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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是条汉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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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醒来已经是第五天的清晨,她躺在将军府睦元堂自己的床上。
锦绣值了一晚上的夜,正困得不行,趴在床沿边打瞌睡。小歪浑身无力,躺的骨头都要酥了,本想翻个身,却把锦绣给吵醒了。这丫鬟居然一下子从蜷坐在脚踏上的姿势跳成直立,怔怔看着睁了眼睛的小歪,好一会儿后,终于反应过来主子是真醒了,跳着跑出去,一路撞翻凳子磕到桌子,千难万险跑到门口,“铃铛!快去告诉老将军老太太将军夫人,小少爷醒了!”
小歪闭上眼睛,得,又是铺天盖地的嘘寒问暖问这问那。
整个将军府的人几乎都涌进睦元堂,想要确定荻秋濠真的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是关心则乱,七嘴八舌的问题也多,要是全回答完,这条命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小歪不得已顶着惨白的一张脸,装出多说一句话就要晕过去的病态,才把大家都吓跑,在老将军的呵斥下,不敢轻易涌过来打扰她静养。
独许西雅一人留了下来,坐在床边不停抹眼泪,她也不知道害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究竟是哪个,颠三倒四的埋怨起人来,“上次你爹请的是个什么庸医,居然说你没事,还开了完全不对的药给你吃,险些赔了整条命进去”
小歪叹了口气,“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哭的那么伤心,伤了您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
许西雅想骂她不让自己省心,看到她那病殃殃的样子又实在舍不得,打又下不去手,哭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你不赶紧把身体养好了,你爹那顿揍怎么扛得下来。”
小歪心头一个哆嗦,想干脆就此一睡不起算了。
“娘,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白家白桢那孩子。”许西雅和她说了在她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送到家时你就剩半口气了,浑身冰冷。我把你浑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致命伤口,你爹说你中了毒,又受了致命内伤,才会变成这样。金陵城里的大夫,宫里的太医都请了个遍,没人能解你的毒治你的病,都让准备后事,你祖母还闹着要给你冲喜。”
“那后来呢?”听了半天没听到半个黎濯的名字,那天他肯定是来了的,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是白桢送她回来?白桢又怎会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人?是谁告诉他的?小歪满肚子疑惑,恨不能让许西雅把知道的全部倒出来。
“后来康宁郡主让人送来一包药,嘱咐一日五次吃下去,万不能断,吃完了若是没醒,让人去郡主府说,她再托人想别的法子。你算命大,那药也神奇,只吃了一天,你就醒了。”
“康宁郡主?”小歪很是意外,这事又怎么扯到瞿苒身上去了?“郡主怎么得知我身染重病的事情?”
许西雅摇头,揣测道,“或许是白桢告诉她。待你养好了身子,要亲自去向郡主道谢才好。”
小歪怔怔点头,看样子不能从许西雅这里问道更多信息,只能按捺住疑问,等身体恢复后亲自找黎濯问清楚。
在瞿苒送来的“大力神丸”的帮助下,小歪恢复迅速,又过一日,已经能从床上起来走动,她才从荻秋澄口中得知,许西雅说的荻安会揍她一顿,不是因为她出去乱跑被土匪捉走一事让他担惊受怕,恨的牙痒,必须得揍一顿心里才舒坦,而是她身为将军府嫡子,刑部当差的公职人员,居然公然上街算命挣钱!
小歪觉得自己要被荻安活活打死。她连夜规划逃跑计划和路线,结果天没亮就被荻安的亲卫押送去了祠堂,等候大刑发落。
荻安和许西雅要小歪给个解释,小歪挠头,她自己还搞不清楚情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荻安脸色不虞,“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你生病一事,郡主不仅知道,还让人送药过来,事无巨细嘱咐良多,分明是和你熟识。你如实说来,什么时候和郡主有的交集,又是如何生出的如此情谊?”
小歪焦头烂额,“这孩儿与她并没有什么情谊啊。若说交集,如果算的话,倒是有过一次,不过孩儿差不多都要忘了,哪里知道郡主她老人家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许耍贫。”许西雅也是一脸慎重,“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小歪便把从全聚豪出来遇上瞿苒和她的丫鬟,然后一路狂奔最后到金陵的事说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就是原本的样子。
许西雅扶额,荻安叹气,“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小歪嗫嚅,“我早就说过了啊,和温函他们大家都知道,我以为爹娘也知道的。”
“我以为,”荻安觉得头痛,“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在温函那帮小屁孩儿面前,小歪把这段经历几乎吹嘘成了传奇故事,也不怪两位长辈不信。
“这有什么影响吗?为何爹娘的脸色如此差?”
许西雅叹着气,“这位郡主,大约是看上你了。”
“什么?!”小歪头皮一炸,“怎么可能!我,孩儿是女的啊!”
“可别人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许西雅怒了,怒火一股脑冲着荻安而去,“都是你,让濠儿扮作男子,现在麻烦来了,我看你怎么处置!”
荻安大将军一个劲儿叹气,大概只晓得行军打仗的他太过一根筋,把女儿当儿子养一时爽,从没考虑过等孩子养大了,会有多少麻烦事。
小歪捏着薄薄的帖子,犹豫道,“那,孩儿是不是不去为好?”
许西雅回头瞪她,“帖子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能不去?”
“哦。”小歪低下头,“那孩儿去换身衣裳。”
荻安心烦意乱,挥手道,“去去,别搁这儿添乱。”
完全没有自己就是这乱麻似的混乱始作俑者的自知之明。
小歪心想,自己是去探望病人,不能穿的太过鲜艳,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见米灰色的直裰,头发绾在头顶,用玉簪子别好,再从许西雅送进睦元堂的补品里挑出两支上等好参包好,拎着便出了门。
她是不会骑马的,好在有大病初愈不宜剧烈运动为借口,总管给她派了辆马车,送她去了瞿府。
许西雅说瞿家比将军府的人多出几倍,关系复杂,究竟几倍,有多复杂,并没有明说,小歪也没什么直观感受。她知道瞿家几房基本没有将军府的相亲相爱,全都乌眼鸡似的斗得你死我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瞿苒,从天真无邪到城府极深,还拿下郡主封号,独占皇后姑姑的宠爱,和白莲花三个字毫不沾边。小歪心中担忧不已,要是瞿苒拿她来冲喜,搞个什么冥婚之类,自己是逃婚合适,还是和她同归于尽比较好。
瞿家小厮引着小歪穿叶拂柳,绕过一众亭台楼阁,一直往后院走去。其间有过一条长长甬道,道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院子,一名贵妇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里头出来,和小歪遇了个正着。
小厮见她赶忙行礼,“请二太太的安。”
瞿家家谱两张a4纸都画不下,小歪早已忘记这位二太太是哪个二太太,看见小厮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也站在一旁,向她弯了弯腰,当是行了半礼。
二太太扶了扶并不曾碰乱的发髻,“呦,这位公子眼生得很,又是哪里请来给苒丫头看病的神医?”
小厮说,“回二太太的话,并不是神医,公子乃郡主所请贵客。二太太若无要事,小的带公子去灵妍阁了。”
二太太风姿妖娆地讥笑,“仗着一个郡主的名头,天天往家里带男人,哪家的小姐是这个模样?真是败坏瞿家的名声,还当她是个宝呢!”
第72章()
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么么哒前天黎濯说他也住在将军府这一片,小歪心想;他再怎么也会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四面不漏风;头顶有遮挡的屋子;最不济;他还有钱,可以住客栈。她透支所有想象力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在将军巷隔壁那条巷子尽头的露天马厩里看到黎濯。
对方正缩在一堆干草里呼呼大睡,蓬头垢面,毫无形象。
小歪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此刻感想。
“你的钱呢?瞿苒没有给你酬金谢礼吗?”
黎濯三两口咽下小歪递上的糖包,中途抽空回了一句;“给了;弄丢了。”
“昨天你不是还付了赔桌子的钱和后来的饭钱?”
“对啊,付完就没了。”
“你怎么早不和我说啊!”小歪从他头发里拔出一根干草,直想抽他。
黎濯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和你说了,你会不让我赔那张桌子;会带我回你家睡么?”
“”小歪默了默,摇头;“不会。”
黎濯蔑她一眼;“那不结了?”
小歪失落的嘀咕;“我以为我已经很缺钱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缺。可你挣了钱也没有用;转眼就给弄丢了。原想着和你五五分,还是全给我吧,我帮你保管着,安全些。看你这个样子,到底能不能弄到钱,我真表示怀疑。”
“不用担心,”黎濯拍拍她的肩膀,发现这家伙比他想的要结实许多,“我睡马厩并不影响我们一起挣钱。这两日我也把金陵城逛得差不多,你说过只算得准官位大的,我们去仙乐坊如何?”
“仙乐坊?那是什么地方?”听起来怎么有种百花楼的感觉
“是正经去处,不许瞎想。”黎濯一拍她的脑袋,“你不是金陵人,怎么连仙乐坊这样鼎鼎有名的地方也不知道?”
“啊,这个我家是住金陵没错,但我从小在洛阳,嗯,洛阳长大,不久前才来到金陵,自然不熟。你快说,仙乐坊是什么地方!”小歪结结巴巴解释一通后赶紧转移话题。
黎濯相信了这个说法,没有多问。“传闻仙乐坊中有人间天上难得一闻的好曲子好歌声,是城中显贵附庸风雅之地。你我此去,还愁钓不着肥羊么?”
小歪这才有种自己选对人了的感觉。
仙乐坊地处金陵城东南向,当初不知是哪位富商,在此处向东划了三里地,建起一座雅致庭院,后被人买下,稍作改动后成了如今的仙乐坊。
小歪和黎濯没有进去,也进不去。只见门前宝马香车,环佩琤琮,有袅袅丝竹声传出来,便可窥见院中是何等人间仙境。小歪很没有出息,恨不得巴在墙头往里看上一看。
这般豪奢之地,书中却半字未提及,不应该啊。
黎濯把小歪的广告词略做修改,堂而皇之地在仙乐坊附近摆起了摊位。这附近慕名前来但承担不起仙乐坊高消费的人不少,久而久之,有人看到了商机,各式各样的摊位也都摆起来,多了小歪们这处并不稀奇。仙乐坊懒得管,一向任由这些人去,只要不越界即可。
等了半日,依旧没有生意。黎濯决定吆喝几句,小歪没同意,她说咱们要做有格调上档次的半仙儿,当街吆喝,多掉身价。
黎濯对她的歪理无言以对。
小歪有些困倦,要打瞌睡,黎濯便凑过来和她说话。
“令尊可还健在?”
小歪眼皮不抬,“当然。”
“让他们知道你出来干这个,会如何?”
“唔”小歪不在意地说,“打断腿吧。”
黎濯笑,“你倒是不怕。”
小歪撇嘴,“我更怕没钱花,死在这座城里。”
他俩说话的当口,一辆藏着不显山露水华贵之气的马车停在仙乐坊大门前,车上贵人正在下车,不知怎的听见小歪这句话,闻言看了过来,见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坐在一起,挂的却是算命卜卦的牌子,不由有些惊奇。
算命从来都是独一个的老头子,非瞎即残或瘦骨嶙峋,几时也有这样年轻俊朗的面孔了?
贵人挥退随从的阻拦,走了过来,停在摊位前。
黎濯捅了捅小歪,示意有人来了。
贵人道:“如今金陵城中一派富饶祥和,百姓安居乐业,这位公子年轻力壮,身强体健,不知缘何说出饿死城中这样的话来?”
小歪站起来回话,“个人私事,聊作感慨,扰贵人清静了。”
贵人微笑,低头看着他们的牌子,“达官显贵,在公子看来,什么样的人可当得起这四个字?”
他娘的,你要算命就算,不算就滚,废这么多话搞毛线啊!
小歪腹诽,嘴上也带了一点不客气,“能被史书记载者,可当得起这四字。”
这解释就跟十八岁的少年跑出来算命一样异类,贵人讶然,“史书所记之人可不全是做了官的。”
“那又如何?金陵城中以官居多,我这样写,也是为了好讨生意做。这位官爷,您若想算命,便在这张纸上写下您的官职与名字罢。”
贵人垂眸看了那张纸一眼,笑道,“既然有那样的本事,如何算不出来者的身份?你若猜得中,我便让你们卜一卦。”
这真是赖皮了,故意来欺负他们生意不好吗?
黎濯担心小歪委屈,就要拒绝,小歪拉住他,附耳说道,“此人看着来历不凡,不好轻易得罪,我试一试。”
黎濯也小声说,“别勉强。”
小歪点头,仔细打量对方。
贵人年纪不大,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月白的直裰,肩上怕冷似的加了一件华丽的同色披风。他生得美,美中犹有一丝孱弱,披风下的手白皙修长,捏着一串小叶紫檀。
不看时不会注意,一仔细打量,特征就太过明显,单是那串刻了六字真言的紫檀串珠已足以让小歪认出他来。
“国师大人,小人方才失敬了。”小歪拽着黎濯的衣袖,让他和自己一起行礼。
黎濯给了小歪一个惊骇的表情。国师大人深居浅出,寻常人见到了也未必能认得,小歪却一眼看出他的身份,这眼神真是入木三分,毒辣的能钉进人的骨血里。
究竟是什么样的出身什么样的人,才会具有这样对方越是尊贵就越是熟悉的本领?
“那药不是我的,是那位独眼的大侠上门,让我转交给你,也是他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只可惜一开始碍于男女有别,后来则是生了病,想亲自上门探望而无法,只能原样转达大侠的话。公子谢我,是谢错人了。”
瞿苒笑起来,这段话有些长,她又咳了两声。小歪帮她掖了掖被子,瞿苒不撒手,没法起来关窗,于是干脆放下一侧床帐挡风,如此她和瞿苒完全被笼在小小一方天地里,一时间生出无限安全感来。
小歪顾不上询问黎濯的情况,知道即便问瞿苒黎濯是从什么地方弄来那些珍奇药材,这小病秧子也答不上来。她更关心这位女主角的身体,怕她真挂了,“你告诉我,这是生了什么病,吃了些什么药,怎么突然就这样凶险,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请来的大夫们什么都诊不出来。”
“那黎那位大侠呢?你可曾找过他?连我那么重的伤,他都能弄来良药,也肯定能治好你。”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瞿苒摇着头,“那之后再也找不见他。我只想见你”
瞿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小歪,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快死了,有些话再不说就真的没有机会,这种想法让她的胆子大起来,拉着小歪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贪恋手背的清凉。
“公子,阿苒好想你”
病痛使她露出女儿的娇态与脆弱,配上柔弱的嗓音,根本无人能抵御了。
小歪十分无奈,“傻丫头,我们就见过两次,何至如此。”
你的官配是令霄一和白桢啊!让他俩人中的任何一个看到你如此依恋我,非活撕了我不可。
小歪无心的一声傻丫头,让瞿苒这个病入膏肓神经错乱的人感觉到满满的宠溺,恍惚间连病痛都减轻了几分。
“你不懂,你和别人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她睁着漂亮的眼睛,眼泪无声地滑出眼眶,语调突然间变得无比哀伤,“公子,阿苒不想死。阿苒还有许多事没有做,阿苒不甘心”
小歪被这样子吓得不轻,伸手去抹她的眼泪,又扶开她额头上的发丝,学着从里看来的那些个男主哄女主的动作,轻轻往后抚弄她的头发,温柔的能够捏出水,“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阿濠。”瞿苒突然这么叫小歪,差点没把对方的小心肝叫得蹦出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小歪低头看着她,无限温柔,“苒苒,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如果演一演痴情总裁就能救活瞿苒,小歪非常乐意献身,至于为什么不能让瞿苒死掉,小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73章()
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么么哒小歪对他作个揖,“实要感谢白公子的鼎力相救;才让小可捡回一条命。本欲病好后亲自去白府感谢;公子竟亲自登门探望;小可深觉惶恐。”
她不敢提瞿苒,如果许西雅的猜测是错的;并不是白桢告诉瞿苒她中毒受重伤一事;冒失讲出来,后果就不堪预计了。
白桢都被她说的笑起来;“荻公子莫折煞我;先前不知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多有得罪,此厢我是来道歉外加探望公子伤情的;公子若一直如此,惶恐的人可就是我了。”
小歪听他语气和表情的确不再怪罪;心头略微一松;将白桢带到睦元堂的小厅说话。
白桢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将军府。大将军果真人如其名,府上不见半丝奢豪。将军位高权重,尚能如此,实在难得。”
小歪心想;连这样你都觉得简陋;你家的府邸是得有多奢华。她等锦绣上了茶退下;才说;“军旅生活艰苦,家父自小在军中长大,养成一切从简的习惯,又以此御下治家,久而久之,便形成家风了。”
白桢笑,“好一个家风,让人钦佩。”
“公子过奖。”小歪斟字酌句,无比谦逊。
白桢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小歪没见他说一堆原文中和瞿苒喝茶时文雅的点评,暗忖他是不是好茶喝太多,自己让丫鬟沏的不合他口味了。可小歪不懂茶,怕自己说了点什么反而贻笑大方,正发着愁,白桢主动解了她的围。
“我也是日前才得知,荻公子在刑部当差。如此我倒有一事想不通,那日在大街上,荻公子与一群匪徒起冲突,对方说公子是算命的,不知是什么情况?”
“这个嘛”小歪挠挠头,又开始现场直编,“其实有些复杂,那时和我一起的大哥,他才是真正做这个营生的,之前对我有恩,我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报答。那日他主动提出需要帮助,便去帮了他一帮,没想到帮完了准备离开,居然会遇到那些地痞流氓。当时碍于形式不便透露身份,又担心若是宣扬出去,家里人知道了会多心,倒是让白公子笑话了。”
“原来如此”白桢笑道,“荻公子多虑了,公子重情重义,为帮助朋友落入险境,让人钦佩。白某怎敢笑话。”
小歪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事还没来得及处理后续,就被贼人捉了去,过了这些时日才回来。我如今武功尽失,多亏白公子才得以逃出匪窝,心中惭愧,实在不知要如何感谢公子才好。”
“何必言谢,要多亏黎濯和荻公子,白某才找到这群山匪的老巢,一举歼灭。该说谢的是我才对。”
“一举歼灭么?”小歪握着小巧的茶杯,佩服自己居然能稳得住不手抖。她问,“我记得匪窝起了大火,捉拿匪徒时损伤可多?”
“的确有大火,夏季干燥,火势蔓延极快,后来还是砍了四周的树木,才没让大火把附近的山头都烧尽。”
听这个语气,山寨只怕被烧得只剩下灰烬了。小歪原本想回去给阿苗敛尸安葬,这下即便找回去,能找到的也只有一捧灰。醒来后她一直努力不去想那个为自己而死的姑娘,因为对她一无所知,除了好好安葬她,小歪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事,才能告慰阿苗的亡魂。
“荻公子怎么了?”白桢关切询问。
“没事。突然想到一个故人。”小歪抬起头,用平静盖过眼底的波澜。
撕心裂肺的震撼,滔天的愧疚,在那个为自己而死的姑娘死了的几天后,只化作一句,一个故人。
“荻公子的思维很发散。”白桢说,“与白某从前结识的人都不一样。”
“让公子见笑了。”小歪垂下眼睫,缓缓眨了眨眼睛。
白桢发现她的睫毛竟然十分长,尾梢卷翘,细看之下,连眼角也是上挑的,平时因为她俊气逼人的眉而忽略了这双眼睛,此刻突然觉得她的眼睛是极美的,美得带了一分若有似无的妩媚,毫不突兀的融在英俊里,让注意到的人抓心挠肺的痒。
白桢浑身一震,蓦然回神,难以相信自己方才竟然生出这人十分诱人的疯狂念头。
荻秋濠此人,是细看不得的。她是一汪深潭,一池沼泽,一细看,就会陷进去,无法脱身。
小歪没注意到白桢的异样,兀自说着,“被救出来时我内伤颇重,没有意识,不知具体发生了些什么,醒来后又总忍不住回想当时情景。”她说的有点口干,主要是饿,见气氛还算不错,便问白桢,“说到此处,我也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为何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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