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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观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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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面,好歹苏绣家里有势力,找的产婆提前备好了一个男婴,只等四面八方前来祝贺的人看个清楚。

    这男婴是产婆头一晚从树林子捡的,包的被子是简易粗布,脖子上挂着一块银锁,倒也乖巧,不爱哭闹,看上去不太像刚出生的孩子,眼睛是一片浓黑,宛若那幽深的夜色。

    后来,苏绣收养了他,对外宣称是某个早上有人放到她家门口的,看着可怜,便同宋缺一起养活,衣食起居,都没有半点苛待。

    就连名字,苏绣都格外上心,总不能让他也姓宋吧,传出去外面还不一定怎么想,最后下定主意,跟自己姓,名字便叫苏贤汝。

    宋缺出生的当天,长安街还有一个孩子降临了,只跟宋大善人家一墙之隔的陈员外,陈员外是有名的土豪富绅,不单单是长安街,整个长陵城,没有人不晓得他的名字的。

    长陵的布庄,钱庄,还有酒楼,八成以上都是他们陈家的财产。陈员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是他娶的小妾个个貌美如花,嫩的能掐出水来。

    宋大善人和陈员外比邻而居,虽然生意场上有不少交集,可是,两人更多的相似是对于后代子孙的无限渴望,比如说,何时能得到一个儿子,为此,两人都在佛前苦苦求了许多年。

    标着膀子比,宋缺刚刚诞下没有一刻的时间,陈员外家便隔着那高高的院墙冲宋大善人兴奋的喊道,“宋大善人,我陈家有后了,菩萨赐我一个儿子!”由于声音亢奋无比,莫名中竟还带了些许的凄厉之感。

    惊得路人皆是寒毛耸立,目瞪口呆,不知道陈员外家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这撕破喉咙的喊法,也只有宋大善人能了解其中的苦楚。

    据说当日,两人怀抱婴儿,各自站在院墙边上,颤颤巍巍的对对方一个劲的说道。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彼此作揖,却都看不见。

    殊不知,当年抱着的二人,一个是那顶替了的孩子,一个便是日后的混世魔王。

    世间万事皆是如此,如果人人都能料得到以后的变幻莫测,谁又肯多付出一番努力,只为日后更加轻而易举的获得。

    长安街一大盛况就在这三个孩子的诞生之后出现了,陈员外家的喜宴足足摆了七天,周围的街坊邻居见者有份,都可随便敞开了怀吃,宋大善人亦是个好面子的人,凭什么他陈家的儿子这么金贵,自己的儿子就得悄悄摸摸的过呢,于是在老太太的指使下,宋大善人底气十足的跟陈员外家扛了三天,最后还是因为老管家拿着账簿阻止了他疯狂的炫富行为。

    于是,陈员外接着在自己的酒楼里又连摆了四天,奔着普天同庆的念头,恨不得让长陵城所有人都知道,他,陈天霸,有后了!

    说来陈天霸也是奇怪,娶的小妾成群,可是这么多年,却无一人能诞下子嗣,虽然生意做得红火,心里却一直憋闷惆怅,神思郁结,越是生不出孩子,越是想着法子娶小妾。

    陈天霸虽然外表长得粗犷了些,性子上却是个柔情蜜意的主,经商之道用于维持后院的和平,效果显着。

    从未见过谁家的妻妾能够这般无忧无虑,不争不抢,偶尔能见她们约在一起听个曲子,聊个家常,话个八卦,春天来了,那一院子的美景配上一群美似天仙的妻妾,扑着迷离闪烁的粉蝶,别提有多么赏心悦目。

    娶到第十八个小妾的时候,奇事发生了,咱们先来说说这个女子,她本姓周,长陵城有名的红花楼里的头牌,但凡她在的场子,必定客满为患,妙龄二八,引得城里的公子哥纷纷前来不惜一掷千金,只为能够见得佳人一面。

    后来这周姓女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跟老鸨提出,要自立门户,老鸨当然不同意,于是当晚便以绝世高价将她卖出,买卖人正是陈员外,开始周姓女子抵死不从,不知陈员外使了什么高招,竟能让她心甘情愿委身与他,成了名义与事实上的第十八任小妾。

    事实上,陈员外娶了十七个小妾却没有一人能够生育之后,便找了高人求教,有个得道高僧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听说那座寺庙当年重新翻修了一遍,里里外外,为以后招揽更多僧人立下了汗马功劳。

    高僧明说,红花楼上美娇娘。

    红花楼,长陵城首屈一指的青楼,而这楼上最耀眼的可不就是那周氏吗。

    周氏的确旺夫,刚来陈府一年,便生下了一个男婴,陈员外也是给足了她面子,名字都是有她亲自取得,为此府上的老夫人还跟自家儿子闹了挺长时间的别扭,和解也是因为周氏不知怎的,失足落水,魂归西去而不得已为之,念着周氏的一条性命白白枉去,老太太也没再追究名字的事情。

    话说陈员外的儿子,生来便随了周氏的相貌,小小年纪便已长得眉清目秀,你不看他还好,但凡撞见他的眼睛,仿佛能被吸进一片深潭,清澈泼墨的黑,夜色中更显莹亮,泛着灿星点点,贵气十足。

第二章() 
次奥,是谁!

    我摸摸砸的生痛的脑门子,一抬头,还没等怼上我霸气的怒目,又是一记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小子,让爷爷我逮到,看不扒了你一层皮。

    没熟透的李子泛着浓重的酸气,把我旁边的西瓜都砸破几个窝子,那孙子挂在树上,两条腿晃啊晃,迎着太阳闪的我眼睛疼。

    嘴里还呱唧着通红的李子,吃到甜处便吧唧出声,遇到酸的甩手便砸向我脑门子,杀千刀的陈棉!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这十几年,我哪次不是被陈棉那孙子当猴耍,我的深仇大恨,何时才算个完。

    从我出生起,便只记得自己叫做宋缺,我娘为了不让别人把我当成傻子,怪物,每天都要嘱咐一千遍,“缺啊,你要记着,你是男的,你的名字是我给你取得,缺啊,虽然你是男的,却不能同旁的男的一般,适量的玩闹是可以的,多少还是得避避嫌。”

    次奥,你见过没长弟弟的男的吗,我翻了个白眼,毕恭毕敬的听她继续唠叨,“缺啊,你要记着娘的话,你是个男的,不是女的,可是。。。。。。”

    听得我耳朵都有茧子了,索性一脱裤子,“我当然是男的,娘,你看看,我是不是男的!”

    我娘的奶娘赶忙关上房门,只听见哭天抢地一阵哀嚎,“缺啊,我知道是娘对不起你,可是娘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如果当年不谎称你是男的,你奶奶怕是要给你爹纳个小妾啊,缺啊,你别恨娘啊,娘疼你啊,缺啊,是娘不好,娘害苦了你,这么多年让你男不男,女不女,别人当你是男的也就罢了,可是,缺啊,你不能从心里上就男不男,女不女的啊,缺啊,你是女的,可是缺啊,你得跟别人说你是男的。。。。。。”

    “娘,我错了,你别说了!”三十六计,此为上计,我扑腾一下子跪在她面前,说实话,这膝盖还挺疼,晚上撩开一看果然有俩红印子。

    “先提上裤子,先提上裤子。”每次听她娓娓道来的时候,这一招都格外管事,起码滔滔不绝的哭诉会立马止住,我都怀疑我娘是不是唱戏的,收放怎么这么自如。

    前一刻还是梨花带雨,委委屈屈,下一刻立马端庄大方,摆出一副老娘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的姿态,弄得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了。

    普通神经病还好,这还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神经病。

    我家院子里这一片瓜地,渊源极深。

    那年我貌似三岁左右,奶娘正在舀着水给我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没带搓澡的澡巾,于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待在盆子里别动,然后出去找澡巾了。

    其实也不赖我,奶娘岁数大了,走路也慢,等她等得百无聊赖,盆子里的水又有些凉,虽说是四月天,还是冷飕飕的,我披上褂子自己爬了出去,可能水太多进了脑子,一时忘了奶娘的嘱咐,水淋淋的跑去了院子。

    蹲在地上看那一排排蚂蚁捡拾着早上我吃东西掉落的残渣,用觉得有些好玩,拿了棍子倒弄,陈棉那孙子不知怎的爬到了墙头上,张口便是,“傻缺,你干嘛呢。”

    这三岁的孩子,骂人倒是伶俐。

    我爹嘱咐过我,万事要有容乃大,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能同这般无赖计较,于是我装作听不见,低着头继续看蚂蚁爬。

    那孙子锲而不舍的精神真够顽强,一声比一声叫的起劲,“傻缺,你洗个澡把脑子洗傻了,傻缺,你看看,你漏屁股了,傻缺,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哈哈哈哈。”

    我娘说过,说别人傻的人,八成也不是个什么正常人,能让他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最后我爹我娘的忠告都没有能够挽留我,倒是陈棉那顽强拼搏,不屈不挠的坚持彻底打动了我,感染了我,我起身,因是背对着他,那时也不觉得衣服湿哒哒挂在身上多么难看,只想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捡了一块石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准陈棉扔了过去,奇怪,这石头明明朝上飞的,最后却是咔嚓一下子给我脑子来了个开花。

    这下终于安静了,陈棉也不叫唤了,耳朵里嗡嗡的,眼睛却开始看不清楚,我胡乱抹了一把脸,鲜红鲜红的血糊了一手,奇怪,真不疼,可是,我想着怎么也得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趁那孙子还目瞪口呆挂在墙上的空档,我使出浑身的劲,大喊三声,“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那孙子可能被吓懵了,坐在那里也不逃窜,奶娘咣当一声差点把门掀飞,谁说她老来着,我就从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人。

    嘴里念叨着“小祖宗,你真是个小祖宗。”手上麻利的把被子裹到我身上,抄起来就往屋里跑。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跟家里茶案上摆的青瓷花瓶没什么两样,奶娘一边往屋里跑,一边不忘回头警告陈棉,“你小子,还张着干嘛,赶紧闭上。”

    此事的结局颇为搞笑,听说陈棉那孙子是被从墙上扛回去的,回去之后便跟着了魔一样,口水直流,痴痴呆呆,只是含糊不清的说这几个字,“他没有他没有。。。。。。”

    这也是历史上我唯一一次打败陈棉的事迹了,如果这也算的话。

    后来,我娘哭闹着去找陈员外,非要找人讨个说法,陈员外面上仍旧笑呵呵,一副你想怎样便怎样的嘴脸,任人处置,反正他儿子没吃什么亏。

    苏绣不愧读过几年书,不,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会直呼苏绣的名字,好像这人跟我没什么关系一样,大约我的脑子真的有点坏吧。

    古人说得好,经瓜田不蹑履,过李园不正冠。

    我种一片瓜地,你种几棵李子树,这么容易让人说三道四的地方,彼此还是注意着点,尤其是那陈棉,别有事没事挂在墙上,让外人看见不好。

    有了这瓜田李下,谁还能那么不识趣,不自动去远离那堵院墙。

    可还真就有人不识趣,一来我觉得那西瓜确实挺好吃的,每年五月份的时候西瓜就开始熟了,一个个摆在那里被虫吃鸟啄,当真可惜,那些大人宁可把它放烂,到最后找人铲了重新栽挂,也不舍得给我吃一口,真叫人头疼。

    后来我发现跟我志同道合的还是陈棉那孙子,月明星稀的那个晚上,我正抱着西瓜啃的痛快,那西瓜汁肥肉美,甜到人心头里,因是偷偷摸摸,也不敢吃的太大声。

    吃的欢畅,肚里憋的厉害,就这墙根尿尿的时候,只觉得头顶上有什么影子压着自己,我动他动,引气沉沉,别是晚上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样子还能尿出来当真是极品了,我抖了抖裤子,慢慢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

    咣叽,一个石头似的东西砸在我头上,凭着我吃了好几年小厨房的功力,我硬是闻出了李子核的味道,伸手往头上抹了一把,又放在嘴里舔了舔,次奥,果然,酸溜溜的李子。

    你大爷的陈棉,老子怎么去哪都有你。

    那小子似乎也吓了一跳,待看见是我以后,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接着就是熟悉的默契,“傻缺,今天记得提裤子了啊。”

    我捡起地上的瓜皮,刚要扔他一脸,一记鸟屎不适时宜的落了下来,刚巧糊了我一脸,这鸟八成也吃了树上的李子,白色的粪便里隐隐带着些酸涩感。

    “傻缺,怎么每次看见你都这么好玩啊,你瞧你那傻样,你娘不是不让你来这里吗?”

    “你爹不也是嘱咐好你不让你在上墙吗?”

    “你傻啊,你看看我是坐在墙上吗,我骑在树上呢,傻缺,哈哈哈哈。”

    “你信不信我一瓜皮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咬牙切齿暗中寻找合适的瓜皮,那孙子一个李子扔下来。

    “傻缺,跟你商量个事。”

    “没得商量。”

    “你别后悔。”

    “我不后悔。”

    “那我去告诉你娘你今晚来这瓜地和我私会了。”

    “次奥,咱俩是男的,别说得这么龌龊。”

    “就是因为是男的所以才刺激,你说是不是傻缺。”

    “你要商量什么,赶紧说。”这孙子总有办法气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傻缺,听说你爹要送你去山上习课,带我去好不好。”那孙子猴急的样子,我知道准没好事。

    “你是不是傻,我爹要送我去尼姑庵,你也跟着去啊。”我爹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前些日子府上来了个算命的,说我家阴气太重。

    我爹面上带笑,跟人解释八成是因为家里女孩子多的缘故。

    那算命的却不理会,掐指再算,摇摇头,语重心长的丢下几句话便走了。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老道士,他这几句话可是害惨我了。

    他说,为了府上安宁,为了你家幼子能够活过十八岁,你最好将她带出去清修。

第三章() 
一开始我爹要送我去和尚庙,就是宋大善人捐钱修的那座庙,还没等我开口拒绝,我娘,哦,我亲娘便双眼含泪,如泣如诉一般,对着我爹柔声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还要把他送到那全是光头男人的地方,时间久了,你就不怕他思想上产生什么毛病吗?”

    我爹愕然,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会有什么不妥,难不成,那漫山遍野的和尚,个个都心怀鬼胎?

    我娘唯恐他想清楚了,接着提议道,“和尚庙对面的山上不正好是长陵城有名的尼姑庵吗,不如将缺送去那里,和尚总归不如尼姑照顾的周全,咱家缺,相公”

    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营造好了气氛,我娘接着说道,“我家缺也算你老来得子了,你就真的忍心糙养吗,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呀,相公,道士只说清修,难道尼姑庵就不是修身养性的地方吗,在那尼姑庵里,我还能时不时去探望,若是去了那和尚庙,你让我如何一趟一趟往那跑呢,相公!”

    我爹似乎被她哭的有些思维混乱,他双手搀住我那摇摇欲坠的亲娘,连声说道,“你让我再想想。”

    “相公”

    “好好好,都听你的,阿绣。”

    如此,我去尼姑庵清修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

    “我去尼姑庵清修,你去做什么?”我白了他一眼,看他面上风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不都心知肚明吗?”陈棉朝我抛了个媚眼,刚才吃的西瓜恨不能一股脑全吐出来。

    真是个禽兽,庵里的小姑子都不放过,我刚这样一想,那孙子就像我肚子里面的虫子,摇头晃脑,甚是得意,“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庵里的姑子虽说有可能有长得好看的,毕竟都是六根清净之人,你听没听过,那尼姑庵因靠着法华寺近的缘故,香火竟渐渐旺盛起来,每个月去供奉香油钱的女子必然不会少,傻缺,你就成全我的一片苦心吧。”

    我怎么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呢,之事,人在江湖走,哪能不低头。

    “那你别跟我娘说我吃过这瓜。”

    “废话,你把瓜皮最后都扔到我家院子里了,你娘知道才怪,不是我替你兜着,你能吃的这么无法无天?”那孙子一听有戏,眼睛立刻精神起来。

    冷不防还吓我一跳,那幽深的夜色下,他的眼睛灼灼发亮,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冷汗直出,我暗自摸了摸狂跳的心,又觉得空落落的,咕咚咽了口水,我艰难回道,“我还得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那孙子转眼间从树上溜下去,又跨坐在墙上,一边往下滑一边不忘叮嘱我,“傻缺,切记切记,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人要脸树要皮,可是陈棉这孙子,似乎是什么都不要的主。

    我娘为了防止我跟邻院这孙子走得太近,每天晨起,先叫我过去念叨一遍,“缺,记住,你是男的,虽然你是男的,但是你不可以忘记其实你是女的。”

    次奥,老子什么时候又变成女的了。

    当然,我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我娘最擅长以柔克刚,亲眼看我爹这十几年来怎么被一步步压榨的,所以我更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自讨没趣。

    晚上不管多晚,睡觉之前都得去她房里请安,其实也是听她念道,无非还是那两句,翻来覆去,我打着哈欠也得听着。

    “缺啊,陈家那小子不仗义,你不能跟他走得太近知道吗,你是男的,他也是男的,你们两个,万不能不避这个嫌。”

    “娘,我不是女的吗?”好死不死问了这么一句,这才惹出祸来。

    苏绣先是悲愤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忤逆了她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继而扑簌簌滚下几颗泪珠子,手中的帕子一甩,“缺啊,是娘对不起你,可是,你非得这样吗,若是让你奶奶知道了,肯定要逼着你爹休妻娶妾了,缺啊,我知道你是女的可是,缺啊,你得说自己是个男的。”

    “娘,是我错了,我是男的。”千不该万不该,连自己是男孩女都分不清的人,怎么能言辞灼灼的去跟自己的生母辩论呢,铁定不是对手。

    “知道错就好了。”苏绣慢条斯理收好那条帕子,极其优雅的塞回前胸,满含深情的望着我,“缺,你是娘的心头肉,我知道自己老了,总是跟你絮叨,可是你得记着,一定要离陈家那小子远点,看他贼头贼脑的样子就不是省油的灯。”

    “娘,我听二姐还跟三姐他们说陈棉长得俊呢,整个长安街都没他好看的人。”那日里我路过花园,正巧听到几个姐姐在闲聊,趴墙角这种事情最让人激动了,我缩在那里听了许久,甚是无聊。

    她们声调尖锐,意气风发的描述了一下午的陈棉,个个满面含春,莺莺笑笑。

    切,我怎么不觉得那孙子这样喜人呢。

    也是,他好像历来都对女子分外留情,唯独男子,他是正眼也不爱瞧上一眼的。

    “缺,你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你是男的,怎么能说陈棉长得俊呢。”苏绣刚欲掏出前胸的帕子,我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拿出缓兵之计。

    “可不是嘛,听到这里,我还专门去批评了二姐他们,陈棉那活脱脱一个二世祖,蛮横无理,长得跟墙上的冬瓜似的,整日里爱招蜂引蝶,那里是个正经人家的样子,你说是不是,娘。”

    苏绣这才把手拿出来,非常欣慰我能有如此参悟。

    “你说的对,可是,陈棉似乎也没有那么,算了算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次奥,这不是你的意思吗,怎么又成我的意思了。

    我觉得我长这么大,神经还算正常的,也真是大为不易了。

    陈棉跟我提到的要一同上尼姑庵的事,我是万万不敢跟她说的,否则,我这耳朵多半保不住。

    这不,这孙子今天又来找事了,一地的李子核,一地没熟透反倒被我的脑袋砸烂的李子,还有墙上那王八羔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突然俯下身子冲我笑笑,“缺,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成了?”说罢,还意味深长的努努嘴巴。

    这孙子,真够扫兴的,“我仔细琢磨了一番,大约这件事情是办不成了,就因为三岁你跟我在墙上那一番战斗,我被你砸了脑子,我娘对你就没什么好感,她铁定不同意你跟我一块。”

    话音刚落,那孙子猛地伸直脖子,两眼瞪得有李子那么大,伸手又是一个李子朝我砸来,多亏反应迅速,我恶狠狠说道,“你为何不去跟你爹说,自己说你要去尼姑庵,为什么偏要我去办。”

    “废话,我去跟我爹说自己要去尼姑庵,你以为我跟你一般傻,我爹那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猜出来我肚子里想的什么。”

    也是,陈员外是长陵城有名的精明角儿,要不然,生意也不会做得这样红火。

    “别想了,这样,你去求你爹,就说你一个人去尼姑庵不太合适,多少得带个人一起,要不然肯定也有人说你闲话。”

    这孙子想得倒美,我爹难不成就是傻子,我说什么就听什么。

    “不成,我爹肯定会找苏贤汝陪我去的,那呆子满口礼仪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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