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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攻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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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中齐聚了不少百姓,将一个浑身****,仅以枫叶遮体的中年男子团团围住。
只见男子手拿刻满枫叶状的木剑,脸上、身上涂满枫叶状的红漆。他挥舞着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枫神敕令,土神行孙借法,诛邪!枫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诛邪!枫神敕令,风神借法,隐身!枫神敕令,水神借法,冰封!枫神敕令,雷神借法,诛邪!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只听哗啦一声,突然从红枫林中跳出三男一女,四人皆做乩童打扮,各持红色锦锻的一角。
红色锦锻上以金线绣的也全是枫叶形状,四人撑起锦锻,将男子罩于其下,然后绕着男子快速转动。
眼花缭乱间,红色的枫叶漫天飞舞。
男子大喝一声,乩童停止转动,纷纷翻眼倒地。
男子掀起头上的锦锻,以木剑指向地面,众人望去,惊呼出声。
原本光秃秃的黄櫨泥面上,居然有了一个“凶”字!
“凶”字由落下的枫叶组成,诡异得令人心惊肉跳。
“啊——”绿苏大叫出声,指着地上红色的“凶”字,只一个劲儿地揪着沈月然的衣袖,却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月然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男子接着大声道,“枫神显灵,赐予神兆,尔等罪孽深重,还不快快忏悔!”
众人惊惧,人群中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妇人扑通一下跪倒在男子脚下。
“枫神,原谅民妇的罪过,请赐给好收成,请收回神兆,无论付出多少香火,民女都愿意!”农妇虔诚至极。
男子含笑点头,正待双手扶起农妇,却听人群中发出“噗嗤”一声轻笑。
这笑声似忍无可忍,又似有意奚落。
男子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厉声喝道,“放肆!道法重地,岂容凡人嗤笑!是谁,站出来!”
“是啊,是谁,要是惹恼了枫神怎么办?”
“惹恼了枫神唯他是问!”
“站出来!”
……
一时间群情激愤。
沈月然知道她是躲不过了,也根本没有打算躲。
她坦坦然地扬了扬下巴,迎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男子,“是我笑了,怎么了?”
“怎么了?!”
面对沈月然的公然挑衅,男子怒不可遏。
他目露凶光,以木剑指向沈月然,“怎么了?惹恼了枫神,天打雷劈,颗粒无收,生灵涂炭,这些后果,全将由你一力承担!”
第三十七章 追问()
众人皆愤怒地看向沈月然,仿佛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沈月然在心中冷哼一声。
蜗居文池五年的生活,早已把她的脸皮打造得比城墙还厚,何况,这会儿她看出了端倪,本着一颗为民除害的心思,更是不可能退缩。
沈月然不退反进,上前一步,大声回道,“若真有天打雷劈,颗粒无收,生灵涂炭的后果,也全是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假道士造成的!”
假道士大怒,喝道,“哪里来的泼妇在此胡言乱语?速速报上名来。”
沈月然拍手笑道,“你看,露怯了吧。你若真有几分道行,现场请神作法被人当面挑衅,怕是早就施咒语让那不敬之人口哑眼盲双耳流脓了,还用得着说报上名来这样的话来探探我的底细?”
那道士的意图她清楚着呢。
她若是个寻常百姓,他就继续妖言惑众,装神弄鬼,她若是个微服出行的世家小姐之类的,他就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假道士见她口齿伶俐,应对自如,想来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转了转眼珠子,冷哼一声,“枫神仁义,世人可以对他不敬,但他不会滥用手中神力,只会一视同仁。有名也好,无名也罢,神迹自在人心,信则有,有则多,多则达!”
说到这里,他抓起一把枫叶抛向空中,嘴里念道,“枫神显灵,庇佑众生,枫神显灵,丰衣足食。”
他摆出一副三清指于身前,一边念,一边向枫林中走去。
想走?没这么容易!
沈月然跨步上前,拦下他。
“我问你,你口口声声地枫神枫神,你口中的这个枫神,究竟是哪种枫的枫神?”她问道。
假道士一怔。
围观的众人却不满意了。
“什么哪种枫?枫神就是枫神,何来哪种枫?”一个妇人尖声道。
“急风,微风,凉风,热风,姑娘说是哪种风?”一个男子笑道。
“这丫头摆明是找事,不让我们红枫村好过!”一个老者骂道。
沈月然不气不恼,随手捡起一片枫叶,高举过头顶,问向假道士,“第一个问题答不出,那么我再问你第二个,你既然与枫神很熟,你告诉我,枫叶叶掌有几裂?”
假道士又是一怔。
“什么几裂?”
“就是枫叶上开了几个岔儿!”
“这有什么好问的,一数不就清楚了?不就是开开五个。”
“对,对,一、二、三、四、五对了,就是五个。”
众人窃窃私语。
沈月然依然不理众人耳语,再次高声问向假道士,“你说,枫叶叶掌有几裂?”
假道士满腹狐疑,但又实在猜不出沈月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想了想,扬了扬头,“五、五裂,怎么了?”
果然!
沈月然暗喜。
枫树有不同的品种,常见的有五角枫、鸡爪枫、元宝枫、三角枫等等,除了花期、果期、树干各有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在于叶掌裂片,比如五角枫掌状五裂,鸡爪枫掌状七裂,三角枫掌状三裂或不裂。
眼前的这片红枫林是五角枫不错,可是她的两个问题其实是在试探假道士和当地百姓对枫树及枫叶的了解程度。而假道士和众人的反应只能证明一件事,就是他们一点儿都不懂枫树,更不懂枫叶。
所以,当无知的红枫村百姓碰上一个无知的骗子,就演变成一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大笑话!
沈月然哼哼两声,“我说枫叶不止五裂,有十八个裂,你说对不对?”
“轰”地一声,众人大笑出声。
“还十八个裂?姑娘以为这是在包包子呢,姑娘是馋了吧。”一个年轻人高声嘲笑。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假道士自以为占了上风,整了整容,再次目露凶光,对沈月然道,“你这刁妇再三冒犯枫神,回头受了诅咒,不得好死,别说贫道没有提醒!”
说完,他又要趁机离去。
“慢着!”沈月然就是纠着他不放,“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说,枫叶有十八个裂,你说对不对?”
假道士气急,出手推向沈月然,一旁的绿苏尖叫着,以自己的身子护住沈月然。
“贫道一忍再忍,你这破烂货却阴魂不散,诸位都瞧好了,不是贫道无礼,而是这娘们太过份!”假道士口不择言,大声骂道。
沈月然推开绿苏,毫无惧色,“你管我是什么货色!我就问你,枫叶有十八个裂,你说对不对?”
假道士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这个娘们有病是不是?老子告诉你,枫叶有五个裂,五个裂,只有五个裂,你听清楚了没有!臭娘们,再纠着老子不放,老子弄死你!”
话音掷地,众人目瞪口呆。
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道士居然说出如此凶狠的话来。
正中下怀!
沈月然打了一个响指,拿起盖在乩童身上的红色锦锻。
“七个裂,七个裂,七个裂”她逐个指出锦锻上以金线绣制的枫叶叶掌形状。
众人睁大眼睛仔细望去,果然,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枫叶竟全是七个裂!
“既然你说枫叶只有五个裂的,那么这些都是什么?这是枫叶吗?这不是枫叶是什么?你自称枫神的代言人,却用不是枫叶的红锦来作法,你是敬神还是欺神?你现在说说看,天打雷劈,颗粒无收,生灵涂炭,是不是全是你这个臭道士一手造成的?”沈月然咄咄逼人。
“这、这”假道士张口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泼妇不仅一点儿没病,还早就设好了局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是绣工大意了,关我屁事!”他敷衍道,伸手就要去抢那红锦。
沈月然机警地向后撤去,把红锦藏于身后。
红锦可是证据,不能轻易让他拿去。
突然,绿苏又尖叫一声,不待沈月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倒在地,她只觉双手一麻,手中的红锦被一个人影用力拽了去
第三十八章 道童()
众人骚乱。
“粉姐姐,你怎么样?”
绿苏从地上爬起来,又连忙去扶沈月然。
“那个曲乩童突然跳弗出来,绿苏想去躺挡,被他塌打倒,粉姐姐有没有瘦受桑伤?”她急声解释刚才的事情。
沈月然只觉后背有些疼痛,扑倒在地时胳膊也有些扭伤,可是并无大碍,遗憾地只是红锦被抢走了。
抢走红锦的乩童很快消失在枫叶林中,剩下的三个乩童倒是尴尬了,继续装昏躺在地上不是,起来也不是。
假道士就更是面红耳赤。
被施了法术的乩童突然跳起来抢走红锦,简直是不打自招了嘛。
第一,法术是假的。第二,乩童是假的。第三,他这个道士也有可能是假的。
刚才那泼妇不过是指出他们利用绣错枫叶图案的红锦施法,他没准儿还能想出法子圆一圆,好歹混过了这次,大不了往后换张红锦再去别的村子行骗就是了。可是这下可好,他就是枫神在世,估计也没法解释乩童所为了。
“你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瞧见了吧!”
沈月然趁热打铁。
那个乩童是抢走了红锦,可是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反而是帮了她的忙,令局势产生大逆转。
她大声冲不明所以的红枫村百姓道,“红锦有问题,乩童有问题,法术有问题,这个臭道士更有问题!你们不要再相信他,不要再给他银子,他根本就是一个从荆楚之地流落红枫村的大骗子!
他见这里庄稼收成不好,民众无知,于是假称可通枫神,趁机行欺诈之事。我告诉你们,你们与其用口袋中的银子买香火,再向神灵乞求好收成,不如自个儿勤快些,深耕深翻适时耙地,改良你们的土地,再去外面买来刺槐、垂柳、臭椿栽种,保护你们的土地。
红枫村的贫穷不是因为不敬神,红枫村的贫穷也不是因为神灵不在,而是因为这片土地。你们要想过上好日子,首要的是改良你们的土地,而不是相信这个假道士的话!”
假道士目瞪口呆。
说真的,沈月然后面说了什么他压根儿没有听进去,因为当他一听到“荆楚”二字就懵了。
这个泼妇究竟什么来历,为何连他从哪里来都一清二楚?
不过懵归懵,他清楚地知道,红枫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回过神来的民众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躺在地上的三个乩童一见主子跑了,也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追随而去。
围观的百姓这才反应过来,一部分人追着逃跑的假道士和假乩童又打又骂,另一部分人则团团围住了沈月然。
“姑娘,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红枫村贫穷是因为这片土地?”一个老者问道。
“是。”沈月然不知如何解释“盐碱地”三个字,她也只是从园艺方面的书籍上读到的普及性知识。
“在土地得到改良之前,这里并不适合种植稻米或者小麦,不过你们可以尝试种植甜高梁,也能得到不错的收成。”她道。
“不对。”另一个老者摇头道,“红枫村的贫穷不是因为这片土地上的土,而是因为这片土地被枫神诅咒了!”
沈月然不禁皱眉。
刚才都明摆着呢,枫神什么的就是一场骗局,为何还在执迷不悟?
她道,“不对,根本没有枫神,根本没有诅咒,你们全都被骗了。”
“胡说!”一个男子怒声道,“有枫神!有诅咒!红枫村就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否则,为何单单这片红枫林长得如此喜人而其它庄稼就长不好呢?”
“是啊。”见沈月然答不上来,一个妇人附和道,“我早就听老人家说过是因为枫神曾经显灵,将红枫村中所有的灵气带来滋养这片红枫林,才导致村里收成不好!我们只有乞求枫神将灵气还给我们才能有个好收成!”
嘁,什么鬼话!
沈月然面露不屑,不耐烦地道,“行啊,那你们就继续向那假道士乞求,继续添香火,然后继续被骗好了。”
妇人被她呛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士是假的,枫神可是真的。”
“是的!”之前摇头的老者瞪眼道,“道士是假的,枫神是真的,诅咒也是真的!任何亵渎了神灵的人,必将受到神灵的惩罚!”
“就是,就是,枫神是真的!”众人纷纷附和。
沈月然翻眼。
简直是对牛弹琴!
这时,绿苏指了指头顶上的日头,拽拽沈月然的袖口,“粉姐姐,午时了。”
沈月然也懒得再与他们多说。她扁了扁嘴,道,“好吧,你们说有枫神就有枫神,有诅咒就有诅咒,反正亵渎神灵的人不是我,回头受到惩罚的人也不会是我。”
说完,她带着绿苏走出红枫林,留下一众不服气的红枫村百姓。
“这丫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那道士是假的,这丫头也未必是个什么好人。”
“就是,她方才还口口声声地说咱们无知呢,好象她多能耐似的。”
“要是如她所言,是村里的土不好,这片红枫林怎么长得这般好?”
“是啊,我听说大辟山上有个道士挺灵,不如再请他来求求枫神开恩,解了当初的法咒?”
二人走向马车,吴兆容也带着沈重回来。马夫歇息过来,扬鞭再次启程,告别红枫村。
马车一颠簸,沈月然才发现,后背背心疼得厉害。
绿苏觉察出她的异样,撩起衣衫一看,赫然一个大巴掌印!
那乩童手不力道也不小。
绿苏拿起药酒,轻揉慢推,沈月然慢慢舒服了些。
“粉姐姐,绿苏还是有一事不明白。”绿苏想起红枫林的经历,边揉边道。
沈月然哼唧一声,算是应答。
绿苏道,“去既然那道士是假的,凶字从何而来?”
她可是亲眼看见,地上突然出现一个血红血红的“凶”字,渗人得很呢!
沈月然笑道,“那凶字只是其中一个乩童趁众人眼花缭乱时用枫叶在地上摆放而成,雕虫小伎,不足挂齿。”
绿苏恍然大悟。
那时假道士和四个乩童皆被掩盖在巨大的红锦之下,红锦又快速转动,真要趁乱做了什么,外面的人还真就看不出来。
“粉姐姐的眼神这般好!”绿苏叹道,“别人都瞧不出来的事,粉姐姐都瞧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布招()
沈月然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假道士最先露出的破绽并非在红锦之上,而正是在那个由枫叶组成的“凶”字上。
植物的叶子,不仅叶面的颜色比叶背鲜艳,而且重量也较大,当树叶落下时,通常较重的叶面朝下,较轻的叶背朝上。
而乩童或许是为了显出“凶”字血淋淋的红色,统统将颜色鲜艳的叶面朝上,这刚好就说明这个“凶”字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兆显灵,而是人为摆放而成。
她先看出这一点,再存了心思,仔细留意,又看到红锦上绣的全是鸡爪枫。
在一片五角枫林之中,拿一件绣有鸡爪枫的红锦作法,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于是,她不断以话语误导那假道士,终于令他脱口而出“枫叶只有五裂”。
“哼,那曲乩童真是心狠瘦手辣,为了抢冯红锦,下瘦手这么重!”绿苏一边揉一边抱怨。
沈月然咧了咧嘴,叹道,“那几个乩童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估计都是跟着假道士混口饭吃。假道士若是被戳穿了,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绿苏点点头,想了想,又道,“这样看来,枫神、诅咒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了?”
“那是当然!”沈月然干脆地答道,又抿紧了嘴唇。
她原想再补充一句“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神的”,话到了嘴边,又转念一想,若是没有鬼神,她这个穿越而来的人算什么?
她不禁莞尔。
“好了,已经不疼了。”她放下衣角,揽过绿苏瘦弱的肩头。
绿苏在红枫林中护她两次,她全都记在了心里。
“睡吧,睡一觉,就是京郊了。”她看向窗外,轻声道。
九月二十六日。时值深秋,虽已卯时,天还是漆黑黑一片。卫奕日夜兼程,从天水赶回京城,经过京兆,有些乏了。
他记得附近有家日夜经营的酒肆,于是牵了白义马,向酒肆走去。
酒肆大门紧闭,只有白底红字的布招随风轻摆。
他拴好白义马,叩响大门,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
“还不到辰时呢,想喝口酒也用不着这么早啊”他正连声抱怨,待看清来人,瞬间变了脸色。
年轻人露出殷勤的笑容,连忙弯腰把卫奕请进酒肆,“原来是恩公,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
卫奕笑笑。
他来往天水与京城之间,有时会停下来歇息片刻,品一品这里的枸杞茶。有一年路过这里,恰逢酒肆被盗,老掌柜不幸身中数刀。待他将几个盗贼捉拿归案,带到酒肆,老掌柜却已一命呜乎。
他随年轻人向里走去,问道,“我记得不是日夜经营么,怎么今个儿关起了大门?”
年轻人唉声叹气,“恩公不知,如今这红枫酒肆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很少见着客人,不如关上门来好好睡一觉了。”
他侍候卫奕坐下后,“恩公照旧是枸杞茶一壶吗?”
卫奕点头,“是。一切照旧。”
年轻人说道“稍等片刻”转身离去。
年轻人走后,偌大的酒肆除了一点烛火,空荡荡、黑漆漆地一片。
卫奕将马鞭放于桌上,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双眼。
算起来,他来往天水与京城之间已经有五年了。
这一次,九哥留他住了快一个月,也和他说了好多的话。
“你回去告诉皇上,我李彧八年前起誓,从此驻守天水,不再踏进京城半步,就绝不会食言。”
“八年来,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看,我学会了牧羊,骑驼,制囊和酿青稞酒。”
“我生性淡泊,一心向往能够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如今这里虽然贫寒,却是一样可以悠庭慢步。”
“生在皇族,是我不能选的,卷入皇权之争,也非我所愿。可是如今的日子,却是我自个儿的心之所向心之所往。我想,西北大概就是我李彧的葬身之处了。”
卫奕叹息一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否就是九哥内心的真实写照?
抑或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是暗流涌动?
卫奕再次叹息一声,双臂抱于胸前,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缕明亮的晨光斜入窗棂,他才睁开眼睛,辰时了呵。
“恩公,醒了?”年轻人一见卫奕醒了,连忙端上一壶还冒着热气的枸杞茶。
年轻人一边布茶一边道,“恩公累了的话待会儿不如去楼上客房歇息歇息再赶路。”
“不了。”卫奕摆了摆手,这次离开京城已经一月有余,是时候回去了。
他端起枸杞茶,小抿一口,顿了一顿,又小抿一口。
“这茶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他道。
年轻人小心翼翼,“恩公觉得这茶是好喝了,还是难喝了?”
他笑道,“自然是好喝了。增加了甜味的口感不说,还醇厚了许多。”
年轻人松了一口气,欣喜地道,“果然,那女子没有骗我!”
他见卫奕专心品茶,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昨个儿酒肆来了一个女子,一下子就点中咱的招牌枸杞茶。品过后她道,若是加些蜂蜜再小火慢炖,口感会醇厚许多。我当时听闻,只当一个闲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方才见恩公熟睡,不忍打扰,又想起那女子的话来。于是,我令师傅加入蜂蜜重新炖了一炖,没成想,却对了恩公的口味,真是妙哉。这样看来,世道上的能人多着呢,多听听,多做做,就能做出新品味来。”
年轻人长篇大论地发着感慨,卫奕从容地喝着茶水。
不一会儿,晨曦洒满了酒肆。
卫奕从怀中掏出一碇银子,起身告辞。
年轻人哪里肯要,又将银子塞回卫奕的手中,说着当年若不是恩公缉凶,父亲怎能安息云云。
卫奕正想着如何说服他,突然,南边传来一声惊叫。
“死人了,红枫林死人了,来人哪,快来人哪”
命案如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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