叶清朗采访过他。田信元说，田武出事之前也见过叶清朗，孟倾说徐盛志给过她秦无霜早年的消息，逻辑严密，我丝毫反驳不得。

　　　　佟岳比孟倾早到，看见我和叶清朗，略微惊讶：“三哥也在。”

　　　　叶清朗脸色很不好，只微微点了头便转向拐角处，不多时便骑了摩托车出来，方才他并没有真正离开。

　　　　佟岳见我表情不对，过来拉了我的手道：“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跟着他往叶宅的车走去。

　　　　手被叶清朗抓住：“叶如依，你不听听真实的答案么？”

　　　　佟岳牵着我另一只手，疑惑的看着我。我被两相拉扯，原则上说，是该听听叶清朗怎么说，可如果是我误会了他呢？

　　　　“有事情，说开了比较好。”佟岳劝我，揽着我的肩道：“别怕，我在这里。”

　　　　每个人都迫我面对，我想当鸵鸟却当不成了。

　　　　因着晚饭还没吃，叶清朗找了家餐厅，我坐在佟岳旁边，叶清朗只隔着几个位置看我，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子的边沿。

　　　　孟倾倒得也快，笑着进了包间，看见我和佟岳，稍微愣了愣，打过招呼在叶清朗身旁落了坐。

　　　　气氛很古怪，佟岳只顾着替我夹菜，并不关注其他。叶清朗没怎么吃，搁了筷子，问孟倾吃过了没有。

　　　　孟倾试图打破这古怪的气氛，开玩笑说自己在减肥。

　　　　叶清朗道：“也好。那就先不吃了。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孟倾还维持着笑脸，只是看上去略微僵硬：“三哥，你这么严肃，会吓到我的。”

　　　　“这件事，关系到人命！你说该不该严肃？”叶清朗在商场上呆惯了，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深入，就只是微微上扬的语调，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的话，佟岳倒并不太关注，仍旧替我布菜：“多吃点，我喜欢肉嘟嘟的，抱着有手感。”

　　　　叶清朗不易察觉的扫了我一眼，我顺着佟岳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把饭菜都含进嘴里。

　　　　孟倾仍旧维持着笑容：“你们刚刚在聊什么？怎么会扯到人命？如依，你跟三哥说什么了吗？”孟倾倒有两把刷子，先把火引到我身上来。

　　　　“如依说，我和她父亲的死有关系。我想听听你怎么说。”叶清朗打断她，一双眸子清冷清冷的，声音也不带一丝情感。

　　　　孟倾也笑了：“三哥，既是如依说的，自是问如依了，三哥问我，好没道理。”

　　　　“是么？那今天的事，你又有何道理？”叶清朗把手机丢过去，我们都看不清手机里在播放的是什么。但孟倾脸色大变。

115不愿死，不愿忘（）　
“如依今天被人拦住，险些受到伤害。孟倾，我想听听你的说法。”叶清朗的话，让佟岳顿了动作，筷子搁了，抬眸去看孟倾，眼里有一抹阴鸷。

　　　　我从未见过佟岳这样的神色，顶多也就是冷酷一些罢了。

　　　　孟倾变了脸色：“三哥……”没有更多的辩解，却只楚楚可怜的看着叶清朗。

　　　　叶清朗把手机拿回来，指尖仍然敲击着桌面：“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谈，我和杨伯伯的事，你说说看。‘’

　　　　孟倾看了我一眼，道：“三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杨伯伯出事之前你不是采访过他么？”

　　　　“你倒说说，我采访他，怎么就害了他？”他的眸子极为锐利，咄咄逼人。

　　　　〃我几时说过你害了杨伯伯？如依，我这样说过么？”她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仔细回想当初她对我说过的话，的确没有明明白白的指出这一点。

　　　　但是当时的情境来看，她分明就误导了我。何况还有秦无霜的事。

　　　　“所以说，叶清朗和我爸的事没有关系？”我抓住孟倾话里的漏洞，追问道：“那么秦无霜呢？我爸和秦无霜的过往……”

　　　　叶清朗皱着眉头，挥手打断我们：“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如依，你听到了，我和杨伯伯的事没有关系。小岳，你带如依先回去，我和孟倾还有几句话要说。”

　　　　果然，一涉及到秦无霜，他便无法镇定自若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相信叶清朗和我爸的事情没有关系？相信叶清朗是爱我的？孟倾做了这么多事，关于我爸和秦无霜的事，会不会也是她杜撰？

　　　　我给徐盛志打电话，当初孟倾说，叶清朗和秦无霜的事，是徐盛志那边给的消息。

　　　　徐盛志很意外，说我一个晚上打两次电话给他，佟岳不会想不开么？我忽略掉他的八卦，径直问他秦无霜和叶清朗为什么会分手？

　　　　“你为什么想知道？”徐盛志立即进入一种防御模式。

　　　　“对我很重要！关系到我父亲的清白。”

　　　　“你父亲？”

　　　　“对，沐市博物馆前任馆长杨其山！秦无霜曾是他的得意门生。”

　　　　“我不知道这么一段。”徐盛志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孟倾说的是真的，那么徐盛志帮她查到的信息，徐盛志怎么反倒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分手？”我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来。徐盛志支吾着，说这是叶清朗的死穴，叶爷爷曾经下过命令，所有人都不得再说这件事。

　　　　我说我一定要知道！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问其他人，赵艇最近和秦小朵打得火热，我总会有别的办法。

　　　　徐盛志被我缠得不耐烦，最后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孟倾说的前半段都没有问题，叶清朗和秦无霜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叶家因为叶爷爷工作的缘故，搬到了沐市，秦无霜也想跟来，但秦爸不许，好容易等到大学考来了沐市，两人结束了异地恋，开始正式在一起。

　　　　叶清朗起初本打算接手叶氏的生意，但因着秦无霜喜欢记者，认为记者充满正义感，能够引导舆论走向，秦无霜又是新闻学专业，为了配合她，叶清朗也额外选悠了新闻学，与秦无霜一起，在沐市电视台当实习记者。

　　　　两家人都有意，本想着毕业之后就结婚。但秦无霜却在实习的过程中喜欢上了电视台的主播，秦无霜向叶清朗提出分手。

　　　　叶清朗对秦无霜用情至深，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一病不起，而秦无霜根本不曾在意，和男主播双宿双栖。后来男主播去了德国深造，秦无霜也义无反顾的跟了过去，两人在德国定居，关于那段青梅竹马的美好记忆，只有叶清朗一个人苦苦守着。

　　　　“叶三呢，是一个很长情的人，一旦付出了，就是一辈子。我们都知道无霜对于他的重要，我和赵艇两个，在无霜出国前夕，把人劫了送到叶三那里。但他个榆木疙瘩，说什么希望无霜幸福，硬是目送她离开。”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不曾对别人动心，哪怕老六一直都陪在他身边，也不见他对老六敞开心扉。小叶子，你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你和小岳还好吗？有没有定什么时候订婚？你还没大学毕业，要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还没达到法定结婚年龄。”

　　　　“有小志哥在，有什么好怕的。小志哥，我过两天就带叶如依登记去，你帮我打点一下。”佟岳离得近，徐盛志的声音又不小，把他的话全数听进去了，隔着我的手接了话。

　　　　“你小子，指挥起我来了。”徐盛志笑道：“你猴急什么？小叶子又跑不了。”

　　　　佟岳道：“总之，拜托小志哥了。”

　　　　收了线，佟岳握紧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干燥，紧扣着我的手指，扣得太紧，让我微微生疼，我侧过脸去，便听见他认真的问我：“叶如依，你心底的那个人……”

　　　　“佟岳，我有点不舒服，让我静一静。”我打断他的话，抽出手来，闭上了双眼。

　　　　我竟然被孟倾欺骗了！她说的我父亲和秦无霜的事，编排得有板有眼。当时我为什么那么傻，连求证都不愿意求证，便认定了叶清朗和我父亲的事有关，现在走到这一步，我该怎么办？

　　　　叶清朗在我们回来之后的半小时也进了家门，他身后跟着孟倾，两人只朝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往叶爷爷的书房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倒是佟岳，没心没肺的要喂我吃葡萄，恨不得让整个叶家人都知道，他有多宠我。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叶清朗和孟倾跟在叶爷爷身后出来了，叶爷爷对叶勤英和楚欣说，孟倾和叶清朗的婚事，就此作罢。孟家那边，孟倾已经打过了招呼。

　　　　还记得很久之前，叶清朗因为拒绝和孟倾在一起，被叶爷爷拿水曲柳做的拐杖打，拐杖都打断了，叶家也没有放弃这门婚事，今天，孟倾说了些什么，让叶爷爷听从了他们的意见？

　　　　孟倾仍然端庄大方，款款向我走来。佟岳下意识的往前挺了挺身，将我挡在了身后：“孟倾姐想说什么？”

　　　　他的表情和动作，让在座的众人都投过来异样的视线。佟爸佟妈对叶勤英和楚欣道：“唉呀，这孩子，在家被宠坏了。小岳！”

　　　　佟岳让了让，我觉得在众人面前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连佟岳都知道，我喜欢叶清朗，万一孟倾一时“口快”，我和叶清朗即便如今已然什么都没有，也还是够麻烦的。

　　　　我起身道：“我们到外面说吧。”

　　　　佟岳也跟着起了身，踱到叶清朗身旁，四人一起出了叶宅。

　　　　孟倾在庭院里站定，望着我道：“如依，对不起。之前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除了无霜姐之外，其余人都不能入三哥的眼。无霜姐一走，我理所当然的认定，陪在三哥身边最长时间的我，该会是陪伴他一起走完余生的人。当我看见他对你的维护，甚至为了宠着你，特意为我找了华祥苑，我就知道，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我一直想我还有机会。只要你不在。所以我制造了你和姜意洲的绯闻。事实上，我也觉得姜意洲和你更般配。只可惜，却让你们走得更近。”

　　　　“偶然听见疏痕说，你和叶清朗一起去欧洲，我顿时就生出一股恐慌感。”

　　　　“我是太爱一个人了，才会一次次行差踏错。无霜姐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争三哥，他们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可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没有出现，哪怕三哥心里还有无霜姐，也会听从叶家的意见和我顺顺利利的完婚，和我平平顺顺的过完一生。”

　　　　“叶如依，我恨你！恨到恨不得毁了你。得知你和小岳交往，我很欣慰。可当我知道三哥时常奔波于两地，甚至不惜为了你，和整个叶家为敌，当我看见他看你那忧郁而深情的眼神，我再一次疯了！我想毁了你！”

　　　　孟倾紧紧的揪着手袋，五指因为用力而扭曲，脸上的表情也无比的阴狠，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佟岳和叶清朗同时朝我们这边奔来，孟倾看见那道昂然的身影，眸子痛苦的缩着：“可是他说，如果不能拥有你，他宁愿去死！”

　　　　“我不愿意他死，所以我宁愿放手。叶如依，你不要以为我是害怕死，他若去死，我陪着就是了，但是据说死了要喝孟婆汤的，我怕我不记得他，我怕我不记得这一辈子这样痛苦而无望的爱过！”

　　　　“你好好爱他吧。这个世界，一切都会过去。秦无霜会过去，孟倾会过去，而你，会不会也成为过去？最终会不会和他相守到老，看天意！”

　　　　望着孟倾离去的背影，我感慨万千。我原本以为，孟倾会放手，是因为叶清朗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而结论却只是因为她爱他，爱到了骨子里，无法自拔，不愿死，不愿忘！

116我希望，能和你，永远（）　
孟倾离开后，我站在原地许久无法回神。佟岳站在我身侧，只默默看着我。另一边，叶清朗也依着亭柱站着，这样的关系让我无比烦乱。

　　　　当一切揭开的时候，我恨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恨自己误会了他近两年，更恨自己给自己设下了目前这样的困局，不知如何脱身。

　　　　“我先进去了。你们好好聊聊。叶如依，我在里面等你。”佟岳先开的口。他双手插在口袋，没给我太多期许，转身回屋去了，在门口又回过身来道：“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但我更希望，我会有一个和三哥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才是真正的佟岳！

　　　　凉亭里便只剩了我和叶清朗两个人。冬夜里寒风呼呼，叶清朗将外套披在我身上，静静的沉默。

　　　　他没有指责我对他的不信任，也没有诉说被我误会的这段时间他的委屈，就只静静的望着我，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化成了三个字：“冷不冷？”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只关注我开不开心、幸不幸福、冷不冷、累不累……

　　　　我摇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原来你不是在意我们的身份。”他在凉亭的石椅上坐下，微仰着头，眸子里流光溢彩。“你在那边等我，最迟开春后我就过去了。”

　　　　这算是他的交代么？关于秦无霜，他为什么只字不提？说到底，我会对他不信任，也是缘自于那样的一段初恋吧？没能和他走过那样一段最美的年华。

　　　　“我误会了你和我爸的事有关系，对不起。”我闷着头道歉。

　　　　“都过去了。”他朝我招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我怔着，没有动。

　　　　“实话说，你没有跟我求证就胡思乱想，我有点生气！如依，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和我说清楚。你猜我的心思，我猜你的心思，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样的互相猜测而最终没能在一起。若干年后再想起来，只徒留一份遗憾。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遗憾，我希望，能和你，永远！”

　　　　换作以前的叶清朗，连一句“喜欢你”都没说过。可我们分手之后，他却和我深情了两次，一次在t市，让我等他，一次在这里，说要和我永远。

　　　　我是想信任他的。叶清朗也好，左旋也罢，他的深情，我看在眼里。可是，我那般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